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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女-第1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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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九年将脸埋进饭碗里,半天才抽噎着道:“那也只能活两天了,其实,我好怕死的……。”

    这些话从五大三粗的陈九年嘴里说出来,不禁让格格鄙夷:“陈舅舅这么一条大汉,竟然连明威也打不过,反正活着也没什么用了。”

    这本是气话。

    陈九年撂下饭碗气呼呼的道:“你还是金贵的格格呢,你成天说,自己家大业大势力大,如今怎么不救救我们?”

    “我――”格格说不出话来。

    喻老爷挥挥手,示意他们不要吵嘴,如今喻府被方知府挟持着,本就是一团麻,他们竟然还有功夫吵嘴,倒是芙蓉,依然是一副不卑不亢的表情,甚至,她斜靠着棺材,没有一点害怕之色。

    “芙蓉,你不怕死吗?”喻老爷问。

    芙蓉呵呵一笑:“怕死,可死不死,如今不是由不得咱们吗?”

    喻老爷无奈的点头:“都是我连累了你们。”

    喻只初更是一脸愧疚:“爹,你不要这样说,都怪我,没有跟你商量,就私自带着舅舅还有格格去劫法场,到最后也没有成事,反而害了大伙。都是我做事太欠考虑了。”

    喻只初说着,扑到棺材前,透过那一点缝隙,望着喻夫人有些暗淡的脸:“娘,娘,都是我不好,我连累了爹……我……”

    格格去拉喻只初:“别哭了,你娘脸上的妆容,是我好不容易才画好的,你若把她的妆哭花了,你娘会不高兴的。”

    一时间静静无言,灶房里的蟑螂还以为是天黑了,大着胆子在地上爬来爬去。甚至有一只还爬到了芙蓉的脚上,芙蓉只得跺脚闪开。

    “芙蓉,你给我找点水,我渴了。”苏怀山指了指灶台上的一个暖壶。

    芙蓉起身拿了一个大瓷碗,倒了大半碗开水端给苏怀山:“苏老爷慢慢喝,这水有点烫。”

    苏怀山点点头,颤抖着手接过来,浅浅喝了一口:“芙蓉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只是也不幸,唉,前阵子被朴天赐给伤着了,这一回,方知府又想讨她做小老婆,真是祸不单行,就方成圆那种人,芙蓉怎么能给他做小妾?”

    格格瞪大了眼睛:“方成圆那个色眯眯的老东西不是想找我做小老婆吗?这么快他就变卦了,又看上芙蓉了?”

    陈九年无比鄙夷的道:“格格这种天鹅,普通的癞蛤蟆怎么敢下手?”

    格格呸了一口:“陈舅舅,你还有空奚落我呢,过不久,不定你就得跟夫人一样,躺在棺材里说话了。”

    格格指了指棺材,又觉得自己有些过份,喻夫人毕竟是死人了,自己怎么能拿死人开玩笑呢,于是坐在那,双手抱头,不吱声了。

    苏怀山吹了吹碗里的水,又喝了一大口:“喻兄,你们也别怕,万一事情有转机呢?这事也说不准的,我们家苏畅……。”

    陈九年心里想着要被杀头的事,浑身上下都像被扎了针一样,十分难受,听苏老爷如是说,他便接了一句:“别提苏畅了,他的屁股都被喻老爷打开花了,再说他也不是三头六臂,他连喻老爷都斗不过,还想跟方成圆斗?不定过不久啊,他就会被送来跟咱们团聚了。”

    “苏畅在哪?他要做什么?”芙蓉不禁疑惑。

    喻老爷做了个“嘘”的手势,指了指门口,示意大伙不要提及苏畅的事,一面他又拱手对苏怀山道:“多谢苏兄的仗义了,若能活着,一定相报。”

    陈九年捡了根稻草折着:“唉,反正也活不成了。”

    苏怀山又喝了一口水:“喻兄千万不要这样说,俗话说的好,天无绝人之路,船到桥头会自然直,咱们一定会没事的。而且,当今的皇上又不是昏庸之辈。”

    一听到苏怀山夸赞皇上,格格的气便不打一处来:“皇上若不昏庸,怎么会罢黜了苏老爷的官职?怎么会让方成圆做青城知府,他就是个昏庸的皇上。”

    喻老爷忙摆摆手,私下骂皇上,若被人告发,那也是不小的罪过。

    “若是咱们能活着出去,一定好好的庆祝一番,若是不能活,那咱们便是一块死了,黄泉路上,也好做做伴不是。”苏怀山强打起精神来,仰头将碗里的水喝光,可刚将水咽下去,他便“噗”的一口,吐了出来。

    陈九年不得不摇头道:“苏老爷,咱们还能活两天呢,虽然没有好饭食,可开水还是有的,你别喝那么急。”

    苏怀山喷出的东西洒在了芙蓉手背上。

    她抬起手,借着从小窗户上投射进来的一点光看了看,这哪里是开水,分明是血。

    瞧着苏怀山的眼睛暗淡下去,她慌忙起身给苏怀山按着嘴角:“苏老爷……苏老爷……。”

    “啊,苏老爷他……。喷血了。”陈九年叫了起来。

    借着微弱的光线,他看到苏怀山的衣襟上红了一片。

    “舅舅,你不要喊。”芙蓉默默的道:“让苏老爷安静的休息一会儿。”

    陈九年的大惊小怪,早已把众人吓的一惊一乍,如今苏老爷有伤在身吐出血来,想来是挨了鞭子的缘故。
………………………………

第398章 关进灶房里

    喻老爷扶着苏怀山,苏怀山后背有伤,稍碰一下,都疼的厉害。

    “我没事,你们大伙,别为我担心。这一点小伤,算不得什么。”苏怀山说着,又吐出一口血来,鲜血顺着他的嘴角流了出来,一直流到衣襟上。

    一股咸腥的味道在灶房里蔓延开来。

    格格吓的扑在陈九年怀里叫起来:“哎呀,苏老爷会不会死?”瞧着自己扑错了地方,格格又挣脱了陈九年的怀抱,直接倒在喻只初怀里:“只初,你说,苏老爷会不会先走一步?我不想他死……。”

    她本以为,喻只初会将她推开。

    这些日子,她成日的粘着喻只初,喻只初却一直对她不冷不热。

    如今扑在喻只初怀里,她甚至眯上了眼睛,心里想着,能占一会儿便宜就占吧,唉,反正平时无论如何没有这样的机会。

    想到这,她又向喻只初怀里拱了拱,犹如一只温顺的小羊。

    没想到这一次,喻只初并没有将她推开,而是伸出手来,轻轻将她搂在怀里:“苏老爷不会死的。”

    感受到从喻只初手心里散发出来的温度,格格的心跳的格外厉害,她甚至想着,就算这一次真死了,能死在喻只初怀里,她也是心甘情愿的。

    陈九年却看不下去了:“格格,只初,都快死了,你们能别这样肉麻吗?能考虑一下我们的感受吗?”

    “爹,我瞧着苏老爷好像伤的极重,先前,明威打了他不少鞭子。”芙蓉有些担忧。

    “没事,前厅的药箱子里,有一点治伤的药,给他敷上怕会好一些。”喻老爷想去拿药,才发觉如今被困在灶房里,满眼都是花椒。茴香,大葱,生姜,或是油盐酱醋,哪里是在前厅。哪里有治伤的药?

    “爹。我瞧着,苏老爷吐了血,可能是伤及内脏。治外伤的药,不见得有用。”芙蓉给苏老爷擦着嘴角,只觉得苏老爷的眼神如黎明时分的月光,渐渐的就模糊起来。

    “那――怎么办吧?”喻老爷急的直叹气:“咱们无法出府,且府里也没有大夫,即便有,方知府也不会让大夫进来瞧的。”

    “爹,你先扶好苏老爷,我去问一问看看。”芙蓉说着便起了身。径直走到灶房门口,轻轻用手拉拉灶房的门,才发现果然被从外面锁上了。

    听到拉门的动静,灶房门口站的兵警觉起来:“做什么?是不是想逃跑?”

    芙蓉不得不耐心的道:“并不是想逃跑,只是灶房里有一人受了伤,如今伤势很重。急需要医治,还请叫大夫进来。”

    门口的兵笑起来:“反正你们也没几天好活了,早上路还免得拥挤。”

    果然是方知府带出来的兵,果真如方知府一样是冷血的。

    芙蓉不得不加重了语气:“虽我们被方知府关了起来,可如今皇上的旨意不是还没有下吗?再说。苏老爷可是挨了明威的鞭子才伤的这么重,若他有个万一,方知府难逃其咎,到时候若传出去,方知府的乌纱未必能保的住,如今请个大夫来才是正理,就算以后我们会被砍头,那也自当从命。”

    芙蓉一字一句,讲的十分清晰。

    守门的兵有些害怕,小跑着去通知方知府了。

    喻只初拍拍身上的灰道:“芙蓉姐,你果然是一个女英雄,这帮兵,就得吓吓他们,不然,他们会以为咱们好欺负。”

    陈九年喃喃道:“咱们可不是好欺负么?还商量了两天一夜去劫法场,结果呢,事没办成,咱们自己也落入方知府的魔爪里了。瞧瞧,这苏老爷都快被方知府整死了。”

    陈九年急的抓耳挠腮,他虽口口声声叫苏老爷,可这苏老爷毕竟是他的丈人,他娶了苏老爷的女儿,夫妻还算恩爱,如今眼瞧着苏老爷慢慢合上眼睛,他也伏地哭起来:“爹啊,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们可怎么办哪。”

    这一声“爹”喊的格外亲,苏老爷睁眼笑了:“九年――”

    “爹――你还有什么遗言哪,就说吧,苏畅也不在身边,我好歹能给你传个话。”这一刻,陈九年觉得自己义不容辞,就连喊的那一声爹,也是发自肺腑。

    这声色并茂的话,分明感动了苏老爷,他咳嗽了两声,拭拭嘴角的血道:“九年哪,我的女儿嫁给你,我也是放心的,我唯一不放心的,只有畅儿,他这个孩子,虎头虎脑,不肯屈服,做事也不计后果,前一次,还挨了板子,若我死了……。你替爹好生看着他,别让他惹事。”

    “爹,我记下了,你放心走吧。”陈九年抹着泪。

    芙蓉连忙用胳膊肘儿捅捅他:“陈舅舅,苏老爷不会死的,你不要这样。反倒惹人伤心,苏老爷如今可不是能伤心的时候。”

    喻只初也忙道:“舅舅,你就不要添乱了,芙蓉姐说苏老爷不会死的,苏老爷自然不会死,如今守门的兵不是去给方知府报信了吗?说不准,一会儿大夫就来了。”

    如今形势,众人也只得寄希望于大夫了。

    “吱呀――”灶房的门开了,方知府浑圆的身躯竖在门口,门口微弱的光线都被他挡去了大半。

    方知府笑着走了过来,见苏怀山有一下没一下的呼吸着,像是要断气的蛤蟆,便抬起屁股坐在切菜板上道:“苏大人果真是老了,这才几鞭子,他就这样了。”

    “苏老爷的伤都是方知府派人打的。”芙蓉站起身道:“方知府理应让人叫大夫来。”

    方知府却是不骄不躁,甚至,拿起切菜板旁边的一个胡萝卜咬了一口,“咔嚓咔嚓”嚼了道:“他不识规矩,竟敢搂着我堂堂知府的腿影响我办公,而且,他潜伏在喻府里图谋不轨,打他几鞭子,是他应挨的,叫什么大夫?”

    “方知府如此对待百姓,就不怕百姓寒心?如果苏老爷有了性命危险,那方知府就能脱了干系吗?就算苏老爷潜伏于喻府,可他不是喻家人,用不着送命。”芙蓉的眼睛如一把刀子,直直的擦入方知府的心脏。

    方知府扫了一眼这朦朦胧胧的灶房,天擦黑了,灶房里更显阴暗,他甚至瞧不清楚这灶房里的摆投,只是听芙蓉这样说,他扔了那半截儿胡萝卜:“如果想让本官叫大夫,也行,你们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可以救我爹?”陈九年急了。

    “让她从了我,嫁给我做小老婆啊。反正她也不吃亏不是。多少女人排着队想嫁给本官呢。”方知府吐出一口胡萝卜来。又用脚在上面踩踩。

    陈九年只得央求格格:“你就好人做到底,从了他算了,顺便能给我爹找个大夫来。”

    格格气的跳脚:“陈舅舅,你就忍心好白菜让猪给拱了吗?况且,方知府如今看上的是芙蓉,不是我,我帮不上忙。”

    喻只初豁然而起:“芙蓉姐不能嫁给他。”

    这些天以来,方知府的为人,喻只初也算见识了几分。

    虽他读书不用功,也不懂得什么文绉绉的道理,可嫁人嫁君子,是理当的,方知府如此猥琐的老头子,芙蓉怎么能嫁给他?

    陈九年凑到芙蓉身边:“芙蓉――”

    方知府以为要得逞,眼神里全是炫耀的神彩。虽灶房昏暗,可这炫耀的神彩,还是深深的刺伤了芙蓉:“我不会嫁给你的。你死了心吧。”

    方知府气的拂袖而去:“什么时候想嫁给本官了,再来求本官吧。”

    方知府一走,守在门口的兵卒便迅速的将灶房的门关上了。

    灶房里更加昏暗,甚至,已瞧不清苏老爷的脸色。

    只是听着他说话的声音时断时续,一时间他的体温又升了起来,喻老爷急的没有办法:“这会儿身上烫的厉害,怕是……。怕……嘴里一直流血……”

    芙蓉本想拿手帕给苏老爷按住嘴巴,可按着按着,手帕便湿透了,上面浸的全是血。

    料想着苏老爷的内伤不轻,芙蓉心里紧张起来。

    可她又不懂医术,也只是束手无策。

    陈九年满灶房的翻腾,最后翻出一小壶酒并一盘炒猪肝来放在苏老爷面前。

    “陈舅舅,你要做什么?”芙蓉不解。

    陈九年对苏怀山说道:“爹啊,反正我瞧着,你怕是活不成了,于其死的这么惨,不如小婿陪你喝一壶吧,这里也没什么好菜,只有一盘炒猪肝,勉强做下酒菜吧。”

    “九年,什么时候了,你竟然胡闹起来?”喻老爷阴冷着脸呵斥他。

    平时,喻老爷是不会呵斥陈九年的。

    这一次,却是不留情面。

    陈九年仰头喝了一口酒:“反正活不长了,吃饱喝好等着上路吧。”

    这辛辣的酒味直冲芙蓉的脑腔,见陈九年“咕噜咕噜”喝酒,她突然来了主意,上前去夺下酒壶,将那壶酒紧紧的搂了起来。

    “芙蓉,都这个时候了,舅舅喝个酒,你也要拦着?”

    芙蓉道:“我有主意了,可以给苏老爷请大夫了。”

    众人皆不信。

    芙蓉小声的将自己的计划说了出来,陈九年听的瞪大了眼睛。
………………………………

第399章 诈尸了

    喻老爷有些担忧的道:“这事,可行吗?爹担心你的安全。”

    喻只初附和着道:“就是,这事太危险,不如,让我去。”

    芙蓉却按着喻只初的肩头:“我有分寸,不会有事的。”

    陈九年靠在灶前:“我觉得这事不行,万一被发现,说不准方知府一生气,还提前送咱们上西天呢,依我说,不如芙蓉诈降。”

    “什么诈降?”喻老爷问。

    陈九年讲的头头是道:“不如,让芙蓉假装答应方知府做他的小妾,这样方知府心里高兴,自然就会给我爹请大夫,等我爹伤好了,咱们再反悔不也一样的吗?如今诈降,只是权宜之计,做不得数的,咱们又不是真嫁给他做小妾,怕什么?”

    喻老爷冷笑:“难得你这粗人,还能想到这么精细的主意,真是难为你了。”

    喻老爷本有讽刺之意,陈九年却没听出来,反而洋洋自得:“我这粗人,有时候也会机灵,诈降一事就这么定了,我闻着他们好像在吃什么好吃的,诈降以后,让方知府先给咱们弄两桌酒席吃吃。”

    喻只初恨恨的道:“舅舅,你这出的都是什么主意?”

    格格也气恼的道:“你这不是把芙蓉往火坑里推吗?若是答应了方知府,方知府自然会带走芙蓉,万一今晚就要跟芙蓉拜堂成亲,洞房花烛,芙蓉会是他的对手吗?难道那个时候,芙蓉在受罪,咱们就坐这吃酒席?”

    陈九年被格格说的说不出话来。

    他本想着诈降,却忘了方知府是真禽兽。

    真正的禽兽,什么事情办不出来呢?

    “如今之计,我只有试一试了。”芙蓉起身欲出灶房。

    喻老爷赶紧拉住她的衣袖:“芙蓉,你万万不能听你舅舅的,诈降之说,是行不通的。到时候,白白葬送了你的……。”

    芙蓉安慰他:“爹,你不要怕,我不是去诈降,我是说。按照刚才我说的法子做。”

    “可是那样很危险。”

    “爹。只有危险,才会有机会,你放心吧。我会有分寸的。再说,苏老爷也等不起了。”芙蓉说着,踱步来到门口,重重的拍着门道:“去叫你们知府大人来。”

    门口的守兵不情愿跑腿:“刚才知府大人不是气匆匆走了吗?再去叫?可是会挨骂的,我们不去。”

    芙蓉眼珠一转,笑呵呵道:“刚才你们知府大人为何生气,你们知道吗?”

    守门人摇摇头。

    “刚才你们知府大人想讨我做小妾,我没有同意,他就生气了。说让我考虑一会儿,然后呢,就走了,这会儿,我要你们去叫知府大人,你们竟敢不去?”芙蓉故意拢拢头发。装作一脸春色的模样:“或者,一会儿我就后悔了呢。”

    两个守门的人听芙蓉如是说,心中大喜,料想着芙蓉定然是同意了嫁给方知府,于是忙拱手道:“小的这就去叫知府大人。九姨娘稍等。”

    九姨娘都提前叫上了。

    芙蓉见守门的兵跑开了,赶紧回转身给各人摆手,示意按着她说的法子行事。

    灶房里一阵忙乱。

    守门的士兵跑的极快,方知府正气鼓鼓的坐在前厅里,招呼明威把喻府前厅里挂的字画,并那些值钱的屏风,椅子,古董花瓶都给收拾到一处,应该装箱的就装箱,应该卷起来装袋的就装袋,一切准备就绪,只等天一黑就塞进马车里。

    而几辆马车已是停在了喻府门口,马车车厢统一用浅色的布蒙上,马车外面悬的那些装饰都取了下来,从外头看,倒也看不出端倪。

    一听说芙蓉要见自己,方知府脸上的晦气一扫而光,他喜滋滋的扔了两锭银子给通风报信的士兵,一面吩咐明威:“去,把上房清理出来,铺床叠被,晚上本官要做一回新郎官。”

    方知府提着袍子,几乎是一路小跑来到灶房,推开灶房的门,已是昏暗不见光。

    “哎哟,这灶房平时烟熏火燎的,可怎么呆的住,芙蓉,你受苦了。”方知府说着,让守门的士兵去端灯:“这都快看不清人脸了,怎么伺候的,快把灯弄来。”

    “不必了。”芙蓉的声音依然冷冷的:“方知府,你过来说话。”

    方知府悄悄的凑了上去,先是看到喻老爷,他笑着给喻老爷拱手:“爹――”

    喻老爷简直有被雷电劈到的感觉,听方知府这么肉麻的叫他,他只得扭过头去看向别处:“方知府如此称呼,下官承受不起。”

    方知府又拱手对芙蓉说道:“娘――”

    “子”还没说出口,芙蓉便伸出手来挡在方知府面前:“方知府,咱们所说的苏老爷看病的事?”

    方知府小眼一转:“虽说你做我的小老婆,可苏怀山他没轻没重的,影响本官办公事,他受伤,是应该的。”

    “方知府是不愿给他请大夫了?”

    “请,怎么不请,咱们今儿晚上洞房,明儿一早,我就给他请大夫。”

    方知府心急火燎的样子被陈九年看在眼里,陈九年恨恨的折着一根稻草,还好大伙没照他说的法子做,不然,芙蓉这快肉没被方知府吃进嘴里,他是不会给苏老爷请大夫的。

    果然是在官场混迹多年,老奸巨猾。

    “呵呵,如今倒不忙着给苏老爷请大夫了。”芙蓉笑了笑。

    方知府不禁问道:“为什么不急着请大夫了,苏怀山他死了?”

    芙蓉指了指灶房稻草堆里的人:“瞧,喝酒了,说是喝醉了身上就不疼了,如今喝的昏昏沉沉,叫了半天也不醒,既然方知府说明日一早就请大夫,那……。应该不会食言吧。”

    方知府已是急的心痒痒:“不食言,不食言,只要今晚你陪我。”他喜滋滋的盯着芙蓉,瞧着喻老爷好像不喜欢,便又拱手道:“亲爹啊――您老人家怎么不欢喜?”

    喻老爷恨不得劈头盖脸给不知羞耻的方知府几耳光。可碍于芙蓉的计划,又想想自己的处境,他也只好忍住。

    “芙蓉,不然,现在你就跟我去前厅。我已让兵卒从外头的饭馆叫了酒菜。咱们正好喝上两杯,也不辜负这良辰美景。”方知府急不可耐,甚至恨不得此时就将芙蓉搂在怀里。

    灶房里的人默默无言。

    屋子里漆黑下来。

    芙蓉故意后退了几步。方知府也有了年纪,眼神不大好,他试图去抓住芙蓉,没曾想却一把抓住了棺材盖,棺材盖又凉又硬,他刚想转身,却听到棺材里传来悠悠的声音:“方成圆,你害的我好苦啊。”

    方知府一下子呆住了,他迅速收回了手。静静的听了一回,棺材里又没了声音。

    可他刚转身,棺材里的声音又响了起来:“方成圆,今儿晚上我一定会找你的,你砍了我的头,我一定会让你不得好死……。”说着。方知府的衣袖像是被棺材里的人给夹了一下,他回过头来,凑近一看,棺材里的喻夫人竟然直挺挺的坐了起来,一只白白的。毫无血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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