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久之灵-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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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之这名守卫队长低头躬身：“很抱歉，让大人受惊了！”

　　　　见状罗兹瓦克也一同躬身示意，如此行为虽让尤可感到困惑，但也是顺从地接受这份好意，免得徒增烦恼。

　　　　“好的，不过我猜那人也是生活所迫，请不要太为难他。”

　　　　“是的，我们会传示的，那大人旅途愉快！”

　　　　尤可向两人抱以微笑回应，转身找到一直在旁等待的矮小男子，随后渐渐消失在进城的人群当中。

　　　　“看够了没？”

　　　　“……”

　　　　罗兹瓦克下意识摇头，深陷的神思立刻被耳际响起的爆鸣强行粉碎，只见守卫队长一脸好奇的看着他自己。

　　　　“队…队长！”

　　　　“我说你这小子，你家里托我要好好看着你的，怎么，是不是……”菲玛向尤可消失的方向挤了挤那两条浓眉。

　　　　“咳，叔叔能不和我开玩笑！”

　　　　“我的样子向开玩笑么，不过她的身份就连你家也惹不起。”

　　　　“碧灵族总祭团的祝祷神官……”罗兹瓦尔淡淡的说出这个名字，“对了，今天的事情千万不要给他们报告，不然回去又被审犯那样审了！”

　　　　——

　　　　穿过，元质白壁便会央都的外城区，放眼望去尽是堆叠地错落有致却不是风雅的哥特式楼房建筑，那便是绝大多数普通百姓的居住地。

　　　　别以为能在央都居住的人民都是非富则贵，实则不然，在央都整个经济架构里面，普通阶层的百姓数量占据了六成左右，他们为了能在央都过活，一般人会为上层贵族以及国家组织进行工作，稍微有能力的会选择自己开办特色店铺，

　　　　依山而建的央都因其自西北始往外散开的扇形建筑结构，固外城区总体呈现海拔逐步提升的态势，而横贯这片纵横交错的区域的仅有一条弗胡安大道，它从东门伊始沿外城区的四分之三圆弧结构直达西南门附近，并以此为轴延伸出数百条穿出在城区的街道。

　　　　“先生你看，好热闹这里！”

　　　　尽管战后的阴霾仍未尽散，但人民的生活还得继续过下去，在弗胡安大道两旁罗列的商铺也一如既往地迎接着来自各处的人民。

　　　　“嗯，慢点……”

　　　　鲁铎缓缓抬手唤道，一身棕色大衣将他矮小的身躯包裹得严严实实，就简单的动作都显得十分小心，生怕被外人看到他那灰白的皮肤。

　　　　在出发之前，最高祭官梅薇希就镶嵌在鲁铎手中的结晶进行查看，并给出了相应的解释——

　　　　“没想到还有翼羽没选择沉睡，看来是女神大人留给后人唤醒她们的钥匙，虽说两族同为全知之种，但缺少半神之力的我们却远不能成就如此之物……”

　　　　随后她将一根泛黄的羽毛交到尤可手中，并让两人前往央都去拜访维纳斯家，尽管没说明原因，但尤可自然不会忘记这个姓氏，因为当时和凯文同行的那位少女，正是该家族的成员。

　　　　因央都所处的科特科勒地区坐拥四季如春的气候，但偶尔拂脸而过的寒风以及建筑表面凝结的冰霜，亦或人们的穿着，都能真切感受到冬天到来的足迹，这都是暗无天日的地下所不曾有过的。

　　　　而从这里抬头，视线定会被不远处那座浮于半空的巨大建筑给占满，那便是穷尽人类智慧为之创造能更靠近神的结晶——浮天城，其中筑于城堡顶端的浮天祭台更被人们称为君临大陆的顶点。

　　　　“先生，如果没错的话中城区往这边走！”

　　　　尤可指向旁侧一条相对宽阔的街道，可见一扇与周围建筑连接在一起的大型石雕拱门藏于其中。其实在央都规划之初，并没有中城区的存在，后来在蛮族第三次大举进犯时期，因炫紫氏通敌叛国导致蛮族军队势如破竹地攻入王城，并将位于内城的祭典广场以及由皇家设立的机工学院大部分建筑给摧毁，幸得当代女王玄雅斯�6�1巴罗尔唤醒神剑之威才免除这场亡国灭种之难。

　　　　而后央都进行重修之际，为使得央都建筑布局更为科学合理，遂将新皇家机工学院的选址向外城推移，并与毗邻的新中央祭典广场为建筑网络枢纽，围绕建立起连接内外城的中城区。

　　　　如今，扬名帝国的凌轮工坊正是皇家机工学院的前身，每年升阶考试都会吸引大量帝国内的机工人才前来考核，并且凌轮工坊是作为分议制建立后唯一一个没有让最高分议会直辖管理的院系，更让人在意的是它的管理者正是被分议会视为眼中钉的旧约保王派中的维诺斯家族。也正因如此，维诺斯家的府邸亦一同存在此区。

　　　　这分隔外城与中城区的标志，每经过弗胡安大街四分之一长度便会出现一扇，从逆时针数过去分别为理解、智慧和严格之门。

　　　　当下尤可与鲁铎两人所穿过的便是智慧之门，每位第一次经过此门的人，都会被纹刻在内壁那错综复杂的公式与图案所吸引，在凌轮工坊有个不成文的传统，便是每位毕业生都会在智慧门的壁上留下自己的痕迹，当然内容是没有限定。不过作为帝国机工方面出类拔萃的人才，内容大多都会和机工学扯上一星半点的关系。

　　　　然而——

　　　　“小娃娃，你看……”鲁铎突然叫住了走在前面的尤可。

　　　　“怎么了？”

　　　　“你把这几处连接起来后，再倒过来看……”

　　　　尤可按着鲁铎指出的地方连接，然后在脑海将连成的图案进行翻转，不禁得出如下的答案——

　　　　“秘…银？！”

　　　　就在两人诧异之际，由内城走出一位身穿淡蓝色贵族长袍的男子停在两人面前。

　　　　“两位。。。。。。”

　　　　面对这位一上来就向两人搭话的男子，看着他的手正想从袖口抽出什么东西的时候，尤可已下意识将右手紧握在腰间的匕刃，随时准备启动。

　　　　“别紧张，你看……”

　　　　当看到他从袖口中微微露出一根与梅薇希给予她一样泛黄的羽毛同时，尤可顿感一阵无形的压力将她自己淹没，随即瞬间恢复为往常。

　　　　“你是谁？”

　　　　然而男子没有说话，却是用灵能直接传音入两人脑海：“这里不方便，请随我移步……”

　　　　话音刚落，三人便眨眼消失在门的下方，此刻一直躲在暗处跟踪的人不禁傻了眼

　　　　——“刚刚怎么回事，人呢？去哪里了！”
………………………………

第十八章�6�1转章�6�1来访的客人（4）

澄明的意识在一瞬被搅成粘稠的膏体，在缓过神之际尤可被发现自己步行在中城区的主干道琪纳街上，只见一旁的鲁铎呼吸急促地将双手牢牢握在一起，似乎十分苦痛的样子。

　　　　“先生，你对他做了什么？”

　　　　秀眉紧蹙的尤可神色凶恶地盯着男子的一举一动，心中暗暗咒骂自己的天真，这里不比家里，要是鲁铎在这有什么三长两短，她一定不会原谅自己。

　　　　“噢，是我……。

　　　　就在男子发声同时，便不可思议地闪现到鲁铎身后

　　　　——太粗蛮了……”

　　　　只见他伸手轻轻按在矮小男子的背上，从掌心涌出的暖流顿时让鲁钝紧绷的肌理完全放松下来。

　　　　“我……没事……”

　　　　鲁铎缓缓发声道，但尤可还是紧张地过来拦在两人之间，那藏在腰间的匕刃几欲拔出。

　　　　“你到底是什么人……”

　　　　但男子平静地打断尤可的话语，道：“要是我不说，难道你就在这动手吗？周围可是很多人看着。”

　　　　尤可双眸快速扫视过周围的情况，途经的路人也是有意无意地向三人的方向看来，贸然动手只会引起更大的骚动，而且还要考虑鲁铎的情况。

　　　　“不用紧张，我只是大人派来接送两位去要去的地方。”

　　　　“要去的地方？”

　　　　男子转身望向这条宽阔街道的远处：“你刚刚看到的那根羽毛不就是了，维纳斯的府邸就在前面。”

　　　　这时鲁铎也是按在尤可的匕鞘上：“嗯，我觉得他没有恶意，小娃娃就相信他吧。”

　　　　连一旁的长辈都这样说，尤可也不作纠缠，但依旧不好气的说道：“要是再出现意外，别怪我不客气！”

　　　　嘴上是这样说，其实尤可心里并没有把握，刚刚男子所施展的瞬身移动实则调用了虚灵素进行了视线遮蔽后进行快速移动，但对于她这种灵素法白痴来说，只要在体技不占绝对优势的情况下，基本没有胜算可言。

　　　　男子也不在多言，即领着两人向目的地前进。可以说中城区与外城区最大的区别便是这里浓厚的学术氛围，得益于凌轮工坊的影响力，不时能看到穿着以红白为主色调的工坊学院服饰的机工士在街上走动，同时他们手里还怀揣着厚厚的资料以及实验器材。

　　　　目前国家正处于用人之际，而在此前发生的克特会战中，蛮族携带的攻城塔所展现的巨大破坏力更让帝国惊出一身冷汗，不曾想过‘那边’的他们种竟会拥有如此发达的科技生产力。为此议会更是对凌轮工坊首度下达加紧研发的条令，并调拨了大批资金进行研发补助。

　　　　不过发展归发展，在前段时间从议会也传出相对负面的消息，据称日常用作能料的灵能高聚物，其核心原料龙火琉璃的紧缺导致产能不足，迫于当下的状况，本应在会战后整顿生息的银焰骑士团被勒令紧急启动第十三次远征的举动。

　　　　但坊间也传有另一种说法，作为帝国三大组织之一的银焰骑士团一直被最高分议会视为眼中钉的存在，归咎其原因是这个在帝国历史最为悠久的组织一向有旧约保王派家族把持，更加人们心中有着不可替代的位置。

　　　　恰逢四年一度的轮值议会选举之际，作为当年在背后支持推翻旧政而建立新议会制的新议派家族们定是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通过控制轮值议会的权力制约进一步打压银焰骑士团。

　　　　而在克特会战中意外牺牲的塞萨尔亲王更为扶正由当下最高分议长，哈根所在的苏烈培家族为主导的黑甲禁卫军的地位。

　　　　联系之前公布的三名代替亲王轮席之位的候选人名单，以及迫切让骑士团在元气大伤的情况下依旧进行远征暴风圈的举动，完全印证了这段讹传的真实性。

　　　　在男子的引领下，三人很快便来到位于维纳斯府邸所在的琪纳街3号地段，可见这里并不像中段地段那般繁华，反倒给尤可一种像回到家般远离尘俗的宁静。

　　　　“我们到了！”

　　　　男子在那尊用冰冥矿雕琢的纯白石雕像前停下了脚步，那对栩栩如生的少男少女形象让尤可第一时间在脑海呈现他两的模样——

　　　　“是他们？”

　　　　就连一旁鲁铎也微微惊呼着，这时从石雕像后的古旧栅门发出生涩的摩擦声，随之缓步走出老管家带着一脸慈祥的微笑靠近三人。

　　　　“辛苦扎伊先生了。”

　　　　“这是哪里话，还不是大人吩咐的……”

　　　　“扎伊？”

　　　　听到尤可嘴上微微一说，老管家和蔼的笑道：“看来两位客人还不知道（情况），不过不打紧……”

　　　　“唔……”微微侧头的雷抿嘴道：“那就劳烦杰森管家，我这边就不跟着进去了。”

　　　　“好的，我会替您转告的。”转过头的老管家随即伸手示意道：“两人客人，这边请……”

　　　　尤可与鲁铎稍稍相视数秒后，才确定随杰森进入，但刚动身的瞬间便又想起什么——

　　　　“慢着，这……”尤可抽出腰包里的那根泛黄羽毛朝身后的雷问道。

　　　　“噢，差点忘了！”

　　　　雷对着从袖口掏出的羽毛啪嗒地打出一个清脆的响指，顿时两人手中的羽毛如被刺破的水泡爆散做无数淡金色的光点，眨眼消散在四人眼前。

　　　　“你……”

　　　　“好了，可以进去了！”

　　　　——

　　　　与此同时，身在碧翠苑中的最高祭官梅薇希的思绪泛起一丝澄明的激灵，美丽的碧色双眸望着渐渐从阴霾透出的阳光。

　　　　“到了是么……”

　　　　——

　　　　种植在宅院两旁的是科特科勒地区特有的月满夹竹桃树，相传这种夹竹桃只会在每个月圆之夜盛开，那娇艳的蕊心虽带有急性剧毒，却能经过提炼后，用作灵息疏导药剂使用。

　　　　从这夹竹桃树齐整的枝叶，可见它们的主人定是按时修剪，不过时籍冬季的当下也只能陷入暂时的沉睡，留待春日到来之际将孕育的新芽再度破茧而出。

　　　　“夫人很是喜欢这些夹竹桃树，每隔三差五就会亲自给他们修剪、浇水、松土，不过啊，最近发生了很多事情，已经有大半个月没空去照料它们了。”

　　　　老管家的话语对这位夫人充满的尊敬之意，同时还流露出一股深沉的父辈慈爱，岁月的皱纹是为这个本不属于他的家奉献出一生所历经的痕迹。

　　　　穿过这条夹竹桃驻列的林荫道，两人方才真正来到维纳斯家的主宅，映入眼帘的巴洛克建筑风格如同遗忘在时间长河的记忆，当老管家将那扇刻有圣生树雕花的大门开启瞬间，倾泄的历史厚重感仿佛要为每一位到访的客人述说这里曾经的故事。

　　　　“两位请进，夫人已等候多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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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6�1转章�6�1来访的客人（5）

踏入大门，尤可的视线便被铺设在宽敞大厅地上的毛毯给吸引住，一位被半透白纱长裙披裹的女子正对着头顶上的一簇耀白的光焰祈祷着，但制作者似乎为了刻意不让人看到女子的脸容而使其姿势背对着。

　　　　整个画面一如宅门上圣生树雕花的延续，在窗户透入的冬日暖阳映衬下，碧灵少女的思绪仿佛一瞬穿越亿万时光，回到圣生树下的那一天——

　　　　“我终于找到你了……”

　　　　看着那名女子缓缓伸手簇拥那团光焰，在远处注目的尤可下意识吐出这句话来，但她的声音似乎也惊得那名女子下意识转过身来。

　　　　然而，就在尤可即将能看到女子的真容时，整个思绪却被突然横插的声音彻底打散——

　　　　“你们到了……”

　　　　身穿淡粉色居家长裙的迪娜沿楼道缓缓走下大厅，但再精致的妆容也掩盖不了她连日工作的疲态。

　　　　“你是……维纳斯夫人？”

　　　　听到尤可这样称呼自己，迪娜不禁笑了笑，道：“维纳斯是我亡夫姓氏，叫我迪娜就好……”

　　　　“真的，非常抱歉，迪娜…夫人……”

　　　　自知说错话的尤可连忙道歉，毕竟谁也不想被勾起这些伤心事。

　　　　“那么，不知两位用过午餐没？”

　　　　被迪娜这样一提，尤可也是下意识捂住自己的小腹，大清早就赶路的两人连早餐都没有吃就出发了。

　　　　“在这里就当是自己人了，而且你们要找的人……并不是我噢！”迪娜向站在一旁的老管家唤道：“杰森，麻烦了。”

　　　　“是的！”

　　　　“两位，这边请……”迪娜伸手朝二层的走廊示意两人。

　　　　外面都说贵族都喜欢收藏各色古玩珍宝，但来到这座府邸内发出除了大厅铺设的那张夺目的地毯外，再也没能看到第二件陈设品，甚至连一幅画像都没有装裱挂放。走在这空荡的廊道力，让人的心情亦跟着一起冷却、沉淀，一如这里的寡淡的格调愈发醇厚。它不会告诉你会通向哪里，只有你自己走到路的尽头，自然能一睹终点的景致。

　　　　“这里，真是简单到让人无法看到一丝杂质……”

　　　　一直没有动静的鲁铎这时也不禁抒发出心中的感受，枯瘦的右掌更是下意识握拳紧了紧。

　　　　“简单一词，就算古之哲人亦不曾成就，好比一张白纸，只要稍加皱褶，便不再简单……”

　　　　那抹填满廊道尽头的光芒背后，等待的又会是谁？这唯有一步，一步地靠近——

　　　　“唔，到了么？”

　　　　迎接三人出现的是一把极富吸引力的女声，萦绕耳际的余音让人想听了再听。

　　　　“大人久等了……”

　　　　这位两人期待的主角竟是一位年仅二十左右的妙龄少女，瘦弱的身躯被宽厚的海蓝色高颈毛衣包裹，但下半身穿有的束身漆色绵裤却被套在双腿的机械活动支架完全破坏了协调感。

　　　　“虚源，还有…噢，改造的……”

　　　　诗诺见尤可好奇的盯着自己的双脚，于是有意地在桌下随意踢了几下，顿时从支架内传出的金属质声响让尤可颇为不好意思地从上面挪开，不巧在下一刻对上那双深邃的紫眸。

　　　　——

　　　　言语不能方貌的瑰丽圣殿，周围簇拥着漫天神羽，如出一辙的完美脸容仿佛掉入万华镜般让一切之物得以无限复制。

　　　　当伸手想要去抓住的瞬间，思绪却无意识得飞速下坠，直到眼前的视觉被一道突然拉近的晶莹碧幕填满才止住那股恶心的失重感，却又在瞬息间往后回缩成一双嵌于碧发精颜的盛年女子的神俊眸子。

　　　　看她从虚空随手抓下一片飘落的纯白翼羽，修长的手指将上面的羽枝尽数滤去，仅留下中间的羽杆，随即用其搅动起脚底那泓金色的水面。

　　　　旋转的涡流在此将画面撕扯，在羽杆挥散出的无数碧色光点不断向视觉后方游走的同时，思绪也向着终点的那抹光芒不断加速靠近，冲破这道光之壁后迎来的是漫天星晨的画面。

　　　　一位身披艳红长袍的红发女子从旁走入了视线，由头顶垂下的纱网将她的面容完全遮蔽，只见她抄出一本厚厚的红书籍，却又久久没有打开，直到一颗流星眨眼划过顶上穹苍的瞬间，她空出的手从腰腹抽出的一根金色根状物，随后掷向大地。

　　　　这时，此前所见的两张脸容也一并出现在画面里，三人将手伸向彼此，交汇的三色霞光从星辰深处拉出一座纯白宫殿。

　　　　——

　　　　“嗯，好像看太多了，尤可……”

　　　　诗诺的声音将尤可沉淀的思绪拉回现实，只见碧灵少女大口大口作深呼吸，急促的心跳声在她耳际清晰的回响着。

　　　　“呼…刚刚的是，还有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见尤可的询问，前面的诗诺仅微微侧头示意她坐下，刚刚最后所见的纯白宫殿，好像在那晚被尤娜换血之时，从她连接的记忆见到过。

　　　　“坐吧……”

　　　　迪娜再一次招呼道，而此时杰森也推着餐车从廊道进入这里，菜肴散发的芬芳不禁让人食指大动。

　　　　“咕……”

　　　　肚皮宣泄的不满让尤可尴尬的笑了笑，被食物挑动神经让她顿时把刚才的一切抛到九霄云外，毕竟忙活了半天还没东西下肚，加上从未走出家门的原因使她更为期待外面的食物到底是怎样的！

　　　　“两位一路辛苦了，多吃点……”

　　　　看着满桌的菜肴，尤可就像一个发现财宝的孩子，不管是什么都塞进嘴里，外人都说碧灵族天性高雅，但面前这位却完全背道而驰。

　　　　“慢点，还有很多呢……”

　　　　“嗯，好…好次（吃），比我家的……（好吃多了）”尤可将嘴里的食物大口吞咽，继续说道：“这里面的是什么？”

　　　　她指着面前的乳白色炖盅，当打开盖子的刹那，涌溢的清香仿佛要将人的灵魂给化掉般。

　　　　“这时清炖地鶁，是这里的一道经典菜，不过被老管家他进行了一点改良。”

　　　　清澈见底的醇厚汤汁包裹着炖烂入味的地鶁，油而不腻触感当勺入口中的瞬间便以彻底化于舌苔，回甘的清爽勾引尤可继续一口接着一口。

　　　　相比尤可畅快地享受着美味，鲁铎则显得淡定地多，不过他的注意力并不在桌上的菜肴，而是正对坐着的诗诺。

　　　　见鲁铎将右手收在桌下，诗诺一脸好奇的问道：“先生，您的右手不方便么……”

　　　　“有劳费心，我习惯单手……”

　　　　鲁铎仅露出枯瘦发白的左手缓慢的勺着面前的炖汤，但对面少女散发的那股如山般沉重的压力让他嵌于右手掌心的结晶渐渐发热起来。

　　　　“嗯，不过吃这牛小排的时候，需要左右开弓噢！”诗诺像是故意要在鲁铎眼前演示般，熟练的用刀叉将肉排切成细块——

　　　　“你看！”

　　　　当诗诺将鲜美的肉块放入轻轻放入嘴里的时候，对面老者的右手竟不受控制地从桌底抽起，接下朝诗诺的俏头抓去！

　　　　“噢，要我看的就是这个东西么……”

　　　　诗诺似乎早料到会这样，左手灵巧地将翻至柄端的餐刀准确地顶在鲁铎右手掌心的晶块上，激越的眩光顿时将厅内的一切湮覆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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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6�1转章�6�1来访的客人（结）

“啊……”

　　　　撕心裂肺的剧痛让鲁铎失声大喊，从掌心结晶爆发的流光溢彩沿他体内筋络流遍全身，并将本已沉睡的灵息重新唤醒。

　　　　究其本源，奥兹人本就是人类的一部分，只因这部分人在第一次混沌之息侵袭之际，身体仅受到了最轻度的侵染，后在斯库尔女神以封印灵息为代价之下得以保全性命，并协助他们下逃入了地下界以躲避神羽十翼的捕杀。

　　　　为此在奥兹人眼中，他们奉斯库尔女神为至高存在，而对其姐姐薇丹蒂及其监视时空秩序的神羽十翼视为来自地狱的恶魔。

　　　　而前西加曾说那份在六灵计划之初便已立下的那份卷轴内藏有的就是神羽之法，这不可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