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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谋-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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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想那匹荆锦,想想那只楸木匣子,想想她给母亲配置的香疗,施耘天顿时对她有了信心,即使她不能,施耘天也想试一试,只是回去换衣服显然来不及,左右找也没有卖成衣的铺子,忽然发现斜对过有家客栈,施耘天用手指指道:“请姑娘移步。”
花羞明白他的用意,总不能当街修补衣服,于是随着他来到这家客栈,于门前彼此皆举头望,黑底金字:福缘客栈。
门框上贴着一副对联,上联是:相遇即是缘。下联是:有缘莫错过。
严格的说,这两行字对仗不工整,甚至算不得是对联,或许仅仅是店家用来招徕客人的宣传语罢了,但施耘天心底再次泛起涟漪,仿佛这话是专门写给他与花羞的。
一行六人进入客栈,施耘天遣侍砚要了两间房,一间为他所用,脱下金衣便是中衣,不方便在花羞面前,另外一间当然是给花羞修补金衣的处所,安排妥当他问花羞:“姑娘需要什么什物,我让侍砚侍墨去买。”
花羞摇头:“不用买,时间紧迫,只需管小二哥借两枚缝衣针。”
施耘天依言让侍墨去办,缝衣针这东西不是什么稀奇物,纵使店小二并无家眷,他自己还是需要缝补衣裳的,所以须臾工夫侍墨转回,把缝衣针毕恭毕敬的捧给花羞。
娥眉接了,转交给花羞,却不懂她为何需要两枚。
花羞拿了缝衣针,突然扎像自己的手,瞬间一滴血如曼珠沙华绽放在她白皙的拇指肚上,触目惊心。
众人皆不明白她这是何意,施耘天更感到意外:“姑娘!”
花羞微闭双目,口中念念有词:“嫘祖保佑,助我成事。”
嫘祖,皇帝元妃,养蚕缫丝的创始者,被闺中女儿尊为女红始祖。
祈祷完,花羞才解释自己的行为:“教我针黹活计的苗师傅说,血祭始祖,便得相助。”
此风俗是真,但她大可不必当着施耘天的面来扎自己,这也是无可奈何的举措,不过是为了感动施耘天,因为,自己为时无声已经有求于他,为父亲即将有求于他。
施耘天却已经动容,从娥眉手中取过另外一枚针,一下子扎在自己手上,然后举着出血的手给花羞看:“多一份心意。”
说毕,解下身上的汗巾按在手上的出血处,然后,把汗巾又按在花羞手上,做完这个动作,在花羞错愕的表情和僵硬的姿势中,坦然的去了自己的房间,脱下金衣让侍砚拿着去交给花羞。
刻不容缓,花羞擦拭好手上的血迹,将汗巾折叠好,捏着看了半晌,最后才揣在自己怀里,随即开始修补金衣。
先把金衣的侧缝打开,抽下一些金线和雀羽,再把侧缝稍稍往里面缝合,收缩的尺度小,不会影响穿着。
再让翠黛和娥眉帮自己撑开金衣下摆,就像花绷子,这样方便织补。
她双手执针,一针穿着金线,一针穿着雀羽,左右开弓,横刺、斜挑、绾针、钩线,努力把眼睛贴近,参照原物的经纬,暹罗国的绝技在她手中重现。
这个时候娥眉和翠黛才明白她为何要双针,她们只知道小姐女红出色织术超群,却不晓得她会这套双管齐下的神技,两个人看得瞠目结舌,想想却是不难理解,小姐还会双手写字作画呢,小姐还会把最普通的食材做出顶级的美味,小姐还会歧黄之术,小姐还懂易理,小姐好像没什么不会,若是强硬的说有,那她目前只不会生孩子,其实,这只是个时间问题对吧。
花羞会这么多东西没什么神奇,名门闺秀十几年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不学点什么如何打发寂寂时光,更何况上天赋予她绝顶的聪慧。
翠黛伶牙俐齿习惯了说笑,戏谑花羞道:“小姐你说,你把金衣修补好了,侯爷会不会感动得痛哭流涕。”
花羞头也不抬道:“是我感动才对,侯爷出面,时公子有救了,三姐姐有救了。”
触类旁通,娥眉忽然想起另外一事,道:“小姐,等下把金衣修补好,你央求侯爷救救伯爷。”
花羞的双手顿时停了下来,忽而叹口气:“见机行事吧。”
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她还不确定施耘天为报答自己修补金衣之恩,可以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宰大人树敌。
娥眉还想劝她,花羞道:“你们两个再喋喋不休,就是嫘祖也帮不了我。”
娥眉急忙闭嘴,于是满屋子的静寂,甚至能听见花羞飞针走线的声音,偶尔煞风景的,是翠黛打了几个嗝,她不得不开口解释:“不是饱嗝是饿嗝。”
花羞这才想起三人午饭还没有吃。
当当有人敲门,娥眉和翠黛彼此看看双手,腾挪不出来,喊道:“自己进来。”
吱嘎!客栈的房门着实该修缮了,扰得花羞皱皱眉头。
来者为侍砚,他端着茶盘,上面是三盏茶和一碟茶点,躬身道:“柏姑娘,我家侯爷为您点的碧螺春。”
翠黛望着油汪汪的茶点咽了口唾沫,开心不已:“好耶!”
花羞偏头看看侍砚:“替我谢谢侯爷,只是我一径忙着,麻烦小哥端回去吧。”
侍砚看她手中双针横来竖去,金线和彩羽往复穿梭,于是退了出去。
翠黛恋恋不舍的看侍砚端走茶点,使劲嗅着空气里萦绕的茶点香气,朝花羞嘟着嘴。
花羞不理她,继续忙活。
再说侍砚回到施耘天的房间,转速了花羞的话,然后眉飞色舞道:“不得了,小的看侯爷练功那叫漂亮,刚刚看柏姑娘修补金衣那也叫一个漂亮,双手齐发,眼花缭乱,小的在想柏姑娘是不是嫘祖转世。”
施耘天把玩着茶杯一言不发,自顾自的在脑海中描绘着花羞修补金衣的模样,手如柔荑,发似泼墨,美妙绝伦。
他时而坐时而站时而踱步,白丝绸的中衣摩擦出的声响,熬过半个时辰,又让侍墨端着新叫的茶点去给花羞送。
侍墨来到花羞的房门口,敲了敲,里面的人仍旧是:“自己进来吧。”
侍墨进去后道:“柏小姐,我家侯爷说,请您歇一歇。”
花羞仍旧不抬头道:“麻烦小哥转告侯爷,已经完成大半,不能歇。”
翠黛饿得前胸贴后背,朝侍墨悄悄道:“你喂我一口。”
侍墨嘴巴张开成圆圈,非常惊骇的样子,迟迟不动。
翠黛朝他挤眉弄眼讨好,看他继续傻站着就换成挤眉瞪眼发怒。
侍墨迫于她的淫威,战战兢兢来到她面前,拈起一块茶点哆哆嗦嗦的往她嘴边递,总归之前的十几年没做过这样的事情,所以不得要领,贴着翠黛的嘴唇蹭来蹭去,却始终喂不进去。
翠黛急了,伸长脖子一口咬住,咬住的不仅仅是茶点,还有侍墨的半截手指,然后只嚼了两三下就吞咽下去,毫无意外的噎在嗓子处,她脸憋的通红,看侍墨哼哼唧唧示意,侍墨急忙端起茶水喂了她一口。
娥眉看这两个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侍墨羞红了脸,落荒而逃,回到施耘天那里,心如撞鹿,问他话就语无伦次。
施耘天窃以为是花羞累坏而侍墨不敢告诉自己,霍然而起就想过去,侍砚急忙拦住他:“侯爷不要去打扰,过了这么久小人猜金衣差不多修补了大半,您去阻止岂不是功亏一篑,枉费柏小姐一片心意。”
施耘天站了良久,才慢慢退回椅子上坐下。
又熬了不到半个时辰,有人敲门,施耘天压住内心的激动,看看侍砚:“开门。”
如他所料,是花羞捧着金衣站在门口,有气无力道:“侯爷,金衣修补好了。”
话音刚落,人就朝门框上倚了过去,双膝绵软,颓然滑下。
………………………………
040章 投毒
星子遁迹于幽深的夜空,虽则看不到乌云,但沉闷的气息亦能感觉出必然是极度阴霾。
楠木马车果然好,好到车轮碾压地面的声音都这么分外动听,或许是心想事成得遇施耘天,父亲的事没得机会说出,但大致解决了时无声的问题,所以花羞累得差点虚脱也还是非常振奋,在翠黛对楠木马车一路的赞叹中回了家。
施耘天授意福伯驾驭马车送花羞,自己,就管店家借了匹马入宫参加皇上招待吐蕃王子的晚宴,为让母亲放心,又遣侍砚回家里报喜――金衣修补完好。
太夫人是怎样的高兴自不必说,太夫人亦是怎样的认定伯府小姐是儿子的真命天女也不必说,单说花羞,下了这让人叹为观止的马车,被峨眉、翠黛架着回了施施馆,洗漱都没有就懒懒的躺在炕上,眼睛痛得不行。
翠黛绞湿了手巾给她擦脸,边自作聪明的问:“小姐,你说喜欢定远侯,是不是晓得他就在附近,故意说给他听?”
花羞挑开上眼皮睃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翠黛窃以为被自己猜中,又道:“金衣修补大功告成之后你倒在定远侯面前,是不是苦肉计?”
花羞揉了揉眼睛,恍惚中除了金线彩羽,便是施耘天状如轻烟般的笑,似有若无,却挥之不去。
苦肉计?周身上下痛的如此真实。
翠黛仍旧自顾自地叨咕,语气中不乏对花羞的崇拜:“小姐你太厉害了,这一番下来,定远侯只怕非你不娶。”
没说出的潜台词是,假如我如小姐这般懂得哄男人,温家少爷会不会钟情于我?
花羞不屑让别人了解自己的心思,亦或许她自己也处于混沌中,眼下最高兴的是施耘天答应过问时无声的案子。
忽而起了这样的念头,施耘天追根究底的调查下来,假如源头却在舅母这里,她会不会被累及罪责?
兀然如芒刺在背,舅母再不好也是舅舅的妻子,是自己的亲人。
转念宽慰自己,时无声入狱舅母只是幸灾乐祸罢了,她一介女流,更是大家闺秀出身,现在又是堂堂的嘉太太,绝对不会做那等杀人越货的勾当。
如此就释然了,由戚氏扶起,勉强吃了几口粥,耳听旁边翠黛呼噜呼噜吃得欢实,心里颇为愧疚,这两个婢女经年累月的服侍自己,从无怨言,如今都到了适婚的年龄,是自己替她们考虑的时候了,娥眉还没有合适的人选,翠黛暗恋温宵云时日匪浅,只是温宵云对翠黛有没有动那种心思?温老夫子能同意儿子娶个婢女吗?
一切都是未知,决定明天拟封信给温宵云,探探他的口风。
饭后,让娥眉去找娄大,想从库房拿几种草药做汽疗,所谓汽疗就是用草药的蒸汽来温润眼睛,去除疲劳,顺道再去舅母那里知会下,自己离家一天,舅母不知会不会担心,但一定会过问。
娥眉漱了口洗了手就去办差事,刚出施施馆碰到如意居的红衣。
“姐姐好。”娥眉先打招呼,忽然发现红衣怀里抱着一物,还非常谨慎小心的样子,而她的脸色冷的吓人。
“姐姐该不是病了?”娥眉关切的问。
红衣摇摇头,眼睛瞟向施施馆内,怯怯的问:“表小姐,在么?”
娥眉点头:“在呢,只是身子不舒服,姐姐有事?”
红衣转身想走,忽而又住了脚步,娥眉看她举棋不定的样子,猜测大概不是小事,道:“小姐虽然身子不舒服,说几句话还可以,姐姐进去吧。”
红衣朝她屈膝一礼,急匆匆进了施施馆。
门口的大妞正在悬挂灯笼,见她来招呼道:“姑娘若何来了。”
红衣淡淡一笑算是招呼回去。
大妞倒是个伶俐人,对方不说话她也不会多问,转身进到里间禀报:“翠黛姐姐,如意居的红衣姐姐来了。”
花羞已经听见,拨开翠黛捶腿的手坐起,慵懒的倚靠在猩红色金钱蟒的靠背上,吩咐大妞:“快请进来。”
大妞应声出去,未几红衣被带了进来,朝花羞屈膝而礼。
翠黛看她怀里抱着鼓鼓囊囊的东西,笑道:“来就来吧,还送礼,别是我们消受不起的东西。”
翠黛之所以冷嘲热讽,是气如意居的这对主仆,昭蕙被花羞救过,红衣也被花羞救过,事过之后二人都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悄无声息,就是救条狗,也还朝你摇摇尾巴呢,何况有血有肉的大活人。
她以为自己这样说红衣会尴尬,孰料,红衣却异常严肃道:“果然就是你们消受不起的东西。”
戚氏愣,翠黛愣,花羞愣,目光悉皆钉在她怀中的物件上。
翠黛冷笑:“既如此,你来作何?”
红衣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走近几步,把怀中的东西放在炕前的脚踏上,层层打开,出人意料的,里面竟然是一个汝窑青瓷盖碗,这是盛放羹汤的必备之物。
翠黛还以为刚刚红衣的态度和语言是跟自己开玩笑,是以道:“算你有良心,知道我家小姐身体欠安,这是什么滋补的羹?”
说着动手去揭开盖碗,香气扑鼻,喜的翠黛刚想端起,红衣突然高喊:“别动!”
翠黛吓得一哆嗦,难以理解的看着她。
红衣噗通跪在花羞面前,声泪俱下:“表小姐救命!”
花羞溜了眼那个盖碗,心口一震,语出惊人道:“那羹汤里,有毒?”
红衣大骇:“您看出来了?”
翠黛和戚氏面面相觑,不是怀疑花羞的医术,而是不懂红衣为何拿碗有毒的羹汤来找花羞。
花羞无力的笑:“嗅都嗅出来了,闭音散,你的羹汤里为何有这种药?”
闭音散,顾名思义,是能致人喑哑的毒(和谐)药。
红衣跪爬着来到花羞面前,抓住她的裙裾抽噎道:“表小姐救命。”
花羞示意翠黛把她扶起,然后让她贴近自己坐了,道:“把来龙去脉说给我听。”
红衣点头,事情是这样的,晚饭时嘉太太让学嬷嬷给昭蕙送了一碗羹汤,就是面前这有毒的……
红衣没有叙述完,花羞似乎已经洞悉了一切,还有些疑问:“舅母这羹是送给三姐姐的,你为何让我救你的命?”
红衣苦笑:“表小姐你冰雪聪明,该明白我家小姐目前病歪歪,更恨透了太太,她怎么能吃太太送的羹。你明白太太就明白,所以,这碗羹真正的目的不是给三小姐,而是我。”
花羞就像被浇筑的冰人,从外面冷到心里,一动不动的盯着红衣,心里想的却是,舅母何其狠毒,她想害红衣,一定是为了昭蕙与时无声的事,弄哑知道内情的红衣,她就觉得万无一失,女儿的丑闻就会被扼杀。
然而,哑巴不能说话,但哑巴也可以用其他途径来表达,比如写字,舅母这计谋是不是太拙劣了,随口问红衣:“你会写字吗?”
红衣摇头:“生来家穷,养活不起才卖到府里为婢,哪里能读书识字。”
花羞当即震惊的样子,昭蕙是才女,她房里最得宠的丫头竟然不识字,这实在匪夷所思,自己身边的翠黛与娥眉,文采都非常好,还不是因为自己调(和谐)教的用心。
她不了解的是,昭蕙的性格特点中,柔弱是外在,一意孤行是其次,隐藏最深的,却是自私,她只顾着让自己出类拔萃,她心中婢女仅仅是伺候她的奴仆而已。
如此,花羞就确定了一件事,红衣所言舅母想害她,是真。
'bookid==《色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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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章 装哑
面对红衣,花羞也为难。
“我要怎么才能救你?”她问,“另外,你是怎么识破这羹里面有毒?还有,你既然已经能够识破羹里有毒,也就不会吃,还需我救你作何?”
三个问题,第一个着实难以回答,红衣听她有推卸的意思,再次跪倒在她面前,泪水顷刻滂沱:“表小姐,阖府上下都知道您是菩萨心肠,求您救我,我不想成为哑巴。”
翠黛不是不怜悯红衣,只是作为婢女,首先要袒护自家小姐,知道花羞最近为伯爷的事食不甘味夜不能眠,先前横出个时无声,现在又竖出个红衣,应了百合的事还没眉目,真是焦头烂额,且她看红衣语气里颇有些强人所难之意,气道:“找你们嘉府的姐儿去,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那七个都不是省油的灯。”
爬梳剔抉,府里七位姑娘没有可托付之人,
红衣苦笑:“恕奴婢妄议主子,大小姐眼高于顶,怎会管个婢女的死活。二小姐讷于言钝于行,哪里会出主意。三小姐正病着,我不能给她雪上加霜。四小姐只喜欢讨好太太,连两位姨娘都不放在眼里怎么会理我的事。五小姐晨昏拜佛诵经,闭门谢客。六小姐大大咧咧,她没有主意的,即便有,我还怕她弄得满城风雨。七小姐不能说话,如何帮我?”
红衣逐个列举完,说到昭然之时花羞心里被撞击了下,这两件事会不会有某些联系?昭然十二岁时无端变成哑巴,倘若今天红衣吃了这碗羹汤,她就是第二个昭然。
花羞被自己这条思路吓了一跳,如果舅母想害红衣是真,那她就具备了狠毒的心去害昭然,也会有狠毒的心去为了害时无声去害妙静,而妙静――死了!
这个家在她眼里突然恐惧如地狱,月亮门处的纱帘拂动,她都觉得那是来自阴间的风。
“回答我刚刚问你的话。”她努力收回神思,对红衣道,顺手把红衣从脚下捞起。
红衣接过戚氏递来的绢帕擦拭眼泪,边道:“我之所以知道羹里有毒,是因为三小姐把羹赏我之后,我转身去小间拿汤勺,回来时却发现三小姐养的鹦鹉站在碗边,嘴巴不停的动,却没了声息,这鹦鹉平时可是唧唧喳喳聒噪的很,更何况我一开始就觉得羹汤气味怪异,试着逗弄鹦鹉,已经不能发声,所以,我确定羹汤里有毒。”
原来如此,花羞想,红衣确定羹汤里有毒不单单是因为这只鹦鹉,必然是她了解舅母的为人,或者是了解昭然变哑的内幕。
黯然一声长叹,花羞想到自己筹谋嫁施耘天,舅舅家里都如此纷杂,那庞大的侯府是不是更加的血雨腥风?
她懂医术,也略懂兽医,鹦鹉是朱门绮户之人最愿意豢养的宠物,虽然会学人说话,但与人发声构造并不相同,这闭音散果然厉害,不仅仅能害人,连鸟兽都无法逃脱,或许正因为此,一只鹦鹉救了红衣,假如闭音散只对人不对鸟兽,假如昭蕙的鹦鹉不是散养而是笼养,红衣不能发现端倪,她的下场可想而知。
凡事皆有因果,这或许是红衣的福报到了,不仅仅是经年累月胼手胝足服侍主子,还有她的心性,足可以让上天呵护。
如是,花羞决定救她,示意她继续说。
红衣道:“至于我已经知道羹汤有毒还麻烦表小姐救我,是怕太太得知我没有中毒,她不会善罢甘休的。”
说到此处,嘤嘤啜泣。
她的意思花羞已经了然,所求自己的,那就是确保她以后永远不会遭受毒手。
这实在有点困难,花羞也还是寄人篱下,戚氏一边自言自语似的嘀咕:“我家小姐不是神仙。”
翠黛更是呵责红衣:“你赖上我家小姐不成。”
红衣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她把这句话重复了无数遍,其状堪怜,边说边哭,边哭边扭身想走。
“等等!”花羞喊住她,“我能救你,但你切记要听我的话行事。”
红衣像个等着临刑的死囚突然听见被赦免,忙转身对着花羞叩头:“奴婢听话,奴婢听话,奴婢听话……”
她又把这一句复制了无数次,是欢喜。
花羞正色道:“好,从今天开始,你就是哑巴,直到我把你带走的时候恢复正常。”
红衣没能听懂她的话,用目光探寻。
花羞解释给她听:“装哑巴而已,虽然现在不能确定到底是谁想害你,毕竟这羹汤中间过手的人很多,问题出在哪里不得而知,但还需防备对方会有第二次,假如你成了哑巴,对方目的达到,此事也就了之。”
红衣来找她正是为了这一桩,急忙应了。
花羞严肃道:“别答应的这么轻松,装,很难,且不是一时一日,究竟我何时能离开也未可知,你确定不能露馅?”
红衣点头如捣蒜:“能,一定能。”
翠黛帮腔道:“做不好就是死路一条,你心里有数。”
花羞离身下炕,在房里踱步,考量半晌道:“舅母让人送羹汤到如意居已经有些时候,按理你已经吃了,所以从现在开始你就装哑巴。”
红衣随她身边:“奴婢谨遵表小姐之命。”
花羞又道:“你来我这里只怕也有人看见,稍后谁问起,你就说……哦,你说不了话的,总之你比划也好,无论你怎么表述,就说来找我治疗喉疾,无端不能说话,你以为得了喉疾。”
红衣见花羞想的非常全面,才明白这位表小姐聪明绝顶不是浪得虚名,忙应承:“听表小姐吩咐。”
花羞按住额角突然道:“糟糕!”转向红衣,“你一路过来遇见的人,同他们说话没有?”
红衣认真的想了想:“天黑,没遇到谁,只在您这里遇到娥眉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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