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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劫难逃,总裁的深情陷阱-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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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宇航神色冷了,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太出乎他的意料了。

    若拙把包背好,拎上点心,对他说了句:“我先走了,邱先生,谢谢你的美意。”

    邱宇航紧抿着嘴唇,连道别都没有。而若拙也没有等他的道别,跟着司机师傅朝出租车的方向走去。

    她能感受到,那双猎豹般的眸子就一眨不眨地攫在她的背影之上。

    与在会议室里相同,那感觉不舒服极了,如芒在背,像扎了满身的针。

    但在邱宇航眼中,若拙的身姿无限端庄风雅,连她踏过的地板都好似要开出花来。

    一直到出租车掉了个头,消失在街角,他才缓缓收回目光。然后第一件事,就是拿出手机拨了一通电话出去。

    电话那头很快有人接了,“喂?”

    “小江,是我,邱宇航。”

    “是你小子!一声不吭辞了工作跑到d市去,你还有脸给我打电话!”

    “先不说这个。”邱宇航沉着嗓音,话越说下去,语气越凝重,“帮我查点事。”

    “什么事?”

    “五年前的事……”。。
………………………………

chapter174冤家路窄

    出租车在路上行驶得还算顺畅,如意铺地处偏城市外沿的小巷里,而华清路却是市中心的天价地段,在晚高峰时从外向里进发相对来说比反方向容易一些。

    车上,司机师傅极好的发挥了城市活百科的职业素养,喋喋不休地和若拙说着话。

    若拙也一直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他,态度始终温和有礼。

    司机师傅也许是看出她对这些不感兴趣,于是换了一个话题,“姑娘,刚才那个小子对你有意思吧?”

    若拙转头去看他,脸色疑惑,没能理解他跳跃性的思维。

    司机师傅一边瞄着路况,打开转向灯,一边扶着方向盘转过一个路口,说道:“也难怪,看你长得水灵,比电视里那些个明星还漂亮。”

    若拙提起唇角,无奈地笑了笑,又侧头看向窗外,“谢谢您的夸奖。”

    这和邱宇航喜欢她有什么关系?仅仅因为漂亮?

    似乎是个理由,但是邱宇航……

    他现在对她恐怕是恨还来不及。

    “我开玩笑的,别忘心里去。你漂亮是真的,但是那小子对你有意思,我是听你先生说的。”司机关了转向灯,继续不轻不重地踩着油门。

    他的话像颗惊雷在若拙耳边炸响,炸得她半天找不着北,又猛地将头转了回来。

    司机老神在在地开着车,抽空瞄了她一眼,憨厚的笑声响彻车厢,“姑娘,你别这么看我。其实啊,男人什么都知道,有时候就是不愿意说。尤其是你先生,有你这么好看的老婆,当然背地里下的功夫得比别人多一点。”

    若拙被他说得云里雾里。

    因为对大多数出租车里古怪的气味不能适应,所以她很少坐出租车,根本不了解出租车司机才是城市里最博学的一群人。

    他们拥有上知天文,下通地理的博大的知识储备量。从老王家生了个什么星座的女儿,到政aa府今年要拍卖哪块地的使用权,甚至哪哪国又造了什么飞机大炮航空母舰,他们总是冲在新闻的最前沿,比记者还要快速精准。

    可以说,古今中外,只要发生过的事,他们无所不知。

    若拙今天才算是真正领略了他们侃大山的本领,不由得擦了擦额上的冷汗。

    绕了一圈,她最关心的还是顾钦辞怎么知道邱宇航对她有意思的?

    司机仿佛猜到她在想什么,沉吟了片刻,这才不继续卖关子了,“你先生订车的时候说,你应该是在老如意巷附近。如果你在,那么无论如何都要把你接走。”

    若拙微微一愣。

    “为什么?”

    “因为那小子对你有意思啊。”司机忍不住笑起来,脸上的肌肉都跟着抖,笑声仿佛从胸腔里发出来的,浑厚有力,“你先生也不确定你是不是走了,不过他怕你有什么电话里来不及跟他说的情况,如果你没跟别人走,那肯定是很需要他带你走。可是他工作太忙了,所以就付了钱让我过来看看。等交完单,他知道你没跟着别人走,肯定得高兴坏了。”

    若拙心里莫名升起一丝暖意,回荡在身体的四壁之中,四处油走,把二月料峭的春寒都驱赶得一干二净。

    她是,她是很需要他带她走。

    从邱宇航面前,从无边无际的愧疚里,带她走。

    “我看那小子也不像什么好鸟,姑娘啊,我要是再晚来一点,他说不定就真敢把你掳走了!”司机还在说。

    若拙却连最后一点不耐烦都没了,她脸上扬起很美的笑容,“是,您来得,非常及时。”

    十几分钟后,车子终于在华清路上停了下来,下车前,师傅提醒她:“别忘了给你先生打个电话报平安。”

    若拙笑说知道了,而后对司机师傅告了个别,目送着出租车绝尘而去。

    她掏出手机给顾钦辞发了一条短信,编辑了几次,又删除,在他的洞若观火之下,她说什么都显得多余。

    但,说不说,不仅仅取决于他知不知道。更多的,是表明一种坦白的态度。

    他自己猜出来的和她主动告诉他的,意义不同。

    所以若拙还是如实写上:我到家了,谢谢你叫车来救场。

    想了想,她还发了个很可爱的笑脸。

    锁了手机屏幕,若拙按响了门铃,和张妈简单交流的同时,她看到车库的门开着,平日里纪明城出入时乘坐的专车稳稳当当地停在那里,看来他已经回来了。

    若拙抬眸望向纪家高耸的雕花栏杆的院门,在月色下泛着冰冷的金属光泽,两扇门在屋里人的操控下,向两边撤开,像逐渐张大的血盆大口,在等待着盘中餐的回归。

    而她,恐怕就是今晚的主菜了。

    若拙最后瞧了一眼手中的手机,似乎能从里面获得一丝令人心安的力量。

    **

    市中心另一处高楼之中,灯火通明,金碧辉煌。墙壁上的铜雕兽头正汩汩吐着喷泉水,水声伴随着高雅的小提琴的旋律,迎接着今晚的每一位贵客。

    墙上的浮雕,以不知名的笔法刻绘着三个大字――九万里。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里是d市权贵名流汇集的中心。

    张煜还穿着下午那身宝石蓝色的休闲西装,站在视野最开阔的顶层落地窗前,远眺着夜色中的城市,伸手整理好西装袖口处镶嵌着红宝石的袖扣。

    一旁还是跟了他许多年的那个同龄司机,今天也穿得有模有样,怀里抱着一大捧香槟玫瑰,“少……”

    张煜眉毛一竖,他立刻改口:“总!少总,刚才楼下说派去接楠月小姐的车回来了。”

    “那就让乐队该准备准备吧,通知后厨上菜顺序,再确认一遍,别搞出什么岔子来。”张煜淡淡吩咐。

    司机转身要走。

    “等等!”张煜出言拦了他,挑了挑下巴,“你走,花留下!”

    司机把这一大束花小心翼翼地放在桌子上,这比他一个月的工资还贵。也不知道少爷是受了什么刺激,从澳门回来之后,纪若拙三个字就像是被他用什么系统从生活里强制屏蔽了一样,连影儿都看不着了。

    即便少爷不说,但他这个常年伺候在身边的老人怎么会看不出来少爷心里的苦闷?

    张煜发泄情绪的方式和一般人有点差别,他是开心了喜欢叫上狐朋狗友出去狂欢,受挫了就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加班的那类人。

    后来少爷在某天上班的路上说,他想好好谈恋爱了。

    司机吓得差点开车撞上电线杆子,倒不是说这话有多不可信,而是少爷……

    太突然了。

    再后来,张煜就把他所有女朋友的照片都贴在了办公室的墙上,蒙着眼睛用飞镖随便扎,扎上谁是谁。

    司机当时就在一旁看着,心情说不出的低落。

    张煜却笑嘻嘻地私下被飞镖扎透了衣领的石楠月的照片,“我就知道会是她,把其他人的事儿都了了吧,以后我的女朋友就只有石……”

    他自己说着说着,顿住了。

    “楠月。”司机拉耸着脸提醒道。

    “对,石楠月!”张煜仍然呵呵地笑着,“只有石楠月一个。”

    是谁很重要吗?司机在心中叹气。

    除了那位纪小姐,谁都无所谓,反正,都不是少爷想要的。

    后厨按照张煜的嘱咐把所有忌口的材料统统撤换了,司机逐一确认过,才准备返回顶层去复命。没想到刚走到大厅里,就看到酒店经理迎着另一批人走了进来。

    那如众星捧月般被人簇拥在中心的男人,一身剪裁合体的商务西装,便将他高大笔挺的身材淋漓尽致地刻画出来。

    他立体的五官在酒店明彻的灯光下越发深邃,眉眼生动,薄唇微抿,漆黑如墨的双眸,乍看上去平静而深沉,可仔细望去,不难发现藏在其中的,难以驾驭的锋芒。

    他的步伐笃定而稳健,看似不紧不慢,旁人却时常跟不上他的速度。

    张煜的司机脑子里登时就冒出四个大字,冤家路窄。

    少爷本来就情伤未愈……这话说来虽然矫情,但是任谁都不想在对新女朋友表白的重要时刻,和旧情敌打个照面吧?

    那心情,实在和吃了一只苍蝇没什么两样。。。
………………………………

chapter175大动肝火

    若拙时隔一个多月,又见到纪明城的时候,觉得他比上次见面老了很多。

    她很少用心去观察纪明城的容貌,但这次看上去,头发花白了一些,身材佝偻了一些。

    只是那双眼睛,依然像鹰钩似的,尖锐地戳在她身上,毫不动摇。

    他们好像准备开饭了,三副碗筷,三把座椅,一家人其乐融融,说不出的温馨。见到若拙回来,纪夫人反倒先吭声了:“你还知道回来?”

    纪希音面色不改,仿佛不懂饭桌上的云潮暗涌。事实上她早就习惯父母这样对待若拙,她管不了,也懒得管。

    以纪夫人对若拙妈妈的厌恶,恐怕这辈子也难给若拙什么好脸色看。而当年*的事确实是纪明城对不起自己的夫人,他也不好真护着若拙,为了她和夫人作对。

    若拙将手上的点心盒子放在饭桌空余的地方,张妈犹豫一下,给她拉开了椅子,若拙抬手拦了拦,“没事,我自己来。”

    说完,她又看向纪夫人,“妈,这是如意铺的点心,您喜欢吃的。”

    纪夫人还想说什么,纪明城却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意识她少说两句。

    纪希音擦了擦手,准备开始喝餐前汤了。

    “吃饭了没?”纪明城淡淡开口,声音虽然不大,却有着一家之主的气势,“没吃就一起坐下吧,让张妈再备一副碗筷。”

    若拙也不矫情,把张妈拉了一半的椅子又往后挪了三分,脱掉风衣交给佣人,整理着衣领坐了下来。

    “我听你爸说,你和顾二爷领证了?”纪夫人用勺子搅着面前的汤碗,目光却始终没从若拙脸上移开。里面的光线时深时浅地变化着,像是在思考。

    好官方的开场白,若拙忍不住提了提唇角,“是啊,妈。我们去澳门之前就已经领证了。当时公司安排我去出差,走得太急了,我就没来得及和爸、和您商量。”

    纪夫人和纪明城对视了一眼,对她的先斩后奏虽有不满,但毕竟也算是达成了他们的目的,再加上若拙的态度一直谦逊有礼,纪夫人的神色稍有缓和,“你这孩子真是的,结婚这么大的事都能自己安排了。要不是你爸给你打电话,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即使我们纪家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在d市也还是有点脸面的,你不跟爸妈知会一声就跑去和别人领证,多叫亲家笑话!到时候进了婆家门,人家还以为你娘家没人给你撑腰呢!”

    若拙对她的说法不置可否,反正说来说去都是嘴皮子上的事,她要是真在顾家受了委屈,难道还能指着纪明城和她继母给她撑腰?

    他们有那个心,也要有那个胆儿才行。

    若拙的余光里,纪希音喝完汤,开始吃菜了。

    她很自觉地把自己当成一个食客,不该听的不听,不该问的不问。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坐在饭桌子上,爸妈和若拙聊的内容就不是这种家长里短的东西了。

    他们其实,都不愿意让她去蹚这趟浑水,所以故意在她面前做出父慈女孝的样子。

    她唯有用不说话来表达内心的不满。

    因为她发现,一向*爱她的爸爸,在瞒着她的这件事上,出乎寻常的执拗。甚至几次为了她打破沙锅问到底的行径而大发雷霆,摆明了就是不让她涉足。

    纪夫人看着自己的爱女只顾吃饭,对他们之间的谈话不闻不问,冷淡得让人害怕,不由得放下了拿在若拙面前的母仪,轻声哄慰道:“音音,你慢点吃,吃太快对肠胃消化不好。”

    若拙把自己面前的粉蒸肉又往纪希音那边推了推,笑米米道:“姐姐胃口好,您就让她多吃点。”

    于是一桌子人又沉默下来,面色各异地看着纪希音吃完了菜,又开始吃张妈从外面买回来的八宝饭。

    纪明城的脸色越来越差,想必是被纪希音气到了心坎里。

    眉梢的笑意渐渐冷却,若拙揉了揉僵硬的脸庞,不让别人发现她几乎掩饰不住的烦躁。

    这虚伪的一家人,她真是有些无力招架。纪希音偏偏身在福中不知福……

    是啊,纪希音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纪明城瞒着她的事情,都是在为她的将来做打算,如此小心翼翼地讨好着女儿,纪希音是天是地,是阳光是月亮,就是纪家的全世界。

    那纪若拙呢?到底算什么?

    如果真这样看不起她,何必当初要接她回来?直接让她沦落街头,亦或是进了哪家孤儿院也好!

    “我吃饱了。”纪希音拿起绢帕擦了擦嘴,冷眼环顾四周,像个骄傲的公主似的从座椅上站起来走向二楼的房间,头都没回一下。

    大厅里,空气凝结成冰。

    纪夫人也很识相地起身,“我去花房转转,你们聊吧。”

    待花房的灯被打开时,纪明城才收回视线,看向若拙,他点燃了不知从哪淘回来的复古烟斗里的那些价值不菲的上品烟丝,鹰隼般的双眸瞬间被升起的一大片白色雾化了。

    “你和顾钦辞现在住在哪?”

    “城北的复式。”若拙如实回答。

    “他什么时候带你搬回顾家老宅?”纪明城皱了眉,“我让你拿的东西,现在应该在老宅。”

    若拙脸上扬起无声的笑,看上去明媚娇柔,像极了春日里含苞的花儿,被大厅里的吊顶水晶灯一照,美轮美奂的,“爸,我也想回去给您拿东西。但是我和二爷既然结了婚,成家立业了,也不好跟公婆挤在一个屋檐下吧?”

    这话多少在理,纪明城眯着眼睛,吸了口烟,“那你也要多回老宅走动,多跟……”他想了想,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似的,用烟斗一敲桌面,“顾钦辞的母亲是不是很喜欢你?”

    “顾夫人对我很好。”

    纪明城顿了顿,回忆道:“我第一次看见那条项链,就戴在她脖子上。”

    什么?若拙的笑容略僵在脸上,“在她那里?”

    “不,现在不在了。如果我没猜错,顾老爷子应该是把那条项链交给了儿子顾泓青,或者是女儿顾泓月。”纪明城黑白分明的眼眸落在她惊愕的表情上,思索了片刻,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

    那年的顾家老宅,高朋满座、胜友如云,庭院里聚集满了来为顾家第二位小少爷庆贺满月的宾客。

    没错,是29年前,顾钦辞的满月宴。纪明城和沈天放作为创业伊始的小企业家,也受到了邀请。他们的贺礼是一对玉扳指,做工精致,备受主人喜爱。

    当时纪、沈二人还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朋友,顾泓月还是顾老爷子*爱得无以复加的千金宝贝,顾泓青中年又得一子,人逢了喜事容光焕发,所有人看上去喜气洋洋的。没人能料到,这一代人,就是从那天开始,以命中注定的形式,滑向巨大的阴谋里。

    那天,顾泓青的夫人许如月打扮得典雅端庄,已经做了两个孩子母亲的她,身材不比从前,但也是同龄人中的翘楚。作为这场宴会的主角之一,她的出场备受关注。

    直到顾泓月挽着父亲顾老爷子的手臂姗姗来迟。

    顾泓月是名门闺秀,一张标准的鹅蛋脸,眉眼动人,顾盼生姿,毫无疑问地抢走了在场所有男士的眼球。

    宴会上衣香鬓影、花红酒绿,原本一切都安好无恙,谁知,顾老爷子无意扫了儿媳许如月一眼,原本笑意盎然的脸,登时就结了冰。

    紧接着,他冷声对在场的人道了句“失礼”,便不由分说地带着儿媳离开了。

    宾客们哗然了几秒,顾泓月见场面尴尬,赶紧出面说了几句暖场的话,这才阻止了宴会陷入混乱的可能性。

    这些,都是纪明城后来听人转述的。因为那时候,他刚从洗手间出来,迷失于顾家宴会厅那复杂得不可思议的楼道里。

    然而正是这十几分钟的迷失,却让纪明城听到了别人都没听到的秘密。

    转角处某个房门半掩的屋子里,两道身影一站一跪。

    纪明城惊讶地仔细打量,屋内的陈设好像一间佛堂,而跪在地上的,居然是顾钦辞的母亲,许如月。

    对面顾老爷子肝火大动,用拐杖戳着许如月面前的地板,苍老的嗓音里满满都是恼怒:“谁允许你戴这条项链的!”。。
………………………………

chapter176层层迷障

    纪明城被顾老爷子莫名其妙的训斥说得一头雾水。

    这虽然不关他的事,但他是个珠宝商人,对首饰一类的物品有着异于常人的浓厚兴趣。

    所以他脑子里觉得自己不该听人家壁角,脚下却不听使唤地戳在原地,动也动不了。

    许如月和他一样感到摸不着头脑,她也不敢顶撞公公,只好屈了点身姿,柔声道:“爸,这项链不是我和泓青结婚的时候,您给泓青的吗?”

    “我给他你就能戴吗?”顾老爷子也不知哪来这么大脾气,“我告诉你,这是我们顾家的传家宝,只能看,不能戴!”

    许如月皱了下眉,从脖子上摘下那条项链,双手捧上去,还有点不情愿,“爸,不过一条项链而已……”

    “不过一条项链?”顾老爷子小心翼翼地将项链拎回手里,抚了抚,看向儿媳妇的神色越发冷厉,和平日里慈父的模样大相庭径,到有了几分商场上人人敬畏的枭雄的姿态,“这条项链的价值,比我所有的家产、比整个海晏加起来还要贵重,你记住了!”

    不止是门里的许如月闻言僵在地上,就连门外的纪明城也呆住了。

    什么项链,能比整个海晏加起来还值钱?

    当他想再凑近一点看清楚的时候,顾老爷子的手却收成了拳,把项链牢牢握在手心里。

    他只能看到那根铂金链子,在午后骄阳那不可一世的光线照耀之下,熠熠生辉,刺了他的眼眸。

    端酒的佣人在曲折的楼道里发现了他,并将他平安带回宴会厅里,此间纪明城一直心不在焉,直到沈天放担忧地问了他一句“你怎么了”,他才把好友拽到无人关注的角落里,说了这件事。

    沈天放听他讲完,也震惊不已,可他毕竟没有亲眼见过,对这条项链仍然报以怀疑的态度。

    许如月再出场的时候,换了一件其他颜色的晚礼服,脖子上的项链也换成了当年流行的贵族款式。她陪着丈夫顾泓青,抱着满月的儿子顾钦辞四处给宾客敬酒,敬到了这一桌时,沈天放忽然端着酒杯,扯了句看似毫不相干的话:“顾夫人这一身行头,比刚才的还要漂亮,顾总真是有福,能娶得这么美丽的夫人。”

    他的话说得比其他客人真挚,眼神游移在许如月身上,像要剥光她似的。这让顾泓青有些不悦,他冷淡道:“沈先生过奖了。”

    许如月不知想着什么事出神,半天也没搭茬。纪明城作为四个人里唯一还清醒的局外人,忙打起圆场,开口时,他使了个心眼,“顾夫人的首饰真是比我看到的那些洋鬼子什么时尚周刊上拍下来的还精致。刚才我怎么没发现?”

    顾泓青瞟了一眼妻子的脖子,眸光微微染了点意外之色,“是拙荆把原来那条项链换下去了。如月,我给你那条项链呢?”

    许如月回过神来,一时没有组织好语言,“我……”

    “你不会是戴丢了吧?”顾泓青脸色一沉,双眉间聚拢起了严苛的神色。

    堂堂顾家长子,何至于为一条普普通通的项链当着外人的面对妻子冷眼相向?那条项链一定有蹊跷!

    这下,就算是纪明城和沈天放不想相信,也不得不信了。

    “没有,没有!”许如月紧张地解释道,“它没有丢,是、是爸……”

    顾泓青一怔,“爸怎么了?”

    “爸他说那条项链太珍贵了,不让我戴,就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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