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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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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藤见她伤感,沉静清朗的声音安慰道:“这故事教会我们,要珍惜当下。佛说,人之所以觉得孤独,因为只有半颗心,只有寻到另外半颗,才会觉得圆满。可大多数人,不能好好把握机缘,终与自己的另一半错过,只能一生遗憾。”
………………………………

天下无双独琼花

    姻缘桥不远处有一人工挖掘的大湖,名曰青莲,取澜江之水,波光粼粼。

    一艘画舫游移在湖面,红灯高挂,远远看去,朗照着周围的清水一片潋滟。

    荷叶田田,曲曲折折,如女子的裙摆,散落铺开。

    画舫之中,宁远凭栏而立,似兴致极好。

    “远听闻西京的荷塘月色不输明州灵湖,想来说地便是这青莲湖吧。”

    盛青伦应道:“正是,不过此时还不是最佳观赏时节,还需再等两月。”

    二人比肩而立,气质卓然,盛青月走到宁远一边,侧首道:“公子定是听闻过这姻缘桥的动人处说吧。”

    此时的宁远,漫天星光倾洒其身,负手望天,他应道:“如郡主所言,这传说确实动人,可远却不能苟同世人观点。若传说是真,青阳神君连自己的姻缘都求不来,又如何保证他人的姻缘,所以这姻缘桥,不过世人的牵强附会罢了。”

    他心底一声嗤笑,齐二皇子,未来的肃国之主,却痴迷神话故事,当真荒谬,可笑至极。

    他暗自腹诽,甚是不解不屑,却又似有一丝莫可名状的愤怒和凉涩缠绕在心,无端觉得烦躁起来。

    韩清立在盛青伦旁,此刻半个身子探出栏杆,插话道:“公子远可喜欢莲花?伦哥哥说莲花出淤泥而不染,是花中君子。”

    宁远眸光落在远处,笑问道:“原来公子伦喜莲。”

    盛青伦淡淡道:“以前一直欣赏莲花,今年忽然发现梨花开的正好,洁白芬芳,也甚为动人。可是青伦唯独钟爱琼花。”

    盛青月道:“公子远应是喜爱白芍吧。”

    不然,他园里为何种满了此花。

    宁远神色不变,深渊般的眸子对上盛青伦苍穹般悠远的眼,声音平静地听不出任何情绪:“远和公子伦倒有共同的喜好。”

    韩清噗嗤一笑:“公子远可喜欢牡丹?”

    盛青月面色十分尴尬,却见宁远只说了句:“东方万木竞纷华,天下无双独琼花。”

    他朗朗的声音响在耳边,盛青月心弦一颤,却又难免黯然。

    韩清道;“我们西京人太过追捧牡丹,既然琼花天下无双,伦哥哥,我们也去移种几株。”

    盛青伦转过头,看着湖面,他轻声道:“不,琼花乃天庭之花,西京的土壤养不活它。”

    韩清疑惑道:“为何?”

    宁远道:“琼花,传说中生长于天庭,却偶然遗落在江都。大炎建国之前,七国并立,当时江都乃吴国都城。其他六国皆对此花虎视眈眈,大力出资移栽,谁知逾年便枯,于是,那些琼花又被载回江都,却枯木复苏。有人认为琼花之所以不能在他国存活,乃是不适应那里的水土,当时的吴王便令人移栽几株到邻近江都的明州。明州城水质土壤皆与江都一样,可所种琼花皆枯萎而死。有一年北方齐国挥兵南下,江都琼花也成了他们的掳掠目标,大棵的连根拔去,挖不尽的齐土铲平。可是过了一年,被铲的根旁,又生出了新芽。更令人惊叹的事发生在后来,吴国亡国那年,江都琼花全部突然死去。”

    韩清感慨道:“这琼花当真是有情有义。”

    宁远继续道:“大炎建国以后,云家人踏遍江都的山林乡野,苦苦寻觅,终于发现一株,便移栽回去,精心培养,这才让琼花重放异彩。”

    韩清扯着盛青伦的衣袖,娇嗔道:“真想去江都看看。”

    盛青伦不着痕迹地退开一步,柔软顺滑的袖角滑过韩清的手,再一看,已是手心空空。

    他温和却疏离道:“琼花于四月底五月初开花,花期为三,四个月。你若真想看,待西京端午祭后我命盛宴陪你去。”

    盛宴,虽是他的小厮,却亲如兄弟。

    韩清直接问道:“为何你不能陪我去?”

    宁远听闻,眉梢一挑,眼有精光,眸里还有几分诡异的笑意。

    他见那人长身玉立,两袖盈着清风,神情清淡却严穆。

    盛青伦根本不看韩清,眼眸似在看月下水光,又似拨开冗长的黑夜,遥视着远方,仿若那里有大好山河,旖旎如画。

    韩清喉间蓦然一哽,她执拗问道:“伦哥哥,你可有那么一点喜欢我?”

    盛清伦淡然道:“你是我妹妹,我自然是喜欢你。”

    韩清眼里泪珠一转,她道:“你明知道我说的喜欢与你口中的喜欢不一样。”

    盛青月心里忽然羡慕起韩清来,她自幼被教导一言一行要符合身份,她也想这么恣意一回。

    她静静地看着宁远,眼里藏了无数话。

    宁远见了她的模样,微微一愣,似是在惊讶她为何突然如此灼灼地看他。

    盛青月有些失望,他的眼里除了深渊般的黑色,什么也没有,更没有她。

    她倏然对韩清有了几分感同身受,她们此刻心境一样,无非是想知道,自己心中的那个人,其实也是在意自己的。

    可惜,面前的两位男子,一位答的似是而非,一位伫立在旁,沉默无言。

    盛青月悲从中来,但尚且还能克制。

    韩清却不同,她大声道:“伦哥哥,你说话啊。你告诉清儿,你也是喜欢我的,对不对?”

    盛青伦不曾回头,清逸的背影疏离尽现,他道:“韩清,你失礼了。”

    韩清眼里的泪珠终于顺着脸颊滑下,她呜咽道:“伦哥哥,我从小就喜欢你,你为何不能喜欢我。”

    微淡的天光落在那人双肩,盈了满袍清辉。

    宁远额发下的双眼深邃英锐,他明白,那人便是他这些年所遇之人中最难匹敌的对手。

    他垂头,高深一笑,公子伦,师从天机道长,精通五行八卦,由善布阵杀敌,当年与北魏一战,与楚恒配合默契,一箭夺走对方主将性命,更令五万北魏士兵埋骨他乡。那一战,令那叫楚恒的少年一夜扬名,皇帝亲封镇国少将军。

    想到此,宁远的眸里更是神秘莫测。他扫了一眼这宛若谪仙降世的男子,他一身清华,看不出半点血腥,圣洁地如天上的云,飘逸地如抓不住的风。

    他薄唇微抿,终于缓缓勾起了一抹笑,安慰道:“韩姑娘,公子伦并没说不喜欢你。”

    韩清错愕问:“真的?”

    宁远道:“公子伦日理万机,江都却在千里迢迢之外,姑娘也定当明白,这一来一去,总要耗费几个月。公子伦难有闲暇,且北魏人一心想图谋他的性命,如此危机之时,他还不忘令自己的贴身小厮陪伴姑娘远下江南。这番细致周到,姑娘还得用心体会。”

    寥寥几句,说地韩清转涕为笑。

    她朝盛青伦展颜道:“伦哥哥,是清儿考虑不周,你不要怪我。”

    宁远附和道:“自然是不怪的,要怪,也只能怪姑娘将公子伦看得太重要。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公子伦莫要辜负才是。”

    盛青月将宁远的一言一行皆瞧在眼里,他眉目清俊,举止优雅,看起来温和如玉。

    可她仍然看不懂他,他离自己如此近,可那颗心又似无边遥远。

    很久之后,莫离的点评终于为她拨开了缭绕在这人身上的那层云雾,令她茅塞顿开。

    彼时,莫离道,公子远这人,深諳若即若离,惯常咫尺之距,看似温文尔雅,实则深不可测,姑娘们,此乃祸水,最好绕道而行,切勿靠近。

    而话题中的主角听闻却眸中含笑,似暗夜苍穹突然散开了星光。

    直到那时,盛青月才明白,他眸中并非全是黑色,只是能点亮他眼睛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

青莲湖深夜遇袭

    凉风如水,薄云如纱。西京城灯色迷离,流光如长虹。

    位于青莲湖畔的飞花楼歌舞正浓,方兴未艾,屋檐长廊皆挂着高高低低的红灯笼,随风而荡,舞出一条条妖娆柔媚的红光。

    女子音色清亮柔婉伴着琵琶弹唱,经凉风一推一送,越过荷叶田田,沿着圈圈涟漪,飘进了画舫上的俊男美女耳里。

    这竟是在一曲《白头吟》。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今日斗酒会,明旦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心人,白头不相离。竹竿何袅袅,鱼尾何徒徒。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韩清道:“想不到水性杨花的青楼女子也渴望有一位白首不离的良人。”

    盛青月道:“这心愿如此质朴,于他们而言,却又极其奢侈。”

    宁远淡淡一笑,只举头望着天边那一轮未满的月。

    盛青伦眼底有深深浅浅的怜悯和慈悲,他缓缓道:“佛说,这世间,只有圆滑,没有圆满。”

    这滚滚红尘,有人相遇太早,有人相逢过晚,有人曾经拥有却失去,有人苦苦追随求不得,两情相悦已是恩赐,又何必生出妄念,且看这杳杳人世,终成眷属的有情人又有几对呢。

    他又想到那个如琼花般高洁的姑娘,梨林初见,惊鸿一瞥,她的一眼,成了他的一生。

    可她的一生,他却只是过客。

    罢了,即便把酒言欢后席终人散,短暂相遇后匆匆离别,她仍是最懂他的那个人,即便散落天涯,心还是最近的。

    此时,姻缘桥上,莫离靠着桥栏,仰头与齐渊道:“不知哪本话本子里曾说,人之一生,都会遇见这么几个人,首先会遇见你最爱的人,刻骨铭心一生,因为爱过所以发现了最爱自己的那个人,可惜最终留在身边的人,既不是你最爱的也不是最爱你的,却恰恰伴随彼此一生。”

    齐渊静静听着,半晌,惆怅道:“人生为何如此多遗憾。老天既然给了最美的相遇,又为何要给让人绝望的别离?”

    莫离认真答道:“以前我也问过师父同样的问题,师父说,这大抵是上天在告诉我们,只有尝过遗憾的苦涩,才会懂得珍惜平凡的快乐。”

    齐渊摇头:“曾经沧海难为水,见过波澜壮阔的沧海,又如何能喜欢上毫不起眼的水沟。正如你师父,即便唐烟香消玉殒,他还是一如既往的念着她。”

    莫离的眼睛越发酸涩,她低首道:“齐渊,我懂。若心里住了一个人,要忘记他,便只能剜了心,可人若无心,便如行尸走肉。所以,大多数人选择痛并快乐着。”

    齐渊却是低声一笑,他说:“阿离,至少痛会让人明白还活着。”

    莫离胸口一紧,她突然抬起头:“齐渊,一定要幸福。”

    风声穿梭在两人之间,齐渊注视着奔流不息的江水,喉咙似被什么哽住,却是有苦难言。

    似是过了好久好久,久到他将相识来的点滴都回味了一遍,百感交集,口中却吐不出一个字。

    和公子伦的惜字如金不同,他从来就是不善言辞之人。

    终于,他紧紧闭着眼,开口道:“阿离,若有一天,我变得面目全非,再不像自己,那时,请不要似陌生人一般看我。。。。。。”

    莫离眼里盛着怜惜,她点了点头:“我向你保证,无论世事如何变迁,我待齐渊之心仍如天芒山的苍雪,千年万年,始终不变。”

    “阿离,谢谢。”

    齐渊终于转头,真开眼,犹豫地开口:“阿离,你如何看公子远?”

    莫离眉头微凝,不太明白他是何意,疑惑道:“为何突然提到祸水?”

    齐渊淡淡道:“他来西京,恐是为求娶盛青月,我担心有一天,你会受伤。”

    莫离嫣然一笑:“你莫不是和盛青月一样,误会我和祸水之间不同寻常?”

    她好笑地摇摇头:“如若你担心这个,大可不必。他娶不娶盛青月,和我没半点干系。”

    齐渊有话卡在喉咙,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只低声道:“阿离,无论如何,别让任何人伤害自己。”

    莫离一愣,齐渊的表情太过庄重,他的话令她有种语重心长的味道。

    她理了理被风扬起的纱裙,一脸恣意地昂头:“齐渊,这世上谁有那通天本领,能伤害医仙离箫?”

    她顿了顿,半晌后语带苦涩道:“若真有人能伤害我,说明我对那人上了心,他若伤我,我定无能为力。”

    此时的莫离不知,这无能为力的一天正离她如此近。

    月入云中,晚风大起,吹的花木飒飒作响,天边隐隐有雷声。

    湖面笼了几层薄雾,盛青伦命人将画舫靠岸。

    宁远食指微屈,轻扣在栏杆上,合着飞花楼传来的小调,节拍正好。

    盛青月心里无端涌上不安,天上乌云翻涌,漫天星光被黑沉沉的天幕掩住。

    宁远眸色一深,转首朝盛青伦喊道:“小心。。。。。。”

    接着,画船剧烈地摇晃,几十名黑衣人破水而出,船头有十几个黑影正持刀奔向盛青伦。

    盛青月呆呆地立在原地,浑身哆嗦,脑子里一片空白。

    韩清持鞭飞快地舞着,她武功尚可,倒也缠住了几人,迎了几个回合。

    宁远左手一把揽住盛青月的腰,右手一挥,长袖飘洒,隐隐有几点银忙从袖间飞出。

    他将盛青月这么一带,轻轻一转身,将她安置在屏风后。

    “呆在这里,别出来。”

    盛青月回了神,心里一暖,不由自主抓住他的衣袖,一脸惊吓却双眼盈盈的问他:“你去哪里?”

    宁远拍拍她的手背,安抚道:“我去帮公子伦,你照顾好自己。”

    盛青月点点头,松开手,却叮嘱到:“公子远,请一定小心。”

    她双眸含泪,我见犹怜,宁远心有不忍,于是温文一笑:“远,定当遵命。”

    这一刻,即便刀光剑影就在咫尺,也阻碍不了盛青月心里升腾的喜悦,将将被他护在怀中,嗅到的是他身上好闻的男子气息,他对她温言软语,这好似一场梦境。
………………………………

此事乃天经地义

    大风携着急雨忽然到访,肃杀之气在暗黑的夜里凝重冷冽。

    船头,盛青伦如青鸾展翅,周旋于黑衣人间,他广袖纷飞,一手点在一黑衣人手臂,另一手夺过黑衣人手中的刀,不慌不忙,从容不迫,身姿如九天仙人凌云驾雾,飘逸地很。即便周遭一片狼藉,更有血腥之气弥漫其间,他仍是那为仙人,高洁出尘,仙气绕身。

    宁远微微抿唇,眉梢微扬,若莫离在场定能发现他浓墨般的瞳孔里,那一抹漂浮的幽光,他似毫不惊讶,刀光映出他清俊的面孔,还有唇角那转瞬而逝的笑意。

    他悠游其间,宛若身处一场游戏,只是游戏里的敌人,皆丧命于此,来不及闭上的眼睛里,是见了鬼一般的惧怕和惊异。

    仿佛只是眨眼之间,那些黑衣人皆倒在了宁远周围,不见流血,死状却让人不忍再睹。

    到底也算江湖儿女,韩清崇拜地看向宁远:“公子远,你好厉害。你究竟用的是何武器?”

    她兴奋道:“伦哥哥,清儿今日终于明白,公子远就是你说的那种人,谈笑间墙弩灰飞烟灭。”

    盛青月听到她的声音,终于从屏风后步了出面,一眼见到满地的尸体,吓地紧紧闭着眼睛。

    韩清见她一副担惊受怕的模样,不屑地哼了哼声。

    盛青伦澄澈的眸子从尸体上一一扫过,脸色平静,眸色悠远却有几分若有所思。

    韩清上前,指着其中两三具,有些得意道:“伦哥哥,这几个可是败在了清儿手里。”

    只是她高兴地太早,密密麻麻的羽箭从湖边树上射下,结成一道道密网,网向画舫中的几人。

    盛青伦拉着韩清就地一滚,一只羽箭擦过他的手背,留下一道血痕。

    “郡主小心。”

    宁远奔向盛青月,却晚了一步。

    恍惚中的盛青月只觉肩膀一阵剧痛,她低首一看,两只羽箭正一左一右,插在她的肩膀上。

    她脚下一软,身子便往地上倒去,宁远长臂一挥,将她带到安全处。

    “郡主,忍着点,我要拔箭了。”

    盛青月虚软地靠在他怀中,盯着他俊雅优美的侧面,不知所措。

    宁远见她不答,又道:“郡主,得罪了。”

    他握着羽箭的手轻轻一使力,拔出的箭微微带钩,女子春衫单薄,经箭钩一划,肩膀处的衣料便被划破,露出一轮青色的月牙胎记。

    盛青月双眼一阖,昏了过去。

    此时,莫离齐渊与西京侯府的侍卫同时赶到,黑衣人见大势已去,便集体撤退。

    莫离见领头那人的背影有些熟悉,便趁势要追。

    背后却传来宁远有些焦虑的声音:“女人,救人要紧。”

    莫离跨出去的步子硬是转了方向,她飞奔进画舫,见盛青伦好端端地与韩清站在一处,心里松了口气,他没事便好。

    盛青伦的袖角有几滴血迹,经飘飞的雨丝一晕染,在天青色的锦衣上绽开了几朵红梅。

    莫离几步走上前,抬起他的手:“你受伤了?”

    若仔细听,便能察觉那一向清越的音色里竟含有几分颤音,盛青伦望着画舫外茫茫大雨,心却蓦然温暖。

    离箫,你便是我头顶的那一方屋檐,即便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你之所在,便是我心之皈依。

    齐渊走过来道:“公子伦,伤可严重?”

    他瞥眼见盛青伦手背上有一条长长的血痕,又瞥了眼两人相握的手。

    盛青伦白玉一般的面孔有着淡淡的红晕,他似突然惊醒,迅速抽回手,清清淡淡说了句:“不碍事。”

    莫离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行为的确有些孟浪。见那人淡然之中尽显疏离,她心底忽然觉得疲倦,伸出去的那只手无力一垂。

    她退后几步,抬起头,淡然道:“失礼了。”

    韩清复杂地看了她几眼,莫离竟从她的眼中瞧出几分敌意。

    莫离回以一笑,从今往后,恐怕这姑娘定会对自己心生防备。

    韩清收回目光,笑着问:“不知道医仙离箫是否对所有的病人都一视同仁,同样关爱?”

    她的笑里含了几分讥诮,莫离暗自一叹,原来女子间的友情真是比纸还薄,这些时日来的相谈甚欢,终将被今夜的大雨淋成一地支离破碎。

    娘亲说,这世间的女子,有气度的太少,寻常的太多,对于那些势必要拥有的东西,你或许只是无心一眼,也会被认为是觊觎,离儿,你心性高傲,从来懒得解释,但将来会遇到许许多多这样的女子,若他们出言伤害你,误解你,你便一笑而过,清者自清。

    莫离仰起头,微笑答韩清道:“韩姑娘若真想知道,哪天你也这么伤一回,只要备好诊金,离箫定当竭尽全力,将你医治地舒舒服服。”

    她顿了顿,又一脸似笑非笑道:“我这人有个毛病,对于长相好看的病人通常格外怜惜。所以公子伦,你要做好我时常到访的准备,虽然,我上门一次也不便宜,想来贵府财大气粗,定也不缺几个诊金。”

    既然已被人认为有觊觎之心,不把这个罪名落实,莫离着实不甘。

    盛青伦垂下的眼里隐着几分笑意,却仍平静道:“那青伦定当亲自烹茶,恭候大驾。”

    他可以对她疏离,却不允许其他人对她不敬,上一次西京侯府的事,他不会允许再次发生。

    宁远眸色一深,朝莫离道:“女人,愣在那做何?郡主受伤了。”

    莫离赶忙大步过去,俯下身查看:“没毒,只是这箭伤要养一些时日,伤并不严重,只是伤口不能沾水。”

    她的目光在掠过盛青月的月形胎记时微微一怔,随后便心无旁骛地包扎其伤口来。

    宁远深邃的长眸扑捉到她神情中一瞬而过的微恙,长长的睫毛掩下复杂的心思,只余眼底两重阴影,一如此刻的夜空,不可捉摸。

    齐渊撩开黑衣人的衣服,见他们的手臂之上皆有狼图腾,于是肯定道:“这些是北魏问天阁的人。”

    韩清恨恨道:“又是北魏。”

    宁远开腔道:“听说问天阁新一任阁主是一位女子,且和北魏大皇子有非同寻常的关系。”

    众人了悟,却听盛青伦的声音含着长长的叹息。

    “若真如此,我杀了她的爱人,她想要我性命,此乃天经地义。”
………………………………

命里无时莫强求

    雨声泠泠,落在青石长街上汇成了河,几辆马车在疾风骤雨中穿驰而过。

    大风不时掀开车帘,扑面而来的雨丝携着冰凉的冷意竟让人打了个寒颤。

    莫离问宁远:“今夜的事你怎么看?”

    宁远的面孔隐在暗处,他原本闭着的眼睛蓦然睁开,直直看向莫离。

    “无非是问天阁主痛失所爱,寻机报复。”

    莫离皱了皱眉道:“可我隐约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宁远问:“从何说起?”

    莫离摇了摇头:“大概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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