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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钧弓-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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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湘心中顿时大凛,“啊”的失声大叫,踉跄后退,一直退到佛像脚下,再看眼前,破庙荒败,三两枯枝错落,灰尘深厚,只有方才自己躺下的地方一片光洁,好似灰尘被谁刻意清扫过一般,露出下面青石铺就的地面,伴着四边杂乱的脚印极为显眼,而自己的桃木书箱正突兀的安放在那片脚印之中。
韩湘脑子一片混乱,极力思索,难道昨夜种种当真只是一场梦幻?但再回忆,那疼痛清晰,伤口污秽,鬼火人狰狞追逐,书箱遗落,散乱山间,寺庙孤立山半,黑气带着疼痛蔓延周身,月光下经书上血液尚温,混乱浑噩中似又想到那个坚毅伟岸的身影,和那凝如实质的傲然与霸道之意,还有那柄散发着金芒的沉重石弓!
他心中越加错愕:“难道当真是被鬼怪迷幻了,只不过是一场惊心的梦魇?”
左思不得解,又呆立半晌,直到艳阳升至正空,透过屋顶瓦砾枯枝的缝隙照射下来,方才回神。
韩湘强定了心神,拍去衣衫沾染的灰尘,收拾起书箱,刚欲踏步而出,突想:“荒山野庙,鬼怪奇幻,似真似假,如梦如幻。”心中不由的颤栗:“我素来不信神鬼之说,但昨夜不似虚妄。”
想起时又是一阵胆寒,索性再度弯腰将书箱放下,孤身踏步走出庙门。
只见艳阳照耀下枯枝藤蔓如顶盖将山畔坳地里的寺庙遮挡,若是从山中丛林间行走,当真不会在意到这半山中尚有一处山坳,其内更孤立了一座荒芜的寺庙,若非枯枝老旧,受不得气力,便也不会跌落下来,当真是一切种种因缘巧合,不可捉摸。
韩湘再看身侧,陡壁高耸,约莫向下百丈才是平地,纵使站在山下,也被极高的峭壁悬崖阻挡了视线,看不真切,这座寺庙建立的地方,当真是绝妙所在,隐蔽至极。
他不再看四周的奇妙光景,走到庙门侧面,伸手拔下几根半人高的枯草,在手中一握,便如一个扫帚般,随即反身走进庙内,向着佛像弯腰竖掌,轻轻一拜。
他虽不信神佛道祖,也多反感乡民们鬼怪乱神之说,但心下却不排斥佛堂道观,反倒是乡下小子,素来心善,这一路进京颠簸,路途多有荒庙野寺,俱都受了他的打扫整理。
一拜后,韩湘嘴巴念念有声:“昨夜之事奇哉怪哉,还望佛爷爷保佑,愿真只是个梦魇。”说罢挥动枯草做的扫帚,打扫起来。
尘土飞扬,雾霾充盈了不大的破庙,约莫一时,烟尘散尽。
韩湘将一大堆灰尘枯枝从崖壁旁丢下,转身再看寺庙山坳,虽依旧破败不已,但多少比之从前有了几分整洁。
那佛像也被他用破布帘擦拭过,泥土剥落不少,佛身残缺严重,唯有一双略有呆滞的佛眼依旧完整,忽似闪过慈祥的光芒,注视着倒坐庙门旁的韩湘。
韩湘在凝神看去,依旧如常,呆滞无神的佛像孤立案上,不由心中暗笑:“痴子…痴子…”
一切收拾停当,天边艳阳渐斜,已过了正午,韩湘再不停留,转身拿起书箱,向着佛像一拜,道:“佛爷爷再此安歇,小子这便退下了,他日若是小子进士及第,必定手持金贴,将您老人家金装修葺一番。”声音诚恳真切,伴着走出的身影复现了昨日潇洒风采。
寺庙高越丈二,其上枯枝顶盖恰巧在庙后山壁上,韩湘费劲气力终于携着书箱爬了上来,见荒山野岭,草木丛丛,一条尺宽山道正迎着日光横卧在不远处。
他定了心神,再不思虑昨夜之事,长舒一口浊气,踏步踩着枯枝草木向山道行去。
走得几步,突然发现枯草杂木中有血迹乌黑腥臭,仔细看来正是一条豺狼的尸体仿佛被利刃切割的粉碎,头颅破裂,皮毛挂在树杈上,污血沾染到青草山花,乍一看去,尤为可怖。
再有暖风吹过碎肉,腥臭扑鼻,让人作呕。
韩湘陡然又是一惊,冷汗不自觉再度流下:“这豺狼尸身分明与昨夜所见被鬼火人撕咬咀嚼过的一般无二。”他一颗本就脆弱的心再次落入深渊,惊骇已及。
猛然环顾四周,山林寂静,有杏花飘洒,有茶花浴日,绿叶嫩芽青葱,枯草暗黄依旧,正是一片春来冬尽的荒野景象,长天依旧,不时有咿呀清脆的春鸟鸣叫,仿佛被韩湘惊了休憩,“扑棱棱”拍打了翅膀穿越丛林远去了。
韩湘猛摇头颅,甩开纷乱思绪,心中思付:“赶紧趁着天明越过这怪异的荒山,找到人家一问究竟。”
心思即定,他再也不做停留,大踏步迈过片片碎尸污血,在豺狼外翻的瞳孔中向着山道奔去。
春来日暖,本是得意潇洒之时,韩湘却再没了潇洒欢快的心思,自顾闷头顺着山道前行,脚步匆匆,身形急促,约莫一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坠落半天时奔下山道。
迎面是一条宽阔的官路,上面不时有骏马飞奔而过,践踏起尘土飞扬,马鞭噼啪有声。
韩湘站立其上,向身后看去,只见官道蜿蜒正是盘过了这荒山而延伸至此,不由心中一阵叹息:“唉!真实鬼迷了心窍,放着宽广的大道不走,非要赶近路去走这荒山小道,不仅误了时辰,还被鬼怪迷惑…”
心念至此,仿佛昨夜历历在目,他不禁又是一阵颤栗,当下撇开心思,向着前方骏马飞奔卷起的尘土走去。
一夜奔波,半日劳累,韩湘只听“咕噜噜”一阵叫声从腹下传来,想到自己原来清醒后便打扫寺庙,不觉天半,已是下午,又急于赶路远离荒山,此际已是傍晚时分,竟还未曾吃过一口干粮。
现在踏上官道,虽仍旧一片荒芜,但不时有骏马疾驰而过,提醒了他不是孤身一人行走,也自消了胆怯心思,更感觉一阵饿意上头,腿脚立时酸软,全身无力。
他靠着道边碎石,席地而坐,抱着书箱,翻开布帘,翻找起昨日吃剩下干粮,心中却嘀咕:“不知昨夜书箱散落,干粮有没有丢了去。”转念又想:“既然昨夜散落了,又为何会出现在寺庙中?”
奇怪心思,梦幻加身,让他不由一阵寒噤,更看天边斜阳,心神稍定。
韩湘手指翻动,抬起书卷,拿过竹箫,左右翻看,却再没了干粮的踪迹,他心中一阵可惜懊恼:“这些大饼是自己最后的伙食,要靠着它们维持到京城的,现在丢了可如何是好?”不禁再度浮现昨夜奔波景象,登时冷汗隐隐,心神俱颤。
转念又似想起什么,赶紧向怀中摸去,入手处一块细碎硬物犹在,随即定了心思,暗道:“这二钱银子可是进京后的考资,不管如何也乱花不得。”但腹中“咕噜”有声,饥饿难忍,干粮又不知被落在何处,心中更是悲伤难过,惊恐忧虑,孤身坐在石头边,发呆失神。
突然伸在书箱中的双手好像摸到什么温热的东西,韩湘低头一看,正是一本破旧的经书平躺在书卷之下。
他心头一震抖动,双手也已慢慢颤抖,缓慢将经书自书箱中拿起,书面温热仿佛温水,入手处却柔软摩挲,正是纸质,只不知温热何来?
韩湘嘴唇发白,心中暗呼“不可能…不可能…”
太阳再垂,阳光照耀下,官道有暖风吹过,他脆弱的心却已渐渐冰冷,颤抖着手翻开经卷,只见扉页上八个血字龙飞凤舞仿佛雕刻一般附着在上面:“吾生于此,亦葬于此”血迹仍旧温热湿润。
韩湘“啊呀”一声,甩手丢下经卷,破旧的粗纸黄页被摔落翻卷,几个平掌躬身的小人活灵活现被浅墨勾勒在书页上,左右再无一丝字迹,只有上一个手脚扭动,下一个形态怪异的小人,仿佛在练习什么奇怪的功法一般。
经卷被风吹动,书页哗啦啦逐个展开,画中小人也随着翻卷而手脚晃动,仿佛活过来一般,一招一式,清晰可见,韩湘看着这些招式形态,只觉一股别样熟悉的情感在心中荡漾,竟一时忘记了方才的恐惧,不觉看的呆了。
也不知他对着这书卷上呈现的灵活小人看了多久,直到被暖风吹尽,书卷“扑棱”一声翻转了合并,再次跌落地面,书背空白,黄纸泛黑,已是书脊迎着暖风,再无动静。
韩湘却仍旧失神,方才小人的一举一动如幕布般一个接一个呈现在脑海中,他素来聪慧,过目不忘,小人的动作尽管奇怪诡异,却已被他丝毫不差的谨记,心中思绪翻飞,仿佛自己便是了那个灵活的小人儿,一招一式变化莫测,尽显绝世功法之威能。
………………………………
第4章 还不上马
正自回味,不远处的官道上忽然响起一道豪放爽朗的声音:“你这书生,怎的失神坐在这里?还不赶紧赶路,莫过了时辰,露宿荒野。”
韩湘思绪清明,顿时惧意全消,疲惫饥饿也似随之消尽。听见叫声忙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头高马横在道中,马上一个贵子模样的少年傲立端坐。
他丝巾白裳,发髻轻摇,腰间珠带倒映这天边斜日,莹莹生光,真是个贵族子孙。
明眸如点墨,横眉似青锋,清秀俊朗,玉质金相,洒沓风尘。
骏马踏蹄,雪白流光,马背上横放着一个锦布包裹,金丝线绣成的山河云雾,枫林草木,活灵活现,内里鼓鼓囊囊,必是万贯腰缠。
韩湘呆了一呆,蓦地觉得自己竟是这般的低俗而又普通,十六年光景尽在乡野山村间自诩自擂,故作俊才了,但现下与大家贵子相比,差的怕不下千里万里。
只听那少年又道:“你这书生,莫非痴傻了不成?还不快快赶路,延误了时辰,小心被这荒山野地的强人虏了去。”说罢哈哈一声大笑,爽朗清脆,正人君子。
韩湘这才慌忙起身,拂去身上尘土,略带尴尬,拱手道:“多些公子善意提醒,我…我这便动身。”说着弯腰捡起散落一地的书卷,眼光在那破旧的小人经卷上停留了片刻,终于咬牙伸手捡了起来,随着书卷竹箫一起放入书箱中。
马上少年看到韩湘书箱中的竹箫,笑了一声问道:“书生你懂得音律,会吹竹箫?”
韩湘已将书箱背负身后,听得少年此问,微微一愣,随即点头道:“会一点,只做无事消遣而已,算不得熟稔。”
马上少年笑声开朗,环顾四周,见天色已将不早,残阳西垂,暮色渐起,高声道:“前方驿站还有不近一段路程,你若光凭着脚力前行怕是深夜也到不了,不如上马我带你一程吧。”说着向前挪了挪身子,将横在马上的锦布包裹拿起跨在肩上,为韩湘留下一大段马背。
韩湘受宠若惊,慌忙推迟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一人骑马高歌自在,骏马如风,若是带上了我必定落了马儿的脚程,也恐黑夜时到不得驿站了,反倒连累了你,万万使不得,使不得…”
少年笑道:“你哪里知晓?我这马儿名唤游龙,可日行千里,夜往八百,这一段路程不过霎时而已,怎会连累到我?”
他折扇轻摇,潇洒不已接着道:“再说我也自不是白稍了你,你可要吹箫与我听的,若是箫声不美,迟早丢你下马…哈哈。。”
韩湘当然听出了他话中的笑语,知他是好心,自己若再过推迟未免失了豪气,当下拱手道谢:“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公子相邀了。”说罢行到马旁,但又面露难色,迟迟不上马来。
少年见韩湘愁眉而立,左看右思,问道:“怎么?”
韩湘却是面皮通红,支支吾吾,言语不明。
他生来便在乡下山村,根本未曾得见过如此高头大马,更别说骑马了,有幸之年不过偷偷骑过刘员外家的一条杂毛驴儿,还被那犟驴蹬蹄子摔下背去,从此再不敢接触这些高脚家畜,此际要上马共行,却是让他好不犯难。
少年转念似已明了其中缘由,也不再笑言,只伸出白皙的手掌垂下马腹。
韩湘失神一笑,尴尬至极,拉住少年的手,受力一个跃身,已然跨上马背,看坐下马儿强健,心中好不欢快,又有失神胆怯。
少年大喝一声:“坐好了”,双腿一夹马腹,手拉缰绳,劲马顿时一声长嘶,前蹄上扬,轰然践踏尘土,如风儿一般向远方奔去。
韩湘紧紧抱住少年的腰肢,心中揣揣,生怕跌下马去,身后书箱的布帘被迎面的风吹动的“噼啪”作响,合着马蹄“哒哒”,宛如音律。
行不多时,韩湘已渐渐放下胆怯,心中暗道:“原来骑马便是这般轻松简单。”
竹箫早已拿在手中,迎着暖风,伴着斜阳,一道悠扬欢快的箫声响起,缭绕在骏马与二人耳边。
音波流转悠扬,欢快明朗之意毕现,虽比不得大家天籁,但也不失荒野春色。
一曲音毕,少年赞道:“好!秒!真是天籁之音,胜过那些大师们无数,独有无拘无束,潇洒欢快之意。”
韩湘从未受人赞赏,不由得面红耳赤,低声道:“公子谬赞,我这不过是乡下野曲,断当不得公子如此高赞。”
少年大笑:“当得,自然当得。”
韩湘也随之欢笑,心思逐渐活络,出声道:“在下蓼城韩湘,还未请教公子尊姓大名?”
少年身在马前,双手挽住马缰,也不回头,高声道:“在下楚地柳随云,是进京赴考的。”
韩湘大喜,竹箫反手而握,兴奋道:“真是巧了,我也是进京赶考的。”说着便生了邀约同行之心,但却不敢轻易开口。
他自知自己本是穷酸书生,哪里配得上与这样一个风姿卓越的大家子弟同行?却闻风声呼啸,柳随云的声音随着风声传来:“韩兄若不嫌弃,你我二人结伴而行如何?我对韩兄轻快的箫声可是欣赏的很呐。”
韩湘心思被身前人道出,又是欣慰又是欢喜,他虽是一介书生,生来多贫寒清苦,但却不失慷慨本性,素好结友交伴。
闻此话语,韩湘自当欣然同意,心中霎时豁达,心思:“若是自卑自怜,岂不失了书生本分?”随即心明通透,抛开身份成见,朗声道:“能与柳兄结伴而行,实在我之幸事。”
劲马长嘶,暖风拂面,身侧野花烂漫,远处草色再青,二人同马并坐,高谈阔论,或山水之情,又家国之志,共论诗经,漫谈歌词,越说越投机,不时有箫声悠扬,合着骏马破尘,好不自在。
韩湘心中说不出的畅快淋漓,二人一路指点山河,共抒文采,彼此越发熟稔,仿佛已相识多年的至交好友。
骏马飞奔如风,在夕阳渐落中已近到驿站跟前,韩湘无奈叹道:“美景不长,与柳兄谈心还未曾够,却已到了驿站了。”
柳随云哈哈一阵大笑,道:“韩兄可不必可惜,此去京城尚有数百里路程,你我二人同行共马,还怕没了谈论之时?”
韩湘一想也是,路途尚远,何必多做矫情?
早有小二迎面走来,接过柳随云手中的马缰,嘻嘻哈哈将白布搭在肩上,问道:“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呢?”
此时天边夕阳渐浓,暮色几近,柳随云道:“自然是住店,不过要先在楼下吃点饭菜。”说罢邀了韩湘一同走进驿馆。
驿馆内一二食客错落而坐,桌上酒水熟肉香气四溢,二人寻了一个干净的桌子,相对坐下。
韩湘早已是饥肠辘辘,但此刻却又突然心中黯然,方才行马快意,竟忘记了自己本意是在驿站旁就着干粮喝点井水,寻一个避风之处安歇。但眼下与柳随云同行,看他话语必定要吃大菜,住驿馆,少不得花费,但自己却只有二钱银子,乃是考资,乱花不得,更不能与之相较,顿时心中戚戚,不知如何是好?
韩湘踌躇欲语,柳随云已从小二手中接过菜单,点了一份酱牛肉,叫了两壶美酒,将菜单交付韩湘,道:“韩兄看看想吃些什么。”
韩湘颤颤接过菜单,放眼看去,熟肉二钱半斤,美酒三钱一壶,纵使全身家当也吃不起其中二味,不由眉头微皱,面皮一阵通红。
柳随云看着韩湘眉目晃动,不解其思,但半日行来也对韩湘的家境了解一二,当下了然在胸,朗声道:“韩兄不必多虑,此行京城你的伙食饭菜俱都由我承担了,你自管放心吃喝,考取功名便可。”
韩湘闻言更是尴尬,脸上一阵红一阵白,支支吾吾一时不知该如何言语。
柳随云却脸色一板,话中暗带嗔怪,质问道:“韩兄白日说你我二人像是多年故知,引为平生知己,此刻却何必计较身外之物,岂是当我不做朋友?”
韩湘愕然,回味此言,又想起白日情景,顿时豪情丛生,也不再推辞扭捏,只面带歉意道:“柳兄所言极是,倒是我失礼了。”说罢招呼小二加了一份素炒青菜。
店小二却轻笑一声回应,伸手接过菜单,悻悻转身走开。
韩湘面皮又是一阵通红,他生来是靠着乡民扶持长成,平素节俭惯了,从未吃过美酒熟肉,又是柳随云请客做东,自然不想多做浪费。
柳随云却已开口道:“韩兄不必为我节俭,我父亲家产颇丰,吃喝用度还是愁心不了。”
韩湘摆手道:“柳兄莫要此言,任谁家的钱财也不是大水淌来的,都是辛苦血汗换来,还是节俭一点的好。”
柳随云哑然,又觉得韩湘所言极是,只得开口赔笑道:“韩兄所言正是,倒是我挥霍了。”
韩湘点头回应,正待再做言语,却见小二已呈上酒肉饭菜,登时一股浓香扑面,肚皮再也不受控制“咕噜噜”一阵翻腾。
柳随云哈哈一声朗笑,道:“韩兄怕是饿的极了,赶紧吃吧,莫要亏待了肚皮。”说着已端起酒壶,分开两个陶杯,各自斟满美酒。
………………………………
第5章 驿馆突变
韩湘也不再矫情,正要去拿筷子,突然鼻尖微动,仿佛一股奇怪气味飘过鼻息,闻之让人作呕,不似酒肉之味。
他眉头微皱,左右观看,却见地板干净,驿馆清洁,哪里有什么奇怪事物?
窗外夜色渐渐升起,有明月照耀,韩湘的眼光突然扫过不远处散落的几个食客,只见他们正不时投向打量的目光望着二人,一双双眸子仿佛有奇怪的光芒闪过。
韩湘不觉心惊,这光芒正与昨夜鬼火人撕碎狼身,咀嚼碎肉所流出的眼光一样,正是杀气。
柳随云已将酒杯缓缓端起,正待送至嘴唇,韩湘急不可耐,慌忙伸手阻挡,又见远处食客们俱都眼神一动,杀气更甚,心中已渐渐有所明悟:“只怕这驿馆是个土匪强人的据点,那这饭菜酒肉也必定有蹊跷在内。”
他唯恐打草惊蛇,又见柳随云面带疑惑盯着自己,当下强定心神,也不明言,心思转动欲寻计逃生,轻声问道:“柳兄,你可问道一股奇怪的味道。”
柳随云笑着深嗅了几下,道:“哪里有什么奇怪的味道?不都是酒肉香气?”
韩湘心中疑窦丛生,又觉得这奇怪味道更佳浓郁,已完全替代了酒肉香味,让他几欲呕吐出来,再没了饥饿感。
柳随云见他面带难受,仿佛欲呕吐一般,心知他不是故意调笑,必定言有其实,心中也缓缓升起凝重。
驿馆安静异常,窗外夜风已起,韩湘的眼角瞥着身后的“食客”不时投来的眼光,寻了间隙,手指拨动筷子向柳随云身后食客的方向指去。
柳随云本就心存疑惑,见韩湘将竹筷挑动,指向自己身后,又见他头颅轻点,目光凝重,不由心中一紧,眉头微皱。
忽然心中生起计策,柳随云当下调笑一声做无意状将筷子打落在地,反手放下酒杯,朗声笑道:“实在抱歉,无意将韩兄筷子碰落了”说着自然转身,向着小二高声道:“小二,再拿一双木筷来。”但是眼神却已扫过一众食客,只见桌面残羹依旧,酒水早干,而那几个食客眼见动静,仿佛有意为之般慌忙互相调笑几句。
柳随云顿时心下明了。
韩湘双眼微眯,正欲起身,却见柳随云不慌不忙,缓缓坐正了身子,对着自己轻轻摇头。
小二已拿着木筷缓缓走来,韩湘道谢一声接过木筷,店小二正与转身离去,柳随云却已出声问道:“小二哥,不知你将我的马儿牵到了哪里?可曾喂食过草料?”
店小二笑呵呵应了一声,道:“客官您放心便是,您的马儿被栓在后院马棚里呢,早也投放了上好的草料喂食。”
柳随云猛然一拍大腿,大呼出声道:“哎呀呀…”
店小二被他这一声惊吓到,忙问:“客官怎么了?”
柳随云焦眉苦脸,大有悔恨之色挂在面皮,急声道:“我刚才只顾着饥饿,却忘记交代了,你是不知,我这马儿有个毛病,吃草料之前必须要先喝一大瓢清水,若是先吃草料而后喝水,那肯定会跑肚拉稀的,这考期将至,若是马儿延误了时辰,如何是好?”说着已豁然起身,拿起包裹冲着韩湘眨巴了几下眼睛,拨开小二便要向门外走去。
韩湘会意,手提了书箱紧跟着柳随云的脚步越过小二便冲向驿馆大门。
眼看已将走出,突然一声冷哼从身后响起,紧接着便听到一个粗犷残暴的声音道:“你这两个娃娃,倒也是机灵,竟被你们识破了。”话未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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