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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色凉华-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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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见卓涧一脸凝重的表情,她的困意便也消去了大半。

    “张轩失踪了。”

    “什么?”季瑾霍然站了起来,顿时清醒,脸上惊异难掩,但随即又渐渐平和下来,脑袋却是飞快的转了起来,“怎么回事?”

    “昨晚在张府失踪,府上侍卫说见到两道黑影从张府闪出,但身形极快,一闪即逝。我想可能是上次抓王爷的人。”

    “觐阳殿的刺客,抓我的人,绑走张轩的人应该是同一伙人,也就是我们要对付的人。”看来卓涧和她想的一样,“抓了张轩,迫使他和他们合作,或者。。。。。。”

    看到季瑾眼中一丝犹疑,卓涧接着说了下去:“或者说,若他不同意与他们合作,便直接杀了他。”

    他们已经开始对忠心的大臣们下手了。

    虽然两人的猜想不谋而合,可是这个结果却是让季瑾心里咯噔一沉。

    一张无形的大网似乎已经在暗中慢慢张开,并且以极快的速度向四周延展,可是她却抓不到那张网的半个线头。

    “我去加派人手暗中保护朝中重臣。”卓涧看着季瑾愈见阴沉的脸色,知她也是束手无策,现在也只能以守为攻了。

    “好,你再去查查张府,看看有没有什么遗留下来的蛛丝马迹。”季瑾眉头已然展开,面上波澜也已压了下去。她心知这个时候若是她慌了,那她手下的人们便失去了方向,抑或乱作一团,那便更是遂了对手的心意,帮了他们的大忙了。

    “我再去一趟青云阁,我怀疑那天的熏香有问题。”

    信步穿过香缳雾鬓软暖莺语来到陌云轩,却发现门是锁着的,季瑾心中不禁犹疑,便转身向隔壁询问。这才知道陌檀自上次她走了之后便不知怎么的开始昏睡,一直到现在还没醒。

    原来陌檀也中了迷香,他这般病弱,睡上个一两天也不奇怪。

    “呦,公子来找陌檀啊?不巧他今儿病了,公子不妨换一个。你看墨弦可好啊?”季瑾一回头便对上了鸨母眯成一条线的眼睛,看着那涂着厚厚脂粉却还泛着油光的脸便知近日这青云阁的生意可真是不错。

    “不了,”季瑾朝她一笑,“我正巧有些事情想问妈妈,可否借一步说话?”一枚银锭塞在了鸨母手里。

    “好好,”鸨母的眼顿时弯成了月牙形,带着季瑾来到了别院。

    “陌檀是什么时候进来的?又是因何而来?”

    “原来公子是要问陌檀啊,那还是三年前跟颜国打仗的时候,他背着一把破琴倒在了路上,偏巧让我见着,便救了他,见他有几分姿色琴又弹得不错便让他留下来。可是这身子骨却是一天不如一天,请了不知多少个大夫也看不出究竟是个什么病,这两年都是用各种金贵药材吊着命。”

    “那平日这陌云轩都有哪些人常来?”

    “起初倒是有各种不同的人来,不过赚的大把银子都用来买药材了。不过后来来了一个做药材生意的洛老板却是大方得很,不仅包揽了陌檀的所有药材,而且还经常给他送补品之类的东西,自这之后,便很少有别的人来陌云轩了。”

    洛老板?季瑾脑海中浮现出那鹰隼般锐利的眼神。想不到他竟然对陌檀出手如此阔绰,只是不知这般的上心于陌檀而言是知己还是禽兽。想来陌檀委身于此也不过是为了那些治病的药而已。

    季瑾心中蓦然酸涩,隐隐担忧起那病弱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吹散了的人。可是,她却明白,很多事情是身不由己,没有选择的余地的,正如她现在必须以凉王的身份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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逢场作戏

    走在水袖罗衫莺语香鬟之间不时抛出几个笑眼,季瑾心中却是在回想着刚刚老鸨的反应。在她问起“飘渺”一事的时候,那原本笑意盈然的脸霎时惨了笑颜,煞白中带着恐慌地一口咬定她不知道任何有关的事情,还把那锭银子塞回到她手里,匆匆地就跑了。这“飘渺”当真如此可怕,使人人谈之都色变么。

    信步走着,季瑾余光一瞥,却见陌云轩的门已经打开了。她心中一喜,陌檀昏迷的这几日自然是受她牵连,也不知现在怎么样了。

    半倚在榻上的人依旧月白衣衫,苍白面颊,及腰的青丝有些凌乱,像极了水中开败了的白荷,整个人安静地倚在那儿,似乎比之前更少了些许生气。

    见到季瑾,陌檀眼中染上些许暖色,一手撑床欲起身相迎,却被急忙跑进来的季瑾一手又摁在了榻上。

    “哎,别起来,才刚醒,经不得折腾。”季瑾伸手扯过榻旁的被子盖在了陌檀身上。

    陌檀眼中染上些微歉意:“这几日也不知怎么了,身子越来越不行了,也不知怎么的就昏睡了这么久。”他自顾自笑了笑,“前几日还是未绽的花苞,如今一觉醒来便只能见到地上被风打散了的残瓣了。”

    陌檀转身看向窗外的桃树,而季瑾却是满是歉意地看着他。

    他脸上失落的样子,让她一时间不知是该安慰他,还是该开口问他那些她急于想得到解答的疑惑,不过,心底的声音告诉她的却是不要打破此刻的静谧,于是她便咽下了所有的话,只这么呆呆地看着他。

    他看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渺茫,不知在想着什么,似是在看那棵开败了的桃树,又似是在看远处的大雁,又好像是根本什么也没有看,眼神飘摇着,似是无处可归,又似漫然流连,飘缈无迹。好像半空中游弋的孤烟,失了焦距般无处安落,却又仿若已然穿透时间的雾霭将光阴的尽头了然的淡然开阔。

    风摇下树上所剩无几的花瓣,让季瑾不由得想到漫天鹅毛飞雪之中久经风霜的羁旅之人于阑珊灯火中失了回乡了路,前望,茫然。回望,亦茫然。

    陌檀伸出手向窗外,轻轻展开五指,细碎的阳光洒在他瘦弱而苍白的手臂上,骨节分明的细长手指间青色的血脉蜿蜒而分明可见。他垂眸笑了,淡然笑意漫上眉间的一瞬,眼中已是一片若破茧重生般的释然安宁。

    季瑾不禁想起小的时候每当师傅要出门出诊便将她锁在屋子里,屋子只有一个小窗,不到日落的时候屋里便会很黑很黑。她害怕的时候就经常把手伸出窗外去抓即将落山的太阳。落在手上的阳光总会让她感到很安心,而且让她相信明天这样的阳光一定还会再回来的。

    她像小时候一样将手伸出窗外,伸向阳光,细碎的光芒轻落于她掌心。

    一瓣桃花悄然飘落,从陌檀眼前轻旋而过,静静地躺在了季瑾手中。

    她笑着将手收了收,好像是捧着什么珍贵宝物似的小心翼翼地将手捧到了他眼前,“陌檀,”她轻唤,轻轻的声音像是怕惊醒了满地酣眠的落花,“我要送你一样东西。”

    他有些不解的笑着看着她,他是要送她一朵花瓣么?却见她有点傻傻的笑着说:“这可是我小时候最宝贝的东西,能赶走所有恐惧和烦闷的――阳光!”

    他不禁觉得好笑,可是此刻她眼中纯净的笑和郑重其事的意味中流转的些许狡黠却似泛水落花间明媚的阳光,似乎照亮了什么地方,让他竟也有那么一刻的失神。伸手放在了她手下,学着她的样子,合上手,满满地接住了那一捧带着花香的光芒。

    暖暖的感觉氤氲而起,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携着花香慢慢地流遍全身,却在下一瞬被心中腾起的自嘲所吞噬。这般风月场上的逢场作戏他竟也会感动么,是该怪自己太过寂寞了呢?还是该说她表演的太完美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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荼芜香

    看着陌檀的眸色映入淡金色的阳光,晕开了明媚而柔和的色泽,季瑾心中乍然明朗,她狡黠一笑,“平时来总见你挂着帘子,阳光便照不进来。”她将珠帘扬起挂好,“其实你要是多晒晒太阳,病就会慢慢好起来了。”

    “哦,对了,陌檀,上次我来那日燃的是什么香?还有没有剩下的?”季瑾忽然想起了她今天来这儿的真正意图。

    “香料一直都是王伯管的,我也不太清楚是什么香。”

    季瑾已径自走到桌边拿起了桌台上的香炉,正喜到里面还有一些没燃尽的,却见陌檀对着香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的神色。

    “齐公子可否将香炉拿给我一看?”

    “嗯?”季瑾愣了一下,将那梅花叠扣纹的铜镂香炉拿给了陌檀。

    陌檀拿着香炉在手中转了一圈,淡淡道:“这不是那日的香炉。”

    “嗯?”话一出口,季瑾突然意识到以那伙人的狡猾程度又怎么会把香炉这么明显的证据留下来等她来抓。

    “这屋里原来的香炉三个脚中有一只上被我摔出了一道裂痕,而这一只却没有。”声音柔和却十分肯定。

    “不知公子要那香料有何用?我这儿倒是还有一些的。”他说着拉开妆奁下的小抽屉,拿出一个纸包来,递给季瑾,“那日我觉得这香料味道与往日不同,有一种别样的清香,便从香炉里倒出来了一些,想日后当做样子去照着配一些。”

    本以为线索断了正兀自头疼的季瑾一听这话顿觉雨过天青,柳暗花明,“哦,我也是觉得味道很奇特,和你一样想拿回去做个样子照着配呢。”笑着接过陌檀递过的纸包,她又从腰间拿出了破孔的香囊,十分不好意思地告诉他不知怎么的就被她就弄出了一个洞,香料也洒出去了大半,问他能不能补一下。

    陌檀接过香囊,仔细端详了一番,淡然一笑,柔声道:“兴许是我逢的时候漏了几针,补一下就行了”。

    一直盯着陌檀的季瑾从他眼中看不出一丝异样的神色。看来他并不知道这香囊救了她的命。

    陌檀纤秀的手指穿针走线,削葱般的指尖蝶舞般翩然,灵动地翻旋游转,牵动纤细的大红绣线在香囊上穿行游弋。一枝红梅随着他的指尖悠然在香囊破口处绘形勒骨,翩然绽放。

    看着他眉头微皱认真的样子,季瑾心中不禁想,不知那御绣坊里绣娘的手艺能不能比得上陌檀呢?

    “陌檀,你可曾听说过缥缈?”不过随口一问,可季瑾却明显感到陌檀手指微微一滞。

    不过,蝴蝶很快又飞旋了起来。

    “我只是听人说过,去年京城里死了大官,好像是死的很蹊跷,听说不知怎么就突然疯了,然后就死了。有人说是因为他企图谋反,遭了天谴,也有人说是一个叫做“缥缈”的干的,也有的说“缥缈”是上天派给真龙天子的守护神,不管何人对天子有了异心或不敬,都会遭到“缥缈”的惩戒。”

    红梅已尽绽,于银鹤旁尽态极妍,既妖娆又不失俊拔。

    陌檀一笑,“公子怎么想起问这个,这种事知道的人怕引祸上身大都不愿多说,我也就只知道这么多了。若这事对公子并非重要之事,便也是少问为好了。”

    “嗯。”看着他打开香囊正向里装香料,季瑾便说上次那种香料提神效果不错,问陌檀哪里买到的,她还想再要一些。

    “这荼芜香是洛公子送的,听说是祗岩的香料。”

    季瑾眉峰轻旋,她所掌握的所有线索全都指向了祗岩。
………………………………

碧蓝眼瞳

    在她的印象里,那是一个盛产香料和药材的游牧民族,也是季国自开国几次征战都未曾征服的地域,虽然人口不多,想必应该个个都是精兵悍将。二十年前的和谈终止了连年的对战,季不再出兵征讨祗岩,而祗岩一族也不再涉足中原,而且当时的祗岩公主还远嫁中原,被季武帝赐婚给了白文王。

    “这么说祗岩和白国的关系似乎更为亲近。”

    卓涧亦想到季瑾心中所想,不过却有一事她有所不知,“那祗岩公主确实被封为了兰夫人,而且受宠一时,不过后来因巫蛊之事被斩首。”

    听卓涧这么一说,季瑾隐约记起她翻过的国册上似乎是有记载这么一回事,那时季武帝查出白国暗中与祗岩合谋制造巫蛊意欲谋反,欲治白王的罪,但后来查出是从祗岩嫁来的兰夫人与祗岩密谋巫蛊,而白王也被蒙蔽其中,便没有治罪于白王,而白王则下令将兰夫人斩于东市。

    “兰夫人被斩后,连她当时已被封为世子的儿子也被废黜,早早的就夭折了。”卓涧补充道。

    “将军,有情报。”门外响起卫风的声音。

    “进来。”

    “报将军,找到张侍郎了。”

    张轩还活着,就在刚才。在离皇宫不远处的破庙里,整个人如疯癫了一般,头发披散着坐在地上,湿了的碎发散乱的粘在脸上,头来回晃着。当卓涧想上去扶起他的时候,却如同惊了一般向后缩去,直直撞向了石柱。

    现在季瑾面前只剩下一片触目惊心的血红。他死了。

    手臂上尽是触目惊心的伤痕,却不是被人所伤而是自己抓挠的痕迹。昔日爽朗率直的七尺男儿如今竟这般死去,季瑾眉心紧蹙,心中是难以言说的惋惜和愤怒。

    “找到张侍郎的时候他嘴里不知道在唠叨着什么,一会儿蹦一会儿跳的,一会儿又趴在地上,不让别人靠近,折腾了好一阵子。”发现张轩的侍卫面露悲色地告诉卓涧。

    卓涧检查了张轩的尸体。没有用刑的痕迹,也没发现什么证据。

    看着卓涧紧皱的眉头和铁青的脸色,季瑾知道他此时心中的难受不会比自己少。

    “你可听说过‘缥缈’?”这几日一直盘旋在她脑子里的词在此刻浮上心头。

    “你怀疑是”‘缥缈’?”其实卓涧对“飘渺”了解的并不多,在他印象中这只是众人口耳相传的两个神秘的字眼而已。

    “只是听说过,却并未真正见到过,只知道应该是个很厉害的杀人家伙。”甚至卓涧都不能确定是否真的有这么一种东西,尽管传言说的亦真亦幻,尽管他曾经花了一年的时间去调查,可却也从未捕捉到一丝一毫它存在的证据。也许它真的如其名一般飘渺无踪让人无迹可寻?

    季瑾望向窗沿,暗夜的月光下,黑色的蜘蛛已经开始结它的网,然后静静地等待猎物的到来。

    “臣参见王爷。”崔护躬身向季瑾恭敬地行礼。已是半头白发的老人却有着和年轻人一样的清亮的眸子,让季瑾可以想象得出他年轻时的干练俊拔。若说这宫里和祗岩接触最多的便要数这崔尚书了。

    “免礼,本王请崔尚书来,是有一事相问。当年去祗岩迎娶公主你负责迎亲队伍中乐礼一事,后来接待祗岩使臣的工作也都是由你来做的,想必对祗岩有一定的了解,本王想知道你所了解的有关祗岩的所有事情。”季瑾笑着,拉过一把黄花梨雕椅示意他坐下。

    崔澜捋了捋胡须,眼中满是沧桑,似是又回到了那个战马奔腾的地域,“祗岩是一个马背上的民族,族人多数高大勇猛骁勇善战,精于骑射。近年来日渐强盛,但与我大季交好,互不侵犯。祗岩分为东西南北四个部,各部分由叶护分管,总归于颉利大汗。”崔澜接过侍女递过来的茶,饮了一口,“纯正祗岩血统的族人,都有着碧蓝色的眼瞳。”

    季瑾眼神一抖,碧蓝色。。。。可那日劫持她的人却是黑色的眼瞳。

    “自从和谈之后,中原人便和祗岩人做起了生意,多以药材香料为主。”

    脑海里闪过那鹰隼般的眼眸,季瑾心下一动,面上却是平静如一,继续面含笑意地听完了崔护的讲述。
………………………………

红尘自染人

    下令暗中盘查季国所有的香料药材商人之后,季瑾来到了陌云轩。当被告知洛公子已去了祗岩置货,不知什么时候才回来,季瑾不禁叹道又来晚一步。

    她照着陌檀指给的地方去探了洛鸢的店铺,派人暗查了几日也没发现什么异样,只是生意略显冷清了些。而在她把注意力放在香料商人的这几日,宫中又接连失踪了两名官员,皆与张轩的情况类似。

    季瑾感觉整个人像是正在被不断织就的蛛网一圈一圈的裹紧,困死,却抓不到一根线头,真正想下手,却似乎又不知该如何查起。

    不过她更奇怪的是这些天竟没什么人找她的麻烦。那些人不是已经对她起了杀心了么,难道又有什么新的计划让他们改变了策略?

    莫名的压迫感让她心中又缭绕起了一层恼人的烟雾,看不清又抓不到,似是独立于黑暗旷野之中,耳边呼啸的风声和四周时远时近的野兽的嚎叫无比清晰地印在耳膜,敲打着每一根神经,而她睁大眼睛却是什么也看不到,只能任凭他们继续肆虐张狂。

    西南与西北两个战场传来的战报却算得上是这阴鹜中十足的喜讯了。殷乔的五万大军连捷数战,与戎族的对战节节胜利,而北方韩子期也成功地抵挡住已侵入安陵城的萧国大军,收回安陵指日可待。

    可这喜讯却却是勾起了季瑾心中的另一层隐忧。西戎和萧国都不能算是强敌,却占用了季国大部分的兵力。因她父皇晚年求仙问药,政事荒废,军队疏于训练,战斗力一降再降,早已大不如从前,现在只能一味的靠扩大征兵范围来抵御外敌,而前些年与叛乱的少数民族相战又连连败退,不仅失了大片土地,也损伤了不少兵力。如今除去殷,韩所将之兵,宣城之内也不过七八万兵力,若是白,颜,这样的强国趁势起兵攻季,季国恐怕很难抵挡得住。

    一颗石子投入水中,定会绽起几纹水波,兴许还会惊散几只飞鸟,可是季瑾派去祗岩调查的人却一个个杳无音信,如石沉大海般消失的无影无踪。而宫中自从上个月相继失踪了四五个官员之后,近日来简直可以称得上是平静无波。

    可这莫名其妙的平静却是让季瑾寝食难安。无数次的徒劳而返和看似平静绵延着的时间挑战着她的每一根紧绷的神经,似是每时每刻都在等待狂风乍起,一不留神便会被蚕食得滴血不剩。

    她心中隐约感觉到,清风朗月的表象下看不见的隐匿暗流正在悄悄涌动,汇聚,只待时机成熟时喷薄而出,肆虐成狂。

    投眼向窗外暗淡月色间斑驳的树影,她忽然想起那日问起陌檀是否想远离满是谋斗的烟花之地而找一处清风明月之地不问世事地隐居。他回答说他自然是想,想退却,想远离,可却不知究竟退到哪里才不是红尘。人不沾染红尘事,红尘自染人。

    而她总是习惯于贪安,厌恶于变化和争端,不愿费尽心力去招架那些纷繁。可现在摆在她面前的是存亡,一个国家和百姓的存亡。那些让她不得不提起精神动用心机去应对,猜度,甚至是扭转的东西一波又一波袭来,瞬息万变。失之一足,便入万丈深渊。

    她常会怀疑,太傅当初决定把这个国家托给她这个习惯于懒卧上石阶听竹风鸟叫的人是对还是错,何况她还是个刚刚从山上还没学成便归来了的毛头小丫头。

    可这个答案怕是只有她自己才能给出了。

    既然这自欺欺人的相安无事已经被人无情的撕裂,那便唯有自己去掌握主动权了。逃避与退缩永远解不开事端,只有自己动手掌握主动权去拼去搏才能换来真正的静安。
………………………………

祗岩族

    “卓涧,本王要去一趟祗岩。”季瑾拿起一杯桌上刚沏好的茶递给卓涧。

    卓涧锁眉,接过茶杯却没有喝。的确,这般坐以待毙决不是办法,只会让暗中盯着他们的那双眼睛更加得意。与其等着他们的下一步棋,不如自己先走一步,只是这一步定会万分凶险。

    “王爷,让臣去。”

    明显感觉到卓涧眼中透出的忧虑,季瑾眼中的一片请明却又深邃了几分,“你不能去。你要好好守着皇上和大臣们,还有这城中五万兵马和几千禁军你都要牢牢握在手里。若论带兵和对这宫中的了解,本王不如你,况且这几日并未有人对我起杀心,说明他们现在的目标并不在本王,也许他们是在等待着什么,所本王我必须采取行动。”

    一杯茶饮尽,卓涧深思,倏尔一抬头对上了季瑾,“政事让秦相暂代,说本王病了,在府上养病。”她清浅而平和的语调中隐隐透出不容拒绝的意味和不曾有过的从容。

    秦相是太傅走前指给季瑾的可以信任的大臣,从她父皇继位起就一直位于宰相之位,鞠躬尽瘁,辅佐政事,只不过年岁已高。这些日子的政事季瑾很多都是与秦相商讨的,所以把政事托于秦相也不会出什么乱子。

    季瑾平静无波的脸上沉静的眼神,让卓涧觉得这样的季瑾似是与他初见时不太一样了,似是多了几分镇静和果断。卓涧展眉一笑,点头道,“王爷路上一定小心,宫中便放心交给卓涧。”

    季瑾放慢了步伐,轻轻拍了拍马鬃,卓涧给她挑的马果然是匹好马,不过几日跋涉,现在她视线中已经可以看到前方红蓝相间的彩旗和高高拱起的帐篷。听着越来越近的叫卖声和马蹄声,季瑾已到了祗岩。

    面前并非想象之中一望无际的草地和帐篷,向北望去,这里竟也和中原一样建起了城修了房屋街道,而南面则是一片红黄相间的帐篷和在草地上游戏的骏马。看来祗岩已经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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