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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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看了看我的表情，一脸平静却又坚毅道：“若儿，你还是离开杨广吧，只要你愿意离开，无论怎样，哥哥都会为你想办法的，杨广口碑虽好，但我根本信不过他，他不会是你的良配的。”

　　　　我嘴角泛起一抹冷笑，真是呢，原以为为**之后终会平静一点的，谁知却越发不太平了。

　　　　收敛了面容对他道：“三哥，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若儿心之所属，实为晋王。若儿无法背叛自己的心，所以无论以后有多少险阻艰难，若儿总会自己承担。真的有那么一天，若儿逃脱不了命运的制裁，那也只好听天由命。”

　　　　独孤武都用一种无比怪异的神色打量了我一番，然后摇摇头道：“我看你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女孩子书读多了终究不好。既然如此，到你不得已那天再来找我吧。”

　　　　与他告辞，每次跟他一起总会产生不快，看来以后还是少惹他为妙。他如此忠心于太子，不知会有何种结局。好歹他是我哥哥，还是想想办法如何帮他破了这险局才好。

　　　　晚间在二哥处歇息，自然免不了好好劝慰二嫂，叫她好歹体谅二哥，不要与大娘无谓争执。谁知别的也罢了，一提大娘，高蓉便一脸的不悦道：“若儿，母亲那人，也不知你以前如何跟她相处的，总之，实在不可理喻。”

　　　　我有些呆了呆，想想自己以前跟大娘，虽然住在同一个宅子里，但相处的时间实在有限，因而也不觉得她有何不妥之处，虽然她难免偏袒，有些更疼自己的儿子罢了。那也是可以理解的，可是二嫂，二哥可是大娘的长子啊。

　　　　想要细问，但见二嫂一副疲累的样子也只得罢了。

　　　　以后也没寻到空隙，因为两日后便是四哥大喜的日子了。

　　　　四哥终究是庶子，又因着数月间前后三位兄弟成亲，因而他的婚礼比起二哥三哥实在简陋了不少。

　　　　好在晋王亲自来道贺，母后也置备下贺礼派数位公公从皇宫里送出，才总算让场面热闹了不少。

　　　　想来母后和晋王，都是因着我刚刚失了孩子，而给我略微的补偿吧。

　　　　别人倒也罢了，四哥尤为高兴，对着晋王又是作揖又是下拜的，如此恭顺有礼，晋王也自然高兴，一边搀扶他，一边对着满堂宾客笑言道：“四舅哥的婚礼，我这个做妹夫的来得迟了，该罚才对，那还能受礼？”说完执了酒杯与大家敬酒。众人当然无有不起哄附和的。

　　　　我没有欢喜，本欲在娘家多住些日子，如此恐怕要落空了。正想着，见如烟悄至，在我耳边低语几句，我一听，忙急急的跟了她去。

　　　　再次见到他的背影，他还是那般的洒脱。青布长衫包裹下俊朗挺拔的身子，便若磐石般矗立在那里。

　　　　“罗大哥。”我感觉自己言语是哽咽的，鼻子有些酸，语调便有些嗡嗡的。

　　　　他转过身来，一如往昔的容颜，只是被北方寒冷的胡风刮得面目有几缕沧桑。

　　　　“若儿。”他对我微笑，一如往昔。

　　　　“你还好吧？”他又问，这句话让我强忍的眼泪差点滴落下来，我点点头，只是微笑。

　　　　如果不是遇见了杨广，如果我跟他相处的时间再多一些，结局会不会不同？

　　　　千言万语，我也只回了一句：“你在那里，还好吗？”他点点头道：“很好。”又道：“若儿，那里草肥马壮，一片自由。我一到了那里，就想起你在西郊马场骑马的场景，当时我就想，若儿，你真该生活在那里。”

　　　　旋即又笑道：“若儿，罗大哥说傻话，你现在已是晋王妃，那些也不必再提了，我今日来找你是有事的。”

　　　　有事，会有什么事？

　　　　只听他道：“秋燕姨，你出来吧。”果然从里间走出一位面目慈和的中年女尼。

　　　　她很镇静的给我施礼。“施主，贫尼法号妙真。”末了，眼底却含了泪，有些颤抖的握了我手道：“小姐，孩子，你长的真像公主。”

　　　　月灵公主？我的生母？可惜我没见过她，真见过她的人，除了眼前这位秋燕姨，只怕这世上也没几个了。

　　　　罗仁对我道：“若儿，我先出去，你和秋燕姨好好叙叙旧吧。”说完退了出去。

　　　　与秋燕姨一同落座，寒暄几句，自然迫不及待的问起她关于母亲的事。却见妙真师傅双目含泪，颤抖了双手，平静了许久方道：“小姐，公主她，公主她死得冤啊，我留着这口气，就是要见小姐你，小姐，你可要替公主报仇啊。”

　　　　是什么恩怨让这位投入佛门十几年的女子都无法堪破呢？我有些惊讶，只握住她有些颤栗的双手道：“秋燕姨，我娘亲她，怎么了？”

　　　　于是便听秋燕姨娓娓道来。

　　　　原来我母亲和大娘还有大哥的娘，她们三人是前后嫁给父亲的。当然大娘和大哥的娘是最先嫁给他的，原来爹爹也一直未立正室，只道她们三个谁先生下长子谁便立为正妻。

　　　　我的母亲即前朝月灵公主却拒绝了，她以入门最晚为由。而大哥的娘本来最先生下长子却莫名其妙的得了产后寒症去世了，因此大娘生下二哥后，本应立为正室，可是其时我娘却正和爹爹琴瑟和鸣，恩爱非常，于是此事也就搁下了。

　　　　最后大娘把她的贴身婢女晚秋与了爹爹，直到她和晚姨娘先后生下三哥四哥，我娘才终于怀上我。

　　　　中间多少人给爹爹提起，大娘已生下两个男丁，自该立为正房，可惜爹爹始终不理。而当今皇后，也就是我的姑母对我娘也是喜欢的，因为她认为我母亲的血统更高贵，便想要立她为正室以抬高爹爹的门楣，于是也无人敢有异议。

　　　　可是我娘却难产而死，待我呱呱坠地，她就产后大出血撒手而去。
………………………………

第六十章　服毒

“小姐，我和香雪都觉得公主死得蹊跷。因为公主怀着你时一直都好好的，连宫里的太医来诊断时都说怀的极好，胎位也正。谁知在生产前却变了胎位，公主怎么也生不下你。”

　　　　“好巧不巧，那接生婆竟也不请自来，并打发了我们都去忙别的了。好在香雪怎么也放不下心，慌着提了热水来，见那接生婆手法有异，正要说什么，那接生婆也慌了，就听到你的哭声了。”

　　　　“公主去了后，老爷是不成的了，整个人都傻掉了。而我和香雪却暗中查探，香雪首先发现公主在最后的月份里饮食不对。应该是谁下了药，胎儿受到药力冲击在母腹中挣扎自然改了胎位造成公主难产。可是下药者还是不放心，竟又派了接生婆来，好在小姐是个女孩，如若是个男孩，只怕已糟那接生婆毒手，而公主之死，却是注定了的。”

　　　　有密密的汗珠从我额头冒出，拿娟子拭了拭，一时恍若置身梦中。这一切都不是真的，绝对不是，这些阴谋诡计，不是应该书上戏上才有的吗？实在不，宫廷里也会有。可是怎么会，怎么会在这小小的独孤府中发生呢？

　　　　“小姐，我和香雪被赶出府后就遭到暗杀，香雪为了保护我，已逝于敌人刀下，而我被师傅救起后，始终无法忘怀公主和香雪的惨死，就在不久前，我找到那当初为公主接生的接生婆的住所，谁知她竟在香雪去世前就被人灭了口。”

　　　　“不过天网恢恢，作恶之人终究是无法逃脱的，老天自会惩罚他。小姐，还好老天保佑你是个女儿身，让公主总算保留了一点血脉。”

　　　　我有些呆了，该不该告诉她我不是独孤婉若？可是真正的独孤婉若又去了那里呢？我究竟是穿越还是回到了前世？唉，有太多的未解之谜，真是让人头疼啊。

　　　　“小姐，走吧，我跟你一起赴宴，我也该见见我的老主人了。”我只好点头，携了她手一起来到大厅。

　　　　大厅上人头攒动，热闹非凡，众人正在饮宴。

　　　　爹爹和大娘见到秋燕姨时，显然都吃了一惊，连晚姨娘都写了满脸的惊愕。只见秋燕姨与他们躬身行礼道：“阿弥陀佛，贫尼妙真，今日得见旧主。”爹爹颤抖着，差点打翻酒杯：“你……你可是……秋燕？”感觉他眼泪也快要流下来了。

　　　　“若儿，你跑那去了？”杨广突然过来一把拉住了我。我挣脱不得，踉踉跄跄被他拉到了无人处。

　　　　心头正恼火，却听他问：“若儿，你刚才跑那去了？我到处去找你，恍然好像看到罗仁了，你说，你刚刚是不是跟他见面了？”

　　　　我冷笑了道：“你没看见我与一女尼出来的吗？什么罗仁？既然你认为我去见他那我就去见他了又怎么样？难道这会子功夫我还有时间跟他上床，还能把孩子也怀上？”

　　　　“你——”他脸色铁青，已握紧了双拳。

　　　　我有些后悔实在不该说这么重的话，可是我刚刚失去孩子，而整个宫廷所关心庆祝的却是永安公主的身孕，杨广和萧紫鸳的孩子！没人在意我的悲伤，没人在意我的痛苦，想起我的母亲，居然为了什么一个独孤夫人的位置而丧命，也许她根本没想过，可是命运那能由她说了算？

　　　　“好，好，好，独孤婉若，我一定杀了罗仁！我要将他凌迟处死，五马分尸！”杨广咬牙切齿的说完，怒气冲冲的冲了出去。

　　　　一遍又一遍的出冷汗，一颗也心胡乱跳着，担心罗大哥的安危也怕杨广激怒之下与他械斗会受伤。待如梦来向我回话：“小姐放心，公子已离开了。”这才稍微放了点心。

　　　　四处找寻，却发现秋燕姨已不知去向，如雾半响来报说：“师傅已回去了，她知道心愿已了，待机缘到时，自会再来与小姐相见。”

　　　　有些闷闷不乐，觉得自己还有好多话要问秋燕姨的，谁知她竟离开了。

　　　　夜深人静，曲终人散。

　　　　杨广拥抱着我道：“若儿，我今天也是糊涂了，我知道终究是亏欠你的，其实我和永安公主，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你别再生气了好么？”于是我道：“其实我，也有不对……”

　　　　于是和好如初，想来自己总是深爱他的，所以才能体谅他的身不由己。无论是谁，我们总无法完全脱离了社会肆无忌惮的。

　　　　次日家宴，四哥四嫂自给爹爹大娘晚姨娘跪拜敬茶。晚姨娘显然是开心的，但碍着大娘，也不敢露出十分的喜悦，只双目含了泪，有些颤抖的接过了媳妇茶。

　　　　而大娘的神色却难以形容，眉头深锁，满脸疲态，好半响才不冷不热的说了两句祝福的话。虽然四哥不是她亲生，但如此众目睽睽的懈怠，那也不是她一贯的风格。惹得爹爹都忍不住多看了她几眼。

　　　　她是怎么了？想起秋燕姨昨天的不辞而别。害我母亲的多半是她了。是什么让她这样一位弱质女流毫不犹豫的举起手中的屠刀？就为了正妻的地位？为了自己儿子的前程？何等残忍！

　　　　想来大哥的娘虽然没了证据，但也绝不会是自然而亡的。可怜的爹爹，终身与这样的虎狼之人相伴，虽然一生荣华富贵，可曾有半点幸福快乐过？

　　　　他是不知道的吧，什么都不知，有时也是一种幸福。可是我现在该怎么办呢？要不要揭穿她呢？秋燕姨已去，我手上也没了证据，一切都是猜测，那又如何做得准？

　　　　思虑良久，最后还是决定找她谈谈。无论如何，打击一下她的气焰，让她以后善待府上众人才好。至于别的，那也罢了，爹爹年事已高，还有二哥三哥的颜面。就让它一切随风吧，毕竟逝去的人再也回不来了。

　　　　吩咐如梦告知大娘我要见她，不多时如梦来回话道：“小姐，夫人说了晚点她派人来请。”

　　　　宫里来人请了晋王回去，杨广十分不舍，只说忙完了晚间便来看我。其实我巴不得他不来呢，一来我确实有事，二来我也真想在娘家多住几日，跟我的这些哥哥嫂子们好好亲热一番才好。

　　　　又觉得我在另一个时空没了兄弟姊妹实在是太冷清了，我是个爱热闹的，还是喜欢亲人多些的好。虽说兄弟姊妹多了良莠不齐，难免会有些桎梏吵闹，但只要不太离谱，没了电视上戏文里诸多的阴谋诡计，当然还是多些的好。

　　　　拜见了新嫂子，敏芝是个极优秀的，容貌自不必说，在诗词歌赋上也十分拿手，我与她言谈甚欢，久了又想着她和四哥新婚燕儿，两人又情投意合，也不好太打搅了他们，只得告辞了离去。

　　　　又到大嫂处逛了逛，用过午餐，歇过中觉，告辞了大嫂去拜见二嫂。眼见着天色渐沉，天空已换上了黑色的帷幕，而大娘却一直没派人来请我过去。难道是有什么事绊住了吗？还是根本不想与我相见？

　　　　与二哥二嫂一起用晚餐，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一边胡乱想着乱七八糟的心思。饭刚用了一半，便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大娘屋里的小丫头不等通报便闯了进来。

　　　　“公子，少夫人，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得了重病，只怕不行了。”我们三个同时惊起。

　　　　二哥不住声的问：“娘怎么了？上午还好好的，怎会得了重病？什么病来得这么急？”说完也不等那小丫头回答，忙匆匆直往大娘寝院中去。二嫂忙跟着，一边吩咐了小丫头们取外衣来。

　　　　我也忙跟着他们，满心满眼的疑惑，这也太蹊跷了，是那里出问题了吗？

　　　　二哥脚程极快，只跟得我和二嫂气喘吁吁的。

　　　　二哥一迈入大娘的寝殿，便高声叫道：“娘，娘！”掀了帘子，直走到她床榻前。

　　　　大娘紧闭着双眼，满脸的青灰带乌紫，便如死人的颜色般。二哥也不要丫鬟帮忙，只搂了大娘的半边身子，悲泣的狂呼：“娘，娘，娘你醒醒，醒醒呀。”

　　　　大娘缓缓的睁开眼，看了我一眼，又看向二哥，眼里便多了一层水汽，第一句话却是：“我的儿，不用请医生了，娘的身子自己知道，是不行的了。”“娘，你别说傻话，你一直好好的，连病都没怎么生过，怎会不行了？”二哥言语哽咽，竟有眼泪滴落下来。

　　　　看到二哥如此，我也自然难受。虽然有那么一刻，我是讨厌大娘的，可是我从来没想过，其实我也并不希望她离开的。

　　　　大娘惨然笑了一下道：“我的儿，你有所不知，这生病少的人只要一生病，那便真的不行了，病来如山倒，反不如整天病恹恹的病秧子，成日价病着，反而不碍事呢。我的儿，果真我去了，你可要好好的才好。”

　　　　二哥一边流泪一边摇头道：“娘你不要胡说，我这就给你请医生去。”大娘忙拉了他手，又拉了二嫂的手道：“我的儿，我终究对你是严厉了些，只怕你心里还怨恨我呢，可是篡儿是我家的嫡长子，你在我家的地位终究在众媳之上，那是非比寻常的。”

　　　　二嫂忙泣道：“婆婆，儿媳年轻不知事，还需婆婆多多指引教导才是，所以婆婆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才好。”

　　　　正说着，大哥大嫂三哥三嫂还有云昭君，连同四哥四嫂也都来了，末了爹爹、小弟和晚姨娘也都到了，黑压压的挤了一屋子人。

　　　　大娘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一脸的留恋与不舍，末了吩咐贴身的小丫头将她平日里积攒下来的体己分成了六份，五位哥哥和我，一人一份。

　　　　这自是让我惊讶的，末了她又握了爹爹手，双目垂泪道：“我们做了一世的夫妻，对也罢，错也罢，老爷总是对我极好的，我的这些孩子们，就只有拜托你了，好在他们都已成家，我也无可悬心了……”

　　　　爹爹只默默垂泪。

　　　　最后，大娘用了最后一点力气，遣散众人，只道有话要单独跟我说。于是众人慢慢出去。

　　　　“大娘，你是喝了毒药么？”我也不知道此刻自己为什么会如此清醒。她惨笑道：“若儿，你很聪明，你什么都不用问，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是的，你娘还有你大哥的娘，她们都是我设计除去的。”

　　　　一颗心狂跳，为什么这些话从她嘴里出来，竟是如此自然，难道人命对她来说，当真毫不起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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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三王大婚

她喘口气又道：“你一定认为我很恶毒，一定很恨我吧！其实我也这么认为呢，但那又如何呢，如果我不这样做，我的儿子怎会成为嫡子？你二哥他又怎会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将来更没资格继承你父亲的财产爵位了。”

　　　　为了儿子？可是那个儿子又不是母亲的心头肉呢？就为了自己的儿子而罔顾别人的孩子，甚至罔顾别人的生命了吗？

　　　　她眼神渐渐暗淡了下去，有些哀恳道：“若儿，一切都是我做的，我哥哥他以前帮过我，可是他也去世了。若儿，从我见到秋燕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该是我了断的时候了。”

　　　　“可是你二哥，他那么疼你，你三哥对你也那么好。若儿，我去了，就让一切都结束吧，你二哥三哥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就让他们好好的，让我一个人把所有的过错仇恨都带走吧，你不要再责怪任何人了。”

　　　　我冷笑了对她道：“就为了你的儿子，你就选择服毒自尽对吗？可是大哥也对我极好，如果我不答应呢？”

　　　　她有些慌乱，显然没有预料到。颤巍巍的爬起，想要给我跪下，却又站立不稳，我忙扶住了她，将她斜倚在垫高的枕上，又拿锦被将她下身盖好。

　　　　“若儿。”她抓住我手，眼泪不住的落下。我的心肠也软了，算了，她既然已知错，我又何必再故意气她呢？于是对她好言道：“大娘，你放心吧，二哥在我心中的份量并不比大哥差，再说我也不想让爹爹伤心，让独孤府蒙羞，所以，一切都到此为止吧。只是你实在没必要牺牲你自己，我也从未想过要你怎么样的。”

　　　　她哽咽着，唯有热泪从双目中滚滚而下。良久方道：“若儿，我不是为着怕你揭穿我才这样的，我了解你知道你不会，我只是无法承受这么多年来良心的谴责，现在你二哥三哥皆已成亲，我已没了牵挂，实在是该去了……”

　　　　说完竟慢慢的合上眼去了。脸颊上还犹自挂着晶莹的泪珠。

　　　　“大娘，大娘”我扑在她被上大哭。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想过要你去死，既然你当初那么狠心，为什么不继续狠心的活下去？……

　　　　所有人都闯进屋，二哥一马当先，见如此只双膝跪地放声痛哭，于是满屋悲声。我忍了泪对大家道：“大娘嘱咐我，二哥是嫡长子自然继承独孤府的家业，可惜他性格过于耿直，要我和诸位兄弟多提点他才好。”众人忙答应了。

　　　　服侍了爹爹休息，实在不放心一再叮嘱晚姨娘，姨娘只恭敬的一一答应了，又觉得不妥，她终究是长辈。只好握了她手对她道：“姨娘，如今爹爹身边可只有你一个可心的人了，本来若儿也应该放心的，只是你是个小心惯了的，所以才白多嘴了几句，姨娘不要见怪才好，以后可得要姨娘多操心了。”

　　　　姨娘忙点头答应，又哽咽道：“小姐见外了，小姐有什么只管吩咐，老身不会见怪的。”……

　　　　又急着去安慰二哥，见他竟哭成了泪人。于是府上便由大哥和三哥忙碌着张罗大娘的后事。

　　　　刚刚办了喜事又办丧事，独孤府也正值多事之秋。

　　　　我只好好的劝慰二哥，却见二哥呆呆的，眼睛也哭肿了。“二哥。”见他如此我自然十分心疼，忙吩咐了小丫头用冷热毛巾交替着为他敷眼，又吩咐厨房为他熬了些瘦肉粥，亲自端了一口口给他喂下。

　　　　“若儿，你对你哥哥可真是好。”不知何时杨广竟来了，有些吃醋的对我道。我白了他一眼：“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说笑？”

　　　　他忙收敛了神色道：“若儿，可是你？我真怕你累坏了。再说你二哥不是有夫人吗？”我这才想起二嫂，忙唤了小丫头去找，半响有小丫头来回说：“少夫人伤心过度，此刻正在书房整理诗稿呢。”

　　　　我好不恼火，又想着她也确实伤心，便吩咐请来了如烟。有如烟照顾二哥，我总算放了点心。才发现自己确实累得腰也有些直不起来了。

　　　　想来自己实在是偏心的，忙吩咐了小丫头好好安慰大嫂才罢。

　　　　与杨广一同歇息，一晚总是难以安枕。杨广半夜被我惊醒，只搂了我道：“若儿，你别胡思乱想了，你大娘她也不算短寿了，天命如此非人力可为。我告诉你二件件喜事让你开心一下吧。”

　　　　“什么喜事？”我狐疑的问。

　　　　“第一件是关于别人的，母后决定给三位弟弟同时选妃；第二件是关于我们的，那就是今晚我会让你你怀上我们的儿子。”说完向我扑了来。

　　　　一连在府上呆了数日，直到大娘下葬。

　　　　我是日日忙碌的，帮着大哥三哥处理日常事务，又和了几位嫂嫂分别接待众多宾客，还要时时关注伤心过度的二哥，生怕他想不开会出什么事故。好在杨广一有空便陪在我身边帮忙，第一次面对这些事，我总有些不适应，也实在不了解这时的规矩，好在还有如雨如雾如梦秋怜冬怜在身边提点着。

　　　　再次回到晋王府竟是农历五月中旬了。天气已一日一日的热将起来。萧紫鸳的肚子也越发大了。

　　　　母后已为三位皇弟择下了正妃。分别是秦王妃崔氏，母后外祖家的女儿，也是秦王的表妹；蜀王妃长孙氏，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