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山河-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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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和几位掌门解释一下，看看能不能取消你的资格。”

　　　　“谪仙，你不用去了，这帮人就等着看我笑话呢，去了反而失了士气。”沙璃抱着三生剑，“我有预感，我不会输太惨，大不了……”牵引大术几个字她没说出口，上次是意外加侥幸，这次不知会不会用上呢。

　　　　楼清霄也说：“掌门当时都没有出面反对，玉湮你现在去恐怕也未必能让几位掌门改口。抽签决定的话，或许沙璃运气好，没有抽中也是可能的。”

　　　　“万一抽中了也不怕。”沙璃拍拍胸脯，“你们总不会看着我挨欺负吧？”

　　　　洛玉湮也按捺住心中的焦急：“这种比试还是非常难得的，你若是能从中学到一点实战的经验也是好事。到时候别逞强，及时认输，保护自己要紧。”

　　　　“放心吧，我惜命着呢！”沙璃早就想好了，打不赢就跑，在山门的地界里，这帮人也不敢为难她，“奇怪了，掌门知道我是长公主的，为什么还要冒险让我参加这种比试啊？”

　　　　“掌门么？”洛玉湮轻声笑道，“他自然有他的打算……”沙璃还想再具体问一问，可洛玉湮似乎不想再说下去了，只好作罢。

　　　　抽签的日子转眼就到了，和洛玉湮楼清霄来到大殿时，已经有很多人早早就到了。山门这边一共十几人，其他门派也就到了十人左右。在人群中，沙璃一眼就看到了娇羞柔弱的尚柔。尚柔感觉到了沙璃的目光，侧过脸瞟了沙璃一眼，立刻又嫌恶转了过去。

　　　　沙璃也不气恼，笑呵呵的看着尚柔的侧影。居然把心思全都写在了脸上，看来不过是就是个简单的小姑娘而已。

　　　　抽签的过程还比较简单，每个掌门手中都有个黑布袋，里面装着自己门派弟子的姓名，掌门先抽出五个姓名，定下参加比试的弟子。然后将这些弟子的名字再次放在布袋中，由钦天使楼清霄随意抽选，每两人为一组，进行比试。

　　　　洛玉笙抽签的时候，沙璃全神贯注的盯着袋子，心里默念千万不要被选上。等山门名单出来的时候，沙璃长舒一口气，老天总算是照顾自己一回，果真没有她的名字。山门这五个人，只有一个沙璃认识，就是她既面瘫又天然的仙子姐姐，楼清霄的梦中**云牧。

　　　　云牧的实力沙璃是一点都不担心了，对手是玄道宗的一名男弟子，看起来十分规矩。舞风堂那边尚柔被选上了，她的对手是九重门的一位女弟子。其他人沙璃也不怎么关心，接下来就没自己什么事了，可以舒舒服服的看戏了。

　　　　比试的第一天，沙璃可算看明白，这几位掌门为什么都同意让亲传弟子露面了。其实亲传弟子只能说明资质好，而不能确定修为高，刚拜师的亲传弟子最能证明这种状况了。此次大会是在山门举办的，山门的亲传弟子必须全部参加，修为低的必然会在其中；而其他六大门派来山门，自然会带着门派翘楚一同前往，就不会有修为低下的弟子。如此看来，他们是心照不宣的想占山门的便宜。

　　　　不过，他们的如意算盘要失算了。沙璃窃笑，且不说近两年新入门的弟子只有她一人，在山门中想成为亲传弟子也不是件容易的事。都是从试剑大会上崭露过头角的佼佼者，才有可能被师叔们看中，然后才能再次奉茶拜师，成为亲传弟子，实力只强不弱。

　　　　“所以说嘛，这次比试才有意思。”楼清霄坐在沙璃身边耳语，“这帮人都精着呢，这次真要让他们失望了，等着看云师姐把他们都扔下台去！”

　　　　“萝卜条，你已经三句话不离你的云师姐了……”沙璃同情的说道，摇摇头表示无药可救病入膏肓了。

　　　　楼清霄茫然的眨着眼睛，脸上满是笑容：“是么？我都没注意……”

　　　　沙璃不想理他了……本来楼清霄应该和洛玉湮一样，与众位掌门和师叔坐在一起，沙璃坐在山门亲传弟子的位置，正和云牧挨在一起，这楼清霄要死要活的总算是在沙璃另一边挤了个位置。

　　　　下场比试就是云牧和玄道宗的男弟子了，云牧刚离开没一会，楼清霄就要把沙璃烦死了。

　　　　留凤台上坊市的小屋已经连夜搬走了，露出了原本的模样。远远看去真像白玉砌成的一般，白玉圆台的八方又有墨色的玉石嵌入其中。每次都是夜晚过来，沙璃第一次彻底的看清留凤台的全貌。。

　　　　待云牧站到台上的时候，沙璃才发现她今天难得没有穿纯白纱衣，袖口处和衣摆都绣着精美的青色云纹，越看越眼熟，往楼清霄身上一瞥，才发现这和他身上那件泼墨似的衣服特别相似。

　　　　“等等！萝卜条！仙子身上的衣服是你送的？！”沙璃才想起来，几天前曾和楼清霄说过情侣装的事情，没想到他动作这么快。怪不得刚到的时候，楼清霄一直说今天新换的衣服……

　　　　“臭丫头你终于发现了，急死我了。”楼清霄甩甩袖子，“我昨晚给云师姐送过去的，没想到今天她就穿上了。我送过去的时候，还特意穿的现在这件，她都没拒绝直接收下了，今天这么重要的场合穿了出来，你说我是不是很有希望？”

　　　　沙璃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惹得周围弟子纷纷侧目。实在是忍不住了，估计这边都没有“情侣装”这个概念，楼清霄就屁颠屁颠的做出来给人家送过去了。若是别人也许会发现一些衣服上的细节问题，但是吧，对方是云牧，那就不一样了。对于云牧这种心中只有剑法修为，感情还未开窍，情商几乎为零，生活基本不能自理的天然呆面瘫女，能察觉出楼清霄的心思就怪了。也许只是单纯的觉得有新衣服了，就给换上了而已。

　　　　“萝卜条……对于仙子姐姐吧，这招可能不太管用……”沙璃顺了顺气，“还不如你每天多在她面前晃悠几圈来得实在。”

　　　　楼清霄抱着双臂，思索了一下沙璃的话，觉得很有道理。“嗯，好，我明白了。”

　　　　“我精神上支持你。”沙璃目光炯炯。

　　　　云牧静静的站在留凤台上，美得令人无法直视。看台上皆是议论的声音，都对云牧充满了好奇与期待。沙璃和楼清霄的位置离掌门和师叔那边不远，依稀能听到玄道宗元掌门的声音：“好久没见云牧儿了，人不仅更加漂亮，修为居然也如此深厚，我那小徒弟肯定不是对手啊。”

　　　　云隐师叔心情大好，笑道：“我这宝贝孙女就知道闭关修炼，连我这个做爷爷的也很久没见了。”

　　　　空铭师叔插话：“一提起云牧儿，这老小子就乐得合不拢嘴，子甫啊，咱俩等会喝酒去，让他自己乐呵去吧。”

　　　　周围的弟子捂嘴低笑，哪天云隐师叔和空铭师叔不打架了，那才是真出大事了。

　　　　玄道宗的男弟子也走上了留凤台，素衣长剑，互报了门派和姓名，就算是正式开始了。

　　　　云牧未动，那人也未动，都在等待着对方先出手。半盏茶的时间过去了，云牧有些等不下去了，偃月剑长吟出鞘，青色的剑芒与衣裙上的流云纹相得益彰。楼清霄笑嘻嘻的对沙璃说：“你看，我就知道这个云纹特配师姐！我的眼光不会错。”

　　　　沙璃看着又是激动又是自豪的楼清霄，实在是不忍心打击他了，拍着他的肩膀鼓励他加油。

　　　　男弟子不敢轻敌，仙剑随即出鞘，剑意击在半空中，磅礴的剑气四散开来。

　　　　“能轻松接下仙子一剑，看来那个男的也挺厉害的。”沙璃侧头和楼清霄说道。

　　　　楼清霄点头：“那还用说，据说这次参加的弟子几乎都是各门派的佼佼者，你没被选上真是福大命大。刚才那一剑云师姐并没有用多少真气，看来只是想试一试他的底，接下来才算真正开始。”

　　　　果然，云牧脚尖点地腾空而起，抬手举剑，青芒暴涨，剑意滔天，冲着男弟子当头斩下。真是云牧风格，干净利落，一点余地都不留。在沙璃和楼清霄眼中，仿佛又回到了那天夜里，潆水瀑布上的惊鸿一瞥。他们还在沉醉中，其他人可是为玄道宗的男弟子捏了把冷汗，这一剑要是真中了，不死也得重伤。

　　　　玄道宗的元掌门直接从椅子上蹦了起来，想出手阻止云牧，倒是云隐拦住了他，说道：“子甫，牧儿不会伤人的，不用担心。”

　　　　云牧这一剑太过骇人，留凤台自动运转起阵法，八枚墨玉石激起屏障，将圆台笼罩其中，以免剑气散开时伤到看台上的人。

　　　　男弟子并没有逞强接下这一剑，他努力挣脱剑气的威压，向左撤出一步。云牧这一剑停在了他刚才站的位置上，剑芒忽然消失了，就连剑气也随着消散，找不到一丝气息，仿佛刚才那一剑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留凤台的阵法感觉不到剑意，也瞬间撤下了结界。

　　　　云牧还站在刚才的位置上，偃月剑已经回鞘，面色淡然。相比之下玄道宗的男弟子有些狼狈。云牧胜得精彩漂亮，毫无悬念，这让在场的所有人对这个冷美人刮目相看。

　　　　十几年的闭关，一剑足以震天下。

　　　　。。。
………………………………

三十五。冤家路窄

　　　　元掌门坐回了椅子上，不禁感慨：“云牧儿对剑意的领悟已经到剑随心动的境界了，收放自如真是难得，难得。我看过不了多久，我们这群老家伙都要被比下去喽。”

　　　　“年轻人自有年轻人的天地，我们这群老家伙也有老家伙的好处，子甫，你可不能服老啊。”空铭师叔捋着胡子，笑道。

　　　　“这天下，终究还是年轻人的天下。”云隐师叔说道。

　　　　空铭师叔对元掌门说道：“这老小子心里指不定怎么高兴呢，一会咱俩在棋盘上，杀杀他的锐气。”

　　　　“空铭老儿，我都听到了，就你那臭棋，指不定谁输呢！”

　　　　“哼！那就看看，到底谁是臭棋！”

　　　　沙璃忍俊不禁，这俩老头纯粹是来卖萌的吧。身边的楼清霄没了动静，这时的他表情有些纠结。沙璃询问之下，楼清霄才别扭的说出心中所想。

　　　　“云师姐赢了我当然高兴，可是这一战之后，云师姐的名气必然大增，那慕名追求的人岂不是更多了……”楼清霄有些忸怩。

　　　　沙璃捂脸，轻声笑道：“萝卜条啊萝卜条，你也有这种时候啊。你要这么想，竞争者越多，越能凸显出你的好，这样心情是不是就好多了？”

　　　　“完全没感觉……”楼清霄翻着死鱼眼。

　　　　看样子楼清霄是真的在担忧，沙璃主动承担起好哥们的职责，对楼清霄说道：“仙子姐姐估计对感情这种东西还没开窍呢，你不用担心。我猜山门弟子中，除了沈涟以外，就我们和仙子最熟了，这回我去抱大腿，她肯定不会拿剑砍我的！放心吧，萝卜条！”

　　　　楼清霄看着沙璃豪气干云的样子，眼中忧虑一扫而无：“行了行了，你可省省吧，到时候云师姐被你吓到了，以后连我都不见了。”

　　　　“哪能啊，到时候一起抱大腿，仙子姐姐就走不了了。”

　　　　“嗯，然后一剑劈死我们两个……”

　　　　沙璃和楼清霄还在一旁插科打诨，今日最后一组比试的弟子也已经上台了。沙璃睁大眼睛，一袭黄衣的小姑娘，身边围绕着一条彩纱，这不是尚柔吗！对面九重门的弟子表情严肃，手中握紧薄如竹片的仙剑。

　　　　原本无心观战的沙璃，立刻打起精神，她倒想看看这个尚柔有多大能耐。

　　　　尚柔一看就是个急性子，刚刚开始就迫不及待的扑了上去，彩纱萦绕在身旁不像兵器，倒像小女孩子想装仙女时披的披帛。九重门的女弟子也不甘示弱，竹片般的长剑显得异常锋利。

　　　　尚柔定身在留凤台中间，彩纱继续飞向那名女弟子，女弟子剑尖刺上彩纱，震得两人同时向后退了几步。

　　　　“尚柔的兵器是什么？一条纱巾？”沙璃期待着楼清霄科普一下。

　　　　楼清霄摇着扇子，解释道：“你别小看那条纱带，如果我没猜错，它叫情缠，是舞风堂有名的仙器，据说能够勾魂夺魄呢。”

　　　　“这么邪乎？”沙璃现在一听到有关于魂魄的事情，就头疼。

　　　　“我也只是听说而已，不过能制造出幻境是真的。所以那天她依仗着情缠硬闯竹林幻境，也就不奇怪了。”

　　　　“看来还不能小瞧了她。”

　　　　楼清霄对沙璃说道：“后来我也打听了一下这个尚柔。从小就跟着归掌门修炼，归掌门很宠她，舞风堂的弟子也都让着她，平日里骄纵惯了，再加上天分不错又有情缠在手，性格难免有些张扬。不过，率真任性也不失为一种可爱。”

　　　　“萝卜条你哪伙的？！”沙璃怒目而视，“明天我给仙子介绍归墟岛的男弟子去。”

　　　　楼清霄立刻认错：“我就随口一说，你别当真啊，姑奶奶我还指望着你呢。”

　　　　沙璃翻了个白眼，勉强算是饶了楼清霄。

　　　　留凤台上的两人实力差不多，但尚柔的情缠明显要比竹片仙剑的品阶高，几番较量下来，九重门的女弟子落在了下风。

　　　　尚柔身姿灵活，情缠更是无迹可寻，女弟子有些手忙脚乱，稍不留神就被情缠击在了胸口上，登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我看这个尚柔完全是靠灵巧的身法和仙器才赢的吧。”沙璃现在多少懂了些，不过具体的还是不太明了，还需要楼清霄提点一下。

　　　　“舞风堂的特点就是身法灵动，弟子必须修习舞乐，这也是舞风堂只收女弟子的原因，什么踏叶而舞啊据说身姿轻盈曼妙，醉人心弦呢。”楼清霄晃着脑袋，“这个尚柔身法不错，但气息有些浮，情缠确实给了她很大的帮助。九重门的那个弟子有些急功近利，否则也不至于被击中心口。”

　　　　沙璃忽然问道：“那你说，我有没有可能赢她？”

　　　　“赢她……有点困难……”楼清霄思索着该如何措辞，“毕竟你们两个根基修为摆在那里呢。你就是个纸老虎，吓吓人没问题，真动起手来，你会吃亏的。”

　　　　“唉，难道一点办法也没有吗？”沙璃有些烦躁，输给谁都行，就是不想输给尚柔。

　　　　“根基修为的事情可急不来，你这几个月的时间就有现在的修为已经很不错了。刚柔相济，也可以刚柔相克，如果你一开始就压住她的势头，别喝她硬碰硬的话，应该不至于输的很惨。”楼清霄见沙璃脸色不太好，赶紧补充道，“臭丫头，我就是实话实说啊，没别的意思。”

　　　　沙璃难得一脸诚恳的看着楼清霄：“好的，我明白了，我也学仙子姐姐闭关去，我又找到了目标和动力。”

　　　　楼清霄有些惊悚的盯着沙璃，不知道她又哪根筋搭错了。

　　　　今日一共比了五局，算下来山门赢了两局，舞风堂一局，归墟岛一局，问仙门一局，山门的形势一片大好。

　　　　等晚上回到洛家小院，沙璃直接飞到煮雪亭中开始打坐调息，洛玉湮很是惊奇的问楼清霄发生了什么事，楼清霄只好说今日的比试让她受了刺激，决定更加勤奋练功。洛玉湮想了想，转身离开了小院，不一会儿又飞了回来。

　　　　洛玉湮来到煮雪亭，只是默默的拿出油纸包好的点心放在了沙璃面前的矮桌上，刚刚出炉的点心飘香四溢，勾得沙璃口水泛滥，沙璃咬咬牙，一定要坚持住，不能被美食**。她屏住呼吸，佯装努力修炼，没有看到糕点更没有闻到香味。

　　　　洛玉湮也不说话，坐到沙璃对面，打开油纸拿出一块松软的黄金糕，竟然当着沙璃的面吃了起来。沙璃心中又馋又恨，无奈已经夸下海口要一心修炼，决不能让一块点心坏事，只好硬挺着。洛玉湮吃完一块，又拿起一块，沙璃的意志已经彻底被洛玉湮和他手中的点心打败了。

　　　　“谪仙，你就不能给我留一点吗……”沙璃可怜巴巴的看着最后一块糕点。

　　　　洛玉湮微微一笑，拿起了最后一块放入嘴中，连带着沙璃的目光一起吞进了肚子里，然后才说道：“看起来你还挺正常，那我就放心了，你继续修炼吧。”

　　　　“我这还怎么修炼啊……”沙璃欲哭无泪，感情他拿糕点过来吃就是为了试探一下自己是不是真受刺激，要闭关修炼了……“如果你吃完了我还没理你，你该怎么办？”沙璃想到了这个问题。

　　　　洛玉湮不假思索的说道：“我都想好了，如果你真的不理不睬，那我就再多拿几种吃的过来，顺便叫上清霄，带壶好酒痛饮一番。”

　　　　“你这招太狠了点……”沙璃无语，以后有什么事一定要先和洛玉湮说清楚。

　　　　洛玉湮潇洒的离开了，沙璃闻着食物残留的香气，决定下次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才能闭关修炼。

　　　　剩下的几日沙璃的心思也不在试剑大会上，偶尔让楼清霄讲解一下各门派的招式。四日后，首轮比试告一段落。山门、归墟岛各留下三人，问仙门加上第一轮轮空的一人也有三人，剩下的门派各为两人。

　　　　接下来就是自己选对手，不过也有限制。沙璃听着掌门宣读规则，左耳进右耳出，乏味得直打哈欠。脑袋里正在想今晚吃什么的时候，忽然间听到有人提自己的名字，下意识打了个冷颤，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目光从四面聚集在沙璃身上，沙璃缩了缩脖子，身边的楼清霄睁大眼睛一副不可思议的表情。

　　　　“柔儿，休得胡闹，还不快退下！”归霁娘脸色变了，霍然起身有些焦虑。

　　　　尚柔昂着头，不服气的看着众位掌门，又与一脸茫然的沙璃对视，她见沙璃不理她，更是气急败坏。

　　　　“萝卜条，你先告我我怎么了？”沙璃偷偷的问楼清霄。

　　　　楼清霄以扇掩面，小声对沙璃说道：“那个尚柔点名要和你比试，你说该怎么办。”

　　　　沙璃有些同情的看了眼台上的尚柔，说道：“她是真蠢吗？这种场合下居然还敢这么明目张胆的提条件？傻了吧？”

　　　　“我看她是经过考虑的，正这种情况下，她当所有人面提出来，掌门才不好推脱。都说是点到即止的比试了，你本身也不在赛制内，输赢都不丢山门的脸面。归掌门知道尚柔会赢，想以这场比试压一压山门气势，其他掌门自然不会插手这种事情，所以啊，臭丫头你很危险。”楼清霄提点道。

　　　　“她尚柔是归掌门的侄女加亲传弟子，又是个漂亮小姑娘，只当是女孩子间的争强好胜，本来这次比试就不成熟，更没人和她计较所谓的规则。对于掌门来说，一个小姑娘的请求根本没有必要以山门的威压来拒绝，否则反而有损山门名声，所以只能适当提点，如果她坚持，归掌门没有反对，那么掌门只能默许。而我为了山门名声，只能应战，遂了尚柔的心愿。”沙璃满不在乎的掏着耳朵。

　　　　楼清霄点头：“就是这个道理。”

　　　　“不过啊，这个尚柔千算万算还是漏算了一件事啊。”沙璃站起来活动了一下腰，“我沙璃可没她那么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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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恶灵退散

　　　　沙璃的主意可比一个小小的尚柔多多了，跟了洛玉湮这么久，耳濡目染也学了不少，沙璃也挺不理解的，那群顶风上的人都是什么心态，这种情况下，掌门不好拒绝，她这个当事人不点头，谁也强迫不了啊。

　　　　沙璃起身时，很多人的目光又聚回了她身上，她望向洛玉湮，洛玉湮神色如常，根本没把这当回事。

　　　　见大家都安静的等着自己，沙璃深吸一口气说道：“没想到舞风堂尚柔姑娘如此想念我，前几日想硬闯竹林幻阵不说，现在又想找我比武啊，我又不招亲，你这么热情干嘛啊。”

　　　　见识过沙璃毒舌的山门弟子全都掩嘴低笑，尚柔气得脸色煞白，听沙璃这么一说，好像真是自己硬要缠着她一般。“你到底敢不敢和我比试！”尚柔忍住怒气问道。

　　　　“修者界向来太平无事，举办这种七门试剑活动活动筋骨也好，你这么想和我比试，权衡之下，我也有了答案。”沙璃清了清嗓子，楼清霄在一旁叹了口气，尚柔的嘴角也弯了上去，仿佛已经预见到了沙璃失败的样子。

　　　　沙璃笑容可掬，大声说道：“我拒绝。”

　　　　“啊？！”

　　　　“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吃惊的看着沙璃，沙璃挺胸抬头表情十分欠揍，稍稍垂眼正好看见尚柔就要气炸了的样子，心情特别舒爽。

　　　　“你居然戏弄我！”尚柔火冒三丈，祭出情缠似乎就要找沙璃拼命。

　　　　沙璃不紧不慢的向侧后方退了一步，把楼清霄挡在了身前，然后说道：“此言差矣，何来戏弄一说？不答应就是戏弄你？那你也太好**了。”

　　　　这话说得让尚柔死的心都有了，洛玉湮见时机差不多了，才慢慢悠悠的开口：“沙璃，怎么能对客人如此无礼，还不赶快向归掌门道歉。”他说的是归掌门而不是尚柔，看来直接就把尚柔给忽视了。

　　　　沙璃能屈能伸，道个歉根本不在话下，立刻向着归霁娘行了个九十度的大礼，说道：“归掌门见谅，沙璃不过是个刚刚入门的小弟子，就连山门心法还不能运行自如，恐怕要让尚柔姑娘失望了。不如这样，让云牧师姐替我吧，师姐身姿绝美，赏心悦目啊。”

　　　　沙璃先发制人，归霁娘也没有借口再说些什么，众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