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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贵性-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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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忍而不发,为的是什么?

    如果此际才是“时机成熟”,那么,对官家而言,“时机”是什么?

    却任他怎样翻书细读,怎样苦思冥想,都想不通。

    “为师猜不透官家的心思,只好顺他的意图,静待破绽。”

    庞籍举杯,接了一片雪花,一饮而尽。白露茶,苦涩中带冰凉的触感。

    “况且,”他笑道:“官家这一步,指不定作茧自缚呢。”

    姚宏逸脊背的寒毛竖了竖,怔怔地咧了咧嘴,怎的也笑不出来。

    眼前的庞籍,让他莫名地毛骨悚然。

    ……

    辽京。

    夜色凝凝,风雪渐停。

    映月宫内,宫女瑟里朵守在书房门外守值。

    远远地,她又见到二殿下耶律驰走来。

    “二殿下万福!”

    瑟里朵恭谨地行礼。

    这次,耶律驰驾轻就熟,径自推了门进去。

    室内烛火不算多,影影倬倬,只得靠窗书案的位置略光一些。

    “阿九!”

    耶律驰见到那伏案的身影,朗声唤道:“我查到了!”

    那人闻声,回过身来,正是耶律骊。

    她合书卷,示意耶律驰坐到旁边的椅子,淡然问:“怎么样?”

    “果如你所料。”

    ……
………………………………

第三百零二章 推测猜想

    “果如你所料,”耶律驰稍稍压低声线:“述律铁赤剌的商号正大举收买辽国的货物。”

    耶律骊一手托腮,另一手从笔筒里取了一只笔把玩。

    少顷,她问:“他买的什么东西?”

    “羊毛。”

    耶律驰答她道。

    “羊毛?”

    耶律骊轻轻扬眉,觉得意外:“连皮带毛?”

    “不,”耶律驰摇头,轻蹙剑眉:“奇就奇在这里,只要毛,不要皮。然而如今太冷,牧户都不愿割毛,所以孝义商号只是与白达旦部、大定、龙化州的牧户约定下来而已。”

    “他要这么多羊毛做什么呢?”

    “不知道。”

    “唔,”耶律骊轻轻一摊手,耸肩道:“既然想不通他要做什么,只能静观其变。”

    耶律驰点头赞同。

    正要起身告辞,未待站起来,他又重新坐下,静默稍许,始终按捺不住心里的好奇,问道:“阿九,你到底是怎么猜到的?”

    “我不是猜的。”

    耶律骊转着笔杆,转头看向窗外迷蒙的月色,漫不经心,似在说一桩闲事:“对述律铁赤剌,在大辽开作坊,售往全大辽甚至西北诸国,这是最好的选择,他不可能放弃的。”

    耶律驰屏息不语,全神贯注地听,不愿放过一字一词。

    “他若不愿接受我开的条件,必然会想方设法讨价还价。”耶律骊顿了顿,眼角微弯,眸光闪了闪,如书案上熠熠的烛火:“如果你是他,你会怎么做?”

    “先按较高的价钱卖马裘酒,”

    这个问题不难,孝义商号目前已经在行动了,耶律驰只想了一下,立即答出:“他让我们亲眼见识马裘酒的厉害,哪怕如此虚高的价格,百姓依然趋之若鹜。继而,我们自然会联想到你之前所说的,百姓以高价买此酒,大辽的钱财不住地流到宋国去……”

    “假如我们铁了心,非要以一贯辽钱换一贯宋钱呢?”耶律骊嘴角噙着笑:“他还能有什么后着?”

    耶律驰皱眉:“能有什么办法,只能接受咯……”

    耶律骊的目光不经意闪现一丝讽刺与轻蔑,那种“我就知道你想不到”的眼神,恰好被他看进眼里,耶律驰心有不甘,一个激灵,竟想通了:“他要将卖马裘酒得来的辽钱,在大辽花光,再运货物去宋国贩售!”

    “是不是?”耶律驰一时间,居然激动得站了起来,伏身到耶律骊的眼前,大声地连连问道:“是不是?是不是这样!”

    耶律骊轻轻点头。

    但耶律驰蓦地再皱起眉头:“可是,那些牧户不一定收取辽钱的呀!”

    耶律骊眼帘稍微抬了抬,露出了赞赏的神色。

    “他有什么办法让牧户乖乖收取辽钱?”

    耶律驰追问。

    “他没有办法,但是我们有。”耶律骊眼角弯得更深了些。

    “嗯?”耶律驰懵然不解:“什么意思?”

    “生意买卖与狩猎、下棋不同,”耶律骊并不在乎他听不听得懂:“不一定非要争个你死我活,非要谁绝对顺从谁。找到互相能让步的地方,提出大家都能接受的法子,这才是解决之道。”

    耶律驰听得懂一些,听不懂一些。

    他心有不甘,自己苦思不解的难题,在耶律骊看来不过小菜一碟。

    “这怎么不是猜的呢?”为了挽回一些颜脸,他反驳道:“这就是猜的呀。”

    “不,”耶律骊正色:“这是推测。”

    “有何不同?”

    “大有不同。”

    耶律驰眼角抽了抽,望着耶律骊,片刻,莞尔摇头:“宋人都这样聪明的么?”

    “宋国定必也有不少蠢人,”耶律骊眸光一黯,冷冷道:“正如大辽也不乏我这样的聪明人,不过碰巧你不是罢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耶律驰这才发现自己将心里所想失口道出——是的,和耶律骕一样,在他内心深处,耶律骊是“宋人”。

    至少,不完全是“辽人”。

    “你的聪明都是读书得来的吗?”

    为了转移话题,耶律驰指着这满屋的书海,笑问道。

    “宋人有句话,”耶律骊的语气依旧冰冷:“尽信书,不如无书。”

    耶律驰察觉到她的不豫,叹了口气,诚恳道:“是我口不择言,对不住。”

    耶律骊脸色稍霁。

    “原谅二哥,好么?”

    他软声问道。

    平日不苟言笑的耶律驰,这是头一遭好声好气地哄人。

    耶律骊不作声地点头。

    耶律驰舒了口气,抬眼看了下窗外的天色:“也不早了,我先告辞,你也别看书太晚了。”

    走到门槛边上,他停下脚步,转身,认真对依旧呆立原地的耶律骊道:“阿九,我方才说你是宋人,没有丝毫贬低的意思。”

    耶律骊愣愣看他,双眸逐渐变得清澈。

    “皇祖母从不曾介怀自己并非辽人,”耶律驰继续道:“你更无须在意。”

    清冷的风,自窗外刮入。

    耶律骊回过神来的时候,耶律驰早已走远了。

    她揉了揉自己的发髻,嘟囔道:“谁有在意介怀喔,胡说八道。”

    嘴角,不自觉地上扯。

    映月宫的书房里,烛火依旧,寒意依旧。

    孤单依旧。

    小人儿的心情却暖热了许多。

    ……

    “喝!”

    “好,喝呀。”

    “来,来来来!喝,不醉无归!”

    劝酒的声音不绝于耳。

    还未入到室内,酒气已经冲天般熏人。

    乐琳伸手捂住鼻子,紧皱眉头,心中暗忖:难不成,他们是集体被官家训斥了?

    才进到室内,更是目瞪口呆

    牡丹馆的正厅,用“杯盘狼藉”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酒瓶子东边一个、西边一个。

    花槽里有一个,鱼缸里有两个,餐桌上竖着的、横着的,各有四五个。

    刘沆、欧阳修以及司马光这三人,一个坐在鱼缸边的地板上,一个横卧在两张椅子上,还有一个,一边不断旋转起舞。

    “发生什么事情了?”

    乐琳讶然地问。

    三人循声向她看过来,刘沆勉强起身,朝她举一举酒壶子:“是乐琅呀!来,喝!”

    欧阳修也半坐了起来,举杯应和:“喝,一醉解千愁!”

    司马光点头,将手中的酒杯一饮而尽:“为文大人干杯!”

    “文大人?”

    乐琳四顾一周:“他不在呀!”

    ……js3v3
………………………………

第三百零四章 技不如人

    “文大人……”乐琳环顾四周:“他不在呀。”

    欧阳修挣扎着起了身,双手捂在脸上使劲搓了搓,终于清醒一些。他长叹一声:“唉,宽夫还怎么会有心思喝酒呢。”

    乐琳微挑眉,不解道:“何以会没有心思呢?文少保爱酒,丝毫不下于欧阳大人。”

    更况且,刘沆、文彦博、欧阳修还有司马光这几位,向来如男子组合一般,定是一同出现的,他们三人怎会抛下文彦博,在这儿喝得酩酊大醉呢?

    刘沆靠着鱼缸坐在地板,他用手从鱼缸舀了一捧水,拍在脸上,甩甩头,用力捏干长须上的水,简要地回答道:“他被官家撤了官职。”

    “撤了官职!”

    乐琳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为什么?”

    刘沆答“他”道:“他和葛敏才在文德殿上初则口角、继而动武,有辱斯文,两人都被官家下旨撤去一切官职,以儆效尤。”

    说着,他眼睛一直盯着“乐琅”看,似乎想将“他”的每一个反应都看进去。

    “初则口角,继而动武……”乐琳嘴张得像碗口那么大,眉毛皱成一个滑稽的角度,杏目圆瞪:“这是吵架之后再大打出手的意思?”

    “正是!”司马光走到欧阳修旁边的椅子处,坐下来,抚须摇头,叹气复叹气:“吵架,何止吵架,什么屎屎尿尿都骂出口,简直泼妇骂街一样。”

    乐琳第一时间以为是葛敏才先开口伤人的:“看不出葛大人如此口不择言。”

    “是文大人先骂人的。”司马光如实道出。

    “啊?”乐琳更加意料不到:“文大人?不可能!他这人满口‘之乎者也’,要怎么说?”她学文彦博的语气动作:“‘汝乃是一坨屎也’?”

    “噗嗤!”

    欧阳修忍俊不禁。

    司马光叹气:“他骂葛敏才是‘搅屎棍’。”

    “哈哈,”乐琳笑道:“他骂别人是‘搅屎棍’,那他是什么?人家好歹是条棍呢。”

    “哈哈哈哈哈!”

    欧阳修大笑起来,忽地,他想起在文德殿被文彦博喝止的情景,惊了一下,想到此刻文彦博不在,复又笑得前仰后合:“葛敏才今早也是这么答他的!”

    乐琳找了张椅子坐下来,也为自己斟一杯马裘酒,调侃说:“‘搅屎棍’这词儿,本就是‘杀敌八百,自伤一千’的。”

    “对,‘杀敌八百,自伤一千’。”欧阳修无比赞同,向乐琳举杯,一饮而尽。

    乐琳会意,同样举杯饮尽。

    馆内一时寂寂。

    须臾,司马光转着酒杯,怔怔地感概道:“文大人虽然行事莽率,但向来耿直敢言,且一心为民……”他摇了摇头:“可惜,可惜!”

    “更可惜的,是他一手促成的‘财务预算计划’,恐怖要付诸流水了。”欧阳修也跟着不住摇头。

    司马光点头附和:“对,不止可惜,而且可怨可恼,明明是对社稷百姓有益的事情,偏偏眼睁睁地……”他越想越气、越悲,说不下去,只好叹气。

    一时间,这二人的叹气声满满充斥牡丹馆。

    “放心吧!”乐琳嘴角含笑,向三人举杯道:“官家不会让‘财务预算计划’作废的。”

    刘沆双眸一亮,他不动声色,抿紧双唇,不再多言,静待“乐琅”的下文。

    大概是酒精让乐琳放松了神经,她无法抑制地说出更多:“而且,我有预感,不但文大人,甚至在座诸位,都将会升官发财呢。”

    刘沆闻言,眯起眸子,双眼却如准备狩猎的鹰隼一般,端详着“乐琅”的每一个细致表情:“何出此言?”

    “直觉,直觉而已。”乐琳没有透露更多想法,笑了笑:“就当是晚辈的小小祝福吧,诸位大人,”她拱手:“时候不早,晚辈要回府睡觉了,再见。”

    言毕,施施然离去。

    ……

    “永叔,君实。”

    刘沆目送“乐琅”的身影走远,轻声叫唤身边的二人:“你们二人自下旬开始,要在官学授课,对么?”

    欧阳修和司马光交换一个眼色,皆略感到莫名,不懂刘沆为何忽然地提起这桩。

    “冲之兄,”欧阳修大约猜到几分:“官学里,可是有什么要我们留心的?”

    刘沆点头:“留心乐琅。”

    “嗯?”司马光扬眉,狐疑地反问:“留心他什么?”

    “好生教导他。”刘沆的语气更像是吩咐任务。

    司马光撇嘴,不以为然:“一‘丁’七‘癸’,想要教好,真不是简单的活计。”

    他说的,是去年官学年度考试里,“乐琅”得到的成绩。

    对于“乐琅”,欧阳修少了一些司马光那样的偏见,反而能客观看待。他想了想,问刘沆道:“你也是如乐琅那样想法的吗?”

    刘沆望向他,点了点头。

    “所以你从来没有为宽夫、为我们的‘预算计划’担心?”

    “实话说,并没有。”

    “那你陪我们来,是纯粹想喝酒?”

    “不,”刘沆摇头,坦白道:“我是来看他的反应。”

    这个他,自然是指“乐琅”。

    忽视欧阳修、司马光二人的惑然,刘沆扶着鱼缸站了起身,径自往门外去,头也不回地说道:“老夫也要告辞回府了,明日文德殿见。”

    ……

    辰时。

    日出不久。

    金色的光芒,洒落在宣德门的黄瓦上,映出一道波光粼粼的痕迹。

    红墙在光线的照耀下,也显得更加鲜艳。

    安国侯府的马车,在门前不远处停下。乐琳探身出窗外,朝在大门边等候的邵忠用力挥手。

    邵忠也抬手示意,缓缓向马车走来。

    不止“缓缓”,而且一瘸一瘸的。

    待得他走到马车前,乐琳扶了他一把,协助他上马车。打了个照脸,她发现邵忠左眉有一道痕印,甚是怪异。

    邵忠长得淡雅斯文,皮肤白净,五官也秀气,如今左边眉毛断开两截,说是“破相”了,也不为过。

    于是,她好奇问:“邵侍卫,你的右腿和左眉毛怎么了?”

    邵忠似乎并不太在乎,只淡淡地笑了笑,答道:“昨日与虞侍卫切磋武艺,不慎失手罢了。”

    乐琳道:“虞侍卫下手也忒重了些。”

    “是我技不如人,不怪他的。”

    邵忠的神色尽是坦然与佩服,看来,是真的不在意。

    ……
………………………………

第三百零四章 臭味相投

    “等,等等!”

    马车后方传来喊唤声。

    乐琳与邵忠二人从车窗看去,原来是虞茂才。只见他一边跟着马车跑,一边喘着气叫唤。

    “川芎,停一停。”

    乐琳示意掌马的川芎停下马车。待得虞茂才跑到前来,她发现他的右眉也有一道和邵忠差不多的痕印。

    “虞侍卫,你右边眉毛是被邵侍卫砍断的吗?”

    乐琳笑着打趣道。

    邵忠一怔,也凑身到门边,愣愣地盯着虞茂才的眉毛,半晌,问他道:“你,你的眉毛……怎么了?”

    “我自己剃的。”

    虞茂才答道。

    他的肤色比邵忠要黑,五官略锋利硬朗,平日办事也更利落稳妥一些。乐琳却与爽直快语的邵忠却更熟悉一些。

    此际,乐琳不解亦意外,但又不好问更多。

    邵忠似乎猜到了些许,大笑了起来:“我刚刚才对安国侯说,是我技不如人,怪不得你。讲道理,拳脚无眼,哪怕打死亦不能怨,你何必呢!”

    “说好点到即止的。”

    虞茂才答得很是简省。

    乐琳这才听懂原来,虞茂才为了向邵忠赔罪,将自己的右边眉毛剃掉了一咎。

    邵忠左手挽着马车的边缘,半截身子出了车外,伸手一拳打到虞茂才的肩膀:“真是的,你这样倒显得我小气了!”

    虞茂才也摇头,莞尔笑了。

    一口白牙在黝黑肤色的衬托下,显得更白。

    乐琳发现,这好像是她第一次见到虞茂才笑。

    “虞侍卫,”她问他:“你要和我们一道入宫吗?”

    “不,我今日替邵侍卫当值。”

    说毕,虞茂才向邵忠挑了挑眉。

    两人似乎有约定。

    邵忠随即皱眉,不情不愿地下了车。

    ……

    马车,虞茂才一直没有作声。

    “虞侍卫,”待得在拂云殿下了车,乐琳终于忍不住,好奇道:“你和邵侍卫是有什么协定吗?”

    虞茂才点头:“输了的人,要答应赢的人一个请求。”

    “你的请求是替他当值?”

    “他腿脚受伤,不方便。”

    简短的答复,一如他利落的个性。

    说话间,二人已经来到内殿门前。

    虞茂才如昨日那样守在门外,乐琳略有狐疑,却不知该从何探问,摇了摇头,独自入到内殿去。

    ……

    柴珏半侧着身子,靠卧在长枕。

    他的情况比之前好了不少。

    一边听乐琳复述她听回来的、昨日文德殿的事情,一边喝着她亲手熬的汤。

    片刻不到,汤已经喝光了。

    “被父王撤了官职?”

    柴珏打断乐琳,讶异地问她。

    “是呀,不止文少保,还有葛大人呢。”

    乐琳点头,补充道。

    柴珏侧首想了想,轻轻摇头:“正常,太正常不过了。他们这般在文德殿胡闹,依照父王的性子,这算是轻判。”

    “哈哈哈,”乐琳笑靥盈盈,打趣道:“你对你父王的怨气,似乎越来越深了。”

    柴珏哼了一声:“怪得了我么,我卧病这么些天,他有过什么表示?”

    “是是是,他应该给你送来一箱黄金,一箱珠宝,还有一箱绸缎,才能好好安抚你脆弱的小心灵。”

    乐琳不无讽刺地说。

    柴珏听了这话,心中的不甘,竟刹那间减轻不少。

    但他依然嘴硬:“总不该连半罐金创药都没有遣人送来吧……”

    “他杖责你就是为了教训你呀,如果事后又命人送礼物给你,这算是什么?”乐琳收拾好汤碗,又给他递来一碗枸杞猪肝瘦肉粥,笑说道:“难不成是要鼓励你下次继续和他作对?”

    柴珏接过粥碗,深深嗅一口,暖暖的、冒着热气的粥,令人食指大动。他忙不迭勺一口品尝,不似御膳房送来的白粥寡淡,美味的肉香、枸杞的清甜,都让他回味无穷。

    他一边喝粥,一边喃喃应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

    “说起来,还蛮好笑的。”乐琳再谈回昨日听来的事情:“文少保骂葛大人是搅屎棍呢。”

    “哈哈哈哈哈,”柴珏想了一下,当即发觉其中荒谬:“他骂别人是搅屎棍,那他自己是什么?”

    “就是呀,杀敌八百,自伤一千。”乐琳掩嘴而笑。

    “其实,我倒觉得被撤官职,对文少保不是坏事。”柴珏若有所思。

    “嗯?”乐琳轻轻抬眉,以作询问。

    “都道是伴君如伴虎,他的性子太直,少不免会惹父王不喜。”

    柴珏断言道。

    乐琳怔了怔,追问道:“那,葛大人呢?”

    “葛大人呀……”

    柴珏放下粥碗在床边,右手靠在枕,托着腮,沉思片刻,望向乐琳:“实话说,父王似乎挺看重他的。”

    “同样是耿直敢言,”乐琳秀眉微挑,兴味盎然的问道:“何以你不为葛大人担忧?”

    “他是敢言,但说到耿直,那就……”柴珏顿了顿,默然稍许。

    “那就怎样?”

    在乐琳的追问下,他才回神过来,继续道:“我觉得文少保的性子和我很像,而葛大人……”

    “诶,你有什么想说就痛痛快快说,说一下停一下的,真惹人不快。”

    乐琳抱怨。

    “文少保的性子和我很像,而葛大人的性子就和你一样。”

    柴珏一口气说道。

    “这……是赞美?”乐琳一时也抓不准他此话的褒贬。

    “我也不知道,”柴珏眸子清澈得坦荡:“我自己也说不到底算不算赞美。”

    乐琳也学他托着腮,担忧地叹气道:“似你这般说来,他们应该臭味相投才是的呀,怎会大打出手呢?”

    “他们是不是臭味相投,与你何干?再大打出手,也打不到你家里去。”

    柴珏满不在乎。

    乐琳蓦然地不接话了。

    铜制的镂空炭炉中,炭条烧得通红。

    香炉里,袅袅升起一阵烟雾。

    沉香、茉莉花、侧柏叶。

    雅集香方,是时人大喜的一种搭配。

    安神,宁息。

    却丝毫减轻不了乐琳的焦虑。

    “你忧心什么?”

    柴珏看她神色惶惶不安,笑着发问道。

    乐琳本不打算将此事道出,但此刻终于还是忍不住说了:“其实,前些天,葛大人有桩颇有趣的买卖找了我……”

    ……

    午后,申时三刻。

    云来阁。

    “好吃!”

    文彦博大口吃着烧鸭,全然没有刘沆想象中的惆怅。

    “宽夫……”

    刘沆轻声唤道。

    ……
………………………………

第三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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