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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洪武末年-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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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还没说完,柳淳就气得跳了起来。
“姓罗的,我这庙小,容不下你!你老人家赶快去东宫,太子殿下还催更哩!”
柳淳探手,要抓老罗,哪知道张定边提前出手,抓住了柳淳的腕子,老头嘿嘿一笑,“臭小子,老夫第一次觉得罗兄是个人才,不愧是写话本的,就是高明!来,咱们聊聊,你说接下来会有谁倒霉啊?”
张定边煞有介事问道,罗贯中也一脸的凝重。
“要我说,多半是詹徽,这家伙原来是左都御史,执掌言官,刚刚被陛下提拔为吏部尚书,仍然管着都察院。老张,你说说,他一边管着监察百官,一边负责百官升迁,咱陛下能放心吗?我要是没说错,一准会砍了他的脑袋祭旗!”
“嗯,有道理!太有道理了!”
张定边直接把罗贯中拉到身边,两个家伙勾肩搭背,狼狈为奸,柳淳气得翻白眼,这俩货一文一武,凑到一起,自己还真拿他们没办法。
至于老罗所说,也有那么点道理,詹徽的确是文官的标杆,就看老朱有没有心思了……柳淳胡思乱想,他做梦也没有料到,要倒霉的另有其人。
朱元璋自从上次私访苏州之后,他越发觉得这个办法有用,身在宫中,四周都是眼睛,能听到的真话有限。每个人都像戏台上的角儿,脸上涂着五颜六色,看不真切。
只有当他们卸下了伪装,才能看的清楚。
“父皇,前面的一条街,有好些买卖田产的牙人,或许从他们的嘴里,能打听出一点消息。”
老朱眉头一皱,“朝廷不是明令禁止兼并土地?怎么还有人胆敢买卖,连牙人都有了?谁给他们的胆子?”
老朱怒气冲冲,他跟朱标,还有侍卫,化妆成商人,来到了这条街。
等他们进来之后,发现街巷跟普通的街道没什么区别,两边也都是做买卖的铺子,并没有什么牙人的踪迹。
不会是弄错了吧?
老朱正在迟疑,突然有个年轻人尖嘴猴腮,点头哈腰,看到朱元璋,忙跑过来。
“这位大叔,瞧您的意思,是有事情要办?”
朱元璋打量他两眼,用凤阳的土话道:“俺是来京城置产业的,听人说你们这里能办?”
年轻人上下打量老朱,半晌才道:“大叔,您有这个吗?”
朱元璋斜了眼他的动作,好笑道:“俺啥都没有,光剩下这个了!就想在天子脚下,买些房产田地,俺可不拍贵,有钱!”
年轻人从老朱的衣着打扮,也看得出来,是有钱的人,光是身边的护卫,就不是寻常人能请得起的。
只是……时间太不巧了。
“大叔,能不能晚半年再来,到时候小的一准让大叔满意。”
朱元璋撇着嘴,怒道:“咋要晚半年啊?俺不服气!”
年轻人皱着眉头,沉吟道:“大叔,你家里有当官的没?”
“当官?没那个!俺买地要当官干什么?”
年轻人又道:“没当官的?那有没有考中功名的?”
老朱更气了,“怎么?老百姓就不能买了?”
年轻人呵呵一笑,“大叔,我还就告诉你,我们这儿,只替官绅办事,没有官,没有功名,光有钱,行不通!”
他说完要走,老朱突然探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同时一块硬邦邦的东西塞进了年轻人的手里。
“俺做了大半辈子生意,就没听说过,这玩意不管用!”
年轻人缓缓把手放到眼前,展开一看,是黄的!
一出手就是金子!
够可以的!
年轻人咬了咬牙,转身嬉笑道:“大叔……呃不,是大老爷,您跟小的来,这事啊,还就我能给你办了!”
朱元璋跟着年轻人,到了一处宅子,里面装修极为考究,墙上挂的都是名人字画,不少还是宋代的,迎来送往,都是客人,显得十分忙碌。
年轻人把朱元璋安排到了东厢房,给奉上了茶水。
他主动解释道:“老先生,您别嗔怪,我们这都是给当官的办事,正厅您去不了,在这里讲也是一样的。”
朱元璋满脸不高兴,“俺到哪都去正厅,你们做生意的,怎么能分三六九等?”
年轻人陪笑道:“老爷子有所不知,我们的生意跟别人不一样,按理说呢,进门是客,我们该恭敬着,巴结着。可是不行啊,这人和人就是不同,您老就说吧,这些天,咱们大明,可是出了个了不起的青年才俊,他聪明睿智,人又帅气,年纪轻轻,功成名就,简直是神仙中人,了不起啊!”
朱元璋听着,下意识瞧瞧站在身边的朱标,父子俩眼神交流,怎么样,听着熟悉不?
能不熟悉吗?
怎么有点像那小子啊!
这要是查出来,是柳淳四处买田产,那可就有趣了,你小子两面三刀,还敢骂文官,你们要是一丘之貉,朕就把你们都给宰了!
老朱暗暗咬牙,他大笑道:“你说的够热闹的,是谁啊?”
“是谁?老爷子猜不到?”年轻人用夸张的语气道:“现在这大明,还有谁不知道,人家是开天辟地的第一人,天上的星宿下凡啊!”
“有那么厉害?”老朱可不觉得柳淳跟星宿有什么关系,即便有,那也只能是扫把星!
“怎么没有啊?老爷子,人家是六元啊!听过三元及第吧?古往今来,可曾有过六元?”
朱元璋咳嗽了两声,掩饰尴尬……黄观!刚刚认祖归宗,就急不可耐给家里置产业了,你这是找死!
………………………………
第241章 因祸得福的黄观
“臭小子,出事了!”
三爷急匆匆撞进柳淳的房间,发现柳淳正在那里给小猫刷毛,肥硕的黑猫慵懒地露着肚皮,圆滚滚的身躯,像个肉墩子,许是被刷得舒服了,还发出轻轻的嘟囔声,仿佛再打呼噜。
三爷鼻子都气歪了,这小子怎么又玩物丧志了?
你不是不喜欢猫吗?
好几个月都不管,现在倒好了,天天摆弄,你想气死我啊!
柳淳扭头,懒洋洋道:“爹,这撸猫的乐趣,你哪里知道啊,所谓撸猫一时爽,一直撸猫一直爽……你瞧瞧,这小东西多可爱!”
三爷可没有柳淳的闲心,照着桌子猛地拍了一巴掌,吓得大肥猫一滚身,跑到了屏风后面,等躲好之后,才发出愤怒而急促的“喵喵”声,似乎在喊铲屎的护驾,奈何柳淳也没法,哪有空管它啊!
“爹,到底出了多大的事情?至于急成这样?”
三爷用力吸口气,绷着脸道:“我问你,那个黄观如何?”
“黄观?挺好的,怎么了?”
“我是问你,他重要不?”三爷追问道。
“这个吗?”柳淳很想说黄观当然重要,万一还是走到了靖难的那一步,一个猪对手,远比一个神队友有用多了。
“爹,她怎么了?”
三爷重重叹口气,“我刚刚从锦衣卫那边得到了消息,陛下降旨,派出一队锦衣卫,把黄观的家给抄了!”
“什么?”
柳淳真的惊到了,“他,他犯了什么罪啊?”柳淳的印象里,黄观做事还算谨慎,而且他迫切要出人头地,功名心还是很强的,没有道理会得罪老朱啊!
“我只是听说,陛下去一处私访,回来就下旨抓人了。”
“是什么地方?”柳淳好奇道:“父亲熟悉吗?”
三爷摇头。
正在这时候,张定边从外面打着哈气进来了。
“问我不就完了!那是条专门管田地买卖的街巷。”
柳淳不解,这京城还有这样的地方?
张定边一屁股坐下来,一脸呵呵道:“臭小子,你知道投献不?”
“这个……我当然知道!怎么,有人投献吗?”
柳淳的印象里,投献是明代中后期才有的普遍现象,怎么现在就有了?
“张老,那条街是专门办投献事宜的?”
“嗯!”
张定边点头,“没错,这不,朝廷刚刚举行科举,出了一大堆的新科进士,他们之中,有人要在京城做官,就少不了置办产业,一些想要逃税的人,也就把土地寄到了他们的名下,也算是各取所需了。”
……
原来在明初,针对官吏,也有优免的政策,只不过这个优免是不包含田赋和正役,只免除苛捐杂税。
也就是说,你当了官,你家的田地,该交多少田赋还是要交,正役也不能免。但苛捐杂税可以免除,当然了,这也是很大的肥肉了,差不多能减掉一半以上的负担。尤其是京城,事情多,杂役也就多了,频频征调,修皇陵,建皇宫,清理河道……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非常容易影响农时,老百姓就不得不出钱雇人。
如果出不起钱,又不想服役,那么投献就是不错的选择,把自家的田地寄到官吏的名下,不但能逃过苛捐杂税,还能免除人头税,因为原则上成了官吏的家仆,就可以从户口上除名。自然也就省下了人头税。
前面说了,明初的规定,官员是不能免除田赋的。
可问题是考中秀才,是可以免除两石田赋的,注意啊,这里是田赋两石,如果折成田亩,大约就是五六十亩的样子。
如果考上了举人,免除的额度就更多了。
民间有种说法,叫穷秀才富举人。
什么意思呢?
考上了秀才,能免役两丁,能免除田赋,成绩好的,还能领粮食……但问题是,这点优免,仅仅够一家之用。
换句话说,如果不善于经营,秀才还是过不上好日子,而且呢,读书考试,花费很大的,免除的这点田赋徭役,最多能抵偿学费罢了。
可若是考上举人,且不说有当官的资格,免除的额度会大大提升,那时候就不只是自己一家人了,还可以帮着别人免除,所以呢,投献就不可避免的出现了!
“当朝官吏虽然不能免除田赋,但是别忘了,他们多数都有功名在身,又有谁敢征他们的田赋啊?”
柳淳吸了口气,他这才闹清楚,敢情投献是从一开始就出现的。只不过明初的时候,管理严格,加上读书人的数量少,取得功名的更有限,还不至于败坏整个税法。
这就像很多问题,都是日积月累的,当发现情况严重,成为了弊病,其实已经存在了很多年。
一个庞大的国家,并没有多少黑天鹅事件,多数都是灰犀牛事件……如果你觉得黑天鹅事件频发,那只能证明,你忽略了很多真相罢了。
张定边道:“那条街是老夫找到的,目下虽然有人想要投献,官吏也希望发财,但他们还是比较谨慎的。那条街会帮忙处理,把投献的人,弄成官吏的亲属、仆人,看起来合情合理,没有破坏朝廷法度。”张定边轻笑了一声,“既想当婊子,又想立牌坊!可耻!”
柳淳无奈苦笑,“那也比明目张胆兼并土地,收了几十万亩,连一点田赋都不交要好吧?”
张定边翻了翻怪眼,怒道:“要是那样,大明朝就亡国有日了!”
柳淳能说什么,历史上不就是这样吗?许多所谓的名臣,大肆兼并田产,上下同吃,吃穷了百姓,吃空了国库,吃垮了大明江山……
“张老,说了这么多,黄观干这事了?”
张定边无奈道:“我怎么知道?陛下去私访,兴许就碰上了呗!什么狗屁六元,头些日子,老夫还觉得他不错呢,现在一看,也是个欺世盗名之徒……跟你差不多!这就叫蛇鼠一窝,要不你们怎么会凑到一起呢!”
柳淳气得翻白眼,“我清清白白做人,至于黄观……我觉得他不会那么傻的!”
“不会?人都被抓了?你还说不会?”
柳淳眼珠转了转,“兴许有人打着他的名号干坏事呢!我现在就去宫里,我要替黄观说话!”
柳淳还真是行动派,他立刻穿好官服,直奔午门而来。
柳淳不是一时冲动,他仔细盘算过了,黄观恢复了原来的姓氏,黄家当下的日子还不好过,虽然出了个六元,但也不至于立刻就能四处兼并土地,接受投献,毕竟把功名转化为权力,还要一段时间。
而且黄观因为支持迁都,又给柳家主持婚事,被许多文官鄙夷,这帮人会不会趁机暗害黄观?
柳淳觉得不无可能。
打黄观,就是要打他的嘴巴。
柳淳岂能坐视不理!
急匆匆赶到了午门,正准备递牌子求见,突然黄观从里面一步一步走出来了,一抬头,看到了柳淳!
黄观吸了口气,吃惊道:“柳,柳大人?”
柳淳轻笑:“黄兄,你没事了?”
黄观略微沉吟,突然激动道:“你,你是为我的事情来的?”
柳淳笑容温和,“看样子,是没事了,那就好!”
一瞬间,黄观真有点泪崩的冲动,他疾步上来,抓住了柳淳的胳膊,用力摇晃!
“柳大人,我这是从鬼门关转了一圈,你,你太够朋友了!”
黄观两眼泪汪汪的,柳淳请他上了马车,两个人找了一处酒楼,喝一杯压惊酒。
黄观就道:“柳大人,说实话,锦衣卫到我家里,把我都吓坏了。”
“锦衣卫,凶名在外,不怕才奇怪哩!”柳淳笑道:“黄大状元,陛下怎么把你给放了?是查无实据吗?”
黄观摇头,“不是查无实据,而是确有其事!”
这下子轮到柳淳吃惊了,“那,那陛下怎么会放了你?”
黄观突然大笑,“柳大人,是许家的人,打着我的名号,在接受投献,兼并田亩!”
“许家?他们不是准许你恢复……”
黄观笑得眼泪都出来了,“他们明面上答应了,可心里头还是不满,这不,觉得我不敢跟他们撕破脸,就趁机以我的名号,聚敛土地。说起来也是凑巧了,愣是让陛下给撞破了!陛下不但没责怪,还跟我说,及早断开和许家的关系,恢复黄姓,是做对了!听到没有,我做对了!”
柳淳也没有料到,只能摇头苦笑,“这么说,黄大状元是因祸得福了,恭喜你。只不过,许家可就要倒霉了。”
………………………………
第242章 坐而论道
许家的确是惨了,他们假冒黄大状元的名义,跑到京城附近兼并土地,还让皇帝陛下给抓了正着,罪名怕是一个巴掌都数不完了。
黄观真挺高兴的,发自肺腑那种。假如不是被老朱撞破,他还真不好说什么,毕竟已经写了感谢的文章,全天下人都知道他欠许家的,许家打着他的旗号,拿到他还能翻脸不成?
如果不能断然翻脸,以后许家弄出了什么事情,他是不是也要跟着倒霉?
现在的局面对他是最好的,不过黄观也有些发愁。
“柳大人我跟你说实话,许家对我,怨多恩少,下场如何,我是不太在意的。可我担心世人说我薄情寡恩,所以吗,我打算上书,替许家求情,只是我又担心陛下责怪,我好不容易逃脱了干系,万一再被陛下怀疑,我,我就不好办了。”
柳淳轻哼了一声,“状元公,不是不好办,是你吃着碗里瞧着锅里,里子面子都想要,这世上有这么便宜的事情吗?”
黄观老脸发烧,讪讪道:“柳大人教训的是,我明白了……不说许家的事情,他们咎由自取!”
黄观说着,举起酒杯,跟柳淳推杯换盏。喝了起来。
朱元璋的效率是不用怀疑的,当他问过许家的人,黄观的确不知道他们兼并土地的事情,老朱震怒!
黄观已经恢复了原来的姓氏,跟许家没了关系,许家却依旧打着人家的旗号,败坏人家的名声,居心不良!
兼并土地,破坏均田,影响税收,更是可恶。
还有,许家身为豪强,是不是有鱼肉乡里,欺压百姓的恶行?
查!
一查到底!
锦衣卫指挥佥事吴华亲自带队,赶往池州许家,把许家上下全都给抓起来,一个不剩,悉数押解京城。
按理说,抓个地方豪强,没什么了不起的。
可还是出事情了。
当把许家人押到城门的时候,突然有个妇人挣脱了,冲着人多的地方就跑,一边跑,还一边大喊。
“我外甥是六元相公!我外甥是文曲星啊!”
“快让他救救小姨啊!”
“我还给他喂过奶哩!你考上了状元,不能忘恩负义啊,你吃过我的血变的奶啊!”
……
妇人凄厉大吼,这时候锦衣卫终于冲上来,把她按住重新塞住了嘴巴。
可即便如此,妇人的话也传出去了。
京城上下都知道了,这次被抓的人,有黄六首的亲人!
虽然改回了原姓,但亲戚关系还在。
连亲人都不管,姓黄的该何等无情!
无情无义之辈,又怎么会是忠臣孝子?
这是继迁都争议之后,黄观第二次被集中吐槽,他去翰林院,结果同僚都离得远远的,纷纷拿眼角瞧他,仿佛在说,瞧见没有,这就是那个无情无义的畜生,二十多年的养育之恩,岂是说割断就能割断的。
别说一个大活人,就算是条狗,还不至于见死不救呢!
黄观郁闷想死,他多想揪住那些人,告诉他们,自己跟许家是怎么回事,自己受了多少委屈?
奈何,他说不出口,人家也根本不想听。
铺天盖地的骂声,能骂到你怀疑人生。
没想到我竟然是那么丑陋的一个人!
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黄观晃晃悠悠,从翰林院出来,心神恍惚,一驾马车从旁边飞驰而过,险些把他撞到。
“活得不耐烦了?”
马车停下,车夫骂骂咧咧,这时候帘子撩起,柳淳往外面一瞧,笑了,“黄状元,正好来找你,随我进宫!”
“是,是柳大人?”
黄观迟愣一下,但还是赶快上了马车。
等他进去才发现,在旁边还有个老太监。
“咱家是奉了圣人旨意,来请柳大人的。可柳大人说,一定要让黄六首帮着作证!”
黄观不解,柳淳轻笑道:“是这样的,我对许家的情况很感兴趣,查了一下卷宗,然后给陛下写了一点东西,陛下就召见我。有些细节,还要请黄状元帮忙补充。”
“哦!”
黄观虽然点头,可心却提到了嗓子眼,柳淳到底发现了什么?
难道是许家干了忤逆大罪?谋反?还是通倭?
是不是要灭九族?
那他该怎么办?是保还是不保?
会不会牵连到他?
黄观简直要崩溃了。
他现在真有点后悔,假如没考上状元,没成为这个招风的六首,或许一切都会好很多吧?至少不会这么糟糕!
由于老太监跟着,他也不敢说什么,只能随着一起进宫。
等到了大殿,黄观发现有些特别,居然摆了几把椅子,太子朱标,锦衣卫指挥使蒋瓛,还有信国公汤和,全都在座。
这是要干什么?
坐而论道吗?
见柳淳来了,老汤笑眯眯道:“臭小子,你哪来那么多鬼心思?不就是个许家吗?也值得浪费吐沫?干脆杀了就算了!”
柳淳淡然一笑,“许家固然不足论,但千万个许家,就很值得研究了。晚生觉得许家是很多地方士绅豪强的代表,把他们发家的过程弄清楚,就能略微窥见这二十多年,乡村到底发生了什么。”
老汤抓着胡须,笑呵呵扭头,“陛下,这小子说的有点道理,老臣恭请陛下!”
说话之间,朱元璋从后面转出来,他穿着一身宽大的道袍,并没有穿衮服。这样的打扮,通常是在经筵上才会出现,足见老朱的重视程度。
“柳淳,你就说说吧!”
“是,臣遵旨!”柳淳清了清嗓子,“许家以商贾为业,在元末的时候,因为朝廷施行包税制,许家攀附权贵,获得了征税的权力,因此积累下不少的财富。”
元朝的税法算是历代当中,最严苛的。众所周知,元以色目人理财。这些色目人最善于放贷经营。
他们就预先估算出一地一个行业,应该缴多少税,由指定的商人先把税交给朝廷,然后再由商人向老百姓征税。
让官吏征税,或许会多收三成五成,可让商人去征税,不翻三五倍,都算菩萨心!
许家没资格直接去征税,但他们够不要脸,把一个女儿送给了一个色目人做妾,终于换来了一些征税的权力。
靠着压榨百姓,他们捞取了第一斗金,买了不少的田产,俨然一方豪强。
后来战乱兴起,黄观的老爹行至池州做生意,欠了许家的钱。许家本想逼债,但发现黄观的老爹长得不错,人也算机灵,还读过书。这个太重要了,因为各地义军风起云涌,推翻元朝的大旗已经举了起来。
他们跟色目人搅在一起,是很容易出事的。
索性,许家就招了上门女婿。
黄老爹帮着许家料理了一些事情,并且给义军送了礼物,这才躲过了一劫。
正因为这点香火情,黄观才能在小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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