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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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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滋滋润润的,还真没有兴趣侍奉皇室。眼下这位女大夫就是如此,丈夫有举人的功名,在当地开了一间私塾,夫妻二人养下了七个孩子,那位大夫,先是一位相夫教子的妇人,让她丢下丈夫和孩子离开蜀中,来到京城或是襄王的封地襄阳为襄王妃治病,她不是男人,还得不到王府奉祠正的官位,她的名声远远不及岑长倩,若她失陷在襄王府,谁来营救她。
不外乎是以上的种种考虑,那位女大夫不肯来为襄王妃治病。所以得让襄王府拿出拳拳的诚意,许下种种的保证,打消人家的种种顾虑,才能把人请来。林毅和林禾过来,便是和李月商量这件事情的。林毅道:“求子的大事不管成不成,心诚最是要紧。我想请王妃……最好是襄王,亲笔写一份求医的书信与我,再请姐以李家的名誉作保,我去蜀中将大夫请来。”
关乎女儿的这件大事,李月没有当即应声。她沉默的站了片刻才开口,声音犹如凝结着冰渣:“前些日子有襄王府纳侧室的传闻,现在又没有了风声,乃是斐儿和皇上私下有约。襄王府不要庶子,若是三年无子,她废位出家,以待嫡子。”
林禾和林毅齐齐惊怒不已,又是心疼。林禾道:“明年五月便是三年之期……”
明年五月就到期限了,而李斐能否怀孕,是一件没有一点儿把握的事,所以林毅去蜀中请那位女大夫来,也怕是远水救不了近火,或者说是……而今根本就不是李斐能否怀孕的事,是时辰一到,皇上想给襄王换一个王妃。
“这样的大事,斐儿还瞒着我。”李月转过身来,心情颇为复杂的道:“果然是女生外向。”
李斐向着谁,自然是赵彦恒了。李斐自觉她的存在让皇上对赵彦恒不喜,所以主动的放弃襄王妃的位置。现在瞒着娘家一力承担,是不想娘家和赵彦恒滋生嫌隙。
“是谁告知了姐?”林毅怒得眉峰突突的跳动,还是一句话就抓到了重点。
李月稍稍收起心中的不满之意,道:“襄王还算有点当担,说会力保斐儿。中宫皇后娘娘也暗中与我说,她很满意斐儿这个儿媳妇,会尽力斡旋。”
林禾轻哼了一声,明显也是迁怒到了赵彦恒身上。
林毅叹道:“皇后……”皇后倒是颇为意外出现的人物。
情形已然是这样了,当场的三个人都可谓是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人,将情绪收敛住就回归了冷静,林禾和林毅同声道:“我们都听姐的。”
“如此也好!”李月冷笑着说罢,顿了好一会儿,仰头对着蔚蓝色的天空眯着眼又道:“当年的襄王,总让我感觉到古怪。怎么和我女儿相遇;怎么就看上了我的女儿;怎么就在短短的几天之内,情深若此;怎么就能为了我的女儿,置千金之体而不顾,舍命相救。而今斐儿是这个状况,才是对襄王真正的试炼。”
这几年李月一直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审视着赵彦恒,所谓疾风知劲草,板荡识诚臣。在和和气气,你好我好的日子里,谁能看得清谁,反正李月是不信赵彦恒对李斐的感情,夫妻之间,只有共过患难而不离不弃才见真情。
李月这样看得开,林毅憨厚的笑了笑,道:“真要出了家也没什么,出家还有还俗的。”
林禾想想还是不服,道:“他们小夫妻聚散离合都是他们自己的事。皇宫中的那个老皇帝着实可恶,急巴巴的好像多紧着孙子似了,他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爱惜,孙子且靠边站着。”
此语已经是大不敬,然李家的姐弟早就对皇上没有丝毫敬意了。没有敬,恨倒是不少,杀父杀兄之恨。但是二十年前,衍庆宫一场大火,皇室父子相煎,也是皇上和太子的两系人马相斗,他们的父亲李泰作为首辅大臣,未能平衡朝局,确实有过失之处,所以李家和皇室的过节,乃是公仇,而非私恨,公仇不能私报。
而现在,李家站在了襄王府这条大船上,参与了皇室内部的权利争夺。天下事乃赵氏皇族的家事,此间只有成王败寇,没有父子君臣!
李月和林禾隐秘了二十年的浓浓恨意,因为李斐这个契机,而被肆无忌惮的释放出来,旁观的林毅感觉到了那对姐弟的杀意,低声道:“襄王不是太子……”所以皇上若有失,襄王未必是新帝,景王的呼声实在不可小觑。
林禾的脸上有股子诡异的兴奋,说道:“襄王不会那么扶不起吧。”
隔着半个京城,被林禾嘲讽的赵彦恒感到了丝丝的凉意,他面前的老槐树哗哗作响,服侍在身侧的董让喜呵呵的道:“连晒了大半个月,终于要下雨了。”
赵彦恒看看天空中一层一层压低的乌云,道:“你去回王妃一声,郭坤今天到京了。”
董让面色不虞道:“大将军还未向王府下拜帖。”
不满十岁的黔国公郭绍谦病死了,又一个未成年的黔国公病死,做亲叔叔的郭坤可谓是一身腥被传召入京,京城中都在传大将军郭坤功高倨傲,郭坤果然是个倨傲的,赵彦恒正在全力保他,他至今连礼数都未曾周全。
“你无须多话。”赵彦恒冷下脸来道。
郭坤是怎么个牛脾气,赵彦恒前世就领教够了,他自有为君的气度。
董让俯身退下之际,半空中乍现出三条银白色的闪电,将一个阴沉沉的天空劈得四分五裂,紧接着雷声大作,豆大的雨滴噼里啪啦的打在琉璃瓦上。
这场大雨足足下了一个时辰放歇,赵彦恒和李斐正预备吃晚饭,膳桌已经被抬上来,寿春公主的心腹内侍方樵急匆匆的过来,因为出了大事,方樵直接被领过来禀告道:“卫王妃割腕自杀了。”
这么突兀的消息,李斐听罢面上并无异色,过后李斐自己都轻叹,这一年她的心肠是越来越硬了。
赵彦恒就可谓是冷酷了,问:“人死了没有?”
方樵想了想,保守的道:“正在请医,生死未知。”
这也就是说,发现卫王妃割腕的时候,卫王妃还有气,赵彦恒又再问了:“是谁发现的?”
方樵低头道:“是卫王看见卫王妃的血流了半张床榻。”
女人一哭二闹三上吊都是玩烂的把戏,可是卫王妃在卫王面前死一死,可以想象当场给单纯的卫王造成了怎样的冲击,比起血流了半张床榻的卫王妃,赵彦恒是更加担心没见过血腥的五哥,继而就更加觉得卫王妃可恶了。而卫王妃今天突然的割了腕,也打乱了寿春公主暗查卫王妃的节奏。
方樵顿了一下,未听赵彦恒发问,才道:“公主殿下说来不及和襄王殿下商议,让卢兴等人去了名宫观。”卢兴等人都是寿春公主的轻卫。
孙玉燕为什么割腕了?寿春公主觉得是孙玉燕发现了被人怀疑清白之事,先给自己下个狠手以死明志。偏寿春公主是个硬碰硬的人,这般相当于被孙玉燕一激,也就再顾不得了,转暗查为明查,要和孙玉燕彻底撕破脸了。至于此番不和赵彦恒商议,自有寿春公主的深意,不过赵彦恒是个意气的,当即就道:“本王现在就进宫……”
寿春公主是料到了赵彦恒的作为嘱咐过方樵,方樵闻言噗通就跪下了,劝道:“公主殿下有言,那件事至今还没拿到铁证,襄王殿下不可轻动。事成事不成,皆在公主殿下身上。”
这般一来一去似打哑谜的话,却是凶险万分。
所谓捉奸捉双,赵彦恒前世并未听闻卫王妃的奸|情,可见孙玉燕这个人隐藏的太深了,如今这个奸夫也没有挖出来。这指控孙玉燕不贞的事,一个不小心就会遭到孙玉燕的反诬。
孙玉燕是不足道哉,为难情的是将孙玉燕钦点为卫王妃的皇上。
现在寿春公主要撕破卫王妃的脸,那仅仅是撕破卫王妃的脸吗?捎带手的就撕破了皇上的脸面。所以寿春公主说,一切皆在她的身上,那是不想让赵彦恒有一丝触怒了皇上的可能。
其中的忌讳赵彦恒当然明白,正是这样赵彦恒才憋屈。
想赵彦恒当惯了老子重新做儿子,先是李斐,后是寿春公主,为了赢得父皇的圣心一次两次让女人挡在他的面前,实在不符合赵彦恒的心性。所以赵彦恒坐在位置上,忍得面目赤红,忍得青筋暴跳,忍得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终是忍无可忍,抬腿一脚,将面前的膳桌踢翻在地,哐当一响,一套甜白瓷碎了一地。
李斐冷静又平静的在赵彦恒抬脚的时候就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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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9。第 309 章
阮氏是小门小户的出身,其父是过了县试,府试的童生,虽然考了十年也没有过院试成为秀才,在乡下地方也是受人尊敬的读书人,家里良田百亩,房舍七八间,用着两个帮佣,算是富农之家,阮氏身为独女,是在父母掌中疼爱着长大。只是到了七八岁,母亲难产而亡,父亲一年后病故,族里叔伯为了侵占阮父名下的产业,强行为其死后过继了一个二十出头的嗣子,阮氏只得依附着嗣兄生活,明着是妹子,实则就是给嗣兄一家子六七口人当免费的使唤丫头,有时还要遭到打骂。族中有人看不过,指点阮氏收拾些细软投奔亲戚去,阮氏当了私藏着的母亲身前最值钱的一根玉簪子作路费,十岁的时候逃入京来投奔了母舅谷朴。
舅舅家就是天下脚下的普通老百姓,一妻一儿一女,家中没有田地,只在运河码头边上有个五间正房的院子,以前在酒楼当厨子为业,舅母日常做些针钱贴补家用,后来用了二十年的积蓄,买下一间小铺子做早食,因为儿子读书,开销大,码头那个院子放出去收租,舅舅一家挤着小铺子后两三间小屋居住。
阮氏跟着舅舅一家过,比看嗣兄一家的脸色是强些,只是舅舅家条件摆着,也只那样。每天丑时末和舅舅舅母起床,剁馅,擀面,熬粥,包包子,蒸包子,擦桌椅,卯时初开铺子卖早食,午后补睡一两个时辰,申时后又做几屉包子馒头舅舅拉到码头去卖于扛包的工人。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干巴巴的小姑娘也出落成了窈窕娇艳的模样,一日陪着舅母去置办表哥的聘礼,巧遇了夏文衍。
十六岁婷婷袅袅,小家柔顺气质的阮氏一眼就中了夏文衍的意,夏文衍身边小厮一味讨着主子的好,热络的瞒着家中一概长辈从中穿针引线。谷朴正为着儿子娶亲,家中房舍住不开,想先发嫁了外甥女而发愁,因为是唯一妹妹的孩子,几年来谷朴自问没少外甥女的吃穿,亲戚养到这也是到头了,至于出嫁添副像样的嫁妆,谷朴没那么大度,财力也拮据,因此,阮氏就算美貌,也嫁不上多好的人家,夏家的仆从一来碰头,高恩侯府夏家,当今皇后的娘家,这么大的名号,天大的馅饼呐,不用出钱还能大赚一笔,谷朴是又惊又喜,别的也管不着了,忙着说与外甥女。
阮氏幼时丧母丧父,多年寄人篱下,也有些小心思,自负出挑的模样,并不想一辈子活在市井里,如舅母一样,在一日日的操劳和琐碎中,玷污了容颜,知道是侯府的世子中意,想着侯府是自己想都不敢肖想的高门,也是十分动意。两下说通,夏家给了谷娘舅二百两聘礼,又另给了三百两银子打首饰买衣料当嫁妆,不过半月,阮氏就抬进了槐花胡同一处十余间的房子,买了两个丫鬟给阮氏作伴,又配齐了厨房打扫买办上的人,当下近十人,把日子过起来。
夏文衍俊秀儒雅,在床榻上多是温存体贴,阮氏得遇良人,自然也是知冷知热,百般顺从,来回几次,便生出真心实意来,私下商定,等在外头生下孩子来,就抱于府中,再向家中长辈恳请,以过明路,只是不过半年,事情就提早泄露出去。
阮氏一介小民,对豪门之家的各种品评是无从了解,对夏文衍之妻是一无所知,虽然之后日常中和几个仆妇闲谈中得知府中大妇的厉害,想着女子从夫,厉害也是有限,且自己将来入府,谨守着妾室之礼侍奉主母,想来也不能怎样,因此无知无畏,想着自己和腹中孩子早日有个正经的名分,还盼着早日入府。
事情捅出来的那几天,槐花胡同仆从都被抽了回去,只两个单买的丫鬟,是没上夏家仆从名册的留了下来,阮氏当时就有些心惊了,之后有个体面的仆妇过来要自己签卖身契,以奴婢之身进府,阮氏就是心惧了,阮氏既然立意为妾,妾是如何的,自然早弄清楚了,妾也分三六九等,贵妾,良妾,贱妾,虽然都是妾,可是细分了尊卑的,自己是平民,进府至少能挣个良妾,要是签了卖身契,就是妾中最下等的贱妾了,别说自己进门后没有体面,就是孩子将来也抬不起头,因此当即就动了胎气,惊吓了过去。再醒来,签卖身契这件事就滤过去了,阮氏知道是夏文衍从中周旋,也不敢再提,知道自己未进门就违了主母的意,又是忐忑不安,所以,被接到侯府后,是日日依着规矩去主母乔氏身边端茶倒水,伏低做小,与府中上下人等相好,恭俭谦和,不说一个不字,总算得到上下的垂怜,平安诞下了一男一女,终身有靠!
阮氏昏昏沉沉的睡着,感觉到了空瘪下去的肚子,满心的富足,隐约着听见,外面的接耳声,是大奶奶的管事周显家的。
“姨奶奶醒了不曾?哥儿姐儿吃过头奶没有?”
回话的是从外面买进来的奶妈子,压下声音道:“我刚刚还抱着哥儿姐儿喂来着,只是还没有饿着,不肯吃奶。”
周显家的略微失望,眼睛阴厉的看着奶妈子道:“罢了,没你什么事了,你先下去歇歇,等哥儿姐儿饿了再传你伺候,不必守着了。”
奶妈子大松了一口气,不敢再想什么,连忙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
周显家的提着食盒进来,先瞧了并排放在小床上的两个襁褓,眼睛又移向阮氏,看见阮氏睁开了眼,屈膝行礼,把食盒放到阮氏床边的床几上,端出一碗去了油星子的红枣乌鸡汤来道:“姨奶奶醒了,睡了两个时辰,想必是饿醒的,奴婢来伺候姨奶奶。”
阮氏一心生产,尚不知夏家风云已变,随口问道:“大爷呢?大爷什么时候来过?大奶奶……”
周显家的搅着汤勺道:“大爷进宫候见去了,赶巧了在姨奶奶下诞之前不久出门的,还不曾来瞧过姨奶奶并哥儿姐儿,总会来的,大奶奶府里府外多少事情料理,是不管这边的。”
阮氏听了前半句略微失望,听了后半句放下了些许道不明的不安,惶恐道:“不敢劳周姐姐动手,我自己来喝就是了。”周显家的是侯府有头有脸的管事,乔氏的心腹陪房,阮氏知道即使有一儿一女傍身,自己也远不及这样一等管事仆妇的地位。
周显家的已经舀起一勺鸡汤递到阮氏唇边,轻笑道:“我们生来就是服侍人的,我六岁起就跟在大奶奶身边服侍,做惯了的事,姨奶奶别忙,别动,小心碰着下面的伤口,鸡汤要趁热喝。”
周显家的这样和风细雨,加上阮氏下半身的确还不能动弹,就乖顺的由着周显家的一口口喂了鸡汤,生产加上昏睡,阮氏早已觉得饿了,很快就喝光了一碗。又由着周显家的拭了嘴,擦了手,迷迷糊糊的,只觉眼皮越来越沉,知觉越来越迟钝,身体越来越轻飘,像置身在棉花堆一样,忽然,尖锐的啼哭冲入耳膜,随即嘎然而断。
母子连心,阮氏费劲的睁开眼睛,摇了摇沉重的脑袋,才看清周显家的伏在小床上,一只手捂着一个襁褓,那个襁褓在奋力的扭曲。
阮氏空档了一下,才知道周显大的在干什么,瞪目欲裂,抬手抓住床帐挣扎着起身,大喊道:“周姐姐,你在干什么?来人,有人吗?来人!大爷……”
阮氏是用了全部的力气在呼救,大张着嘴巴,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发出的声音,只是一些沙沙哑哑,一个字都没吐出来,而身上凉凉的,不是置身在棉花堆之中,是置身在血泊之中。
阮氏拼出所有的力气,空张着嘴巴呼喊,翻身滚下床,手脚并用的爬到周显家的脚下,拽着周显家的身上的宝蓝色刻丝比甲撑起自己的上半身,再整个身子吊在周显家的手臂上,想要撼动压在襁褓上的那只手。
周显家的冷漠的转头,手上加了一份力气道:“姨奶奶,安生些吧,两百两银子配出来的好药,不知不觉的送你上路,我对得住你了,别折腾了,让哥儿也痛痛快快的去吧。就是过了今儿,你以为家里谁能救得了你们母子,是侯爷,侯夫人,还是大爷?他们都救不了!姨奶奶下辈子投胎,眼睛挣亮一点再攀高枝,这辈子眼里劲差了一半,只看见大爷是怜香惜玉的,却不清楚我们大奶奶的脾气手段,夏家没有人能违了大奶奶的意。荣华富贵呀,那确实是迷人眼呐,谁都想来过侯府这样锦衣玉食的日子,可是,这样的日子,单凭了你上下两张嘴,单凭了你心底那些小心思,在夏家是过不下去的。哎,好日子都是拿命在搏呀,你以为就凭着一张好看的皮囊就能吃现成的,也太把我们大奶奶当冤大头了。背着我们大奶奶勾引大爷,这半年已经是你多活的了!”
襁褓里的婴儿渐渐停止了挣扎,阮氏原来没有血色的脸被周显家的说的通红,随即转成青白色,慢慢的滑了下来,倒在周显家的脚边,鲜血还在不断的涌出,一圈一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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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0。火药
时间倒转到昨天。
夏日的雷雨都是一片一片的,京城中的内城阴云密布,瓢泼大雨倾泻而下,出了北门,地面上却是不见一滴雨点,到了名宫观所在的妙峰山南麓,就是阳光灿烂的好天气了。
卢兴一行十人驻马瞭望建在半山腰上的名宫观,然后十人分成了两路,一路以卢兴为首四人,正面上山,一路以孙志祥为首六人,借由内应潜入。
待与孙志祥约定的时辰一到,卢兴规规矩矩的奉上寿春公主的拜帖,拜见周思得周道长。
自有道童接了帖子,递到周思得的面前。
服侍在周思得近旁的弟子川楼静听吩咐。
“寿春公主……”周思得枯柴一般的手掌抚着膝盖,道:“我这里,一向不与那些皇孙公子往来!”
上一次往来,还是襄王亲自带人,说卫王府的别庄逃出了歹人,怕歹人隐秘在名宫观,要搜查一下。
好在,那一回是所有人挨个被查,再怎么仔仔细细的查验,也是以有心算无心,襄王殿下查不出什么。原以为那件事就要风平浪静了,寿春公主府把侍卫长都派出来了,所为何来?
“近日卫王府有什么消息?”周思得问子弟。
川楼听见一个‘卫’字,心就颤了一下,道:“据说卫王死了爱妾之后,一日比一日沉默,卫王妃母子长伴左右,也不能令其开怀……也就是那么几句话了。”
“真是孽缘!”
周思得一字一字的说道,好像是在说卫王和他的爱妾不想相守的缘分,又像是在暗指别的什么。
川楼俯低了身子,道:“请师傅早作决断。”
“一人一家一国一教,兴盛循环往复,为师也不可奈何,只得尽力一搏罢了。”周思得闭目一声长叹,拄着拐杖站起来走出丹房,不是去见寿春公主府中侍卫,而是乘着滑杆儿从僻静的小路快速下山去了。
川楼出面接待卢兴等人道:“委实不巧,师父不在观中,不知公主殿下有何差遣,小道无不遵命。”
作为弟子,川楼已经是须发皆白的年纪,作为师父的周思得据说是一百零八岁高龄,老得更是不成样子了,老得一双腿都开始萎缩,不能站立,等闲不下妙峰山的。卢兴站起来抱拳行礼,甚是恭敬的问道:“老道长身在何处?公主有话,需要当面向老道长请教。”
川楼温尔一笑,道:“今日师父是被景王殿下请去了。既然是公主有言,小道立即下山,陪着诸位去景王府走一遭,不知可否?”
半路杀出一个景王殿下,是出人意料的,也着实令人忌惮,不过卢兴的面上并没有显示出来,肃着脸道:“既是如此,我等转去景王府也是一样,川楼道长留步。”
川楼微微含笑,客客气气的送了卢兴一行走出山门,卢兴等顺着石阶而下,川楼站在身后,端着慈善的笑脸,而翻脸无情,就在那一刹那间。
好在卢兴等也不是没有防备,两拨人几乎是同时拔剑相向。
被明晃晃的十余把刀剑横指,卢兴怒吼道:“名宫观,是要行叛逆之举吗?”
川楼深谙反派死于多话之道,即使叛逆二字扣上来,也不去分辨,手掌一记横斩,两边人马就在石阶上交锋。
卢兴这边四人,被十余个高手围攻,边打边退,沿途的石阶上皆是飞溅的鲜血,和彼此双方倒下的尸体。
卢兴被刺了一剑,喷出一口热血。他是不能活着下山了,只能拼尽全力多杀几个人,他这边多杀几个人,孙志祥那头或许就多一丝生机。
没想到一群清修炼丹的道士这么干脆,又这么能打,卢兴和仅剩的一个侍卫,已经全身浴血,力尽而死。
倒在半道上的两方尸体,由存活的一方清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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