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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尔赛只有女王-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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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子比常见的尺寸还要宽敞一些,有一大一小两间起居室。每层楼都有一个公用洗手间。

    “租金是多少?”看着崭新的建筑、干净整洁的环境,詹纳不由得问。

    “不用担心,你享受王后学会津贴,住宿费已经包括在里面啦。”

    卡巴尼还告诉他,有些学生会合租,共同分担费用。

    “这附近有什么有名的学校吗?怎么会有这么多学生?”

    “他们是来看书的。”

    “看书?!”詹纳想起了什么,“为了王后图书馆?”

    “对。原本这个图书馆就专注于收集科学研究方面的著作和论文,有不小名气。新国王登基后,王后提议王室图书馆要对巴黎民众免费开放。只要交一定的押金,办理证件,就可以随意进去看书。”

    “上帝啊,这是多好的事。”

    “不过看书的人多了杂了,难免会对书有所损伤,所以要将那些价值更高的珍藏本、稀有本转移走,稳妥保管起来。它们都被搬到了王后图书馆。”

    詹纳算是明白了。怪不得这么多研究者趋之若鹜。

    “王后学会的研究基地也在这里。”卡巴尼说,“学会的顾问是达朗贝尔阁下。”

    “哦!”

    “和你一样接受学会津贴进行课题研究的专家不少。他们会雇佣助手,大部分也是学生。”

    把安置行李的工作交给男仆,两人下楼,准备去实验室看看。

    就在公寓门口,他们碰到了一个中年人。卡巴尼主动打了招呼:“你好,英根豪兹先生!”

    詹纳吃了一惊。有志于研究接种的任何一个医生,都不会没听说过英根豪兹的大名;何况詹纳的老师亨特还是英根豪兹的朋友。

    他正想打招呼,英根豪兹已经开口了:

    “你好啊,卡巴尼。这位小伙子一定就是詹纳了?”

    “是的,我刚刚才到。很高兴见到您!”

    “亨特最近还好吗?”

    “他非常好。他还告诉我,如果能见到您,一定要代他向您问好。”

    英根豪兹微笑着点点头。又说:“希望你在这儿住得习惯。本来我应该给你一些友好建议,不过我自己也是才刚刚搬进来不久,在适应法兰西的环境方面,我们都是‘学生’,要向卡巴尼学习。”

    卡巴尼摸着头嘿嘿笑。

    詹纳问:“对了,您也是来研究牛痘的吗?”

    “那个课题全是你的,孩子。我另有使命。是关于植物的。”

    卡巴尼打趣道:“也就是说,如果我们不做医生,那么站在这里的就是一位植物学家、、一位动物学家、和一个诗人了。”

    作者有话要说:  *卡巴尼pierre jean gee i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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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实验室

    实验室并不远,走路二十分钟可以到达。乐―文房子看来也是才建不久的,崭新得像是在发光。

    除了最基本的桌子、椅子、档案柜之外,还有詹纳相当熟悉的器材,比如解剖镜、解剖刀等(事实上詹纳自己也带了一套来)。也有他不熟悉又陌生的东西。

    “这是……显微镜?”

    他之所以迟疑,是因为这一座显微镜和普通的不太一样。

    他们平常用的,原型是约翰・卡夫在三十多年前设计的,跟以往的显微镜比较,多了木质底座,还有上下两面小凹面镜,可以聚光,因此清晰度也高了很多。这些年来虽然不同的工匠会做不同改进,但大体相似。

    摆在这里的,看上去跟卡夫显微镜却有许多细节上的不同。

    单单制作显微镜并不能养活一个工匠,他们的主业往往是眼镜、钟表等同样精细的物件,因此风格也很类似,往往有精巧华丽的外观以吸引顾客――就跟清朝有段时期王公贵族流行收藏自鸣钟一样,许多人买显微镜回去也是当做赏玩的物件,而不是实用器具。乔治三世就收藏有一座堪称史上最豪华的银质显微镜,镜座底部两端和镜臂两端都有人型雕像,托盘和手柄上延绵着精致花纹――美观远大于实用。

    这一座却不同;摒弃所有多余线条,只有圆或直;质地非金非银,大约是某种铁合金,反光黯淡,摸起来相当实沉。通常的显微镜,是用一根尖刺固定标本,詹纳自己还曾经被划伤过;这座却没有尖刺,只有两片夹子;夹子和一个平台连在一起,中间开了一个圆形的洞;平台下才是小凹面镜。

    “这是路易显微镜。”卡巴尼回答。

    “路易显微镜?”詹纳饶有兴趣地摸了摸镜筒。

    “因为我们的国王也亲自参与制作了,王后特意这么命名的。”

    吓得詹纳的手又缩了回来。

    “这、这一座是你们的国王……?”

    “国王参与了一些设计上的改动,还动手做了一些部件,组装成了一台原型;我们用的这些都是根据那一台的设计,由工匠们制造的。那一台现在是王后收藏着呢。”

    詹纳这才放心了。

    “没有尖刺,标本要放哪儿?”

    卡巴尼拉开木质底座下的小抽屉:“先把标本切成薄片,然后用一大一小两片玻璃片夹起来,架在平台上,用夹子固定。”

    詹纳略一想,就明白了这样设计的好处。

    原来用针刺标本,标本只能是厚的。

    观察观察,人眼要看到东西,最重要的就是光线;放大倍数越高,视野就越容易变暗;而薄标本有利于透光;另外,由于显微镜能把东西放大,厚标本在显微镜下,就好像一层层纱叠在一起,根本看不清结构,所以自然是薄的更好。

    “另外,我们的路易显微镜精度比普通显微镜至少高一倍以上。”

    “真的?”

    不能怪他怀疑。虽然显微镜的样式一直在变化,但倍数却都差不多;这跟镜片质量有直接关系。

    就跟用玻璃载片一样,以往就没人考虑过这样的想法、进行过类似的尝试吗?未必。之所以未曾问世,还是玻璃的质量问题。

    无论是透镜还是载片,都必须纯净透明、无杂质无气泡无条纹、折射率均匀,对加工工艺有很高要求;而要实现这些工艺,需要的是整个工业体系和材料学知识的全面进步。

    从奥地利带过来的那些陪嫁工匠闲着也是闲着,玛丽干脆指派他们去研究一些新物件;主要的改造方向自然出自她的脑袋。在制作新式显微镜时,她有意地参考了后世的形制――作为常年跟材料化学实验室打交道的人,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

    但超出半步是天才,超出一步就是疯子了。在她超前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和如今的工艺水平之间架起桥梁的,就是路易。他喜欢制锁,对这些小机械可以说了如指掌。

    作为国王,他提高透镜和玻片的质量的方法,也是唯有大富大贵人才使得出来的大手笔:造出来的玻璃质量不是不稳定吗?那就大量地制造,不断地尝试,优中选优,精工打磨,绝不吝惜金钱和人力。反正那些被淘汰的废玻璃还可以拿去回炉造点别的,也不算浪费。

    玛丽也承认路易的这个主意不错。显微镜是耐用品;她制造的目的也不是拿去卖,而是给她赞助的科学家使用,也就不需要量产;不计成本地造出几部来,花费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

    她又想:路易对工艺技术的喜好,能不能引导到对科学技术的关注上来呢?

    卡巴尼没直接回应詹纳的怀疑。最初自己也是不敢相信的,但实际用过之后就不一样了。

    见日头微沉,他便建议先去吃点东西。詹纳一直赶路,也饿了。

    两人经过旁边的一栋矮楼,见窗户冒出黑烟来,还有硫磺一样的味道。

    卡巴尼笑道:“又来了。那是拉瓦锡阁下领导的小组,在研究火药配方。”

    “拉瓦锡?”

    隔行如隔山,詹纳对这个名字有印象,却不清楚是什么人。

    卡巴尼会错意,以为他知道,便说:“是他。听说王后陛下还承诺如果火药威力能显著改进,她就给他一些王室火药厂的股份。”

    又说:“听说他夫人比他小15岁呢!是个包税官的女儿,今年才16岁,非常能干,对化学研究很感兴趣,还帮他翻译英文资料……”

    詹纳对这些八卦是不感兴趣的,便笑着说饿了,催他快走。

    吃饱喝足后,卡巴尼问什么时候正式开始工作。他想着詹纳背井离乡那么远,带的行李也不多,恐怕至少得花好几天才能布置好新住所。

    没想到詹纳直接回答:“明天就开始。”

    牛痘的研究,他在伯克利老家就着手进行了,只是苦于平常还需要行医赚钱,不能全心投入;如今有大好时光,他半点也不想浪费。

    在原历史中,虽然发现牛痘的故事看起来像是灵光一闪,但实际上詹纳是花了差不多20年时间,通过断续的研究,确定牛痘对人体无害且有效之后,才正式发表了研究成果。足见他对这项研究关切和严肃的态度。

    卡巴尼微愣,提醒他家里的事。

    “那些交给我的仆人就行了。他手脚一直很麻利。”

    “那就好。”虽然在巴黎住了两年,但一直有仆人照料的卡巴尼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明天我们就先到附近的农场看看。”

    卡巴尼没有异议。只是提醒道:“还有一个人,你要安排时间见一见呢。”

    “谁?”

    “小布罗意阁下。他是法兰西近卫军的一个小队长,被派来看押那些死刑犯人的。”
………………………………

第164章 舆论反应

    在郎巴尔纺织厂被闹事时,小布罗意曾经掺过一脚;后来见纺织厂手段圆滑、处理完满,不由得很是意外,对郎巴尔夫人颇为改观。

    郎巴尔提起过这个人,玛丽也觉得挺有意思,这次干脆就指名让他来执行任务。他本来就是布罗意元帅的长子,别人只以为是元帅向王后求过关照,也见惯不怪。

    卡巴尼带着詹纳去见他,事先提醒了他的贵族身份,免得言行不小心冲撞了对方。

    “不过您是王后特意请来的人,他也不会怠慢您。”

    结果两人扑了个空,没见到人。原来他去巴士底狱押解犯人了。

    他们便先到附近的农场,找到养牛的户主,谈好协议。

    等返回研究基地时,才知道出事了。

    “押解的路上碰到骚乱?”

    “听说小布罗意受了伤,一些犯人还趁乱逃跑了。”夏尼夫人匆匆赶到凡尔赛宫报信。她一听到消息,就意识不妥。

    “袭击者有多少人?”

    “据说有十多人。”

    “十多人就能让一个列队的职业军人败退?”

    “发动袭击的都是普通市民,一开始用的只是瓜果,而小布罗意阁下心软了;没防备后来他们换了石块。”

    玛丽叹了口气。这到底不是瑞士近卫军,原本就军纪涣散,又跟巴黎人多有牵扯,不能指望太多。

    夏尼夫人补充了一个细节:“逃跑的都是年长的或者女性。”

    玛丽眉毛一扬:“这个小青年未免也太刻意了吧?”

    筛选得这么整齐,不是故意的才有鬼。

    夏尼不予置评,递过来一几份报纸杂志;上头的日期都是最新的。

    “针对平民的死亡试验”

    “折磨穷苦人有了新方法:这次你想长出牛耳朵吗?”

    每一份刊物都有类似这样的大标题。

    安排犯人试验牛痘,玛丽本来就不指望能掩盖过去――秘密涉及的人每多一个,保密的成本就呈指数上升。但她还是想尽可能地低调行事,让事情不起眼地过去。

    她想过消息被捅到报刊上并引发舆论风波的可能性,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甚至连研究都还没用正式开始。

    背后毫无疑问是有推手的。

    ――毕竟不像是后世互联网时代,新闻爆炸得快。

    先入为主也很快;而且看起来越是令人同情的自述,越容易被相信;稍有关于“等三天再看”“等另一方发言再判断”的观点,都会被道德的大旗劈头盖脸一通。当更多深入的调查进行时,人们就像记忆只有三天一样,不再关注这件事了。

    同样的发展也会发生在这个时代,只不过节奏更缓慢一些;这就给了玛丽处置的时间。

    玛丽首先叫来了她的奥地利卫队队长――自从路易十五去世,她终于可以大胆启用这支来自母国的小部队了。接近四年的放任不理让这只队伍疏于训练、纪律松散,玛丽将原队长免职,博伊队长调去抓训练,又从中提拔了一个新队长,才使得这支百人卫队有了军队的样子。

    “去凡尔赛镇,把研究基地保护起来;特别是詹纳医生。”

    或许是为了通过审查,又或许是因为王后目前在民间声望很高,报道不是没有点名王后的资助,就是认为王后受到了蒙蔽,把矛头通通指向了詹纳。一个英国人跑来用法国人做试验,这可够能刺激法国人的民族情绪的。

    既然有人能够制造一场针对运囚队伍的袭击,那么对詹纳医生下手也不是不可能。

    等队长受命离开,夏尼夫人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建议吗?”玛丽问。

    “维耶尔神父去了里尔,这件事能不能交给我处理?”

    工商局和机密局联手初战告捷,在英国弄到了一辆水力纺纱机;但如今英国对技术保密采取了更严的措施,机器不得不先运到荷兰,再取道比利时运回法国。里尔是法比边境上的一个城市。

    同样是直接对王后负责的密探,夏尼夫人却很少承担这样的具体任务。这让她心有不甘。眼见机会正好,她当然要大胆地推荐自己。

    “你准备怎么做?”

    “第一种方法,既然大家已经认定罪魁祸首是詹纳,不如顺水推舟地让他背锅。”

    玛丽瞥她一眼,似笑非笑。

    “但这会让研究无法进行下去;而且您与此事的关系,终究包不住,迟早是会有人怀疑的。”

    玛丽这才点头。典狱长拿着国王的命令选犯人,小布罗意按着王后的意思押犯人,夫妇俩都不可能真正撇得干净。

    “第二种方法,就是要与反对声正面对抗。原本王后的决策不是全无道理的,只不过报纸上刻意了死刑犯的身份,又不提这全是出于他们自愿,更不提试验成功后的好处,还跟巫术牵扯在一起,才让整件事看起来罪无可恕。但坏处也有。正面对抗未必能赢,民众的观念不是那么容易扭转过来的。”

    三个世纪前,达芬奇进行人体解剖实验时,要晚上去偷挖尸体,否则可能被教会烧死;如今的情况只比当时好一些。民智分化严重:接受了启蒙思想、接触过科学的人和信仰虔诚、保守陈旧的人,像是两个极端;而没受过教育的民众大多属于后者。有时候他们显得冷漠,也只是因为觉得事不关己罢了,一旦被煽动,往往什么都不管不顾。

    “第三种方法,就是转移注意力。只要爆出一些男女贵族之间的桃色绯闻――我手里可有一打以上――我敢保证没人会再去理会这件事。”

    玛丽点头认可。夏尼夫人的野心不小,而她的见识从来也是相配的。

    “第二种和第三种方法结合了做。”玛丽指示,“舆论总是摇摆的。在对我们有利的时候转移他们的注意力。”

    她又问:“关于幕后指使者,你有什么想法?”

    “我想,既不是普罗旺斯伯爵,也不是奥尔良公爵。”

    前者是夏尼夫人的情人,有什么风吹草动她都知晓。后者则是因为“美人计”奏效了。

    重返巴黎的蒙特森夫人极大安慰了奥尔良公爵失落彷徨的心,唤起了他的真情。前些日子,公爵向国王和王后暗示了他的心意,希望能正式娶她。还暗示国王允许这桩门不当户不对的婚姻,他从此以后就会安分守己。

    玛丽知道奥尔良是不得不安分,但既然对方已经胜利无望、萌生退意,也不必穷追猛打。所以她劝路易同意这桩婚事。

    “但沙特尔公爵还没有死心。现在他跟一些激进分子联系越来越多,也很热衷于发诋毁王室的小传单。我认为这像是他的手法。”

    这只能说是历史的惯性了。玛丽心想。

    敲门声响起。热内小姐用盘子捧着一封信,在门口道了个歉。她往常不会单独拿一封信进来,但这封信有些例外,她猜王后会想要立刻看到。

    “詹纳医生刚刚到了套间外,给您送了这封信。”

    “他还在吗?”玛丽一边接信,一边问。

    “或许是不奢望能见到您,他已经离开了。”

    玛丽拆开信,速读一遍,忍不住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大臣、是首相系列真好看!一重温就不小心看掉了码字时间(。
………………………………

第165章 催生

    “詹纳医生离开凡尔赛宫,有人保护他吗?”

    “奥地利卫队送他去的。”

    玛丽对热内点点头,后者意会地离开。

    “你看看。”

    詹纳的信被递到夏尼夫人手上。后者看了片刻,也笑起来。

    “这位医生虽然年轻,可真了不起!光看这封信,就知道学术功底扎实,是个优秀学者。”

    原来这是詹纳的自辩信。就像写一篇论文一样,他将天花和牛痘的性状、死亡率、治愈率等等,对比得一清二楚;又描述了他所观察过的牛痘在人身上发病的症状,驳斥了所谓接种牛痘能使人长出牛耳朵牛尾巴的荒诞谣言;又详细阐述了他前期研究的发现,力图证明接种牛痘的价值。并断言,牛痘接种大有前途,在死刑犯身上进行试验绝不是罔顾人命。

    既又数据,又有实例;就算是交给英国皇家科学协会或者法兰西科学院去审查都没问题。

    “他将这个交给我,是对我的信赖。”

    研究成果是他的心血,他全都写了出来;假如玛丽又交给另一位研究者,那么他在英国花费的心血就替人作嫁衣裳了。

    夏尼则说:“他也是担心您受舆论压力,收回资助,所以赶紧歌颂它的好处。”

    詹纳不知道,玛丽对牛痘的信心比他还足。

    信的末尾,他还表示,愿意将实例中的关键信息隐藏一部分,将这封信整篇发表在报刊上,以正视听。

    “你觉得怎么样?”

    夏尼摇头:“他写得太长、太理性、太有逻辑,只有有学识又有耐心的人会去看;可巴黎市中,更多的是既没受过教育、又没有耐心、只想听一个简短结论的人。”

    玛丽点头。

    后世她也见过这样的例子。她所在的装备制造业虽然与普通人有紧密关联,却离得远、门槛高,常常为媒体和大众所忽略――谁叫记者是文科生?人们喜欢对半懂不懂的事情指手画脚,对于一点也不懂的,只敢假装没看见。

    这不代表她心中没有那么一根紧绷的弦。环境保护和安全生产,最是敏感,也最容易出问题。

    人们不想看环评报告,只想知道是不是绝对无污染;不想看安全工程评估,只想知道是不是绝对无事故。

    就像疫苗,人们只想知道这一针下去,我的孩子是不是百分百没事。

    玛丽心中腹诽,问这种问题本身就是无知。

    不可能答是,因为本来就没有绝对。

    不敢答否,因为这虽然是实话,却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草菅人命的大帽子扣下来谁也顶不住。

    煤气天然气会爆炸,高压电能劈死人,飞机可能掉下来,开车可能撞死;人们每天都在为了自身便利拿自己和周围人的生命冒险;却不肯接受重工业不可能零排放也不可能永远零事故的事实。

    说到底,也是因为自己和重工业联系拐弯抹角了一些,连自己身上衣服的染料从哪儿来都不知道。三四十年前穿花衣服的人少,还真有人以为是思想保守的缘故。

    虽然相隔两百多年,跨越两种文化,但人性总是一样。何况现在法国的受教育程度远不如后世。

    詹纳这篇文章,能说服玛丽和夏尼,但发表到报刊上,就像泥牛入海,注定掀不起浪花。

    “不过,他倒是提醒了我。”玛丽指着其中一段。

    詹纳认为主导这场舆论风波的,是人痘接种业者。

    真的是站在不同层面的人,看到的就不一样。玛丽和夏尼一门心思地考虑政治阴谋,却忽略了行业内部竞争。

    夏尼点头:“其实这种可能性更大。”

    “你去查一查,有结果之后派人通知詹纳医生。如果他想要起诉,就帮帮他。”

    看着夏尼夫人袅娜的背影,玛丽又盘算起一件事。

    目前她的秘密机构内外混杂,职能不分;今后或许应该整理整理,夏尼负责国内,维耶尔负责国外。

    又想,舆论宣传也是一个重要部门,有一个负责人更好。只是谁适合担当这个重任呢?目前自己手里的人,实在是太过年轻了……

    思绪万千,过一会儿,她让侍女进来换茶,啜了两口,提笔准备给奥地利母亲写信。

    这有些困难:首先必须解释为什么接近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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