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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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沙璃心情好，冲她咧嘴笑了笑，她头也不回的和归霁娘离开了。

　　　　一直待在竹林中的楼清霄走了出来：“这舞风堂的掌门还是挺好的。至于她身边的那种小姑娘我可应付不来。”

　　　　“你一直躲在那里偷听啊？”沙璃问道。

　　　　“就刚才那种情况，我也不敢露面啊。不过，臭丫头今天心情不好吗？感觉你和那个小姑娘有仇啊，说话这么冲。”

　　　　沙璃耸肩：“不知道，反正看到她我心情就不好，我跟她一定八字不合。”

　　　　“本公子是不理解啊。”楼清霄扇着扇子，发出感慨。

　　　　“谪仙，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一时激动了，你别生气啊……”沙璃刚才确实有点脑子发热，现在才发觉当时是多么鲁莽，若是真给洛玉湮惹了麻烦，那可惨了。

　　　　洛玉湮倒是笑了：“我为什么要生气？她们舞风堂和我有什么关系？至于山门和舞风堂，那是掌门该操心的事。这次还要谢谢你帮了我一个大忙，舞风堂在的这段时间，我也可以清清静静的生活了。”

　　　　“好吧，算是达成目的了，今晚喝酒吧！”沙璃愉快的决定了。

　　　　“还喝啊？”自从发生冽泉陈酿喝多了的事情，楼清霄对喝酒有点打怵。

　　　　“当然，我和谪仙喝酒，你就负责提供酒和给我们倒酒就行了。”

　　　　“臭丫头，你是不是一直惦记着我的酒呢？！”

　　　　“是的！”

　　　　“你回答的太干脆了……”

　　　　。。。
………………………………

三十。　戒规议事

　　　　戒规议事由来已久，原本是每隔五年各门派齐聚山门议事，后来修者界太平无事，就变成了十年一聚。如今更是改为了，如果有必须商讨的大事，由发起门派派出使节通知其他门派，在发起门派处商议。

　　　　山门这次召集，修者界人人心知肚明，是为了鼎剑门的事情，所以鼎剑门并不在邀请的范围之内。

　　　　翌日一早，沙璃穿戴整齐后就和洛玉湮楼清霄去往山门大殿。这种议会并不是谁都能参加的，山门各位师叔都会到齐，师叔的亲传弟子必须到，甲乙丙三个字辈的弟子随意，剩下的弟子不必到场。洛玉湮是山门二公子，这种场合他是必须参加的，沙璃是他唯一的记名弟子，也是要跟着来的。楼清霄将以钦天使的身份参加，此事涉及到皇权事宜，他也算是一个见证。

　　　　山门到的最早，除了掌门之外，几位师叔已经就坐，身后的山门弟子整齐的站成几排，第一层的小平台上站了不下百人。沙璃扫一眼，何伶渊师叔没有到，应该还在都城，云隐师叔身后云牧傲然而立，清冷的气质让周围弟子都不敢亲近。洛玉湮是大摇大摆从中间走进来的，楼清霄一个劲的向云牧挤眉弄眼，云牧侧头看到楼清霄点了下头，算是打了个招呼，楼清霄顿时走路都开始飘了。

　　　　洛玉湮的位置在第二层平台上，也就是掌门座位的斜下方，楼清霄的位置紧挨着洛玉湮，沙璃为山门弟子，她就站在洛玉湮的身后，又觉得说话不方便，自己移到了洛玉湮和楼清霄中间。

　　　　“山门前三个字辈的师兄师姐居然这么多。”沙璃看着台下表情严肃的师兄师姐们，第一层平台也不现在一看几乎都站不下了。

　　　　“山门根基深厚，弟子也都是聪慧之人，并不奇怪。”楼清霄小声说道，“但是想从弟子晋升为师叔辈可就不容易了。”

　　　　洛玉湮轻笑：“这就是祖师爷的精妙之处了，并不以固定的修为层次来判定弟子的辈分，而是以胜负来定夺。这样，无论是弟子还是师叔们，都只有不断的努力修炼才能提升自己字辈并且护住面子。因此山门弟子修为深厚，山门独坐修者界之首的位置，也就不足为奇了。”

　　　　“果然有先见之明。”沙璃由衷赞叹，这种方式确实之前没听说过，这样一来山门弟子人人都不敢偷懒了。唉，也不准确，面前不就有两个毫不在意辈分的人嘛。

　　　　大殿的正门走进一位年轻的弟子，他是掌门的试剑童子之一，似乎叫琉毓。琉毓高声宣道：“恭请归墟岛庞掌门。”

　　　　归墟岛的庞掌门是个国字脸的中年人，身后跟着二十个归墟岛的弟子，目不斜视气态威严，走到大殿中左边为首的位置坐了下来。旁边的小桌上放着沏好的雾中青，庞掌门润润嗓子，等待其他门派。

　　　　紧接着鱼贯走进两个门派，掌门的另一位女试剑童子接引进来，叫瑶光。瑶光与琉毓一样，在殿门口宣：“恭请九重门白掌门、玄道宗元掌门。”

　　　　白掌门体态略有发福，生了一张笑面，看起来是个挺和善的大叔。元掌门看起来仙风道骨的，腰间别了个酒葫芦，怪不得和空铭云隐两人关系不错，平日里估计也是酒友。

　　　　然后就是问仙门和舞风堂了。问仙门田掌门长得一表人才，他与归霁娘一起走进来沙璃认为还挺般配。归霁娘身后跟着尚柔，小姑娘人不大，气质倒是骄傲得很。

　　　　沙璃微微俯身，在楼清霄和洛玉湮的耳边说道：“你看那小姑娘，她要是再扬一点头，鼻孔都要朝天了，这时候给她下场雨，估计她都能呛着。”

　　　　洛玉湮微笑摇头，楼清霄强忍着笑意对沙璃说：“诶哟，得罪谁都不能得罪你这张嘴，看来你和她真是八字不合命中犯克。”

　　　　“姑奶奶我大人大量，才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呢。反正这戒规议事开完了，她们就都滚蛋了，老死不相往来才好。”

　　　　待人都齐了，洛掌门才从后殿缓步而来，君子风范令人敬仰。

　　　　“各位掌门不知昨日休息得可好？”洛玉笙上来便十分亲和的与各位掌门打个招呼。

　　　　归墟岛的庞掌门说道：“洛掌门客气了，山门招待周全，我等休息的很好。”

　　　　其他几位掌门随声附和。

　　　　洛玉湮正声说道：“此次召集各位掌门来山门开戒规议事，想必大家都知道所为何事了。这戒规议事也有十年未开了，修者界向来太平无事，可惜有些人总是不**生，请大家前来山门，也希望各位能各抒己见，共同商讨一下对策。在此之前，有一件事也不得不提一下。前些日子我山门弟子出山历练，发觉妖兽活动频繁，屡次伤人，不知各位门下弟子可遇到过类似的事情？”

　　　　“没想到山门弟子也遇到了这种事。”九重门的白掌门说道，“我门下弟子历练之时，也发觉了妖兽的反常，常风，你把事情简单的和各位掌门说一下。”

　　　　名叫常风的弟子从白掌门身后走了出来，向给位掌门行了个礼说道：“弟子九重门常风，一月前曾带师弟外出历练，听闻祈公山处妖兽横行，便前去查看。没想到……到达祈公山山脚时，一个不知名的小村子已经被妖兽屠杀殆尽……”

　　　　在场之人皆哗然，没想到妖兽已经如此猖獗。

　　　　“我问仙门虽还没遇到此事，不过弟子们从百姓口中多少听闻了些妖兽的事情，我只当是寻常妖兽作怪，不曾想居然已经变得如此严重了。”田掌门看向洛掌门。

　　　　洛玉笙也没料到事态如此，对沈涟说：“沈涟，你说说你们遇到的事情。”

　　　　沈涟起身一拜，说道：“前几日和山门弟子出山到落仙镇，镇中百姓说杏丘出现了妖兽伤人的事情，与弟子前去查看。为首的狸猫妖兽已修出了妖瞳，小妖兽更是数不胜数。”沈涟只是简单的说了一下妖兽的事情，隐去了后来妖兽前往奇石林的事情。

　　　　“这帮畜生真当修者会视而不见么！”元掌门一拍酒葫芦，“知道老夫最近缺下酒菜，这就迫不及待的要送上门了。”

　　　　这时，归墟岛的庞掌门站起身，向着洛玉笙行了个平礼：“洛掌门，接下来的事情，还是我来说吧，庞某感谢洛掌门顾及归墟岛的薄面，提前告知了我们，此时我就把知道的事情和各位说说吧。”

　　　　大殿中的目光全部集中在了庞掌门的身上，沙璃隐约猜到一定是和童非的事情有关了。

　　　　“不知在座的各位，是否还记得我归墟岛的那个弃徒童非？”

　　　　原本安静的大殿里传出细碎的耳语声，应该都在探讨询问这个童非的事情。

　　　　沙璃低头问洛玉湮和楼清霄：“难道这童非和归墟岛之间还有什么秘密？”

　　　　“有秘密很正常，毕竟是他们归墟岛自己的事情。这回庞掌门在戒规议事上重提童非，不知他寓意何在。”洛玉湮说道。

　　　　“重提？以前也提过？”沙璃疑问。

　　　　楼清霄也不知道这事，看向洛玉湮。洛玉湮解释道：“上次戒规议事就是由归墟岛庞掌门主持的，为了童非盗取门派秘札之事，结果不了了之。”

　　　　这边还在低语，庞掌门假意清咳两声，大殿才又恢复宁静。

　　　　“山门弟子在不久前遇到了弃徒童非，还中了他的圈套。童非这事本是我们归墟岛的家丑，之前他一直无音讯还以为已经曝尸荒野了，没想到这孽障居然自己出现了，还伤及无辜。老夫恳请各位掌门下达诛杀令，童非留不得。”庞掌门句句恳切，又给在座的几位作了揖。

　　　　“庞掌门想说的恐怕不止这些吧？”一旁的归霁娘说道。

　　　　“是，老夫自然会把知道的都告诉各位，这次也会说明白童非为何留不得。”庞掌门环视一周后，慢慢开口，“这事还要说起那份掌门手札。这份手札到底流传了几代，已经没人记得了，手札上有归墟岛先祖布下的阵法，并留下规矩，这份手札当做掌门信物传下去，但却不允许打开。老夫也不知道其中到底记载着什么。后来被童非盗走，以为他觊觎掌门信物，可没想到他却消失了。人是活的信物是死的，老夫也没太放在心上。直到有一次查看岛中的古书，对手札有一段模糊的记载，据说上面记着关系到整个修者界存亡的大事，童非没死，老夫更不敢隐瞒，还请各位掌门助我归墟岛一臂之力，铲除这个孽障。”

　　　　原本就沉重的气氛现在又布上了一层阴云，如果真像庞掌门说的那样，手札落在童非那等小人手中，还不一定发生什么事情。

　　　　田掌门开口：“若是真如庞掌门所说，此事宁可信其有。童非窃取掌门信物已是心术不正，如今还敢伤及他门弟子，看来他是真准备与我们反目了。最重要的还是归墟岛的掌门手札，关系重大，马虎不得啊。”

　　　　“这等小人，留他何用，下达诛杀令，杀了便是。”归霁娘声音柔媚，一点也没把童非放在心上，“我们联手，就等于整个修者界联手，他童非再狡猾也是插翅难逃。”

　　　　诸位掌门点头称是，此次势必要除去祸患。

　　　　“既然各位都赞成，那么明日就以六大门派的名义，发出诛杀令，修者界任何人一旦发现童非，立即诛杀。取其头颅者，六大门派共赏。”洛玉笙掷地有声，山门大殿一片肃然。

　　　　忽然，大殿门外御剑飞来一位弟子，只见他强压住怒意，快步走进大殿。

　　　　“戊字辈弟子许旌阳拜见掌门及各位师叔，见过各位掌门。事态紧急弟子顾不得礼数，还请见谅。”许旌阳气喘吁吁的。

　　　　“出了何事？”洛玉笙追问。

　　　　“鼎剑门，他们要闯山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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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不速之客

　　　　“什么？！”

　　　　“怎么回事？！”

　　　　“鼎剑门要造反吗？！”

　　　　这一消息无疑是个重磅炸弹，在山门大殿中轰然炸开。

　　　　洛玉笙愤然而起，说道：“诸位掌门请在大殿稍等片刻，洛某和门下师叔弟子前去查探一番，去去就回。琉毓瑶光，给几位掌门添茶。”

　　　　“洛掌门，鼎剑门如此挑衅，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庞掌门首先站了出来。

　　　　“他鼎剑门专挑戒规议事的日子过来，恐怕也不仅仅是针对山门的，我们也一并过去看看他们到底要做些什么。”白掌门也站了出来。

　　　　其他掌门也一并起身。田掌门说道：“白掌门说的有道理。我们人多势众，倒要看看他鼎剑门是何居心。”

　　　　“洛某多谢几位掌门相助。”

　　　　洛玉笙也不多说话，甩开衣摆走在前面，洛玉湮紧跟其后，沙璃和楼清霄也快步走过去，然后七位师叔带着百名弟子追随在洛玉笙身后。其他五个门派在掌门的带领下陪同洛玉笙一起走出了山门大殿。

　　　　沙璃向四周环视一圈，这里几乎都是修者界的顶尖高手，这阵势走出去，吓也能吓死人了，鼎剑门挑这个时候来山门，还真是不怕死啊。周围有这么多高手陪着，沙璃这个看热闹的人一点也不紧张，隐约还有些激动。

　　　　御剑来到山门门口，鼎剑门的人就在洗尘桥那里，与山门的护山弟子剑拔弩张的对峙着。山门弟子见洛掌门和其他五大门派的掌门都来了，顿时气势更盛。

　　　　鼎剑门来了不下三十人，但与山门这边相比真是少的可怜。为首的是位灰衣男人，留着小胡须，体格强壮。见到六大门派的人都来了，他没有一丝惊惧的神色，倒是扯起一个笑容。

　　　　沙璃觉得怎么看都像皮笑肉不笑那种的。他命令鼎剑门的弟子收起剑，就带三十个弟子，一点也不像是来踏平山门的。沙璃扫了一眼，发现那个锦元也在，不过神色有些木讷，和往日所见不太一样。

　　　　“鼎剑门张晟辰拜见各位掌门。”张晟辰简单一拜，“在下暂时是鼎剑门监事，代于掌门特来向各位掌门问好。”

　　　　“问好就不必了，我们可受不起你们鼎剑门的大礼。”玄道宗的元掌门坐在他的酒葫芦上，厌恶的摆摆手。

　　　　洛玉笙神色如常，沉声说道：“今日你擅闯山门，所为何事？若不如实回答，休怪我不顾你们鼎剑门的脸面。”

　　　　“洛掌门说笑了。”张晟辰和颜悦色，“我带鼎剑门弟子前来参加山门的戒规议事，怎么能算是擅闯呢？掌门你可以问问你门下弟子，我们可有伤人之处？我们鼎剑门弟子是从石阶走上来的，也并无失礼的地方。还请掌门明辨。”

　　　　张晟辰面色和缓，语气自然，这种从容不迫的气度就不能让人小看了。

　　　　“山门并没有给你们鼎剑门发邀请令吧，不请自来还不算失礼？”归霁娘冷哼。

　　　　“归掌门，这也是我鼎剑门认为很奇怪的地方。”张晟辰直视洛玉笙，“洛掌门，这是修者界的戒规议事，我鼎剑门也是修者界七大门派之一，为何鼎剑门没有收到邀请令呢？”

　　　　洛玉湮淡然开口，施加威压：“张真人是聪明人，这邀请令为何没送到鼎剑门，心中必然有数，你又何必再问。”

　　　　“那好，各位掌门是为商讨鼎剑门的事情而来，为何不给鼎剑门一个辩解的机会呢？或许事情没有大家想的那么复杂。各位掌门姑且一听，如果真是我们鼎剑门的问题，再做定夺也不迟。”

　　　　几位掌门望向洛玉笙，这事还是让洛玉笙来决定比较好。洛玉笙略微思忖，对张晟辰说道：“好。不过似乎很长时间都没有于掌门的消息了，不知于掌门可好？”

　　　　“掌门正在闭关，有劳洛掌门挂记。”

　　　　“闭关？”田掌门有些疑虑。

　　　　沙璃偷偷问洛玉湮：“谪仙，这闭关还有什么说法吗？”

　　　　“闭关没什么不对，只是时候不太对。”洛玉湮点到为止，也没多说什么。

　　　　得到洛玉笙掌门的首肯，其他掌门也认同了张晟辰，不过众人对鼎剑门的敌意并未消减。在回山门的路上，众人故意将鼎剑门夹在中间，以免出现什么意外。鼎剑门的弟子们个个神情凝重，唯独张晟辰仍是从容自得。

　　　　回到大殿上，张晟辰带着鼎剑门的弟子就站在大殿中央。洛玉笙也没有要给他加椅子的意思，开门见山的说道：“张真人，有话就请直说吧，是非曲直各位自会明辨。”

　　　　“敢问洛掌门，这次戒规议事是为了论断我们鼎剑门是否和皇权有关联吧？”

　　　　“是。”

　　　　“那在下代表鼎剑门就在这戒规议事上郑重说明，鼎剑门从未参与过皇权事宜。”张晟辰不卑不亢掷地有声。

　　　　大殿中又是一阵寂静，见张晟辰如此肯定，众人反而有些疑虑。沙璃要不是了解楚茨的事情，恐怕也要相信了他的鬼话。沙璃有些焦急的看向掌门洛玉笙，生怕连他也相信了张晟辰。

　　　　掌门面无表情，沙璃猜不到他心中在想什么，这姓洛的隐藏得都太好了。

　　　　洛玉笙只是淡淡的说道：“既然张真人如此肯定，那先解释一下大家的疑虑吧。”

　　　　“还请洛掌门明示。”

　　　　“修者界与皇权从不干涉，当日三王逼宫，鼎剑门为何会出现在皇宫之中？”

　　　　张晟辰解释道：“近段时间，妖兽横行人间，不知可有所耳闻？”几位掌门听到此话，心思又是一沉，刚刚还在讨论这妖兽的事情。张晟辰应该很满意众人的表情，继续说道：“鼎剑门听闻皇宫之中有妖兽作祟，这才派人前去查看，不巧正遇到逼宫一事。纯属巧合而已。”

　　　　“哼！”一直沉默的空铭师叔坐不住了，“撇得倒是干净。你们怎知皇宫有妖兽一事的？就算有妖兽，也该我山门出面，而不是你们鼎剑门。”

　　　　“空铭真人说的是，这也是鼎剑门考虑不周之处。”张晟辰向空铭师叔一拜，“鼎剑门下有一女弟子名为楚茨，她的表亲姐姐曾是荀帝的宠妃明妃，几个月前，楚茨从明妃处听闻到了些许消息。修者界与皇权互不干涉，但修者界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妖兽在皇宫作祟吧，事态紧急，鼎剑门便想先去探查一下，然后再通知山门的。”

　　　　沙璃听到这个张晟辰居然拿楚茨做挡箭牌，登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冲出去和他对质。楼清霄同样气愤不已，气息粗重了许多，洛玉湮后背僵直，定是在想对策。

　　　　庞掌门不知其中的故事，他问道：“如果是这样，就请这位楚真人当面和众人说个明白吧。”

　　　　“庞掌门，这件事可能就要让大家失望了。楚茨因触犯门规已被废除修为逐出师门了，现在生死不明。”

　　　　楼清霄忍不住了站了出来：“胡说八道！你以为把事情都推到一个下落不明的局外人身上就没事了吗！？”

　　　　众人的目光聚集在楼清霄的身上，对这个面孔陌生的年轻人很是好奇。张晟辰迟疑一下，旋即从容问道：“敢问这位真人名讳？又何出此言呢？”

　　　　楼清霄上前一步，长身玉立：“在下钦天使楼清霄。明妃是在宴饮上服毒自杀的，二公子也是亲眼所见。在她殒命之前，已经承认是三王的人，这分明就与楚茨无关，你们怎么可能得到宫内消息！”

　　　　“明妃与谁有关系，又怎么可能随便告知你钦天使大人呢？”张晟辰反问。

　　　　楼清霄显然没考虑周全，沙璃人微言轻也不好说什么。这个话题明显不能再继续下去了，否则重点立刻就会转移到楚茨身上，楚茨好不容易和孟临远离了皇权，过上了清净日子，再不能卷入这修者界的纷争中。

　　　　眼看楼清霄就要和张晟辰理论一番，沙璃急得在椅子后面直咳嗽，就想提醒他别激动。洛玉湮也想到了沙璃所想，他直接起身快步挡在了楼清霄身前，侧身对楼清霄点了点头，楼清霄舒了口气，转身回到了座位上。

　　　　洛玉湮的出现又让大殿静了下来，山门二公子的地位可见一斑。

　　　　“洛某也有些疑虑，张真人可否帮洛某解答一下？”

　　　　张晟辰施礼：“二公子请说。”

　　　　“既然张真人说当日鼎剑门出现在皇宫中是为了探查妖兽踪迹，可是洛某赶到皇宫之时，却发现贵门派弟子正和银羽卫纠缠在一起，这是为何？难道银羽卫中有妖兽？”洛玉湮轻描淡写的就提出了问题的所在。

　　　　张晟辰似乎对这个问题有备而来，立刻回到：“当日之事，我并不在场，具体是何种场面，我也不太清楚。但领队弟子锦元回来禀告说，正遇到逼宫之事，结果银羽卫错把我派弟子当成了三王的余党，这才引发此事。在与银羽卫纠缠之时，我派弟子可没有伤过一人，算不得违反戒规。”

　　　　“那不如请银羽卫的止戈将军来山门一趟，当面把情况说清楚才好。”洛玉湮搬出止戈来，止戈耿直中正声名远扬，他的话自然有分量。

　　　　“呵，止戈将军来了，正好也帮我鼎剑门作证，鼎剑门没有伤及一人，没有触犯戒规。”张晟辰的语气强硬了起来。

　　　　场面有些胶着。张晟辰确实巧舌如簧，一时间竟奈何不了他。沙璃有些犹豫，是不是应该露出自己和裕长公主的身份，或许事情还有转机。只是，为了一个早晚都会露出马脚的鼎剑门，而牺牲了自己的所有努力，是不是太不值得了？她不是一个可以做到舍去自己而为了正义的人，她想的不过就是作为沙璃努力的活下去，这事本就与她没有关系，什么天道正义离她太远太远。

　　　　正是一筹莫展之际，锦元从鼎剑门弟子中走了出来，他来到张晟辰身边后，竟然跪了下来，殿中再次哗然。

　　　　“在下鼎剑门锦字辈监事锦元，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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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二。　峰回路转

　　　　“在下鼎剑门锦字辈监事锦元，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