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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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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后渔夫撑着篙,船篷内小炉温着酒。
唐昭侧了侧身:“离箫妹妹不如上我的小船来,这儿有酒,我们可以小酌一杯。”
“极好极好。”秦云卿抢先替莫离回答,一脚迈了过去。小舟摇了摇,她身子一斜,差点晃倒。
莫离赶忙扶住她:“你慢点,就你这毛躁的性子,不知是怎么赢的洛城双姝这名声。”
“这还不简单,凭脸呗。”秦云卿往船篷里钻。“谁叫小生长的好看,这是天生的,那些人可羡慕不来。”
莫离跟着她上船,问唐昭:“唐昭哥哥,你有镜子么,让这人好好照照,看她现在这模样,哪里好看。”
唐昭指了指水面:“这儿有现成的。”
秦云卿真探出头,在水面上照了照,将额前的发用手朝后一梳,埋怨道:“亏你们还是江湖众人,我这叫不拘小节真性情,颓废也是一种美,你们得学会欣赏。”
“得了,别为自个儿不修边幅找借口。”莫离走到小炉边坐下。
撑船的老渔夫见三个年轻人互相拌嘴,长满褶子的老脸笑出一朵花。
“让您见笑了。”唐昭向他作揖。
老渔夫道:“年轻真好啊,老夫活了大把岁数,还是头一回见这么漂亮的两姑娘。还有公子你,也是仪表非凡啊。向你这么英俊地,老夫年轻那会儿也见过几位,你们可别小瞧老夫这小船,几十年前,那几位也在这艘小船上煮过酒烤过鱼,他们当时都是武林中响当当的出名。”
秦云卿眼睛一亮:“老人家快说说,那几位是谁啊。”
老渔夫笑了笑:“姑娘别着急,老头子我慢慢和你说。他们啊,有武林盟主,神医,剑圣,还有一位戴着帏帽没看清,那几位真是让老头子毕生难忘呢,好多年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呢。”
莫离听闻打量了一圈这艘渔船,那个戴帏帽之人一定是娘亲,想当年,师父和娘亲与好友在这小船上把酒言欢,光这么一想,她淡定的心便开始激动,或许那时,娘亲就坐在她这个位置上,身旁是师父,对面是柳云开和穆天,他们少年相遇,彼时年华正好,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唐昭也是一愣,听老渔夫道:“春光在眼前,争奈旧人不见。年轻人,要惜缘啊。”
………………………………
头顶的那片乌云
落日西沉,暮色渐起。
唐芙与紫藤出了碧云轩,后边跟着白家七少,三人向来福楼行去。
路过一家银楼,顾惜朝与宁远恰从里边出来。此家银楼在西京最为出名,所卖的珠宝首饰样样精美,顾惜朝受顾子归之托前来取她新订做的粉晶牡丹簪。见唐芙迎面走来,手中的木匣莫名一沉。
唐芙脚步一滞,天际还余几缕残霞,暮色轻薄如雾地笼罩在她与顾惜朝之间,那剑阁密林虚弱的少年,望江楼下微笑的少年,浣花溪边深情的少年,她曾经的少年,终于如天边一缕轻烟,轻轻一触,便飘远了,如同不可逆转的时光,还有她已然放下的执念。
身后白珏走上前来,寡言的他握住唐芙的手,语气自然问:“要不要进去挑几件首饰?”
唐芙摇首:“我不好此物。”
“我就知道。”白珏的语气亲昵:“改日我给你打几件兵器,镶上西海过来的红宝石。”
唐芙深深地看他一眼,默默瞥向他的手,心里一叹,先前怎么没发现这人脸皮厚,明明自己没和他合好呢,他还好意思往前凑。
石头脸没有表情,可突然加重的手劲泄露了一丝紧张。唐芙眸光转了转,也没将手抽出,显然默许了白珏的行为。
也好,再见了,曾经心爱的少年,我唐芙的新生,便从握着我手的男子开始吧。
“小芙姑娘,你们可是前去来福楼?”宁远神情悠然,眸光轻飘飘地从两人相握的手上掠过。
顾惜朝沉默不语,只目光沉沉地落在唐芙脸上。
“正是。”唐芙嘲讽道:“托您公子远的福,今日来福楼财源广进,您去当财神算了。”
宁远一点也不生气,面不改色道:“正好,远和惜朝正要去来福楼,不妨一路同行。”
唐芙哼了声,没理他,拉着白珏继续前行。
紫藤无奈地朝宁远一笑:“二位,请。”
三人走在后头,不急不缓。
宁远抬目望了望天色:“那女人应该已到了吧。”
“或许。”紫藤沉吟。
顾惜朝仍没说话,只目光茫然地望向前方,觉得心一下空了。他早先认为自己已做好准备,去面对唐芙另寻新欢,可是这一刻真正来临时,他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不尖锐,却沉钝,显然他高估了自己的定力。
宁远淡淡看他一眼,继续与紫藤的谈话。
“紫藤君,那日我们说到云家大火,远愿意为你透露一二。”
紫藤闻言,清泉般的眸光震了震。
宁远状似没看见,清了清嗓。
“有一件事官府的定案上根本没记载,其实云家上下之所以在大火发生时昏迷不醒,不光是因为蒙汗药,更主要是因为**香。”
“**香?”紫藤一惊:“是传说中大内高手常用的那种么?”
宁远赞许的点头:“紫藤君比远认为的还聪明。”
这便是暗指主谋是皇宫里的人呢。紫藤茫然问道:“我不明白,云家虽然家大业大,可也是普通百姓,那里的人,高高在上,为何会容不下一介商贾的云家?”
宁远抿了抿唇:“能让那里的人屈尊降贵出动大内高手,甚至精心布置了起火现场,云家定是做了有违皇权的事。”
“不可能。”紫藤否认道:“云家生意虽然遍布大炎,可安分守己,从不和朝廷作对。而我爹那人,向来忠君爱国,更不会做大逆不道之事。更何况云家和朝堂官员从无往来,何来违背皇权之说?”
原本悠然前行的宁远听了这话,立即顿下脚步,缓缓转头,对上紫藤的目光。
“云家一心经商是真,但说起和朝堂毫无往来,却难以令人信服。二十多年前,你爹可是太子长廷的旧部。若无太子长廷的扶持,当年趋于末落的云家,又怎会成为江南首富?”
“太子长廷。。。。。。”紫藤低喃:“可是太子长廷已经逝去多年。。。。。。”
“太子长廷虽然不在了,可太子旧部的势力仍然强大,自从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先铲除了兵部尚书封家,后丰州刺史李裕全家被斩,更不说那些连带的官员。你该庆幸,云家虽被一把火烧成灰,但九族仍在,却未株连。”
昏黄的落日余光下,紫藤的脸,惨白。
他仍似不相信道:“兵部尚书是因为有心谋反被诛,丰州刺史李裕贪污赈灾的银两而下狱,这些都是证据确凿的事,他们的死是罪有因得,与太子旧部的身份无关。且当今圣上和太子长廷一母同胞,兄弟情深,这些年虽无甚大建树,但所作所为显示也颇有容人之量,这其中会不会有上什么误会。。。。。。”
“兄弟情深?”宁远眸色深冷,讽刺十足:“自古帝王家,父慈子孝,兄弟情深,有几人是真的?紫藤君还真是单纯!”
宁远长眉一挑,眸内怒气一现,如利刃,锋利凌人。昏黄的光影镀在他优美的轮廓上,眉目如笼了寒冰,好似下一刻,那利刃便会割人喉咙,血溅长街。
紫藤印象中的公子远一向清雅,虽然那可能是表象。但怒色逼人的模样确是紫藤不曾预见地。
紫藤仍然鼓起勇气道:“总有人是真的。譬如开国元熙帝非常友爱自己的弟弟,后来甚至将自己辛苦打下的江山传给了弟弟。我知晓皇家薄情。但我们不能因为头顶有片乌云变便认为眼前的光是虚假的光明。”
他直视宁远的眼睛,语气淡而坚定。
这么一位男子,面对仇恨,不愤懑,不尖锐,不怨天尤人,反而试图透过仇恨的魔障寻找美好。
宁远长长吁出一口气,抬头看见西边黛色天空,升起一颗闪亮的星。
那是金星。西海之外的国家认为它是美神和爱神的化身。
这一刻,在身边男子清湛的眸光里,宁远似乎明白了,为何只凭一面,离箫要带他回药王谷的原因。
他突然羡慕亦嫉妒起这份清湛,他这一生,父母之仇便是悬在头顶的那片乌云,如影随行,只有登上至高之处,九重塔上的金光才能将它散去。
………………………………
太子长廷的旧厨
几人将将走到来福楼门口,掌柜便热情的迎了出来。
“公子远,三楼请。”掌柜是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他向几人作揖,浑浊的老眼沉淀着经岁月提炼成的精明。
公子远回了一礼,问道:“老人家,请客吃饭的人可到了?”
“到了一刻钟。”掌柜前面引路,边走边道:“离箫姑娘嫌二楼雅间太小,我们东家特意为她空出了三楼。三楼一向不做生意,是我们东家用来招呼好朋友地,如今算是破了例。”
几人进了门,来福楼已是座无虚席,他们中,蹭吃蹭喝者不少,但也不乏仰慕医仙离箫的江湖俊杰。
唐芙扭头看了一圈,一楼大堂人声鼎沸,她怪声怪气道:“公子远,这家酒楼的幕后老板该不会是你朋友吧?”
宁远上楼的步子微微一慢,他站在楼梯上,侧过身,问:“小芙姑娘,此话怎讲?”
顾惜朝也愣神地看向唐芙,眸内闪过讶异,随后不动声色地与宁远对视一眼。
唐芙目光还停留在大堂里的某桌人身上,丝毫没察觉顾惜朝微恙的表情,白珏顺着唐芙目光看去,那里几人分明是唐昭的手下,只有紫藤若有所思地留意到宁远与顾惜昭对视的眼神,似乎含着一缕质问。
“怎么说,你与我阿离姐姐也认识了好几年,除非来福楼东家是你朋友,不然没道理这么便宜外人呀。这日进斗金的架势,瞧瞧真让人眼红呢。”唐芙用手遮住半边侧脸,几步上楼,从宁远身边蹿了过去。
那调皮淘气的模样,令顾惜照眼中划过一缕久违的笑意,却又在白珏跟上唐芙时,刹那便逝。
宁远的面色隐在楼梯暗影里,看不太清。
“小芙姑娘误会了,远之所以会选来福楼,是因为整个西京,就这家江南菜做的最好。这西京风大干燥,江南菜正好去去火气。”
走在前头的掌柜连忙称是,语气里充满骄傲。
“我们来福楼开了七八年,生意一直火爆。许多菜都是特地从江南用快马运来的,保证新鲜。保证你们吃了头回,还想来第二回。”
唐芙面露怀疑:“眼见为实,耳听为虚,等你们上了菜,再夸口不迟。”
“这位姑娘说的是。”掌柜也不计较,仍是一脸和气。
唐芙撅撅嘴,蹬蹬往上爬。
紫藤歉意朝掌柜笑了笑,缓和气氛问:“听说来福楼请了江南名厨掌勺,这人可是大厨刘武?”
“正是。”掌柜精湛的眼光一闪:“当年太子长廷下江南,最爱吃刘武师傅做的菜。本是要带刘师傅回京,哪晓得天降横祸,太子落水遇难,刘师傅伤心好多年。直到十一年前,才在江都重操旧业。我们东家可是花了重金菜才将他请来西京的。”
紫藤点点头:“这回我们可有口服了,刘师傅的菜不仅色香味俱全,还讲究意境,一盘菜就是一句诗或一幅画。我也好久没吃了。”
话刚说完,三楼传来女子笑声:“那你今晚就放开肚子使劲吃,别想着替我省钱。”
紫藤眼里一亮,加快脚步进了屋,见莫离依在窗边,灯火阑珊里,她嫣然而笑。
紫藤走过去,唤道:“离离,你到了。”
坐在一旁的秦云卿噗哧笑道:“这位公子,小生可是说话算话,完好无损地将美人给你带回来了,连一根头发都没掉。”
紫藤作了一礼:“多谢这位公子呢。”
秦云卿趴在莫离肩上,笑问:“你就是紫藤君?啥时也给小生写本传记?”
唐芙一进门,便见有个登徒子趴在阿离姐姐背上,不禁眉毛一皱:“你谁呀?”
秦云卿眼里一亮,放开莫离,几步走到唐芙面前,在她脸上一摸:“又多一个美人呀,小生真是好福气。”
唐芙一把握住她手腕,面色一怒:“这哪来的臭流氓,姑奶奶的脸是随便摸的么?”
她从小习武,手劲颇大,这会儿更使了十成的力。
秦云卿一痛,眼底含泪,扭头唤道:“阿离。。。。。。”
“小芙,放手。”
熟悉的男声从屋里另外一头响起,唐芙眨了眨眼,慢腾腾的转身,见男子朝自己走来,不自觉便松了手,忐忑地唤了声:“哥。。。。。。”
唐昭瞪着唐芙,胸口百味交杂,自己从小疼大的妹妹,差点因个男人死掉,一想到这,就恨不得劈了那罪魁祸首。
他面色一沉,喝道:“你还有脸叫我哥?寻死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还有我这个哥哥?唐家十几年将你白养了,不过一个男人就值得你去死?我唐家的女儿,能死地这么窝囊么?”
唐芙眼尾余光瞄到顾惜朝和宁远进了屋,心头尴尬顿生,面色一囧,拉着唐昭衣袖低声求和:“哥,你先歇歇,等会儿再骂,这么多人呢。”
唐昭怒火中烧:“有胆子寻死,还怕被人说。不就一个男人,你丢不丢脸呢。”
唐芙垂着头,自知礼亏,不敢求饶。
顾惜朝眼中一痛,刚想上前,便见白珏将小芙拉到自己身后。
“唐昭兄,小芙已经知错。这事就这么过去吧,唐芙向来单纯,容易被骗,以后有我在,会让她过的快活。”
熟悉白珏的人便知晓,他能一口气说这么多话,显然对小芙极为喜爱。未来妹夫在,唐昭怒色收了收。
可一转首便见顾惜朝立在那,压下的怒气又是一升。
眼见不好,莫离赶忙上前拉住他手:“站着干嘛呢,都坐。”
她展开最动人的笑意,柔声道:“唐昭哥哥,你是贵客,来来,这边坐,我还没向你介绍我师兄了。”
她边将唐昭往反方向带,边给宁远使眼色。
宁远慢悠悠地拉着顾惜朝坐到了另一边。
掌柜在一旁见几人寒暄完了才出声问道:“离箫姑娘,公子远,请问你们打算何时上菜。”
莫离将唐昭按在椅子上。“先等会儿。我还有贵客未到。”
紫藤赶紧坐到唐昭一边与他打招呼。
“好叻,若有何需要,吩咐一声。”掌柜说完下了楼。
宁远优雅坐在不远处,懒懒问道:“你还有贵客?”
莫离点头:“当然。”
秦云卿眼珠在屋内人身上转了转,走到宁远跟前,拖了把椅子坐下;“你就是公子远,可生的真好看,小生今日真有眼福。”
她伸手欲往宁远脸上摸,宁远避了避,似笑非笑道:“远也没想到能有眼福遇见洛城双姝之一。不愧是帝都高门,果然好姿仪。”
见他轻松躲开自己,又被提破身份,秦云卿讪讪缩回手,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
宁远轻声咳了咳。
秦云卿回过神:“你这长相,倒配得上阿离。”
又低喃一句:“不知你与公子伦,谁更好看?”
………………………………
威武雪狼王银狮
轩窗对开,一楼大堂的热闹声随风而来。
淡青色瓷釉茶盖上,宁远修长的手指微微一蜷,深浅不定的目光似有若无地从莫离脸上移过,缓缓落在窗外天幕上。
“姑娘不妨猜猜看?”
秦云卿瞅着他,男子姿态闲雅,清俊的容颜上深渊似的眸子令她倒吸一口气。她忍不住朝后缩了缩。
“姑娘怕我?”宁远屈起手臂撑着腮,笑问。
他明明笑的优雅清贵,秦云卿却能感觉到那笑容背后的寒气。
“小生为何怕你?”秦云卿摇摇头:“小生只是觉得,公子远,长了双很特别的眼睛。”
这会儿莫离安抚好了唐昭,走了过来。
秦云卿拽着她手问:“美人,你说是不是?”
莫离抬眸淡淡扫了宁远一眼,恰宁远转首看她,两人视线一碰,莫离敏感觉出这目光好似多了些东西。待她想看清,只听一阵丁叮铃铃的声音由远而近。
秦云卿走到窗前,朝她招手道:“阿离,快来看美人。”
只见来福楼下的街道,四位戴着面纱的妙龄女子抬着轻轿缓缓走过,她们脚边系着铃铛,丁玲的铃声引来多人驻足。
唐芙探头一看,不屑道:“这逍遥宫的人就会虚张声势。”
她扭头瞪了唐昭一眼,小声与莫离道:“这八成是冲着我哥来的。。。。。。”
莫离眼中了然,前些时日韩清对她挥鞭相向,正是为了这逍遥宫的新宫主。
想到此,她无奈抚额,眼皮直跳。唐昭不过送了她一块玉佩,这新宫主便误会唐昭对她有情,着实冤枉。
秦云卿眼中闪着精光:“快给我说说,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轿子里坐的是逍遥宫的新宫主章雨晴,她老是缠着我哥,我哥为了躲她,常常有家不能回。”唐芙叹道:“这不,她又追到西京来了。”
宁远却道:“追夫千里,这逍遥宫新宫主也是一个痴心人。”
唐芙反驳:“甚么夫,你可别诋毁我哥名声。我哥躲她乃是一种拒绝,她却视而不见,真没羞耻心。”
宁远笑而不语,将目光落到不远处,暮色晕染的街巷中,万家灯火的炊烟里,有几人正信步而来。
“我等的贵客到了。”莫离一手撑在窗台上,忽然朝下一跳。
长街灯火通明,她直坠的身影如扑火的蝶。
秦云卿伸手去抓,却捞了个空,身旁宁远眸里微讶,却又湮没于墨色深海里。
显然,那前来的几人也没料到莫离临时起兴的一跳,当中一人,红袍夺目,腾空而起。
晚风轻扬,鼓起女子轻盈的下摆,半空之中,突然一个旋转,红袍的男子伸手揽过女子细腰,娴熟地转了个圈。
楼上唐芙忍不住惊呼,引得紫藤唐昭回头相看。
楚恒接过从天而降的人影,抱着莫离轻轻落地,垂散的长袍宛若红云,有如一朵盛开的花。
相缠的发丝,轻柔的呼吸,一切如年少时一般,连凤目中绚烂的星光,依稀还是当年。
久违了,梦中的少年。
“唉,离医仙,你这是在热情迎接我么?”恍惚中,忽闻燕怀凑上前来。
回过神的莫离从楚恒怀中轻盈着地,笑言:“好像,我没请你。”
燕怀神色坦然:“依我们的交情,说‘请’多见外。”
莫离掰着指头道:“我算算,我们认识还没有十天,你说我们算甚么交情?”
“就算不是生死之交,但也算倾盖如故。”燕怀挽住公子伦手臂,朝莫离眨眨眼:“还有爱屋及乌。”
盛青伦上前,凝视莫离的眼神如一池春水:“久等了?”
莫离面色微赧:“没有,你来的正好。”
女子面容淡定,耳边却有可疑的红色。楚恒只觉胸口一窒,痛的他不能呼吸。
莫离察觉他哀伤的目光,身子刹那一僵,张了张唇,却不知从何说起。
突然,从陆言身后飞来一银白大物,直扑莫离怀里。
雪白的皮毛,凛冽倨傲的神情,是天下难得一见的雪狼。
而此时,雪狼后腿蹬地,前两爪趴在莫离肩上,正用舌头去舔女子的脸。
莫离将脸埋在它银色的皮毛里,听楚恒唤道:“银狮。。。。。。”
“他怎么跑出来呢?”楚恒问陆言。
陆言摊摊手:“我们走时,它明明还在屋里。”
莫离眸光动了动,抬目微笑看向楚恒:“它叫银狮么?真威武的名字。”
楚恒闻言微微一笑,缅怀道:“它刚生下来就没了母亲,那时才这么大,一点也看不出威武。”
他用手比了比。莫离闭了闭眼,她怎么会不知晓银狮刚生下来的模样,好歹她养了它那么些年,她的银狮很聪明,十二年不见,它却立即认出了她。
她轻轻摸着银狮的头:“我很喜欢它,借我几天,好不好?”
银狮在她胸口蹭了蹭,楚恒捂着胸,笑道:“若你不嫌麻烦,当然可以。”
怎么会麻烦?莫离心底道,她喜笑颜开地带着雪狼往楼上走。
身后,陆言好似在自言自语:“银狮除了阿恒谁也不亲近,尤其不喜欢女子靠近,如今一见你却卖力讨好,医仙离箫果然是与众不同。”
“那是当然。”莫离头也不回:“言六公子,身居高位,习惯了高高在上,哪有我们这种平民百姓亲切。相比于你,银狮自然更喜欢我。”
陆言不置可否,抬头之时,琥珀色瞳子金光晃动。
三楼上,顾惜朝宁远临窗而立。
顾惜朝皱着眉,声音极低:“那楚恒的雪狼王,听说和人一样聪明,除了楚恒,谁靠近谁受伤。离箫究竟是甚么身份,那雪狼绝不会无缘无故和她好。”
“你猜她是甚么身份呢?”宁远漫不经心问。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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