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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谋-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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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夫人手搭在石青色金钱蟒的引枕上。指甲上的大红蔻丹与石青色撞的炫目,日光一格一格的筛进来落在太夫人身上,白蒙蒙蒸腾着,那本就庄严的姿态颇有几分神化了。看的花羞不自觉的有些打怵。
“你来,不是因为耘莽的事吧?”
太夫人此言一出。花羞感叹自己不过是凡间一女子,而太夫人,却是道行千年以上的老妖,斗法是斗不过她。莫若直言,于是道:“刺杀高丽王子真是娘您的主意?”
太夫人笑笑,只有笑的姿态。却毫无笑的内容,牵动嘴角的一个表情罢了。淡淡道:“是我的主意。”
刺杀自己未来的女婿,难不成她老迈至于昏聩了?
除此之外,花羞不知怎么来理解此事,遂道:“那可是锦珂的夫婿。”
太夫人抬手压了压鬓角,无病的动作,淡然道:“未来的夫婿。”
“没嫁也是有婚约的。”花羞不明白未来的夫婿为何就要刺杀。
太夫人叹口气,看花羞的目光突然柔和了很多,蔼然道:“我知道你是个心地善良的人,此事被你发觉,若不能弄过水落石出,必然会耿耿于怀,所以,娘不跟你兜兜转转,不妨告诉你,我让巫毅刺杀高丽王子是不想锦珂远嫁。”
果然是巫毅,既然巫毅与高丽王子身上同有五色散的气味,应该是巫毅功夫不敌高丽王子,才使用了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使其昏蒙然后下手,只是不想女儿远嫁就杀人,这做法未免太狠辣,更何况对方是藩属国王子,于是道:“您可以退婚的。”
“退婚?”太夫人笑得冷冰冰,逼视花羞:“皇上赐婚,谁敢退婚。”
是了,是这个道理,高丽王子于街上邂逅施锦珂,一见钟情向齐皇求娶,齐皇当即赐婚,哪一方想退婚都是抗旨不尊,大罪,死罪。
太夫人从临窗大炕上下来,唉声一叹。
见屋内没有其他婢女,花羞连忙过去搀扶,太夫人顺势握住她的手,转身与她对视,目光甚是哀婉无奈,悠然道:“你聪明贤良,娘就跟你说个心里话,我三个女儿,老侯爷当年亲自取名为锦粟锦罗锦珂,寓意吃穿用,希望女儿们将来衣食无忧富贵荣华,然,锦粟贵为皇后又如何,近在咫尺却如远在天涯,见一面极其难,每每我们母女思念于宫中团聚,我都担心那些别有用心之人大做文章,说我们外戚干政。”
话到此,拉着花羞同在罗汉床上坐了,拿过面前长案上的荔枝剥了皮去喂花羞。
除了母亲和乳母戚氏,没人这样对过自己,花羞微启樱唇含了,口中甜心里也甜,心就软了下来,本对太夫人有些抵触的情绪,此时好了很多。
太夫人由着花羞用绢帕给她擦拭手,继续道:“锦罗贵为王妃,远在虢国郡,一别经年,想见只能在梦里,甚至我连她的两个孩子都没见过,想着她一个人身处王府,即便有什么心事,又说与何人听?”
花羞目光缓缓扫过太夫人那哀戚的面庞,她还健在,她的女儿们仿佛都可怜得让人受不了,而自己母亲仙逝,自己身处侯府伶俜寥落,心事又说与何人听呢。
如此一想,黯然神伤。
太夫人发现她有些动容,以为是自己的话触动了她,继续道:“皇后见不得王妃见不得,我身边只剩下小女儿锦珂了,能嫁给高丽王子外人不知有多艳羡,王子是未来的王,锦珂就是未来的王后,母仪天下,荣耀门楣,可是,高丽距大齐千山万水,而宫廷历来都是刀光剑影明争暗斗,锦珂秉性纯良,受伤害是轻的,重的,只怕会丧命,而我鞭长莫及,除了思念别无他计,所以,我要留下锦珂。”
为了留下女儿就伤别人性命,这做法实在不敢恭维,花羞谨慎的提醒道:“莫若当初不同意这门亲事,皇上宠爱皇后娘娘,自然不会为难咱们施家。”
太夫人笑了起来,笑得太突然唬的花羞身子倏然一抖,那笑却戛然而止,听她道:“傻孩子,当初若不同意这门亲事,锦珂就得入选进宫,姊妹同侍一夫,难免骨肉相残,还不如远嫁高丽。”
花羞仍旧有些担心:“若是高丽王子真的亡在大齐,高丽王必然兴师问罪,说不定举兵来犯,一桩婚事引发战事,实在是……”
没等说完,太夫人抢了过去道:“正是我求之不得的。”
花羞自觉聪慧,却也跟不上她的思路,打仗,竟然是她求之不得之事?脑子里七荤八素,乱了套。
太夫人踱步到六扇屏前,用白嫩的手指抚摸上面的杨门女将刺绣,道:“我施家的名望就是从征战得来,当年的老侯爷,现在的耘天,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倘或真的天下升平,施家一门难说会是什么下场,你别忘了,我们的一切,荣华富贵,都是男人们从厮杀中挣来的,所以,我不惧怕征伐。”
花羞再无言语,容色淡淡,而心却翻江倒海般,太夫人或者错或者对,现下自己已经无法判定,内心肃杀凄清,活在郢城家里时是何等的烂漫纯情,活在京师的定远侯府,此后只怕要有个七窍玲珑心才能应付。
油然而来的疲累,知道了结果等于没有结果,问过太夫人如何对待在别院养伤的高丽王子,太夫人说,容她细细思之,毕竟,两次不死,或许是上天在庇佑,而人,是不能与上天斗的。
又说会子其他,花羞遂告辞离开,她还有另外的事做,那就是温宵云绑架施耘莽之事。
在门口叫上等着自己的杜鹃和青鸾,一路往大门而去。
“夫人,不回伯英院吗?”杜鹃问。
花羞猛然愣住,仿佛伯英院是别个所在而非自己的家,想想昨晚施耘天同辛缇在伯英院吃吃喝喝弹弹唱唱,顿时,漠漠轻寒上了她的面庞,摇摇头:“回别院。”
于大门口上了老董驾的马车,才刚喊了声“驾”,从大门内冲出一人,却是施锦珂。
花羞心里咯噔一下,还以为施锦珂了解高丽王子受伤在自己别院的事,孰料施锦珂却拦着马车道:“大嫂,你究竟要与大哥僵持多久?难不成真的等那辛缇登堂入室做了侯爷夫人你才罢了?”
花羞的心仿若被剜了下的痛,明知施耘天才娶了新夫人,而辛缇却登门拜访,这是来给自己示威么,那位胡族公主定然是骄横跋扈惯了,以为我柏花羞好欺负。
“她做不成侯爷夫人。”花羞笑得支离,施锦珂凝视半晌却无法参透。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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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章 意外
午后时光悠长,花羞赖在竹榻上不肯动一动,睡也睡不着,醒又不清醒,因为燥热,人就昏昏蒙蒙仿佛置身在无边际的混沌中,心里想着今晚温宵云绑架施耘莽能否一举成功。
青鸾为她摇着扇子,扑啦扑啦,扇子太大扇面的纸太厚。
翠黛手中擎着一花绷子,绣的不是花不是鸟不是山水,却是三英战吕布,嘴角的笑就像刻在那里,怎样的动作都不能消弭。
百无聊赖,花羞侧过身子,从敞开的窗户处欣赏合欢树上那朵朵的轻羽,仙姿神态,艳丽之色像极了水柔的留仙裙。
想起水柔,花羞忍不住感慨:“可惜了她的天生丽质,若是心术正一点,会有个好结局。”
青鸾停下手中的扇子问:“谁?夫人说哪个?”
翠黛正举着即将完工的绣品得意的欣赏,听青鸾问,目不转睛的回答:“当然是水柔,不过她的美不是天生丽质,夫人你才是天生丽质,水柔是个妖孽。”
是亲三分向,花羞噗嗤笑了,叹道:“其实我无意拆散她和四叔,只是观其面相乃为水性女子,怕只怕她与四叔同甘可以共苦就难,毕竟人生在世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谁能料到呢,比如说我爹……总算现在平安无事了。”
翠黛点头同意花羞的见解:“四爷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一个千总的俸禄不足以让他住那么大的院子穿那么好的绫罗绸缎吃那么好的珍馐美味,还不是施家祖上的福荫和今世侯爷的功劳。”忽然想起一事又道:“我听说四爷这个区区千总皆是得来不易,你说若他没有一官半职在身,也不住在定远侯府,水柔会与他相好么?”
花羞心里有了答案。没有说话,只是一声长吁。
翠黛继续道:“侯府的婆子们那日吃醉了酒浑说,说四爷若不同意娶江州知府宁纯玉的女儿宁可儿,太夫人就把他驱逐出侯府,到时他不名一文,水柔早改弦易辙。”
花羞相信老太太敢这么做,她连高丽王子都敢刺杀。世上只怕没有她不敢做的事了。
忽然就看见青鸾为自己摇扇累得汗水淋漓。忙让她住手,欠身拿过小竹椅上一把锦鸡芍药的团扇自己摇着,才想起半日没见娥眉。遂问翠黛。
翠黛愤愤的哼了声:“怕是做贼心虚,不肯在夫人身边,与青鸾对换,她和杜鹃去看管水柔了。”
怎会这样?花羞呆呆的出神。想了想对青鸾道:“你去把娥眉换过来,她若不肯。你就说我有话问她。”
青鸾应了声是,屈膝告退。
一盏茶的功夫娥眉才慢吞吞走了进来,见花羞怯生生的叫了声夫人,没等问什么。她便慌慌张张道:“夫人明鉴,我真的不是在咒你。”
花羞莞尔一笑,从竹榻上起身。一壁遥遥招手示意她过来,一壁道:“我晓得。只是觉得这天闷热难耐,我们随便聊聊打发时光。”
说完,寻了个由头让翠黛出去,屋子里仅剩下她与娥眉,花羞往那张古琴旁坐下,从郢地来京,所带的心爱之物唯有这个,从侯府来别院,所带心爱之物也仅仅是这个,以琴寄情,高兴也是愁闷也是,此时手指轻捻,乐声就如清泉泠泠然滑入心底,没来由的凉爽了很多。
“若你真倾慕侯爷,我去与他说。”花羞十指按在琴弦上,头也不回道。
噗通话音毕,娥眉跪在她身侧,把脑袋摇的像拨浪鼓,语声里带着哭腔:“夫人不要,我真的不是在咒你,真的不是。”
花羞转身去拉她,诚恳道:“我相信你,我说的不是那件事。”
娥眉却继续道:“夫人我真的不是再咒你。”
她一味的提及此事,花羞也明白她的心思,以为自己觉得她咒自己死是想鹊巢鸠占,或者是扫除自己这个障碍她才得以嫁给施耘天,见娥眉眼中水波流转,马上要溢下泪来,一张粉嫩嫩的脸此时煞白,分明是惊恐所致。
花羞的手抚上她的面庞,柔声道:“喜欢一个人很辛苦,这个我懂,堂堂一个侯爷,迟早是三妻四妾的,不多你一个,我在李奎面前说你是我义姐不是妄言,已经修书给父亲,等他老人家来了京师我们就正式结拜,你以郢城伯义女的身份嫁给侯爷做姨娘,不会辱没施家。”
她这样一说,娥眉更哭的泣不成声,咚咚给花羞磕头:“夫人我真不是在咒你。”
她仍旧重复这句话。
来来往往绕着这个话题纠缠半天,娥眉突然道:“我其实是在咒我自己,那个人偶是我的替身,我用针扎人偶时咒的也是我自己,我希望我能死了,那样夫人就再也不会疑心我,夫人吃饭就可以甘之如饴睡觉就可以高枕无忧,可以与侯爷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甜甜蜜蜜和和美美。”
花羞僵成一个木头人,听娥眉说话仿佛天外来音,定定望着娥眉没了语言,耳听外面似乎是起风了,合欢树的叶子沙沙而响,又听老宋和老董在谈着什么,是花羞让他们来此拔除庭内睡莲池里的枯草的。
“夫人,你信我。”娥眉仍在哀求,那满眼满面的泪水像山洪顷刻把花羞淹没,致使喘不过气来。
谁,肯咒自己死呢?为的不是一个倾慕的男人,而是一个女人,若非同是女子,花羞与娥眉也算是青梅竹马了。
“好傻”花羞蹲下身子拥住地上的娥眉,突然感觉这样的节气她却浑身冰冷,心突然痛得不行。
拉起娥眉于竹榻上坐了,花羞想,娥眉喜欢施耘天,这其中横亘着自己,所以她才有种罪孽深重的感觉,这说明她对自己感情至深,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如此受折磨却是不多见的,爱也艰难不爱也艰难,自己想把她许给施耘天不是成全她的幸福,而是在把她逼向绝路,打定主意此后再不提及,一切的一切,只等水到渠成吧,或者,娥眉真的成了施耘天的姨太太,或者,娥眉成了李奎的夫人。
两个人聊着聊着,聊了许久,郢地的事,京师的事,花羞像游走在刀刃上一般,小心的避开施耘天这个话题,娥眉一点点的眉头舒展,笑颜重新绽放在她明丽的脸上。
终于,主仆两个都解开了心结,重拾往日的欢愉。
至傍晚,花羞同温宵云重新设定了绑架细节,只等用过晚膳就行动。
说来从软禁水柔那日至今,还没有同她好好谈谈,若是她肯放过施耘莽,或许就不用那个下下策了。
称之为下下策,花羞觉得绑架实在算不得光明磊落。
于是,喊了娥眉翠黛陪着往水柔住的房间而来,假设对她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不知她是何种态度。
别院先前的主人爱景致大于爱其他,所以别院的占地都被诸如花圃莲池亭台等等占据,房间不甚多,花羞把水柔安置在围着一排杏树的小屋子,此屋取名怡心斋,像是前主人的书房,试想春日里杏花绽放,捧一卷书于庭内诵读,该是多么美的情境。
此时满是一树又一树的杏子已经熟透,因为酸涩少有人吃,所以落了一地,黄橙橙的配着绿草煞是好看,不经意的多了一处景观。
花羞看了看脚下,道:“稍后让阿鲁和老董把落在地上的杏子捡起来,杏仁可以入药的,丢掉了可惜。”
娥眉翠黛同时应声“是”,主仆三人就进了杏树林子,没等绕出去,就听怡心斋里传来水柔的喊声:“你说什么,四爷被太夫人逐出侯府了?他的官职也没有了?”
花羞愣住,与娥眉翠黛对上目光。
里面又有人说话,是杜鹃:“我也不确定,是青鸾回来说的,四爷因为不肯娶宁小姐,所以太夫人震怒把他逐出侯府,而他的官职怎么丢的,我可不知道。”
花羞眉头紧拧,青鸾这样信口雌黄的丫头,实在不宜留在自己身边。
水柔的声音由喊到嚎叫:“你胡说”
杜鹃火气就上来:“四爷的官职还是太夫人求人谋得,我有什么胡说,他不过仰仗有侯爷这个哥哥大小姐这么个皇后姐姐,否则他也只是个庸常之辈,太夫人与他断绝母子情分,他只怕要沿街乞讨了。”
水柔呸了口:“贱婢,敢这样说四爷,等我见到四爷,就让四爷赏你一丈白绫,让你脖子多缠几圈,好好的死。”
花羞灵台突震,难不成自己观人走眼,听这话水柔对施耘莽像是动了真情。
才这么想,里面的杜鹃道:“我如今是大夫人的人,四爷敢把我怎样,倒是你,明哲保身吧,现在四爷穷困潦倒,宁家小姐是不会嫁他了,等下四爷就会来别院找你,他拿着打狗棍,你拿着剩饭碗,哈哈,比翼齐飞去吧。”
杜鹃这丫头颇有些狗仗人势,也不适合留在自己身边,花羞顿生厌恶。
突然,里面声嘶力竭的一声喊:“不要,我不要与他沿街乞讨,我过够了穷日子,我情愿留在侯府当个婢女。”
花羞抓着杏树的手一用力,咔嚓折断一根枝条,水柔,不过如此,笑着对翠黛道:“我们回去吧,等下让杜鹃和青鸾随我一同用晚膳。”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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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章 决裂
花羞喜欢吃素,且喜欢少放作料,今晚为了犒赏杜鹃和青鸾,特特的命厨娘多做了几道荤菜。
桌子放在庭内的藤萝架下,彼时藤萝开花,远远观之若紫雾一片,现下花悉数谢落,却是白日纳凉的好所在,而此时虽然凉爽很多,但花羞喜欢这种情境,单单是那虬结的老干,都是妙不可言。
藤架周遭焚着艾草用来驱蚊虫,新从侯府叫来的几个小丫头正拿着大蒲扇扇着,但见烟雾缭绕,四散开去,丝毫不会呛着用膳的花羞等人。
今晚,花羞还特意把水柔请来,同杜鹃青鸾一道于下首坐了,上首是戚氏娥眉翠黛,对席是温宵云。
本来今晚温宵云将依计绑架施耘莽,花羞临时改了计划,他就悉听尊便了。
杜鹃与青鸾有些受宠若惊,水柔更是颇感意外,试想大概是施耘莽已经成为丧家犬,花羞对自己的软禁到此结束,这一顿,应该是辞别宴。
水柔很想将花羞口诛笔伐,一个多月的禁足,不打不骂,却也是阶下囚般,只不过眼下施耘莽被逐出侯府,又丢了官职,他是泥普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有能力保护自己,所以,还是不要招惹花羞的好,她现在可是春风得意。
这恨,先记着,水柔想。
花羞也不提杜鹃和青鸾杜撰施耘莽落魄潦倒之事,也不提水柔是继续被软禁还是立即释放。
她什么都不提,杜鹃和青鸾就什么都不敢问,小心谨慎的吃饭,偶尔说说眼前,比如藤萝。
花羞仰头看罢低头道:“藤萝不仅可以作为药用,还可以作为食用。”
在场的几个人同时惊问;“真的么?”
花羞点头:“当然。”随后指着焚烧的艾草道:“艾草亦是,可以药用可以食用。”
顿时众人皆由吃惊变为震惊,艾草,可以药用有几个知道,但可以食用。却闻所闻问。
花羞微闭双目轻吸一下,艾草的香气扑入鼻子,随即招手让个小丫头拿了截未焚烧的艾草给她,讲解给众人听。如何制作艾糍如何烹制菜肴。
侯府皆为北国之人,而花羞所言的艾糍和艾草菜肴却是南国人的特色美食,是以各位听得玄之又玄,无不佩服花羞足不出户即知天下事。
对席的温宵云无人作陪,自斟自饮自得其乐。看花羞侃侃而谈,他眉眼间笑意挥之不去。
此时月上柳梢头,温宵云不知是心绪来潮还是刻意为之,言说良辰美景少不得丝竹管弦,于是邀花羞抚琴他舞剑助兴。
花羞想,今晚全是为了彻底解决施耘莽与水柔之事,自己是别院之主,温宵云是别院之客,虽然施耘天不在这里,也怕谁添枝加叶的说出去。自己抚琴他舞剑,非得落个郎情妾意欢度良宵的口实,于是轻声婉拒,推说自己不胜酒力,头有些晕。
翠黛眼珠子叽里咕噜转了又转,随即起身走到温宵云面前道:“温公子,奴婢亦会抚琴,且是得我家小姐真传,奴婢抚琴公子舞剑,如何?”
温宵云以手抚额。微眯着双眼,佯装醉意,道:“这酒,果然好烈。改天可否?”
改天不过是拒绝的另一种说法。
翠黛心知肚明,却也不泄气,笑靥如花道:“我这里记下了,到时公子可不许抵赖。”
花羞一边忙着帮衬:“我帮你作证。”复转身对水柔道:“想当侯府四爷的夫人,姑娘必然是琴棋书画针黹女红样样精通,不如姑娘抚琴一曲。为我等助兴如何?”
水柔的养父母家乃穷苦乡下之人,能将她养活已经不错,穿戴都是破破烂烂,没有多余的布帛供她学缝衣刺绣,在她去戏班打杂之前,从未见过古琴这种奢侈之物,而在戏班,各种乐器都相对有主,珍贵的很,平素她碰都不敢碰,更别说学。
花羞这是让我当众出丑,水柔想,于是站起屈膝道:“我只是季贤院的婢女,四爷夫人远在江州,大夫人何故取笑人家。”
花羞要的就是她这句话,有了她这句话才能开场,完全没有嘲讽她之意,于是顺着她的话道:“四爷可说你们是两厢情愿。”
水柔偷窥了眼杜鹃,傍晚怡心斋那场对话犹言在耳,同施耘莽沿街乞讨她断然不肯,于是道:“奴婢卑贱,配不上四爷。”
她说的好婉转,即便被施耘莽听见,也是不敢高攀之意,只能让那呆子愈发怜惜她,这水柔倒真圆滑。
花羞暗自思忖。
翠黛存心在温宵云面前显露,那厢早已搬来花羞的古琴,人于绣墩上端坐,手指轻拨,弦音悦耳动心。
花羞看着翠黛,美貌且才情,只是出身卑微,若自己不替她谋划,必然落个凄凉的下场,嫁个小厮,生下若干小小厮或是小婢女,生生世世为奴,这样一想忽然有了主意,嘴唇轻沾酒杯,再用帕子拭了下,双眼迷离醉态撩人道:“有的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此指翠黛和温宵云。
再续道:“有的是落花无情流水有意。”
此指水柔和施耘莽。
接着道:“你究竟是不敢高攀还是不喜欢四爷,他可是喜欢你。”
水柔不假思索道:“四爷文韬武略,只是非奴婢心仪之人,我倒是更欣赏温少侠这样的,俊朗儒雅,风趣逗人。”
温宵云才饮进口中的酒突然呛在喉咙处,发觉自己失态,连忙道:“这酒好烈,再不能饮。”
翠黛的琴声戛然而止,眄视水柔,满目怒意,暗骂妖孽就是妖孽,逢个男人就挑逗。
而此时,脚步踏踏,极慢极慢,来自藤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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