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沸镬残生-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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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由于云齐肯吃苦,又勤奋好学,所以船上的工作很快就被他学了个七七八八,半年之后,陈东发现云齐居然还识字,就派他看航海图,制作航海模型,云齐欣然同意,没想到在这方面居然很有天赋,没用多久,就成了全船上下制作航海图最好的人,陈东简直是喜出望外,将云齐当成了宝贝,这年头,在福建找个会水的水手容易,找个识字的难,而找一个懂航海,会看图识模的那简直是难上加难,因此陈东恨不得把云齐供起来,每天都不让云齐出仓门,有什么好吃的也都先送到云齐那里去。
云齐无家无口,为人又十分谦和,凡是大哥赏的,他都分散给了兄弟们,对他而言,学本领才是最重要的事,因此,全船上下,都十分喜欢云齐。
这不,太阳都快下山了,云齐走出仓门,陈东还是会训斥他一番,但任谁都听得出来,陈东这是在爱护他。
云齐摇着纸扇笑道:“大哥,你这是把我当女孩养啊,我没有那么娇气的,刚到船上的时候,我不也和兄弟们一样光着脊梁在太阳下从早干到晚吗?你放心好了,我会照顾好自己。”
陈东眼睛一瞪:“那时是那时,现在是现在,你现在是……”
“敌……情……”忽然,自刁斗上忽然传来一阵急切的叫声:“前方八里出现数座大船,全船戒备……”
陈东一惊,飞快地跑上船的顶层,手搭凉棚,朝远方观望。
“前方六里,敌船八艘,全船戒备……”刁斗上再次传来报警之声。
………………………………
第十章 迎敌展雄威
随着柱子在刁斗上一声声示警,八艘海船似乎是从海里冒出来一样,越驶越近。
为首的一艘船桅杆上悬挂着一面巨大的旗帜,旗色青黑,四周以金线镶边,两侧是两只相对而立的海马,中央一个大大的篆字“陈”,迎风招展,威风凛凛。
“是陈思盼的船队,全体都有,准备接战。”陈东大喝一声,屹立船头,如同一座铁塔。
四艘船的船头各站着一面旗手,随着头船的命令,不断打着不同的旗语。
号角声响彻天地,沉闷且悠长。
船上的水手们急急奔向自己的战斗岗位,有条不紊,看得出来,对于海盗的袭击,他们已不是第一次面对。
云齐这时候也站在陈东的身侧,看着远方快速驶来的海盗船,他先将食指塞进口里,沾了口唾沫,然后取出迎着风,试了试风力,又看了看夕阳的与来船的位置,对陈东建议道:“敌船数量比我们多一倍,但吃水量要比我们小,现在海上风力尚可,我们应该趁风而走,将战线拉长,逐步蚕食敌方战船,只要打沉对方两到三艘,他们必定不敌而逃。”
陈东点头道:“就依你所言。”
然后他高声命令道:“全体向右;打舵三分,呈一字长蛇队形,拉开与敌船距离。”
那八艘海盗船看到这边想跑,也加足了马力,鼓足风帆,向这边飞速而来。
海盗船胜在数量多,而陈东的船胜在船大,双方战斗未接之际,谁胜谁败还真无法说清。
在苍茫的大海上,十余艘海船划开长长的波浪,开始了激烈的追逐。
四里,三里,两里……
渐渐地,陈东落在最后的一艘船上的水手已可以看到那些海盗们的模样,甚至连他们手中的武器也清晰可辨。
为首的海盗船上涌立着无数手持弓箭和刀枪的海盗,在他们的后方,一尊厚重的大炮张开黑洞洞的大口对着前方,一名赤着上身的海盗手持一根熊熊燃烧的火炬站在大炮身旁,只能命令一下,就点大炮,轰击前方。
大炮的后面,有两台巨大的投石机,也已准备就位,两颗脑袋大的石块已装入竹篮,每台投石机前负责发射的汉子双手横持一把木锤,只要锤头一落,那崩簧就会弹出,石头便从竹篮里远远飞出。
再有100步,就进入有效射程,海盗们相信,只要进入射程,就一定可以将前面的战舰击伤甚至击沉,这些年来,他们击沉过无数的海船,虽然前方那艘领头的船比较大,但海盗们相信,只要多打几炮,也一样会沉,只要击沉四艘中的任意一艘,剩下的三艘就会溃败,任由自己收拾。
在这海里,威力强大的才是王。
海盗们似乎看到了那船上装着的白花花的银子,鲜艳的绸缎,甚至他们还看到了无数的美女在招手,只要有了钱,一切都会有的,前面的船上,不缺的就是钱,因为海盗们都知道,前面就是陈东的船,是陈东载满货物归航的船。
“呜”海盗船上的号角想起,所有船只的海盗们蠢蠢欲动,他们捏紧了手中的武器,战斗马上就要开始了。
然而他们的激动马上就停了下来,因为他们看到了一副奇怪的场景,那四艘一直在逃窜的敌船,忽然变了个阵型。
开始时是最大的一艘船跑在最前面,另三艘紧跟其后,现在忽然后面的三艘船呈雁翅展开,那最大的船却横过船身,侧对着后方。
“不好。”海盗们心中不由一惊。
就见那四艘船同时一阵轰鸣,每艘船上都有一门大炮喷着火舌,将粗重的炮弹弹射出来,对着追来的船只。
明明还没有进入射程,但陈东的船队就开炮了。
炮弹在天上飞着,海盗们惊恐地发现,原本应该落到海里的炮弹,却象长了眼睛一样,向他们头顶飞来。
海盗们无奈地看到,因为自己这边的船正开足了马力向前追击,对面的炮弹明明射不到那么远,但自己这边的船偏偏因为追赶太急,无法刹车,只会愣头愣脑地向前冲,似乎是将脑袋凑到别人拳头上一般。
轰,轰,有两发炮弹准确地落到了追在最前的那艘船上,一发击中了船舷,一发击中了甲板,顿时木屑乱飞,鸡飞狗跳,船上的海盗们乱成了一团。
剩下的海盗船从受伤的船体旁边绕过,随着一声令下,数门大炮也轰然响起,向着陈东的舰队开炮。
然而令海盗们惊奇的是,他们的炮弹在天上飞了一会,却全部落入了大海中,一枚也没有打中目标,倒不是因为自己的大炮射程比不上人家,而是追击过程中,目标一直在顺风向前快速行驶,明明应该打中的,却总是差之毫厘。
轰轰,两边的大炮不时响起,炮弹在天上飞来飞去,有无数的黑烟冒起,大部分炮弹落入了海中,但也有几发击中了目标,于是,嘶吼声、惨呼声、训斥声混成一片,海盗船有两艘被击中,而陈东的船也伤了一艘。
双方的距离越来越近,大炮的轰鸣渐渐减少,投石机成为了双方较量的主力,天空中脑袋大的石球挟着风声,从一艘船上飞向另一艘船,海盗们的火力完全压制住了陈东的舰队,海盗们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就在前方,他们开始抽出腰刀,拔出长枪,对着敌船示威似的大叫。
陈东脸色沉重,他不时走前走后,大声指挥,自己的船只数量不如别人,炮比人少,人数也不足,不管是远攻还是近身搏斗,都不占优势,看来,这次自己是凶多吉少了,说不定这条命都要交待在这里了。
正当陈东一脸焦急的时候,忽然瞥见云齐正在指挥水手将船上的救生小船放下海,然后在上面装载着什么东西,陈东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看,也没有时间去管,继续在船头在呼小叫地指挥作战。
夕阳如血,海水都被那灿烂的晚霞映成了一片金色,在海风之中,硝烟的味道显得如此的呛鼻难闻。
十余艘船在大海上快速前行,边行边互相开着炮,投掷着巨大的石块,双方各有损伤,但都未伤及根本。
许多海盗用手中的刀拍击着船舷,瞪着嗜血的眼神,胜利就在眼前,虽然有两艘船被陈东击中,但都未沉下去,都还具备一定的战斗力,从实力上来说,自己这方还是占有很大的优势的。
敌方在不停逃窜,但由于船比较大,灵活不便,速度比起自己这边来明显不如,看样子,过不了多久,自己这方就能形成包围圈,只要能将陈东的船队形成切割,胜利就唾手可得了,到时,白花花的银子,白花花的姑娘都在向自己招手,想想都令人激动。
有些海盗看到前方正在放救生艇,不由哈哈大笑,在这大海之上,小艇注定是逃不远的,看来陈东已失去了理性,慌不择路了。
那救生艇放到海面之后,忽然失去了控制,摇摇晃晃就随着水流飘了开去,救生艇上站立着一个人,手舞足蹈地对着大船大声喊叫,慌里慌张地拿浆在水里乱划,但船还是离大船越来越远了。
海盗们如同在看戏一般,兴着武器快乐的大叫,看那个救生艇中的倒霉蛋随着水流自己自己越来越近,有几名海盗张弓搭箭,远远就向此人射去,由于距离较远,加上海风较大,那箭飞了一半就飘向旁边,但这也将艇上的人吓得够呛,赶紧从艇里拿出一面锅盖模样的东西顶在头上,人缩在艇里瑟瑟发抖,一副窝囊费模样。
一个海盗从投石机处抱来一块石头,分开众人,恶狠狠地盯着救生艇,对周围人一扬脖子:“兄弟们,看我一石头将这艇给砸沉了,让那小子喂王八去。”
然而,船上的盗首却制止了他,一个小救生艇翻不起什么大浪,目前最大的威协还是那些大船,只要能打沉一两艘大船,其它都可暂时不顾,投石机,还是要用到最紧要的地方。
转眼之间,救生艇就来到大船下面,却见那艇上的水手蹲在那里不知道忙活着什么,然后,一个翻身,从艇上跃入水中,一个猛子远远地潜了开去。
众海盗面面相觑,不明所以。
忽然有人大呼一声:“不好,快闪开。”
只见救生艇中嗤嗤冒着烟,有一点火光在闪烁,似乎一条灵活的蛇在跳舞。
那是……?
只听得“轰”的一声,巨大的爆炸声从大船底部炸响,救生艇被炸得一分为二,从中间断裂开来,而这艘海盗的大船则被炸了一个巨大的洞口,海水飞快地向船仓中涌去,大船迅速倾斜了起来。
甲板上海盗们站立不稳,摔成了一团,刀枪也不知扔到了何处,海盗们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情,一个个寻找救生的物件,许多船仓里的水手从下面冒了出来,如没头苍蝇一般的乱窜,也有许多海盗直接从大船的船舷上直接向海里跳,海面顿时出现了无数黑黑的人头浮来浮去。
后面跟着的几艘海盗船吃了一惊,正想上前营救,却见陈东的舰队已一字排开,火炮声轰然响起,无数的巨石、炮弹带着风声向头顶砸来。
四处一片哀鸿。
………………………………
第十一章 携大胜而归
在众海盗大惊失色的眼光中,那炮弹、石球如雨点般地砸到了他们的船上。
轰,轰,咚,咚,
立即就有两艘船被击穿,其中一艘轰然一声,发生了巨大的爆炸,也不知道是被打中了火药库,还有海盗慌乱之间自己点燃的,那巨大的海船猛然一跳,似乎想要跃出水面,但就在船底即将离开水面时,整艘船忽然又重重落入海中,船从中间裂为两断,船头船尾向海中沉去,而断裂处却高高竖起,如同一座布满尖石的悬崖。
船上的人慌乱地四散奔跑,无数人扑通扑通地向海里跳,然后又一脸惊慌地拼命向远处游开。
海盗们大惊失色,自己这方原本占据了绝对优势,现在忽然形势逆转,转眼之间,已被击沉两艘,伤两艘,损失过半,即使剩下的几艘船也都多多少少带了一点伤。
撤退,撤退……风中传来一阵声嘶力竭的叫喊。
海风中,不知从何处响起两短一长的号角,这是海盗们撤退的信号。
几艘海盗船在海里划了一个圈子,狼狈不堪地向远方驶去。
陈东及船上的船员们大声吼叫着,有人以刀枪敲击着船板,有人将手拢在嘴边,发出刺耳的口哨,庆祝这来之不易的胜利。
“大哥,追不追”。一个汉子仰面问陈东道。
陈东哈哈大笑,看着远方狼狈而逃的海盗船,摇了摇头:“不用追了,我们船少,如果真惹得对方狗急跳墙,和我们拼命,也只是两败俱伤,现在先救起受伤和落水的兄弟,然后火速返航,陈思盼今日敢来劫杀我们,这仇我们以后再报。”
“好咧。”汉子爽利一转身,中气十足地向全船大喝一声:“船主有令,救治落水兄弟,然后火速返航。”
四艘大船折了一个角度,在海面上兜了一个圈子,将刚才的战场圈在其中。
那个乘坐救生艇的水手,在海里一边踩着水,一边看着海里燃烧的两条破船,哈哈大笑,兴奋地用手拍打着海水,连船上的兄弟们叫他也听不见。
一个只剩下一只眼睛的船员手里举着一把大吹刀,看着四周水里慌乱的海盗,面目狰狞,大声问陈东道:“大哥,这海里的这些家伙,让兄弟们送他们归西吧?”
“不用去管他。”陈东似乎不屑地挥了挥手,然后说:“我们走后,刚才逃跑的船自然会回来救的,这些人我们不能杀,他们大多也是沿海的居民,说不定有些人跟我们船上的船员还是亲戚,当然我们更不能救,海里这几百人,救上来,万一我们控制不住,引起暴_动,说不定我们的船就被他们抢了。”
一只眼一掌拍在船舷上,恨声道:“奶奶的,真想一刀刀劈了他们。”
海里的海盗们随着波浪一起一伏,有些人已体力不支,在大声呼救着,声音惨烈无助。
云齐站在陈东身边,幽幽道:“大哥,道理我懂,只是看到这些生命可能随时会死,我真不忍心。”
陈东转过头来,拍了拍云齐的肩膀,沉声道:“大丈夫做事,不可婆婆妈妈,你以为救起来他们是为了他们好,但你可知道,你不救,他们可能会活,如果你真救了他们,他们才真的会死。”
云齐奇怪:“这是什么道理。”
“他们的妻儿都在陈思盼那里,如果他们被我们救起,你觉得他们还能回去吗?陈思盼能相信他们没有反叛自己吗?或许我们救了他们一条命,但却连累到他妻儿老小一家的命,所以,我们不能救。”陈东似乎也有些无奈道。
救却是一更大的伤害,不救却是救。
表面的冷酷却是内心的善良,一时的善良却可能是真正的冷酷。
云齐无语,这一年来,自己跟随陈东大哥走南闯北,经历了无数的大风大浪,也曾在狂风巨浪中瑟瑟发抖,也曾在与敌人的战争中凶狠顽强,更曾在朝霞夕阳下咀嚼思乡的苦涩,但无论何时何地,报仇的信念一直没有改变,一直支撑着他。
然而随着跟陈东及船员们一起的时间长了,他又一度怀疑起自己的判断,那些跟自己长年累月在一起的船员们,原来都是沿海的居民,原本的目标就是出海做点生意,赚点钱,回家养儿育女,赡养父母,他们的愿望很单纯,本性也很纯朴,但海上有许多派别,更有无数的海盗,为了不使自己的成果被别人抢走,这些朴实的渔民们便拿起了刀枪,正常的时候,他们是水手,是渔民,但只要遇见海盗,他们就变成了战士,变成了恶魔,他们红着眼睛,举着刀枪向敌人冲去,悍不畏死,暴烈且残忍。
那些跟自己战斗的海盗,很多也是附近的渔民,甚至有不少跟他们还是同乡,是亲戚,只是因为跟了不同的头领,于是便互相之间举起了刀枪。
究竟谁是敌人,谁是朋友?云齐常常困惑,他曾经亲眼看过这些天天和自己生活在一起的水手们,在看到海上有落单的船只时,眼睛里显露出来的那些贪婪,在看到弱小和有机可趁时,他们忽然从渔民又变成了海盗,虽然这些渔民平时非常痛恨海盗,但他们又常常在客串着海盗的行为。
云齐很痛苦,他觉得自己已分不清什么叫对,什么叫错,人生似乎都乱了,世界也变得很混乱。
他不想作恶,只想保住自己的命,所以当有敌人进攻自己的时候,他会出谋划策,甚至也会拎起刀枪冲锋在前,与敌人对砍,但事后,他总在思考,这些争斗,究竟有多少是正义的事,每一次都是为了利益,为了金钱,而人虽然可以疯狂如此。
有时候,云齐忽然想放弃报仇了,他甚至体会到了徐福生的感受,换个角度去想,如果自己是徐福生,在被叛徒出卖,在全家、全村被屠之后,大概也会和他干一样做一些疯狂的的事吧。
多少年来,多少次在梦中,自己不也是这么渴望的吗,希望有一天,手握重刀,刀光如雪,自己快意恩仇,杀尽天下所有参与屠村的凶手。
徐福生因为想报仇,所以就灭了王村长和钱松,顺便灭了他们的整个村子,正如钱松灭了他们村子一般,自己全家的惨剧只是人家随手而为,根本不是重点。
自己去杀了徐福生,杀了徐海,杀了胖子,然后呢?
然后他们的孩子又来找自己报仇,这仇恨就天天月月年年累积起来,从父到子,从子到孙,然后不知到何时。
我究竟要什么?
……
“嘿,云齐,想什么呢?”一个有力的手掌拍在云齐的肩头,把云齐吓了一跳,从沉思中惊醒。
看看远方,那海盗船的火光已渐渐遥不可见,似乎有海船正在靠近火光,果然如陈东所说,他们看到这边撤退了,就回头去救人了。
云齐苦涩地一笑:“大哥,我在想,这人的命,实在太薄弱了,刚才一战,就有几百人失去了生命,这次是我们的运气好,下次真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运气。”
陈东哈哈大笑,那有力的手掌拍在云齐的后背之上,道:“小兄弟啊,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你管以后会怎么样呢,就是因为我们的命太过脆弱,所以才要好好保重,过好在世的每一天,如果今天我们败了,现在你我大概都在水里挣扎呢,哪里还能看到明天的朝霞,兄弟啊,今天你用的那个火药计谋不错,回头,把我们的伤亡登记一下,上岸后,我们要好好犒劳受伤和死亡的兄弟,现在,什么也别想了,过不多久,就要靠岸了,好好去乐上一乐。”
说完,陈东便转身离去了,他要看看船上究竟有多少损失。
而不远处,一个光着上身的家伙正大声地说自己如何的英勇,拍着胸脯向四周人讲述自己单骑闯敌营的事迹,将自己几乎说成了过五关斩六将的关公,他正是那个救生艇上的水手,他点着**后,快速潜水逃跑时,因为**的声波,将他震得不轻,现在两耳都在嗡嗡作响,所以说话总怕别人听不到,声音大得震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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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漳州的港口里黑乎乎一片。
忽然遥远的海面上出现了几条海船,海船上的灯光闪烁,有人在打着灯语,漳州港内随即也出现了一个光点,有人举着回复了一个灯语。
随即漳州港内亮起了无数的灯光,将港口照得一片明亮,有无数人群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虽然人很多,但大家却并不喧哗,只是安静地站在港口,看海船渐渐靠拢码头。
咣当一声,一个巨大的踏板从船上放了下来,几个水手跳上岸来,将小孩手臂粗细的缆绳缠绕在岸上铁桩上,将一艘艘船固定。
没有人大声说话,但所有人都忙碌起来,船下的人拿着扁担,挑着担子冲上海船,船上的人也从舱里向外搬运东西,港口一片忙碌的景象。
云齐和陈东站在海船的瞭望台上,看着下面忙碌的人群。
陈东脸上全是笑容,他对云齐轻声道:“我最喜欢的就是这个时候,每次只要回来了,将船靠了岸,看到这些父老乡亲们上船运货时开心的样子,我就觉得所有的辛苦都是值得的,所有的付出都是有价值的,每次出海,我都不知道能不能回来,唯有回到这里,我才真心的感觉到,这次我的命又捡回来了,而这些父老乡亲们,他们是如此依赖我,这让我觉得不管吃了多少苦,都是应该的。可惜,现在朝廷还是不让我们出海做生意,我们还是得偷偷摸摸,你看,这么晚了,大家都不敢大声喊叫一句,真让人憋得难受,希望有一天,朝廷能开放海禁,这样,我们的日子就有保障了。”
看着船下忙碌的人群,云齐原本郁闷的心情也好了不少,他安慰道:“大哥,会有这么一天的,我们的好生活才刚刚开始,以后会更好的。”
“大伯,大伯……”忽然有一个人噔噔地从船下跑了上来。
两人转头看去,原来是水根,云齐迎了上去,调笑道:“呀,这不是水根嘛,好久不见,好象长白了呢。”
水根咧嘴一笑,冲云齐胸膛轻轻打了一拳,然后对陈东道:“大伯,回来了,赶紧回家去吧,家里有贵客在等你。”
………………………………
惊变之后 第二十一章 三江镖局
“那倭寇抓住了?”小锅子紧张地问。
“没有,听说跑了。”小胖子有点沮丧地回答道。
“几百人都抓不住两个倭寇?”小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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