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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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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镖头站起身,冲上方拱了拱手道:“我去衙门里报了案,通判老爷听说辖区里出了大案,很是重视,便派了捕快衙役随我们一起去了现场,找到了镖局死难的兄弟,现已将他们全部拉回,从他们身上的伤口来看,有很多的确是死于火枪之下。”
“衙门里的人是怎么认为这件事的?”樊镖头问。
“他们猜想,能够一次出动这么多火枪和人马的,除了军营就是倭寇了,但军营明显不可能,最近也没有听过有大量倭寇入侵的消息,为了进一步证实,他们将到军营里进行查证,同时也要密切注意有没有倭寇消息,但这些都需要时间。”肖镖头道。
乔老镖头微微眯着眼睛,听大家说话,似乎睡着了一般,这时,他抬起头来,对云齐道:“云齐,你说曾听过他们亲口承认是军队的?”
云齐一凛,忙抱拳回答道:“是的,我亲耳所闻。”
轰的一声,场下众人都不相信地盯着云齐,然后交头接耳议论起来,人人脸上都是一脸的怀疑。
乔仲惊问:“云齐,你什么时候听到的,为何我不知道?”
云齐苦笑一声:“在你被那两人拦下之前,我就先到了。”
“不可能,军队怎么会劫我们的镖?我不相信,这没有道理。”肖镖头激动地说。
乔老镖头冷冷地看了一眼肖镖头,然后对乔五道:“老五,你来说说你都查到了什么?”
“是,总镖头。”乔五起身对乔老镖头点了一下头,然后道:“自一年前,乔总镖头就发现镖局里有些不正常,虽然镖局的生意不少,但总的帐目似乎有些问题,总镖头就让我留意一点,这一留意,还真的看出了一些不同来。”
顿时,樊总镖头的脸色就微微一变,他脱口问道:“你查出什么来了?”
乔五冷笑一声道:“看帐目我是看不懂的,估计就算是看得懂也没有什么问题,但在这一行混了这么久,每次的利润和成本大体还是可以估算出来的,我有意识地注意了几次大镖,私下做了计算,我发现,实际的收益都比我预想的要少一成半,我实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樊镖头能不能教教我?”
樊总镖头脸色一变,眼神闪烁几下,却突然哈哈大笑起来:“肖镖头,这几年,道上的生意越来越不好做了,我们镖局接生意也越来越难了,众兄弟们想有口饭吃,所以,这镖也不好接,就算接到了,利润比原来低,这也是情有可原嘛!”
“咳,总镖头说得对,现在年景不好,倭寇横行,生意难做,生意难做啊。”坐在左手樊镖头身边的一个汉子应声道。
“我怎么觉得世道越是不好,我们镖局应该越得利才是呢?”乔五反唇相击道。“越是世道不好,请我们镖局护镖的人越多才对啊。”
“老五,你是不是怀疑樊总镖头有私心,吞了镖局的份子?”坐在右手边的一个汉子站起来责问道。
“四哥,我可没这么说,我只是觉得这里面好象有些不对。”乔五不甘示弱地回答。
这四哥全名聂峰,在镖局排行第四。当年乔老镖头初创三江镖局时,共有五位兄弟,老大就是乔文成,老二樊有信,老三陈棋,老四聂峰,老五乔任山,这五兄弟齐心协力,通过数年的打拼,终于打下了三江镖局的赫赫之威。
在这五人之中,老大乔文成是典型的江湖侠客性格,仁义为先,深得大家尊敬,老二樊有信智勇双全,善长谋略,以前在保镖过程中,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大都是由老二出面,顺利地解决了问题;老三沉默寡言,平时就是一个闷葫芦,一声不吭,但心肠最硬,下手最狠,很多人都暗自说,宁愿和乔老大拼刀,也不愿和陈老三作对;老四比较诙谐,在众兄弟中人缘最好,而老五性格刚烈,从不服输,老五与老大是同族兄弟,从小就跟着大哥屁股后面转,有人说,老五对老大,那比对自己的亲爹还要尊敬,还要听话。
这五人每人都有一身绝技,在江湖上走镖多年,鲜有对手,都闯下了不小的名气,后来有一年,乔老大因为要扩充镖局,广纳人才,在前来报名的人群中发现了一个小伙子很不错,先是让他做了镖师,时间长了,这小伙子的能力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公认,便和他也拜了兄弟,成为镖局的第六号人物,即老六徐梦渊。
此刻,这六位兄弟分坐在两位总镖头左右,再下首,刚是镖局的其它镖师。
乔五瞪着眼睛看着四哥的脸,胸膛起伏着,大声道:“四哥,你是聪明人,我一直很佩服你,我就不信,你这么长时间了,都没有看出不妥来。”
聂峰微笑着道:“事实上的确也没有问题,樊镖头的帐我们都清楚,没有任何问题。不信你问三哥和六弟。”
听到此言,乔老镖头一直微笑的脸忽然僵住了,他眉头轻轻皱起,有些意外地看了看坐在两侧的人,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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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猜忌暗自生
深夜,樊总镖头书房。
桌上有香茶袅袅,桌旁坐着两人,一是樊总镖头樊有信,一是老四聂峰。
两人相对无言,半天不发一言。
良久,樊镖头轻叹一声:“这事,还是被老大察觉了。”
聂峰苦笑一声:“这世上本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只是不知道他们是从何处听来的消息。”
樊镖头摇摇头道:“追究是谁透露的消息没有任何意义,我们这事说起来本就对不起大哥。”
“但我们这么做也是为了大哥。”聂峰争辩道。
樊镖头摆摆手:“不必争辩,有些事不做是对的,只要去做了,就是错了。”
“不,二哥,我们这么做的苦衷只要向大哥说清楚了,他会理解我们的,他一定不会责怪你。”聂峰情绪有些激动。
“你啊,真是枉负了江湖上人们夸你小诸葛的名号,大哥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这事他不会去做,也不会允许我们做,如今我们做了,而且是背着大哥做的,这就是不义,不管出发点如何,我们都错了。”樊镖头有些颓然地说道。
“那我们应该怎么办?”聂峰犹豫了一下问。
“暂时以不变应万变吧,现在也不知道大哥与老五掌握了多少信息,如果他们只是简单怀疑,我们倒还有补救的办法,如果他们真的掌握了真凭实据,那这件事情,我自然会一力承担。”樊镖头坚定地说。
“不,二哥,这事的意见是我提出来的,老三也是点了头的,如果要担责任,我们一起担,作兄弟的,没有向后退的道理。”聂峰急急道。
樊镖头摇摇头,对聂峰道:“这事如果真的避无可避,我自然会一人承担,这镖局缺了我一人,不会有太大问题,但如果你和老三也陷进去了,那后果就不好说了。所以,你和老三必须保住,而且要继续当好镖头,做好中流砥柱,有你们在,这镖局我才能放心。”
聂峰双拳紧握,咬着牙关,半晌不说话,显然心中有许多话要说,但却不知从何说起。
……
两人默默无言,相对而坐,各自想着心思。
室中寂静一片,唯有偶尔一声叹息。
过了很久很久,终于老四聂峰长长叹了一口气,对二哥一抱拳,也不说一句话,扭头走出了书房,樊镖头也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捋着胡须,望着黑黑的房顶,半天一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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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烛昏黄,屋内充满了暖暖的颜色,然而,这光只能照到一丈左右的方园,稍远一点的地方,就陷入一片黑暗,在这黑暗与光明的交界处,有一张藤制的摇椅在轻轻摇着,藤椅上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一床薄薄的棉被,似乎已经睡着了。
“大哥,四哥刚刚从二哥那里出来,两人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我没敢靠近听,怕被他们发现。”乔五站在藤椅前,对着椅上的人恭敬地说。
椅子照旧慢慢摇着,椅中人仿佛没有听见,屋内一片寂静,只有藤椅咯吱咯吱的声音。
“呵呵,我们这一招打草惊蛇看来起到作用了。”椅中的乔老镖头缓缓笑道,现在可以证实老四和老二肯定是一伙的,只是还不知道老三是什么想法?”
“大哥。”乔五咽了口唾沫,有点吃力地说:“我觉得二哥和四哥也不会做出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来,或许这事不是我们想像的那样。”
“唔?”乔老镖头威严地哼了一声,将头从椅上抬起来,看了一眼诚惶诚恐的老五,轻笑一声,又躺回去:“老五啊,人心这东西啊,是会变的,为什么那么多英雄豪杰在起事的时候都能够所向披靡,但到后来却折戟沉沙呢,原因有很多,但有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这些跟着一起打天下的兄弟们有想法了,原来在患难时兄弟们还可以同心向敌,但到了有利益时,心就散了,俗语说得好啊,只可同患难,不能共富贵呀!”
“我不相信二哥和四哥会做出这样的事来,这么多年的兄弟,我绝不相信。”乔五固执地说。
乔老镖头点点头,欣慰地看着乔五,缓缓道:“我也不想相信啊,我们兄弟五个,当年一起创下这三江镖局,那时是多么的艰难,要人没人,要钱没钱,我们还要跟天斗、跟地斗、跟官府斗、跟强盗斗,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累,死了多少人,可以说,我们三江镖局能有现在的局面,是我们每一个人用命拼回来的,这里面有大家的血和汗,谁也不愿意镖局垮掉,但现在日子变好了,生意变大了,有人心里出现一点想法,也是可以理解的。”
“你都将镖局送给二哥了,他还能有什么想法啊?”乔五迷茫地说道。
“五弟啊,他们没有想法,为什么刚才要去密谋呢?你刚敲了一下山,这几头虎就坐不住了,不正好证明他们心里有鬼吗?”乔大拿起手边的一个茶壶,喝了一口水。
“可能只是镖局里的什么业务呢?”乔五嘟囔着,连自己都不相信。
“五弟,你想得太简单了,我从两三年前就感觉到不对劲了,所以就一直暗中观察,但他们做得很周密,加上我现在也不是镖局的总镖头了,有些事情,也不好明面上去调查,所以一直也没有被我抓到把柄,但我知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乔大道。
乔五默默不作声,低头看向地面,那里黑黑的一团,什么也看不见。
乔大继续道:“所以我派乔仲到万梓县的镖局去,让他从最底层做起,让他查看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我相信,他们能控制上层的镖头,但一定控制不住最底层的人,总会有一丝口风露出来。但不得不说,他们做得实在是隐密,乔仲也没有查出什么真凭实据来,只是觉得每次的利润对不上帐,而这帐,是他一个底层的人看不到的。”
“大哥,你交给我,我去查,我不相信他们敢不让我查。”乔五拍着胸脯道。
“你,你看得懂帐吗?”乔大白了他一眼。
“这个不是问题,我可以请一个绍兴的师爷,只要有问题,一定是可以查出来的。”乔五有信心地说。
“不成的,一来呢,我们还没有拿到证据,现在还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如果到时候真查不到,那我们的脸往哪里搁,江湖上还以为我容不下兄弟呢;二来呢,他们如果早有预谋,那这帐也一定做得天衣无缝,查是查不出来的。”乔大缓缓道。
“可是我真想不出来,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这镖局不都已经是二哥作主了吗?他做这些有意义吗?”乔五疑惑道。
“你这个憨儿,这镖局现在是老二作主,但镖局上下有没有人认为这镖局就是老二的呢?对,大家还是会觉得这镖局是我乔老大的,所以老二才多次说,他这是在暂时代我掌管镖局,等哪天乔仲长大了,成熟了,就会将镖局还给他,在他们眼里,他们只是在替我打工,懂了吗?”乔大道。
“不懂。”乔五一摇脑袋。
“你可真是一根筋啊,如果你是老二,你会怎么想?噢,对了,你不会有想法,你绝对会还给乔仲的,我这点相信你。但他们可不一定,我给你讲一个故事吧?”乔大道。
“我不听故事,你还是跟我说说老二他们事吧!”乔五摇头道。
“距现在100年前,我们大明朝有一个皇上,叫明英宗朱祁镇……”
“大哥,我不听故事,你说说二哥他们是为什么?”乔五打断了乔大的话。
乔大用眼睛一瞪乔五,沉下了脸去,吓得乔五赶紧举手道:“大哥,你先说故事,我听。”
“这英宗啊,非常宠信太监王振,王振这奸贼可不是好人,他广植朋党,胡作非为,搞朝廷搞得乌烟嶂气,忠言塞听,后来,北方瓦剌入犯,王振就撺掇英宗朱祁镇率军亲征,其目的是王振想过一把大将军的瘾,结果可想而知,明军在王振这个一点军事知识都没有的家伙指挥下,在土木堡大败,20万大军全部战死,英宗也被瓦剌俘虏了去,史称‘土木堡之变’。皇帝被敌人抓走了,也不知道生死,这国不可一日无君呐,所以我们大明的众大臣就拥立了郕王朱祁钰,也就是英宗朱祁镇的弟弟为帝,改元为景泰,这朱祁钰开始的时候,很不愿意当这个皇帝……”
“还有人不想当皇帝?”乔五插嘴道,
“啪”乔五的头上被敲了一记,乔大斥道:“这话也说得?你这话要是被外人听到,是要掉脑袋的。”
“啊?”乔五一听,吓得一缩脖子,不敢言语了。
“当时王振将明朝的主力部队20余万人,都带出去了,结果被人家杀得一个不剩,所以北京就成了空架子,人家瓦剌趁势进攻,一直攻到了北京城下,北京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指望他们守城,那简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天呐,这可怎么办?”乔五紧张地咽了口唾沫。
………………………………
第三十二章 大哥之宝座
“所以,这时候朱祁珏实在不想当这个皇帝,责任太大了,弄不好直接就成亡国之君了,如果大明在他手上结束了,那他就是千古罪人啊。
就在这生死存亡的关口,大明出了一个了不起的英雄,名叫于谦,在大部分人都主张放弃北京城,逃到南京时,他力主保卫北京,不能放弃,最终打跑了瓦剌侵略大军,取得了北京保卫战的最终胜利,使我们大明得以顺利传承下来。
这朱祁钰啊,就这样坐稳了明朝的江山,当时他对大家说,我这是代大哥坐的江山,大哥哪天回来了,我就把江山还给他。当时他这话可能说的是真心的,但随着他做皇帝的时间日长,大权在握、号令天下的滋味习惯之后,心理上就起了变化。他再也不愿意放弃手中的权力了,为了巩固自己的帝位,后来他索性连大哥儿子的太子之位也废了,立了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希望自己这一族能将大明江山永久坐下去。
然而,三年后,瓦剌见朱祁镇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还真的将他释放回京了,但这时候,朱祁钰面临两个选择,一是把皇位还给大哥,二是自己继续当皇帝,如果选择前一个,那朱祁钰将会成为道德的楷模,皇帝的典范,然而,他实际选的却是第二条路。他并没有按照以前所说的将皇位还给大哥,而是将这大哥软禁于南宫,派过去服侍的人也没几个,全是老弱病残的太监。这朱大哥回到大明之后,连吃穿都成了问题,日子过得比当俘虏还差。
在朱祁钰心里,或许希望大哥一病不起甚至一命呜呼才是最好,八年后,忍辱偷生的大哥终于找到了机会,他趁朱祁钰生病之际发动了夺门之变,最终成功复位,改元天顺。”乔大一口气说完了这段典故,然后双眼瞪着乔五,并不作声。
“这,这,大哥的意思难道是……?”乔五结结巴巴地说。
“难道不是?”乔大反问道。
乔五全身一哆嗦,摇摇头道:“不会的,二哥不是那样的人。”
乔大浅笑一声:“这朱祁镇和朱祁钰可是亲兄弟。”
乔五:“……”
……
过了很久,乔大幽幽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也不愿意相信二弟他们会做出对不起我的事来,我当年将镖局让给他,就没有想过以后还想要回来,只是希望他能够一心为公,为我们兄弟几个担起这副担子来,但有些事情,不是说我们想得好就一定会实现的,他现在背地里做了这些事,一定有其私心,如果是为了镖局,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不告诉你?所以,五弟啊,人心叵测啊,人心,是会变的。”
“大哥,如果那件事真是他们干的,那怎么办?”乔五忐忑地问。
“我有些累了,要休息了,老五,你先回去吧。”乔大无力地挥挥手,闭上了眼睛。并不理会乔五探询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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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齐在镖局连住了三天,每天都无所事事,他东游西逛,也没有人管他。
三天里,镖局一切都好象很平静,似乎劫镖的事根本没有发生过,没有人谈论,也没有人询问,大家各自忙着各自的事。
但云齐分明感觉到,这镖局气氛有些不一样,空气中时刻都飘荡着一种压抑的感觉,每个人都行色匆匆,都各怀戒心,连乔仲这几日自己也没有见过几面,偶尔相见,都是匆匆而过,说不了几句话,乔仲便被人催促着离开了。
“难道是劫镖的事,有消息了?”云齐暗自想。
这日午后,云齐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镖局的练功场上,看镖局的镖师们练武,忽然有一人走到近前,对云齐道:“乔老镖头请你去,有几件事情需要向你证实一下。”
云齐疑惑地随着此人来到乔老镖头的住所,心里暗自想乔老镖头叫自己过来的原因,该说的自己都已经说了,也没有什么其它可说的,不知道这乔老镖头这次想问的是什么。
那人走到乔老镖头的院门口就站定了,并未继续向前走,而是对云齐打了一个手势,然后就转身离去了。
院内很安静,不见一人,只有那些刚刚吐蕊的花草努力绽放着初春的气息。沿着石板路,云齐径直走进镖头的院子,走到门口,云齐轻轻叩响门板,不多时,屋里走出一人,正是乔五,他对云齐点了点头,将手向屋内一伸,示意请云齐进去,然后他就站在门外,顺手将门掩了起来。
云齐刚走进屋,身后木门便咣当一声关上了,吓了云齐一跳,回头看向屋内,虽然是大白天,但屋内光线还是有些暗,唯有一束亮亮的光线从屋顶的明瓦中透下来,直直射在屋子中间,照出一方明亮的地面,于是,屋内别的地方就显得更加黑暗了。
“云齐啊,别客气,坐吧。”桌旁的藤椅上传来了乔老镖头的声音,声音有些嘶哑,跟前些天云齐听到的那种圆润有力似乎有了些许的不同。
云齐躬身一礼,对乔老镖头道:“乔伯伯,我站着听就行,你有什么事,尽管问,只要我知道的,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乔老镖头微微一笑,道:“你别紧张,这次乔伯伯有件事,想拜托于你,不知道你肯不肯做。”
云齐惶恐道:“乔伯伯只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定会尽力去做,万万不敢推辞。”
乔老镖头欣慰地一笑,对云齐道:“你和乔仲是好兄弟,我原先在年前就听乔仲说起过你,这次镖车被劫,你们又互相扶持,从匪徒手下逃脱出来,可以说没有你就没有乔仲的现在,我要感谢你啊。“
云齐忙摇手道:“乔伯伯,你这么说,可就折杀晚辈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乔仲是我好兄弟,遇到难处,兄弟肯定得尽力帮忙了,我想如果我落入了绝境,乔仲也一定不会袖手旁观的,乔伯伯你说是吗?“
乔老镖头捋着胡须笑了,他从藤椅里坐直了身体,那双眼睛在阴暗的房子里,似乎像两颗明珠一般,闪闪发光。
“最近我准备让乔仲去一趟福建,办一件重要的事,但现在路上不是很安全,我希望你能陪他一起去,你愿意吗?“乔老镖头以商量的口吻问道。
“福建?”云齐心中一动,干娘曾经跟他说过,当年红红的父亲就是在福建受的伤,最后伤重不治而亡的,而且他在睡梦中还常常会叫过一个人的名字――徐明山,云齐凭直觉感觉到,这福建一定隐藏着许多自己不知道的秘密,而这些秘密正是自己需要的。
我正要去福建,现在就有了这机会,必须抓住。
“怎么,你不愿意?“乔老镖头奇怪地问,似乎口中有一些失望。
“不,不,不,乔伯伯,我愿意,只是……”云齐停顿了一下,继续道:“我只是没有出过远门,心里有些害怕。”
“呵呵,这也是正常的,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也觉得这天地太过宽广巨大,自己不过是苍海一粟,实在渺小得很,所以总是对前途充满了畏惧,这点你不必觉得不好意思,等你多走几个地方,你就会觉得这天地虽大,只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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