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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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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陈笃竹抱拳一礼,心中对眼前这个青年宗室的敬意更甚。
怪不得陈笃敬那么欣赏,除了嫁女儿外,几乎是将私囊掏了一半出来帮助南安侯府在东藩大搞开发。
而昌文侯府的诸人,不管是陈笃光还是陈笃中,或是小一辈的李明宇,杨复等人,都是对徐子先赞赏有加。
陈笃竹此前还不知道为什么,现在他已经彻底明白了。
南安侯徐子先原本是穿着灰色圆领武袍,腰束牛皮革带,带障刀,穿皮靴,此时衣袍破旧,已经脏污的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人也异常黑瘦,腰间革带上悬着水壶,显然是自己打水饮用,并不假手他人。
身上的盐包,打火石还有小刀等物明显也破旧了,显然是常常使用。
如果是外人不明身份,初初一见,只会认为徐子先是一个寻常武人,最多是个都头级别的武官。
而此人却是拥有万户的大魏宗室,血脉近亲,宗室中的重镇,如果不是今上有意打压,以徐子先的功劳,声望,还有血脉的亲近,早就该拜除国公,甚至有望在十年内窥探亲王的位子。
如果今上在十年后还是无子,除了在近支宗室中选取下一辈的为嗣君太子外,还有办法就是在宗室近支中举贤。
这也是本朝有过先例的,德宗无子,且青壮时重病,如选下一辈的为嗣君就是主少国疑的格都,当时只能在近支宗室中选年长而贤者,结果是文宗入选。
到当今之世,今上德性原本就不够,加上东胡频繁入境,境内又到处有流寇肆虐,本来就不当选下一辈的少年来为嗣君,所以徐子先的声望越高,其在宗室内的地位就越尴尬,也越受到天子的猜忌。
也亏得是大魏的制度,换了前唐或魏晋时期,天子早就派人持节执诏,赐死徐子先而后方能释然。
这样尊贵的身份加上在东藩的地位,权势,却是俨然如寻常武官,这样的人,很明显就是天生的成大事者。
队列之后,除了火兵之外,便是一队士兵,肃容捧着木盒而行。
陈笃竹等人询问,方知是在长途拉练之中牺牲的将士。
有四名士兵中暑或是因痢疾而亡,一人被毒蛇咬后不治身亡。
两千多人的长途行军,在极为艰苦的条件之下,有十几人先后被劝退,数十人体能耗尽被迫返回,死亡五人,实在也是无可避免之事。
从农田区进入定居区,已经有大批民众闻讯赶来。
行军阵亡者的家属们也赶了过来,悲戚不可避免,妇人的嚎啕声大起。
徐子先令人将将士们的遗骨捧来,四周俱是府军将士与围观的官户百姓,家属们虽然悲戚,但对徐子先的尊敬之意并不减,所有人都知道抚恤厚重,而且会有隆重的军队葬礼,入行伍者,不管什么原因死去,都是难以避免之事,哪怕是驻防厢军,死于洪水,工役苦差,过度的劳役,或是长途奔走感染的疾病,时疫,或是死于盗匪之手,都是难以避免。
这原本就是个平均寿命还不足五十岁的时代,男子们一般都较妇人们活的短,过度的劳役辛苦,缺衣少食,没有医药,古人很少有恶疾的记录,实在是因为太多人根本活不到恶疾缠身的时候就因为一场感冒伤寒,或是肺炎,甚至被蚊子盯了,老鼠咬了就死去了。
消渴症这样的病症,在后世影响几亿人,但在这个时代根本是极少数贵人才有可能得的疾病,这是富贵病。
抚恤,不必担心未来的生活,甚至会比亲人逝世前过的更好,这才是南安侯府抚恤阵亡伤残府军将士的意义。
如果叫将士们担心他们的身后事,又有谁愿干冒矢石的奋战?
有的人天生武勇,为了搏取功名富贵根本不计较自身的安危,古之勇将,肚腹被划破了,肠子流出来,无非是按回腹腔接着再战,他们有逆天的体质,这样的伤势缝合之后居然能挺过去不死,实在是令人惊奇感佩。
而多半的人无非是选择一条活下去的道路,能升官发财固然是好,但总是没有自己能活下去更加重要。
只有将所有人绑在一起,大家同在一条船上,个人的安危和妻子儿女,父母亲人的生活牢牢捆在一起,平时用铁一般的纪律约束和训练,使其在战争中的行为如同自发的一样,这样才能把一个个普通人推向死亡,前方是刀枪剑戟构成的死亡陷井,将士们要爬上城头,城头的人正在准备热油和石块来欢迎,箭矢能在人身上开出一个拳头大的血洞,枪刺过后,人象虾米一样躬在地上,疼的说不出话来,骨头被刺断,内脏受损,要痛苦很久才会死去。
军人们在洪水中奋战,在淤泥里奋战,在火海中奋战。
一切的苦难和搏斗都并不是那么容易,而是相当的艰难困苦。
为了胜利是值得的,但对任何一个普通人来说,成为一个军人,并且藐视死亡,那都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在众人的围观之下,徐子先抽出革带上悬挂的小刀,将袖袍卷上去,接着他用小刀划破了自己的胳搏,任鲜血流淌下来,滴到装着死亡将士遗骨的木盒之上。
“勇士之死,不需要妇人的哭泣哀嚎。”徐子先神色如常的道:“他更需要同伴的鲜血,用这样的方式,送他远行。”
在徐子先的感召之下,秦东阳等人亦是划破皮肤,任鲜血洒落于地。
……
盐山在五月底之前被清空了,接着货款陆续送来,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南安侯府的府库多出了二十余万贯,还会有近十万贯在短期内送过来。
李仪与孔和,傅谦等人最为高兴,诸多的官吏,工匠,盐夫都受到了奖赏,所有人都兴高采烈,高兴不已。
这是南安侯府在东藩获得的第一笔稳固的财源,受运盐船的影响,前来贸易交易的商船在这个月多了好几艘,大批囤积的沙金和鹿皮等土产货物也被运走了,多了好几万贯的收入。
要是以钱来算的话,这可是好几亿钱,听起来就相当的吓人了。
对东藩现阶段的投入来说,有这样的回报已经足令任何人满意了。
此时棉花已经明显开花,大面积种植的豆类也是绿意盈盈,再过两个月,棉花收获,豆类也差不多收获了。
还有相当多的荒地没有种植作物,很多官户还在这些荒地上继续深耕,有不少地方被撒上了芝麻,可以更省事的赶走杂草。
走在四通八达的道路上,已经是相当的令人振奋。
在休息了十余天后,徐子先继续带队拉练了一次,其后训练科目里长途拉练被列为正常的科目。
这相当困苦,甚至令士兵们胆寒,但就是这样的训练才会有真正的效果。
而后登山越野,短途冲刺,阵列对战,各种训练科目逐渐完备,五月底时,吴畏三带着大半营的新兵至东藩,南安侯府在南安镇的存在更弱,为了避免生事,留了一都的老卒轮流驻守,防守有流贼,匪盗生事,也为了看守别院,大半的人手已经全部迁到东藩来了。
吴畏三处理张明亮的事相当果决,恢复了在徐子先心里的地位,抵达东藩之后,十八个营的将士有十二个营在岛上,六个营在澎湖,但水师将士也轮流到东藩训练,其实并不止如此。
如果一切顺利,徐子先打算到年底再招募十个营,其中骑兵一个营,水师两个营,步兵七个营,到时候会成立专门的军训司,徐子先打算叫吴畏三先干营统制,兼军都副统制,到时候可以转任军训司的主官,负责带着一批教官训练新兵。
徐子先早就发觉,有的武官适合在战场争锋,有的适合阵而后阵,有的则是适合攀城先登,也有的是谋定后动,有的暴烈,侵略如火,有的其徐如林,当然也有防御厚重,在敌阵冲锋时,其部巍然不动,坚如磐石。
而有的将领或是老卒,不擅长战阵,但训练新兵颇有章法,吴畏三在南安做的相当不错,任用他为军训司司正,算是人尽其长吧。
不过徐子先近来最为挂心的,还是在各水流上游建造的纺织工厂。
………………………………
第三百五十八章 巡查
河畔有大片的工厂区,墙以红砖砌成,架以高梁,看起来比普通的中式房舍要高大的很多,也方正,笨拙的多。
流水不止,有一些小孩在下游用网打鱼,或是游水嬉闹,欢声笑语不绝。
徐子先等二十余骑赶过来时,也并没有引发轰动,南安侯巡视各方不绝,几乎每日均可见其矫健身姿,见多了,也就无人惊奇了。
只是孩童不知礼,若是成年人见了,不管一日见上几次,均要叉手行礼,以示尊重。
徐子先由一工厂正门而入,林绍宗等人策马在外戒备,只有两个近卫按刀随从。
以徐子先的眼光来看,眼前的建筑还是偏于低矮,但这也是没有办法。大魏也好,汉唐也罢,中国的建筑风格和传统是以榫卯木制结构为主,层层叠叠搭建,方能高广。而大殿阁建筑,很少有内部宽宏广高的,只有叠床架屋,殿阁内都充斥梁柱,内部空间都并不宽广。
而早在汉唐之时,西人的建筑,特别是教堂建筑,多半是石制,而且用拱斗制来搭建,这是几何力学在建筑上的运作,而在华夏,一直到明清末世,在这一块的缺失也一直没有补回来。傅谦与林九四,张忠张信张义等人一并迎下来,这一片工地相当要紧,所以匠造司几乎日常都在这里。
徐子先神色略有疲惫,缓缓道:“我刚刚长途行军回来,就直接来这里了。我也有好一阵子没来了,你们的织机安装得如何?”
傅谦过来笑道:“哪里是好一阵子,不过是半个月没来。织机已经初步安装,等着君侯你来检查验收。”
“造出来了?”徐子先眼前一亮,大步向着傅谦指向的那个大机器走去,至于前面那句话他已经自动过滤了。
徐子先仔细观察着这台机器,它的体型颇为庞大,其下方是连接到水轮的传动杆,作为动力来源。传动杆与齿轮连接,带动着上部整齐排列多达三百个的纱锭。为了提高机械的耐久度,所有转动的轴部都有老式的滚柱轴承连接,齿轮和连杆也全部采用了包铁的木制构件,看上去效果很不错。
“试验了没有?”徐子先询问道。
傅谦回道:“在此前试验过了,效果非常不错,它可以同时带动三百个纱锭运转,而且不需要人力。只需要两个人负责更换纱锭和续入棉花,每天就能够纺出一千斤纱锭。”
“不错不错。”徐子先满意的点头:“看来我们要在河边开个纺纱厂了。”
徐子先面色和悦,对众人道:“匠造司自司官以下,俱要有赏。”
众人欢声雷动,这么长久以来的辛苦,所为何来,自然是为了赏钱,可能也有人真的想为东藩多做些事,不计回报,但这样的人又有几个?而以徐子先的理念,对一心奉献的人,不宣扬,也不鼓励。
人都是有私欲的,律法的作用是限制个人的私欲不危害他人,而道德的作用是鼓励个人的私德美好,有利于他人,而不是私德有利于国家。
欲望应该有所限制,比如好美色,在律法上要规定男子不能强迫妇人,不能威逼凌辱,也不能无限制的娶妻纳妾,这是徐子先赞同的理念。
但欲望也该有适度的满足,通过努力获得成功,良宅美妻,人皆所好,喜欢这些的,在道德层面上没有任何的负、面、评价。
眼前的匠人,司官们都是正常的男子,得到厚赏回馈家人,这是他们想做的,也是理所应当该去做的事情。
自水力纺织厂而出,接下来就是视看马车工厂。
自远途拉练之后,辎重车队在后勤司的提请下就纳入正式的生产环节,徐子先的想法是在府军之下,组建辎兵车队,负责后勤,等于是大魏的厢军,但名目确定,不象厢军承担过多的劳役,导致训练全无,专业不精,这样看似省事,其实更加费事。
养着百万以上的厢军,形同废物,岂不是更加浪费钱财?
辎兵,专责运输,别事不问,车队之上,负载粮食,药材,长矟,横刀等兵器,也携带弓,弩,箭矢等军资军需物品。
医兵,从属于医士之下,但需要扛抬担架,在战场上箭矢飞掠之时抢救重伤员,搭建野战医院,携带器具,药材。
工兵,遇河搭浮桥,遇毁损道路则抢修道路,由于要承担阵前挖壕沟,布拒马,鹿角,并且在攻城时负责搭造箭楼,挖地道等任务,工兵的待遇要比辎兵高一层,算是战兵序列之内。
火兵,则专责负责做饭,临阵之时,甚至战阵之中,俱要挑担入阵,不可使将士有饥渴之忧。
若将来至大陆争战,则还要组建厢军,守备城池,河口,江口,海岸港口,要隘,官道,渡口等要津之处,以厢军日常驻守,不问运输营造诸事,也不负责日常治安,只司职防御守备。
这样才是一支较为完备,从野战军人到驻守,到运输,建造,救治,饭食,整个军队层次分明,而不是以野战部队和驻防部队混杂,工程,运输,饭食,医治,都没有完全的建制,完全是在魏初时太祖立国时草就的框架,并没有厘清建制,现在也到了拨乱反治,确定新军制的时候了。
辎兵军队,最要紧的还是大车。
太祖时以南伐北,最倚重的就是四轮大车。
提起大车,也是华夏的缺失,承重以粗重扁平的车轮,没有簧片减震,也没有转向轴,所以中式的车是两轮为主,转向困难,承载能力相对要弱很多,车身较小,装运的货物有限,对道路的条件要求较高。
加上华夏向来不缺乏人力,独轮小车就能解决相当大的军需需求。如果一万人不够,就十万,十万人不够,那就百万。
隋炀帝征高句丽,动员民夫达百万,因为水土不服,劳役过度,疫病流行等诸多原因,道死途中的达几十万人。
包括军伍府兵,战死的可能就几万人,疾病等诸多原因死者达数十万。
中原王朝盛时几千万人口,帝王不介意死上几十万,而这般不恤民力,大量百姓死于沟渠,后果就是王朝易世。
就算如此,解决大规模战争和运力转输,一靠人力,二靠隋时开凿的京杭大运河,除此之外,就别无他法。
北人多用骡马,小车,而南人则以舟船之利,舟船是肯定强过那些两轮马车和独轮小车,所以在唐代之后,经济中心和文化中心就逐渐南移,关中的过度开发在隋唐时就相当明显,隋文帝时就被迫带几十万关中军民到洛阳就食,而洛阳或开封,也不过就是得运河运力补给,粮食和物资,仍然自南方而来。
但就算舟船运输得力,南方也不是到处都能通行船只,总要上岸,百里,数百里无水源,或是没有船队相随也是很正常的事,真有大战,仍然要靠召集大量壮丁来做非专业的事。
然后死伤大量无辜百姓,费了十倍的力气,做到的事情却并不能达到预期的目标。
既然如此,提前做些准备不是更好?
四轮马车相较起来很简单,太祖初年的技术就达到了,只是禁军和厢军的体系都没有梳理清楚,其后的二百余年,又有哪个帝王或官员有远见卓识,大量打造马车,购买畜养挽马,完成提供军需任务的目标呢?
徐子先有时候有一种感觉,中国的事,坏在墨守成规上习俗上有很多,所谓敬天法祖,一代雄杰创立基业之后,后人就很难彻底推番那一套行之多年的体系,重起炉灶。
至于儒学的核心,缺乏逻辑,缺乏数学和几何学的支撑,很多东西,后世提起来说是伟大的发明创造,其实就是技术层面的东西,根本没有拿的出手的全套的理论。
在这方面,西人的传承就比华夏要强的多,两边同样点开了文明的灯塔,但华夏的道路渐渐走偏了。
眼前这辆是新制的四轮车,徐子先令傅谦画的图纸是按自己的记忆画出来的,车身较长,护板前高后低,前护板上镶嵌着木板钉死的座位,下面有搭脚,两层板制成了车夫的座位,在车夫座位下是前轮,有一根长杆加两侧护木连接前轮,这就是连杆,两个前轮并没有如以前的马车那样固定在木框上,而是用中滚轴和连杆相接,长长的连杆又被固定在圆盘式的前轴上,车辕与车身衔接的部份与前轮悬挂结合,这样骡马转向的时候前轮的悬挂也就整体转向。
在徐子先观察马车的时候,匠官李长福和一群马车组的匠人都是神色紧张,李长福两手都有些微微发抖。
和林九四不一样,他的制造过程几乎全是徐子先的提点,自己的贡献就在于手艺,如果这样还没做好,他感觉自己有负所托,几乎没有资格在这里呆下去。
一想到这里,每个马车组的工匠都是汗涔涔的,他们在这里无异于天堂,若是被开革了还真不如去死。
“做的不错,很不错。”
看了半响之后,徐子先脸上终是露出满意的神色。
这一下,所有的马车组的成员都松了口气,这一下长吁短叹的,声响极大,几乎形成一股气浪。
“这马车套马用皮带,皮带要短而结实,这样转向和停车的时候车架不会直接撞到马身上,有个缓冲之力,骡马就不会受伤。”
“是,君侯。”李长福毕恭毕敬的道:“俺们一会就按君侯说的试制一下,用牛皮来做。”
“什么皮子不打紧,要短而牢固,套在骡马身上和车辆间有力量缓冲即可。”
徐子先眼前的车子算是初步成型,最重要的就是车轮轴,原本的中国式马车是两轮固定在边框上,转向很难,而且笨拙易坏。
用轴承与车架相接,加上前置的转向轴,车身更牢固和能够承重,转向也更方便,已经算是初步成功了。
徐子先对傅谦笑道:“这些车做的不错,牧之,你回去后可以奖赏相关的工匠了。”
傅谦道:“现在技术上是合格了,工匠方面君侯也是最重视,拨款也多,可现在制约马车和相关武器生产的还是人手不足,有很多机部件都要手工打制,耗工耗时,并且因为各个工匠的打制时的标准不同,零部件有很多不能兼容……”
徐子先看着前方一辆拉着整车零部件的马车,若有所思的道:“带这么多维修配件,主要也是因为零配件不标准吧?”
傅谦点头道:“君侯说的是了,就是如此。”
“工厂应该做标准化管理了。”徐子先道:“现在规模扩大,以前林九四他们就那几个人,一个师傅带出来的,打出来的东西和标准化差不了多少。一个老手看几眼,打出来的几乎就是标准件。现在人手多了,确实应该把这事重视起来。牧之,你回去后把所有的工具都标号,每个工匠都用制式化的统一工具,另外选出优秀零部件,然后按标准打造,标准不同的就算打的好也算不合格,再就是分组,比如有人做转向轴很拿手,就拿这人当标准和匠头,选一组称手的全部打制转向轴,按件计酬,大师傅带徒弟,带成功一个就给相关的重赏,使他们不要藏私,不要再弄什么教会徒弟饿死师傅的那套……具体的我还没有想全,牧之你要自己多想想,这事上要帮我分忧。”
标准化,流水线,分工计件,这些都是后世几百年发展出来的工业生产的经验。
这些事在后世说出来太简单了,聪明人一思索就能想到其中的关键之处,而其实都是后世逐渐摸索,总结,最终小规模的试验,然后才推广实践,最终推广开来,成为行业的标杆。
比如流水线作业,快捷,方便,每个生产线上都能集中好手,以最快,最省时省力,性价比最高的办法来生产工业制成品。
现在岛上已经有了水力纺织厂,很快会有水力榨油,还有大量的水力磨坊,加上水力击捶,还要办兵器都,弓箭都,甲杖都等机构,镗床,车床,用得上标准化生产的套件,也用得着流水线来生产各种工具军械。
傅谦是头等的聪明人,一听就相当明白徐子先的意思,当下思索一番,大喜道:“君侯这个提议很好,简直是神来之笔。”
“说着容易,”徐子先警告傅谦道:“做起来可没有那么简单,要一件件试,使匠作司的匠人们普遍达到标准,然后才能进行分工计件和流水线作业。”
“是,”傅谦抱拳道:“请君侯放心便是。”
………………………………
第三百五十九章 但请放心
连续十余天下来,陈道坚每天都在酒宴中度过,这个年青的士子,从自幼束发读书开始就没有饮过一滴酒,他家贫而自幼聪慧,知道什么事情自己可以做,什么事情不应该做。
酒只会让人头脑发涨,读书的时候思维不清晰,有百害而无一利。
到了南安侯府效力之后,不必每天悬梁苦读,侯府也偶尔会有酒会,南安侯徐子先当时还是世子,偶尔会召集官员吏员还有牙将们聚餐,席间会小酌几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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