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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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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一群清修炼丹的道士这么干脆,又这么能打,卢兴和仅剩的一个侍卫,已经全身浴血,力尽而死。
倒在半道上的两方尸体,由存活的一方清扫。
就在远观战局的川楼微松了一口气,茂密的山林某处,一声闷雷炸起,然后是一缕蘑菇云般的浓烟腾升而起。
那一处,亦是一场无所不用其极的殊死搏斗。
孙志祥肩上扛着一个用幔帐紧紧裹住的道士,一人护卫着他,两人开路,两人断后,拼尽全力的向山下狂奔。
炸雷声同时炸伤了敌我两个人,孙志祥这波人是没有援手的,对方的援手顷刻赶到,孙志祥等人被多了一倍的人数死死缠住。
“娘的!”护卫着孙志祥的吕奇向孙志祥吼道:“我杀了这个淫道,拿他的头颅献给公主殿下也是一样。”
说是要活捉,只要不是活捉就是任务失败。孙志祥把负重暂且扔在地上,几个人以那个道士为牢,和两倍以己的杀手以死相拼。
双方谁也不说一句废话。
彼此都是卖命的一群人,只有活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开口说话。
就在这边交战正酣的时刻,山腰处爆发出了一声隆的巨响,刚才的炸雷是无法与这声巨响比拟,孙志祥等人能够看见浓烟滚滚,是名宫观失火了。
元祐十一年开始兴建,耗费三百万银,五万民夫,用了七年时间始建而成的名宫观付之一炬。
那闪耀的火光让孙志祥心头的血液一冷,随后他朝吕奇喊道:“你下山去,你一定要活着回公主府。”
吕奇充满了高亢,大声道:“孙大哥你走,老子要和他们拼了。”
孙志祥是这一边的领头人,他是不能丢下这一摊自顾逃命,挑开迎面而来的利刃,近到吕奇身前道:“你去告知公主殿下,名宫观出了叛逆!”
叛逆两个字让吕奇冷静了一下。
孙志祥横跨在吕奇身前,给他开路。
吕奇自己也撕开了一道口子,准备夺路而逃。
对方一个络腮胡子脸的一刀横劈过来,粗声粗气的说道:“你们谁也别想走。”
“是谁走不得?”
一个轻慢的声音响起。
两个人听到这边的打斗声狂奔过来,是敌是友,三方都不得而知。
狂奔过来的两个人,说来也巧了,是林毅和陈介祺,不过林毅和陈介祺,又不知道打斗的两拨人谁是谁。
孙志祥见对方一愣,随即高喊道:“我乃寿春公主府中侍卫……”说话间,孙志祥也是赌一把,将寿春公主府的令牌抛出。
陈介祺伸手一接。
寿春公主府和襄王府,这两年是休戚相关了,林毅立刻拔剑助孙志祥退敌。
孙志祥这方已经死了两个人,余下四个人个个负伤,已是强弩之末,林毅的助战不仅激发了孙志祥等人的斗志,林毅的个人战力几乎要扭转了整个战局。
这让还在袖手旁观的陈介祺都微微惊讶。陈介祺以为李月的两个弟弟,林禾和林毅,林禾那副男生女相的模样和沉醉于炼香制粉的喜好,稍微接触就能知道其乖张的性情。然而林毅其人,怎么说呢,就陈介祺的目光来看,他就是一个老实巴交,围着林禾团团转的老实人样子。没想到利剑出鞘,是那么锐利的一个人。
络腮胡子脸和林毅过了几招,就知道不是对手,眼角余光瞥到安然不动的陈介祺就更加忌惮了,招呼两个小弟暂且架住林毅,他的长刀一折,就向被幔帐裹住的那个道士砍去。
之前他们处于上风,就没急着解决这个道士,孙志祥等人处于下风,这个道士反而是个拖累,这样来回一算,这个裹成蚕茧一样的道士就活到了现在,如今形式陡转,是要先收拾他了。
孙志祥有心要救,一道身影从他身旁略过,快如飓风,用了一根两尺长的银麟色短棍挡住了络腮胡子脸的长刀。
“好汉是那条道上的?作甚多管闲事。”络腮胡子脸的发音,一股子浓浓的山东地方口音。
陈介祺的官话就说得纯真了,他轻笑一声道:“本老爷,是襄王的泰山大人!”
襄王的王妃李氏,其母招了一个陈姓男子为赘婿,那陈姓男子曾将长兴侯府,泰宁侯府,两府精锐府丁打得一败涂地,又力敌泰宁侯世子及其四个亲卫,可谓是当世顶尖高手。
络腮胡子脸显然知道襄王的泰山大人是个什么人,当即一咬一口黄牙,后退了数步,从腰间抛出两颗鸡蛋大的黑丸,滑过精铁铸成的长刀,摩擦生热产生了火光,两颗黑丸陡然变成了两团炽热的红炭,旋转着向陈介祺扑面而来,并且在这过程中发出巨响,炸得四分五裂。
这样一种灌入了火药的暗器显然是防不胜防的,陈介祺纵然是当世顶尖高手,也不得不全力后退,同时手中银麟色的短棍啪啪啪打开,变化成一把四尺长的盖面,刀枪不侵,烈火不焚。
这一群人加上林毅和陈介祺两个,也只有十三个活着的人,敌我交错,在方圆六七丈的空间打斗,两声几乎是同时的炸裂,碎片波及到了直径三丈的范围,所以三丈之内的所有人,都被这次爆炸袭击了。
吕奇特别的倒霉,炸弹的碎片正中他的手腕,长剑掷地落下。
林毅及时的帮他挡住了致命的一剑,才保了吕奇的小命。
当然,络腮胡子脸那一方,还有更加倒霉的被误伤,正中心肺,当场死亡。
陈介祺朗声哈哈大笑,道:“都说道家除了潜心炼丹术,炼金术,还能研制火药,今日一见,果然大开眼界,威力非凡。”
………………………………
311。父子情谊
“我等着……我等着你,公主殿下,给……给我扣上淫妇的骂名。”
孙玉燕失血过多,身体虚弱以至于一句话都说不完整。她喘着气倒回床榻,眯着眼睛虚汗流淌下来,其间夹杂了她的泪水。
吴王妃和景王妃对视了一眼,吴王妃急忙忙的对寿春公主说道:“三妹,我这一无所知的……我还以为你是因为石氏去世之故,太过刁难了……刁难了孙氏,是我错怪你了。”
这话是把寿春公主作为小姑子的刁蛮也说出来了,景王妃未曾不是这么想,如今孙玉燕的事虽然还没有个定论,涉及到王妃淫|乱的丑闻,景王妃也不想过多的触及,羞愧的说了一句:“我也错怪了你,改日再来向你赔礼。”
吴王妃景王妃几乎是掩面而去,曹夫人和孙玉芝还木愣愣的站着,进进不是,退退不是。而寿春公主也不和她们纠缠,着人将她们软禁在了卫王府中。
“吴王府,荆王府,景王府,曹家,孙家。”寿春公主愤恨的说道:“她们今天一番作态,是在看本公主的笑话啊!”
昨天寿春公主府遭到了重创,从结果来看,这显然是有一股势力在以孙氏淫|乱做饵,请寿春公主入瓮。寿春公主入了瓮中,襄王也难独善其身。时局如此的惊心动魄,李斐还是镇定的,安慰寿春公主道:“不要迁怒二嫂她们。王爷与我,可以说是夫妻相和了,我的娘家人进了妙峰山,我也是不知道的。二嫂她们,也管不到男人们的事。”
寿春公主逐默而不语,从卫王府的侧门,回到了公主府。她来孙玉燕病榻一遭,完全是太过恼恨的缘故,而去逞一逞口舌之快,如今痛快过了,寿春公主要进宫去了,向皇上面呈一切。出府的脚步很是迟缓,寿春公主握着李斐的手苦笑道:“卫王府,我的公主府,现在都是人心惶惶的,你帮着我看顾着些。我是个不好相与的小姑子,莫说二嫂这样说我,六嫂和你应该没少那么想我,如今五哥心里,对我也是有些意见的。我是骄横刁蛮了些,这不需要辩解。五哥他……他实在不好,你不能劝就不必勉强了,你能劝的话,就多开导他几句。”
李斐一一点头,轻柔的声音说道:“公主殿下有些许瑕疵,也还算是一位有当担的人。”
寿春公主堪笑而去。
吴王荆王景王襄王,在寿春公主入宫之后,也都相继入宫。
昭德殿上,荆王真真是气煞了,骂道:“当今我朝的公主们都教养得三从四德了,除了驸马再没别个男人,孙氏一个做王妃的,她竟敢……本王要亲手斩杀了她。”
兄弟之情就是那么微妙,听到五弟带了绿帽子,荆王就如同自己带了绿帽子一般冒火。
吴王侧身看着寿春公主道:“孙氏已经认罪了吗?”
寿春公主的脸上是悲戚的,说道:“我昨天派出去的头一批侍卫,十之存三,其中四人尸骨不存。我只是想讨要一个道人而已,我府中精锐便遭到了屠杀,孙氏不认罪,也由不得她抵赖。”
赵彦恒冷静的道:“孙氏,是育有子嗣的人。”
孙玉燕怎么可能认罪,莫说她一旦认罪,曹家孙家完了,她自己身败名裂,她的后嗣,也是要为此蒙羞的。孙玉燕两年前生下了一个儿子,皇上不久前赐名为赵崇鸿。为了自己的儿子,只要不是捉奸在床,孙玉燕怎么会承认自己不贞。
景王不发一言。他比襄王,比寿春公主,更早知道孙氏的丑事。甚至于,让石氏撞破了孙氏和那个叫惠空的道士密会一事,也是他在暗中推动。
所有人都是他的棋子,如今棋局摆得与他预想的有所出入,也大体算是可以了。
御座上的帝王将儿子们一个个看过来,孙玉燕是必死无疑了,还有孙玉燕生下的赵崇鸿,皇上问道:“你们说说看,孙氏之子,到底是不是老五的儿子?”
皇宫和王府都会用内侍,这原本就是出于保持皇室血脉纯真的需要。做母亲的不能保持忠贞,近而怀疑上她所出子嗣的血统,也就不是什么欲加之罪,疑心病重。诚如寿春公主所言的,道士惠空,他自幼是出入曹家的,他和孙氏的私情,还在孙氏成为卫王妃之前,那么在三年之前,在孙氏怀上孩子的时候,真是鬼知道她那个孩子是怎么怀上的。
偏偏从容貌上来看,赵崇鸿还肖像其母,至于和卫王有几分相似,和已经被羁押在内府密牢里的惠空道士有几分相似,这还真是说不好。
有些儿子一眼就可以看出是我儿子,比如皇上和景王,长得就很有父子相。有些儿子是真的没有样貌上的缘分,比如皇上和赵彦恒,赵彦恒肖像他的生母淑妃。
皇上这一问,四个儿子没有一个出声。
没有一个儿子想去承担误杀皇孙的风险,当然了,也没有人想甘心的放过一个孽种,所以四个儿子都是愤愤的表情,终究谁也不表态。
还是寿春公主说了,道:“儿臣在五哥大婚一个月之后,便和驸马回了柳家的祖籍,直到七弟大婚之前方归,当年卫王府中事,要细查怕也是查不明白。”
总之,孙氏是怎么看待卫王这个丈夫的,孙氏是怎么怀上赵崇鸿这个儿子的,只有当事的人最清楚了。而这样的丑事,就算把孙氏身边的人全部抓起来严刑拷打一遍,也是查不清楚了。孙氏事发,她身边的人得全部连坐处死,不知道是该死,揭发指控就更该死了,严刑拷打一遍,还有屈打成招一说。这样的事就算拷打孙氏本人,她要是个软骨头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要是副硬骨头,为了儿子,她当然是一口咬死了,赵崇鸿必须是卫王的儿子。
景王做出思虑再三的模样,缓缓的说道:“还是问问五哥吧。自己的枕边人,他或许是最受愚弄的一个,又或许是,最清醒明白的一个。”
寿春公主看御座上的父皇脸色很不好,迟疑道:“六哥是为难五哥了。”
“怎么就为难了?”景王好似不经意的看着赵彦恒道:“曾几何时,七弟好像说过,不要把五哥当一个……当一个傻子,不要自以为是的,什么人什么事都替五哥安排了,五哥的心里,清楚的很。”
景王都点名了,赵彦恒自然站出来,看着御座上酝酿着暴怒的皇上道:“父母儿女,除了生育之恩,还有养育之情。五哥这两年,是知道自己有了儿子,做了父亲的,此情,五哥若是不能割舍,成全了他们的父子情谊,又有何妨。”
吴王和荆王听得哑然。
赵彦恒的意思,是只要卫王还要赵崇鸿这个儿子,那就继续父子关系,血缘什么的,就不再追究。
依照卫王的心意,话说得难听一点,卫王真要是个有魅力,有手段的男人,也不会让卫王妃戴上了绿帽子,那就是一个傻子,这样的事情,就真让卫王做主了?
吴王和荆王,在内心深处多多少少还是轻慢这个傻了的兄弟,不过他们并不想惹上这桩麻烦事,就闭紧了嘴巴不发一声。
景王失笑,又正正经经的向皇上拱手道:“儿臣附议……”反正皇室也不是供养不起一个人,只要是赵彦恒说的,他都附议。
皇上看着他的六子七子,怎么看都是堵心的。但是皇上想想自己,就更加堵心了。
赵彦恒曾经说过的,景王刚才重复的,不要自以为是的,替卫王安排好了,这话就是狠狠的扇了皇上的脸。要知道当年卫王是不想娶王妃,是皇上废了好一番功夫把孙氏挑了出来,数次苦口婆心的和他的傻儿子道,我给你选的媳妇,是怎么怎么的好,温顺体贴,又严肃的说道,皇家的男子不是娶不上媳妇的,二十好几了,不能一直当光棍。就那么软硬兼施的,卫王才顺顺利利的完成了他的大婚,成全了皇室的体面。
卫王,完全是顺从了皇上的心意,才接纳了孙氏。
孝顺孝顺,比起御座之下这几个儿子,卫王真是孝顺的好儿子。
那么孝顺的儿子啊,他给儿子找了一个怎样的媳妇。
那么想一想,皇上自己都想扇自己的脸。
当然,皇上是万万做不出自打嘴巴的事,他就是气得狠了,气得脸色发青,眼前忽的黑了一下,然后一声闷咳,吐出来一口黑血。
“父皇!”
“父皇!”
“父皇!”
四子一女,都是脸色大变的焦急模样,纷纷聚拢过来,赵彦恒对着门外高喊一声:“快宣太医。”
寿春公主跪在皇上的脚边,抢着领罪道:“父皇,没有关照好五哥,是儿臣无能!”
“出去!”皇上一掌拍在御桌上,一手捂嘴黑着脸怒道:“你们都给朕出去。”
这是天子之怒。
天家的骨肉,既是父子,也是君臣。
君主盛怒,儿女们也只能怀着敬畏和关切退了出去。
出了昭德殿,赵彦恒扶着寿春公主走下丹犀,景王落在后头,面无表情。
景王的内心里,在畅想着什么?
皇上失了周思道,将不久于人世!
………………………………
312。你对不起孩子
李斐暂时管着公主府卫王府,真要管的事情不多,一件就够麻烦的,孩子找娘,是赵崇鸿在找卫王妃,赵崇鸿未满两周岁,怎么和一个孩子说理?
从昨儿至今儿,赵崇鸿已经有一天没见过他娘了,这对母子朝夕相伴,还从来没有一天一夜的隔离,一大早,赵崇鸿就哭着喊着在找他娘了,被奶娘哄着吃了一顿奶,一顿辅食,就蹦着两条短腿东转转西转转,那就是憋着劲儿在找他娘了,找不到又是一通哭喊,嚎得狠了把吃下去的奶水和辅食都吐了出来,拉伤了嗓子,下面的人怕担干系,急跑回来请襄王妃的示下。
“让太医过去瞧瞧。”李斐立刻就说话了,抢救孙玉燕的太医还在卫王府,李斐也亲自过去看看,中途又吩咐手下人,道:“不要太医,去医馆请一个善儿科的大夫,这些日子就驻在王府,随时等候听用。”
若见不到娘就要哭嚷,这才起个头,赵崇鸿有的哭了,不过,李斐见到赵崇鸿,倒是没见他哭鼻子了,对面望过来的,是一个胖嘟嘟的小男孩儿带着孺慕的,包含依恋的眼神。
赵崇鸿还以为他娘过来了,忙停了闹腾盯着门口直看,见到不是娘亲,一双小肉手还死劲的揉了揉哭肿的眼睛,再次确定过来个陌生人,赵崇鸿张大嘴巴,头仰着天的又哭了起来,那哭声儿一会儿一下,一会儿一下的,像黑夜里孤独的野猫嚎叫一样。
李斐虽然是做婶婶的,平日里也不会去亲近孙玉燕的儿子,所以彼此间就是陌生人的感情,可是就那么一刹,白白嫩嫩,哭得可怜兮兮的小孩子,用看母亲的眼神望过来,那一个充满了孺慕依恋,还委屈巴巴的眼神,让还没有做母亲又渴望做母亲的李斐柔软了心肠。不过,柔软了心肠的李斐语气是生硬的,对屋子里伺候赵崇鸿的仆妇道:“你们也太会捧高踩低了,他还是个爷,你们就让他穿着脏衣服!”
赵崇鸿哭岔了气,吐出来的秽物脏了前襟好大一片,这些仆妇就是把秽物揩了,没给赵崇鸿换身衣裳,这要是个稍微勤快点儿的仆人,也知道该给主子换身干净体面的衣裳。
伺候赵崇鸿的,现在屋子里头服侍的就五个人,这五个人顿时汗涔涔。
如今卫王府的人看押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是人心惶惶,尤其伺候赵崇鸿的这一屋子人,据说王妃和道士私通,据说王妃生的是个野种,这些个伺候赵崇鸿的都六神无主了,谁还像原来一样,眼珠子似的伺候着赵崇鸿。这被襄王妃一顿训斥,才拿干净衣裳给赵崇鸿换上。
一周岁零九个月,赵崇鸿虽然年幼,也多多少少会看人脸色了,看见大家都听李斐的,换了衣裳的赵崇鸿就利索的迈动小腿向李斐走来,扑到李斐身上,抬头望着道:“娘,娘!”
浓浓的奶音儿,发的是第四声,朝李斐喊起娘来,喊得李斐都不知所措起来。
很有眼力劲儿的一个丫鬟脆声道:“小爷不大会称呼,才会了‘爹娘’。”
听这话,赵崇鸿已经抓着李斐的裙摆往外拽,嘴上道:“娘,娘!”
在李斐身侧的阿莲低头要来拿赵崇鸿这般无礼的手,又踌躇了一下,看李斐,请她的意思。
李斐任由赵崇鸿拽着,思量了片刻才牵住赵崇鸿的手道:“好了,我带你去见你娘了。”
说是李斐带,其实是赵崇鸿带着才对,自己的娘亲住在哪个院子哪间屋子,是赵崇鸿最熟悉的事,是赵崇鸿一路牵着李斐往孙玉燕的卧房去,沿途有李斐在身后,赵崇鸿畅通无阻的通过了重重的守卫。
“娘!”
隔着一张紫檀嵌鸡翅木山水图屏风,赵崇鸿就欢快的喊了起来。
屏风之后,孙玉燕听到儿子的声音,蓦地睁开了眼睛。
赵崇鸿放开了李斐,快速绕过了屏风,如乳燕投林般扑向孙玉燕,欢快的不知人间忧愁,笑咯咯的喊道:“娘!”
嘿咻嘿咻的,还会自己爬上床,压在孙玉燕的身上,一声声的娘,就没有断过,真是喊上瘾了。
孙玉燕早已是热泪盈眶,用一种贪婪的目光看着自己的儿子,能多看一眼就多看一眼,孙玉燕和儿子耳鬓厮磨,念叨:“安哥儿,安哥儿。”安哥儿是赵崇鸿还没有赐名之前的乳名。
李斐人靠着屏风,抬了手将一帮侍从连着阿莲都挡了下去,她兀自一个人欣赏够了这番母子情深的场面,才用一种缅怀的语调说道:“阿芳怀的,也是一个儿子,连着她的子宫被打落下来。孙氏,看着你自己的儿子,你说这世上会有报应这种事吗?”
一瞬间,恐惧布满了孙玉燕的脸,孙玉燕牢牢将赵崇鸿箍在怀中,道:“你想干什么?要报应就报应在我身上,安哥儿是无辜的!”
李斐愤怒的看着孙玉燕,所有的狡辩和抵赖,都在孙玉燕这句话之后,全部瓦解了。
什么是报应?
是孙玉燕眼睁睁,甚至是她也参与了的,猛烈的攻击一个孕妇的肚腹,导致了阿芳整个子宫脱落,母债子偿,这就是报应。
“娘?”
赵崇鸿被孙玉燕箍的难受了,在孙玉燕的怀里挣扎起来。
孙玉燕稍微松开了儿子,却又将儿子的脸压在怀中,双手捂住他的耳朵,才乞求着李斐道:“我也不想……我已经是要死的人了,我下去向石氏赔罪,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儿子。”
李斐原本也没有打算把赵崇鸿怎么着,但是这不妨碍李斐恐吓着孙玉燕,李斐冷漠的看着她儿子道:“他是不是卫王的儿子?”
孙玉燕咽喉处发出一声呜呼,孙玉燕都被自己的说话声呛着了道:“他当然是卫王的儿子!”
这完全是一句不假思索的回答,但是,李斐却是不信。李斐靠近了孙玉燕的床榻,双手衬着床沿,冷冷的说道:“你的事,不过是没人想到。一旦有人想到,疑心在你身上,元祐二十七年初,这孩子怀上的那时候,你见过什么人,干过什么事,只要有怀疑,这孩子的血统便一辈子会招到质疑,这会儿服侍这孩子的仆妇,都已经把他看成了野种。你说是,我说不是。这里,有你的儿子在你的怀中,你不妨对自己诚实一次,他究竟是谁的孩子?”
孙玉燕的眼珠子转动了一圈,除了李斐以外再没有旁人。
孙玉燕的眼珠子里蕴含上了一种自怨自艾的悲愤,轻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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