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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撩易躲,暗贱难防-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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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绪,“将我送回重英山去吧,即便是死,我也要……”
她没有说完,江蓠已经皱着眉呵斥了一句,打断了她的话,“说什么胡话。”她抬起另一只手,搭在交叠着的手上,“等你好一些,我便带你回重英山好好休养,你不会有事的。”
“我没事的,师姐。”云隽看着她的眼眸,态度很是坚定,声音不大,却没有回旋的余地,“我一定要走,可师姐你不能随我一起回去,你要好好照顾段哥哥,传书告诉我……告诉我他的近况,我才能放心。”
说到最后,她的鼻子泛酸,眼泪几乎忍不住,在眼眶中打着转。
她的感情向来简单,一根筋,从小到大脑海中都是一个人,那人从剑下救了她一命,若是没有他,她兴许早就死了,何谈上山学艺,重拾久违的亲情友情。
在她的心里,谁都比自己重要,只不过段珩……最为重要。
哪怕心心念念的他始终拿自己当妹妹看待,哪怕他的心上人是待自己极好的师姐,这些她不过难过了几日,到了最后都能接受,她用自己本就轻如鸿毛的命换了他的,还能换他们此后一世长安,应当算得上是一举两得。
红尘俗世难在长相守,可贵也在长相守,她的愿望不多,只希望看到他们能够红尘相守,这便足够了。
“师姐……送我回重英山吧。”眼眶中的泪水终究是顺着额角滑落,云隽哽咽着,“求求你了,师姐,答应我吧。”
说到最后,话语破碎不堪,几乎凑不成句子,她再也抑制不住,无力地哭出了声。
“……我想回家。”
…………
炉上煨着的汤药沸腾着,药香顺着风飘远,空气中泛着淡淡苦涩的味道。
婢子递来汤药时,江蓠正倚在椅背上,用手揉着额角。她已经两日没有休息好了,整个脑袋都在痛,快要生生裂开一般。
白日里困倦异常,但当真要躺下休息,脑中回立马浮现客栈中鲜血蜿蜒的情形,顿时一丝睡意也无,清醒到不能再清醒。
不过她看得也开,不睡就不睡了,正好去照料照料云隽。
蛊虫入体让云隽痛苦难当,意识模模糊糊,多半时候在昏睡着,她会挑这个空闲去看看段珩。
比起云隽,他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蚕食身子多年的蛊虫被取出,难免虚弱几日,再加上汤药中安神的作用,他两日都没有醒来。
他们二人皆是昏睡不醒,难以挪动,也亏了有萧子翊这样的靠山,至少有地方能落脚。
若是搁在以前,段珩迟迟不醒来,江蓠难免忧心,可是现下,她却更不希望他醒过来,原因一多半还是因为云隽态度强硬地想要离开。
对于此事,江蓠的心里有诸多考量,想答应又不想,纠结异常,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究竟在想什么,满心的情绪杂乱极了,以至于她照料段珩时,总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的不自在。
因萧子翊吩咐过,府中小厮婢子在客房附近当值时,要尽量安安静静,避免吵到里面养伤的人。
内室中,段珩正沉沉睡着,手腕处的伤口被包扎过,搭在锦被上,衬得手背肤色苍白。
她耐心地用汤匙一点一点喂他喝下汤药,而后抱着空空如也的瓷碗,斜斜倚在床栏上,目光一直停留在他面上,不舍移开。
折磨着他前半生的蛊虫终于离体,像是被赦免的死囚,重获新生。
想来,他终是能如愿,继续当名震四方的天下第一名捕,尽自己的所能,让老百姓过上安宁的日子。
至于他醒来之后会作何反应,相处这么久,她多少也能想到一些。
思绪杂乱,愣了许久的神,江蓠终是抬起手来,轻手轻脚地替他掖好被角。
他的呼吸很浅,唇上只有淡淡的血色,她专注地看了半晌,本想去轻抚他的额,但手停滞在半空,久久难以落下。
她一直以来并未为他做过什么,至少比起云隽,差的不是一星半点。
正是如此这般胆小畏缩的她,又为何能得到他的青睐,这对谁又是公平的呢?
不受控制地想起云隽那身被鲜血染红的鹅黄色外裳,她皱紧了眉头,将手收了回来,暗自忍住一阵又一阵的头疼。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她暂且不去想那些烦心事,走到门前,拉开槅门时看到了站在外面的萧子翊,他这两日确实帮了不少的忙,睡得也少,虽是面带微笑,但眉眼间难掩疲惫。
他先是远远看了看床榻上昏睡着的段珩,道了一句:“段兄的面色比昨日要好得多了。”他又看向江蓠,压低了声音,“马车已经雇好了,阿蓠准备何时带云隽姑娘离开?”
江蓠恍若未闻,只是向前迈了一步,随后缓缓关上了槅门,背靠在门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看出她此时心情不佳,萧子翊垂着眼眸思量了半晌,知道她所想何事,便出言安慰道:“阿蓠不必如此愧疚。”他顿了顿,“这事不是你的过错。”
“你别安慰我了……”她摇了摇头,脸色有些难看,“若我没有再次来到金陵,或许什么事都没有。”
说着,心头堆积的情绪愈发沉重了起来,她怕他看出那些情绪,径直走到走廊一侧,抬手扶上廊柱,远远望着长廊外绵延着的松柏。
此时起了风,吹弯了枝头,也吹皱了池中之水,一圈一圈泛起了涟漪。
她兀自走着神,没有察觉到萧子翊走到身侧,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许久才开了口,轻轻问了一句:“若你不来,段兄该如何是好?”
风吹乱了鬓角的发,拂过鼻尖,微微的痒,江蓠随手揉了揉,“……我不知道。”她闭了闭眼,“你不要问我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心里很乱,几乎无法思考。
明明知道段珩是云隽的心上人,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此事,她不止一次感到羞愧,却只能撒谎瞒着云隽,不敢说出口。
………………………………
162 162。事端(四)
明明知道段珩是云隽的心上人,她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一心想要和他在一起,因为此事,她不止一次感到羞愧,却只能撒谎瞒着云隽,不敢说出口撄。
即便是云隽决绝的要离开,不想让他知道,可她也不能隐瞒一辈子,不能让云隽白白受了这个苦,早晚还是要告诉段珩这件事的真相。
依着段珩的性子,断断不可能放着云隽不管,定会因为此事内疚自责。
她不知该怎样面对云隽,更不知该怎么面对段珩,重重压力之下,快要将她压得喘不过气来。
过了许久,江蓠才深吸一口气,下定决心一般,“我想好了,明日我带着云隽回重英山去,师父见多识广,或许有法子医治她。”她偏过头去,望着萧子翊的眼眸,“此事错在我的疏忽,我不会留在金陵,你……能替我好好照看段珩吗?”
连着两日没有休息,她的眼底出现了些红血丝,无端憔悴了不少。
被如此恳切地望着,萧子翊勾了勾嘴角,本想轻笑一声,却笑不出来。
看着她这般模样,他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硬生生折磨着他,又不能在面上表现出分毫,像是压着一块大石,沉重无比。
风停的时候,他终是点了头,“好”
得了他的应允,江蓠舒了一口气。
虽是不想承认,但在金陵中,能让她如此全心依赖的,有且只有萧子翊一个偿。
她本想说些感谢的话,只是还未说出口,他已经继续说道:“不过我实在是放心不下。”他望着远处景致,像是没在与她说话,“明日我会亲自送你到城外,确保你与云隽姑娘安全无虞地上山。”
闻此,江蓠先是一愣,随即垂下眼眸,扶在廊柱上的手缓缓收紧。
不过是先前替他隐瞒了身份,举手之劳而已,他却对她如此好,真心实意待她。现如今欠他的已经越来越多,多到快要还不起了。
若是有机会,她定要真诚恳切地向他致谢,才能弥补一些心里的愧疚。
…………
清晨,一辆马车穿过幽静的小巷,车轮碾过路旁的泥土,留下两道长长的车辙。
天气越来越寒凉,没有阳光照耀时,难免感觉到一阵阵的寒冷。而马车内依旧十分温暖,云隽斜斜倚着身子,手里捧着手炉,还裹得严严实实,暖和到睡意昏沉。
实在是抵挡不住睡意,她掀开沉重的眼帘,看了一眼满面愁绪的江蓠。
因为她的事,江蓠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眼圈下黑了不少。
云隽心里过意不去,想说些什么,但最后还是将那些话咽回了肚子里,沉默中不知不觉睡着了。
听着她均匀的呼吸声,江蓠游离在外的神思才飞了回来,偏过头去看了看,随手将她的衣裳向上拉了拉,遮挡住略显苍白的脖颈。
还记得上次坐马车回重英山的时候,云隽她还是好好的……
好不容易平稳的情绪蓦地又杂乱了起来,江蓠甩了甩头,撩开车帘向外望去。
景致在眼前不断掠过,有奢华的酒楼,行色匆匆的路人,也有破旧的小屋,出城这一路上,像是看遍了金陵的千姿百态,有独特的繁华,也有独特的清冷。
她轻轻叹了一口气。
冷风拂过面颊,没一会便觉得周身发寒,江蓠怕冻着熟睡的云隽,想要放下车帘,只是还未来及有所动作,不经意瞥了马车前方骑着高头大马的领路之人。
不比晌午,清晨难免凉一些,萧子翊披上了深色大氅,绣着流纹的衣摆在风中扬着,颇显贵气。
自打相识,他一直是懒懒散散的模样,身娇肉贵的,出门便要坐马车,说起来,这还是她头一次见他骑马。
许是感受到了她的目光,萧子翊回过了头,正巧望见她傻愣愣的模样,她的目光好似落在他身上,又好似穿过了他,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兀自走起了神。
虽说在走神,但她还是看到了他唇边扬起的微笑。
此时风吹拂他鬓角的发,飘飘扬扬,好似在勾勒着他下巴流畅的弧度。
她近些时候烦心,为了不让她这般紧绷,每次瞧见她,萧子翊都会朝她温和一笑,说些无关痛痒的话,虽是不能让她忘了烦心事,但至少能让她分分心。
他的相貌本就不俗,唇畔多了几分笑意,更为引人注目。
江蓠只是看了一眼便傻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连忙尴尬地移开了目光,紧接着缩回了脑袋,放下了车帘。
丢人丢人,又在他面前丢人……
有萧子翊这尊大佛在前头领路,到了城门无人敢拦,轻而易举地出了城,巍峨的金陵城在身后越来越远,道路两旁的树木愈发密了,马车行进稍有些颠簸。
江蓠倒是不怕,只担心云隽的状况,所以一路上都在细心照看着,车帘拉紧了生怕进风,釜中煮着的热水一直没有断过,过段时间便换了汤婆子中的水,塞在她怀里。
一路上都相安无事,途径驿站时,萧子翊勒了马,本想在驿站稍作休息,只是马车刚刚停稳,本来睡着的云隽忽然惊醒,手中的手炉掉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江蓠疑惑地看去,只见云隽挣扎着坐了起来,抬手捂着胸口,痛苦万分的模样,面色瞬间白了。
见此,江蓠惊出了一身冷汗,还未来及上去扶,云隽周身一颤,忽的吐出一大口血来。
鲜红的血落在前襟上,染红了一大片,与素色的衣裳映着,刺目不已。
“云隽……”心跳的很快,江蓠瞪大了眼睛,连忙扑了上去,扶住她的身子,“你、你怎么了!”
云隽好似没有听到,紧闭着双眼,嘴唇一丝血色也无。
双手能感觉到她不停地颤抖着,江蓠的双手也跟着颤抖起来,强忍住心头的慌张恐惧,朝着马车外大声喊了一句:“……快来人啊!”
驿站的大夫曾在宫中当过差,与萧子翊有些交情,听到消息之后立马从住处赶来,驿站的小厮早就将云隽送入了客房中,大夫一来,又跟着忙里忙外打下手,一趟一趟进出很是勤快。
大夫在内诊治,旁人不便候在跟前,即便是江蓠再怎么焦急,也只能在驿站大堂中等着消息。
信上说得果然没错,蛊虫换了宿主之后,毒性加倍,会让中毒之人生不如死。
段珩那般武艺高强之人,毒发时都难以忍受,别说云隽这种肩不能提手不能挑的小姑娘了,回重英山的路程还有一大半,她怕是难以坚持下去。
有小厮递上来一壶热茶,搁在了桌上,江蓠没有心情喝茶,任由那壶茶水在手边渐渐冰凉。
萧子翊走进大堂时,正好看到她魂不守舍的模样,就连他走近都没有察觉到。
直到他坐在桌对面,她才抬起了头,直直望着他,张了张口却没说出来话。
“大夫说,云隽姑娘身子虚弱,已经不能再赶路了。”他端起茶壶,倒了两杯凉茶,“还是先在这调养一段时日,急不得。”
说着,他将一杯茶推到了她面前,“阿蓠你或许不乐意,但我方才已经传书给柳公子。”
一听这话,江蓠有些疑惑,仔细想了想才明白了过来,不由得瞪大了眼睛,“你……你传书给我师兄做什么?”
料到她会如此惊讶,萧子翊喝了一口凉茶,润了润嗓子,不急不缓地解释道:“我不能离开金陵太久,否则皇兄又要责怪我不识大体。”他顿了顿,“我不在这,难免会担忧,如今能寻到的稳妥之人只有柳公子了。”
他这番话不无道理,但她听了心里难免打鼓。
柳云暮比起自家师父来,脾气还是要好一点的,毕竟他最多严厉地训斥训斥她,不会像面对师父那般压力重重,不敢言语。但如今的情形,云隽身中奇毒,无药可解,可能连柳云暮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都要当真动气了……
到时候……她肯定会被骂死。
江蓠头疼不已,却又不知该如何排解愁绪,只得端了茶杯仰头饮尽,茶水冰凉,灌入口中惹得她浑身发冷。
凭柳云暮的脚程,不要半日就能赶到驿站,她都能想到他来时眉眼间一片阴霾的模样,肯定比他怀里的寒光剑还要冷。
如她所料,果然在第二日晌午,这位难缠的主迈进了驿站的大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惊得正在吃饭的客人纷纷收拾包裹离店,生怕被这滔天的怒气波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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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3 163。背离(一)
如她所料,果然在第二日晌午,这位难缠的主迈进了驿站的大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煞气,惊得正在吃饭的客人纷纷收拾包裹离店,生怕被这滔天的怒气波及。
就在半刻之前,江蓠刚刚送了萧子翊回金陵,如今整个驿站大堂中,只有她与柳云暮二人,隔着不少桌椅板凳,气氛紧张地大眼瞪着小眼撄。
小厮吓得躲在了钱柜下,老板早就去后院避难了,此时大堂寂静一片,寂静到有些可怕。
为了缓解气氛,江蓠忍了心头的恐惧,咽了口唾沫,正准备说话。
可柳云暮在她说话之前已经抬了步子,足尖轻点了脚边的桌子,身形极快,几乎眨眼之间到了她身前,面容好似笼罩了一层冰霜,怀中寒光剑寒气迸发,她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最好一字不落地与我解释清楚。”他眯了眯眼,“否则,我必定剥了你的皮。”
屈服在柳云暮的淫威之下,江蓠摸着良心诚诚恳恳地跟他交代了所有的事情。
她以为,自己都如此了,他也该消消气了,可他不但没消气,面色反而更为难看,眉毛眼睫上都快结冰了,幸亏云隽此时服了汤药悠悠转醒,他暂且放下心来,收敛了怒气。
醒来之后第一个瞧见了柳云暮,饶是周身无力,云隽也瞪圆了眼睛,就差坐起来喊一嗓子“师兄”了。
毒发让她看起来极为孱弱,瘦了一圈,原本饱满的脸颊也凹陷了下去,柳云暮见了,眉头越皱越紧,撩起衣摆坐在床榻边,纠结再三,实在不忍训斥,不过是说了些安慰的话偿。
与云隽不同,他痴迷剑术,从未读过医书,就算是再怎么担忧,也帮不上什么忙,只能暗自担忧焦急着。
不管怎么说,柳云暮此番前来,江蓠心中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她一直担忧能不能照顾好云隽,如今柳云暮一起帮忙,想来做什么都会容易一些。
但有些事情有利也有弊,在驿站平安无事修养了几日之后,来了个她最不想面对的人。
彼时,她正熬完汤药准备送去给云隽服用,刚刚走到后院,就听到院中聚在一起的小厮们慌慌张张地说着什么,声音不算大,她只得停了步子仔细听,这才听了个明白。
“最近来的这些人真是瘟神啊……没几天惹了这么多事。”
一个小厮长叹了一口气,活脱脱一张苦瓜脸。
“方才又吓跑了好几桌,饭钱都没收呢,我这个月的月钱恐怕又要扣光了!”
柳云暮初来的那天,确实是吓得众人四散奔逃,但他之后收敛了很多,虽然不会太过于温和,但也不至于那般冷冰冰的。
驿站老板给足了萧子翊面子,即便是生意不好做,也没有说半句不是。
可是今儿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的,大堂也轻悄悄一片,为何小厮们又开始怨声载道了呢?
想着想着,江蓠忽然感觉到了不对劲,顾不上送汤药,连忙从后门跑到了堂中。
果不其然,大堂中寂静一片,她一眼便望见了柳云暮的背影,不需要看表情,她就知道他此时心情极度不佳,因为他正一手搭在剑柄上,随时要抽出寒光剑的模样。
在柳云暮的对面,站着一个人,身形挺拔瘦削,外面灿烂的阳光倾泻而入,照耀着大堂的,照耀着万物,却唯独照耀不清他的面容。
垂在身侧的手缓缓收紧,江蓠不知该做些什么,心头情绪复杂。
段珩他……居然寻来了。
面对如此剑拔弩张的情形,驿站中的人都跑了个没影,只留下一桌子残羹剩饭。
再次见到段珩,恍若隔世,江蓠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想上前去,但脚步踟蹰不前,她在逃避着什么,不过是不想承认罢了。
所以她只是远远站着,不敢迈出步子,她都决定好了,若是柳云暮当真动了手,她再上去阻拦,反正也不算迟。
可出事情发展乎她的预料,向来态度强硬的柳云暮这次并没有动手,而是收回了握着剑柄的手,沉声道了一句:“跟我来。”
说罢,他转过身向着二楼客房走去,路过她身边时目不斜视,俨然将她当做了个透明人。
还真真的是个称职的好师兄……
她将云隽带来了金陵,惹了这么多事,师兄这几日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看……
江蓠望着他的背影,在心里叹了一口气,神游的功夫,有人走到了身边,她后知后觉地回过头去,抬眼便望见了段珩熟悉的面容。
好些日子没见,搁在平时还好,如今这一猛地见到,她心头还是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思念。
她记挂他,走神之时总是会想到他,总在关心他的情况,他是不是已经醒来了,是不是能能下地走路了……
记挂许久的人就站在她身旁,面色还有些苍白,但已经好了太多。
江蓠看着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伸手去抓了他垂在身侧的手腕,看了看上面的刀痕,那刀痕已经结痂,想必过不了多久就会痊愈。
见他已经平安无事,她暗暗松了一口气,这才放下心来。
若是在之前,他蛊毒已解,她或许会激动地扑上去,由衷为他高兴。
但此时,她却不能那样,甚至故意垂下眼眸避开他的目光,同时松开了拽着他手腕的手,后退了一步,拉开和他之间的距离。
她僵硬地站着,不仅浑身不自在,就连话都忘了说。
只是段珩好似还不知道事实的真相,匆匆赶路而来,见到她时眉眼柔和了不少,与往常一样,轻轻唤了她一声:“阿蓠。”
就在他想继续询问的时候,江蓠出声打断了他,“……快跟着师兄去,还愣在这做什么。”
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抬起头来,无形的压力几乎让她无法喘息,特别是面对他的时候。
自打醒来,豫王府便空无一人,段珩特意去问了客栈的小厮,得知那日除了云隽,江蓠和萧子翊也前来过。
再加上体内蛊毒无缘无故解了,他心里颇为疑惑,隐隐觉得不对劲,跟王府下人打听过去向他们三人之后,策马赶来了城郊。
途径驿站的时候,他碰巧看到了大堂中的柳云暮,这才进了驿站,没料到柳云暮对他颇有敌意,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再一次吓得吃饭的客人跑了个没影。
不过最让他觉得疑惑的,便是江蓠忽然疏远的态度,只不过没来及细想,他决定还是先跟着柳云暮去一趟客房。
与段珩擦身而过的时候,江蓠的心头蓦地空落了一下,她下意识想去捉住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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