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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易躲,暗贱难防-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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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被绊倒的那一刻,紧闭的房门被一脚踹开了,今儿早上招呼她扫地的大妈琴姨站在她面前,因为跑动而气喘个不停。
房门她一早就锁好了,想都不敢想居然会被人轻而易举地一脚踹开。
她狼狈地躺在地上,像是被蚕丝裹住的茧,动弹不得,只能傻愣愣地看着琴姨凝重地朝她道:“快,江杂役,紧急集合!”
说罢,琴姨利落地转过了身,一脚踏在地上,身子像是离弦之箭,极快地消失不见了。
一片漆黑的屋内,江蓠瞪大了眼睛,嘴巴张得快吞下一个鸡蛋。
这些整日扫地聊八卦闲的要命的大妈竟然……都会武功?
…………
夜色深沉,头顶上一轮明月圆润如玉盘,清寒的月光落了满地,如水似的流淌在大街小巷,覆盖在大地上,如同一层朦朦胧胧的薄纱。
夜深了,万家灯火渐渐熄灭,很是寂静,四下除了风声再无其他声响。
丞相府位于金陵城的西边,恢弘大气,亭台楼阁坐落有序,十分讲究。
丞相作为朝中老臣,威望极高,待人待己很是严格,对于府中一切事物要求也是苛刻,就连一座小小的烛台都要最为精巧的最为华贵的,所以,整座丞相府宛如一个藏宝洞,其中奇珍异宝无数。
神机处四堂早已分工明确,玄武堂守在了丞相府东墙外的一条小巷中,其余三堂居于重要位置,此时人人都噤声不言不语,连呼吸都尽量放轻了。
能让神机处如此全员出动全力以赴的,也只有江湖上来无影去无踪的盗圣了。
江湖上不少能人异士,只要是提及这位盗圣,都会纷纷摇摇头,再赞叹上几句。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惊人,无论是在重重包围还是铜墙铁壁的困境下,都能来去自如,近些年更是嚣张的流窜在朝中重臣的府邸之间,光明正大的偷窃其中珍宝。
最让人觉得不可思议的,便是盗圣流窜在朝堂江湖上几年,却没有一个人见过他的真容,也没人近过他的身,他的身世来历,无人知晓。
近些年,盗圣作为江湖通缉榜上头号大盗,是神机处重点捉拿的对象,但是因为盗圣来无影去无踪的,几乎是全无头绪。
为此,神机处不惜花费重金,从西域商人手中买来金翅凤蝶,在上一次盗圣奇袭朝廷命官府邸的时候,段珩追击他时将金翅凤蝶的鳞粉顺着风撒了过去,有少数粘在了盗圣的身上。
………………………………
9。盗圣(二)
这金翅凤蝶的特异之处就在于,它的鳞粉会渗入人的身体,只要是那人在金陵城中动用内力或是再次出手,金翅凤蝶就会有所感应,只要不是距离太远,它就会顺着感应而去。
上次金翅凤蝶飞落的地方,就是在丞相府,以此便能知道盗圣曾经来过丞相府提前踩点。
而今日傍晚,金翅凤蝶似是又有所感应,神机处这才开始紧张部署,在丞相府四周布下天罗地网。
今夜神机处出动了近乎大半人手,所有人都十分的紧张,将丞相府完全包围了,就算是守着不重要位置的玄武堂也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
后背紧紧贴在小巷的墙壁上,江蓠还是没反应过来,兀自沉浸在惊讶中难以自拔。
她转了转头,看了看身旁严阵以待屏息凝气的各位大妈们,她哆嗦了一下,一时间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神机处果真是神机处,了不得了不得,随随便便一个扫地的年近半百的妇人,都是不可多得的绝世高手,怪不得就算与她一个声名狼藉的大盗天天共事,人家都丝毫不惧怕。
先前她还以为是那些大妈性格直率,不做他想,末了才知道,那是人家压根就不怕。
随便哪一个,就算是用扫帚,都能打过她……
江蓠皱起了脸,感觉像是被人羞辱了,颓废的要命。
正当她沉浸在颓废中难以自拔的时候,忽然听得前方程海堂主一声“小心”,她立马回过了神,下意识地抓了抓腰间的佩剑,仰头看向丞相府的方向,发现原本漆黑的府中忽然灯火齐燃。
四下骤然明亮起来,还有些微微刺眼,江蓠仰头看着,下一刻目瞪口呆,因为借着明亮的火光,她清楚地看到一袭黑色身影掠过,几乎是一闪而过,便站在了丞相府最高的正厅的屋顶上。
下一刻,神机处中的轻功好手纷纷追了上去,在远处看不过是几个黑点,极快地追上了屋顶,可他们仍旧是慢了一步,屋顶上的那道黑影早就不见了,身形快的像是夜里的风。
江蓠眨了眨眼睛,本来平静的心剧烈地跳动了起来,她目不转睛地盯着那道在丞相府中自如穿梭的黑影。
耳边尽是大妈们噪杂的说话声,可一句都没钻进她的耳朵,她的注意力完全被那道黑影吸引了。
这就是传闻中的……盗圣?
直勾勾地盯着那如鬼魅一般的身影,江蓠只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她已经很快了,可以说,神机处中的人论轻功很少有比她快的,但与眼前的盗圣相比,她还是慢。
不只是慢了一点半点,而是慢了许多,若是在屋顶上追击盗圣的是她,定是会被甩开的。
丞相府中已经乱成了一锅粥,玄武堂也没有必要继续在小巷中潜伏,程海当机立断,一挥手的功夫,大妈们纷纷拔了腰间的佩剑,匆匆赶去丞相府支援了。
………………………………
10。盗圣(三)
有人招呼了江蓠一声,她连忙收回了目光,下意识地跟着他们跑动了几步,可步子还是停住了,她又仰起头看了看丞相府的屋顶,发现只是短短一会儿,已经看不到盗圣还有追击他的捕快的身影了。
同样是做贼的,她多多少少有些理解,他们做贼的最怕一件事,就是拖延,越是拖延人越多,逃走的几率就大大减小了。
若她是盗圣,在这种天罗地网下,定是第一时间撤离才是,如果当真如她所料,再结合丞相府附近的地势来看,他会去……
其余人一心为了前去丞相府支援,无人发现江蓠忽的退了几步,掉头钻进了一条方向完全相悖的小路中。
夜色越来越深,浓稠的黑暗包裹在天地间,此时有云遮挡住明月,失去了唯一的亮光,只有微弱的星光,四下愈发的黑暗,宛如盘古开天辟地之前的一片混沌。
丞相府位于金陵城中较好的地段,四周都是繁华的街道,平时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不断,入了夜,街边的小摊位都撤了,在一片黑暗中街道也很寂静,漆黑漆黑的望不见尽头。
正是空无一人又寂静的大街上,江蓠在飞速前进着,她的脚踏在石板路面上,眨眼间窜出去好几尺,即便是这样的速度,她还是觉得太慢,又高高跃起,踩着一个接着一个的屋顶前行。
一般的贼人喜欢走阴暗的小道,尽量遮挡自己的身影,可她早就不是一般的小盗贼,盗圣更不是,所以她从来不会选择阴暗复杂的小巷。
那种小巷一旦被人围堵,没有逃跑的余地,不如就在宽阔的主街道上,再说,这条街道她早就勘察过,虽然是东西路,可是有很多岔路口,也就是东西南北想往哪跑就往哪跑。
就算当真被围堵了,还有很大的余地可以脱身,若是她,就会选择这一条街道。
她跑得很拼命,甚至有些喘,但她还是尽量快速地跑着。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夜见到了贼祖宗盗圣之后,她忽然难得一遇的认真了起来,特别是看到别人遥遥超过她的轻功,更是让她感觉到紧张。
这人啊,总得有钦佩的对象,她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也是个正常人,佩服比自己厉害的人是人之常情,所以她激动一些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
正当江蓠一个高高的跃起,落在一处酒楼的顶上时,她察觉到了什么,连忙偏转了目光,正巧看到那道黑影紧接着出现,落在了紧紧一街之隔的高高的客栈的屋顶上。
她瞪大了眼睛傻愣了,这什么狗屎运,居然瞎猫碰上死耗子,给她猜对了……
此时,被云层遮蔽的明月又显露了出来,就在那道身影之后,明亮且圆润,倾泻而出的月华将他照耀,萦绕在身旁将他包围着。
………………………………
11。盗圣(四)
四下忽然明亮了些许,屋顶上之人也有所察觉,步子停住,侧头朝她所在的方向看去。
沐浴着月华,她清楚地看到了那位贼祖宗的身形,清瘦且高,漆黑的夜行衣几乎要融在夜色中,挺拔修长的身影立在翘起的飞檐上。
他双手环胸,束着的发垂在背上,在夜风中轻飘飘地飞扬着,时不时拂过肩头。
他蒙着面,隔着宽宽的街道,江蓠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模糊地感觉到他在看着她,不仅是在看,还是专注地看着,那打量的目光像是要将她由里到外看一个遍才罢休似的。
明月在他身后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像是给他镀了一层光,她不由得屏住了呼吸,生怕他忽然跑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就算是隔着一条街道,但对于盗圣这种行踪隐秘的人来说已经是很近很近了。
如此近地看到他的人……她兴许是第一个了。
短短一小会儿在此时像是变得很长很长,四周空气凝固了似的,江蓠舍不得眨眼,看着传闻中的还是自己钦佩的人,心头先是平静,复而莫名的激动了起来,胸前“砰砰砰”直响,她听得一清二楚,甚至响的她都怀疑街对面的他是不是也听到了。
她这人有个毛病,一激动就哆嗦,不论是走路还是说话,都开始哆嗦,所以她整个人像个筛子一般自顾自哆嗦了起来。
一街之隔,他们互相望着,他就这般看了她半晌,忽的挪开了目光,她清楚地看到了他肩头微动,像是在笑。
笑……笑啥?笑她吗?
手还在那不听使唤地哆嗦着,江蓠瘪了瘪嘴,恨铁不成钢的跺了跺脚。
随即,飞檐上的人止了笑,抬眸平视前方,不再看她,在她还没来及眨眼的时候,他的足尖轻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了。
客栈仍是客栈,明月仍是那轮明月,四周一切都是原样,连半空中漂浮的飞尘还在空中盘旋着,只是飞檐上的人不见了,再次往那看只能看到无边无际的夜空。
江蓠猛地回过神,下意识就想抬步追过去,可她还没来及有所动作,身后忽然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让她顿住了步子。
只是瞥一眼那绛紫色的官服,就明白了来人都是神机处的捕快,她还一眼看到了程海,平时笑眯眯的老头儿如今也不笑了,正朝她说着什么还招了招手,示意她快快下来。
她点了点头,向前迈了一步准备跃下,复而步子停顿,心里纠结了半晌,还是回过头,又看了一眼茫茫夜色。
可她只能看到空旷的夜空,星子闪烁,明月圆润如玉盘,一切都寂静极了。
莫名的,她忽然感觉到一丝道不明的遗憾。
确定再也看不到盗圣的身影,她才幽幽叹了一口气,转身跃下了屋顶。
………………………………
12。青楼一行(一)
昨夜刚刚下过雨,空气中尽是湿润的芬芳的泥土清香味道,天边还弥漫着若有若无的迷蒙水雾。
金陵城作为古都,屋宇都带着古朴的味道,可颇为繁华,街道上车水马龙,来来往往的行人络绎不绝,此时正值傍晚黄昏,但城中依旧热闹,小贩在街边摆摊,卖的尽是香喷喷的吃食,还有各色各样的精巧挂饰。
今日阳光并不是很好,傍晚时分外的昏暗,天光被层层的云遮挡住了,显得有些黑,青石板路面上积了不少的水,踏在上面会激起丝丝点点的水花。
水花沾湿了靴子,还有些溅在了衣摆上,但江蓠浑然不觉,仰头望着身前那挺拔的背影,亦步亦趋地紧跟着。
不只是跟着,她嘴上还一直反反复复念叨着:“……你不能这样啊,我可是有功之臣,程海堂主都说我有功了,段统领你不能这样,我要升职啊!”
被她扰了一路,再加上身着神机处的官服,免不了一直被街上的行人打量,段珩实在是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回过身去,平稳道:“……段某此番出来办事,江姑娘还是不要跟着为好。”
他本就生的俊秀,若是笑起来不知多好看,只是平时喜欢板着脸,多多少少有些生人勿近的意味,如今面上带了些无奈神色,倒莫名的亲切了一些。
江蓠看了看他,只是愣了愣,随即摆了摆手就埋怨道:“我是有功之人啊,而且我当了这么久的杂役,你不考虑给我升职吗?”
她说的话不无道理,因为自从那夜缉拿盗圣之后,她就受到了神机处中人的高看。
那夜她是唯一一个第一时间准确判断再去追击盗圣的人,甚至还是提早预料到了盗圣逃跑的路线,若是她带些人手,提早部署,还是有可能抓住盗圣的。
这下,她的名声一下子传了出去,就连大街上弹泥球的稚童都知道第一采草大盗从良了,其他人她是不知道,但玄武堂上上下下对她已经是十分钦佩了,纷纷嚷着让她下次多带些帮手,好给玄武堂立功。
根据程海所说,如今神机处正是用人之际,就算是她这种声名狼藉的采草大盗忽然归顺,也勉强用了,不过没重用,没想到她一出手一鸣惊人,轻功是如此的厉害,让不少人刮目相看。
听闻此言,江蓠顿时颓废不已,她还当是自己优秀,去哪人家都要,原来只是需要人手罢了……
现如今神机处众人对她改观,还多了不少的赞叹,而这些没有从本质上改变什么,她仍旧是玄武堂中一名小小的杂役,压根没有升职,还是端着一把扫帚游荡在神机处的各个角落。
这叫什么?这叫屈才,她如此人才,居然还在当杂役,这很不公平!
不争馒头争口气,江蓠暂时搁下了逃跑的念头,趁着今日休息,她便去寻了段珩,本想着跟他商量一下让她当个捕快,至少比杂役好听就行。
………………………………
13。青楼一行(二)
可不凑巧,他今日要出门,她不是个容易放弃的人,生怕他跑了,只得黏在他屁股后面锲而不舍的提议。
这一跟,就跟了三条大街四条小巷,跟到了傍晚日暮。
江蓠不觉得什么,倒是段珩先忍不住了。
神机处上上下下几乎没有会像她一般不顾身份又死缠烂打的人,再说,他有要事傍身,没有时间与她多做纠缠,只得朝她正色道:“神机处一向赏罚分明,若你当真有功,定是会嘉奖的,还请姑娘不要心急。”
说罢,没等她回话,他颔首,转过身便想走,可是还没迈出半步去,垂在身侧的衣袖忽然被死死拽住了。
“我就知道你在敷衍人!”身后传来江蓠气急败坏的声音,“明明就是不愿意还不直说,你这样死板,怎么让人死心塌地的给你干活啊。”
段珩侧过头,瞧见袖子被拽住,胳膊顿时有些僵硬,他还没说什么,她已经迈了一大步站到了他面前。
“就说一句话的事,你都不愿意。”她皱着眉头,显然是很不满意,“你这个人不实诚啊!”
段珩下意识地想将袖子从她手中抽出,可她拽的紧,不用力气根本抽不出,可他断然不会因为抽出袖子而将她甩出去,所以他一时间很是纠结,半天才开了口:“江姑娘……”
沉浸在被屈才的委屈里,江蓠压根没发现他的纠结,又顺着袖子而上抓住他的手腕,紧紧攥住,强调了一句:“你就替我说句公道话怎么了?”
感觉到手腕处的力道,段珩抽手也不是,不抽更不是,手腕都僵硬了,面上被朦朦胧胧的夕阳照的开始逐渐泛红。
堂堂神机处威名赫赫的总捕头,上街出门本就受人瞩目,而今日更是被过路的老百姓尽数瞧见了他的纠结模样,不多时路人便开始纷纷交头接耳了起来。
听到了那些窃窃私语的声音,江蓠这才回过神来,连忙收了话头,抬眼打量了他面上那些不自然的红晕,发现他的窘迫,她不由得在心里惊讶了一番。
上次她老马失前蹄落入他浴桶时,他也是极为尴尬且窘迫,不过当时她没怎么多想,毕竟是个人沐浴被看到了都会羞窘,可她今日不过是抓了他的手腕,就让他这般不自在了。
为了应证心里所想,她眨了眨眼,悄声问了句:“段统领……你,容易害羞啊?”
这一问不要紧,段珩皱了皱眉,趁她松懈的时候抽出了手腕,迅速退了一步,有些局促地回答道:“……莫要胡言乱语。”
江蓠忍住了想笑的冲动,像模像样地点了点头,慢悠悠地往前凑了些,不怀好意地笑了笑:“若不是容易害羞,那便是……”她故意顿了顿,“段统领先前很少与女子接触啊?”
没有再让她继续说,段珩清了清嗓子打断了她的话,随即别开目光不再看她,抬步就走,走得足下生风,巴不得立马将她给甩掉似的。
………………………………
14。青楼一行(三)
在他身后望了望他的背影,江蓠扬声“哎”了一声,急忙道:“等等我啊!”
说罢,见他丝毫不停留,她呼出一口气,若有所思地转了转眼珠,心里暗自打起了小算盘。
虽是觉得有趣,但她也没有忘了正事,笑过之后,还是连忙追了上去。
在路上耽搁了些时候,天色愈发昏沉,傍晚的夕阳渐渐隐没在天边,天际的归鸟似是疲倦了,慢悠悠地飞着,不知栖息在哪一棵树上了。
入了夜,忙了碌一整日的人们都纷纷回了住处,小摊位撤掉了,街上也冷清了些许。
可愈发深沉的夜晚,却是怡红院最为热闹的时候,光是走近怡红院附近,就能嗅到那些旖旎的脂粉香气,萦绕在鼻尖,直往人的心头里钻,随着风细细碎碎的传得很远。
跟在段珩身后,江蓠唠叨了一路,嗅到那些香气之时闭了嘴,抬头一看怡红院的金字招牌,惊得瞪大了眼睛。
怡红院是金陵城中最大的一处勾栏,不少风流子弟进出其中,一掷千金,其中丝竹声靡靡,舞姬柔软的腰肢像春日新柳的嫩枝。
几层高的小楼中,透出灯烛柔和的光,将天边都映得亮了些,妃色的纱幔堪堪遮挡住小楼中影影绰绰的人影,女子的柔声媚语与男子醉酒之后口齿不清的酒话顺着风传了很远。
看到眼前的风月场所,江蓠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段珩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径直便想进去,若不是她忽然拦在他身前,他想必已经置身勾栏中了。
“段统领……”她一手拦在他身前,目瞪口呆的,不知说什么话才好了,“你不是要办事,不对,你、你要进去吗?”
从怡红院透出的略显暧昧的烛火光芒覆在段珩的面上,将他映衬的柔和了许多,此时他一脸淡然,眼眸中也没有什么神色,正是如平时一般的稳重淡定的模样,愈发的让她惊讶。
他的面色淡然,话语更淡然,“风月之地确实令人不适,江姑娘先回吧。”
江蓠还没来及说话,只见一名柔美的女子迈出了怡红院的门槛,娇笑着上前来,所到之处带着一股香风。
来人虽是美艳动人,但衣着并不暴露,乌发松松垮垮垂在颈间,她手执团扇,纤细的手指上戴了不少金银戒指,且个个精致非凡,有如此财力的,一看就不是寻常女子,这位应当就是怡红院中的老鸨。
就在江蓠思索间,老鸨柔柔一笑,想用团扇轻触段珩的肩头,可见到他冷冷的目光,犹豫了一瞬,还是将团扇收回了,恭敬道:“段统领,老样子,还是在玉兰阁。”
段珩点了点头,从始至终没有正眼看过老鸨,倒是江蓠一直盯着人家凝脂般的肌肤看个没完,看着人家的好胸好腰,直到段珩不知什么时候进了怡红院,她才回过神来快步追了进去。
………………………………
15。豫王(一)
追进去完全是她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罢了,可是进去了她才感觉后悔。
怡红院的大厅是错落有序的小桌,入了夜愈发的热闹起来,不少男子怀抱着美艳的女子,莺莺燕燕,个个都是巧笑嫣然,大厅正中央是一处高台,上面的舞姬翩翩起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看到上演在眼前的一幕幕的活春宫,江蓠皱了皱鼻子,眯着眼睛不敢乱看,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段珩始终目不斜视,像是来过很次一般,寻到了铺着柔软毯子的台阶,直奔了二楼。
紧紧跟在他身后,江蓠不由得伸手去抓了他的腰带,一边走一边后悔跟进来,嘴里还念叨着:“段统领你深藏不露啊……瞧不出啊,你看上去很正直,原来还是这儿的常客呢。”
闻此,段珩叹了口气,顿时头疼不已。
无论是在厅堂中,还是在二楼走廊上,都能看到缠缠绵绵的男男女女,段珩尽数视而不见,带着她一路畅通地走到了老鸨口中的“玉兰阁”前。
只是站在门口,就能听到里面模模糊糊传来女子的娇笑声,他敛眸,也没有敲门,伸手便径直推开了紧闭的槅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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