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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望族-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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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大猷在金门当兵,革职后打算北上金陵,途经沈家村。汪直则是邻近的徽州人,出现在这里也并不算意外。
此时的汪直正盘算着偷偷出海,相传他在出生时,其母汪氏曾梦见有大星从天上陨入怀中,星星旁有一个峨冠者,汪氏惊讶的说:“此孤星也,当耀于胡而亦没于胡。”
当然这是汪直后来杜撰的,不过其母应该有过类似的胎梦,所以汪直少年期间,时常为此沾沾自喜,自以为他天生异象,将来能干出一番大事业,所以他打小就有任侠气,喜欢接济他人,打抱不平,在家乡很有名气。
嘉靖十九年,也就是去年,朝廷的海禁政策有些松缓,汪直马上找到几个同乡,准备贩卖硝石黄丝棉等违禁货物,筹划出海贸易。
沈侃自然万万没想到能遇到这二位,惋惜了一会儿后,也就不当回事了,说到底还是他的年纪太小,本事不强,吸引不了真正有本事的人物。
…………
四更末五更初,天空微微变亮,这时候的人们睡得最沉。
沈宅位于大厨房不远处的一间小院子,屋子里头不停地响起深沉的磨豆腐声。
屋子不高,露出几根横梁,房檐上垂着一个圆圆的篾架子,上面晾着百叶。
屋里一具青石磨子,四处堆放豆浆缸,豆干架子,烧豆浆的矮灶以及大缸小桶,此外大量的茅草将很小的屋子,塞得一点空隙都没有。
除了一盏火光飘忽不定的油灯,再没有其它的光了。
五十岁的沈平是管事沈安的堂哥,停下推动磨子的脚步,将一盆豆渣倒在矮灶上滤浆用的布袋里,开始准备筛浆。
灶口的茅草上,坐着沈大柱的堂弟沈大山,沈平老来得子,儿子今年刚刚十四岁。
灶里的火光,烤得他的脸通红,一头稀疏的黄发,光光的额角,眼睛半开不闭,手中拿着一束茅草,惯性的往里面塞,不时的脑袋前倾,打着盹。
沈平问道:“大山,你今天又没睡够吗”
沈大山猛地把头往上一伸,睁眼说道:“水烧开了”
“水没有烧开,柴快要烧完了。”沈平没好气的道,“年轻人打不起精神,怎么混饭吃嗯,时候不早了,去把五少爷叫起来吧。”
“为什么叫我去沈节不是回来了吗”沈大山抬起脏兮兮的袖口,擦了擦眼睛。
“傻小子。”沈平笑了,摸着胡子说道:“老子好不容易说服沈贵那老东西,叫你继续早上跟着五少爷去学堂。你说你快去啊,伺候少爷他舒舒服服的,勤快点帮采冬打水,递早点,这差事讨的不容易啊!”
“我知道了。”沈大山兴冲冲的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一溜烟的跑了。
“这傻小子。”
沈平笑骂一声,一脚踩在灶台边上,两手用力扶着口袋,反复左右地筛着,将白白的豆浆一点点筛到水锅里去。
听着豆浆在锅里翻滚的声音,似乎是在庆祝……
沈平一个人自言自语:“儿子你多听些学问,等有了本事,将来升为管事,也不枉你爹这一番苦心了。”
………………………………
第0061章 误人子弟
三房小院。
沈大山正帮金大娘劈材,散乱的木头堆满了一地,这时他爹沈平端着一锅刚烧好的豆浆走了进来。
房檐下,沈侃目光朦胧的站着,沈大山不时稀奇的望着他,就见五少爷穿了件黄粗布做的短脚裤,上身套了白细布做的翻领短袖衬衫,露出白中带红的皮肤来。
沈大山曾询问过采冬,采冬说那是佛郎机人的样式,少爷认为简单易穿,特意让她缝制。
看起来也确实不错,就是有失体统,好在这院子里属五少爷最大,当然指关起门来。
沈侃一头黑黑的长发蓬乱,两手往后抄,还连连地打着哈欠。
沈平放下小锅,迎上前去,笑道:“木哥儿未睡好吗”
沈侃伸了个懒腰,笑道:“没睡够,可我就算赖床,你们也得叫我起来。”
“你瞧这是什么。”沈平把背后的布囊拿了过来,走进屋放在桌子上,解开扣子……
一双漆黑光亮的皮鞋,一双干净平整的细纱袜子,一套白如雪的中山装。
“忙了一个礼拜,全给你办好了。”沈平微笑道。
“多谢沈大叔。”沈侃四周转着打量了一遍,伸手就要抚摸。
采冬忙说道:“衣服太白了,我先收起来,没的弄脏。”
正说着,远处传来公鸡的喔喔叫,采冬干净利落的抱起东西,沈平则快步出去将小锅端进来,掀起盖子,豆浆的蒸汽丝丝地向上蔓延。
沈侃坐下来往碗里吹气,沈平注意到他两只手臂上的肌肉,不禁笑道:“这武艺没白练,肉也没白吃。”
“呵呵。”沈侃一笑,随即叹道:“可是终究不行,杀不了敌。”
“为何”沈平问道,“少爷这几天不是在演练阵法吗村里人都说你训练的有章有法,面对倭人,咱们五个打一个,不会吃亏。”
“没用,都是花架子。”沈侃摇头,见沈大叔神色不解,解释道:“操练得常年不懈,虽说训练一日,必有一日之效,然二百年来倭国武士皆自幼习武,人人精通剑术,所以我便训练他们战阵,希望能扬长避短,问题是我本身也不精于此道,何况他们又不是军士,就算我这个外行操练一千年,又有何用”
沈平笑道:“保家卫国,我看孩子们都很听话,操练的也很认真,假以时日必会有模有样,大家也都说这些孩子比那些不务正业的官军强得多了。”
“没有冲锋杀人的胆量,严格遵守的纪律,良好的军事素养,一切都是白搭。”
沈侃半点都不乐观,事实上他也压根没指望过什么,无非是名正言顺的带着他们一起锻炼而已,游戏大于训练,不然真把兵法上的东西拿出来,保准没几天就能跑了一大半。
并且鱼米之乡长大的苏南孩子,其实并不怎么适合当兵。
这时采冬打卧房出来,问道:“干爹,好喝吗”
“当然好喝。”沈平笑着给她舀了一碗,“我再给你娘来一碗。”
“我娘说不喝豆浆。”采冬说着走到门口,抬头看了下天色,东方有些鱼肚色,头顶的星斗依稀可见,不过只剩下几颗最亮的了。
沈贵父子昨晚动身去了上…海县,为沈侃寻找合适的房子。
沈平也走了出去,在灶房门口问道:“我费了好多力气煮的豆浆,你怎么不喝”
“正有些上火。”金大娘说道。
沈平望着她,摸着胡子笑道:“沈贵回来,连你也起了劲,这两天没少折腾吧”
“滚你娘的蛋,老不正经。”金大娘笑骂,眉宇间有着藏不住的舒展。
“哈哈。”沈平大笑,回头对采冬说道:“冬儿你跟着大小姐读书,怎么样是一件好事吧”
采冬靠着门,说道:“干爹,我想随着少爷一路念书。我娘说给我攒了十几两银子,你也帮我一点忙吧。”
沈平顿时苦笑道:“我能帮得起你的忙吗大山说来年也一定要上学,天晓得一年要花多少钱,可我哪有钱啊你就老实在家,只要五少爷能中了举,我们就都好了,快进去伺候吧,该上学了。”
忽然采冬走到他面前,一弯腰,将他的青布裤子牵了起来,笑道:“干爹你的裤子破了这么大的窟窿,怎么也不脱下来补一补”
“我一个干活的人,凑合着穿就好。”沈平笑道。
正说到这里,传来皮鞋的砰砰声,就见沈侃一身雪白的走出来,沈平和采冬立时眼前一亮。
“哎呦,好俊气的衣裳!”灶房的金大娘赶紧擦干手,走出来观看。
“要得,果然人靠衣裳马靠鞍。”沈平也赞道,而采冬都不知该说什么好了,一味围着沈侃打着转转。
“这衣服很合身。”沈侃非常满意,“但不能天天穿,学堂还得穿文士衫,恐怕只能偶尔穿上一次半次。”
沈平说道:“不能穿出去,就在家里穿,难道不行吗”
“当然行。”沈侃对着采冬说道:“怎么样好不好看我穿着带你去游湖”
“真好看!”采冬连连点头,随即惊喜的道:“真的吗”
沈平见状说道:“冬儿!这就是你的不对了。刚才你还说,要干爹帮你的忙,好让你跟着少爷念书,现在听到要去游湖,你马上起劲,这是读书人的样子吗”
采冬没说话,双手反转到背后捏着辫梢,偷偷的在手心里打着圈圈,脸上嘻嘻笑着。
当一线金黄色的太阳,刚刚照到院子里高墙上的时候,教室里的学生们已经摇头晃脑的念起了书。
沈侃却独自站在外面,貌似也算托了倭寇的福,他成了村里孩子们的大统领,手里有了权,趁机对学堂做了一些改造。
门前竖着两面大旗,一面是象征着国旗的明字旗,一面代表着沈家村少年乡勇的烈火团旗,自春秋战国开始,旗帜就有着特殊的象征意义。
四周贴了些红绿纸的标语,有的写着有志者,事竟成,破釜沉舟,百二秦关终属楚;苦心人,天不负,卧薪尝胆,三千越甲可吞吴。
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
天下大事,必作于细;天下难事,必作于易。
青霄有路终须到,金榜无名誓不还。
志存高远,心系天下。
吾志所向,一往无前;越挫越勇,再接再厉。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朝成名天下知。
教室对面的屋子里,王潜斋与沈嘉绩盘膝对坐,门外站着沈倬和胖胖的沈象道。
沈嘉绩问道:“兄长叫我来,有何见教”
王潜斋说道:“蒙你邀请,这些日子竭力教导,发觉令侄道章已成骏足之才,而道古虽基础不牢,却也亦非凡品,我思之二子前程甚远,今年又正当笔试之时,我自愧才疏,倘若无有教益,岂不误人依我看二子还得另择名师为上。”
“兄长为何这么说。”沈嘉绩不解,“您三冬饱学之儒,愚侄儿还需仰赖指点,如何又虑及相误还是兄长不屑于教诲了莫非他们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
“非也。”王潜斋笑着摇头,“为人师范,虽贵在知人,但亦贵乎自知。譬如道章,其资质如金如玉,虽在县学寄情诗酒,纵情潇洒,你特意将他送来打磨,然不循规蹈矩之中,可为泉下名士,待日后稍加磨砺,不难成才。至于道古,奔驰似骏,变动犹龙,每发高论雄辩,令人莫对,说实话我时常自愧不如。况且文章一道,所重在时,我虽非不知文,但自愧赋闲有年,自觉与时下相左,若这么耽误下去,是误了二子矣!故我直言以免素餐之讥。”
沈嘉绩越听越觉得不可思议,要说老四沈倬才华横溢,王兄怕耽误了他还情有可原,怎么老五也不敢教了呢
不过一想,沈侃最近确实变化太大了,说话办事无不令人耳目一新。
果然请对人了,沈嘉绩再一次对王潜斋肃然起敬,因此沉吟道:“乡试在即,就让他们自学吧。道古如今连四书五经尚且遗漏,还得兄长时时督促。”
“那是自然。”王潜斋点头。
他的意思是沈倬沈侃都是难得的人才,当然要送到更好的名师身边学习,不想误人子弟。
………………………………
第0062章 婚事泡汤
等送走了沈嘉绩,沈侃沈倬和沈象道跟着潜斋先生进了教室。
沈侃坐在最后排的席子上,沈倬坐在他一旁,翻开最近日夜攻读的《论语》,上面密密麻麻写着注解。
这时潜斋先生走过来,低头看了眼书,问道:“孟武伯问孝,子曰:‘父母唯其疾之忧。’,道古,你能解释吗”
沈侃赶紧站起来,结合昨晚请教大姐的语言,说道:“乍一看,圣人的回答似乎有点牛头不对马嘴的味道,孟武伯问什么是孝,圣人却回答父母一心为儿女的疾病担忧,但若稍加体会,就能发现圣人确实与寻常人不一样,他的回答实际上非常深刻而精妙,依然微言大义,其意是问孝那想一想你生病时父母为你担忧的那种心情吧!这样我们就会知道该如何尽孝道了。”
“说得好!”
潜斋先生十分欣慰,这个弟子的进展几乎可以用一日千里来形容,犹记得头一天问他论语第一篇的“学而”,近乎一问三不知,这才短短两个多月,已然能回答的头头是道了。
因为其他弟子大多是刚刚启蒙完的孩子,学业参差不齐,天赋高低不一,分多了他的精力,所以他想让沈侃沈倬等大有前途的弟子,另寻名师。
潜斋先生对沈侃的评语是,“弱冠始知力学,至忘寝食,犹未晚也!”
令他更欣赏的是沈侃除了加倍刻苦读书之外,小小年纪还记挂倭寇一事,组织少年人一起操练,编写励志的标语等等,这些都非常难得,无不证明了他的才干并不局限于一味读书。
倒是他的兄弟沈倬,看的还是那一本诗经,整个人似乎对今年的乡试胸有成竹。
“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苦读诗词赋,怕不要在时文上头吃个大亏啊!”潜斋先生心中暗道,便说道:“道章,你为父母唯其疾之忧,赋诗一首吧。”
沈倬笑道:“慈母手中线,游子身上衣。临行密密缝,意恐迟迟归、谁言寸草心,报得三春晖”
“投机,该打。”潜斋先生哑然失笑,“最近因倭寇而闹得城内城外风声鹤唳,你作一篇抗倭的时文如何”
“抗倭”沈倬皱眉瞅了眼沈侃,“我非武人,手无缚鸡之力,从未专研过兵书,怕不要让先生失望了。”
“无妨,权当考场上的题目。”潜斋先生的话似乎意有所指,好心提点了一句,“所谓时文,这不正是吗”
“也是。”沈倬立马会意,现在官府最头痛的不就是倭人尤其对南…京六部来说,所以今年秋闱很有可能出类似的时文题。
“多谢先生指点。”沈倬精神大振。
沈侃笑道:“四哥,我对倭人有些了解,帮你参谋参谋”
“不用了。”沈倬显得极为自信,想都不想的一口回绝。
“那就算了。”沈侃有些失望,“反正你朋友多,也不差我一个。”
沈倬笑道:“没错,不过明日我带你去见他们,到时你可以畅所欲言嘛。”
与此同时,远在京城。
沈夫人坐在屋里连连叹气,沈沛凝劝慰了老半天。
原来沈夫人亲自为儿子张罗了一门亲事,对方是丈夫同僚家的千金小姐,长得十分标致,据说也十分知书达理。
本来那位同僚认为吴兴沈氏不错,两家堪称门当户对,有些意动,哪知此事被他夫人的一个兄弟知道了,当即派人火速赶来沈家村暗中打听。
得了消息,这兄弟连夜告知姐姐,第二日便当着姐夫的面说道:“外甥进了国子监,人人称羡。久闻姐夫赞沈家的公子家学渊源,为何至今还不是个秀才呢”
夫人冷笑道:“什么家学渊源,不过是你姐夫偏听偏信罢了。前日我问了沈家一媳妇,说你家少爷在老家怎么不去考人家竟说听说他死不肯去,你看如此嘴脸,可是有长进的只可惜你外甥女,这样的聪慧漂亮,却配了一个呆子,唉,怕不耽误了她一辈子。”
同僚一听,惊讶莫名,忙说道:“还未考中秀才怎么可能,我听说沈家这一辈出了好多秀才啊!官场上谁人不知”
“那是其他兄弟,唯独你那未来女婿,连县试的大门还未进过呢,连个童生都不是。”夫人一脸讥笑。
“竟有此事他,他沈嘉谟欺人太甚!”同僚大怒。
如此这门亲事就这么吹了,连带着沈嘉谟还得罪了同僚,为此沈嘉谟又气又愧,险些一怒之下与儿子断绝父子关系。
本来按照沈嘉谟的理解,沈侃既然要读书了,那么今年二月的童子试是必然会参加的,毕竟打小念书,期间荒废了几年,底子还在。
所谓童子试其实就是考秀才,考秀才分县试,府试,院试三关。在明代,只有通过县试和府试的学生,一般才有资格称为童生。
而沈侃犯了个大错误,起初想当然的以为童子试无非就是一帮孩子去城里考几个对子,作一篇作文,有点文化基础,仗着沈家的名头,随随便便就能过了。
结果一打听,光是县试,就得连考五场,分别考八股文、试帖诗、经论、律赋和策论等,并且至少要求四名本村之人和一名秀才保举,方有资格参加考试。
当然还有其它的条件,比如不能是妓户,这对沈侃来说都不是问题。
以他现在的水平,自然是考不上的,甚至连繁体字都写不明白。又不想碰运气,比如虎躯一震,作一篇惊世骇俗的诗词或文章,然后被主持考试的县太爷惊为天人……
事实上根本没有可能,也绝不能抱着试试运气的态度,因为等到发榜日,如果到时沈家的沈侃赫然名列最后几名,不但会让联名举荐他的人颜面扫地,他自己也会沦为本地一大笑柄,家族颜面无光不算,对他日后的科举之路也会变得充满坎坷,毕竟名声已经臭了。
所以他直接拒绝了今年县试,只是没想到歪打正着,一门婚事因而泡了汤。
此时正值四月天,晴光明媚,花柳成行,江南处处景致。
娇娘因沈嘉谟亲自带领沈佑沈値等子弟去参加童子试,连日来不在家中,很是烦闷,而她的儿子沈値已经顺利过了县试,现在人在苏州城准备府试。
娇娘与内宅太太小姐们俱都说不来话,一个人太过无聊,忽然想起花园里有一座二层凉亭,能望见外头的野景。
话说当日乘船抵达时,二位小姐就在上面被一群男人看见过,所以老爷便不许我过去,生怕被外人瞧了去,今儿趁他不在家,我倒要去走走。
于是娇娘要带着心腹丫鬟小青到花园里解闷,打定主意后,她坐在妆台前,重新涂抹香粉,再点了胭脂,特意换了一身的漂亮衣裳,打扮的花枝招展。
手里拿着一柄牙骨宫扇,唤了小青一路摇摇摆摆的直奔花园。
进了花园,她也无心四处游玩,又直奔那二层凉亭。到了地方,捏着裙子上了二楼,叫小青移来一具石花鼓,坐着欣赏外头的运河。
天气晴朗,两岸杨柳垂荫,碧草如茵。即使有倭寇的传闻,也不减本地人的游兴,河上很多的游船往来不绝……
对娇娘这样深藏内宅的女人来说,能望到外面的景致和游人也感觉非常的畅快。
而外头那些游船的青年与她的想法大同小异,这时候不努力读书,都是借游玩为名,出来瞧人家的女眷。
她能看到外边,外边自然也能看到她。
乘船或走路经过的青年就见楼上有一位美女,距离远和逆光的缘故,打眼一看还以为是位绝色佳人,是以闹得青年们无不羡慕宅子的主人。
但就算不知此乃吴兴沈宅,也知道一定是官宦人家的眷属,大多数青年不敢过于偷看,生怕惹出祸来。
随着小船悠悠荡过,一具倩影从此留在了他们心中,带着一丝惆怅,回去朝思暮想。
倒是有一个青年好似苍蝇见了血,坐在船里,一动不动的望着娇娘。
“停船!”
………………………………
第0063章 急公好义
这位衣衫华贵的青年姓赵,名魁,其父赵文华乃是刚刚改弦易辙,转而大力支持嘉靖皇帝将生父以帝王的身份入庙称宗,结束大礼仪之争的严嵩之义子。
严嵩因此登上了历史舞台,一举获得嘉靖皇帝的青睐,上个月加了少保,以礼部尚书兼武英殿大学士的身份入了内阁。
早在严嵩担任国子监祭酒的时候,赵魁的父亲赵文华便拜倒在其门下,认了义父。
想当干儿子也得有真本事,赵文华是嘉靖八年的进士,被授予了刑部主事。
如今赵家跟着严家水涨船高,赵文华被提拔当了通政使司的通政副使。严嵩老谋深算,********便马上提前布局,要义子赵文华负责拦截将来可能的弹劾奏疏。
通政司在明代俗称银台,专门掌管内外章疏敷奏封驳之事。
如果说锦衣卫乃是帝王的私人耳目,那通政司就是光明正大的衙门,出纳帝命、通达下情、关防诸司出入公文、奏报四方臣民建言、申诉冤滞或告不法等事。
早朝时,禀报外地的题本、奏本、在京之奏本。有径自封进者则参驳。午朝引奏臣民之言事者,有机密则不时入奏。
此外通政使还参与国家大政、大狱及会推文武大臣等朝廷大事。
父亲平步青云,这使得身为独生子的赵魁年仅十八岁便恩荫做了不入流的通政使司一巡察,而当年严嵩的儿子严世藩,十九岁恩荫进了国子监读书,好不容易熬到毕了业,二十多岁才被选授左军都督府都事。
江南首富之地,赵魁被严世藩私下指使而来,用意不外乎弄钱,弄美女。
同行的还有一个通政司的官员冯本,拜在赵文华门下做了义子,他与赵大公子情投意合,一肚子鬼主意。
严世藩历史上有名的好色,据说小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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