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09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她曾经好奇地问过爹爹，为什么没人提起母亲，甚至连画像都没有。

　　　　大家长落寞的神情她到现在都还记得，忍不住叹气对尚柔说，爹爹深爱着你的母亲，如今她不在了，爹爹不想让别人再提起来，害怕会伤心。

　　　　那时的小尚柔还像模像样地安慰爹爹，说自己会替娘亲陪着爹爹的。

　　　　尚柔笑容有些苦涩，她对母亲的记忆全部都是来自于别人的描述，爹爹平日闭口不提，只有资格老的下人们偶尔才会忆起那个温柔贤惠的主母。

　　　　“娘……”尚柔张着嘴，轻声唤道。

　　　　妇人紧了紧披风，莲步轻移迈出门槛，站在廊檐下仰望着院中银杏树。尚柔走上前，静静地站在她的身侧，陪着她吹着风。

　　　　尚柔难得露出真心的笑容，即使母亲看不见自己，但能以这样的方式与母亲相会也是可遇而不可求。

　　　　一阵寒风拂过，妇人清咳了几下，尚柔紧张地看着母亲，母亲一举一动都牵着她的心。

　　　　“时间真快，天冷了。”妇人轻声说道，纤纤玉指抚上了小腹。

　　　　尚柔盯着母亲的手，目光落在了她凸起的小腹，尚柔张大了嘴，一时间哭笑不得，看来这时候，自己还在母亲的肚子里呢。

　　　　“若是男孩就叫祈儿，若是女孩就叫柔儿。”妇人笑得甜美，然而眉间存着一缕哀婉，“娘亲可能陪不了你多久了，你要健康长大，做个平凡的好孩子。”

　　　　尚柔听着母亲的自言自语，心中凄然。她轻声回应道：“娘，我很好，我是族里的小小姐，谁都不会欺负我……”

　　　　说着说着，尚柔的眼泪就流了下来，她赶紧用衣袖拭了拭，却没想到越擦越止不住。“娘……娘亲……我想你……”

　　　　“裳妹。”一个男人的声音突兀响起。尚柔来不及擦眼泪向着声音方向望去，正看到一个粗布麻衣的小厮出现在大门处。

　　　　“夙哥？”归裳试探着问道。

　　　　小厮面容普通，但举手投足气度不凡，这种反差看起来十分奇怪。归夙占着小厮的身体，见四下无人，走进了院子。“是我，我来看看你。”

　　　　归裳笑得如同小女孩一般，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下台阶，归夙连忙迎上去，笑道：“都是做母亲的人了，还是这么不稳重。”

　　　　“哥哥来了，我当然高兴了，你都多久没来看我了！”归裳笑道，“怎么样，你跟爹说我的事情了么？我可以生下这个孩子吗？”

　　　　归夙轻声说道：“说了，他说只要你完成任务，其他的事情他可以不去管。”

　　　　“太好了！”归裳微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了，“夙哥你帮我转告爹爹，我一定会完成任务，将族人解救出来的！”

　　　　归夙笑容温柔：“族人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了。”

　　　　“我知道我的使命，夙哥你放心，我不会辜负族人的期望。”归裳目光坚定。

　　　　尚柔慢慢走到两人身旁，她仔细打量着两人，眼中全都闪耀着莫名的光彩。尚柔扶着头，忽然觉得钻心的疼痛猛然袭来。

　　　　她闭上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发现周围的一切都静止了，归裳与归夙两人依旧保持着刚才对望的姿势，飘落的银杏叶凝固在了半空中。

　　　　“看得怎么样？”陌生的男声突如其来。

　　　　尚柔惊得大叫起来，她霍然转身，正看到一个白衣缓带的男子出现在面前，如瀑的头发披散在肩上，面容与自己颇有几分相似，就是显得过于阴柔了些。哪怕他形容变了，但那双阴鸷的眼睛，尚柔绝对不会认错。

　　　　“你……你是……归夙？”尚柔磕磕巴巴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归夙还是第一次以真面容出现在了尚柔面前，此时的他褪去了归雩与小厮的躯壳，整个人终于看起来和谐了许多。

　　　　归夙想要上前去抚摸尚柔，被尚柔冷淡地避开了，归夙笑着将手收回，说道：“见到舅舅，居然是这个态度，你这脾气跟你娘一点都不像。”

　　　　“谁认你是舅舅！”尚柔啐了一口，“我想起来了，你刚才要杀了我！你要拿我血祭！你有什么资格做我舅舅！”

　　　　归夙点点头：“好吧，认不认随你。这个不重要。”

　　　　尚柔忽然间想到了什么，她惊慌地看着归夙，声音都有些颤抖：“这是哪里？我是死了么？是被你害死了吗？！”

　　　　归夙也有点受不了尚柔一惊一乍的样子，摆手说道：“这是我埋在你身体里的一抹灵识而已，你还没有死，放心吧。”

　　　　尚柔得知自己并没有死，顿时松了口气，然而立刻紧张起来，问道：“你在我身体里放入了灵识？！”（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三章　似梦非梦

　　　　尚柔惊慌地看着面前的归夙，像是看着个怪物一般。被他灵识附身的人都变成的躯壳，归雩如此，面前这个小厮亦是如此。她握紧拳头，想运转起舞风堂的心法，希望借着真气的力量将归夙驱走。

　　　　“别浪费力气了，没用的。”归夙当然知道她想做什么，出言提醒道，“这是我的灵识记忆，本来还原的就是个虚幻的假象，你运不出真气的。”

　　　　“你到底想做什么？你要夺了我的身体作为你的躯壳？！”尚柔鼓足勇气质问道。语气中还强撑着些坚强。

　　　　归夙看着尚柔受惊的样子，不禁笑了出来。“不管怎么说，我也是你的舅舅，我还没有打算夺了你的躯体。”

　　　　尚柔指着周围虚幻记忆，说道：“那你为什么把灵识放到我眉间？！又为什么给我看这些莫名其妙的记忆？！”

　　　　“诶呦，还真是嘴硬。”归夙摇头低笑，“我就是随便放了一丝灵识而已，这样我才能随时找到你，也能让你看看你的娘亲。”

　　　　提到了自己的母亲归裳，尚柔变得沉默了。她侧身看向身边的归裳，伸出手想要去触摸，可犹豫了许久还是将手收了回来。“算了，反正都是假的，我又何必自讨苦吃。碰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你应该没见过你娘亲吧？我记得你刚出生，裳妹就去世了。”归夙说道。

　　　　尚柔神情哀伤，提到母亲的时候，她忍不住低声啜泣：“是啊，我从来都没见过娘，除了知道她叫夏裳之外，连一副画像都没见过。”

　　　　“可惜，这名字都不是她的。”归夙见尚柔总算安静下来，对他招招手，两人走到银杏树下，在竹席上对坐了下来。

　　　　归夙衣袖一挥，周围的时间开始继续流转，只是站在院子里的归裳和小厮消失了。银杏叶子簌簌飘落，瞬间就落满两人的肩膀。

　　　　“天冷了……”尚柔捏着身上的一片叶子，忽然感慨道。

　　　　归夙也不打扰尚柔，这里是他的记忆幻境，一切都是由他操控，无所谓多静默一段时间。虽然东夷归氏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但不能急躁，成败在此一举。

　　　　尚柔沉默了一会，或许是受不了这种尴尬，她轻声说道：“既然这里没有外人，能不能把事情都告诉我。”

　　　　“应该的。”归夙等来了她的询问，也是默默舒了口气，“按照身份来说，你也是我们东夷归氏的小小姐。”

　　　　“我娘亲是东夷归氏大家长的女儿？”尚柔摆弄着手中的叶子，问道。

　　　　归夙盘膝而坐，看着尚柔的侧脸说道：“她本名叫归裳，是族里人的掌上明珠，从小聪慧过人。她出生的时候，祥瑞显兆，族中智者说她是我们全族的希望，她可以破解压在我们头顶千年的封印。”

　　　　“怎么破解？就是你之前说的献祭者？”尚柔皱着眉头，她不喜欢这个称呼，总会想起来蛮夷之地祭台上待宰的猪羊。

　　　　“没错，简单来说就是她出生时辰正好令她有了至阴之血，用来克制阳刚大阵最好不过。”

　　　　尚柔没说话，垂着眉眼。她双腿蜷在一起，下巴轻轻抵在了膝盖处。

　　　　归夙知道她还在听，索性也就继续说道：“在族中的地位，裳妹是仅次于大家长和智者的。随着裳妹长大，族人开始着手准备想办法将她送出封印之地。”

　　　　“你们还是成功将娘送到了这里？”

　　　　归夙笑道：“哪里有那么容易。其中过程不谈也罢，族人牺牲很大。裳妹是唯一一个以真身离开族里面的。事情很巧，她居然遇上了你的父亲。”

　　　　尚柔看起来像是心不在焉，可听得十分认真，关于母亲的一切，她全部想知道。

　　　　“后来，她与你父亲相爱。这事我们全族都是反对的，最后被大家族与我联手压了下去，裳妹也如愿嫁到这里。这段时间，我以植灵之术来往于两地，一方面看看裳妹和传递消息，另一方面也开始着手准备复族的计划。”

　　　　“再后来，裳妹有了你，她苦苦哀求我说服父亲，让你活下来，这也就是你方才看到的那一幕。”归夙细细道来。

　　　　尚柔轻轻地点头，娘亲是爱着她的，血脉是如何都割舍不了的。

　　　　“再后来，娘亲并没有成功是么？”

　　　　归夙点头，说道；“她生产之后，我也查到了关于封印大阵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准备带她离开这里，完成最后的献祭。谁知，你爹这时候出现了，我们是归氏的身份就这么败露了。”

　　　　归夙拂了拂身上的落叶，长叹了起来：“裳妹知道回天无力，极力保下了你，而我本身就是灵识，他们也奈何不了我，可裳妹最后死在了你爹面前。为了掩盖东夷归氏的事情，你爹下了禁令，从此再也不许提起你娘。”

　　　　“原来是这样。”尚柔终于明白为什么全族上下对她娘缄口不言。

　　　　“所谓的私通幽会，不过就是不明真相的下人以讹传讹，将我附身的那人当做了奸夫，这样也好解释为何你爹会对这事缄口不提。”

　　　　尚柔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表情很是难看。不过一日的时间，似乎自己的生活全都被打乱了。

　　　　“你来找我，是为了让我献祭，好救东夷归氏？”尚柔抹了下眼睛，苦笑道，“为何是我呢。我拒绝！我不干！凭什么牺牲我去救跟我无关的人！？”

　　　　归夙看着濒临崩溃的尚柔，柔声问道：“是啊，凭什么呢？我也会经常这么问自己，我若是可以选择，也不会选择这条路，太残忍。”

　　　　“既然如此，你就忍心害我？让我用自己的命去换你们的命？！”

　　　　“我不想。这是实话，你是裳妹唯一的孩子，也是我的至亲，当初没能救得了裳妹就足以让我后悔一辈子了。只是我也无法选择。”归夙摇摇头，淡淡的愁绪始终笼罩着两人，“族里的意思是让我直接夺了你的躯体，完成献祭，可是我做不到。”

　　　　尚柔看着他：“那你当时还说要杀了我做祭品！”

　　　　“呵，狠话都是给外人听的。归墟岛的阵法太厉害，若不是以你做人质，我可能就在劫难逃了。我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

　　　　“救出东夷归氏吗？”

　　　　“不止，族人是一定要救的。”归夙笑道，“然后我要杀了你爹。”

　　　　“不行！”尚柔直接喊了出来，内心煎熬痛苦，“你不能杀我爹，我没了娘，我不能再没了爹爹！”

　　　　归夙眉眼微挑，说道：“那你为什么就不想想，到底是谁让你没了娘？”

　　　　“我爹……爹……他……”尚柔支支吾吾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她自己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真相。

　　　　归夙看着她矛盾的样子，坦然说道：“再同你说个秘密。我与你娘的计划败露的时候，只有你爹一人在场，如果你爹选择保下你娘和你，那我就永远化身孤魂野鬼，再也不回自己的身体，从此做个活死人。”

　　　　尚柔惊讶地看着归夙，倒是没想到他能说出这种话。

　　　　“可惜，命运没给我这个机会。我依旧为了族里的事情不人不鬼地活着，你也依旧活在你娘的阴影之中，背地里的流言蜚语你应该都是知道的吧。”

　　　　尚柔不说话了，因为都让归夙说中了。

　　　　“我这番并不是来劝你的，自从裳妹离开后，我再也没有跟别人说过心里话，你与她实在是太像了，每次见到你，都让我有种裳妹还在的错觉。”

　　　　尚柔苦笑道：“所以呢，你来找我到底是做什么？不是来说服我献祭的？”

　　　　“是，也不是。我只是把我该做的事情做到，我不会夺你躯体的。”归夙认真地看着尚柔，表情显得有些严肃，“若是真觉得命运弄人，你可以去试一试献祭，把这块锁魂玉带上，等你再次醒来的时候，可能就是另外一番景象了。”

　　　　归夙从怀中拿出一块墨色的玉石，通体泛着幽暗的光芒，他轻轻放入尚柔手上。尚柔把玩着掌心大小的玉石，触手生凉。

　　　　“你是说，就算我献祭，也不会死？”尚柔从归夙的话中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

　　　　归夙笑道：“我可舍不得牺牲我的裳妹，早就为她准备好了。用这块锁魂玉将灵识封在其中，我再用植灵之术将灵识转嫁到别人身上，就等于是重生一样。”

　　　　尚柔捏着锁魂玉，有些无所适从。归夙抱着胳膊，说道：“这玉石本身也不是凡品，就送给你了。用不用，什么时候用，都随你。你若是用了，我会知晓的，会为你再挑一副好身体。”

　　　　尚柔缓缓合上了掌心，将锁魂玉石攥得牢牢的。“那好，那就给我点时间。”

　　　　“时间是自己的。”归夙轻声说道。

　　　　玉石的棱角硌得手掌生疼，可就是不愿意放开。她向来讨厌别人给她安排事情，尤其是带着强迫的意味，她更是反感。可不知道为何，面对归夙，现在却讨厌不起来，对于他说的献祭，也并没有想象那么排斥。

　　　　归夙不知从何处拿出一坛酒，仰头就是一口，酒水的辛辣刺激着味觉，顿时一股火从喉咙直接烧到了胃。尚柔侧头看着他，他半眯着眼睛，从身后又拿出来一小坛递给尚柔。

　　　　尚柔毫不犹豫接过来，捧着酒坛也猛灌了一口，结果辣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归夙看她狼狈的样子，放声大笑，尚柔赌气又喝了一大口，勉强才适应了酒水的冲劲。

　　　　“让我再看一眼娘亲吧……”（未完待续。）
………………………………

第二百四十四章　大劫过后

　　　　舞风堂几乎变成了废墟，纵使有两层结界守护着，可结界里面全部都被毁了。　　舞风堂的弟子们正前前后后地忙碌着收拾残局，好在这次阵势大，受伤的人却不多，多数都是些皮外伤，上药休息便无碍。

　　　　沙璃抱着胳膊从还算干净的石板路上走过，身边的楼清霄手中还捧着一些舞风堂准备出来的丹药，每个人都在默默忙碌着，话都不想多说一句。

　　　　沙璃完全理解舞风堂弟子的心情，这要是换成了山门，她自己能心疼死。好好的世外桃源，现在却变成了残垣断壁，就算想要修好，至少也要有个几年的时间。

　　　　“真是可惜了，明明是个很美很精致的地方啊。”沙璃忍不住说道。

　　　　楼清霄扫视一圈，跟着感慨说道：“这已经算是最好的结果了，这些建筑没了还可以再修，幸好尚柔和归雩都无大碍，归掌门也能安心了。”

　　　　“没想到在最后关头还能让那个归夙逃了，也真是神通广大。”

　　　　当时事情生得实在是太快，归夙将尚柔抛出来后，洛玉湮就用东君剑与山河扇封死了归夙的去路，可就在诫远的缚灵大阵结成的时候，归雩的身体似是失控了一般，直接仰面倒地，不省人事。

　　　　诫远再想用大阵捕捉归夙灵识的时候，现归夙已经消失不见了。众人又在结界中搜索了许久，但是一无所获。

　　　　归夙的出现无疑是对众人信心一次重击，只怕过了今天，归夙在舞风堂重重包围下逃走的消息就会传遍修者界。

　　　　“头疼。”沙璃默默念叨着。

　　　　“什么？”楼清霄反问道，“你不舒服？”

　　　　“不是，我是指归夙和东夷归氏这件事。”沙璃解释道，“来之前还说呢，先来打探打探，然后回去跟掌门商量好怎么办，再想怎么处理这个封印的事。这回可好，连商讨都免了，直接就见招拆招了。”

　　　　楼清霄笑出了声：“原来是因为这个。我看你担心修者界是假，你真正但心的应该是不能像之前那般玩闹了吧？”

　　　　沙璃想了想，她其实并不担心修者界，就算这些站在修者界顶端的人天天说现在局势不稳，但秉着天塌下来还有高个顶着的想法，她完全可以继续自己的逍遥日子。

　　　　只是这些高个中必定会有山门的人，一旦双方战争爆，死伤在所难免。都是自己平日亲近的人，这是她最不想看到的。

　　　　“哎呀，不想了，越想越心烦。”沙璃甩甩头说道，“还是赶紧把丹药给谪仙那边送过去吧。”

　　　　自从归雩晕倒之后就陷入了昏迷，诫远担心归夙的灵识依旧潜伏在归雩的身体之中，丝毫不敢大意，一直带着归墟岛的弟子守在归雩周围，重新建了个小的缚灵阵法，做到万无一失。

　　　　洛玉湮和醒来后的归霁娘与诫远在一起，一同守着归雩。尚柔那边有云牧守着，还有些舞风堂和山门女弟子守着。蔡挺和秦勉中等男弟子被派到外面去收拾残局，沙璃和楼清霄则负责跑腿。

　　　　两人走进归雩休息的房间，进门就看到五名归墟岛的弟子正在以真气维持着缚灵阵法，里间归霁娘坐在床榻上，诫远用阵法之力探查归雩身体灵识的情况，洛玉湮站在一旁小心观察着动向。

　　　　沙璃和楼清霄走进来，洛玉湮转头轻声说道：“齐全了？”

　　　　“放心，一样不少。”楼清霄将手中的丹药瓶瓶罐罐摆在一旁，沙璃和他将洛玉湮需要的丹药和药材挑了出来。

　　　　“现在怎么样了？”沙璃探头看向床帏那边，归雩面色青地躺在那里，情况看起来不太乐观。

　　　　洛玉湮接过丹药，将两人引向了旁边，说道：“归夙的灵识已经侵蚀到了归雩的灵识之中，诫远正在想办法帮他滋养。”

　　　　“那归夙的灵识找到了吗？”楼清霄询问着。

　　　　洛玉湮摇头：“还没有，似乎不在归雩体内了。”

　　　　“那个什么植灵之术，这么吓人吗？居然能蚕食宿主的灵识？”沙璃想到灵识这个事情，就觉得心累。

　　　　“植灵之术与普通的灵识印记不同，那本就是打着强占宿主躯体的目的而寄宿的。那个是邪术，你与南渊和这个不是一回事，放心吧。”

　　　　“你们我还是信得过的。如果说东夷归氏已经掌握了这种邪术，那他们岂不是可以随便控制人了？”沙璃说出了自己地顾虑。

　　　　洛玉湮也有同样的担心，他望着床上的归雩，低声说道：“我对这个植灵之术也并不是很了解，但知道并没有那么容易就侵占灵识的。这种邪术最初还是邙山一脉的巫蛊之术，等回山门去问问天枢尊者吧。”

　　　　“对呀，我还有个厉害师父呢！他老人家肯定什么都知道！”沙璃眼睛一亮。

　　　　楼清霄有意压低声音问道：“玉湮，那我们什么时候动身回去？这事可不能拖着了，越早让掌门知道，也能越早想出对策。”

　　　　洛玉湮也正有早日动身的意思，他说道：“等把这眼下的事情处理完，我们立刻就走。”

　　　　“那行，还是山门最好了。”沙璃说道，“你们在这里看着归雩吧，我去把给尚柔准备的药先送过去，顺便看看仙子姐姐那边怎么样了。”

　　　　“多加小心。”

　　　　沙璃应和了一声，捧起之前剩下的丹药瓶子快步离开了房间。她跟着舞风堂的弟子，没走几步就到了尚柔的住处。

　　　　此时尚柔的住处周围也被布下了结界，归墟岛的女弟子守在一侧，沙璃打过招呼后，走进了房中，白檀香的味道扑鼻而来。

　　　　云牧坐在一侧的太师椅上，尚柔床前忙来忙去的都是舞风堂自己人，舞风堂的女弟子见沙璃来了，立刻让出位置。经过方才共同一战，三个门派的弟子之间关系莫名好了许多。

　　　　“有劳沙璃师妹了。”一个看起来最为年长的舞风堂弟子对沙璃表示谢意。

　　　　沙璃笑了笑，将手中的丹药都交给了那位黄衣师姐。“别客气，小事而已。尚柔她怎么样了？”

　　　　黄衣师姐露出淡淡笑容：“我探查了她的经脉和气息，没什么事，可能就是受到了惊吓，才昏厥过去的。等下喂她服下安神的丹药，应该很快就会醒了。”

　　　　“没出事就好，这样归掌门也能安心些。”

　　　　“掌门那边怎么样了？”黄衣师姐还是有些担心掌门归霁娘，任谁都能看得出来归霁娘已经在崩溃的边缘，此时不能再受任何刺激了。

　　　　沙璃也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说道：“我刚从那边过来，归掌门至少已经平静下来了，要想恢复气血还得靠静养。”

　　　　“这次舞风堂是真遭了难了。”黄衣师姐一叹，周围舞风堂的弟子听了更是心中伤感。

　　　　云牧睁开双眼，平静地说道：“好在只是毁了些房屋，这些都可以在建。真正受重创的是士气，如今最重要的是让大家把精神养好，东夷归氏不会罢手的，修者界绝对不可以露怯。”

　　　　“云牧师姐说得没错。”山门弟子说道，“今日之事只怪太突然，否则也不会让那个少家主逃了，若是论实力，我们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