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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旖旎-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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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离诧然抬头,见他飘渺悠远的眸里呈现着她的倒影,听他道:“失望了?”
许久,莫离摇头道:“相较于你的生命,其实喜不喜欢我,也没多大关系。”
盛青伦不语,怎么会没关系呢,白梨树下,惊鸿一瞥,他选择了这种遇见,便注定今生今世,沉沦在她的明眸里,即便积毁销骨,也心甘如饴。
二人静静相依,连青石板上的长长倒影,也给人一种温馨缠绵的感觉。
而长街路口,有人立在拐角暗影里,不动声色将这一幕入了心。
顾惜朝揉了揉眼。纳闷道:“我没看错吧?清心寡欲的九天仙人也会动情?还真抱上了。。。。。。”
宁远轻嗤一声:“他敢动情,死期便不远了。”
“那也不一定。”顾惜朝道:“这情毒虽然难解,可也不是不能解,不是么?”
“要解情毒,至少要先找到去和舒山的路。”凉风中,宁远一脸冷傲:“我们留在东海边的人可有消息?”
“和舒一族神龙见首不见尾,哪有那么容易得到消息?”顾惜朝甚为不解:“你怎么心血来潮开始打探和舒山呢?莫不是想借助他们的灵力?”
宁远目光定定落在相拥的二人身上,淡淡道:“和舒一族不允许族人入仕。”
顾惜朝摸了摸下巴,问:“那你想从和舒一族得到什么?”
宁远漫不经心道:“我在想那个预言。据说和舒族女子出生,肩膀都都有月形胎记,盛青月的母亲岚夫人是和舒公主的丫鬟,那么盛青月有月形胎记便是平常之事。那个预言中的女子,肩携明月,恩泽天下,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丫鬟能生出来地?你说,和舒族想找的圣女传人是不是正是我们要找的人呢?”
“你猜测的有几分道理。”顾惜朝点头道:“其实我也觉得盛青月除了长的漂亮也无特别之处。她的漂亮,连小芙也胜几分,更别提离箫姑娘。不过,你这么一说,我们以前的努力不是白费了?要寻圣女传人不亚于大海捞针,你确定这次没寻错人?”
情人眼里出西施,唐芙虽然漂亮,但和盛青月也是难分高下,各有千秋。宁远听着顾惜朝的评价,也懒得去反驳他的话。
“这事你不用担心。”他笃定道:“我已有了打算。”
顾惜朝目光中露出深思的表情,明光一闪,坏笑道:“莫不是你已找到了目标?”
长街之中,明亮光影里,宁远瞧见盛青伦埋下头,朝女子朱唇轻轻吻去。隔着重重灯笼,他似乎能看见女子如扇的睫毛微微煽动,以及双颊上那一抹令天下男子悸动的春色如烟。
很短暂的一吻,蜻蜓点水一般。宁远终于收回目光,背过身,甩开长袖,大步离去。顾惜朝赶忙跟上:“肃国那边已得手,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齐策失了左右手,定会另寻出路。我已做了我该做的,接下来该齐渊自己凭本事呢。”宁远边走边道:“齐策定会与北魏联姻,齐渊若不想他坐大,便只能上大炎求亲。”
宁远没忘,那日道别,齐渊居然敢对那女人说,他会留在原地等她。想到此,他不禁冷笑,誓言这东西,之所以存在,就是用来见证背叛。他齐渊娶了大炎的公主,无异于自打脸面,他日相见,看他脸往哪搁。
顾惜朝见他阴笑连连,默默移开半步:“你为何会助齐渊而不是齐策?”
“北魏狼子野心,齐策有北魏血统,性格狠辣,他们若联盟对我大炎可不是好事。”宁远道:“我虽然恨那人,但也不会拿大炎江山当儿戏。”
“你助齐渊的条件是什么?”顾惜朝好奇问。
宁远高深一笑:“想知道?就睁大眼睛好好看着。”
这是不说喽。顾惜朝顿了顿步,这一顿,就被宁远甩开一大截,他跑几步跟上:“陆言好像盯上我呢。这些天我的书房有人动过。”
………………………………
你没醋,怎么行
柳枝上一盏盏莲花灯随风摇曳,宁远黝黑的眸里却浮现一层霜色。
“他倒是不笨,北方顾家和江南秋家各占大炎商贸的半壁江山,就算这两家真的家底干净,他也不会轻易放过。这位太子殿下是想让你放点血呢。”
他的眸色比这夜空还黑,周身的气息却突然一冷:“还有,陆言恐怕想通过你,摸清我的身份。”
顾惜朝不以为然:“他想摸就让他摸呗。反正他也摸不出什么。”
宁远却正色道:“今晚楚恒盯着你看了好几眼。昔日你父亲与镇国将军楚北有同袍之义,楚恒作为楚北之子,定然见过你父亲。当年封家被抄,楚北晚我一步去找你,虽救你不成,但到底有几分恩义。只可惜,如今你与楚家各为其主,他日刀锋相对,你可做好了准备?”
一阵静默。顾惜朝开口道:“既然各为其主,互为敌人不可避免,我又何需准备?他日刀锋下,我若真碰上了楚家人,绝不徇私。”
他语气冷静眼神坚定,宁远撇开头,仰视这苍苍夜空,下颔优雅尊贵。
“陆言肯定会再约你,到时候他开口要银两,你便应了他。他需要银两为北伐做准备,他若真能灭了北魏,我何乐而不为。”
顾惜朝笑道:“还是阿远你一向深谋远虑,我自叹不如啊。”
“你若能少花几分精力在唐芙身上,看的自然便会远一些。”宁远望着天边那轮皓月,淡淡道:“不过英雄身边若少了朵称心如意的解语花,也着实孤单。”
顾惜朝微愣,转头看他:“阿远,今晚的你,我怎么觉得有些伤感呢?”
宁远低头,向来时路回望,此刻,长街寂寂,隔着月夜春色,再也寻不到任何人影。他伸手接过一片风中落叶,摊在手心,有些低落道:“封衍,我很早就明白,我要走的路,荣华却孤独。可是如今,我却生出一丝期望,希望那路的终点,有人能与我并肩而立。我,很不喜欢这种无法掌控的感觉。。。。。。”
他挣扎了半天,吐出一句话:“原来我一点也不喜欢其他男子靠近她。。。。。。”
顾惜朝忍不住俯首大笑,宁远面色越来越冷。
笑了半天,顾惜朝道:“阿远,原来你是醋了。”
宁远不理他,转首就走。
片刻后,风中传来一声叹息:“本来啊,我想帮帮你,卖你一个关于白珏的消息,现在却觉得多此一举。”
顾惜朝眸中一喜,也顾不得笑,追上前来,兴奋问:“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必有后手,别卖关子了。”
“既然是好兄弟,我醋了,你没醋,怎么行?”宁远矜贵的抬了抬下巴。
“你究竟想怎样?”顾惜朝讨好道。
宁远悠然地转过一个街角:“还不跟着?”
顾惜朝心甘情愿地走过一条又一条街巷,终于,宁远在一家昏黄门前停步。
四周弥漫着一层刺鼻酸味,顾惜朝抬头一看,只见破败的木门上挂着一手写招牌“醋坊”。
“不是吧?你来真的?”他一脸痛苦问。
宁远悠悠道:“你可以选择不喝。”
见顾惜朝仍在纠结,漫不经心地补了句:“听说唐家老爷子有意在大寿之时定下孙女的婚期。我今日无聊翻了翻黄历,发现今年所有的良辰吉日都集中在这两三个月,看来喝喜酒的日子不远喽。”
“算你狠。”顾惜朝定了定心,推开那木门,绝然地走了进去。
屋里有一老妇,讶异道:“公子,这么晚了来买醋?”
宁远立在门口,悠然道:“这位老嬷嬷,给我这朋友挑一瓶最酸的醋。”
“放心,我家做醋几十年,那是有口皆碑的酸。”老妇将醋递给顾惜朝。
“不用找了。”宁远将一枚金叶子轻轻一弹,飘飘然落进老妇手心。
两人走到一个昏暗角落,宁远道:“喝吧,就在这。”
顾惜朝皱着眉:“阿远,真没其他选择么?”
“君子当言而有信。”宁远不紧不慢道,离他一丈远,静静看着。
顾惜朝狠下心,拔开木塞,浓厚的酸味飘来,宁远捂住鼻,又退了好些步。
顾惜朝边喝边听他道:“这滋味,是不是很特别?够酸爽?”
于是,胃里一阵翻涌,顾惜朝将空瓶一甩,趴在墙边,使劲呕吐。
宁远又退了好几丈,凉凉道:“看来,你觉得是不好喝呐。”
他黝黑眸中霜色散去,漂浮过几丝笑意:“封衍啊,这件事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醋不能乱喝,话不能乱说。”
这会儿吐地筋疲力尽的顾惜朝扶着墙,恨恨道:“恶人自有恶人磨。阿远,我等着你阴沟里翻船的一天。”
“好兄弟当同甘共苦,我若有那么一天,你必然要陪我受着。”宁远一手在鼻前扇了扇:“如此,你还期待我被人磨么?”
“这醋我也喝了,现在你该说了吧。”顾惜朝无奈道。
宁远负手站在街边,微笑怡然:“据说白家七少年前去南陈国押镖时偶然救了一位姑娘,这位姑娘出自南陈神宗,誓言非君不嫁以身相许。你说我若把白珏即将大婚的消息传给这位姑娘,后果会怎样?”
南陈神宗,以蛊毒之术扬名几国,是一个极神秘诡异的组织。
顾惜朝眸里不见喜悦:“若真如你所说,这姑娘对白珏势在必得,她若伤了小芙怎么办?”
他摇摇头:“不行,女子天性善嫉,我不能拿小芙冒险。”
宁远道:“放心,我自然不会让唐芙有事。”
他看着顾惜朝,眼神深凉中有一层暖意:“阿衍,我不会让你错过她,若连自己的女人都守不住,我们又如何能守住这万里江山。”
与此同时,已回到观澜阁的楚恒抱着蹲于膝上的银狮,眼里含着思索。
“今日初次交锋,你觉得公子远,这人怎样?”陆言问。
楚恒垂着眸:“眸深似海,这人不容易让人看清,我直觉,此人才思不在你之下。”
陆言颔首道:“我陆言凭身第一次有了此人若不为我用,他日必是对手的感觉。”
他琥珀色瞳孔眯成一条缝,掩下那其中的兴味。
楚恒抬眸:“你有没有觉得,那个顾惜朝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见过?”
………………………………
名花倾国两相欢
陆言仰首,微开的窗缝里泻进几缕月光,他闭着眼,脑子里将顾惜朝的模样重温了一遍。
的确像是在哪见过!
可他陆言身居高位,享尽人间奢侈,除非那人极其与众不同,否则太子殿下挑剔的目光,就如这千古不变的月亮,高高地悬挂着,冷淡地遥照红尘温暖中的万家灯火。
他是大炎的太阳,帝国未来的主人,就算曾真的见过顾惜朝,可如今却无从记起,那只能说明这人未曾入他眼。
月光凝结在他长而纤密的睫毛上,陆言无所谓笑了笑,相比一个顾惜朝,他更有兴趣的是那位公子远。
楚恒凝视他半晌,终于道:“我总觉得这来福楼非同寻常。”
陆言睁开眼:“不就是用了一个先太子的旧厨和云家的老管事?这二人我还不放在眼里。”
“云家管事?”楚恒皱眉:“云家人不是一把大火全死了么?”
“总该有几条漏网之鱼才是。”陆言淡淡道:“这金算盘运气也真好,听说那夜他在青楼吃花酒,于是躲过了一劫。”
楚恒一听青楼二字,凤目里便闪过不屑。他为人正真,感情专一,又洁身自好,陆言一见他这表情,便了然而笑。
“今晚跟在离箫身边的紫藤君,他姓云名修,云家嫡孙,本该是云家未来的当家人,真是,可惜了。”
楚恒目色忽而沉凝:“那紫藤君目光清明,心思单纯,难得遭逢大难不怨天尤人。只是,他跟着离箫,是因为喜欢她么?”
“喜欢她,不正是意料之中的么?”陆言笑道:“美人倾国,离箫长了那样一张脸,若不是你有莫家阿离在先,难保今日不拜在她石榴裙下。今晚盛青月在她面前一站,顿时也成了绿叶衬红花,黯然失色呢。”
“那你呢?也心动了么?”楚恒紧盯着他问。
月光勾勒在他侧面,他眸里的光热地灼人。陆言却视而不见道:“名花倾国两相欢,常得君王带笑看。以前读帝王策,我对那些只爱美人不爱江山的昏君嗤之以鼻,我陆言向来眼高于顶,自认为不会被美色所惑,如今却明白之所以不被迷惑,不过是因为那美色还不够惑人罢了。”
楚恒问:“所以呢?”
“所以。。。。。。”陆言顿了顿,似笑非笑道:“我陆言不勉强女人,但若她愿意跟着我,那么今生今世,她只能冠我陆家的姓。黄泉碧落,不死不休。”
清凉的夜风吹在楚恒的面颊,他微怔后道:“这天下心甘情愿跟着你的女子数不胜数。但总有那么一两个不在其中,阿离是,离箫也是。”
“是啊。”陆言面上一寂:“所以,我成不了昏君,便只能当明主了。所谓明主,便是天下先,自己的喜乐排后。”
他又是一笑:“如此一生,不得自由。难怪他们不会跟着我。”
楚恒拍着他肩道:“阿言,你会成为千古一帝,注定扬名青史。”
陆言脸上突然露出一抹惆怅的笑靥:“阿恒,你笃定我会名垂千古,是因为觉慧大师的预言么?你说,若是那个与我同天出生的堂兄还在,这大炎天下,究竟是属于他还是属于我呢?”
“你指的是太子长廷的儿子,那个被太子妃静好抱着**的孩子?”楚恒摇摇头:“这世上哪有那么多若是。我信你会是千古明君,是因为相信你本人,与觉慧大师的预言没有关系。”
想了想,他又笑着道:“其实我对觉慧大师预言一直保持怀疑,哪有人真能看得见未来,若真能看见那不得成神呢?”
横卧在膝头的银狮忽然站立起来,似是极不满他说的话。
陆言见状道:“你看,连银狮都觉得你说地不对。”
他走向窗边,一把推开窗,声音清朗。
“传说和舒王族生来便有异能,识古今,晓未来,偷天换日,驾龙驭凤,呼风唤雨,目视千里。。。。。。这些于平常人想也不敢想的事,于他们而言不过小菜一碟。幸好他们隐居于和舒山,不干扰外界事务,否则这天下必尊他们为主。所以我是真的相信这世间有奇人奇事,况且觉慧大师来历非同寻常,若我没猜错,恐怕觉慧大师正是和舒王族之人。”
楚恒诧异道:“那觉慧大师好好的王族之人不当,为何非来我大炎做和尚?”
“我曾在皇宫密室里无意间发现一本手札,据上面记载,至今一百二十年前,和舒一族有王子因圣女嫁于其兄,伤心之下来大炎出家,得大炎国君秘密接待。”
“所以,你认为那人是觉慧大师?”楚恒沉思道:“时间倒是能合上,不过我仍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陆言点头道:“那本手札藏的极为隐秘,这百余年间,除了我没人找到,这也是难得的缘分。后来我曾特意与觉慧大师有过接触的人交谈,得知觉慧大师有一块从不离身的玉佩,那玉佩是两只神鸟首尾相连合抱着太阳。我翻了许多古籍,终于在两百年前元熙帝的手书中发现了那个图案,那是太阳神鸟,和舒王族身份的象征。”
楚恒惊讶的看向陆言:“和舒一族崇拜太阳和月亮,那象征圣女身份的图案是甚么?”
“是两枚弯月合抱成一轮满月。”陆言望着天边月亮,眼波流动:“每一代圣女身上都会有这形状的胎记。”
他仰首望天,不见身后楚恒脸孔在月色中霎时一白。他膝上的银狮陡然一跳,跃上窗棂,在陆言惊异的目光中,纵身跳向隔壁的碧云轩。
春夜寂静,似乎能听见澜江水声中还有几声夜鸟微啼。
莫离觉得她是醉了。眼前叠影微晃,鼻夹放佛还残留着公子伦身上浅淡的气息,明明是清苦的药味,她却尝出了甜味,就如她微微张开眼,便沉迷在他浩瀚悠远却深情无双的眸里。
那一个吻,清浅却弥深,一瞬却永恒。
她迷离着眼,脚步不似往日从容,轻飘飘地走回碧云轩,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天青色衣袖缓缓拂过,他眼神温软地俯身在她唇边轻吻。
突然,有个庞然大物从天而降,一头砸在她身上,硬是将她从五光十色的梦境中砸醒。
………………………………
凤离皇后的金簪
银狮将莫离扑倒在地,亲热地舔了舔她脸,莫离伸手在它肚子上挠了挠,银狮忍不住打滚。
莫离就势而起,追着银狮满院跑。夜色里有喧闹的声音传来,一行四人,大声说笑,摇摇晃晃进了院子。
“我还能再喝十坛,你们别不信,我喝给你们看。”燕怀叫嚷着,他身旁紫藤抱着一桶鱼,腾不开手,幸有白珏不时伸手扶一把。
“呸,燕怀你就一醉鬼。”唐芙不屑道。
“我没醉。”燕怀大声道:“不信,我走给你看。”
他歪歪扭扭走过来,撞到追赶银狮的莫离身上,莫离赶忙搀着他手臂,燕怀咧嘴一笑:“唉,离箫,我没醉,真的。”
莫离无奈道:“通常喝醉的人都说自己没醉。”
“我去给他煮一碗醒酒汤。”紫藤抱着鱼桶朝厨房走去,唐芙跟着:“我最擅长剖鱼,待会儿我们烤鱼吃。”
白珏石头脸一本正经:“我生火。”
几人说干就干,只有醉醺醺的燕怀倚在莫离身上,眉眼含笑:“唉,离箫,你真美。。。。。。”
莫离搀扶着他往里走,燕怀却不老实地手舞足蹈:“离箫,我好想跳舞,你和我跳舞好不好。”
说着,拉起莫离的手开始转圈,边转边唱:“图兰城的月亮圆又大吶,静静照山岗。大眼睛的姑娘头发长长,站在山岗上。骑着马的儿郎追着月亮,遇到了那姑娘。姑娘呀,美丽的姑娘,你嫁给别人我会伤断肠。。。。。。”
他虽醉醺醺,可舞蹈姿势却流畅如水,夜风扬起火红的发,燕怀绕着莫离边舞边唱,唱着舞着忽然半跪到莫离脚边,抬起她手在唇边轻轻一吻。
莫离眼里一动,图兰城,与肃国隔着广袤的沙漠,他们浓眉大眼,热情奔放,燕怀竟会唱他们的民歌跳他们的舞,这吻礼在图兰城意味着贵族求偶。她眯了眯眼道:“你真是醉糊涂了。”
还不待她说完,燕怀身子一歪,趴在地上猛吐。莫离蹙了蹙眉,仍是蹲下身,在他背上轻拍:“还说没醉,看你嘴硬到何时。”
白珏端着一杯水出来,仿若没瞧见那一地呕吐物,面不改色道:“清清口。”
燕怀抬起头,眼神迷蒙盯了他半晌,突然搂着他肩,笑的艳光四射,打着嗝继续唱道:“如果你要嫁人,不要嫁给别人,一定要嫁给我,我会赶着牛羊,骑着骆驼来。。。。。。”
月色下,两位男子深情相望,莫离憋住笑,从白珏手中接过水杯往燕怀嘴里灌:“就算你赶着牛羊,就算你骑着骆驼,他也不会等你来。”
燕怀口中灌着水,转着眼朝莫离看,月光里,女子言笑晏晏:“我们大炎可不兴这套。”她学着燕怀的强调唱道:“你得带着珠宝,让人抬着花轿,骑着马去接他来。”
白珏一贯毫无表情的石头脸忽然一黑,莫离握杯的手一抖,身后传来笑声:“还从没听说过我大炎人迎亲要带着珠宝,这莫不是药王谷的规矩?”
莫离回头,只见银狮温顺蹲在他脚边,红袍男子负手立于海棠花前,凤目里的笑意一如今夜星光熠熠。她费力仰着头,脸上的笑容极其灿烂,玩笑道:“那是,以后我若嫁人,可以不抬着花轿,一定要带着珠宝,不然,我才不嫁。”
楚恒走近,向她伸手:“定有人抬着花轿,带着珠宝,骑着高头大马娶你回家。”
这话听起来像誓言。莫离一怔,愣愣看着眼前的手,手指不如幼时洁白,指尖有着粗茧,手背上还有一道刀伤,像是年月日久。看着那道伤疤,莫离眼里涌出一阵心疼,她将手轻轻放在楚恒手心,站了起来,忍了又忍,还是问道:“疼吗?”
“不疼。”楚恒并未松手,状若无意道:“我是故意留着疤,想着,有一天我等的人回来,我就告诉她,若她不在我身边,我心上的伤会比这手上的疤更深,她心软,听我这么说一定不会再离开。”
很多年前的除夕夜,偌大的将军府却冷冷清清,镇国将军夫妇驻守边关,余下幼子留给老仆照顾。那时小小少女撇下家人跑到将军府,对独坐在宫灯下的红衣少年说:“阿恒,年年岁岁,我都陪着你过年。”
那时阿恒是怎么答的呢?他说:“阿离,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很幸福。”
那就是阿恒的幸福么?不是满桌奇珍,不是火树银花里的喧哗热闹,而是有她相伴,共享逝水流年。
此时,战场上所向披靡凌厉果决的镇国少将军出神地望着她,像是要从她的眼睛里望到旧日岁月,那里张灯结彩的帝都洛城,有两个小人儿牵着手在纷飞的雪花中点燃一根又一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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