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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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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彦恒压低了声和李斐说道:“这是内宫,母后把人抓进来,就算父皇当时不知道,事后也会知道母后为什么抓人。”

    李斐挑了挑眉。

    赵彦恒轻声快速的说道:“孙子不是母后的亲孙子,也还是父皇的亲孙子。看永安就知道,嫡孙子和庶孙子在父皇的眼里没差,所以两个孩子不会出事。你也说了,到昨天景王妃还一无所知,两个孩子懵懂无知,所以此事就这样了……”

    赵彦恒说这话的时候,眼睛里全是狡黠。

    此事当然不是这么算了,景王若还要维护他那个儿子,就不得不背上和新丧的寡妇私通的骂名。

    许敏,可是才守寡一个多月啊!

    这背后,会传得多难听。
………………………………

345。连累

    如赵彦恒对淑妃所说的一席话,元配嫡后的废立; 这不是皇后娘娘一个人的事; 与夫妻之间; 死生之事; 这直接影响着皇上的体面; 对于一个国家来说; 还关乎着嫡庶尊卑的秩序。

    元配嫡后; 是正统,正统万万不可轻动; 所以赵彦恒,他也只是在他写的《天方夜谭》最后一个故事《天启》中,把萧炤写成中宫嫡子,来抚慰平生的遗憾,在现实的世界里,赵彦恒得苦逼的把嫡子身份往外推,坚决的表明立场。

    皇后娘娘,是绝对绝对不能废黜的; 否则他就成了大不孝的庶子。

    有襄王这样强烈的表态; 群臣都纷纷上表; 盛赞皇后娘娘的大义,襄王殿下的仁孝,一时朝野内外两头吹捧得不亦可乎,那些坚持正统的朝臣,都倒向了襄王的阵营,如此立襄王为储君的呼声前所未有的的高涨。

    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这么孝顺的襄王殿下,上苍应该把九锡给予他!

    与此同时,和丧夫月余的下属女眷偷情,就让景王殿下的声望跌入了谷底。

    抓了狂的德妃娘娘召见不到方佩仪,就把长兴侯夫人和长兴侯世子夫人,即朱妙华传进了宫。

    德妃在皇后骤然发难的那一刻,咬碎了一口银牙才保持着冷静,这话虽然是夸张,过后德妃两排完好的牙齿确实作痛起来,牙龈肿大出血,两腮就自然而然的像被人扇肿了一样。

    “你们!”德妃厉声指着她同父同母的亲妹妹长兴侯夫人,还有朱妙华也没有放过,忍着牙龈撕裂般的疼痛,破口大骂道:“是不是你们,安排了许氏勾引我儿!”

    长兴侯夫人扑通一下就跪下了,表白道:“姐姐,我怎么会安排这种事,我也是听到别人传,才知道出了这档子事。”

    德妃眼戳着还站着的朱妙华,道:“许氏,在你们长兴侯府住了好一段时日,也是在长兴侯府出嫁的,你们难道就不知道她是什么德行!”

    长兴侯夫人回头拉扯着朱妙华,让朱妙华跪下来,朱妙华那对膝盖,曾经跪天跪地跪君王跪父母,余下哪有人能当得起她一跪。虽然那曾经对朱妙华来说,也是三年多前的事了,可是这人呐,总是怀念那些忘不掉的过去。而且就景王和许敏出的这件事,朱妙华是一点风声也不知道,知道以后,以朱妙华那么‘正直’的心性,也对两人偷香窃玉的行径不齿,当下就很是勉强的被夫人拽着跪在地下。朱妙华人跪着,脊梁骨挺得直直的,说道:“景王殿下是您生养的,您都不知道自己的儿子是什么德行,我也寻摸不出和我住了一段时日的表妹是什么德行。”

    朱妙华虽然是牙尖嘴利,这句话还是有其道理,但是现在是说道理的时候吗?形势比人强,景王身份尊贵,许敏就得背负红颜祸水的骂名,而把这祸水从许氏老家引出来的朱妙华,就要遭受到女人之间的为难。

    不必德妃动手,长兴侯夫人就打了朱妙华一巴掌,骂道:“怎么和娘娘说话!”

    朱妙华捂得被打红了的脸颊,俯在地上眼睛都冒火了。

    她重生干什么,要沦落到受一个宫妃的训斥,还要被一个侯夫人打骂,要是搁在曾经,这都是以下犯上。不过朱妙华还没有发昏到把这句话大声说出来,只是脸上犹带不服。

    德妃也捂着腮帮子,对朱妙华说道:“我问你,三年前,许氏曾经寄住在宣国公府,是因为什么缘故被连夜遣送回老家?”

    许敏那一次为什么匆匆的连夜离京,朱妙华和许敏是编过一套说辞了,朱妙华道:“当年,是她父母忽然病重,她急着回去侍亲。”

    “还在胡说!”德妃拍案而起,说得很是难听,道:“一个读书识礼的姑娘家,见到个男人,她是书也忘了,礼也忘了,和人家即将要定亲的姑娘家争起了男人,后来看人家不痛快,又寻机闹事,差点害了人家一尸两命,是也不是?”

    朱妙华能说,程安国原该是许敏的丈夫吗?她总是不能忘记前世的点点滴滴,又带着狭隘的偏见说道:“这是打哪儿听来的闲话?是我的姐姐与德妃娘娘这么说的吗?她连死人都不放过!”

    德妃气得越发牙痛了。

    是不是襄王妃说起德妃不知道,她是被淑妃气得喝口水都痛。她和淑妃从还没有儿子的时候就不和,她看不起淑妃是太监养女的出身,淑妃也看不起她装腔作势的样子,后来有了儿子,两个儿子排行又挨得近,为了帝宠,为了儿子能赢得皇上更多的注目,两位斗了二十几年,淑妃看了好戏不够,还上前狠狠的捅了德妃一刀。

    是淑妃去打听了许敏的旧事,这也不需要亲自向李斐询问,不久前许敏才闹了一场,那场风波还没有完全平静下来,下人们多有议论的,永福宫的宫人有问的,那是有什么说什么,淑妃就拿过来刺了刺德妃。

    当然,闲话说来说去的有失真伪,在闲话里,许敏成了三年前抢男人不成借机报复的女人,再加上李斐为了叫程安国心疼,刻意夸大了宋多福生产的危险,许敏就成了趁你怀孕要你命的恶毒女人。

    就是这么一个女人,那一年朱妙华在景王府动了胎气挪不得,许敏过来送铺盖衣物,景王就多看过两眼,后来朱妙华还促成了许敏和贾甫的婚事,再加上朱妙华因为多一世阅历的缘故,和方佩仪这个昔日的妯娌见了颇多不自在,所以和方佩仪关系冷淡。这些事情,都经不起人遐想。

    长兴侯夫人冒上冷汗,道:“许氏住在侯府的时候,是再规矩不过的一个人,是我一时眼拙了没看出来。”

    这态度,也不是说非得是你从中牵线,你至少要认一个识人不清,服个软,但是朱妙华就没有这种觉悟,倔强的道:“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还要我说多少遍,她是她,我是我,他们犯下的过错,对我兴师问罪做什么。”

    长兴侯夫人恨不得堵了朱妙华的嘴。

    德妃冷冷的呵了呵,与长兴侯夫人说话道:“小妹,我就说你平时太宽和了,这媳妇嫁进门有几年了,你还没有调|教好。”

    德妃是不方便直接教朱妙华学个乖,长兴侯夫人这个做婆婆的,真要磋磨起儿媳妇来,手段有的是。

    回到了长兴侯府,长兴侯夫人做第一件事,就是把朱妙华生的儿子范元矩抱到自己的屋里。这辈子,范元矩是朱妙华惨淡的人生中唯一的惊喜,这简直是摘了朱妙华的心肝儿,一群丫鬟婆子一重重的把朱妙华堵在了楔萌院的大门内,朱妙华凄厉的喊叫:“别抱走我的儿子,把儿子还给我,还给我!”

    最终范元矩还是被抱走了,朱妙华转回屋,就拿了一匣子银子,交给凝碧,让她买通下人去宣国公府通风报信,朱妙华哭道:“告诉父亲,他们欺负我,他们都欺负我。”

    范慎下差了回来,先去向长兴侯夫人请安,长兴侯夫人当头就是一句,道:“你不许去见朱氏。”

    范慎赔笑道:“她是怎么了?母亲指点儿子,儿子再去教导她就是了。”

    这些天,因为景王的失势,长兴侯府是愁云惨淡,长兴侯夫人思虑着侯府的前景,已经有好几天没有好好的歇一歇,今天又是闹闹哄哄的过了一日已经很累了。长兴侯夫人靠在弹墨迎枕上,捏了捏鼻梁提神,把今天在宫里发生的事说了,道:“这朱氏,当真娇贵的很啊,娘娘说一句,她都能顶一句。”

    范慎劝解着,道:“她和许氏是太过亲厚了,惹人猜疑。要我说她这样激烈的驳斥,也未必是不好。她真的是蒙在鼓里,被这样冤枉,才有此激烈的反抗。”

    长兴侯夫人斜睨一眼道:“你倒是信她!”

    范慎眉峰不动,道:“这样的事,我是可以保下的,她最见不得男女之间的腌臜事。”

    “她呀……”长兴侯夫人对朱妙华的不满,是由来已久,她说道:“宣国公府,自来有姑奶奶当家的老例。这两年,公府没有女主人,公爷却从没让她这个女儿插手家事,倒是远嫁了山东的那位,一回了京城,公爷就让她管了家。”

    长兴侯夫人说的是朱妙聪,这事范慎也是在朱妙华面前嘀咕过的,朱妙华拿出了一套说辞,范慎也不再勉强这种事,毕竟时下还是常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一个女儿三个贼,范慎又有些耿直脾气,他娶的是朱妙华这个女人,而不是朱妙华在家族中的影响力,所以范慎就替朱妙华打起了马虎眼儿,道:“她这两年,不是生孩子带孩子去了嘛,再者,我们府上五房同居,她要应付的事情也多,娘家那头,她就不想管了。”

    “你可别由着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她是不想管,还是不能管,你搞搞清楚好不好!”长兴侯夫人把范慎也骂上,猛得撑起身子来伶俐的说道:“长兴侯府比不得宣国公府根基深厚,我也不是指望儿媳妇去贪墨公府宫中的银子。她不能管宣国公府的家事,在于她的胸襟气量不足,在于她的私心大过了公心!”
………………………………

346。父亲说

    提到什么来什么,长兴侯夫人刚才提起了朱妙聪; 帘外的仆妇就大声道:“太太; 大爷,早慈巷孔府的奶奶来了。”朱妙聪嫁了人; 丈夫是孔家嫡系子孙; 自然是以夫家的身份走动。

    长兴侯夫人一听就了不得; 对范慎道:“你瞧瞧; 我不过是让你媳妇静思己过,她思了吗?她是还不服啊,这么快就把娘家姐妹招来了。”现在已经是黄昏时分,要不是朱妙华通风报信,这个时候怎么会有娘家人过来。

    范慎呼吸微沉; 道:“母亲……还是见一见吧。”

    “当然要见!”长兴侯夫人没觉得自己理亏,当然要见朱妙聪。

    朱妙聪穿了一件交领五彩缂丝群衫,缓缓的走来,脸上虽然没有笑意; 也不见恼色,先向长兴侯夫人请了安,又和范慎欠身,道:“姐夫也在。”

    范慎本就是讷言的男子; 拘礼的颔首。

    朱妙聪也不等上茶了,就道:“我是从娘家过来; 听得这里出了事; 父亲让我过来; 请夫人容许我和姐姐说几句话。”

    朱妙华现在是被禁足了,长兴侯夫人已经聚起了气势要和朱妙聪论道,看着宣国公以及朱妙聪态度不明,长兴侯夫人也软和了态度,想了想道:“也好,你们有话尽管说。”

    朱妙聪这就转身,随着一个管事媳妇的指引来到了楔萌院。

    院门是关闭的,管事媳妇当着朱妙聪的面儿打开,请朱妙聪入内,自己并没有入内。

    朱妙聪抬脚迈过了门槛,一路上不见一个人,到了主屋,也没有通传,就直接看见朱妙躺在竹框黑漆描金菊蝶纹美人榻上,昏黄的夕阳从窗外落进来,模糊了清丽灵秀的容颜,细腻的肌肤因此覆盖了一层烟尘,双眼微微的肿着,一动不动,有一种人未老气已衰的颓败之相。

    朱妙聪已经很靠近了,清了清嗓子,才惊动了朱妙华。

    “你怎么来了?”朱妙华揉了揉眼皮,精神不振的坐了起来。

    朱妙聪也在榻上坐了,道:“是父亲让我来的。”

    朱妙华的精神气渐渐复苏,道:“父亲知道我被范家关了起来?他们还抱走了我的儿子。父亲怎么不来维护一下女儿。”

    朱妙聪垂头安静了片刻,按照朱钦指使的说道:“父亲问你,你可知错?”

    适才长兴侯夫人评价了朱妙聪能管家,朱妙华不能管家,从中诱发了朱妙华的不满,但是朱妙华没有因此和同胞的妹妹生出芥蒂。他们姐妹自有来自于血缘的亲昵,朱妙华的眼神中甚至带上了愤恨道:“还要我解释多少遍,我从来没有想过,让景王和许敏苟且在一起,我也不知道,她们怎么就苟且在了一起。”

    还有一点,是朱妙华谁都不会告诉,她不仅是不知道许敏做下的事,她还遭到了许敏的愚弄。自贾甫过世之后,朱妙华曾经找过许敏恳谈,以朱妙华之意,既然是不幸成为了寡妇,那就要认命,为丈夫守节。

    而许敏也在朱妙华面前显示得三贞九烈的,说她只想抚养女儿长大,绝对没有二嫁之心,说她要做个节妇,而且守节还要守出成绩来,过个十年二十载,为贾家挣一座贞节牌坊。

    当场把朱妙华感佩的,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

    如今回头看来,她是被许敏耍着玩啊,为此朱妙华恨得牙痒痒,还得捂严实谁也不能说。

    朱妙聪看不出许敏对朱妙华的真意,许敏对朱妙华,那是面上和气奉承,暗中攀比较劲。

    朱妙聪也看不出朱妙华对许敏的真意,朱妙华作为公府的嫡长女,在一众势衰的亲戚家的姐妹中,自有她处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

    朱妙聪是看不出朱妙华和许敏的相处之道,她望着窗外的火烧云道:“姐姐不是错在不知景王和许敏的私情,姐姐另有他错。”

    朱妙华努着嘴,不肯说话。

    既然朱妙华自己不说,朱妙聪就说了道:“父亲曾经有言,让你不要和许敏过从甚密,你没有听这句话,这才是你的错。”

    这是当初朱妙华把许敏接到了长兴侯府,朱钦不可能不管朱妙华这个女儿,当时说了这么一句话,朱妙华脸上的羞赧一闪而逝,她豁得一下站起来,道:“父亲就那么没头没尾的说了一句,许家是我们的母族,我是不想看着我们的母族,就那么一直衰弱下去。许敏是我的表妹,你的表姐,我们自幼是极亲近的,我也是一片好意啊!”

    “怎么就没头没尾了?”朱妙聪皱着眉头和朱妙华说道:“父亲已经把她送回了老家,她是怎么回去的,你我一清二楚,这还不足以让你警惕吗?至于我们的母族许氏,我早就和你说过,我们是朱家女,有父亲靠得住就够了,若是父亲不能依靠,也就没有谁能靠得住了。”

    朱妙华背着朱妙聪,脸上已经有悔意的,但是她还是倔强的道:“我们的母亲,在当年二月就被父亲废了,我以为是父亲早有了此意,所以年前就找个由头把许家兄妹给撵了出去。”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朱妙聪全然没有了脾气,站起来往外走,道:“你总有你的以为,固执的连父亲的话都听不进去,还有什么可说的。”

    朱妙华拉住了经过的朱妙聪,她的脸上渲染上悔意了,道:“好了好了,我现在知道错了还不行?你去回父亲,说我这一回,是真真知道错了……”

    朱妙聪错成了这样,她自己都觉得自己是受害者,委屈的说道:“他们把矩儿抱走了,那是我的心肝儿,我一天也离不得他,你让父亲和范家说,让他们把我放出来。”

    朱妙聪直挺挺的站着,道:“父亲说,矩儿是范家的长子嫡孙,由侯夫人养着,也没什么不好的。父亲说,有功当赏,有过当罚,你既然是知道错了,最近一段时日,你还是禁足在家也好,等外头尘埃落定了再说。”

    什么是尘埃落定,朱妙华绝不能接受,她倏然扣住了朱妙聪的手臂,神态语气来了个陡转,呵呵惨笑了两声,道:“李氏还没有当上皇后呢,我的娘家夫家,就迫不及待的向她献媚了!”

    朱妙聪手臂吃痛,转过了头把朱妙华的手先捋开了,再道:“你不要想得那么严重,父亲说了,他会护佑着我们。”

    “父亲说,父亲说!”朱妙华在屋里暴走,大声道:“你除了转述父亲说的话,你还能说什么!”

    朱妙聪也不是由着朱妙华撒气的性子,她被朱妙华气得扭头就走,但是走了两步,朱妙聪又回了头,置气的说道:“父亲没有让我对你说,我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想想还是告诉你好了,今日父亲让我回娘家,告诉了我,父亲要再次成婚了,婚礼就定在九月初三,娶的是扬州廖氏。”

    朱妙华一头雾水,这是哪个墙角上的人。

    朱妙聪一口气的说道:“娶的是扬州廖氏,就是那一年闹得很凶的,泰宁侯府邓二|奶奶的胞妹,廖夫人!”

    这么说,朱妙华瞬间就对上号了,她双眼睁大,瞳孔剧烈的收缩了一下,激烈的反对道:“怎么是她?父亲就算对临川陈家的姑娘无意,还有别的家世清白的闺秀可以择选,为什么要娶她?她是寡妇,儿子都有一个了!”

    “是不是李氏?”朱妙华自己问,自己答,带着根深蒂固的偏见,指斥道:“是李家两母女让父亲娶廖氏的对不对?廖氏……廖氏……”

    朱妙华捂着脑袋痛苦的说着,她知道这个女人,前世在泰宁侯府门前剃了头发,后来赵彦恒登基之后,泰宁侯府因为在国孝期内父子聚麀而夺了爵,再两年卷入围猎场上的谋逆事件,被满门抄斩。当时邓家人在刑场上哭喊道,这是廖氏的报复。

    有此可见,廖氏是怎样一个心狠意狠且手段了得的人物儿。

    “她不可以做宣国公夫人!”朱妙华直接冲了出去,冲到院门口,大门是关着的,朱妙华对着大门又拍又踢道:“给我打开,我要回娘家,给我打开啊~”

    重生回来,没有一件事是按着她的心意,按着她的布排发生的。相反的,她一次一次被重生嘲讽,赵彦恒抛弃了她,许敏愚弄了她,而现在,父亲即将迎娶一个毒妇!

    朱妙华身心俱疲的在院门口倒下,抹着眼泪对朱妙聪道:“你去问父亲,我们的弟弟怎么办?我们的弟弟,朱洪,他是宣国公唯一的嫡子啊!”

    朱钦再娶一位妻子,嫡子就很有可能不是唯一了,就此会引发怎样的家族争斗,这不是想当然。

    朱妙聪自然也能领悟到她们同胞姐弟三人面临的危机,朱妙聪偏过了头,眼泪在她的眼眶里滚打转。

    “父亲说……”

    朱妙聪不禁唾弃了自己一下,她确实是没什么扭转大局的本事,她能做的也只是尽量明哲保身而已,所以姐姐和弟弟,她都管不了,她都强迫不要去管那么多,她能做的,就是做一个听话乖巧的女儿。

    “父亲说,将来即使和廖氏育有嫡子,洪儿也那么大了,他要是想要宣国公的位置,他就去闯出一番事业给世人瞧瞧。”

    “父亲说,宣国公的位置,只传给朱家最有出息的儿子!”
………………………………

347。 草

    朱妙华的后脑勺抵着闭合的大门; 眼神空洞的说道:“怎么样才算是一番事业?黔国公府的老夫人,先帝的昭贵妃,清平伯府的太夫人; 她们原有一位同胞兄弟,看看三位姑母俱是人才; 想来二伯也不能大差,却还是在征战中重伤; 不治身亡,后来才有了父亲; 才有了我和你。”

    朱妙华说的是宣国公府的旧事; 老宣国公娶的元配张氏,育有三女一子,三个女儿就是赫赫有名的朱氏三姐妹,还有一个让人叹惋的嫡子,朱钧。十九岁和老宣国公一同征战安南; 敌方设伏埋伏,朱钧深陷战阵; 被敌将一枪挑下了马,那一枪只是寻常的皮肉伤; 扼腕的是那一摔伤到了脊椎,导致朱钧腰椎以下瘫痪。两年后朱钧在因为瘫痪而引发的一系列并发症中死去; 未曾留下一子半女。

    朱钧死去的那一年; 老宣国公已经五十岁了; 因为失了嫡子; 老宣国公才续弦娶了蔡氏,在五十二岁的时候,有了朱钦。

    朱妙华要说的是,一番事业哪是那么容易闯下来的,无数人,包括老宣国公的元配嫡子都闯不出来,一个人瘫痪之后会有什么并发症,小便失禁,大便堵塞,那完全是不能自理的生活,是全然没有尊严的,在朱家一直有个传言,朱钧是受不了这种没有尊严的生活而自尽的。蔡氏和许氏有感于此,才把希望放在朱妙华身上,最好是能当上景王的王妃,当不上景王的王妃当个襄王的王妃也好,因为只有成为了王妃,才有机会成为皇后。朱妙华做了皇后,亲弟弟朱洪就是国舅。

    朱妙华和朱洪,是荣辱与共,如蔡氏许氏期望的那般,前世元祐二十九年,朱洪已经是宣国公世子。现在嘛,朱妙华被夫家软禁,朱洪被朱钦放到了西宁关。

    “哈哈哈哈!”朱妙华看着朱妙聪惨笑着道:“今年刚好是二伯六十岁冥寿,一甲子一轮回,妹妹就不担心,战场上刀枪无眼,我们的弟弟步先人后尘?”

    嫡嫡亲的弟弟,朱妙聪听了也是心惊,心慌,心怯,但是能怎么办吧?朱钦今天向子女告知了婚事,也给远在西宁关的朱洪去了一封信。朱妙聪是磨墨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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