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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归-第1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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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斐手上正在搓红豆泥; 一边含笑注意着李邈的举动; 见他凭一己之力实在爬不上椅子; 才招呼了一个人来帮帮他。

    魏嫂出来; 伸手托住了李邈白白嫩嫩的屁股,李邈就成功的上去; 站在椅子上; 和李斐一般高了。

    李斐主动捡了一块红豆泥给李邈吃着; 其他的红豆泥刷上一层浅浅的黄油; 压在模具上,然后敲打几下,各种花型的红豆糕就完整的扣出来了。

    李邈看姐姐又捏又压,又敲又打的,比吃更有意思,也就来了兴致,呀呀呀的叫唤了两声,表达了自己的意思。

    李斐挪了一下椅子,和李邈挨在一起,手把手的和弟弟做起了红豆糕。

    这两人,李斐一直是安静的性子,李邈还不大会说话,一般就不说话,所以这画面就是一部默片,有着岁月悠然的宁息。

    李月从外而来,才打破了姐弟两人的专注。

    “啊,啊!”

    李邈抓着一块红豆糕,急着让母亲吃她做的糕。

    李月抱起了李邈,坐在他的位置上,就着儿子的手吃了半块糕,看砧板上码满了,就道:“怎么做了许多。”

    还有一些没做出来呢,李斐道:“要和寿春公主,永安县主去华岩寺上香。”

    要去华岩寺,时间已经不早了,李月抱着李邈走开了,李斐把余下的做好,装满了一个两层食盒,再去院子里剪了一些鲜花,就径直去了南城门,寿春公主和永安县主的马车也是差不多时候到,两拨汇合了出城,在华岩寺的山脚下,下了马车,面前是蜿蜒曲折的石阶,没有一个行人。

    管事们有为三位贵人准备上山的小轿,李斐看一眼弱不胜衣的永安县主,道:“我们乘轿吧。”

    因为纪言在华岩寺修行,永安县主好像滋生出了充沛的气力,道:“姑姑和七婶乘轿吧,我走走应该也可以走到的。”

    寿春公主望一眼八百步的石阶,道:“我也不用轿子了。”

    一群人簇拥着,三人徒步登山,永安县主少有出门的经验,上山的经验就更加没有了,一开头就用足了劲儿,走得比寿春公主和李斐更快一些。

    李斐干脆道:“你先上去吧,不必等我们。”

    永安县主就越过了寿春公主和李斐,和两人拉开了距离。

    寿春公主留有余力,边走边道:“她这些日子好些了,尤其是今日,准备着上山,多吃了一碗饭。”

    李斐也是注意调节着呼吸,道:“吴平郡王最近有来公主府叨扰吗?”

    寿春公主脚顿了一下,道:“二哥是没再来了,倒是送来了一笔银子,我先替她收着了。”

    永安县主的身影在山道上不见了,李斐摇头道:“我想永安县主是失于长辈教导的,现在住在三姐的府上,要蒙三姐多多教导了。”

    “可不是这样,性子软绵得很,尽依了身边几个老妈子。”寿春公主很看不惯那些时时想提点着主子的奴婢,也很看不惯由着奴婢指点的主子,说了一句歹话,又说了一句好话,道:“好在她也是个明事理的孩子,要有个人给她撑腰,她也能立起来。”

    李斐莞尔,道:“一般没倚靠的孩子,很会借势利导。”

    关于永安县主的话题就说道这里了,寿春公主站在一个拐口歇了歇,忽而轻声的说道:“听说南边儿有经年不能得子的夫妇,会持戒一段时日,过后夫妻再……,更加容易得子,有这样的说法吗?”

    夫妻持戒,自然是把房事也禁止了,寿春公主那么想要个孩子的人,自然是和驸马缠缠绵绵的,所以求个孩子反而不和驸马同房,怎么会是这样呢。

    用听说起头,李斐便知道寿春公主这又是从哪里寻来了生子的偏方,想了想道:“好像是有这样的说话,没有子嗣的夫妻,生活上节制一些,甚至去寺庙里修行一段时日,让心情舒畅平静,就容易怀上子嗣。”

    有人附议这种说法,寿春公主便下决心了,准备自今日起就和驸马分房睡了,去寺庙里修行是不能够的,不过寿春公主会给几家佛寺添香油钱,府上也供一座送子观音。之前寿春公主是拜碧霞元君的,她下降时,就陪嫁了一座碧霞元君的神像,和驸马婚后六年了也没个动静,寿春公主都要改信仰了。

    这般从求神到求佛,寿春公主眼神幽幽的道:“你倒是……没那么迫切的。”

    “我急在内里,你看不见罢看。”

    李斐用普遍的观念应对了过去,然而事实上,在李斐纤巧细腻的内心里,和赵彦恒生养一个孩子,抛开了你能不能生这么一个残酷的现实,其实也不是一件急迫的事情。若一对夫妻你侬我侬,情谊正浓之时弄出一个孩子来,怀胎就是十月,之后惦记着这个奶孩子吃喝拉撒就耗进去无数的心血,所以大户人家的主妇们,在怀孕之后还得为丈夫筹备通房侍妾;若一对夫妻彼此隔阂,相互磨合还没有融洽之时,就已经有了孩子,这样是完成了家族的传承,可总像是缺少了点什么。

    李斐无疑是喜欢孩子的,喜欢母亲生的弟弟,喜欢大嫂生的琦儿,喜欢多福生的两个儿子,这些都是爱屋及乌,就她和赵彦恒之间,她倒是有些庆幸的,她和赵彦恒之间到现在还没有孩子,没有子嗣的羁绊,她和赵彦恒的感情就能显得纯粹一些了。

    本来就不是纯粹的开始,能显得纯粹一些,也是另外一番心路了。

    李斐冷静而严酷的那么想着,前方永安县主的身影再次出现了。

    她像是灌了铅的双腿艰难的上了四个台阶,就要停下来喘口气,可见是累极了,反而是寿春公主和李斐的体力要好许多,慢慢来,保持了匀速。

    寿春公主这时候就对永安县主说了,道:“以后别成天的闷在屋子里做绣活儿,那些自有人干,你每天沿着花院子多走动走动,对你只有好处。”

    永安县主喘着大气呢,也立刻嗯嗯了两声。

    她自小被吴王妃和嬷嬷们教导着清闲贞静,在封地的吴王府,除了去请安,都没有走下阁楼的机会,不做绣活儿要干什么呢。硬拧着在公主府住下之后,永安县主有了一种从紧紧的束缚中挣脱出来的感觉。

    边歇边停的,三人终于上了华严寺,有知客僧来引路,永安县主回望了寿春公主。

    寿春公主颔首,道:“你去吧。”

    永安县主一直心心念念的想见纪言一面,寿春公主和李斐是陪着她来相见的,有长辈们同行,他们这样还是孤男寡女的,才不算是违礼。

    知客僧引着永安县主到了一处开阔的石亭,亭中铺了酱黄色的蒲团,四周红枫掩映,在萧萧的秋风中,落叶打着旋儿,覆盖了永安县主清瘦的脸面。

    永安县主接住了这一片红枫,捻在指间,悄然的跪坐在蒲团上。

    纪言由远及近,穿了一件洗得发白的僧衣,原本俊逸的容颜因为暴瘦而脱了相,再加上剃光了头发,顶着一层青皮,此时清微淡远的纪言和永安县主记忆里少年得志的纪言,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永安县主怀着无限的感伤,站起来要向纪言行礼。

    纪言微微弯了腰,一手止住了永安县主的礼数,先行向永安县主纳拜。

    两人再无瓜葛,永安身为县主,又何须向白身的纪言行礼呢,面对这样生疏的场面,永安县主哽咽了一下,忙道:“你坐,你坐下吧。”

    纪言团坐在了蒲团上,永安县主也缓缓的跪坐了。

    这会儿见了,倒是久久的相对无言。还是纪言温和的开口道:“我看县主清减了许多,不管是因为谁,你不必为他人伤怀。”

    永安县主深深地垂着头,道:“我只为自己伤心,伤心此生未能伺候公子。”

    纪言想起婚前对李夫人起了旖旎的心思,对永安县主深感惶愧,道:“你莫要菲薄,我原配不上你,如今如此,但愿没有耽误了县主过甚。”

    永安县主并没有丝毫怪罪纪言废弃了婚约,她的父亲借着婚礼坐下了如此恶事,她和纪言,是注定走不下去了,她不仅是没有怪罪,还她只是因为父亲之过,愧疚于纪母纪父之死,而深感了惶恐,低声道:“我此生遭受着父母的摆布,我是个无能的人,你不要怪罪我。”

    “你多想了,我从未迁怒与你。”纪言脸上还是淡淡的,道:“要怪都是怪我自己,年轻识浅,还自以为是。”

    永安县主和纪言面面相觑,说到这里,其实已经无话可说了。

    纪言,对于永安县主来说,原就是一个摆脱吴王府的憧憬,婚礼不成,她还没有走入纪言的世界,和纪言到底是没有多深的感情
………………………………

355。 ‘继妻’

    华岩寺也有一座三世佛的宝殿; 过去的燃灯佛; 现在的释迦牟尼佛,未来的弥勒佛。三位佛祖承受的香火,燃灯佛最少,因为过去不可忆; 弥勒佛次之; 因为未来不可追; 只有居中的释迦牟尼佛,一尊一丈八尺八高的金身; 拈指而笑,慈眉善目,他的供桌上香火鼎盛。

    李斐像千万个庸俗的凡人,现实得很; 拜倒在释迦牟尼佛的阶前; 以虔诚之心; 把自己亲手做的红豆糕和桂花糕; 一块一块的垒成五层四方塔尖,摆在供桌上,又在供桌两边的宝瓶上,一边插上红黄二色的剑兰花; 剑兰叶似长剑; 如同钟馗佩戴的宝剑; 有挡煞和避邪之意;另一半是酷似鹤翘首的白掌花; 白掌亭亭玉立; 给人予洁白无瑕的美感,民间有亲友远别,会互赠此花,以示平安康泰之意。

    点上三株清香,李斐在佛前深深的叩拜,久久不起。

    她和被父母掌控在手里的永安县主不一样,她自小就在长辈们的纵容下无拘无束的生活,论及婚嫁大事,在她十四的时候,李老太太就将羞涩的她抱在怀里,笑道:给斐儿找一个,让她欢喜的丈夫吧。

    不需要前世,今生她和陆应麟之间,就有无数个欢喜的瞬间。

    在琉璃万顷的罗伽湖,陆应麟潜入水底,矫健的身姿在清澈的水面下翻转,一条一条的箭鱼从水下抛上了小舟,溅起一串晶莹的水花。

    元祐二十五年的初秋,旌旗飘扬,金甲冷冽,陆应麟的脸上,有武人的凶悍肃杀,她目送这样阳刚俊朗的男人出征南麓,内心多少难舍。

    浸染了一身蛇血,湿透的布料包裹了结实膨胀的肌肉,陆应麟的耳根处泛起一抹红色,手足无措的站立着,充满了力量又温润质朴。

    李斐俯在佛前,肩背平缓,无声无息,但是眼泪已经凝结于眼睫,倒流入额角。

    李斐回望她过去二十载的青春岁月,她上无愧于天,下无愧于地,熙熙攘攘的红尘间,她唯一愧对过的,唯有陆应麟一人。

    因为喜新厌旧,也因为赵彦恒能给予的庇佑,她舍弃了他。

    所以她曾经在弥勒佛座下许下了心愿的,莫失莫忘,愿来世再续前缘!

    只是……原来……如果……这样一个男人为了自己而死了,她如何能承担这样的罪过。

    李斐缓缓的直起了身子,辉煌的日光照射在佛身,又折射在她湿润的眼瞳,透明的泪水顺着白皙的肌肤,大颗大颗的滑落。

    生离尚且还能彼此祝福,死别,万里千山,踽踽独行,李斐可以想象,那是生命不能承受之重,所以,过去,现在,未来,她和陆应麟,都是有缘无分的两个人罢了。

    没有一点声响,赵彦恒茕茕孑立,不知道在李斐身后站了多久。

    李斐似有所感,眼神朦胧的回了头,倒也没有意外之色。襄王妃和寿春公主要来华岩寺,昨天就有两府的侍卫来寺庙守备。

    赵彦恒从容走过来,在李斐面前蹲下,他应该知道李斐是在为谁祈福和祷告,只是赵彦恒偏偏不承认,手指碾着李斐脸上的泪痕,淡漠道:“你因为纪言父母之死而不安?我早说过了,你不必内疚,我自觉无过,注定要死的人,我只是见死不救。天底下要死的人多了,我见死不救,何罪之有!”

    “的确是如此。”李斐周身萦绕着淡淡的苍凉,说道:“你救了与你无关的人,自该得到报偿。”

    和赵彦恒相遇,是在元祐二十六年春,当时惨剧虽然尚未发生,也已经有迹可循。毗邻的广西僮人抗税不断,云南的布政使吕震庸碌无为,镇守太监钱通和云南巡抚周原吉康沆瀣一气,黔国公府陈太夫人一系和郭坤一系水火不容,这一切串联在一起,迟早会酿成巨祸。而李家已经隐隐牵涉其中,难保不会成为多方势力辗轧下的炮灰。

    是赵彦恒出现了,他支持了郭坤一系,打压了陈太夫人一系;他一边震慑,一边收买了钱通等人;也是在他的鼓动下,广西以镇南侯府为首的一批权贵落马。这些举措,让来年的杀戮消弭于无形。

    “你想通了?”赵彦恒的声音带着欣喜,试图扶起李斐:“那你和我回家吧……”急匆匆的,甜腻腻的又道:“我想你了!”

    李斐攀住了赵彦恒的手臂,湿润的睫毛低垂着,道:“你就没什么要问的?没有什么可说的?”

    “我要问你什么?我也没什么可说了。”

    赵彦恒幽暗的眼神略过佛前的案桌。他不会告诉李斐,云南郊外那座简陋的佛寺早就已经被他铲平了。

    从他选择硬抢,而不是抹黑陆应麟开始,他就预备好了,这一世陆应麟依然会在李斐心里烙下印记。沐浴着佛祖仁慈的目光,赵彦恒的笑容如朗月清风,道:“你自己也不明白,你只是怜悯他,只有可怜的男人才需要怜悯,我允许了。”

    李斐的眼眸中还溢漾着水光,她的手心紧贴着赵彦恒紧紧崩起的手臂,她将赵彦恒退拒了出去,道:“你生气了?”

    赵彦恒笑得多么的爽朗,就有多么的生气,不过他也只是气一气罢了,无奈的道:“我要是能早来一年,多好!”

    李斐轻哼道:“早一年,萧懋还在世吧。”

    赵彦恒怔了一下。

    李斐平静的注视过来,她无意搅扰死者的魂灵,只是她和赵彦恒,自有一番涟漪,老天爷为赵彦恒选中的时机,已经是恰如其分了。

    赵彦恒嬉笑的眼神郑重了起来,他干脆跪坐在了地上,捋了捋额头,低声道:“那时候我们都不懂事呢,别人稍微施展些手段,就让我们惦记了起来,这都是懵懂无知。”

    都自认懵懂无知了,李斐还能说什么,况且,陆应麟和萧懋,都是令人钦佩的人物儿,李斐不能抹去了和陆应麟的过去,也不会去怪罪赵彦恒和萧懋的曾经。

    只是有一个人,李斐如鲠在喉,不吐不快。

    “你也知道,我在李伯支离破碎的尸体面前发过誓的,要杀我的人,杀我不死,我便要了她的命。”

    范慎都因为此事和朱妙华和离了,李斐不可能没有隔阂。明明是原配嫡妻,惶惶然变成了‘继妻’,李斐在朱妙华面前云淡风轻的模样是强装的。

    “你可别告诉我,因为要拉拢宣国公,才放过了她。你也别告诉我,因为景王庇护着她,所以下不了手。你不是那么一个畏首畏尾的人,总是做了一世的夫妻,有羁绊所在,所以她再怎么怨毒和愤恨,哪怕如今累及了你的名声,累及了你我的情分,你也是一次次的对她手下留情了。”

    赵彦恒的声音轻悦,眸中闪过焕然的神采,道:“你这是吃醋了吗?”

    “她还活着!”李斐露出咄咄逼人的嘴脸。

    赵彦恒脸上那股嬉皮笑脸的劲儿渐渐的散了,他变得凝重和不安起来,坐姿换了两次,最后蹲坐在地上,张扬了双腿伪装出了一个惬意的模样,道:“你不要去相信赵彦怿写的话本子,他少说有一半是瞎编的。你要看我写的……”

    李斐双眼直射过来,道:“你那春秋笔法,知道我为什么没往心里去吗?因为太忽悠人了。”

    赵彦恒写的《天方夜谭》,避讳掉了和李斐息息相关的许多人和事,失之于刚毅,李斐的性子外柔内刚,经过了跌宕起伏,在尔虞我诈的宫廷中浸染,李斐已经失去了有情饮水饱的纯真。

    和朱妙华的纷纷扰扰呼啸而过,赵彦恒被尖锐的风声划拉得脑子一片瘫软,他疲惫的说道:“前世围猎之后,我废杀了她,废了她,我想早晚是有那么一天的,因为我和她实在过不到一块去,只是杀了她,是我错了。那时有证据显示她伙同一班逆臣,意图行刺,所以我在盛怒之下赐死了她……”

    那时候的证据,连朱钦都没有辩驳,俯首认罪了。赵彦恒也自以为朱妙华为了擢升到太后,会撇下他过继一个幼帝,所以赵彦恒当时深信不疑,把宣国公降为了诚宣伯,蔡氏和许氏幽闭家庙,朱妙华废居冷宫,在冷宫,朱妙华说了许多诽谤李斐的话语,可谓是句句诛心,赵彦恒为了维护已经死去的李斐,在盛怒之下,赐死了朱妙华。

    “她那么一个人,狠毒却没有心机,做不了那样的大事,是我枉杀了她。想来苍天也是念着她是枉死的,才给她重活一次的机会。”

    做下了这样大事的人,是李斐。李斐虽死,可是她的布局还在,从首逆掌印太监冯承恩府邸查抄出来的,在朱妙华的授意下,蔡氏和许氏与冯承恩勾结的人证物证,在死去的人都尘归尘,土归土之后,赵彦恒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确信了朱妙华在冷宫里对李斐的指控。

    是李斐,借着那一股反对他的倒皇派势力,借着多年以前,由蔡氏送给冯承恩的一个名儿歌扇的丫鬟,将伪造的证据参入了冯承恩的府邸,才把蔡氏许氏和朱妙华三个女人,置于死地。

    赵彦恒仰着头,眼眸上漾着一层水,心绪几乎哀伤到窒息,道:“是我错了,是我太贪婪,既害死了她,也害死了你!”
………………………………

356。回忆

    天启二年; 秋,风和日丽。

    思柔长公主穿了一件新颖的衣裳,走过一个个帐篷; 最后走到御帐前,扬起头,眨着乌黑的大眼睛; 道:“董公公; 我可以进去见七哥吗?”

    京城刚送来一整箱的奏折,董让太会看眼色; 估摸着圣心不佳; 正想好言好语的把思柔长公主劝回去,赵彦恒的声音传来; 没好气; 道:“谁在外头?”

    董让转身弯腰道:“是长公主殿下。”

    本朝三位长公主,寿春长公主回了驸马的老家,给婆婆奔丧去了;太和长公主是唐太后早产生下的孩子,身子骨一向不好,没有随驾出来; 所以只有一个六岁的思柔长公主,因着其生母宁太妃是个知趣之人; 身边又有李斐教导着,赵彦恒便也宠爱着; 较之其他两位长公主; 也不差什么。

    帐篷里被兵部一堆贪污腐化气得不轻的赵彦恒; 好生运了一番气,恢复了平和的口气,道:“进来吧。”

    思柔长公主是不需要察言观色的,没去在意桌案上一堆凌乱的奏章,如乳燕归林,欢欢喜喜连走带跳的奔到赵彦恒面前,转了一圈,转得裙摆舞起来,显摆着她与众不同的新衣裳,眼儿亮晶晶的,问:“七哥,我的衣裳好看吗?”

    思柔长公主穿了一件花衣,白里透粉的纱衣上,前襟,腰带,长袖缀上了五彩缤纷的鲜花,裙摆下方黏了不知名的蓝色小野花,小孩指甲盖大那么点的四星状花瓣,舞动起来像银河撒下了满目的星辰。思柔长公主头上也戴着花环,耳环是嫩黄色的喇叭花,穿了丝线成串挂在耳朵上。整一个,就是降临到人间的花仙子,透露着精灵古怪。

    二十三岁的赵彦恒,两年帝王的生涯给他过分俊美的容颜增添了刚毅的气质,举手投足之间,有一种刻意装扮过的稳重成熟。当然,这样的伪装在年幼的妹妹面前是卸下防备的,赵彦恒欣赏着思柔长公主的新衣,道:“花仙子,这身衣裳倒是不错。”

    思柔长公主美|美的,道:“是李姐姐给我穿上的,我还替太和要了一件。”

    李姐姐就是李斐了,思柔原来一直叫李斐李姑姑的,自从赵彦恒起了邪念,一想这辈分不对,就听一次纠正一次,硬是让思柔把称呼掰了过来。

    一想起李斐,赵彦恒的烦躁之气就消减了大半,道:“这程子你们在忙什么呢,头一遭来看我。”

    “好忙哟!”思柔长公主似模似样的叹气道:“我忙着挣钱呢。”

    赵彦恒笑了,道:“朕的四妹还缺钱了?你怎么挣的,挣了多少?”

    思柔还条理清晰的说得上来,指着自己身上的饰物,道:“做首饰卖钱,有耳环,戒子,镯子,一个统统两文钱,已经挣了四十文,等我挣到一百文,就可以买一斤鹿肉,请七哥吃肉。”

    这都是李斐寓教于乐,教导思柔长公主知道银钱的意义和花销,将来思柔长公主领了公主府单过日子,也当得了家。

    赵彦恒换了一身轻便的戎装,亲自把思柔长公主送回去。

    此次狩猎,赵彦恒奉了嫡母方太后出行,随驾的后宫都是先帝的几个后宫。当年先帝临终,曾对赵彦恒要求过,他过世之后,赵彦恒需得善待他那些个宠爱过的嫔妃,赵彦恒这两年履行得不错,把两宫太后和太妃们安置在西六宫和西苑,用度不减,出宫秋围,也让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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