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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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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得较远,虽看不清容貌,可宁远那一回头的贵气,眸光凛冽劈了过来,有毫不妥协的气魄。

    红袍男子凤眸微扬,笑道:“江湖真是卧虎藏龙啊。那人会是谁呢?”

    蟒袍男子展开如太阳般光彩耀目的笑颜:“刚才的箫声真动听。这吹箫人和那妖女,你说谁更善音律?”

    红袍男子板着面孔,声音一凝:“不要那样说阿离。”

    蟒袍男子笑容微敛,他静了静,声音听不出一丝玩笑。

    “阿恒,十二年了,她说不定早就忘了你。”

    红袍男子摇摇头:“不。我们说好要一直一直在一起。”

    蟒袍男子眼里有一丝波动,他玩味道:“怎么办,你是我最好的兄弟,可我真的好讨厌那个妖女。若我不允许她嫁你?”

    红袍男子静静看他,良久道:“陆言,你其实不讨厌阿离。你骗得了所有人,却骗不了自己的心。”

    蟒袍男子大笑,像是听了天大的笑话,他手指自己:“我陆言今生最讨厌最恨的女子只有莫家阿离。这一点即便山崩石裂,也永不改变。”

    那个叫阿恒的男子只是安静地凝望着他,不再多言一句,直至他似笑累了,身子靠着合欢树发出长长的叹息。

    这两人,一位是风度翩翩的天之骄子将军楚恒,另一位是一出生便成传奇的大炎太阳太子陆言。

    而此时,与宁远同行的莫离忍不住打了几个喷嚏,没有察觉她的青梅竹马和年少仇敌就在邻近。

    宁远的目光不自觉向后瞄了眼,回头道:“女人,这定是有人挂念你呢。”

    莫离拍了拍胸口,缓了口气:“没办法,我这人向来人缘太好。”

    宁远笑道:“你这女人,倒是擅长往自己脸上贴金。你不是要谦虚么?”

    莫离诚恳道:“小芙说,过分谦虚等于骄傲。”

    宁要不由感概道:“你二人真是。。。。。。”

    莫离盯着他:“你想说臭味相投,狼狈为奸?”

    宁远咳了声,黑眸一亮,弯了唇角:“女人,原来你认为自己地形象如此糟糕。其实我想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和唐姑娘乃是兴趣相投,志同道合。”

    莫离阴深深看他一眼,随后撇开头:“少在我面前耍花枪,祸水你那黑心,别人不晓得,我可是清楚的很呐。”

    宁远笑得有些明媚:“你这么了解我,定是关注了我良久,莫不是想当我家媳妇?”

    莫离抬目望天,喃喃道:“青天做白日梦,实乃有毛病。”

    “什么病?”

    “神经病。”

    道旁的杜鹃花枝叶扶疏,正殷红似火。

    宁远瞧着女子有些得意的脸,不由抿唇浅笑。他俊秀挺拔的身姿在苍劲古雅的树荫里有一层朦胧的光亮,迷离人眼。

    莫离突然问道:“这些天怎么不见无音?”

    宁远一愣,抬眸看他:“我差他去办点事,怎么?”

    莫离笑了笑:“无事,随便问问。”

    宁远抿唇不语,薄光尽倾其身,却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的阴影。

    他突然想起那夜无欲崖齐渊的话,他说,阿离比我们想象的还要聪明,若有一天,她发现的了你的意图和野心,一定会试图远离你。

    彼时宁远答地气定神闲,从容有余:那便在她发现之前,将她拉入我方阵营。

    齐渊错愕地看他,却沉声道:阿离是这天下最高洁的姑娘,皑若苍雪,那些男人间的阴谋诡计,就如一池污水,你怎么忍心拉她下去?

    宁远微微挑眉,目光如刃,反问:你怎么肯定她会喜欢雪呢,据我所知她最讨厌冬天,尤其是下雪的冬天。

    齐渊似不相信,喃喃道:可我们相遇那天,下着鹅毛大雪,她还送了我冰莲,我以为她定是喜欢雪的,那么洁净,和她一样。

    那时的宁远看齐渊沉沦在回忆里,苍山覆雪的面容上有微暖的笑意,他心里似是被什么压着,沉重地难以喘息。

    而齐渊眼里的陶醉,无异于雪上加霜,他胸口涌动着沸腾的岩浆,只待一寻到突破口,便能喷薄而出,让周围百里皆化为烟尘。

    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懂得,原来那种感觉叫嫉妒。

    那时,他已从独步江南的公子远变成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一代英主,横扫千军,九重高塔矗立在至高之处等候他的归来。

    他却忽然驻足,扭头四望,所见的却是女子一袭白衣,秋水明眸正和身旁的紫衣男子深情对望。

    那一瞬,百般苦涩夹着说不清的怒气横亘在心口,他觉得立于万人中央的自己是那么孤独。

    封衍说,王,那叫嫉妒。
………………………………

天芒山顶听箫音

    当然,今时今日,若要让宁远承认他嫉妒齐渊,他定会觉得荒唐。

    想他公子远,独步江湖,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敌手难逢,他怎么可能嫉妒。

    可心里那沉闷的感觉又是为何呢?

    当时他百般忍耐,无奈还是为山九仞,功亏一溃,问出口的话如泼出去的水,所谓覆水难收,说地便是他的懊恼。

    想他堂堂一男儿,硬是如小女子一般,心里柔肠蜿蜒曲折,终于从齐渊口中算计出他与离箫相识的经过。

    宁远只对自己说,那女人一向把她那一堆药物当做身家性命,看地由其要紧,如此一个吝啬鬼,怎会那么大方,千年冰莲,万里追寻,风餐露宿,好不容易得到,随即转手相让,分文不取。

    这实在有些不同寻常,更让他诧异的是,这女人一向怕麻烦,从来不救皇家人,齐渊有何魅力,竟让她破了规矩?

    这疑惑挠在心口,阵阵发痒,不追究到底,这病症难以消除。

    故事的开头是齐渊她娘久治不愈,太医说,那千年冰莲定能让娘娘病入膏肓的身体重焕生机。

    都说皇家人亲情淡薄,且冰莲难寻,千年更是不易,众人都已做好准备痛哭淋漓,谁知二皇子一言不发,转身出了宫殿,策马朝天芒山的方向而去。

    他的背后,扬扬洒洒的大雪正覆上九重天阙,他娘伫立在宫前长廊凝视儿子远去的背影,素脸已湿。

    天芒山被誉为圣山,是肃国所有雪山中最高的一座。

    齐渊领着随从们蠕动在天芒山的半山腰,他知道,越往上走,道路越艰险,也越严寒,往往是有来无回。

    他拢了拢身上的黑色轻裘,转过身,随从们已经累的随时要倒下去一般,冰冷的高原似是用铁链栓住他们的脖子,呼吸艰难,嘴唇泛着青紫。

    他吩咐众人道:“你们上不去,就在此侯着吧。”

    随从们挣扎着挺起身,赶紧跟上:“主子到哪,我们便在哪。”

    齐渊头上戴着蓑笠,黑色薄纱从边缘垂下,虽看不清面目,但从他不急不松的吐纳中可以看出,他并没有呼吸困难的窘迫。

    他语气如常:“这是命令,若我明日此时还没回来,你们便来寻我吧。”

    随从们称“是”,有一属下上前将厚厚的羊毛毡毯围在他身上。

    齐渊抬头看了看那茫茫不见顶端的高山,冷峻的面容上有着不容退缩的坚毅。

    “再长的路都有尽头,再高的山也有到顶的时候。”

    大雪迷蒙,随从们看见自家主子转眼间便没入一片白雪茫茫,那高高的天芒山峰犹如利刃,直指苍天。

    传说,天芒山顶有神秘的黑鸟盘旋在上空,守护着圣山和冰莲。

    传说,他们体型巨大,遍体如泼墨,比苍鹰之王更桀骜不驯,盘踞雪峰,俯视天下。

    但那都只是传说,毕竟上去的人从来没下来过。而没上去的人,只能在脑海里无数次想象,那传说中的神鸟,在雪域高原,翱翔飞过。

    等齐渊最终到达山顶,他已经累的趴在地上,奄奄一息。有高洁清灵的箫声缭绕于耳边,唤醒他逐渐困顿的神志。

    他缓缓立直身,再慢慢睁开眼睛,入眼处群山臣服,天地寂寂,唯有那鹅毛飞雪正随着箫音的高低起伏,扬扬舞动。

    他终于能从洁白的飞雪中看清,那悬崖边伫立着一抹修长窈窕却风华无双的身影。

    那女子手持碧箫,蓝衣映雪,墨染的青丝散在风中,任风雪如霜染了衣袂,茫茫雪原寂然跪在她脚边,抹平棱角,敛尽喜怒,所有傲气被箫声清洗地一干二净。

    那个瞬间,齐渊真的以为自己置身于某个仙境,天地间唯她安然而立,从容静好。她似是那站在九重天上的尊贵上神,碧箫是她的拂尘,她只需轻轻一挥衣袖,天地万物,皆会因此而变了颜色。

    齐渊立在原地,静静聆听,这箫声似乎有股魔力,能让恩怨情仇,欢喜伤悲都化成天边浮云,只待清风一过,便为微尘,从此,山河渺渺,杳杳无痕。

    若不是那巨大的黑鸟振翅一挥,雪花夹杂冰粒携着寒风化为刀剑扑面而来,他差一点就忘记此行目的。

    他一旋转,狼狈地躲开这场袭击,却见那抹蓝色背影,不动如钟,挺立如松,箫声还在继续,不曾受一丝干扰。

    那传说中的神鸟翩飞于女子头顶,其翼若垂天之云,怒气铮铮。

    那女子微微仰头,似在与它对视,箫声不改,悠然不迫。

    不知为何,齐渊觉得她的眼里一定含着笑意。

    终于,那久久徘徊的神鸟俯下高贵的头颅,朝女子脚下的冰崖迎头撞去。

    齐渊一惊,高喊道:“姑娘,小心。”

    想象中的冰崩山裂并没有发生,箫声不断,那女子在漫天飞雪中安静回眸一瞥。

    齐渊心弦初颤,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冰魂雪魄不及它洁净,星月交辉不如它清明,万紫千红的春色输了一份旖旎,那抬眸间的澄澈通透更令与长天共色的秋水逊色三分。

    白纱遮面,就凭一双眼睛,揽尽人间日月,钟灵毓秀,举世无双。

    女子朝他微微颔首,又淡淡地转回身去。

    神鸟已从崖下冲天而起,似能扶摇直上九万里。它在长空一声嘶鸣,随后缓缓落下,竟匍匐在女子脚边。

    箫声带着几分笃定地喜悦缓缓收尾,女子伸出手,温柔地抚摸着神鸟头顶的黑羽。

    神鸟似是得了鼓励,展开的双翅缓缓合成拥抱的姿势,围住了女子的身体。

    齐渊惊讶地睁着眼睛,这一人一鸟好似故友重逢,又像是高山流水初遇知音。

    女子轻轻一笑,那笑声犹如明珠落玉盘,既清且脆还含着欢悦。她在神鸟背上抚慰地拍了拍,神鸟好似懂了她的心意,展开的双翅缓缓收起,扬起头,欢快地鸣叫。

    鹅毛飞雪似是在为这一人一鸟做布景,女子轻纱薄衣,不受严寒胁迫,那不禁盈盈一握的细腰,好似比这覆雪的苍山更为坚韧。

    有生之年,齐渊第一次被女子折服。

    懵懂被劈开,而情动只需一瞬间。

    从此,光阴犹如一把刻刀,这一幕被精雕细琢,藏在如水流年的旧梦里,年岁越久,记忆便越深。

    如果这场相逢不过是他的一次情劫,有人宁愿万劫不复,让旧梦在逝水光阴里开出寂寞的花,无需暗香扑鼻,只要安静立于枝头,供他一人欣赏,回忆,铭记。
………………………………

即便荣落在黄昏

    不知何时,道道金光从风雪细缝里穿插而过,整个山顶被映照成一地琉璃碎金。

    夕阳从西方静静下垂,火红的晚霞铺满整个天际。

    女子纹丝不动地立在崖边,神鸟安静地蹲在她身边,那一人一鸟,安宁地遥望着那轮又大又圆的红日。

    鹅毛飞雪中看落日,似是被造物神奇所震惊,女子喃喃道:“这是我见过的最辉煌的日落。”

    齐渊一愣,走上前与她并肩而立,问道:“你是在和我说话吗?”

    女子转头看他一眼,那双清灵的眼睛有着藏不住的慧黠,被金光一照,宛若冰晶,如此圣洁又灵性。

    “这里还有第三个人么?”

    神鸟用头蹭了蹭她腿,似乎很介意被冷落。

    女子低低一笑:“鸟兄,别这么小气。”

    齐渊感叹道:“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不”,女子抚了抚神鸟的羽毛,眸色瞬间悠远,她说:“夕阳无限好,荣落在黄昏。”

    齐渊眼眸一亮:“是我肤浅了。”

    每个人都有可能如旭日初升般光彩照人,但不是人人都能有如此圆满,光芒万丈的谢幕。

    彼时在无欲崖,当齐渊把此话说与宁远听,后者也是微微一震,他们只是在追求如何灿烂地上升,而漫漫历史长河中,太多人开头漂亮却结局惨淡,更不乏明君英主,政绩斐然,暮年却大不如前。

    宁远心里一笑,荣落在黄昏,这女人果真看地远,只是女人你,要如何结尾,才能算荣落。

    话题回到先前,天芒山上,女子赞赏的又看了齐渊一眼,眸光淡淡一转,朝向方才神鸟所撞的地方看去。

    齐渊眼里一喜,如明镜般光滑的崖壁上突兀地被撞塌了一块,那里一朵九瓣冰莲正迎风招展。

    女子微微一笑:“看来阁下也是冲着这冰莲上的山,这可如何是好,小女子对它势在必得。”

    她转了转眼珠:“狭路相逢勇者胜,不如我们各凭实力。”

    齐渊抱拳:“得罪了。”

    二人同时从崖上跃下,女子身姿优美,翩跹如蝶,悠然朝冰莲飞了过去。

    齐渊不敢落后,脚尖轻轻点在崖壁,大约是上山耗费了太多力气,他有些力不从心,脚下一滑差点栽了下去。

    终究是晚了一步,女子素手一拈,露出一截皓白的手臂,她一手托着冰莲,回身旋转,流风回雪般轻盈明丽。

    天芒山顶,莫离拈花一笑朝齐渊道:“承让了。”

    山风吹开黑纱,齐渊静静注视着那朵冰莲,眼里似有一丝明亮的光,划过暮霭沉沉的天际。

    他不知,莫离看见他眼中的那丝光亮,心头蓦然一软。要如何狠心,才能快速有效地扼杀绝望之人眼中的希冀?

    齐渊掀开蓑笠,冰雪容颜暴露在女子面前,他撩开袍子朝莫离跟前一跪。

    莫离一愣,惊呼道:“你。。。。。。。”

    这绝色容颜,莫离想忽略都难,睿王齐渊,肃国第一美男,这龙章凤姿的皇家子孙就那么坦然地朝地一跪。

    她退后一步,凉薄道:“虽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但你若指望这一跪能换我手中的冰莲,实乃痴心妄想了。”

    齐渊朝她磕了一头:“请姑娘割爱,任何代价,齐渊在所不惜。”

    两人一站一立,静静对峙,雪花落了男子满头。

    一轮圆月爬上天边,神鸟抖了抖羽毛。

    莫离终于开口道:“我对你口中的代价不感兴趣。”

    齐渊仰首道:“任何事,但凭姑娘吩咐,只请姑娘将冰莲转让于我,家母一命,就悬系于它。”

    冰雪吹进他眼里,竟氤氲成一滴滴热泪,滚烫灼人。

    莫离身子一僵,倏然转过脸去,面朝明月升起的东方。

    半晌,她问:“若我要你的命呢?”

    齐渊从长靴里抽出一把匕首,刀锋雪亮。

    他双手递上:“我的命是母亲给的,用我的命救母亲,我愿意。”

    女子对着月亮,长久发出一声低微的叹息。

    齐渊看的很清楚,那侧脸的眼角有微湿的痕迹。

    他身子一顿,她在伤心。

    神鸟又张开翅膀,合拢成一个怀抱,将她护于自己的羽翼里。

    女子埋头在它颈脖处蹭了蹭,含笑道:“鸟兄,多谢关心。”

    她抬头,将冰莲递到齐渊眼前,眼里明净如水:“你很幸运,我将这冰莲赠你,成全你一片孝心。”

    齐渊小心翼翼接过,放在精心设计的锦盒中。

    “姑娘好意在下心领,但夺人所爱,齐渊愧疚,还请姑娘提出条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莫离摇了摇头:“母爱无价。你不必愧疚,成全你,也是补偿我自己。”

    齐渊疑惑,又听她嘱咐道:“子欲养而亲不待,睿王齐渊,你比我幸运。”

    她迎着寒凉的风,声音里有几分怅然。

    齐渊又问:“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莫离回头看他:“睿王齐渊,我是离箫。定保你母亲健康长寿。”

    这一晚,二人一鸟,坐在齐渊的羊毛毡毯上,雪花纷飞,他们一起见证了最大最圆的月亮。

    第二天,又一同见证黎明破晓,朝阳在雪山上喷薄而出,那第一丝光亮一瞬间劈开蒙昧黑夜,也为齐渊封闭的情感世界开启了最初的一线天光。

    有生之年,狭路相逢,终不能幸免。

    那便迎头赶上,莫问是劫还是缘。

    那一天,天芒山上万里无云,长空如洗。

    半山腰的随从们已经惶惶不安,正筹备着无论如何艰险,定要攀上顶峰,救出主子。

    突然,天空传来一声长啸,一只硕大的黑鸟,遮天蔽日般振翅而来。

    它携着一股飓风,身姿矫健,冰冷的雪粒强大而生疼地割在脸上,随从们不禁望而生畏。

    只是很快他们便蓦然转喜,有人高呼道:“快看,那是主子,主子遇见了仙女。”

    莫离哑然失笑,齐渊与她坐在神鸟背上,面色微暖,似是春阳花开山顶积雪,荡漾成一池春水。

    这个冬天,上苍只眨了眨眼,有人情海泛舟,不知苦海无边。

    算不出,猜不透,这尘缘。
………………………………

长江后浪推前浪

    夜,朗月清照,星光熠熠。

    莫离斜卧在榻上打着哈欠。

    唐芙趴在书桌上看紫藤下笔如清风卷起落叶般自然恣意,游刃有余,不多时,一架开满紫藤花的江南小院便鲜活在纸上。

    小桥流水,白墙黑瓦,碧柳垂绦,更衬得那抹鲜紫,宛若烟霞,吹进人心。

    紫藤搁笔,唐芙赶忙双手各执画卷一角,一脸笑意地捧到莫离跟前。

    “瞧瞧,这作画水平,和百晓生不相上下。”

    莫脸含着溺爱地瞥她一眼:“你又没见过百晓生的画,怎能胡乱品评。百晓生可是丹青圣手,他的人物画像宛若真人,实乃神笔。”

    唐芙瞪眼:“阿离姐姐,你怎可助他人志气,灭自己人威风。”

    紫藤微笑道:“离离说地甚是,百晓生是我一直仰慕的前辈。”

    莫离将目光移到画卷上,双眸一亮。

    “不过,”她话音一转,“我们紫藤可谓是长江后浪推前浪。。。。。。”

    唐芙抢话:“前浪注定被拍死在沙滩上。”

    几人相视而笑,莫离道:“紫藤这画技倒的确不输于他。”

    她细细观摩着画,思索了片刻:“就是好像少了点什么。”

    唐芙笑道:“少了美人,温软水乡,怎么能少了如丁香般美丽的姑娘。”

    莫离点了点头:“所谓如花美眷,似水流年。这画委实静好,就是少了点人气。”

    唐芙催促道:“赶紧再上面添一个美女。”

    紫藤摇头,轻柔的眸光落在莫离脸上。

    “我不画其他女子的像。”

    唐芙眼珠子一转,精光闪过。

    “那画阿离姐姐,总可以吧?”

    莫离听闻,见紫藤眸光里含着征询,璀璨而笑。

    “其实我的理想,便是有这么个临河小院,院里种满了花草,花圃里修个亭子,暮春时光里,几个知己好友围桌而坐,上几个小菜,品几斛好酒,待到冬日大雪初落,有红梅凌霜开,煮酒焚香,任流年逝水,情意不短,只长。”

    她顿了顿,眼里含着憧憬:“这便是我的现世安稳,太平盛世。”

    她的目光透过敞开的窗,仿佛瞧见雨打青石巷,流水自潺潺。

    星光迸进墨玉眸子,化成潋滟波光,她笑靥如花,侧首瞥向紫藤。

    “所以,紫藤你就把我们几人都画进这画里,等到白发耆耆,你已儿孙满堂,再拿出这画往子孙们面前一展。。。。。。。”

    “瞧瞧,你爷爷也有过韶光灿烂的年轻模样,”唐芙素手在木案上一拍,接话道:“你等小辈,定要寻一个貌美如花,品性侠义,风姿卓越如小芙姑奶奶般的好姑娘。”

    莫离身子轻颤,乐不可支:“没见过这么自卖自夸的姑娘。”

    紫藤含笑不语,唐芙黛眉一挑,傲气道:“非也非也,姐姐应该说,从没见过如此敢直面自己优点,正视明媚人生的传奇姑娘。”

    莫离摇头:“真真厚脸皮啊。”

    紫藤赞扬道:“小芙的世界,只要一点阳光,便能灿烂起来。如此乐观向上的姑娘,谁靠她越近,越容易快乐。”

    小芙故意拖着长腔,笑意盈盈道:“不知道哪家儿郎,有此等福气,能遇到这样好的姑娘。”

    莫离眸光一闪,提高一分音色,促狭浅笑:“白家琢玉郎,温良又端方。”

    朗朗笑声随着晚风潜入宁远的书房,女子高呼丝毫不差地入了端坐的男子耳里。

    “姑娘我明日就去会会这白璧无瑕的玉中之王。”

    男子手中杯盏一晃,宁远视而不见道:“以后行事还要小心些,昨晚那女人差一点就认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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