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美人归-第15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那么他此生,算什么?

    范慎返身,黑着脸撸下了夹着夹子,挂在了绳索上的纸张,徒手可以捏碎一个人颈骨的手劲儿,把纸张碾成了齑粉。

    景王扑了过去,护着他的草稿,大喊道:“你有何舍不得……”

    范慎一拳就结结实实的揍在了景王的脸上,吼道:“我和朱氏的婚事,也是你撮合的!”

    景王趔趄了两步,舔了舔被打破的嘴角,还笑了起来道:“你不是早早就喜欢了她,表妹还在世的时候,她们赏个花,办个宴,你在二门外转了一圈又一圈,不过是想看一眼她罢了。你既然那么的喜欢她,我成全你。”景王说的表妹是范慎早逝的妹妹,长兴侯府的嫡长女,范之遥,和朱妙华同年,在李斐未入京城以前,这两人可以说是平分春||色的。

    范慎怒红了眼说道:“是我们范家有愧于殿下,你要是想出气,只管拿我出气就是了,不要祸及了别人。”

    景王仰头惨笑道:“世人都是趋利避害,范家也不算愧对了我。”

    景王的笑眼中闪烁的泪花,他突然变得无比的哀伤,又何其残忍的说道:“这不过我是愧对了许敏,如今能为她做的,就是让她讨厌的人,也不得痛快!”
………………………………

352。朱妙华就是证据

    许敏?

    为了许敏?

    许敏讨厌谁了?

    她和朱妙华; 不是亲如姐妹吗?

    范慎蒙在雾里。

    “你还是不了解女人。”景王扯扯乌青的嘴角,道:“女人们就像院中盛开的百花; 都有一颗争奇斗艳之心。”

    景王这一句见解; 可谓是鞭辟入里。

    许敏的内心深处,涌动着对朱妙华的羡慕和嫉妒; 羡慕和嫉妒她,做闺女时有父亲的疼爱,做妻子时有丈夫的宠爱,这些,许敏都是没有的。她的父亲一心举业,屡战屡败,败了二十几年; 整个人都消沉得趋于冷漠了;至于她的丈夫,当年已经十七岁的许敏还没有定下亲事; 忍受着范家人的审视住在长兴侯府; 可见她的处境是如何的窘迫。

    而朱妙华那种女人; 她自诩是真诚善待了许敏,可是她自己没有发觉到吗?她同时也在享受许敏对她的各种奉承和迁就。

    许敏的坚忍和朱妙华的得意; 就那么全部被景王尽收眼底; 景王也因此被许敏所吸引。

    还有许敏和襄王妃李氏; 这两个人也是有过节了,当年许敏不就是得罪了她; 才被宣国公连夜送回了老家。如今景王就是为了许敏; 寻李斐和朱妙华的不痛快。

    范慎高大挺拔; 人长得粗犷,性子也粗率的人,他是没看出许敏和朱妙华的争奇斗艳,也不会觉得许敏和襄王妃存在过节,他只看到景王这一出闹的,如景王所愿的,已经伤了他和朱妙华的情分。但范慎还是护着朱妙华的,忍下了暴揍景王的冲动,用言语讽刺道:“你不要迁怒了妙华,是你自己害死了许氏。”

    “怎么可能是我?”

    景王只是愧疚于许敏活着的时候,没有很好的善待她,明明那么喜欢她,偏偏就要欺负她,难得和她见一面,也不会说好听的话哄她开心,人死之后,才知道追悔莫及。景王摊开双手,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道:“我的计划是多么完美,是命运捉弄了我们而已。”

    景王的计划,景王有计划的让方佩仪和许敏同一段时间怀上身孕,这不是说景王一心要让许敏的孩子代替了方佩仪的孩子,他只是留个后手,景王还是最期待能和方佩仪拥有一个嫡子,只是景王也怕了,怕方佩仪再给他生下一个死胎了,结果没有好多少,方佩仪生出了一个身体羸弱的女婴出来,而且大夫还告诉他,方佩仪伤了身子,怕是以后再难有孩子了,景王这才下了决心换了两个孩子,都是自己的孩子。两个孩子在景王的心中没差,只是把女儿换成了儿子,他就是有了传承的人。

    他自问,将来他绝不会亏待了两个女人和两个孩子。对于方佩仪,如景王在皇后面前说的一样,他生而尊贵,没有人可以勉强他娶一个女人,做了多年夫妻,他尽力的在方佩仪面前塑造了一个温柔的丈夫,就是他的情谊了,再说了,方佩仪以为她生下了一个健康的儿子,无比的满足,这样不好吗?至于方佩仪生下的女儿,将来他登上帝位,许敏带着女儿改嫁于他,他会加倍的补偿女儿,女孩子嘛,只要深得帝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比如他的三妹寿春公主,生母乃一个宫婢,因为父皇的宠爱,寿春公主这二十几年,哪里差了。而许敏,她是一个聪慧的女人,她较之于朱妙华之流坎坷的经历和她那股子争强好胜之心,让景王相信她是个知分寸知好歹的女人,为了儿子地位,为了自己的荣华,她会永远保守秘密的。结果,她也确实是为了守住秘密,才毅然赴死。

    那惨痛一幕再次跃入景王的脑海,景王愤愤然说道:“本该是多么天衣无缝的计划,就因为老七活了两回,我才败给他罢了。”

    范慎沉痛的说道:“这样无凭无据的事,不要乱说。”

    景王嗤嗤的笑道:“朱妙华就是证据。”

    范慎感觉到了,景王的笑声毛骨悚然,因为朱妙华面临了死亡的危机。

    如果朱妙华是襄王重生的证据,那么扼制流言蜚语的方式,就是来个死无对症。

    想通了此结,范慎再也顾不得景王了,他全速冲了出去,在景王府狂奔,飞跃上马背,马不停蹄的往长兴侯府赶。

    而与此同时,禁闭在楔萌院的朱妙华也感到了心烦意乱,她是一时意气在作祟,才和李斐发生了口角,过后,她也在琢磨,李斐好像知道了前尘,总不是李斐也重生了,不然何必有此一问,那么是赵彦恒漏了底?

    朱妙华这会儿还完全没有往自个儿身上想,她想,是不是赵彦恒喝醉了酒,酒后吐了真言,赵彦恒的酒量一向很糟糕,而且酒品很不好。

    朱妙华想当然的这么以为了,反复琢磨了自己的心意之后,还觉得这样也不错。

    让李斐不痛快了,当然很不错!

    到了晚膳时分,两个仆妇抬来了饭桌,四菜一汤,汤盅盖了盖子,朱妙华还很有胃口,问:“今天是什么汤?”

    楔萌院是有小厨房的,但是她禁闭之后,楔萌院的下人也被关了禁闭,没得主子受罪他们逍遥在外的道理,所以小厨房无法正常运作,朱妙华每日的膳食,都是由了长兴侯夫人的安排,走长兴侯和长兴侯夫人的小厨房。

    其中年长的仆妇低着头回答她:“是竹荪鸭子汤。”

    朱妙华扁扁嘴心说,竹荪鸭子汤她都喝了三天,也不知道给她换换口味,不过朱妙华还有点理智在,知道她挑剔不了婆婆,所以只是撇着汤上的一层油花,然后舀出一碗汤来,不要鸭肉,就把汤里头的竹荪捡出来,正要喝汤呢,范慎闯了进来,一头的冷汗,夺了朱妙华的汤碗就砸在地上。

    汤水贱了朱妙华的裙子,朱妙华站起来撑着脏污的裙面,道:“你怎么了?你是冲我发火?”

    范慎是敲山震虎呢,对这两个在他母亲手下当差的仆妇道:“你们把东西抬下去。”

    朱妙华不识好人心,道:“我还没有吃饭呢?”

    “下去!”

    范慎冲两个杵着不动的仆妇发火。

    两人这才动起来,抬着膳桌走了。

    朱妙华也感觉到了蹊跷,声音不自觉的压轻了问:“这是怎么了?”

    两人之间的气氛绷紧了,

    范慎喘了口气,隐忍下被景王搅起了不安的情绪,和朱妙华对视,问道:“你,是不是多了一份记忆?”

    朱妙华的呼吸一下子就杂乱了,嘴唇微张,表情震惊。

    她是想着,李斐知道了就知道了,也好让她和赵彦恒心生隔膜,可是她没有预备再让多一个人了知道这种事。

    她是赵彦恒的妻子,可是赵彦恒却抛下了她,不管不顾的和她同父的姐姐在一起,这是有脸的吗?

    这很没有脸啊!

    而朱妙华又是一个那么要脸面的。

    朱妙华不用发一言,真相就写在朱妙华的脸上。范慎的眼眸中弥散着痛楚,一字字沙哑的说道:“你记得,你记得,又忘不掉,是不是?”

    “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朱妙华惊恐的问,抓着范慎的手臂,疾呼道:“你说啊,你怎么知道的,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范慎反手扣住了朱妙华的肩膀,咆哮起来道:“景王编了一个话本子,满京城的说唱,把你们的事宣扬得众人皆知。”

    朱妙华身体瞬间就瘫软了下来,眼中抖动着眼泪道:“是景王,他怎么会知道?”

    “问你啊!”范慎怒吼得破了尾音,颈上青筋暴起,道:“因为你不能忘怀,才被人揭了老底!”

    朱妙华这回长大了嘴巴,像被人揭下了面皮,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道:“他为什么要这样对我,这些年来,我都是尽心尽力的在帮他的啊!”

    说出这句话来,朱妙华立刻就找回了力气,往外奔道:“我要去质问他,为什么这样对我……”

    朱妙华跑到楔萌院的门口,和正过来的长兴侯夫人撞个正着,长兴侯夫人听到了朱妙华的撕喊,扬起手就扇了朱妙华一个巴掌,骂道:“你还有脸去问,你不过是景王手里的一颗卒子,现在成了弃卒。你哪来的脸去质问当朝的亲王!”

    挨了这一巴掌,面对长兴侯夫人厌恶的嘴脸,朱妙华想起了被范慎摔碎的一碗鸭汤,同样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女人,朱妙华完全可以想象到女人的恶毒,惶恐而愤怒的问道:“你在汤里面放了什么?”

    大户人家的女眷时有病故,那些没有依靠,或是坏了名声,又或者是妨碍到家族兴荣的女人,明面上又不好遗弃的女人,会给她们一个体面的死法,叫做郁郁而终。

    长兴侯夫人是对朱妙华动了杀意,

    长兴侯夫人觉得,这样和襄王夫妇纠缠在一起的朱妙华,成为襄王夫妇隔阂的朱妙华,对襄王妃口出恶语的朱妙华,让她一直活着,会阻碍了长兴侯府的兴荣,所以长兴侯夫人觉得朱妙华还是死了的好。不过那晚鸭汤没有毒,长兴侯夫人再想要朱妙华去死,现在就动手,也太操之过急了。

    知母莫若子,后宅的女人想要一个人死,大抵都是在饮食里下毒。范慎把汤碗一摔,也不是说他一定以为这碗汤有毒,只是这碗没毒,谁知道下一碗有没有毒,他只是震慑一下他的母亲罢了。

    而事实也是震慑住了,有她儿子作为依靠的朱妙华,朱妙华还是死不了的。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长兴侯夫人还没有下毒,自然说得坦然。

    范慎缓缓的走了出来,从朱妙华身边经过。

    他的背影明明是那么挺拔高大,渐行渐远,也会消失在飒飒秋风中。

    朱妙华哽咽着,痛哭了!
………………………………

353。如李斐一般

    朱钦来了长兴侯府; 是范慎亲自请过来的。长兴侯站在正堂的门口相迎,两人未成儿女亲家之前; 就是称兄道弟的关系; 现在不管儿女们怎么样了; 两人的交情还是要维系的。长兴侯客客气气的请朱钦入内。

    范慎泡了茶来,朱钦自觉臊得很,道:“今日; 要喝些酒才好。”

    长兴侯即道:“把我收着的女儿红拿出来; 就那坛子二十年的……”长兴侯收了二十年的女儿红,应该是其女范之遥出生那年酿的酒了; 可惜爱女早逝; 这酒就一直封存在地窖。

    要喝酒自然摆了下酒菜; 朱钦和长兴侯围了一张紫檀黑漆嵌螺钿圆桌,范慎斟酒; 朱钦指指右手的椅子道:“你也坐下。”

    这些年,朱钦待范慎这个女婿,都比对亲生儿子还好; 可是翁婿之间多么得融洽; 摊上了朱妙华,还能有什么用。范慎入席; 给自己斟了满满一杯酒,一口闷了; 可见郁郁。

    长兴侯恹恹不快; 道:“朱兄; 你看外头的无稽之谈,传得实在是太不像话,太不像话,我们几家得商量出一个如何扼制的章程才好。”

    “悠悠之口,能怎么办!”朱钦长叹道:“堵不如疏,堵不如疏,便由着他们传吧。 ”

    现在市面上已经开始传说后世,比起前世,景王需要连蒙带猜的捋顺情节,后世只要按照赵彦恒,李斐,朱妙华这些年的生活轨迹写就够了。

    一个王爷,一个王妃,一个世子夫人,成为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说萧炤有情的人有之,说萧炤无情的人有之;沈氏是处心积虑,还是命运的安排;刘氏是可怜还是可恨?襄王府那边还是做了应对的,没一味洗白了谁,没一味抹黑了谁,把人性往复杂了诠释,把一池浑水搅得更浑。

    当然赵彦恒做什么,是没向宣国公和长兴侯打过招呼的,由此也代表了宣国公府和长兴侯府遭到了襄王的冷遇。

    长兴侯拍了两下手背,做沉痛之状,道:“朱兄,你说说,这叫什么事!我和你说句干脆的话,这种议论虽然没有让我掉了一块肉,却比割肉还叫人难受。”

    长兴侯的眼睛一直盯着朱钦呢,他期待着朱钦能真正干脆起来,朱钦自知理亏,垂头道:“是我没有教好女儿。”

    范慎又灌下一杯酒,道:“岳父大人,小婿原来想着,我和朱氏远离了京城,未尝不是一种舒心自在的日子,可是她……她……”借着酒劲,范慎心里对朱妙华的那种又爱又恨的感觉还是说不出口的,爱还在,恨也是有的,范慎那么耿直的一个男人,平衡不了那么复杂的感情。

    这时朱妙华从楔萌院过来,穿了一件暗黄色白纹昙花小袄,古烟纹裙子,脸上没有用一点儿脂粉,苍白的素颜显出了憔悴之色。

    范慎眼看着这样表现出了虚弱的朱妙华,心里就会想,如今她的憔悴为哪般?因为她伤了他的心,还是襄王伤了她的心,无时无刻的,原本两个人的夫妻生活闯进了第三者。这对于范慎来说,是实实在在的折辱了尊严的,范慎无法忍受的说了出来,道:“我与朱氏,恩爱俱散,请岳父和父亲,允准我与朱氏和离。”

    平坦的青砖地,朱妙华如同拌了一跤,踉跄了两步,睁大了眼睛道:“你说什么?”

    范慎的眼睛是红的,一字字的重复道:“我对你,恩爱俱散,我想你,也未曾爱慕于我,如此我们的婚姻,也没有必要延续下去了。”

    朱妙华感觉到了寒意,她冷得发了抖,冷得肢体僵硬,心口出现当初遭赵彦恒废弃的那般疼痛,一声闷哼,朱妙华紧咬住了唇,一丝血水从唇角流出。

    长兴侯哀哀叹息,而真实的内心,对范慎做出放弃朱妙华的这个决定,有大松一口气之感,道:“朱兄啊,朱氏这样的媳妇儿,恕范家,是无福消受啊!”

    朱钦跨步过去,把冻住的朱妙华拦腰抱了起来。

    朱妙华泪眼汪汪的攀住了朱钦的手臂,道:“父亲,你不会同意的,是不是?”

    到了这种时候了,朱妙华也做不出来乞求,她倚靠在父亲强壮的臂膀之上,促声道:“父亲,你不能答应他们。”

    朱钦没有再面对范家父子,抱着朱妙华出了正堂,看样子,是要把朱妙华抱出长兴侯府。

    朱妙华在朱钦的怀里挣扎,挣扎着下地,恐慌的说道:“这不是回楔萌院的路……”说着,朱妙华整整衣裳,兀自向楔萌院的方向走去。

    朱钦拦住了朱妙华的去路。

    朱妙华冲着朱钦大叫大嚷,道:“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赵彦恒,赵彦怿,范慎,父亲,你是我的父亲吗?我被他们这么欺负,你为什么不维护女儿一句。”

    赵彦怿是景王的名讳。

    朱钦眼神幽幽。

    历代记载的,谣传的,各种奇人奇事层出不穷,若说重生,在朱钦这般心毅志坚的能人眼中,又算得了什么。

    重生的朱妙华还落到被夫家休弃的地步,朱钦只会觉得这个女儿越发的不争气,压抑的火气就脱口而出:“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悔,襄王没忘记了斐儿,就是与你无缘,至于后位,你原来坐不住,那后位就不是你可以觊觎的,你的爱憎从何而起,你细想去。而现在景王对你的嘲弄,你还没有了悟吗?你依仗前世的先知对今生指手画脚,你是帮了忙,还是帮了倒忙?你重生了一回,你还是你,你以为你能无往不利,其实你没长一点本事,就是在瞎掺和。事易时移,你把世人当做木偶,你也是世人眼中的玩偶。”

    “阿……”

    朱妙华听不得这样的打击,惨烈的尖叫起来,脸上冷汗淋淋。

    几声尖叫之后,朱妙华颓废的倒在了地上,嗓子已经嘶哑了,道:“我要待在范家。”

    朱钦惋惜道:“天下事,得之艰难,则失之不易;得之既易,则失之亦然。你得到了范慎的情义太容易,现在已经失去,还留在范家做什么。”

    回想着昔日和范慎的点点滴滴,朱妙华痛哭了起来,不断滴下的眼泪,都是她的悔意。

    朱钦由着朱妙华哭了好一会儿,才试着去扶他。

    朱妙华的哭声骤然停住,抬头道:“元矩,我的儿子……”这会儿朱妙华想到了,她和范慎和离,儿子怎么办?

    “他是范家的嫡长子!”朱钦平静的说着这八个字。

    从没有听说过,哪一个女人与丈夫和离了,能带走家族的嫡长子。这是一个家族的命脉所在,当初李月是恰好生了女儿,若她生下的是儿子,朱钦便是拼掉了和李月最后的情分,也不会把孩子让给她。同样的,范元矩是范家的嫡长子,不说范家肯不肯,在此世上,再也不会有第二个长兴侯爵等着给范元矩继承。为了这个侯爵的位置,朱钦也一定要把范元矩留给范家。

    朱妙华痛彻心扉,呼喊道:“我不!”

    朱钦爆喝道:“那你就毁了你儿子的前程吧。如李斐一般,让他跟了母姓。”

    如李斐一般,朱钦还是很懂他女儿的,用这句话劝住她。

    朱妙华怎么能让自己的儿子,如李斐一般,失去了在父族的地位。

    骨肉分离之痛,那般痛苦侵蚀了她每一寸肌肤,每一丝血肉,生生把她撕得粉碎。

    “呃!”

    朱妙华蜷缩在地上,身体重重的打着颤,整个人陷入了一种迷离,最后渐渐的失去了意识,昏厥在地上。

    ……

    “哈哈哈”是荆王的笑声在襄王府回荡,荆王真真是个爽朗之人,捧着赵彦恒的脑袋搓揉,啧啧道:“我看看,你也没有长了两颗脑袋。”

    赵彦恒跃开了,捋着两鬓道:“六哥现在不痛快,又找不到我的把柄,就编排了这么一出,这是恶心人呢,你也信他?”

    景王做下的事是也瞒不住,尽管如此,最近,赵彦恒没少受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眼光射过来了就射过来了,反正赵彦恒的脸皮也厚的很,要是有人说到了跟前,赵彦恒又不是脑袋坏掉了,当然是坚决的否认。

    荆王摸摸自己的两撇胡须,道:“你说的也是,要是你真活了两回,你算是枯木逢春了,还是童颜老心了?”

    “三哥也是不很多人,真是会恶心人。”

    赵彦恒这一下是真的黑脸了。就算现在年轻着,他也无法安然的接受自己老过。

    荆王目前还不需要看赵彦恒的脸色,他偏偏要说老,道:“只要自己的女人不嫌弃自己老过,老不老的,其实无甚紧要。”

    赵彦恒甩袖就走了,冷冷丢下一句:“慢走不送!”

    先走的赵彦恒回到了云皋院,四仰八叉的躺在空荡荡的大床上,旁边的被褥被丫鬟们尽心尽职的晾晒,已经没有了李斐的气息,都是被日光浸透的暖香味儿。

    这几年,赵彦恒和李斐也磨合出了一条相处之道。

    这两个人,一个是天潢贵胄,一个是逍遥物外,老实讲,两人并不是那么契合的人,所以总有发生摩擦的时候,一摩擦就分开,李斐会转头就走,眼不见为净,赵彦恒也会避着李斐,不去招她嫌弃。

    过了那一阵子吧,自然也就和好了。

    只是这一回,从饭馆离开,到朱妙华和范慎和离,这都好几天了。

    范慎对朱妙华什么心意,赵彦恒很明白的,他们都有了一个儿子,都没有阻止他们的分崩离析,他和李斐还没有儿子呢!

    赵彦恒不安起来。
………………………………

354。永安县主

    九月秋色; 碧澄的天空温和舒适,柔软的清风浮动着幽幽的桂香,淡若烟华。

    李斐此刻穿了一件月白色织棉直袄; 袖口卷了两折,露出一段洁白的手腕; 乌墨长发梳了一个圆髻扎于脑后,不着珠饰,这一身清爽淳朴的打扮; 就像小门小户持家的主妇; 宁静致远。

    走路利索起来的李邈; 奔哒哒的过来; 倚着桌角,支着脑袋看他的姐姐在做好吃的……嗯,人小腿短看不见; 李邈手脚并用的要爬上椅子……嗯; 人小腿短爬不上去。

    “魏嫂?”

    李斐手上正在搓红豆泥; 一边含笑注意着李邈的举动; 见他凭一己之力实在爬不上椅子; 才招呼了一个人来帮帮他。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