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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洪武末年-第1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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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朕遇到了难题,就想着投靠燕逆,另换一个主子,他们算是什么东西!”朱允炆激动走到了方孝孺身边,动情道:“先生,你所言变法之事,朕总算想明白了,朕一定要全力以赴,支持先生,推行变法,富国强兵,扫清燕逆,重整朝纲!对这些士人官吏,朕不会手软,绝对不会!”
“朕要学先帝,要以严刑峻法治国,要让他们知道朕的厉害!”
……
朱允炆在这个最危急的时刻,终于想清楚了。
方孝孺一则欣喜,一则惶恐……假如登基的时候,就能如此,何至于到了这一步。当时如果真心变法,甚至柳淳都未必会站在朱棣一边。
事到如今,四方反叛,朝局混乱。
就像是一个赌徒,输光了所有的赌本,就剩下一文钱,他说要洗心革面,把输掉的全都赚回来。
想法很不错,可怎么都觉得很困难。
“方先生,你怎么如此迟疑,莫非朕说错了?”
方孝孺连忙摇头,收起了纷乱的念头,“陛下以大事托付老臣,老臣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朱允炆终于露出了笑容,“先生果然是朕的诸葛孔明啊!”
有了老方在身边,朱允炆竟然不那么害怕了。
他让方孝孺陪着,升坐奉天殿,此刻所有朝臣,能来的几乎都来了。包括吏部尚书张紞,申国公邓镇就是他叫来的。
“启奏陛下,严震直起兵谋逆,户部尚书王钝和他是同谋,臣等已经将王钝擒来,请陛下治罪。”
说话之间,有小太监抬上来一个血葫芦……没错,从头到尾,全都是血,仔细辨认,头发被揪掉了,一只耳朵也给咬没了,浑身上下,全都是伤口,胸部诡异凹陷,显然肋骨都断了,从口鼻咳出血沫,四肢就更不用说了,白骨露出体外,已经奄奄一息,或许下一秒就会断气。
这家伙是王钝?
说他是小鬼转世朱允炆都相信。
张紞遗憾道:“陛下,朝臣们痛恨逆贼,暴尚书他们气不过,上前扭打,才造成了如此结果。臣以为暴大人他们是基于义愤,还请陛下能宽宥一二。”
放在以往,朱允炆肯定会答应的,真是会感动,可这一次,他的确不一样了。“果真是如此吗?莫不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免得受此贼牵连吧?”
这一句话,瞬间,所有朝臣全都跪下了,尤其是暴昭,更是痛哭流涕。
“启奏陛下,臣,臣和王钝绝没有半点关系,过去我们是同僚,如今他是贼寇,臣是陛下的人,臣恨不得吃了他的肉,喝了他的血啊!”
朱允炆鼻子微微冷哼,不管真假,暴昭这家伙都不是好人!朱允炆微微抬头,看着前方,“严震直老贼可曾被捉?传朕的旨意,务必要活的,谁再敢杀人灭口,与逆贼同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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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1章 议和
我正在船头,观山景,耳听得城内乱纷纷,旌旗啊招展……”柳淳低声哼唱,眼中全是笑意,如果再有一把羽扇,那就更完美了。
徐增寿跟他肩并肩,一只手指却在不停抠耳朵。
柳淳气哼哼斜视他,“有那么难听吗?”
“啊?不难听啊,我把耳朵抠的干净点,好能领教你这余音绕梁,回肠荡气,回味无穷……”
“行了!”柳淳气得打断了徐增寿,“不用放你那些虚伪的彩虹屁了,我刚刚得到了军报,说梅殷领兵回城了。”
“回城?”徐增寿突然大喜,握紧了拳头,不停挥动,他强压着激动,不敢大声叫出来,但是突出的眼睛,夸张的表情出卖了他兴奋的内心。
“完了!严老头完了!城里狗咬狗,太好了!”徐增寿突然讪讪看着柳淳,“那个……姓严的完蛋了,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吗?”
柳淳托着腮帮,仔细想了想,“还是会的,所以我准备写一篇文章,叫做三人墓碑记,替这几位忠臣义士争取个名分,谥号都想好了,文忠、文贞、文献……怎么样,还不错吧?”
……
柳淳计划是很好的,只可惜,他的三人墓碑记,要改成两人墓碑记了,因为其中一个反了!
“李至刚,你这个小人!小人!”严震直气得老脸都挪移了,虽然有两个大汉将军紧紧按着他,老头还是用尽全力,挣扎蹿起,痛骂李至刚,他简直气疯了,明明说好的,一起举事,他攻击皇宫,李至刚掌控各门,谁能想到,姓李的居然将梅殷给招了回来,五万大军入城,顷刻之间,就把三万乡勇都给缴械了,别管参加与否,悉数被抓。
严震直也被手下给抓了俘虏,献给朱允炆谢罪。
还不到半天的时间,一场叛乱就惨淡收场。
李至刚俯视着严震直微微冷笑,“老贼,李某是东宫旧臣,一心忠于陛下,岂会和你这般的奸贼为伍,我不过是略施小计,就让你原形毕露,这是上天要亡你!”
李至刚说完,慌忙向朱允炆跪倒,激动道:“陛下洪福齐天,宵小已经覆灭,如今正好可以提兵消灭柳淳,微臣不才,愿意做陛下的马前小卒!”
不得不说,李至刚到底是在兵部混过,对军事上的事情,比严震直清醒多了。柳淳提兵前来不假,可柳淳只是封锁长江,准确说,是封锁了南京到扬州和镇江一带的江面,堵住了漕运。
柳淳并没有攻城的意思,甚至漕运虽然断绝,还可以通过其他方向渡江,偌大的朝廷,要是被一万多水师逼着投降,那岂不是笑话一样。
就算想要当从龙功臣,那也不是现在啊!
老严啊,你太着急了,没法子,小弟只有拿你的血,染红我身上的官服了,瞧见没,我身上的绯红官服,都更加鲜艳了。
严震直骂声不断,朱允炆只是哼了一声,“将老贼打入诏狱,叫锦衣卫严加审讯,揪出他的同党,严惩不贷!”
朱允炆的态度让所有人大吃一惊,什么,这位皇帝陛下要追查同党?这可不是什么好消息啊,外有强敌,内部不安,这时候若是掀起大狱,人心惶惶,岂不是要不战而败。
不行,绝对不行!
有人就想要劝谏,可是在这个关头,谁敢轻易跳出来啊,万一成了严震直的同党,岂不是自寻死路吗?
正在大家伙迟疑的时候,朱允炆缓慢而坚定道:“朕自从登基以来,志在削藩,奈何屡次用兵,徒劳无功,罪在何方?朕因为,关键就在人心!朝臣之间,各有算计,争权夺利,互相掣肘,且佞臣贼党遍布朝野,只图私利,不思报国。如果不能刷新吏治,重塑军威,即便再战下去,也是败多胜少,国朝危矣!”
朱允炆这番话让所有人大吃一惊,这可比虚应故事的罪己诏用心深刻多了,的确,如果再打下去,没有半点胜算,败亡只是时间的问题。
可要想刷新吏治,重塑军威,又是何等困难!
陛下到底怎么打算的?
正在众人胡思乱想的时候,方孝孺突然站了出来,沉声道:“陛下金玉之言,振聋发聩。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要争取时间,自上而下,从里往外,进行彻彻底底的整顿。为了整顿,就必须暂时可燕逆讲和……”
讲和!
这俩字一出,所有人都傻了!
什么意思?
你方孝孺可读过不少的书啊!
汉贼不两立,这个道理都不懂吗?
咱大明朝什么都没有,就是有那么一根硬骨头。
一瞬间,所有的言官都来了劲儿,严震直已经被抓了,怎么骂都是死老虎,可方孝孺不一样,他可是帝师啊,这个奸贼够大个儿!
“陛下!”
“陛下!”
“陛下!”
……
一瞬间,几个都察院的头儿,包括六科廊都站了出来,一副要跟方孝孺拼命的架势。
哪知道朱允炆还来了轴劲儿,自己落了今天的地步,就是这帮清流害的,不能再听他们的了。
“方先生,朕就任命你为使者,再去和柳淳谈判。让他转告朱棣,朕可以暂时罢兵,给双方一个休养生息的机会。至于如何落实祖训,也,也可以商量!”
方孝孺双膝跪倒,眼圈泛红。
“陛下,老臣一定不辱使命!”
说完,方孝孺领旨下殿,径直出了京城……
不能再打了,这是方孝孺的判断。
有人或许会说,朝廷还有百万大军,虽然局面不利,但是硬拼下去,一人一口吐沫,也能淹死朱棣,怎么就打不了了?
问题还是在皇家银行上面,这些日子没有提皇家银行,可徐增寿留下的雷越爆越大,整个江南的丝绸产业完蛋了,皇家银行面临挤兑……不得不宣布,纸币不能再兑换金银,同时又开足马力,加印纸币……结果是什么,那就不用多说了,新币迅速沦为宝钞,而且比起宝钞,还要不如。
贬值的速度已经不是用天来计算了,而是每时每刻,都在贬值。老百姓的积蓄荡然无存,中小商人,纷纷破产。
只有那些身价丰厚,有房产,有金银田地的大户,才能扛得住。他们的财产不但没有缩水,还趁机大捞一笔。
严震直为什么会举事?
一个老谋深算了一辈子的官僚,怎么会仓促攻击皇宫?
他是傻子吗?
没事干,想要拿九族的性命,赌一把?
不是的,真的不是!
这个朝廷已经到了风雨飘摇的时候,即便快速平定了严震直兵变,也不意味着拜托了危机。相反,人心变得更加浮动,有一个严震直,就有第二个,第三个,文官如此,那些武将呢?只怕会更加糟糕。
千头万绪,千疮百孔。
方孝孺最大的优点就是接地气,他很了解民间的苦楚。严震直假如能改变策略,鼓动京城百万民众一起举事,或许朱允炆已经结束了,当然了,严老头永远不会做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失败就没什么可惜的了。
但是严震直的造反,却震撼了整个京城,乃至所有文官体系,连严震直都能造反,其他人会不会效仿?
再打下去,谁知道哪里会出问题?
没有办法,就只能议和!
方孝孺带着悲壮的心情,登上了柳淳的座船。
“少师大人一向可好,老夫有礼了!”
柳淳瞧了瞧方孝孺,淡然道:“方公,你不该来的,谁来见我都不该你来。见了我,可是要遗臭万年的!”
方孝孺微微摇头,“少师大人,正因为会留下骂名,所以方某必须前来。”
柳淳迟愣一下,突然大笑,冲着徐增寿道:“怎么样?我说了吧,满朝之士,唯有方孝孺一人罢了!”
“准备酒宴!”柳淳吩咐下去,然后又对老方道:“方公,我这个不算鸿门宴吧?”
方孝孺摇头,“没有生豚腿,就不算鸿门宴!”
柳淳哑然,主动拉着方孝孺,进入船舱……徐增寿抓了抓太阳穴,奶奶的,这个姓方的的确有点意思啊!以前怎么没有发现,他跟酸儒有这么大的不同啊?
徐增寿连忙进去,坐定之后,柳淳主动给老方倒了一杯酒。
方孝孺含笑接过,“柳大人,柳少师!老夫一直仰慕大人,很想跟大人深谈,不知大人愿不愿意指点?”
柳淳笑道:“方先生愿意相信我的话?”
“为何不愿意?”方孝孺道:“少师所言的科学,不会因人而异,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不以人废言,难道老夫说错了吗?”
柳淳点头,“方公的确有古君子之风,那我就不妨说了……历代得失,都在于失控二字……两汉魏晋败于世家,盛唐亡于藩镇,自北宋以来,待士人太过,北宋南宋,皆亡于文官!这两千年史册,我们找到了许多办法,先后遏制了宗室、宦官、外戚、武将、门阀世家……如今就剩下一个士绅地主,这也是最难做的,拿刀子砍别人很容易,砍自己却很难。”
柳淳意味深长道:“方公,如果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尽早放弃为好,不要自寻死路!”
方孝孺思量半晌,点了点头,赞叹道:“果然高见,只是放弃了,就不是方孝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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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2章 天牢里的勇士
方孝孺拒绝了柳淳的建议,就连徐增寿都没有意外,似乎就应该是这样的,如果能这么容易劝说,那就不是方孝孺了。
“方公,虽然我知道无法劝说你,但是我却很想跟你谈谈心里话,谈谈我对大明未来的看法。”
方孝孺连忙点头,“太好了,老夫正有此意,柳少师学究天人,比起老夫这个凡夫俗子强多了。”
柳淳失笑道:“方先生,我执意推行变法,均田,均赋,均税……关键只有一个,我并不是追求当下的公平。而是只有完成了这一步,甩掉了两千年的沉疴包袱,我们才能放心大胆,走向海外。”
“海外?那些蛮荒之地吗?”
柳淳轻笑:“方公,难道你也觉得海外不值一提吗?他们每年几百万两的真金白银,不远万里,来到大明,购买货物。不说别的,就这份勇气和坚毅,也足以让许多大明臣民汗颜了。”
方孝孺惭愧道:“是老夫说错了,海外确乎有些吸引力,只是我们自己这么多事情没有解决,又如何经营海外?”
柳淳点头,“没错,经营海外,能获得暴利,可也有无穷无尽的风险。所以我才希望打破大明身上的枷锁,建立起一套公平的体系。唯有如此,才能让海外的利益均匀地分散给每一个百姓,让大多数人获利。否则的话,海外的利益悉数被世家豪商占据,而开拓海外的风险又都落到了普通百姓身上,真要是那样的话,才真的是亡国有日呢!”
方孝孺眉头紧皱,沉吟许久,才缓缓道:“柳少师真是一针见血,如今的东南,世家大族走私盛行,不正是柳少师所言,海外暴利尽数归于他们,而百姓愈发贫苦,朝廷国库空虚……一切的利益,都被这些人吃的一干二净!”
这俩人算是针锋相对的两个阵营,你死我活的关系,居然在这里谈起了治国之道,而且还惺惺相惜,谈得酣畅淋漓,实在是让人目瞪口呆。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是一伙的呢!
“方公,我的设想如此,也算是和盘托出。所以我对士绅地主的态度也就明白了,必定要严厉整饬,甚至彻底消灭!”
方孝孺点头,“柳少师所想老夫万分钦佩,只不过老夫有一点不赞同。这千百年来,历代儒者,有仗义死节,有为民请命,有安贫乐道,有不畏强权……就拿我大明来说,自从立国以来,清廉官吏有多少?忠臣义士又有多少?改革变法,老夫当然是赞同,可变法之后,要谁去做?是你柳学门徒,还是读书人,士大夫?”
“老夫以为,文官之中,不乏热血报国的义士,更不乏为了大局着想的贤臣。而且说到底,变法还是要靠这些人去落实……柳少师,你就不能给读书人网开一面吗?”
两个人又沉默了……说实话,方孝孺能有如此见识,已经超出了柳淳的预计,跟他算是知音了。
可方孝孺到了最后一步,还是没有迈出来。
或许他说的有道理,可说穿了,老方还是不想放弃整个士人集团,或者说,他无法跟士绅官僚彻底决裂。
一个改良,一个革命……谁对谁错,似乎只有历史能给出答案了。
短暂的沉默之后,柳淳举起酒杯,多说无益,还是喝酒吧!
“方公,请!”
方孝孺笑着喝干了杯中的酒,又主动倒满。
“酒逢知己千杯少,老夫斗胆将少师大人视作知己。假使老夫能赢,变法之后,必然会走向海洋,去看看海外到底是如何!”
柳淳含笑,“虽然方公实现梦想的机会不大,但是我依旧恭祝方公,能走出一条前所未有的路来。”
两个人推杯换盏,一顿酒席,畅快结束。
等杯盘撤下去,再度面对面,两个人的脸色都不由自主沉了下来。该谈正经事了。
“柳少师,你责备天子不愿变法,并未以此为由,发动靖难。如今天子已经答应变法,柳大人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柳淳淡然道:“方公,选择开战的人是朱允炆,他想停下战争,就必须拿出诚意!”
方孝孺眉头紧皱,半晌道:“陛下可以承认你们现在占据的地盘,双方各自罢兵言和,也好让百姓免于涂炭之苦!”
“哈哈哈!方公,你就不要拿百姓来说事了。事到如今,咱们这一战是迟早要打的。现在朱允炆处境不利,打下去很可能彻底溃败,不得已,他只能选择议和!”
“那燕王就有打下去的实力吗?”方孝孺怒道:“别忘了,北平已经被围困了一年多,燕王精锐杀不出来。西北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如何能胜得过朝廷天兵。还有,你柳少师只有万余兵马,真的能持久下去吗?”
柳淳毫不客气回击道:“假如每一个战场,我们都能赢,又何必跟你们谈判呢?不能否认的是,优势在我们,主动权在我们手里!你们可以赌,赌燕王犯错,赌你们可以起死回生。如果不想赌,那就请你们拿出诚意!”
“何为诚意?”老方闷声道。
“将两处人马退回江南。”
“不可能!”
方孝孺断然道:“柳少师,你是想划江而治吗?”
柳淳冷笑道:“你们还能保得住江北吗?”
“保不住也要保!”老方激动道:“守江必守淮,如果失了淮河,让你们陈兵江北,旦夕之间,就能进犯金陵。那样的话,跟投降有什么区别?”老方横眉立目,据理力争。
柳淳沉吟良久,突然道:“方公,你想守淮河,是不是打算放弃黄河啊?”
“你!”老方断然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老夫没想放弃任何一处……老夫的意思是朝廷大军可以暂时后撤,打了这么久,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都疲惫不堪。好歹让他们喘口气。就连燕王殿下也跟世子和王妃分开了许久,总该团圆团圆。”
柳淳思索了片刻,试探道:“光是土地吗?没有别的东西?”
“什么东西?”
“比如粮草,金银,人员!”柳淳突然道:“茹瑺茹大人,杨靖杨大人,还有郁新郁大人,以及其他的官吏家眷,必须交还给我们。还有,我的一些门生故吏,也要准许他们北上。你们必须承诺,不迫害这些人的家眷。我们是君子之争,祸及家人就太没有风度了。”
方孝孺沉吟片刻,紧紧盯着柳淳,低声道:“你能替燕王做主吗?”
“哈哈哈!”柳淳扬天大笑,“如何不能!”
他说着,拿出了一份手谕,正是朱棣临走之时,交给柳淳的。
“有这道手谕在,我当然可以答应议和,倒是方公,你能替朱允炆做主吗?”
“这个……老夫马上回去请旨!”方孝孺匆匆告辞。
送走了老方,徐增寿傻愣愣瞧着柳淳,脑子都有些不够用了。
“我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不打了,要和谈?你是认真的?”
柳淳点了点头,“我们不能光看到朱允炆的难处,殿下以一隅敌一国,更加困难。方孝孺这是缓兵之计,只不过我们也未尝不想缓一口气。”
徐增寿略微思量,“柳淳,你就不怕朝廷死灰复燃,然后变本加厉,跟我们算账?”
柳淳笑道:“怕,也不怕!如果能逼着朱允炆退到黄河以南,我们的局面就比开战之前,要好了无数倍。在这种条件下,我们还打不赢,那就是自己的问题了。”
“换句话说,他们要进行调整,我们也要进行建设。双方要进行一场竞赛,看看谁的动作更快,谁就能抢占先机。”柳淳耸了耸肩,“我觉得咱们没有理由输给他们,不是吗?”
……
朱允炆听完方孝孺的话,眉头深锁,十分不愉快。
“方先生,难道就要将黄河以北,拱手让给燕逆吗?”
方孝孺无奈道:“陛下,老臣知道,这是丧师辱国,罪莫大焉。可不这样的话,一旦耿炳文和李景隆两路大军,有一路出现意外,整个战局就会崩塌。黄河以北虽然让了出去。可仔细算来,损失的无非是河南和山东的北部,加上一个山西而已,其余的土地,已经悉数落到了朱棣的手里。以这些土地作为交换,让朝廷暂时喘口气,老臣以为还是值得的。”
“即便损失了这些土地,大明最精华,最富庶的土地还在朝廷掌握之下,只要励精图治,最多两三年,朝廷就能恢复元气,到时候举兵北伐,情况会比现在好许多许多。陛下,老臣情愿意担负所有罪责,若是天下议论,大可以取老臣首级,以谢天下!”
方孝孺说完,匍匐地上。
朱允炆慌忙站起,拉起了方孝孺。
“先生一心替朕谋划,朕岂敢责怪先生。也罢!”朱允炆用力跺脚,“好,就暂时罢兵,朕不会认输的,朕一定会赢得最后的胜利!”
……
天牢深处,几间牢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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