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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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幽怨的看了眼沈涟，沈涟无奈的叹了口气。

　　　　没过多久就走到了山洞的尽头，除了岩石真是什么都没有。地中间摆放着一块很像石磨的大石块，材质很粗糙，与普通的石头并没什么区别，只是放在那里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这石头有什么讲究吗？”沙璃直接问沈涟，这里面只有沈涟略懂阵法了。

　　　　沈涟围着石头转了一圈，也没看出什么门道。这石头感觉就像是谁随意丢弃在这里的，但又感觉这种随意像是有意为之。云牧见沈涟摇摇头，提剑就要砍上去，沙璃吓得立刻拿身体挡在石头前。

　　　　“仙子姐姐，不行啊，你这一剑下去，这山洞都得塌了！”

　　　　云牧也没说话，默默的把仙剑放下了。楼清霄也摸了摸石头，尝试着发力想推开它，可惜石头纹丝不动。

　　　　“这里应该有阵法。”楼清霄语气非常肯定，“不过阵法被破坏了。阵法如果完好无损，我们应该会忽略这块石头，但现在阵法被破坏了一角，就能察觉到有些异样。这石头应该不普通。”

　　　　“哦，所以那个叫童非的男人来这里就是为了破坏阵法的？”沙璃觉得事情有了些眉目，“萝卜条，你为什么这么确定？你不是不懂吗？”

　　　　“不懂也不代表一点都不知道吧。”楼清霄见没有外人，才说道，“我藏酒就是用的这种类似的办法，只是这个阵法比我的高明太多了。”

　　　　“那你说这地下是不是藏着什么好东西？”沙璃敲了敲石头，既然来了，就不能白来一趟嘛。

　　　　沈涟说道：“如果真是什么大阵，还不能蛮力去破，就算加上师姐，我们也是徒劳。不如等出去后，告诉掌门，让掌门来定夺吧。”

　　　　沙璃蹲在地上，靠着石头，表情很是愁苦：“小师叔你说得对，可是吧，我们现在不是被困在这里了嘛，师姐已经看到你的剑光来救我们了，不可能还有人看到了正在赶过来吧，再说就算有人看到了，这时候也早该到了。”

　　　　沙璃几句话让大家陷入了沉默。当务之急确实是该考虑一下如何出去。这奇石林中怪石嶙峋，鲜有人会来到这里，几座陡峭崖壁上都分布着大大小小的山洞，常年的风吹日晒，各处岩石都有松动，滚落的岩石堆积在一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几人被堵在着洞穴中，真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你说怎么办？”楼清霄问沙璃。

　　　　沙璃摊手：“不知道。洞口肯定是出不去了，那还不如研究研究这石头，也许会有别的转机。”

　　　　“行不通。”沈涟直接否定了，“你也知道那个童非不像是什么好人，他费心要打开的地方也未必是什么好去处，我们三个都伤的不轻，万一出了什么事根本没法应对。我们还是回到洞口，小心的清除碎石，总会出去的。”

　　　　“仙子姐姐呢？”沙璃征求一下云牧的意见。

　　　　云牧思索了一下，说道：“走。”

　　　　云牧转身向洞口走去，楼清霄立刻跟上，沙璃也不用考虑了，跟着前面三个人往回走去。

　　　　这些大石头堵住的不仅是洞口，还有每个人的心口。在平时，这些石头对于云牧来说就是一道剑气的事，现在就不一样了，如果控制不好力道四个人都要被埋。云牧小心翼翼的用剑尖抵在石头上，手中突然发力，将小股真气注入石头中，石头登时碎出好几道裂纹。

　　　　楼清霄忙着用剑柄敲打裂纹，让碎石有所松动，沈涟和沙璃就负责搬运碎石。一炷香的功夫，四人配合着倒也清出来不少地方。

　　　　沙璃搬累了，就靠在洞边休息一下，手扶着洞壁发觉山洞在震动。楼清霄感受了一下，说道：“有好多人正往这边来。”

　　　　“好多人？山门派人来救我们了？”沙璃一扫疲惫差点蹦起来。

　　　　“不像啊……”沈涟有些犹豫，“山门弟子都会御剑，就算来也是御剑而来，不可能弄出这么大的声音。”

　　　　“那怎么办？要不等下就跟他们拼了，至少我们还有仙子姐姐在。”

　　　　“噤声，静观其变。”云牧将偃月剑横于身前，偃月剑青芒明灭不定，已经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沈涟和楼清霄也祭出了仙剑，丝毫没有畏惧神色，沙璃不能运转真气，提着三生剑站在最后。

　　　　接下来便是一阵敲砸石头的声音，明显对方已经发现了这里。一道微弱的阳光从洞顶和石头的罅隙中穿透进来，几个人同时握紧了手中的仙剑。

　　　　。。。
………………………………

二十六。　旧人相逢

　　　　只听洞外一声轰鸣，洞口的碎石被炸成了粉末，石灰粉末四下飘散，云牧在听到轰鸣声时，立刻撑起了结界，好在碎石爆炸的力度控制的很好，没有碎石崩塌下来。此时洞外的一切也一览无余，洞口外整齐的骑兵队伍面向洞口，骑兵和战马全覆铠甲，骑兵手持银色长弓，箭在弦上，肃杀之气凛然。骑兵身后是列阵的步兵，气势一点也不输于骑兵队伍，这都应该是经历过沙场的真正将士，这种令人战栗的气势绝非普通兵卫可以相比的。

　　　　在骑兵队伍之前，还有一位骑马的将士，银甲红缨，长枪矗立，一人之势竟可与千军匹敌，耀眼得令人无法直视。

　　　　银羽卫，少年将军止戈！

　　　　沙璃倒吸一口冷气，立刻用袖子把脸遮住，躲在楼清霄身后蹲下身子。楼清霄当然明白不能让止戈认出沙璃，身体僵直脑袋里飞快的在想应对方法。

　　　　沈涟见沙璃躲在了楼清霄身后，还以她不舒服：“喂，你怎么了？难道余毒复发了？”

　　　　沙璃捂着脸瓮声瓮气的说道：“没有没有，就是突然不太舒服，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对面的止戈见到是楼清霄他们，命令身后的骑兵放下了弓箭，自己下马向山洞中走来，楼清霄立刻迎了上去，抱拳问好。

　　　　“止戈将军，幸亏你来了，否则我们四人还要被困在这洞中呢。”楼清霄说道。

　　　　沈涟和云牧见到是楼清霄的熟人，收回了仙剑，没想到真的获救了。

　　　　“我也是偶然间发现了一道剑气，正巧银羽卫也要路过此地，就想看看怎么回事。没想到被困住的居然是你们。”止戈解释道。

　　　　“别提了，被小人暗算了。”楼清霄摆摆手，“这是我山门的师姐和好兄弟。云牧云师姐和好兄弟沈涟，沈涟现在已经是我小师叔了。”

　　　　楼清霄给止戈简单介绍一下，云牧和沈涟也微微行礼。

　　　　“末将止戈，见过几位真人。”止戈抱拳，行了个平礼。他看到沙璃弯着腰捂着脸藏在一边，只觉得眼熟，便问楼清霄，“楼公子，那位真人没事吧？”

　　　　沙璃幽幽的叹了口气，这回是躲不过了，索性站了起来，露出个明媚又灿烂的笑容：“没事啊。原来是大名鼎鼎的少年英雄止戈将军，民女沙璃真是三生有幸，居然能和大将军说上话，估计今晚做梦都会笑醒呢。”

　　　　止戈嘴角抽搐，完全不知道她这又是唱的哪出戏。沙璃表面笑意溶溶，心中却十分忐忑，生怕这个呆子顺口叫出长公主，还行个大礼，那自己之前在山门的一切都完了。

　　　　楼清霄立刻接话：“那是当然，止戈将军威名远扬，谁不知道！”又对止戈说道：“将军，她就是我上次和你提到过的臭丫头，笨手笨脚好吃懒做，偏偏玉湮觉得她是个可塑之才，才让她拜在山门的。”

　　　　沙璃真想在他背后踹一脚，明显的公报私仇！沙璃面不改色的看着止戈，眼波流转，笑容越发妩媚动人，止戈不敢再看她了，居然俯身行礼说了一句：“沙璃姑娘好。”

　　　　云牧从不在意这些，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沈涟忽然想到了什么，走上一步直勾勾的看着止戈，问道：“你就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威名赫赫的少年将军？直接由武入道的天纵之才？”

　　　　沙璃松了口气，沈涟的注意力完全不在礼节的问题上，害得她虚惊了一场。一旁的楼清霄也捏了一把汗。

　　　　“是。”止戈向来就是个直爽的武将，回答得干脆利落。

　　　　“那好那好，咱们比试一番如何？我叫沈涟，三年前晋升到师叔辈，现在也是山门中最年轻的师叔，不知将军能否和我探讨一下枪法剑意？”沈涟也是个少有的天才，两人都年纪轻轻，天资聪慧，天才遇到天才，难免会想要试试对方的能力。

　　　　“可以……”

　　　　止戈还未说完话，沈涟的银剑已经出鞘，止戈长枪出手，枪头击在剑身，两人虎口均震得发麻。

　　　　“沈兄弟，你身上有伤。”止戈收起枪势说道。

　　　　沈涟大笑：“我都快忘了还有伤的事情了，见到你就想和你好好打一架。”

　　　　沙璃不禁想到了云隐师叔和空铭师叔，不愧是云隐师叔教出来徒弟，打架这种事看来都是天生的好手。

　　　　止戈说道：“沈兄弟你身上有伤，我断不可趁人之危，恰巧今日我也有要职在身，不能和你比试一番。不过我答应你，下次见面，我们再来探讨一二。”

　　　　“好，止戈兄弟，就这么说定了！”沈涟冲他抱拳。男人的友谊来得真快。

　　　　止戈又对楼清霄说道：“楼公子可否借一步说话？”他又看了眼沙璃：“沙璃姑娘也请一起过来。”

　　　　楼清霄和云牧他们打了声招呼，就拉着沙璃往石堆后面走去。止戈见他们都看不到了才停下脚步，俯身就要给沙璃行大礼。

　　　　“你快点起来，我现在可不是长公主，我在外人面前就是个普通人，你别给我露馅了。”沙璃好说歹说才免了止戈的礼节。

　　　　楼清霄问道：“将军这是有要紧的事吗？”

　　　　“末将奉命前来追查废侯下落，不知公子可有见到？”

　　　　“没有，之前遇到的奸人不过是修者界的一个散修，并未见到废侯。”楼清霄说道。

　　　　“末将敢问一句，孟家上下可是公子所救？”止戈毫无顾忌的就说了出来。

　　　　沙璃一听这话就有点不高兴了：“是又如何，那是我的家人，将军难不成也要把我抓起来？”

　　　　“长公主不要误会，末将不是这个意思。”止戈对着沙璃又是一拜，“孟临公子的事情皇上确实有些震怒，但并未过多究责，只是草草的下了通缉的指令，孟家二老失踪的事情皇上也没多过问，长公主不必担心。”

　　　　楼清霄笑了：“皇上看来多少还是念着镜儿的旧情，既然皇上都不追究了，将军提此事是何意？”

　　　　“末将不懂朝堂之事，如今朝堂内外人各一心，想必会有人拿孟家之事做文章。如果真是几位所救，还请转告他们一声，最近不要在外露面。长公主暂时也不要回都城了。”止戈难得说出这么仔细中肯的话来。

　　　　“将军的心意，清霄和孟镜代孟家谢谢你。”楼清霄深深一拜，止戈不敢受礼立刻扶起他。

　　　　“止戈将军，你不是不管这些朝堂琐事吗？为什么要告诉我们这些？”沙璃心中很是感动，不过也有点不解。

　　　　止戈想了想说道：“我知道孟临公子是个正直高洁的人，我不希望看到忠义之人受到小人的迫害。楼公子也请你多加小心。”

　　　　“有劳将军记挂，将军才是真正的忠义人臣，在朝堂之中还望将军多加小心呐。”楼清霄有些感动，“以后就别叫我什么楼公子了，直接叫清霄吧，我就称你为止戈兄弟了。”

　　　　“清霄兄弟。”止戈笑起来有点腼腆。

　　　　“好啦好啦，别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啦。”沙璃笑道，“萝卜条你别把人家将军带坏了，止戈将军还有要事在身呢。”

　　　　“对，皇命要紧，你赶紧去吧。”

　　　　止戈拜别：“长公主殿下，清霄兄弟，后会有期。”

　　　　“等等，你叫我什么！？”沙璃一把抓住止戈的长枪。

　　　　止戈不敢看沙璃的眼睛，低头闷闷的说道：“沙璃姑娘……”

　　　　“好啦，这回你可以走啦。”沙璃心满意足。沙璃不是孟镜，更不是长公主殿下，她要逐渐做回自己。

　　　　止戈跨上战马，率领银羽卫绝尘而去。每次都如此，匆匆一见又匆匆一别，少年将军忠君护国不问朝堂，提起这个少年，总有说不完的溢美之词，谁又知道止戈心里真正的想法呢，正因为是自己的想法，所以没有人会在意吧。皇帝需要的是一个忠心于自己的得力将军，朝堂需要的是一个能镇得住外敌的神话将军，百姓需要的是一个只需敬仰的空壳将军。

　　　　又有几人需要的是止戈本人呢？他若真不懂人心，又怎么能分辨出忠奸善恶？他若真不懂朝堂，又怎么会提醒孟家不要露面？到底是不懂，还是不愿懂？

　　　　“真正站在习武修道顶峰的人，没有一个是木讷不化的。武道由心而生，由念而起，道中自含万物，力随心动，道法归一，这是玉湮教给我的。止戈能够由武入道，说明他更是有一颗玲珑心，许多事情他都懂，有时候远比我们看得更透彻。”楼清霄像是在说给沙璃听，又像是在喃喃自语。

　　　　“他如果不是将军，而是一名洒脱的修者，或者哪怕是平凡百姓，他也许会更轻松快乐一些吧。”

　　　　“各人自有各人的命数，这种事谁又说得准呢。”楼清霄兀自感慨，“各朝皇帝最担心的不是那些文臣谏官，而是手握兵权的将军部下。止戈的父亲，也就是前朝的老将军，忠君之心人人皆知。只可惜在皇子夺嫡的纷争中被小人诬陷，不幸卷入进来，先帝自然不能容忍将军与皇子暗中勾结，为了照顾老将军的名声，先帝暗中赐了毒酒，翌日宣布暴病身亡。”

　　　　楼清霄虽然用三言两语勾勒出了当时的情景，但沙璃听得却是胆战心惊。“为什么你会知道其中秘闻？”

　　　　楼清霄苦笑：“因为那杯毒酒是先帝让爹爹送去将军府的，也是爹爹亲自看着老将军喝下的。爹爹与老将军本是旧识，有次爹爹独自喝多了，我才偷听到了其中的故事。老将军临死前，让止戈对着祖宗灵牌发誓，慎言慎行，忠君护国，不可二心，定要守护住将军这一脉的英名。所以如今皇上才敢重用止戈，所以止戈的命数也逃不出将军这两个字。大道无情，苍天更无情。”

　　　　沙璃情绪有些低落：“萝卜条，你这样我真不太适应。”

　　　　楼清霄翻了个白眼说道：“算了，我这样我自己也不适应。”

　　　　“那走吧，仙子姐姐和沈涟该等着急了。”

　　　　“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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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归墟往事

　　　　四人一番商议后，决定先回落仙镇，沙璃很自然的赖在了楼清霄的仙剑上。

　　　　“刚看到银羽卫的时候，真是被吓住了，有种我要是再乱动一下，就有可能被箭射成筛子的感觉，银羽卫的威名不是吹出来的。”沙璃感慨不已。

　　　　沈涟说道：“骑兵队伍手中的弓箭是特制的，尤其是箭，并不是普通的铁剑。它叫破魔，专门用来对付修者的。”

　　　　“对付修者的？为什么？皇权和修者不是互不干预吗？”沙璃问道。

　　　　“互不干预并不代表没有威胁。”楼清霄敲了下沙璃的脑袋，“万一要是哪天真出了点什么事情，皇权才不会坐以待毙。这种破魔箭的制作材料和方法还是山门教给银羽卫的呢。”

　　　　“这么说银羽卫也有和修者界对抗的能力了？”沙璃顿时对银羽卫另眼相看了。

　　　　“这也不好说。”沈涟说道，“我这种几乎不出山门的人都知道少年将军和银羽卫，他们的名气可想而知。银羽卫军纪严明，他们在战术和配合上自然强于修者，又有破魔箭矢，实力不言而喻。但修者中也不乏修为高深的大能者，若是真打起来，恐怕两败俱伤的可能更大一些。”

　　　　沙璃明白了，难怪皇权和修者互不干预，这也是牵制和制衡之策吧。

　　　　回到落仙镇，沙璃带着楼清霄先回孟家报了平安，就去存善堂找云牧他们。凌若师叔还没有回来，楼清霄提议要带云牧去成衣铺子看看，沙璃想打坐调息就不打扰楼清霄了，沈涟对这些不感兴趣，和沙璃留在存善堂等着其他山门弟子。

　　　　等到沙璃调息完毕，已经过了傍晚。身体情况好了许多，真气也勉强能在体内运转。手臂上的伤痕有些狰狞，似乎没有之前好得那么快了。楼清霄和云牧回来了，他很有良心的给沙璃带回来了些点心，沙璃这个吃货吃得心满意足的。

　　　　见到云牧的时候，云牧仍然是一身白衣，沙璃一脸惊奇的问楼清霄：“萝卜条

　　　　，你不会忘带银子了吧？”

　　　　楼清霄十分冤枉：“我要是没带银子，还能有你吃的嘛！进了几家铺子，掌柜的全部都推荐白色的衣服给师姐，然后师姐就又选了几件白衣服……”

　　　　“……”沙璃就知道这种时候萝卜条是不顶事的，“不过也好，仙子姐姐要是开始选择别的颜色的衣服了，恐怕山门的女弟子们又要把同色系的衣服压箱底了……”

　　　　不久后，凌若师叔带着山门弟子回来了，看样子是都采买完了。见到云牧后，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云牧叫了声“凌师叔”，她才笑着拉过云牧做到了木桌边。

　　　　“牧儿啊，这一别能有十几年没见了吧，快让我看看，牧儿还是那么漂亮。”凌若师叔笑起来别有风韵。

　　　　云牧神色如常说道：“多谢师叔。”

　　　　“这是要准备参加这次的试剑大会了吧？看来又要有个小辈师叔了。”凌若又看了看一旁的沈涟说道，“云隐师长两个亲传的徒弟都出师了，他一定很欣慰。”

　　　　“我看呐，欣慰就一点，”楼清霄笑道，“能在空铭师叔面前炫耀才是真的。”

　　　　沙璃浮现了两个老头互不服气的模样，掩嘴笑道：“那两个人岂不是又要打起来了？”

　　　　“还真有可能，伶渊她不在山门，空铭师长就这么一个亲传弟子，这下非得和云隐师长打上三天三夜不可！”凌若笑着摇摇头。

　　　　凌若转身问沙璃：“听说你去杏丘除妖兽去了，第一次除魔感觉如何？”

　　　　“唉，凌师叔，你就别打趣我了。去这一次可没少经历生死危机啊。那只狸猫妖兽修出了妖瞳，虽然我最后斩杀了它，但它把我伤得也不轻，至今余毒还没清呢。”沙璃露出手臂上的伤口。

　　　　凌若探查了一下她体内的余毒，对她说：“不碍事，回去让杜衡给你弄点药。这么说这两个小子还是去晚了？”

　　　　“后来要是没有他们，我估计现在已经抛尸野外了……”沙璃苦着脸。

　　　　楼清霄赶紧解释：“我们到的时候，妖瞳狸猫已经死了。然后又冒出一群小妖兽，小妖兽带我们去了奇石林那边，接下来就出意外了……”

　　　　楼清霄生怕凌若师叔不相信，绘声绘色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就连云牧都有点听不下去了，不停的喝着茶水。凌若师叔听完后，表情有点纠结，似乎在考虑楼清霄的话中到底有几成是可信的。

　　　　“凌师长，童非这个人你知道吗？他的阵法很是厉害，我们误入了他的阵法圈套当中，几乎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沈涟以提起这件事，就愤恨不已。

　　　　凌若表情凝重，说道：“你们真遇到童非了？这个人我有所耳闻，他原本是归墟岛的弟子，但据说此人心术不正，几年前就被逐出师门了，从此就销声匿迹，再也没有人提起过她。”

　　　　“你看，我就觉得他不像好人，仙子师姐想要去抓住他，谁知他太狡猾，让他给跑了。”沙璃说道。

　　　　“他的修为不低，又诡计多端，单凭牧儿一人想要抓住他也不是件容易的事。再说，抓住又如何，他已被逐出师门，又消失了很久，抓回来最后也是要放了他的。”

　　　　沈涟皱眉低语：“那时候，他明显对我们是起了杀心的。一只妖瞳狸猫兽固然珍稀，但也不至于因为一只畜生，就对山门的人痛下杀手。”

　　　　“他当时是从山洞中走出来的，山洞中除了那块石头什么都没有了，他明显就是在破那石头上的阵法。”沙璃捧起茶杯，茶杯刚碰到嘴角，又想到了什么，“你们说，他会不会是因为那块石头才要杀我们的？”

　　　　“此话怎讲？”

　　　　沙璃放下茶杯，顾不上喝茶了：“你想想，他提前布置好的阵法应该就是在请君入瓮，直到我们破开缺口求助的时候，他也不留情面了，招招都要致我们于死地，就是怕我们万一逃了泄露他的行踪。后来仙子师姐赶到了，他打不过师姐，又怕被师姐抓住，这才想用碎石砸死我们，结果我们躲进了洞中，他觉得我们未必会发现石头的秘密，又急着逃跑，所以草草堵了洞口，能困我们一时算一时。”

　　　　“是什么样的石头？”凌若师叔问道。

　　　　“也没什么特别的，很普通。”楼清霄如实回答，“阵法是我看出来的，这种阵法我偶然了解到一点，这才认定石头有问题。只是这石头上的太过于玄妙，我也不懂阵法，也不敢断定这石头到底是什么东西。”

　　　　“让山门懂得阵法的人过来看一眼不就行了？”沙璃提议。

　　　　沈涟摇头：“山门以剑修为主，很少有人去深入研究阵法符咒。阵法这事还得请归墟岛的人来办。一则听凌师长说这童非本就是归墟岛的弟子，二则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