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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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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惜朝一阵沉默,无奈地叹息,“小芙,我不能不管子归。若没她,我至今仍是一个乞丐,或许早已饿死街头,义父义母对我恩重如山,他们临终前,我答应过娶子归护她一生一世。”
唐芙望了望天,忍住眼泪,问道,“那我呢?你要遵守对他们的诺言,那对我的誓言呢?早知如此,何必许诺?”
她屏住哽咽,调整呼吸,再次抬头却是一脸桀傲,“顾惜朝,君若无情我便休。我唐芙不要三心二意的爱情。解了幽冥之毒后,我会给你相思的解药。从此,你我缘尽今生,他生不遇。”
顾惜朝一顿,仿佛一把尖刀插入肺腑,疼痛难当,他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唐芙巧妙地避开,眼里所剩的只是她决然而去的背影。
莫离赞扬地扬起脸,“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唐门女儿果然有风骨,爱就爱地彻底,分亦骄傲潇洒。这个朋友,我离箫交定了。祸水,你得好好安慰你那朋友了。”
语闭,朝紫藤使了个眼色,二人尾随唐芙离去。
………………………………
一寸相思一寸灰
申时三刻,阳光熹微,却是正好。
唐芙一路飞奔,这会儿茫然的伫立于街头巷陌,卸下了骄傲,甚是无助。
她抬头,面前有一座红楼,威风又雅致,牌匾上“秀色”二字龙飞凤舞,苍劲里尽显风流。
她想,有词曰秀色可餐,这定是家赫赫有名的酒楼。俗话说,一醉解千愁,那就醉一场,日出之时,梦醒了,她会渐渐将顾惜朝忘记。
莫离见唐芙头也不回一脚跨进了雕花大门,缓缓与紫藤道,“她是真的下定决心将纠结的前缘一刀砍下,这次买醉,是一场告别。天亮之后,便是新生。”
紫藤颔首,却疑惑道,“买醉可以去酒肆,可这秀色楼是勾栏院。”
话说唐芙一进了门,便见各色男子或坐或卧,媚态纷纷,不禁打了个颤。
她被热情的迎进雅间,数十男子一字排开,供她挑选。
她转了转眼珠,颇为无奈,怎么也没想到这秀色楼是个小倌馆,但是既来之则安之,她便随手指了一个。
鸨母带着剩余男子离开,留下那男子愣愣地看着唐芙。
二人大眼瞪小眼,唐芙拖着腮调笑道:“你就是站着招呼客人的么?”
男子面色一红,走上前,为她倒了杯酒。
“姑娘,请。”
男子生的极好,一双眉目尽显风流,垂首之时有着微微的局促。
唐芙将酒一饮而尽,问道:“你叫什么?”
男子道:“萍水相逢,即便告诉姑娘我的名字,出了这秀色楼,姑娘还会记得我么?”
唐芙一怔,自己不过随口一说,他倒是答地义正言辞。
她抬目看他,男子的眸光格外沉静,如屹立大漠之中的岩石,风吹日晒,却亘古不变。
唐芙挑眉道:“这秀色楼的公子个个都如你这般邻牙俐齿么?”
男子的唇动了动,将空空的酒杯添满,安静道:“若姑娘真想知道,便唤我小七好了。”
唐芙又将整杯酒饮下,她喝的太急,忍不住咳嗽。
男子轻轻拍着她的背,唐芙边咳边笑,浑然不知已咳出眼泪。
她干脆撇开杯子,伸手去拿桌上的酒壶。
男子眉头一皱,按住她的手,轻声道:“姑娘,酒多伤身。”
唐芙错愕看他,见他眼里一片认真,不由笑道:“我来这秀色楼不喝酒,难不成和你谈情说爱么?”
男子蓦地叹了一声,却丝毫不见松手:“姑娘,不要难过。”
唐芙只觉他的手忽然一紧,她满不在乎嫣然笑道:“谁说本姑娘难过了?我为何要难过。本姑娘今天可开心了,从没这么开心过。”
二人僵持不下,良久,男子又开了口,似是叹息:“姑娘,这世间没有什么坎过不去的。”
唐芙想去掰开他的手,半天却不见松动,心里一沉。
“没听说过一醉解千愁么?既然你都说本姑娘在难过,为何还百般阻挠,你就这么对待你的主顾么?”
夜色清凉,男子垂下的眸里有一缕黯然,他终是松开了手。
唐芙抱着酒壶,灌下一大口,不理会他。
很多年后,午夜梦回,梦里总有一个黯然的身影,曾离自己那么近,每每此时,唐芙总是后悔,后悔触手可及,自己却没有好好拥抱他。
夜色渐浓,唐芙的眸色逐渐迷离,恍惚中,有人在他耳边低喃:“从此以后,我会一直陪着你,只要你想要的,我都给你。”
“惜朝。。。。。。”
唐芙努力睁大眸子:“我一定是醉了,惜朝,只有醉了你才会和从前一样。”
似是阳光终于拨开浓雾,她看清了眼前的那张脸,眉峰紧蹙,目含忧色,同样的英俊,却不是顾惜朝。
她踉跄退后一步,身姿摇晃地坐在地上,仰头而笑。
“小七,我是唐芙。若你愿意,我为你赎身,可好?”
男子的脸上露出一丝欣慰地笑,他摇了摇头。
唐芙忍不住笑了:“你真不要再考虑考虑,我唐芙可是难得做一回好事。”
男子的眼神似是云雾缭绕的秀色山峰,只隐约可见峰峦叠嶂,秀不可言。
唐芙正预开口让他好生思量,很不甘心这人竟拒绝自己当回好人的机会,却听门口传来一声低笑。
二人齐齐看向门口,一男一女不请自进。
唐芙暗自感叹,这女子宛若皓月当空,让人见之忘俗,微微翘起的唇角含着笑意,风姿卓越,芳华无双。她虽被赞为锦州之花,可在此女面前,仍忍不住心生忏愧,她终于明白,何为萤火之光焉能与日月争辉。而那晨风晓月般的男子,温润的如蜀中的春风,沁人心脾。
莫离自然而然地在桌前坐下,笑言道:“小芙妹妹,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同饮可好?”
唐芙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碧箫末端的玉佩上,再抬头眼里全是惊喜:“你就是离箫姐姐。我可比哥哥先瞧见你的真容。”
两人相视一笑,瞬间消融了陌生。
莫离递给唐芙三粒药丸,“这是我今晨用碧落花所制的解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令尊和唐昭哥哥该多伤心。”
唐芙面色一滞,伸手接过,喃喃道,“没想到世上还有人寻地到碧落花。原来即便是寻死,也得先问问老天同不同意。”
她一口吞下那些药丸,垂下头,复又问道,“那他身上的幽冥毒现在已解了吧?”
莫离离开顾府时已将解药给了宁远,她点了点头道:“他负了你,你还如此惦记他,顾惜朝真是福分不浅啊。”
那个叫小七的男子听闻身子一震,看向唐芙的眼里含着莫名的苦涩。
唐芙手抖了抖,给莫离添了杯酒,苦笑道,“他中毒是因为我,我不想欠他的。爱情就是一场男女双方的情感拉锯战,最后动心的未必是赢家,两相对峙,最后死心的却肯定是输家。”
紫藤看了一眼莫离,声音澄澈好听,“唐姑娘此番领悟很是透彻。”
莫离附和,“小芙说地可是至理名言。”
小七沉默地看着几人,眸色分外寥落。
唐芙自嘲一笑,又倒了一杯,一口饮下,“所以啊,我唐芙愿赌服输。他身上的相思之毒是我下的,我就用我的心头血了结这段孽缘。”
紫藤道,“春心莫共花争发,一寸相思一寸灰。”
唐芙脸上勉强扯出一抹笑,“公子说的是,我这是咎由自取。如今蜡炬成灰,五内俱焚,我认输。”
小七皱眉道:“别这样笑。”
莫离眸光在小七身上一转,眼里透着了然。
小七目光不躲不移,莫离意味深长看他一眼,淡定移开视线。
此屋隔壁,有两公子,一蓝一灰,室内别有洞天,能将莫离一干人等看地听地一清二楚。
莫离抢过唐芙手中酒坛,给自己倒了杯,她笑,“说好同饮的,这可是上好的桂花酿,你可别一人独占,我陪你喝。”
紫藤声音如流水击石,潺潺动听:“喝酒伤身,切勿多饮。”
莫离展颜,眸若秋水,“我有分寸,别担心。”
有风携着温软的酒香吹来,窗外月上柳梢头,轻歌吟朦脓。
有人在吟唱,“多情自古空余恨,好梦由来最易醒。岂是拈花难解脱,可怜飞絮太飘零。香巢乍结鸳鸯社,新句犹书翡翠屏。不为别离已肠断,泪痕也满旧衫青。”
喝到兴致盎然处,唐芙断断续续将她与顾惜朝的相识相遇依依道来,她说,这是做最后的缅怀,今夜是祭奠她即将死去的爱情,待旭日东升,她将前尘过往统统埋葬。
闻听此言,隔壁屋子的顾惜朝甚是心痛,他也抱起酒坛,唠唠叨叨向宁远诉说起刻骨铭心的此段情。
………………………………
人生若只如初见
年,唐芙十六,蜀北剑门,是初遇顾惜朝的地方。
剑门多密林,地势陡峭,峥嵘而崔嵬,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奇珍异草遍布其中,更有珍禽鸟兽不时出没,自古便深得药师医家的厚爱。
唐芙虽从未见过唐烟,但自小听人说起种种事迹,对这位小姑姑甚是崇拜。她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沉迷于制毒解毒。彼时,她一心想研制出“相思”,书中记载,其中一味药引生长于剑门的瘴气林里。于是,打马而去。
那是春光明媚的五月,虽说四月芳菲已尽,却迎来了芙蓉花开的时节。
她一路跨马向北,少女青春明丽,一身绯色衣裙,灿若芙蕖,引得路人齐齐回头,轻而易举便得了个“锦州之花”的美誉。
那时顾惜朝正在剑门狩猎,被一只白狐狸引进了瘴气密布的山林。他昏昏沉沉,脚步蹒跚地行于密林中,可惜祸不单行,又被银环蛇咬了一口,穷途末路,他相当遗憾,年华正好,还有好多好多未了之事。
他在心里祈祷,若能逃过此劫,定不对白狐狸怀恨在心,也不会对银环蛇冤冤相报,弥留之际,生的希望如此强烈,他努力地睁开快要阖上的双眼,迷迷糊糊之中,见一绯衣少女踏过满林野花,轻盈地飘到眼前。
他不禁喃喃:“仙女――。”他想,他定然已经死了,听说人死后都会有勾魂死者来引路,他见少女身后一片金光笼罩,猜想是否到了西方极乐世界。
唐芙微微蹙眉,蹲下身扶起他的后背,往他嘴里送了一粒药丸,清香四溢。
顾惜朝的神识渐渐清明,入眼所见,少女的青丝在他腿上铺陈开来,像是上好的蜀锦,光华耀眼。绝处逢生,他心中充满感恩。
唐芙附在顾惜朝腿上一口一口地为他吸毒,一抬头便撞进了他的眼。
那一刻,唐芙的唇上还粘着顾惜朝的血,红的耀眼夺目,她有一张让人过目不忘的脸,明艳不可方物。
顾惜朝深沉老练的心仿佛一石激起千层浪,跳个不停,那是二十年来从未有过的悸动。一见钟情,不是虚言。
唐芙展颜一笑,宛若朝霞,她说,“我对你可有救命之恩了,你长的好,得以身相许为报。”
顾惜朝愣住了,多么可爱的女子啊,她像是阳光,让他死板的人生镶了一层光。
唐芙见他没回应,眸光微闪,讪讪笑道,“刚才是和你开玩笑,别当真。”
顾惜朝有一丝失落,定了定神,才道,“那银环蛇毒凶残霸道,你为我吸毒,若反而中了毒如何是好?”
唐芙扬起头,一脸桀骜,“那毒奈何不了我,我们唐门多的是厉害的毒。你可以把那颗不安的心放进肚子里了。”
听闻,顾惜朝眼里有了笑意,他作了一揖:“在下顾惜朝,西京人士。多谢姑娘今日救命之恩。”
唐芙一挥手,潇洒干脆,“大恩不言谢,你就不用谢了。我姓唐命芙,蜀中人。”
顾惜朝对唐芙身后竹篮里的各色药草甚是好奇,顺手拿起一根嗅嗅,忍不住问道,“这草能制什么毒?”
顾惜朝年纪轻轻便能在商海里翻云覆雨,可不是空穴来风,无凭无据。他深知,要在初次会面拉近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只需四字,投其所好。
唐芙一听,果然眉飞色舞,“能制的毒多着呢。不过我要用它制一种情毒,名相思。”
她滔滔不绝道,“这毒专门对付负心汉,只要在毒里加上女子的血,饮下此毒的男子,要想活命,必须洁身自爱,只能和那血的主人行闺房之事,否则全身溃烂,七窍流血而亡。”
顾惜朝一震,唐芙笑道,“怕了吧。”
她眨了眨眼,安慰他道,“放心,这毒又不是无药可解。只要血的主人能拿自己的心头血让中毒的男子饮下,这毒就无效了。”
顾惜朝颔首笑道,“这毒看似残忍,实则不然。”
唐芙扬起眉,玩笑道,“残不残忍,你亲身试试才有资格评说。”
有个成语叫一语成谶,那时的他们不知,一句寻常的戏言却有成真的一天。
彼时,唐芙领着顾惜朝走出瘴气林已是黄昏。
眼前一亮,落霞与孤鹜齐飞,山水共长天一色,顾惜朝觉得那日西沉的斜阳是他近二十年来所见最与众不同的,美丽且有着致命的诱惑。
两人道别,唐芙洒脱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霞光里,顾惜朝觉得天一下子暗了,好似她的离开带走了光明的希冀。
他翻身上马,甚是惆怅。两人一个向南,一个向北。
唐芙说,其实上天在那一刻已经揭示了他们的宿命,他二人却蒙昧不知,即是殊途,又岂能同归。
唐芙再次遇见了顾惜朝,在传统又浪漫的节日,七夕。
每一年的七夕,锦州都会灯火通明整整一夜,善良的百姓们希望这万家灯火能为牛郎织女照亮归家的路,即便这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心愿。只怪那个故事委实美的悲凉,所以世人甘愿沉醉在这个美丽的传说里。
七夕之夜,待字闺中的女子们都会盛装打扮,出门去锦江边上放一盏花灯,再去月老庙前的老树上系一根红绳。
于是,这夜的锦州城注定是不同凡响的,只是彼时唐芙不知这份不同为她的人生埋下了怎样的伏笔。
回首往昔,她抱着坛子将头一歪,喃喃说道,“悲欢聚散一杯酒,南北东西万里程。”
莫离心里一叹,宿命难逃,在烟火灿烂的锦江边,十六岁的唐芙终是遭遇了第一场劫情劫。
………………………………
浣花溪边许盟誓
佛说,缘是劫来,劫为缘。
锦江边上望江楼,高百尺,一水绕当门,双扉开对阁,这夜更是人海如潮,云影天光,鸟声花气。
唐昭生的英俊潇洒,他与唐芙行走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甚为招眼。短短几步路,已收到女子所赠的荷包无数。
唐芙捉弄心起,去面具摊上精挑细选,终于为他挑选了形似猪八戒的面具戴上。
唐昭促狭笑道,“妹妹啊,这区区面具怎么掩盖得住为兄的风流倜傥。”
那丑恶的八戒面具在他面上竟然显得憨态可掬,甚为可爱。
唐芙不屑地撇了撇嘴,提着花灯独自来到水边。
眼见自己的花灯随着波涛渐渐远了,她伫立在粼粼的岸边,身姿如月射寒江。
有男子吟诗的声音随着水声人声曲折而来,琅琅沉沉。
“古今来不少美人,问她瘦燕肥环,几个红颜成薄幸;天地间尽多韵事,对此名笺旨酒,半江明月放酣歌。”
那一瞬间,唐芙想到了这望江楼曾经的主人,几百年前有名的才女薛氏。
传闻此女爱在桃红色小笺上写诗,然后让笺随水漂流。
她曾和当时有名的才子元公子有过一段情,被世人流传为佳话。
可唐芙却觉得荒唐,露水情缘,朝生暮死,她想这薛小姐定然无法苟同世人的看法。
两情正浓时,这元公子为她写下了名垂千古的佳句,“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
誓言有多坚贞,遭逢背叛,心境便有多凄凉。
文人骚客历来多风流,这元公子也不例外。他一边叙着相思,一边又别有新欢。
可见,他从未真心实意想要给薛氏幸福,昔日曾诺,不过一场笑话。
双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更忙将趋日,同心莲叶间。
唐芙认为,薛氏是真心想过嫁给元公子的,可惜,他信誓旦旦,却是场没有结局的谎言。
聪明刚烈如薛氏,她大抵明白这么放纵多情的男子,自己又何必恩恩怨怨反复纠缠,于是冷冷静静地断了这场情缘。
只是,薛氏悒郁寡欢,终身未嫁。
可见所谓佳话,远离事实。于薛氏而言,无疾而终的这段情,究竟是劫是缘,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那时的唐芙怎么也想不到,这传说中的故事竟为自己的宿命定了基调,这稍后而来的爱恋,千回百转,却如薛氏一样,自己做了一场梦,镜花水月一场空。
放完花灯后,唐芙沿着河堤寻着唐昭,见他立在芙蓉树下,憨态的八戒面具正朝着自己微笑。
她步伐轻盈的踱步过去,“可找着你了。”
没来得及发现男子的眼里有诧异,她一把揭开了这面具,吃惊地问道,“怎么是你?”
顾惜朝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他问,“你在找谁?”
唐芙手里把玩着面具,在他面前扬了扬,笑言道,“人生何处不相逢啊。想不到阁下对二师兄情有独钟。”
她扭头四望,“你有没有看见和你戴着相同面具的公子?”
顾惜朝摸了摸下巴,缓缓说道,“有看见过,只是他周围围着好些姑娘。不知道那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唐芙把面具塞回他手里,“肯定是。我这造孽的哥哥哦。”又问,“你在哪瞧见的,我得去救场。”
顾惜朝释然地笑了,“原来是令兄。”
又说,“刚才遥遥看见月老庙前众多女子向一男子投递香囊,唐门少主的风采果然非同凡响。”
唐芙扶额,想起曾有女子静坐于唐门门口,扬言非唐昭不嫁,顿时头疼不已。秉着家丑不可外扬的说法,她只好讪讪笑道,“客气,客气。”
二人与人群摩肩擦踵,待来到月老庙前,早不见唐昭踪影。
唐芙见满树的红绳和红绸在头顶上飘荡,不胜唏嘘,她说,“这么多的姻缘要牵,这月老恐怕得累的不光头发白,连胡子眉毛都要全白了。”
顾惜朝从襟怀里也摸出了两根红绳,沉着说道,“既然来了,我们也系上吧。”
唐芙不置可否,“这你也信。”
顾惜朝塞了一根在她手里,抬首将自己那一根绑在稍高的枝桠上,他说,“入乡随俗。信则灵。”
唐芙想,盛情难却,她踮起脚尖,亲手将红绳系在顾惜朝的红绳旁。
趁她不注意,顾惜朝将两根红绳打了个蝴蝶结。他不知,他的小把戏早落进唐芙眼里。女子不动声色,却了然一笑。
他们不知,两人走后,风一吹,那个结便散了,亦如他们之间朝生暮死的缘分。
翌日,顾惜朝提着各类礼品,登门拜访,害的唐芙误以为他这是在上门提亲。
彼时唐芙心里有了一番衡量,她想,虽然她说过让他以身相许,可当时也没见他答应啊。她寻思着两人还是先相处一阵,知己知彼,免得成为怨偶。
打定主意,她绞尽脑汁该如何答复既不伤害对方颜面又能表现出矜持。
哪知顾惜朝拱手说道,“今日造访是为答谢姑娘前些日子的救命之恩。”
唐芙面上一阵青一阵白,心里慨叹,自作多情不可活啊。
她想了想,从脖子上取下一只玉质观音,说道,“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琼瑶,玉石矣。那我就以此相赠吧。”
顾惜朝欣然接受,顺带往自己脖子上一套,唐芙想那玉石还带着自己的体温,不禁红了脸。
女子一低头,甚是温柔,顾惜朝心里像抹了蜜,甜到心坎里,他说,“琼瑶,又名美玉,而美人如玉。”
这几乎算是表白了吧,唐芙如是想。
这日,唐芙领着顾惜朝游浣花溪,花木繁茂,竹树成荫,山石、瀑布、溪流、亭台分布其间,各呈其妙,趣味无穷。
穿过廊桥和桃花林,眼前便是满潭莲花,碧波荡漾,满池生香。
浅金的夕阳下,顾惜朝的侧面坚毅又俊雅,唐芙微微失了神。
他说,“听说这百花潭有个动人的传说。”
唐芙定了定神,正色道,“传说,溪上民家之女任氏,家境贫微,为人勤劳善良,一日在潭边为病僧洗涤袈裟,莲花辄应手而出,整个水面漂满百花,故名“百花潭”。”
顾惜朝笑了笑,“我听说那位任姑娘爱慕着那位有病的和尚,碍于礼法,却不能言明心意。于是趁来这潭边为他洗涤袈裟,日日对着满潭深水述说相思。后来僧人圆寂成佛,姑娘心伤不已,抑郁而终,她逝去之时,这潭金光通天,盛开了满满的莲花。”
唐芙叹息,“明知不能为却偏偏为之,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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