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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之绛珠重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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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着皇帝顾及太上老迈,不肯叫他伤心,此事便十分隐秘,不叫流传出来。加上诸家权贵又多被妃嫔省亲的盛事所拘了心思,既没胆量也没心思多在帝王家事上置喙,也只作天下太平。直到数年后,太上崩逝,这才传了些流言蜚语出来,却也早已时过境迁,无人理会,只有些许富贵闲人私下拿来做谈资。
彼时黛玉尚且还在姑苏服丧,回京后又恰逢贤妃省亲,好一番富贵至极的景象,满京城那一个不说圣上仁孝,又有哪个会不长眼的说起那不相干的罪人。也只有如宝玉这等无甚心机的闲人,会在经年之后因着一个红颜薄命的女子,叙起此事。
此事本与黛玉这等闺阁女子并不相干;黛玉猛然忆起此事;也只是因着林如海的反常。
今年恰是己亥年,黛玉又见自己父亲不同往日,便有些疑心,莫不是父亲也被牵扯了?
若说自家父亲从逆,黛玉自然是不肯信的。林如海为人如何,作为女儿的黛玉如何会不知晓。然而林如海身居高位,又非潜邸旧人,虽说是以纯臣自诩,然而因着素来更受太上看重。在当今眼里,难免便有些妨碍。
黛玉以往尚无所觉,然而回京之后,因见父亲身居显位,反倒比当日在盐政任上更谨慎,仔细了十二分,便是日常交往,也不过只与些亲眷家,或至交好友有些往来罢了,反不比当年在南方自由。再有之前过年,林如海在御前得了赏赐,与其他同僚所得相同,然而回家之后,太上赐下的恩典,却比旁人多出许多,这种异常反倒叫林如海有些忧虑。
仔细想来,林如海虽是勋贵子弟出身,若非父亲早亡,母亲又教养得当,大约也会是个普通的膏梁纨袴。偏林如海自己强干,生生考出了个探花来,极得原本还是皇帝的太上看重,从翰林做起,做了数任京官,方因林母之丧回乡。然而丧期一满,太上便点了他出来继续做官,虽是外任,却都是既重要的位置,那盐政之位,掌控盐业重利,盐利之巨哪有不叫人垂涎的,到底财帛动人心。因而盐政素来都是帝王心腹方能胜任,单只这一条,便能叫已与太上离心的当今忌讳了。
更兼黛玉近日来读了许多史家典籍,影影绰绰的觉出许多不对来。这朝堂上的事,即便林如海再疼女儿,也是不会教导于她的,可黛玉天生的聪慧伶俐,又爱多思,也不知怎地,心里面隐约觉出“一朝天子一朝臣”的意味来。
黛玉年纪尚小,此前更是从未经历过类似的事情。在她眼里,林如海是忠臣,纯臣,能臣。可是,忠于的到底是谁?太上还是当今,黛玉并不清楚,可以她的聪慧,已经能够察觉到,林如海忠诚的到底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掌权的当今,是如何看待林如海的。
而今,己亥之变已近在眼前,难免叫黛玉在此事上多用了几分心思:死了一个前皇子,好几个官员,被抄家充军,罚作奴婢的家族也不在少数,竟能叫整个京城都毫无动静,一心只知道贪图后妃归省的荣光中,这似乎并不正常。更不正常的是,那庶人罪名是勾结外臣,图谋不轨,更牵扯了不少官宦人家,可他的外家,南安王府却能够屹立不倒,甚至多年之后,依然是京中除皇家外第一等的尊荣。更不要说,太上原在位时,也并非是一个昏庸无能的君主,却能被隐瞒此事至死。这其中种种,也难免不叫人多想了。
黛玉坐在自己书房,竟难得的看不进书。因着一夜未眠,脸上难免露出些憔悴的神色来,亏得林如海林夫人各有心思,也未曾在意,晋贤又早起去官学了,倒也没被追问。
黛玉将夜里所思细细想来,竟有些惊心动魄之感。自古以来,便有“天无二日,民无二主”的说法,可如今太上当今岂不正是“民之二主,天之二日”,纵是父子至亲,只怕也并非是一团和气。
黛玉心里,不免有了一个更可怕的猜测。自古以外,莫须有的罪名,比比皆是,若是做皇帝的要臣子死,更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了。或许,死的逆臣并非是与前皇子密谋叛乱,而是忠于的人并非是当今罢了,也许也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即便是叛逆这样的罪名,也没有被抄家灭族,而是留了一线生机。
这样想来,林家如今的境遇何其危险。
黛玉所思,倒也并非是杞人忧天,然而事情也并非她想的那般严峻。若说皇帝对其有些芥蒂,倒也不假。谁都清楚,林如海是太上看重的,先时在盐政任上,当时还是太子的皇帝与先贵妃一系几位皇子都隐约露出些结交的意思,然而林如海却都只当不懂。任凭两方拉锯,摆出只忠于皇帝的架势,很有些两不相帮的意思。
若是太上驾崩也就罢了,说不定皇帝还会颇为欣赏这种忠心的纯臣,偏偏太上活的好好的,这两位圣上,臣子们到底忠的是哪一位,难免不叫做皇帝的心里猜疑了。
然而皇帝自己心里也清楚,便是自己,也容不得在盐政位置上有二心的臣子,若是林如海当真偏向自己了,怕是也做不得那个位置了。
这也是为何皇帝要将林如海调到京城来的缘故。一来,虽说京官素比外任要更得看重,户部尚书这一部之首听起来更比盐政来的位高权重,然而在京中,上有内阁,下有属官,林如海反倒不得自由。二来,皇帝也确实认可林如海有大才,当今自诩是个明君,若因一点疑心芥蒂便弃之不用,岂不有因噎废食之虑。再者,当日继位,已算是大动干戈,林如海既是勋贵之后,又是科举出身,更是太上信任的老臣,善待于他,几乎能成为一道标杆,安抚三方势力。
因此,当今虽对林如海有些芥蒂,却也愿意在一定程度上重用他,直到皇帝接到密奏。
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京城之中,竟能叫幽居被废的庶人联络到几个如今不大得意的逆臣,说什么当今的皇位来的不正,以太上为藉口,竟要犯上谋反。
当今若没几分心机,也不得继位为帝了,没得几个时辰,完完整整的密信往来便被抄录成册,送至御前。
皇帝本是怒发冲冠,然而见了实物,反倒冷静下来,连夜急招宁王入宫。
宁王徒瑜本是当今唯一一母同胞的幼弟,又算是当今抚育长大,与其说是兄弟,倒不如说当今看他更像自己儿子。更不用说,当日继位宁王之功甚大。故而说宁王是皇帝最为信赖的人也就一点也不为过了。因而宁王一入殿,当今便一点也不掩饰的将抄本递给幼弟,直言道,“此人不可再留,只是其中牵扯到了太上,又有这么些忠于太上的老臣,若是攀扯起来,反倒不好收场。”
徒瑜虽此前并不知此事,然而翻翻奏本,也就猜的□□不离时了,道,“此前一场动乱已有颇多非议,若是再将这一个斩了,父皇那里受不了是一说,在这朝野内外也怕会有些非议。”
皇帝便道,“正是顾虑这一点,方没有立即动手,不然,岂有他活命。可若是留着,他到不足为患,可后头的事情,就难办了。”
徒瑜会意,若是他们不把太上拿来当借口,看着他已死了两个同母兄弟的份上,到可留他一命,偏生把父皇拿来做叛乱的由子,却是恰巧戳中了当今的忌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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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回(下)
说是那庶人以太上为藉口谋逆,可此事究竟与太上有无关系,徒瑜也好,皇帝也罢,都不能把话摆在台面上来说。喜欢网就上。即便当今已与太上近乎决裂,然而究竟是亲生父子,君臣父子纲常必须维持。正如明面上,皇帝之位亦是由太上禅让而来。
然而对他们同父异母的兄弟,却大可不必顾虑重重了。
皇帝对自小带大的幼弟冷笑道,“当日留他一条性命,却不是为他来反朕的。”
徒瑜道,“倒看不出徒琪竟有这样的能为,朝中大将叫他笼络了大半去。当日他在众皇子中,只跟着两个同母兄弟,行事也并不算出彩,不想如今倒是长本事了。”
皇帝道,“并非如此,只看着名录,多少是与那两个来往甚密的,徒琪不过是接手了当日他两个兄长的势力罢了。再有,就是太上的旧人了。所幸他们倒也并非是完全一条心了,不然早该出事了。”
说着又叹了口气“当日为了朝堂稳固,不得不对这些从逆置之不理。这些年来,也算对他们仁至义尽了,不想竟养出了这么些白眼狼来。”
徒瑜听出了皇帝话中未尽之意,忙道,“太上犹在,朝堂人心未稳,还不到时候。”
皇帝心里倒也明白,恨恨道,“纵我为皇帝,依旧不得自由。”又道,“依你看,此事如何处置?”
徒瑜略一思量,尚未出言,便听殿外足音匆匆,随机便有内侍道,“启禀圣上,侍卫石恒有要事禀报。”
皇帝闻言惊起,徒瑜脸色也不大好看起来,这石恒原是被遣去看管徒琪的,深夜入宫觐见,必是徒琪那里出了什么大事。
皇帝稳住心神,道,“让他进来。”
果不其然,那侍卫一进来便跪下,给皇帝和宁王一个极为糟糕的消息,徒琪已经离开寓所,家下妻妾儿女为一场大火烧死,竟无一个活口,独有他十岁长子,也一同没了踪迹。
皇帝气的发抖,“就在朕的眼皮子,出了这等事情,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废物,废物。朕要你们这群废物做甚么,一个庶人,一个黄口小儿,竟能在重重守卫下不见踪影,旁的家眷都没了性命,这算什么,你们就是这样给朕当差的。”
那侍卫心知必不能善了,呐呐不敢言,只得跪下磕头认罪。
徒瑜道,“事已至此,再气恼也无用,倒是先把人抓回来要紧。”又问道,“何时发现人不见了的?”
那侍卫回说,“晚膳前,庶人徒琪与其妻,其长子犹在房里,而后其妻召集所有妾室子女到正堂,说是抄写佛经为太上,先贵妃祈福,我等不好阻拦,一直到半个时辰前,房里忽起大火,要救火时才发现门已锁住,我等知道其中必有蹊跷,便立时去寻徒琪,却发现其人已不见踪迹,四处搜寻,皆无所获。”
徒瑜道,“想必是他察觉了什么,故而先逃了,倒也难怪侍卫看不住。只是他既能舍弃了妻子儿女的性命,独带了一个业已懂事的长子走,只怕是已有破釜沉舟的决断了。”
皇帝便道,“不能叫他逃出京城去,趁现在城门未开,立时在城内带兵搜索,便是他在地下打了洞,在天上插翅飞了,也得给朕抓回来。”
那侍卫听了,心知将功赎罪的机会来了,忙承了圣旨,点了人四下搜寻去了。
不说这夜里如何兵荒马乱,然而究竟也没能把人抓回来。反倒是破晓前,又传来了消息,一个守城门士卒被发现死在了城墙下,显见是有人已趁夜逃出了京城。
皇帝接到消息,一时连发怒的气力也没了。心知再在京城大动干戈也晚了,又知单凭徒琪父子二人并无能力逃出京城,如今这番局面,必是有人从旁襄助。便一面令人在京中暗中查探,一面令人出京往各处暗暗搜寻。
之所以不将此事摆在明面上,原是宁王徒瑜献计。既然徒琪用了火遁逃离京师,连妻儿性命也不顾了,索性就干脆成全了他,叫他父子二人也一同“亡于祝融之祸”。这样一来,便是他日后有心东山再起,却也难以用一个死人的名头来妖言惑众了。
于是不过几日后,黛玉便从丫鬟的口中听得一桩惨案,城北一处寓所里,也不知怎地没看好烛火,阖家十余口人,全部没了姓命。好在救火还算及时,未曾殃及旁人。
此事听来虽惨烈,但此时,黛玉却已无暇顾及旁人,林如海主理的户部,出了好几处亏空,虽是陈年旧患,然而在此时发作出来,自然也少不得林如海这个尚书的干系。
林如海少不得上折自辩,然而到底承下了个驭下不严的罪名,又以年老多病为由,自请归乡养老,却又被驳回,只不轻不重的给了个降级留用,虽做的还是户部尚书的差事,品级却降了两级。
其中种种,自然不是困在闺阁中的黛玉能够明了的。黛玉所知道的,不过是林如海公务上出了些差错,险些左迁出京,而后在处处周旋下,方得了一个不好不坏的结果。她自然不知道,林如海作为太上旧人,如何在太上和当今之间周旋,又如何殚精竭虑熬过险境危机。
于此同时,因户部大批官员被牵扯入内,有些罪名重的便罚了流放,有些罪名轻的便或有贬官出京,或有直接罢黜官职,一时间户部竟致无人可用之地。
究竟林如海还是户部主官,便遵循当今圣意,将原本两位主司举荐为侍郎,也慢慢放权,将实务多有托付给两位深的圣意的新侍郎,自己却开始为养老做准备了。
这一切,黛玉自然不会清楚,她心里虽隐隐觉得莫不是那“已亥之变”事发了,牵扯到了父亲,不然何以出事之前,父亲的言行举止便十分异常,倒像是提前预料到了似得,偏生又对上了那时日。不怪黛玉多想,实在是种种凑巧之下,那亏空的罪名,反倒像是有意为之了。
无论如何,这一桩子事儿总算时过境迁,林如海脸上也不再那般忧心忡忡,黛玉给他做了个略精细些的扇套,反倒叫他好一番心疼,“镇日呆在家里做这个,没得把眼睛熬坏了,我的女儿又不是针线上的人,何必在这上头下功夫。好生看看书方是正经,闲了也可和你表姊妹一同玩耍,不必镇日拘在家里闷坏了。”只把黛玉说的哭笑不得。
又过了些许时日,贾府里头的省亲别墅修好了,女尼,戏子也一一就位,只待贤德妃归省。这园子修好了,府里诸人纷纷起了好奇心思,想看看那园子究竟是怎样景致,便串哄着宝玉去求老太太一同去园子里赏玩。宝玉素来是个贪玩的,如何不肯。贾老太太又十分疼他,又也被他勾起了兴致,便叫人布置下去,要带着一群孙儿孙女去园子里玩耍。
贾老太太要赏园子,这原不过是贾家自己的事儿。然而贾老太太也是一片好心,想着自家女婿官场上出了事儿,料定女儿心情不好,便有意叫她来一同散散心。若真有什么事情,也能叫亲戚襄助一二,便让人去了林府,又特特让把黛玉,晋贤也带来。宝玉听了,想起贾老太太娘家的侄孙女,原也是和宝玉一块儿长大的史家大姑娘湘云来,便又央着老太太“把云妹妹接来”。贾老太太如何不肯,也应允了。
谁知西宁侯府二姑娘正是同一日及笄,林夫人早应承了表嫂靳夫人携女前去,如何好不信守诺言,便也只得婉言谢绝了母亲的好意。
贾老太太听了缘故,虽思念女儿外孙女,却也无可奈何,只得领着湘云宝玉与诸孙女等,又有王夫人邀了薛太太,宝钗,一行人浩浩荡荡去往省亲别墅赏玩去了,其间琐事自不必说。
黛玉这边随着林夫人去西宁侯府,正是为着侯府二姑娘绣雅的及笄礼。黛玉和绣雅相识并不久,又不算十分投契,充其量不过算是个点头之交罢了。然而两家却是正经亲戚,林夫人是绣雅的表婶,黛玉是绣雅的表妹,及笄是女儿家的大事,既然靳夫人肯为女儿大办,请了亲眷前来。做亲戚的又如何能不示以相贺之意。
林夫人和黛玉到得还算早,两厢见过之后,便有丫鬟把黛玉引到了绣雅房里。这里已三三两两坐了好几位闺秀,既有黛玉识得的,也有黛玉未曾见过的,黛玉给主人道过喜后,又少不得与旁人厮见一番,方才坐定。
一时又有客人来,绣雅见她来了,忙站起来,含笑道,“表姐可来了。”果然,来的不是靳夫人的嫡亲侄女周碧云又是哪一个。诸人听了,都晓得是周贵妃的妹妹来了,忙与她见礼,独簪雅一言不发,径直扑上去,拉着碧云的胳膊笑道,“好姐姐,你可算来了。这么久都不来看我,要不是二姐姐及笄,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
………………………………
第四十一回
在座但凡与靳家姐妹相熟的,都清楚周碧云虽非靳家女儿,却是自小在靳家长大的,自小和靳家两位姑娘同进同出,比亲姐妹还亲近些。也就是此前周妃并周碧云之父回京接任京营节度使,方才把女儿接回去,因此倒也不奇怪簪雅的言行了。
碧云素来十分疼爱这个表妹,笑道,“我有什么法子,前儿贵妃还召我入宫,说是我们姐妹也大了,不可再像小时候一样只知玩闹,须以针黹女工为要。你想想,姐姐说的话,我哪里敢不听。”又笑道,“二妹妹,我先给你道喜了。”
绣雅忙笑道,“多谢表姐来看我了,为了我惊扰了姐姐,实在叫妹妹心里难安。”
碧云笑道,“都是自家姐妹,客气什么呢。”又笑道,“别说我,就是贵妃娘娘心里也记挂着你。”说着又客气了一回,方才分了宾主重新坐下。
黛玉正坐着吃茶,忽而听得周碧云笑道,“可巧看见林妹妹,有日子不见了,近来可好。”
黛玉便笑道,“多谢周姐姐惦念了,一向都好。”说着又笑道,“还未贺过周姐姐大喜。”这说的却是周碧云此前由周贵妃做主,许给了忠顺王世子。
周碧云闻言脸上便红了一红,道,“妹妹也知道了。”
簪雅从旁听了,便笑道,“满京城里,如今谁能不知道,贵妃娘娘之后,姐姐又做了世子夫人,也就是周家能有这样的殊荣。”
诸人忙笑道,“很是。”
黛玉知道周碧云之父如今做了京营节度使,深得当今信赖。故而如今周家可谓是春风得意,又有个在宫里做贵妃的姐姐,周碧云被忠顺王相中取作世子夫人倒也不很奇怪。况且,依前世里的记忆,周碧云也做了王妃。
思及此处,黛玉心里不由得有些奇怪,明明印象里周氏做了宁王王妃,如何这里却许给了忠顺王世子,究竟是自己记错了,还是出了什么变故?
到底是别人家的事儿,黛玉也未曾很放在心上。一时又听旁人道,“大姑奶奶来了。”
黛玉见诸人情状,知道必是那位嫁给昔日镇国公之孙,一等伯牛继宗,如今也做了伯夫人的靳大姑奶奶来了。
果不其然,只见门口走进来一位妇人打扮的女子,观其相貌,与绣雅,簪雅姐妹两个皆颇有几分相似,然而面容上却带了几分威严。她一进来,房里不由得安静了一会,随即便听绣雅,簪雅齐道,“大姐姐来了。”
牛夫人勾出一个笑来,道,“临出门被你外甥拦住了,耽搁了些时辰。”
绣雅便忙笑道,“不妨事的,姐姐能来,便是妹妹大幸了。”
牛夫人淡淡笑了笑,目光一扫,便对周碧云道,“周二妹妹。”
即便是黛玉这等不知旧故的人,也能看出周碧云显然有些避忌牛夫人了。只见那周碧云勉强挤出一个笑来,道,“大姐姐也来了。”
牛夫人奇道,“我虽嫁出去了,却也还是靳家女儿,二妹妹的大日子,我自然应当回来的。”又笑道,“闻听你大喜了,如今也俨然一个待嫁的大姑娘了――到底是长大了。”
簪雅知道这两位姐姐素来不大和睦,一个是同父异母,且还与自家亲娘不大和睦的长姐,一个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舅家表姐。哪怕明知道哪一个更应亲近些,心里也很难不倒向和自己一块儿大的表姐那边。
她见牛夫人如此,心里打定要给表姐长个面子回来,也叫长姐晓得,自己母亲家里如今也发达了,便忙道,“大姐姐也听说了,云姐姐定了忠顺王世子呢。以后舅舅家又要出一个王妃了。”
牛夫人瞟了一眼簪雅,便带了些教训的口气道,“三妹妹,不是做长姐的教训你,可这话焉是你能随便说的,且不说你周家表姐尚未成婚,便是成婚了,世子尚未袭爵,怎好大拉拉的就说什么王妃。若叫旁人知道了,不会说你不知事,还当你周家表姐私下有什么想头呢。”却到底还算顾及着宫里的周妃,没把那“又出了王妃”拿来点一点。
簪雅一噎,心里极恼长姐在诸人面前狠下了自己脸面,却也并不敢反驳,只得不情不愿地道,“妹妹知道了。”
簪雅虽是幼女,原是家中最幼,又是如今西宁侯夫人唯一的亲骨肉,素来被侯夫人娇宠的天真烂漫,然而也并非无知。她心里晓得自己母亲独她一个,并无同胞兄弟姐妹,纵有三个兄长,两个姐姐,奈何却都是隔了肚皮的,对她虽不算差,然而亲近上却少了一层。
她心里更隐约觉得,因她母亲娘家原不算什么世家大族,庶兄庶姐到还算恭敬,然而前头嫡出的兄姐却是着实有些不把她母亲放在眼里的。至于她和表姐,在他们眼里只怕和庶出的二姐也并没什么不同。
反观她这大姐姐素来依仗她嫡长女的势头,又得父亲疼爱,素来是说一不二的。未出嫁时,便管着侯府庶务,连母亲也要一射之地。后来亏得她出嫁了,自己母女好不容易松了口气,谁知道她还不肯松手,仗着和三哥是一母同胞,连娘家兄弟的婚事都要硬生生的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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