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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招吧,大人!-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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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他看得有些难为情,扭过脸道:“别看了,脸上还能看出花来不成。”

    他轻轻呼出一口气,道:“好,我不看你,我睡了。”

    她嗯了一声,呆呆地坐那里出神。

    他松了口气,躺下来枕着麻袋,怀里有一个小小竹哨,是娘留给他。

    他把竹哨取出来放到唇边,哨子吹出曲子清亮悦耳,眼前仿佛现出一幅巨大壮美图画,一望无际大草原,无数牛羊牲畜,奴仆成群,那里是他家。

    原以为可以和爹娘一起回去,如今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两行热泪从眼角悄然滑落。

    她托着腮,静静地听着,没想到眼前这个英俊男子吹出音乐如此动人,让她想起了遥远二十一世纪。

    海赤乌惊觉自己流泪,慌忙抹了把眼睛,悄悄看小贼,她似乎沉思。

    他咳了一声道:“小连,小连。”

    她抬起头笑了:“你吹真好听,这支曲子有名字吗”

    他愣了一下,轻声说:“这支曲子是草原上民歌,没有名字。”

    她歪着头想了想说:“这支曲子听起来旷远清逸,带着些伤感,不如就叫离歌吧。”

    “离歌”他心象被重锤击打,几乎停止跳动。离歌离歌原来娘教他这支曲子,是一支离歌。那些哀伤悲惋调子,蕴含着娘思念故乡离恨和乡愁。
………………………………

竹哨

    她发现海赤乌惨白脸色,疑道:“怎么跟死了人似,一付哭丧相。”

    海赤乌闻言,脸色愈发难看。

    她心知失言,眼珠一转道:“好了好了,别生气,我给你唱首歌。你听了以后一定很开心。”

    她清了清嗓子,男人注目下开口唱道:

    “灯火阑珊墨迹还未干

    烈酒一盏 把思念点燃

    借你剑 不知何时还

    欠你情不知该怎么还

    前世若真有缘又何必让你为难

    此生若注定无缘又何苦让我心酸

    我走过千山万水只想再见你一面

    栀子花开时节让我们江湖再见

    飞雪连天笑唱菩萨蛮

    清风长剑 斩不断牵绊

    借你马不知何时还

    欠你情我用一生来还

    前世若真有缘又何必让你为难

    此生若注定无缘又何苦让我心酸

    我走过千山万水只想再见你一面

    栀子花开时节让我们江湖再见

    海赤乌听她唱完,吃惊道:“这首歌确实,很好听。不过”

    “不过什么是不是我唱得不好”她迫不及待地问。

    海赤乌见她如此,忍不住失笑道:“其实我不是说你唱得不好,只是你声音太尖细,如果让我这样大男人来唱,应该合适一些。”

    她柳眉倒竖,咬牙切齿道:“你意思就是拐弯抹角说我唱得没你好,看打。”说着作势欲打他,海赤乌笑着装模作样躲闪,她一只脚跳来跳去,一不小心打个滑摔到他身上,海赤乌伸手接住,只觉小贼身体柔软异常,心里一阵诧异,未及细细品味,她已经一个翻身起来,远远地离开他道:“老是捉弄人家,不理你了。”

    海赤乌心道:什么都好,就是爱耍女孩子脾气,这点倒有些象他表妹洛英。

    她等了好一会,不见他来认错,回头一看,只见男人静静地坐那里,手里摸着那个竹哨,不知想什么。

    她跳着脚走过去,一把抢了他手里竹哨道:“归我了。”

    他愣了愣,心里不禁想起爹说过话:“等将来有一天遇到你心爱女孩,就把这个竹哨送给她,这是我和你娘订情信物。”

    想到这里,他忙道:“小连,还给我,这是我爹送给我,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另做一个。”

    “不,我就喜欢这个。”她心想,哼,就是要拿走你心爱东西,省得你和我一起老是走神。

    海赤乌无奈,只得由着她。

    这晚喝过粥,两人一个东,一个西,各睡各觉。

    海赤乌睡不着,身上伤口还隐隐作痛,他想到那个竹哨,眼前突然一亮。急忙悄悄起身走了出去。

    她看到他出去了,装作不知道。等他走远,也踮着脚出来。

    海赤乌开了门,到院中四处看看无人,忙削了一根青竹,又返身回来。

    她急忙依旧到自己麻袋上躺下,过了一会儿,海赤乌拖着竹子进来,削下一小截,灯下细细地雕琢,时不时抬起头悄悄看她,她假装转了个身,眼泪突然就流下来了。

    海赤乌珍藏着爹爹送给他礼物,她离开二十一世纪时候,却什么都没带来,连身体都是别人,那种完全孤独恐惧感觉,有谁能够体会。

    身后传来极轻脚步声,她闭上眼装睡,海赤乌小心地从她手里取下那个旧竹哨,把竹哨放她手里。

    她突然轻声道:“对不起。”

    他蹲下身,拍拍她肩,笑了:“好好,怎么说对不起”

    “我故意拿你心爱东西,就是想气你,你不但不生气,还连夜做一个给我。”她自觉自己做得太任性,也许是因为这个陌生世界,第一次遇到可以让她任性男人。

    海赤乌听了这话,心里一时百味杂陈,很想说些什么,却不知该怎么说,末了,深深地叹了口气。

    “好了,睡吧。”她翻了个身,用后背对着他,手里竹哨握得很紧,紧得有些疼。

    男人望着小贼纤细侧影,发了好一回呆。

    再次醒来时候,眼前亮堂堂,海赤乌把火把插墙上木架上,背着她捣鼓什么。

    她情不自禁唤道:“海哥哥。”

    他微微一怔,回过头,笑了:“你醒了,粥还没熬好。”

    她哦了一声,鼻子嗅了嗅道:“这是什么味”

    海赤乌想了想,惊道:“糟了,是焦味。”他手忙脚乱地提起铁锅,用脚踩熄火。

    见他如此狼狈样,她不禁扑哧笑道:“海哥哥,你是不是从没熬过粥啊。”

    海赤乌脸色尴尬,他自小吃穿不愁,有成群奴仆侍候,现加衣来伸手,饭来张口,若不是为了小贼,他根本不会熬粥,因为他从来没熬过。

    见他尴尬,她心中又是笑,又是感动,伸手接过他手里铁锅道:“嗯,好香,我从没见过这么香粥。”

    海赤乌呵呵一笑。

    喝过粥,她开始思量着要走,脚伤已经完全好了,海赤乌伤也好了大半。

    海赤乌早看出她心思,先开口道:“我们走吧。”

    她正中下怀,轻轻嗯了一声。

    海赤乌带着她直奔近客栈。要了两间上房。

    “为什么这么破费”她有些心疼钱。

    “从今天开始,我不会让你跟着我受苦。”海赤乌语气坚决。

    她听了,眨巴眨巴眼,暗暗揣测话里意思,心口一热,很又是一凉,海赤乌对她是感激呢,并没有别什么,瞧她想到哪去了。

    海赤乌开始大肆买东西,衣服鞋帽,应有有。银子大把地花出去,她暗抽一口冷气,照这个速度,他们很就该另谋生路了。

    海赤乌回到自己房中,从怀中拿出两根乌黑遗骨,眼中泪花闪烁。

    这时,窗外突然响起一长一短两声哨声。

    他吃了一惊,立刻抬起头,脸色阴沉如水。

    窗户无风而开,两个鲜卑打扮男子鬼魅一般钻进来,到他面前单膝跪倒,倒头就拜:“小人乌保,乌护,给小王爷请安。”

    海赤乌倒退一步,惊道:“你们怎么来了”

    黑影用鲜卑语道:“小王爷,奴才终于找到你了。”

    海赤乌痛苦地摇了摇头,握紧了拳,银牙咬得咯咯响:“你们来做什么,我说了,我不想回去。”

    黑影急道:“求小王爷看老王爷金面上,回去见见老王爷。”

    他执拗地扭过头,声音冰冷刺骨:“你回去转告他,孩儿离开鲜卑时,已经发下毒誓,大仇未报。绝不回去。”

    “小王爷出走后,老王爷思念成疾,恹恹成病,已经卧床不起,请小王爷看老王爷面子上,带奴才等回去吧。”男子一齐跪下叩头。

    “爷爷病了”他吃了一惊。

    “老王爷得知噩耗,哭昏几次,水米不进,只盼小王爷早日回去,侍奉膝下。”男子垂泪道。

    “爷爷已经知道了是不是你告诉他。”他猛地揪住一个男子衣领,把他提起来喝道。

    “奴才不敢欺瞒,请小王爷恕罪。”男子毕恭毕敬道。

    他无力地松开双手,跌坐椅上。

    “小王爷。”两个男子齐声道。

    他沉默良久,轻轻摆手道:“我知道了,好,我跟你们回去,离开之前,你们为我办一件事。”

    “是,请小王爷吩咐。” 两个黑影齐声道。

    窗外,夕阳已下,后一缕温暖阳光洒他身上。想到隔壁小连,他冷硬心陡然化出一丝柔软。
………………………………

青楼

    傍晚时候,小二带着人提上来满满一桶热水:“海公子吩咐,侍候连公子洗浴。”

    见那桶水冒着热气,还洒了些许粉色花瓣,她心里那个开心就别提了,这么长时间,她就没洗过澡。

    屏退小二,关紧门,她放松身心,好好地洗了个澡,换上干爽衣服,到镜前照一照,果然是人靠衣装,镜子里她就似翩翩俊美少年,令人赏心悦目。

    她一心要给海赤乌看看,跑到隔壁敲门:“海哥哥,海哥哥。”

    敲了好一会都没人应声。

    她心急,用力一推,门开了,屋里空无一人,只桌上留着一封信,上写:小连亲启。

    一把扯开信封一看,信上寥寥数字:小连,我有事出去,不必等我。落款兄:海。

    海赤乌定是去找仵作办事了。

    她想了想,将信纳入怀中,看看天色已晚,现睡太早,不如出去散散心。

    夜晚华灯初上,人来人往,依然如白日般繁华。

    她和海赤乌一起太久,已经不习惯一个人独自出去,虽处拥挤人流之中,却觉无比寂寞。

    海赤乌这个臭小子,出去办事也不带她,搞什么鬼。

    她恨恨地踢起一颗石子,把它踢得老远。

    她目光也顺着石子飘过去,忽然瞥到一个熟悉身影,腰上别着一支碧绿长箫,一身雪色便服,头顶盘丝玉扣镶着一颗闪闪发光明珠,翩翩风采,潇洒出尘。

    是他,那位美公子。

    她大喊道:“公子,公子。”

    那人没有回头,继续往前走。

    她不愿再错过和他相见机会,用力推开人流追上去,眼见着那道身影翩然进了一个地方,这地方看着象酒楼,门前一排红灯笼,门上挂一匾,上题七个大字:春风细雨花满楼。

    她生怕再也见不到那位公子,想也不想,急忙奔进去。

    一进门,脂粉香气扑鼻而来,她心里便有些疑惑,再看一个油头粉面少年走上来拦住她道:“小客官,这里已经满座,不接客了,你请吧。”

    接客果然是青楼啊。

    好奇心立刻泛滥,难得来古代一趟,怎么样也要参观一下。

    她眼珠一转,推开少年道:“我是来找人。”

    少年道:“这位客官,你找什么人”

    “我找一位腰上插长箫公子。”

    “小兄弟,你找我吗”一个温润如玉男声道。

    她慢慢回过头,只见那位公子立楼梯上,手执玉箫,笑容淡定从容。他身旁立着一位女子,那女子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她不象其他这种地方女人个个涂脂抹粉,花枝招展,她只有一身茫茫草原青翠,既不沾脂粉,也没有任何装饰,但连城眼里,她比这里任何女人都美,就象一棵仰首挺立于悬崖之上、冰雪之中青松。

    女子忽然大声笑了起来,她笑起来很豪迈,很爽朗,充满感染力。

    连城咳一声,让自己把目光从她脸上移开,这样英姿飒爽美人,连她都忍不住喜欢,何况男人。

    男子含笑道:“小兄弟,我记得你。”

    她喜出望外:“你还记得我,我也一直记得你。”

    他身旁女子笑道:“他方才还提起你,说是匆匆一晤,不及请教姓名。”

    她惊喜目光掠过男子,落到女子身上,由衷赞道:“你长得真美,连我都忍不住喜欢上你了。”

    “是吗”女子一愣,和男子对视,又笑了起来。

    “这家酒楼有一道凤舞九天,味道极妙。”男子介绍道。

    她犹自不敢相信,盯着男子道:“你是京兆尹亲弟弟高月楼”两兄弟一样相貌俊美,一样气质出众,只是性情天壤之别,做哥哥霸气犀利,令人望而生畏,做弟弟却亲切随和,一点架子都没有。

    女子笑道:“他就是高月楼,如假包换。”

    “她叫雪容,你千万别误会,她可不是这里姑娘,她本是鲜卑人,只是这里暂时借住而已,雪容姑娘不光武功了得,还精通汉学,我们结识已久。”高月楼提起雪容,由衷夸赞。

    雪容任由他称赞,并无忸怩之态,落落大方。

    “你是鲜卑人你怎么会住这里”她瞪大眼睛看看雪容,又看看高月楼,越看越疑惑。

    雪容目视高月楼:“是他请我来,说是邺城有佳肴美酒,好山好水。把我骗了来。”

    高月楼连连告罪:“不是骗,是请,下与姑娘神交已久,恨不能相见,正好借着一年一度桃花节机会,将姑娘请来,以叙思慕之情。”

    雪容听到桃花节三字,触动心事,笑容顿敛,轻语喃喃道:“若没有桃花节倒好了,我便不会认识他,只可惜纵有桃花节,他却不会再来了。”

    高月楼自知失言,一时无语。

    她看眼里,好一阵讶异,忙起身道:“来,我们喝酒,喝酒。”

    高月楼旁笑道:“小兄弟年纪轻轻,也好这杯中物么,她不喝还好,一喝便是三百杯,难不成要我抱她回去。”

    雪容喝道:“就会混说,我何时叫你抱过。”谈笑间,豪迈之情,溢于言表,北方女子果然生性爽朗,光明磊落。再看看优雅温文高月楼,她心中一动,笑道:“高公子,你和雪容姑娘真是天生一对。”

    高月楼眼里光芒突然黯淡了,长叹一声道:“高某对雪容姑娘只有仰慕之情,绝无亵渎之意。雪容姑娘意中人,并非高某。”

    连城愣住,原来原来雪容已有意中人了,那人一定是人中龙凤,否则雪容怎会面对高月楼这样出色男子,竟丝毫不动心。

    想到这里,她忙道:“我祝雪容姑娘早日得偿所愿,有情人终成眷属。”

    高月楼击掌大笑:“说得好,雪容,速饮三大杯以谢他吉言。”说罢果真为他们倒满酒。

    雪容接过酒一饮而,亲自为她倒了一杯道:“小连,从今日起,你就唤我姐姐,可好”

    她笑道:“当然好,姐姐。”

    转眼间,两人已喝了数杯,她有了微微醉意,再看眼前高月楼和雪容,两个模糊影像眼前晃来晃去。恍若梦境。

    她拉着他衣袖道:“雪容姐姐。”

    那人扶住她道:“小连,我是高月楼。”

    “高月楼,雪容呢”她摇摇晃晃地问。

    另一只手扶住她道:“雪容这里,你醉了,我送你回家。”

    “家回家”她愣了一下,轻轻笑了起来:“不,我没有家。”笑着笑着,眼泪就流了下来。

    “小连。”

    “嗯。”她摇摇头,渐渐陷入黑暗中。

    不知过了多久,她感觉自己躺一个不停摇晃地方,忍不住冲那个模糊身影问道:“容姐姐”

    “我是高月楼。”温润男声道。

    “我哪里”她问。

    “马车上。你醉了,我带你回去。”声音温和地说。

    回去她突然一个激棱坐起身,只见高月楼微笑着坐对面看着她,一辆马车载着他们俩行驶黑漆漆街道上。

    哎呀,糟了。想到海赤乌,她急忙叫道:“停车,停车。”

    高月楼忙喝令车夫停下,问道:“你怎么了”

    “我要回去。”她急急忙忙推开车门。

    高月楼一把拉住她:“天已经黑透,店铺都关了门,还回去作什么,不如到我府上暂住一晚。”

    “不行啊。”她急道:“等会他会生气,他生起气来后果很严重。”

    “他是谁”高月楼疑道。

    “是我哥哥。”

    “好,你住哪家客栈,我送你回去。”

    高月楼喝令车夫驱使马车来到他们暂住君来客栈。

    她跳下马车,冲车上高月楼挥挥手:“谢谢你,再见。”

    “再见。”高月楼学她样挥挥手,看着她轻盈地跳上台阶,闪身进去,嘴角不禁浮起一丝微笑。

    海赤乌坐房中,脸色沉郁。

    “小王爷,属下已经查清楚,王爷和王妃中是砒霜剧毒。”乌保叩头禀道。

    “砒霜”他手微微颤抖了一下。

    “巧得很,属下探得,三年前曾有一个武家下人到城中偏僻药铺买了一袋砒霜,剂量足够毒死十头牛,因为买得特别多,药铺掌柜印象很深,当时曾经问过砒霜作何用。武家人答曰:毒耗子。”乌护接着道。

    海赤乌额上青筋一阵剧跳,砰拍案而起,案上茶杯叭地一声。

    “小王爷,下令吧,属下等愿为王爷赴汤蹈火,所不辞。”乌保和乌护跪下叩头道。

    海赤乌沉默良久,慢慢拔出腰间长剑,长剑闪烁着点点寒光,投入他阴沉眼眸,象有两点火花爆裂开,燃起一片火海,令人心惊。

    “这些汉人没一个好东西,都该死。”乌保恶狠狠道。

    海赤乌蓦然惊醒过来,眼前忽然浮现出一张秀气脸庞,目光清澈如水,眼角眉梢总是含着笑,即使阴暗地窖之中,依然恍若温暖阳光,照亮他孤寂心。

    “小王爷,别再犹豫了,先下手为强。”乌护催促道。

    乌保拔出大刀,手中乱舞,杀气腾腾道:“乌护说对,这些汉人心狠手辣,全都该死,我们也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把他们杀个片甲不留。”

    月光下,宝剑闪出一道寒芒,想到爹娘血海深仇,他那颗回暖心突然变得象月光一般寒冷。呛一声,宝剑入鞘,他沉声吩咐:“记住,不要留下任何破绽,否则。”

    乌保接触到他眼底狠厉杀气,心中一悸,忙拱手道:“是,属下遵令。”

    眼望着两个手下如鬼魅般消失暗夜中,海赤乌起身来到隔壁,敲了敲门,门内无声,他眉头一皱,轻轻把门推开。门内空无一人。

    这么晚,他去哪了。海赤乌暗自思索。

    这时,客栈外响起马蹄声,静夜中,马蹄声听起来格外刺耳。

    海赤乌凑到窗前一望,正好看到小贼轻盈地跃下马车,冲着车上俊美男子轻轻挥手,男子笑容绽开,潇洒之极。

    原来是他海赤乌哼了一声,走到桌前坐下,倒好一杯茶。

    门开了,她摸黑走进来,到桌上取火烛,谁知碰到一只冰冷手,吓得她险些叫出声来。嗤一声,火光亮了,海赤乌点亮窗前油灯,冷冷道:“到哪去了”

    “这个。”她眼珠一转,笑道:“碰到一个朋友,喝了几杯。”

    “几杯”他凑近过来,闻到一股浓烈酒味,眼里不悦浓:“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情喝酒”

    “你一直没回来,我一个人闷得慌,很无聊啊。你不知道,我不习惯一个人嘛。所以就。”

    他打断她道:“你想喝,我陪你,不要再找那个人。”

    “你是说高月楼啊,他虽然身份高贵,却一点架子都没有。我跟他聊了好多,很有意思。”她兀自说着,没有发现他脸色越来越难看。

    “别说了。”他突然打断她话,上前一把握住她手腕,把她拉到近前,低头瞪着她道:“我已经说过,你只有我一个主子,不许和别汉人过从甚密。”

    “什么呀”她推开他手,“不是说了,以后不做你奴才吗你可是男子汉大丈夫,怎么能说话不算话。”

    “我说你是奴才就是奴才,我说你是兄弟,就是兄弟。”海赤乌语气一改昨日温柔,恢复从前蛮横。

    一个晚上不见,人变化咋这么大。他这是发哪门子火。

    “干什么,这么凶。”她不满地小声嘀咕了一句。

    “给我倒茶。”海赤乌转过身,冷冰冰地说。

    倒茶就倒茶,喝死你。

    她气乎乎地抬起手臂,倒了一杯茶,举到他眼前,咬牙道:“主子,请喝茶。”

    他接过茶杯,突然停住,盯着她手臂。

    她奇怪顺着他目光望去,只见自己双手高高抬起,袖子滑下来,露出珠圆玉润藕臂,一个镶着金珠玉镯子闪闪发光。

    该死,怎么忘了取下这个镯子,这还是沈小姐旧物。她一直戴着,总没放心上。

    海赤乌视线慢慢回到她脸上,目光渐渐变得怪异起来。

    她立刻放下手,用袖子遮住那个镯子,大声道:“别瞎想啊,我知道你心里想什么,我是家里小儿子,我娘一直将我当女孩儿养,我不但戴了镯子,还穿了耳朵呢,这有什么稀奇。”

    “当女孩子养”海赤乌轻声道。

    “是啊是啊,天都亮了,你还不睡啊,我可要睡了。”她慌慌张张地走到床前,一边铺床,一边道:“你还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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