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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家商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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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男尊女卑的古代封建社会里，特别是农村，重男轻女的观念十分重。谈论分家产这种大事，女人家是基本上插不上话的，更何况这程一还只是个女娃子。所以程一现在的姿态放得极低。
程文武听到程一开口，有些急了。这小丫头片子有些小聪明。上次的‘扳指事件’就是被她揭穿的。要不然他现在也不需要如此的大动干戈。“小丫头片子，这长辈们说话，哪有你插话的余地。快出去。”
村长王大鸣等人对望了一眼。虽说这是在商议分家产，但是也并不是那般正式。且听程一说一说也无妨。
王大鸣直接忽略程文武，开口说道：“一一，你有啥话就直说吧。”
这程一虽然还小，但是待人有礼貌，做事勤快且很聪明。王大鸣还是很中意这个女娃子的。
“大鸣叔，这小丫头片子的话有什么好听的。”程文武焦急的看着王大鸣。
“文武，你紧张啥？这听听也无妨。你先坐着。”王大鸣身为一村之长，虽然平日里和蔼可亲，可是该有的威严还是不会少。他望着程文武一本正经的说道，程文武立马是像缩头乌龟，闭口坐好。
“叔公，您说家业自当是由长子继承。一一虽然没读过什么书，但是这个道理一一也是懂的。”程一恭敬的看着程成林缓缓地说道。
程文武讶异的看着程一，这小丫头片子敢情是开窍了。
“一一。”程达理抬起头来，有些紧张看着程一。
“爹，你稍安勿躁。”程一望了程达理一眼，示意他安静的听下去。
“但是……”程一加重了语气，扫视了一遍所有人。“我从学堂经过的时候，也曾听夫子说道：‘家业传嫡不传长’。这我爹虽然是幼子。可却是正妻所生的嫡子。那继续家业应该是理所当然的。阿康伯，不知我说得对不对！？”
王阿康进到厅里之后，一直都是沉默不语的。因为从‘扳指事件’之后，王阿康对程文武的印象极差。这次来主事，只不过是给程成林面子罢了。
现在听到程一将了程文武一军，不禁笑着点点头。“是这样没错，传嫡不传长。”
程一的话得到了读书人王阿康的赞同，信服力加倍。引得王大鸣、王进财议论纷纷。
程文武一看这情形，有些不妙，开口说道道：“什么嫡子不嫡子？我只知道要将冶铁作坊发扬光大才是正道。这老三继承了冶铁作坊五六年了，那冶铁作坊除了蜘蛛丝增多之外，其余的都没变过。这程家的祖传家业眼看着就要毁了。”
程文武这话也有些道理，王进财、王大鸣等人又有些动摇了。
程一丝毫不慌张，四两拨千斤的说道：“我爹确实是不善经商。但是他就算再苦再穷也没曾想过要将那荒山卖掉，就算是吃糠咽菜也是守着荒山。总好过某些人，当初明明可以分到荒山，却把它看做烫手的山芋丢给别人。试问这样的人，要我们怎么相信他真心想要将冶铁作坊发扬光大呢？”
啧，这小丫头片子话里藏针。“当年我是谦让着老三，本想着老……爹最疼老三。就想着让老三继承家业。可是谁曾想到……”程文武叹了口气，十分惋惜的接着说道：“这老三这么不济。”
现在说得可真是比唱的好听，程一不屑的瞥了他一眼。
“叔公，这程家的家业不能再这般败下去了。今天必须把那荒山和冶铁作坊分给我，只有我才能让程家的冶铁作坊发扬下去。否则日后我没脸见九泉之下的爹。”程文武趁热打铁，滔滔不绝的说着。
王大鸣、王进财等人貌似都被程文武说动了。对看了一下，纷纷点头。
“这……达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要说没有，今天我们就代替那已经逝去的铁柱老弟做个主，把这家产重新分下。”王进财看着程达里平和的说道。
程达理抬起头来，眼神坚定的说道：“不行，那荒山和冶铁作坊不能给大哥。”
程文武鼻子都冒气，这程达理怎么这么固执。他想留着那荒山去卖钱吧。之前明明不是装得那么清高，不卖。现在怎么又这般舍不得。
“老三，你说不行。那你有办法将那家业发扬光大吗？没有的话，就不要占着茅坑不拉屎。”程文武对程达里那是嗤之以鼻。
“这……”程达理语塞，他确实没有能力将荒山发扬光大。
“老三，你这般顽固。是打算让我把事情闹大，告上官府。”如今程文武有着王大鸣等人的支持，要是闹到官府，程达理那是毫无胜算。
“其实要将这荒山给大伯父，也未尝不可。”程一看着程文武悠悠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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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5、子息
“其实要将这荒山给大伯父，也未尝不可。”程一看着程文武悠悠的说道。
“一一。”程达理不知道这程一是要闹哪出，他可是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在这四个德高望重的长辈面前他不知道还能撑多久。而且程文武还打算把事情闹大，闹到官府。程达理忧心忡忡。
“想通了是吧。那赶紧劝你爹，把字签一签，省得浪费叔父们的时间。”程文武眉开眼笑，将准备好的契约拿了出来。
“大伯父，先别急。你听我把话说完。”程一顿了顿。“村长、阿康伯，叔公，进财伯。据我爹所说，当年我爷爷将家产分为了三份。一份是祖宅，也就是现在我二伯父所得的那一份；一份是荒山，也就是我爹得的这一份；还有一份就是镇上的产业，也就是我大伯父所得的那一份。不知道对否？”
四人不明白这程一怎么突然间问这个问题？
王大鸣不解地点点头：“是这样没错。”
“那现在我大伯父想要我爹的这一份产业，是不是他得拿镇上的那一份产业来换。要不然一个儿子得两份家产，另一个儿子却一无所得，那公平、公正何在？”程一的声音虽小，却是字字句句如珠玉落地，掷地有声。
“话是这样说没错。但是那镇上的产业经过文武多年的发展已经同当年的那份家产不可比。而那荒山却是没什么变化。现在叫文武把镇上的财产全部拿出来换那荒山，实有不妥。如果你们对现在用房子和地换那荒山还还有所不满，我们可以叫文武再补贴些银子给你们。”程成林思索了一会，开口说道。
“叔公，这……”程文武可是心疼银子，本来就想用最少的代价换来荒山，没想这程达里父女这么难搞。
程成林眼神凌厉地瞪了程文武一眼，示意他闭嘴。
“那荒山和冶铁作坊是家业，对我和我爹来说可谓是无价之宝。不过这叔公说得也是有道理了。六年前和六年后很多事情都不一样了。就如大伯父对那荒山一样，当初嗤之以鼻，如今如苍蝇粘着糖。爷爷要是知道大伯父如今这般热衷于要发扬家业，那泉下有知，必定是开心极了。”程一讽刺着程文武。
这话里有话，程文武怎么能够听不出来。只是这节骨眼上，他又不能发作。只能暗暗的瞪了程一一眼。
“叔公，这程家的家业不管是传给我爹，还是传给我大伯父。都自当是由程家人继承对吧。”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程一不紧不慢的说道。
“自当如此。”程成林的回答毫无疑问。
“那就好。”程一等的就是这句话。“叔公，你们请等下。”
程一走进里间，将程二抱了出来。
“叔公、村长。我们程家原本是香火鼎盛。可是到了我爹这一辈，却唯独只有小二这一支独苗苗，可谓是一脉单传。”
程知书和程文武膝下都没有儿子，只有女儿。程文武一直想要生个儿子，纳了好多门妾室。可是那女儿是一个接一个的生，就是不见一个带把的。
程一这话刺到了程文武的痛脚。
“叔公，将家业交给大伯父，可是大伯父如今膝下无子。那百年之后，我程家的家业岂不是要传给外姓。”这可是程一不到最后不会出的杀手锏。现在看程文武要如何接招。
村长、王进财等人又是一阵议论纷纷，捋着胡子，寻思着。这程一的话实属有理。香火的传承，那可是大事。
“小丫头片子，我现在没儿子，不代表我以后也没儿子。你这是在咒我吗？”程文武骤然站起，怒目嗔然的望着程一。
“大伯父，一一怎敢。一一只是看着眼前的事实，就事论事罢了。”
“就是论事？你娘都跟人跑了，这小二指不定是哪个野汉子的野种？哪有资格称得上是我程家的子孙。”程文武现在气头上，口不择言的骂道。
程一刚要辩解。程达理猛地站起来，青筋暴起，与程文武怒目相对：“大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小二是货真价实的程家血脉。”
“文武注意下你说的话，身为大伯父说弟媳的是非，你不怕人家笑话你。”看着厅内有些剑拔弩张，王大鸣立刻出来调停。“达理，你且冷静下，这凤蝶的事先归一边。小二乃是你的亲子，这我们绝不会怀疑。”
程文武自知有些无理取闹，默默的坐下。程达理虽怒气难平却也跟着坐下了。
王大鸣继续说道：“这香火之事，确实是不好说。”
此时王进财，程成林等人刚才商议了一番都觉得这事不如他们想象的好办。左右都有理，很是棘手。而如今看似‘理’在程达理那边，所以他们有些想打退堂鼓了。
“文武，不如这事就此作罢吧。现在这样也挺不错的。你米店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的，何须再来趟冶铁作坊这个浑水。你爹当年都说那荒山是不祥之地……”程成林朝着程文武缓缓地说道。
“不行，今天我必须要将那荒山分过来。”程文武依旧是死缠着不放。
“这……”王大鸣等人很是为难。
“那文武，你现在还有什么想说的？”程成林看着程文武说道。
“老三，你开个价吧。”程文武一咬牙，事到如今也只能用买的。程文武不愧是商人，在他看来大概没什么东西是用钱买不到的吧。
程达理则是不为所动，坚定的摇了摇头，“当年我答应过爹。这荒山不能卖的。”
“你这个榆木疙瘩，有钱还不知道拿。”程文武再一次怒火冲脑，不顾那王大鸣等人在场直接骂了出来。
那王大鸣等人面面相觐。
“文武，有话好好说。”王大鸣缓和这气氛。
“要不这样，我这倒是有个两全之策。不知道文武你能不能接受。”王阿康犹豫了许久才开口说道。
“您说……”听到有应对之策，程文武仿佛看到了希望，暂时平缓下来。
“就是你们签张契约。如果你百年之后，没有子嗣的话。就将家业传给程二。这样你又可以继承家业，而程家的家业在你百年之后，又不会落入旁人之手。这岂不是两全其美。”
王阿康不愧是读过几年书，还是有些见识和智慧，想出这个法子。这可‘打得’程一有些措手不及。程一有些紧张的望了眼程文武，不知他会不会答应。
王大鸣等人则是赞同的点点头。程达理坐立不安了看看程一，看看程文武。
程文武虽然有些气愤，这样的契约好像在咒他没儿子一般。但是反过来想想还是有些可行之处。况且只要拿到荒山，他就可以立马转手卖掉。
百年之后，谁知道以后会发生什么事情？要是有儿子，那是万事大吉。要是真的没儿子，到时候随便找个借口搪塞程二就可以，谁傻傻的要将家业白白便宜老三的儿子。
程文武想通之后，要点头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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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6、还租
程文武想通之后，要点头答应。程一急中生智地先开口说道：“阿康伯不愧是读书人。这法子果然很妙。不过，一一还有些话说。”
“你说。”王阿康听到程一夸他，心里有几分高兴。
“我爹刚刚也说过，我爷爷交代了，那荒山不能卖。如果大伯父得了那荒山，还得再签份契约，就是承诺不能卖荒山，如果卖了荒山就得所得的钱和全部的家产都立马过继给程二；作为赔偿。”
程一心知肚明这程文武根本不是想要发扬家业，一定是从哪里听到这荒山值钱，想要拿去卖。王阿康的主意确实是打得程一有些措手不及，不过程一可是拿捏着程文武的七寸。
“既然是铁柱老弟的遗愿，那再签张契约也是应该的。”王进财捋着胡子点点头。
王阿康对程文武的人品也是信不过的，所以程一的提议他也觉得有道理。
不能卖，那他要那荒山做啥？这如晴天霹雳一般。
“文武，如果你肯签下这两张契约，我想达理应该也对让你继承荒山和冶铁作坊没意见了。”王大鸣慢条斯理的说道。
签下契约，这怎么可能？不能卖、还要给房给地给银子、还得担着没儿子的风险，最终替人家保管几年，完好的还过去。这怎么想都是亏本生意。
“这事先这样吧。容我考虑一番。”一计不成，只能再想一计。反正那沈家三公子得等到十月份才回来。还有两个月的时间。程文武就不相信，那张荒山的契约他搞不到手。
“那就先这样吧。”四人巴不得听到程文武说这句话，急忙应和道。
“我们先走了。”王大鸣等人觉得事情解决了，就没打算在继续叨扰程达理。。
“村长，阿康伯，叔公，进财伯，有空再过来玩。”旗开得胜，程一心情很是不错。
程文武看到那四人走了，也愤然的跟了出去。
“大伯父慢走。”程一特意拉高了声音。
“哼。”程文武头也不回快步离开。
事情算是完满解决了，不过唇枪舌战真是累人。
“爹，没事吧。”程一看到程达理依旧呆呆地坐在椅子上。
“没事。”程达理摇摇头。他只是还没缓过来而已。
“爹，我看今天那凉茶也卖不成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把稻子运到镇上去碾成白米，顺便把剩余的稻子卖了。你看如何？”
程达理抬起头来，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可是一一现在却像没事人一般。这孩子的性子转得真快。
“也好。”分家的事情也算是圆满解决了。这大好的天，总不能在家坐着。
“我背上小二，咱们这就走。”
说干就干，程达理和程一将一袋袋稻子装上了车。程一把大门锁上，父女三人就往镇上去了。
达到镇上，程一他们就先到粮铺去了。这刘记米铺，是老字号。老板为人朴实，收购粮食也是实打实的价格。前几日，程一多番打听之后，便决定要卖给这一家。到了粮铺门口，伙计走了出来，打开麻袋捧出稻子来看了看。“倒是十分饱满。”说着便去喊管家过来商议价格了。
刘记管家走了出来，看了看程达理，问道：“这稻子您打算卖多少钱。”程达理看向了程一。程一开口说道：“管家，这稻子我同我爹在家商议好了。你看那是颗颗饱满，碾压出来的大米好。我打算卖一斤五文钱。”
“五文，这也太高了吧。我看三文钱比较合适。”
“管家，我是看着你这铺子是老字号，才特意过来的。前面有家铺子就跟我开了五文钱。我都没卖。”
刘记管家又看了看稻子。“要不然折衷下。四文钱，再高我真的是无法收了。”
程一思索了下，点点头。这四文算是还不错的了。
“那就成交了。伙计把秤杆拿出来。将这些稻子称好，搬到仓库去。”管家要店里喊道。
伙计立马拿出大的秤杆出来，将一袋一袋的稻子都过了秤，再扣去了一般麻袋的重量之后。就将稻子都搬到仓库去了。管家看着重量，敲打着算盘，算出总钱数。然后从抽屉里面拿出钱来，递给了程一。程一算了算，没错，就朝管家告辞。同程达里运着剩下的一袋稻子，到碾米坊，去碾压成大米，用来做口粮了。
到达碾米坊的时候，已经有些人在排队了。程一和程达里只能跟着在后面排。等到轮到他们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碾好了米，程一和程达理都已经是饥肠辘辘的。程二也是饿得一直舔着袖子和大拇指。
程一找了家路边的摊子，要了两大碗素面和一小碗的粥。自己边吃，边喂着程二。
这稻子从收割到卖出，这件事情算是已经完成了。
程一寻思着得去把那欠着程文武的田租和地租给交了，否则不知道程文武会不会拿着这个做文章。
而且交完了田租地租，就可以着手搬新屋子去了。
“爹，你先回去吧。我寻思着到大伯父家去，把这田租和地租给交上。”
“这……你大伯父应该正在气头上。你现在过去，不是会惹他生气吗？”程达理的眉头一皱，想起了今天程文武暴走的模样。
“没事的，爹。今天那田租就到期了。要是没去把钱交上，那大伯父又不知道会生出什么幺蛾子呢？我去去就回，而且我是去给他送钱的，他没理由不收吧。”这程文武每一季度都会准时来收田租地租的，但是最近可能被荒山的事情，弄得忘记了。今天竟然都没开口说田租和地租的事情。
“那也好吧。要不我陪你去。”程达理担心程一一个人去，程文武会刁难她。
“爹，不用。你带着小二回去。还有把那灶间今天没卖的，凉茶和黄？送给邻里吃，要不然放着也是坏掉。”程二嘱咐着程达里。
程达里点点头。“那你早去早回。”
“我知道的爹。”程一说着把程二抱给程达理。接着从兜里掏出些细碎银钱，结了账。就顶着大太阳往程文武家去。
程文武是按照季度收租的，三个月为一个季度。这五月份到七月份是一年当中程文武收租的第二个季度。所以七月底，八月初便是交租的日子。
虽然如今的程一不曾到过程文武家里，但是之前路过的时候，程达里告诉过程一。程一便记住了。
到了程文武家，程一拉着铁门环敲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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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7、搬家
到了程文武家，程一拉着铁门环敲门。过了一会，一个约莫十二三岁的小丫鬟出来应门。
程一说明了来意。那小丫鬟却告知程一宅子里现在没主事的人，她家老爷在铺子，而夫人带着小姐到庙里祈福上香了。
这还真是不巧。
不过这程文武在铺子倒是更好。铺子人多，众目睽睽的看着，今天程一把租税交清了，把田和屋子退了。这日后程文武想反悔，也没处抵赖。
程一来到了程文武的米铺。
程文武的米铺开在街口的繁华地段。现在正是稻子收割的季节，所以铺子门口排了一列等着卖稻子的村民。
米铺伙计、管家拿着秤杆、算盘里里外外的忙活着。程文武则是翘着二郎腿在一旁悠闲的品着茶。
程一顺着缝隙进了米铺，朝程文武喊道：“大伯父。”
程文武板着一张脸，没好气的说道：“你来干啥？”
看着程文武一副不爽的表情，程一觉得自己还真是有点不怕死。早上才和她大伯父不欢而散，现在却又主动送上门来。
不过为了美好的未来，程一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大伯父，我是来交田租和地租的。”程一说着从兜里把银子如数的掏出了，放在了桌子之上。
“交租。”这为了荒山的事情，差点把收租这事给忘了。
程文武数着桌上的银子，思维飞快的转动着。
这老三最近手头还真是宽裕。不仅还了那笔欠债，还不勿时的来交租。这其中肯定有猫腻。
可是那日从他家根本没搜出任何值钱的物件来。还是他把值钱的物件藏到其他地方了。或者卖凉茶真的那么好赚！？然而才短短时日，赚六七百两还是不现实的。
程文武数完之后，便将银子都收起。
程一看着程文武气归气，但是还是没有跟钱过不去的把银子收起来。就接着说道：“大伯父，您那田和屋子，我们不打算再租了。明天我和我爹就会搬出屋子。”
“不租了。”程文武抬眼看向程一，不知这程一又在耍什么把戏。“不租，你们住哪里？吃什么？”程文武以为程一只是在开玩笑而已。
“这就不劳烦大伯父操心了。新屋子我们已经找好了。旧屋子的钥匙，明天我会托我爹拿过来的。”
新屋子都找好了！程文武的眼珠子打转着。
敢情程达理最近是发了。新屋子之前就找好，是不是值钱的物件就藏新屋子处。程文武越想越觉得有谱，又有个主意冒了出来。
“那就这样。明天你爹把钥匙拿过来，那契约就算解除了。”
程达理向程文武租的田和屋子，并没有签订契约。一贯按照的都是程文武一人说的算的口头契约。这样方便程文武更改契约，好加租。
程文武这般好说话，让程一有些不习惯。程一原本以为还要饶圈子。现在看来不用了。
“那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大伯父。”事情大致上都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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