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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泪之美人天下-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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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后已为三位皇弟择下了正妃。分别是秦王妃崔氏，母后外祖家的女儿，也是秦王的表妹；蜀王妃长孙氏，司农少卿长孙览之女，即日后李世民皇后长孙氏和国舅长孙无忌的叔爷爷，长孙蓉钰便是他们的堂姑；汉王妃慕容氏，前朝燕国皇室后裔，血统也自然高贵。又为三王各纳下两位侧妃，皆为王室近亲或高官显贵之女。看来母后是一心杜绝太子纳贫贱女子为妾的事情再发生到其他诸王身上了。
日子皆已定好：五月二十六，黄道吉日，秦王大婚；六月初八，黄道吉日，蜀王大婚；八月十六，月圆之日，良辰吉日，汉王大婚。
消息一出，整个京城都沸腾了，普天同庆，万国来朝，说不出的盛世繁华，道不尽的满天璀璨。
没有我想象中的夸张，本以为母后会召集三王，挑了满京的名门淑女来一一选择的，谁知竟会如此简单了事。母后收了合适闺阁的帖儿，派人合了八字，在几个大吉的女子中选了几位女子来看，然后依着身份地位，依次指派了一位正妃，两位侧妃了事。
说是侧妃，此时此刻的地位也就是妾，除了太子继承大统后后宫诸女可封妃，封夫人等品级外，其他皇子的妻子除了正妃统统都是妾室。
比起后世动辄的大选宫闱，此时此刻的大隋皇室联姻，也算十分简单朴素了吧，饶如此，以后几位皇子稍稍有一两位自己宠爱的除了正妻以外的女子，结局皆十分不妙，比如说太子，比如说秦王。
只有像晋王杨广这样始终只宠爱正妻，蜀王杨秀汉王杨谅这样不好美色的，才没在此事上栽跟头，不过除了杨广杨谅，他们终究会在别的方面没有入了当今帝后的眼，因而轻而易举走入自己的人生困境。
是父皇太过苛刻严格的要求诸皇子了吗？还是母后太过善妒，竟将自己对丈夫的标准强加给自己所有的儿子？可是她给自己的儿子们选择这些妃子的时候有想过他们的感受吗？有经过他们的同意吗？要强迫你喜欢一个人，而且一生一世只能喜欢这个人，对于普通人来说都是很难的，更何况是这个时代的这些皇子？
我想这些皇子们如果可以选择，还是宁愿选择生在别的公侯世家吧，别的不说看看李渊有多少妻子儿女我们就明白了。史书所载李渊有二十二个儿子十九个女儿，而我们如今的这五位皇子，除了太子大哥子嗣多点外，其他几位后代都极有限，而太子大哥却为他的这点任性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如果不是如此，如果这些皇子们个个子女多些，隋朝会不会有不同的结局？
他们的父皇母后都是道德标杆，也都是追求完美的人。也许一切都是天意，这些个皇子们都得不到善终，连同他们最疼爱的晋王和小儿子汉王。
如此江都之行自然搁浅，只能靠后了。
一年中最美好的日子，都在这熙来攘往，闹哄哄的盛世繁华之中度过了。待到中秋汉王杨谅大婚完，刚要想歇口气，永安公主萧紫鸳又快要临盆了。
想要逃避，也不敢彻底逃开，于是每日拜见了母后又要去拜见一回她，少不了随意闲话。
我提着心，只日日祷告了她们母子平安，去时也往往拉了兰陵公主和长公主同行，多少双眼睛盯着呢，如若有半点差池，只怕我便会万劫不复。
见了陈雪婤，确实是位倾国倾城的美人儿，有着江南女子特有的细腻和温婉。而我此刻却也无心去欣赏她的美了，除了日日悬心萧紫鸳的胎唯恐出了半点差错外，听说独孤香见也已病入膏肓，免不了心痛怜惜，得了空便常常去看她，与她闲话解闷。
她的宫里已是门口罗雀，连着二叔因为怕惹恼了父皇母后也不敢来多看她了，昔日的美人已成了一具枯骨。
想着父皇母后作为一国的开国君主和母仪天下的皇后那自然是合格的，可是作为父亲母亲，他们合格吗？他们所考虑的更多的是天下，因此他们的孩儿，能够达到他们的要求也罢了，如果不能达到的，反而会变成弃卒甚至丢了性命。
“富贵荣华转头空”，想到独孤香见，心中难免戚然。
………………………………
第六十二章 香见殻�
再见独孤香见时她已睡着了，偌大的宫殿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听到我进来的脚步声，她迷迷糊糊的呓语道：“水，水，我要喝水……”
慌忙到桌边给她倒了半杯水，试试水温，竟然是凉的，看来已很久都没人给她换过水了。我一时犹豫，是要去给她换了热水还是怎的，却听她道：“不管冷的热的，快拿了来给我喝，我都快渴死了。”
我只好拿了水杯过去。看她一双妙目已塌陷了，整个人瘦成皮包骨，昔日的美貌早已没了半点踪迹。
她抢过水杯，一仰脖竟一口干了，又眼巴巴的望着我，示意还要。“我还是去倒些热的吧，这凉凉的喝下去怕你受不了。”我实在不忍，而她却咧嘴笑了笑，只管摇头。我无法，又倒了满杯水，她也再次一气喝干了。
完了歪着脖子倒在床上，几次拼命挣扎，我只好找来褥子替她垫高，又扶她斜靠在褥子上，那褥子竟有一股霉味。正值金秋，阳光也是极好的，怎的她宫里的宫女也不拿出去晒晒呢？
想来她病的久了，身边的人一个个想法子寻了别的去处，除了一两个年老实在无法推脱的宫女，其他的差不多都走干净了吧。
先是失了太子的心，后来连母后的宠爱也没有了，谁还在乎她呢？
“想不到最后陪伴我的竟是你！”她惨然笑了笑，脸上的皮肤便一层一层的褶起，还不到一年的功夫，谁想到她会变成这样？
她又咧咧嘴，已笑不出来的表情，只脸皮拉扯了几下道：“一直以来，我都视你为我最大的对手，而你，却从未将我放在心上，从未屑于与我为敌对吧？”
见我不答，又自言自语道：“其实我也是傻，从小爹爹就不忿大伯无缘无故回来抢走了本该属于他的爵位和所有一切。因此他总告诫我们，我家的儿女总是要比大伯家的强才好，于是我也存了这份心思，我独孤香见堂堂嫡女，论模样论地位论家世，那一点比你独孤婉若差呢？”
她的眼角有一滴眼泪划过干枯的皮肤，在一个褶皱处停落下来，欲落未落。于是她有些哽咽道：“我处处跟你比较，总想时时压着你才好。我本是喜欢晋王哥哥的，可是他心里没有我，我便千方百计的嫁给了太子，成为太子妃。我总想着，太子妃地位总是高过你的，等有一天我成了皇后母仪天下，难道尔等还敢不向我低头？”
眼泪终于滑落下来，她的声音已有些低微：“我给你使过很多绊子，在母后面前告了你很多黑状。母后对你下嫁晋王本就有些桎梏，因此我一告一个准，母后对你越来越厌恶，所以你失了孩子，母后也一点都不伤心，母后从心里已认定萧紫鸳为晋王妃了。其他的说法也不过是敷衍敷衍晋王，敷衍敷衍你和你爹爹，给大家留点颜面罢了。”
“我本以为姑母是最疼你的，对你都如此，更何况是我？因此我得不到太子的心，我迟早会被抛弃，所以我也自暴自弃了，管他呢，一步错已步步错。如果我不是要跟你比着，随便嫁个什么公子侯爵，谁敢欺负我堂堂独孤小姐？哈哈，偏偏我自己一门心思非要往火坑里跳。”她的眼泪再次成串滴落。
她突然扬了扬手，示意我抓住她，我只好握住她已根根如枯枝般的手指。“若儿，我对不起你，我害你失去了孩子，不过你知道吗？你最好不要孩子，如果母后立了萧紫鸳为晋王妃，以晋王对你的宠爱，你再有了孩子一定会引起母后的忌惮，母后是个极凌厉的，到时候她如果认为你会霍乱宗室，只怕不会对你手下留情。”
喘息了一回，又有些有气无力道：“若儿，父皇母后最疼爱的就是晋王，眼下他们对太子已越来越不满，如果他们以后有打算废掉太子，那晋王肯定会继承大统，如此母后第一个要除掉的就是你，因为你不但会威胁萧紫鸳，还会威胁到未来的皇太孙。”
威胁？忍不住冷笑。我从未有心伤害过任何人，可是为何有一天会成为别人的眼中钉？独孤香见这些话我又何曾不明白，又何曾未想过？如果晋王以后对我不理不问，也许我还能勉强保住性命，如果他依旧像现在这样对我独宠，只怕我以后真的会不得好死。可是如果他不爱我，我留在他身边的意义又在那里？
独孤香见却继续道：“若儿你知道吗？萧紫鸳用南朝的一种柏木香勾引晋王才会怀孕，母后是知道的，母后却允许了。不仅如此，凝芝那丫头也是用这种香料才勾引到太子，可惜她福薄，好几次也没能怀上孩子，如今太子根本不去她那里，因此她连机会也没有了，可是萧紫鸳不同，以后她有了孩子，晋王总是要到她那里去的，因此她肯定还会再生下孩子，如此地位稳固，只怕以后连晋王哥哥也会对她不同了。”
她使劲捏了捏我手，长长的指甲差点将我划伤，好在她已没什么力气了。“若儿，这些日子我左思右想，我也想明白了，我们都不过是皇室的一枚棋子罢了。你当初千方百计不肯嫁给晋王，我还以为你是欲擒故纵呢。想来我们这些姊妹里头，也只有你是个清醒的了，我是不行了，你想保住性命还是想办法出宫吧，最好失了晋王的宠爱，再找个借口出去，如果可以，带着凝芝那丫头一起走吧，那丫头是个胆小的，不知能不能撑的过去。”
呆了呆又道：“晋王哥哥对你如此宠爱，他心里眼里只有你的样子我现在都不能忘却，若儿，我可真羡慕你啊，就算死了那也值了！”
出了良久神，又胡言乱语道：“若儿，只怕你今生也不容易出去了，可是我总希望你是不同的，我们这些姊妹里，只有你最有希望了。我的二妹雪见做了秦王的侧妃，小妹诗见做了汉王的侧妃你知道吗？”
我点点头，她的眼泪便滚滚而落，一只手使劲抓了被单道：“爹爹呀爹爹，你好狠的心，葬送了我还不够，竟要将我们姊妹全葬送了才甘心么？”
“咔嚓”一声，中指和无名指长长的指甲已断裂，那被单已被她撕破了一条长口，露出几缕已经发黄的纽结的棉花，她手指上的血迹便将它们染成斑斑点点的红色。这场面实在无比的凄凉诡异。
我预感不好，只匆匆跑出宫门叫人，却那有半个人影？后悔自己提前打发了秋怜冬怜她们，实在不该一个人来的。
还是放心不下，只好转身回了来看她。她却只有出气没有呼气的力了，我忙扶起她，用我那点仅有的急救知识，对着她胸口后背又是揉又是捶，好半响她总算喘了口气。
我好歹放了点心，却见她面泛红光，知道是回光返照，看来她真的已油尽灯枯，无力回天了。
有些害怕，但更多的却是伤心痛苦。好好一个美丽少女，入了宫还不到一年，谁也想不到竟会变成这样。
“若儿，我要去了，我只求你，看在我们都是一脉相承的份上，如果有机会，就帮帮我的妹妹们吧。”我只管用力点头，眼里蒙了一层水汽，视线也有些模糊了。
她突然嫣然一笑，有些娇媚，一如往昔道：“若儿，我知道你非一般人，你总是能想到办法化解那些危机的，你不会被姑母困死，一定不会！”她眼里放着光，竟轻轻的哼唱起来：“……东飞伯劳西飞燕；黄姑织女时相见。谁家女儿对门居，开颜发艳照里闾……”声音却越来越低。
听到脚步声我简直欣喜若狂，忙跑到宫门口看时却是如梦，后面跟着秋怜和冬怜。“王妃，如梦阿姊说好像听到你的呼喊声，我们始终不放心，赶过来看看。”秋怜对我解释道。
来不及跟她们说什么，转身回了宫里，香见还在哼着，而声音已几不可闻。忙吩咐了秋怜去叫人，又吩咐了冬怜去通知太子和云昭训他们。将如梦留在身边，好歹安心些。
突然香见伸手使劲往空中挥舞，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又一边大声笑道：“好漂亮的蝴蝶呀，看我不抓住你了……”说完脑袋已歪向一边，手也渐渐垂下，竟自去了。
太子和云昭训进来刚好看到这一幕。
云昭训却笑谑道：“哎哟，若儿妹妹，两位太子妃殻保愣荚诓啵蠢茨愀颐翘庸拐媸怯性的亍！蔽业闪怂谎郏莺莸溃骸八悄忝妹茫磕悴豢纯醋约嚎膳涿矗俊�
其实我是不讨厌云昭训的，本来我还一直同情她。可是随着这一路走来我才明白，她的性子不仅害了她自己害了太子大哥，更让母后将她与所有地位低微的女子等列，这是何等恶劣的影响？可是她却恃宠而骄，从来都不知收敛一星半点。
她嘴巴也气歪了，立时便想与我争吵，但见太子大哥一脸戚然才微微缓和了一点神色，只冷笑了道：“我当谁这么高贵呢，原来是晋王的妾，一个小小的王子的妾室都这么嚣张，看来这皇宫还真是没规矩了呢。”
………………………………
第六十三章 晋王妃（上）
我倒没什么，冬怜已涨红了脸，忍不住回嘴道：“我家主子她不是妾，她是晋王妃！你可听好了，我家王爷说了他今生的王妃就是独孤婉若！”
云昭训斜了柳眉，怒道：“什么你呀我的？连晋王府一个小小的丫鬟也这么不懂规矩！”说着对我冷笑一下道：“呵呵，独孤小妾，你确实没有资格被我叫做妹妹，既然你的奴才不懂事，那我就替你管教管教好了。”
说完对着身边一个大丫头努了努嘴道：“怎么？还要我教你们不成？”那大丫头便真的伸出手来，我使了一个眼色，如梦眼疾手快，已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如梦是有些身手的，那大丫头便涨红了脸，一时挣脱不得。
云昭训也看了出来，正待开口，却听我冷冷的对了太子道：“太子大哥，真要在故太子妃遗体面前大打出手么？虽然她也不过担了个虚名”。我感觉太子的身子颤栗了一下，他抬了头对云昭训怒目道：“你这是干什么？给我滚回去！”
云昭训一时有些惊愕，旋即反应过来，只捂了脸哭哭啼啼的带了她的随从真的离去了。
感觉到太子的悲伤，虽知他也有身不由己的地方，但想着香见毕竟还是因他而逝，心中对他多少怨怪，此刻看他如此光景，实在不知该恨他还是该同情他才好。
云昭训终究还是没有回去，她战战兢兢的归来时让我们都感觉有些意外，直到看到她身后的独孤皇后正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进来方才明白。
看来母后已看到刚才的场景了，没有进来自当是看戏了，看我一句话竟让太子大哥对一向十分宠爱的云昭训发火应该很开心吧，不过这开心过后对我只怕会更加愤恨。
我觉得自己有些站立不稳，事情的发展已越来越不受我的控制。一个声音便在耳边不断响起：真的只有离开才能解了这局吗？真的要离他而去才可以吗？
母后看了看香见的遗体，伤心了一刻，掉了几滴眼泪也就罢了，末了只冷冷的对太子道：“本来应合着规矩办理后事的，但你这几位兄弟都刚办了喜事，一切自当从简。”太子忙答应了。
母后又道：“这是你东宫自己的事，通知最亲的几个人就行了，也不用发讣告了，没得冲淡了喜气……这孩子连去得也不是时候……”
又抬眼看了看我皱眉道：“若儿，你晋王府上有人怀着身孕，你干嘛跑到这里来？没的冲撞了可怎么好？。。。。。。也罢，你们总是姊妹，既然你已送了她一程，也周全了你的情意，不过以后就不要再来了，还有鸳儿那里你也不要去了。”我只好点头答应了。
又斥了云昭训一通道：“你们这些妾侍干嘛还站着？原该合了规矩给太子妃守灵才对。”云昭训慌忙跪下，连着太子大哥其他几位已赶来的妾侍，都齐齐整整的跪在香见灵前。
见如此，我只得告辞了出来。
刚走了没几步，冬怜便拉着我的手哭泣道：“王妃，皇后娘娘那是什么意思？她干嘛无缘无故的斥责你？萧紫鸳是什么东西？难道就因着她有身孕，便要事事凌驾于你之上吗？我们王爷明明红口白牙说好了的，这个晋王妃是你的，永远都是你的！”
我努力微笑了一下，拍拍她的肩温和道：“傻子，无论我是王妃还是妾，我还不都是跟你们晋王在一起，这又有什么分别呢？”冬怜抬了头来有些傻傻道：“话虽如此，可是王爷以前说过不会娶妾的。”
我笑了笑，心里越发苦涩，面上却只得装着若无其事道：“什么不娶妾？那陈雪婤那里来的？”
冬怜思考了一下道：“那不一样，陈雪婤是皇后娘娘赏赐给王爷的，再说王爷不也还没临幸过她吗？”
我刮了刮她鼻子道：“这就对了，无论是皇后娘娘赏的，还是王爷自己娶的，除了正妃其他当然都是妾室，你家王爷首先是王爷，然后才是你们的主子。”
冬怜越发糊涂了，秋怜却幽幽道：“王妃，我时常担心着，现在永安王妃还没生下孩子皇后娘娘就如此对你，果真她生下长子，那我们该怎么办呢？”
我闻言愈发笑靥如花道：“果真她生下长子，那我们便一起恭贺她成为晋王妃。本来我也一直称呼她为姊姊，这称呼以后也不会变，那又有什么好为难的？”不等她们答话又道：“只怕你们王爷以后还会娶其他妾室，果真如此，这王府也就热闹了。”
秋怜正待再说些什么，便见母后已拖沓而来，我们忙躬身行礼。真怀疑她就是要故意听我们谈话的。
果真她打量了二怜几番道：“好俊俏的丫头，怎的广儿何时也有了这爱好？”秋怜忙回话，只说她们是晋王从小救下的女孩，现在长大了便被晋王指派来服侍我。
一颗心扑腾乱跳着，各种不好的预感。只听得母后说了一句：“原来如此，我说广儿一向不好声色的。”说完缓缓而去，我们忙恭送了。
回到王府我实在无法平静，想着母后绝不会是一个善罢甘休的人，二怜真心担忧我的处境，那些话落在她耳里，自然是难以接受的，可是她会如何处置她们呢？我要不要让她们逃走？她们对杨广如此忠心，又怎么肯？
果真晚饭时，晋王尚未回府，皇后便派了人来道：“府上两位小丫鬟名唤秋怜冬怜的，皇后娘娘看着伶俐，已赏赐给皇宫的两位侍卫婚配，这就快快收拾了去吧。”秋怜冬怜只吓得大哭。
我平静了一刻对那传旨公公道：“既然赏了人，那总得打扮光鲜些才好，公公在这里稍等片刻，待这两个小丫头梳洗好了便交由你送去吧。”
那公公点头应了，我吩咐如雾沏了茶，便请这公公及他的两位随从小公公用茶，那公公口道不敢，却也大大咧咧的坐下了。
二怜只犹自哭泣着，已吓得心胆俱裂了。见了我只抱了我大哭，我忙好生安慰她们道：“这样也不算坏的了，自从刚才碰到母后，我总担心她会赐死你们！好歹刚才我没说错话，再说母后也还给晋王留一点情面，因此事情总有缓和的余地，我知道你们是不肯嫁的，这就赶紧逃吧。”
二怜抬了脸来又是惊喜又是伤心道：“可是我们该往那里逃呢？别的不说，只怕这王府我们都难以逃得出去，再说王府和皇宫相连，就算我们出得了王府又那能逃得出去呢？没的还反而连累了王妃你。”
我只道：“既然叫你们逃，我是自有办法的。”说完如雾便准备好了东西给她们换装化妆，不多时已变成两个俊俏的小公公，而如梦也装扮好了。
我便对二怜道：“如梦姊姊会带你们去找她师傅，你们在那里好好用功，学经也好学武也好，我们总会有相见之期的。”
二怜齐齐给我磕头，双双含了眼泪道：“王妃，我们这一走，不知何时才能与王爷和王妃相见了，王妃你可要好好保重。”说完纵有千百不舍万般不愿，也只好一步一回头的去了。
这边几个公公还在酣睡，那茶汤里我自然叫如雾加了点东西。想着姑母竟如此狠心，想来如今对我恐怕已没半点姑侄之情了。
既然已成了她眼中钉，那我下一步该怎么办呢？如果不出意外，萧紫鸳应该会生下长子，如此她被封晋王妃已成定局，那样的话姑母会不会暂时对我放松一点，毕竟我现在毫无怀孕的迹象？
究竟该去还是该留？想到如今身边只有如梦如雾如雨三个贴心的人了，如雨也渐渐长大，经历了这么多，行事已愈发沉稳，被如烟*的倒有几分她的风格了。可是她们，除了如梦，其他两个都是有些姿色的，而母后对有些姿色的下女，更何况她们是我的贴身婢女，只怕会想的更多，下场更不妙。
忙嘱咐了如雾如雨，以后不得穿颜色衣裳，更不可戴首饰，不可化妆。如雾如雨忙答应了，她们又何尝不知目前的处境，连二怜是晋王从小养大的，竟说打法就打发了，更何况是目前不得宠的我的人。
待那几位公公醒来，夜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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