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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魏王侯-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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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夏商接着道:“南安侯徐子先并不窥探储位之意,臣亦劝他锁厅试后,及早返回福建,陛下当大事之前,理应召臣等诣宫中当面奏对,然而陛下并无此意,轻信一二人之言,臣为陛下痛惜万分!”

    徐夏商在宗室内的地位,身份,当面用这种训斥天子的语气说话,众人也并不以为怪。

    天子面色已经相当难堪了,他对众人道:“诸位相公起来说话,朕在此事上是疏忽了,被刘知远所蒙蔽,实在愧悔难当。”

    韩钟等人依次起身,天子又道:“刘知远罪不容赦,左相以堂札命南安侯围杀之,与制度不合,当罚铜千斤,免侍中,免开府仪同三司,迁国公为莱国公,刘知远之罪,由右相主持,会同大理寺,刑部诸司,穷治其罪。吴国公徐子诚,不必拿入宫中了,就在刘知远府中赐死,着中尉李健去。”

    不把徐子诚逮拿归案,天子也是不愿储位之争大白于天下,弄的宗室人心惶惶,或是有更多的野心家出现,不如直接赐死,就归结于刘知远谋逆大案里头好了。

    这般处断也算是明快,天子毕竟执国十余年,这一点决断的能力到底还是有的。

    众宰执无话可说,何獾面色如土,李国瑞倒是神色如常,任中林事不关已,一副淡漠的模样,但可想而知,此后数年,怕是诸多宰执只能依附顺从于韩钟了。

    唯有徐夏商面露苦笑,未来一两年内,天子怕是不会放他归老。

    朝政尽托付于韩钟,天子当然不会放心,朝中得有徐夏商这样的老臣镇守,才不会使韩钟的权势膨胀到令天子睡梦难安的地步。

    “朝廷宜安静,”天子神色难看的对韩钟道:“北伐之事要紧,朝廷之力不可内耗太过。”

    “请陛下放心。”韩钟道:“刘知远党羽除少数拿捕外,出外即可。北伐大计,臣会急速主持进行,不会令陛下失望。”

    天子能留韩钟,不欲使朝堂决裂,最大的原因还是要完成北伐的功业。

    这般事涉大魏是否能够中兴,能摆脱东胡人的入侵袭扰,这才是天子最挂心,也最着紧的大事。

    韩钟有此保证,天子面色果然好看的多,说道:“左相老成持国,在卿主持之下,北伐必能见功。”

    韩钟肃然道:“臣此前反对北伐,是不欲此大事被刘知远主持,今陛下信重,臣必竭尽所能,钱粮,兵谷,将帅,士卒,必一一详备,随时向陛下奏明。”

    “善。”天子没有再多说什么,当前人心未定,不是详细谈军国大政的时候。

    天子无话,宰执们便躬身行礼退出,其后如何收拾残局,那便是韩钟的事情了。

    宰执退出后不久,一个内使从内东门而出,打马往刘知远府邸去了,显然是去赐死吴国公徐子诚。

    徐子诚不仅身死,还定然会被剥夺爵位,同时也会殃及其诸子,吴国公多半能保留,应该是从徐子诚的兄弟子侄中选取一人。

    毕竟文宗诸子,出一个犯逆夺爵的后人,天家脸面上也不好看,徐子诚必死无疑,其子多半被剥夺宗室身份流放,再从吴国公一脉中选人继承爵位,这事也就算完了。

    “这妄人真是凭白丢了性命……”韩钟眯着眼看着飞驰而去的内使,感慨一句,倒是想到自己,若无徐子先,王直,怕是现在自己尸骨已凉。

    当下冷眼看了不远处的何獾一眼,这个枢密副使当然是第一轮被洗涮出京,宰执贵重,已经死了一个刘知远,把何獾放出去,放个上等军州,加上节度使头衔,叫他提前养老去就是了,不必要再兴大狱。

    倒是有一些中下层的将领,加上贪墨罪名,免官一批,关起来一批,再放一些中下层官员出外,也就差不多了。

    韩钟叫住不远处的李国瑞,用不加掩饰的欣赏口吻说道:“存中的文才武略,仆一向敬佩,刘知远虽死,北伐犹要进行,主帅之职,舍存中尚能有何人任此职?”

    李国瑞道:“若相公以为在下可用,当然义不容辞。”

    李国瑞没有在此事上谦虚的打算,国家有事,以其性格当然不会愿置身事外。而且一旦北伐,除了京营出兵外,主力定然是河北禁军,是以河北东路和蓟州镇驻军为主,这些兵马多半是李国瑞使出来的老部下,李国瑞也不会放心叫别人带去浪战虚掷,一般的主帅任用将帅,使用将士,多半是保存自己老部下的实力,叫别人的部曲去打硬仗,如果李国瑞谦虚,派了别的主帅,他多年积攒下来的在军中的部下,恐怕就所剩无已了。

    但不论如何,当然还是以国事为重的姿态,这就已经足够了。


………………………………

正文 第一百八十六 太尉

    韩钟一脸满意,此刻也不能细说,有李国瑞的表态对韩钟来说也是够了。

    留着此人,当作北伐的得力助手,这样最好不过。

    韩钟旁突然有人低语:“官家召翰林学士入内了?”

    翰林学士负责草拟诏书,待书完之后交政事堂用印,如果诏命不妥,会有中书舍人封还诏书,甚至宰相将诏书奉还的事,也不是一两桩。

    现在这个时候,却不知道天子召翰林入内,是要草诏何事?

    消息很快便是传了出来。

    “李健,岳峙,邓名,李恩茂等俱拜太尉?”张广恩适才没有说话,此时面色也是变得难看起来。

    京营诸厢都指挥被称为管军,日常的京营将士归这些管军大将所管。

    在其之下是诸环卫官,再下是防御使等武职,然后是各郎卫官,禁军的军乃至营一层级的武官。

    枢密院有发兵权无管兵权,管兵大将有管名权而无发兵权。

    管兵诸将,在品阶之上比枢使相差极远,在枢密使,副使面前,形同属下,可以随意进退,指挥起来相当顺畅。

    太尉则不同,这是武职官的顶点,正二品,太尉在京则领京营诸管军,在外则领诸厢都使,照例兼任一镇或两镇节度,上柱国,辅国或镇国大将军,这般职位当然不会轻授,太尉全部封满也就是四人。

    在此之前,天子忌惮太尉职位易养成位高权重的武夫,所以除了早年间前朝遗留下来的几个老太尉外,这几年都没有递补,这等小心思反而为韩钟等人所笑。

    真是笑话,人心在魏,天下安然,内有郎卫,外有宰执,还有内侍监军,文官的巡察使,观军容使,没有名目军令,太尉又怎样?就算有一些私军势力,又能如何?没有大义,敢带兵谋反,不要天子,宰相登丽正门一呼,三军当场就瓦解了。

    京营将士,世代居于京师之内,也可以为权臣所用,但多半只遵守朝廷的旨意,说白了就是只听天子之令。

    几个太尉,能成什么大事?

    现在却是不同了,一下子大拜四太尉,说是要酬岳峙等人的功劳,其实心思也是相当明显了。

    这是要牵制韩钟,特别是与韩钟一体的张广恩,其下四太尉,想在京营伸手,那就比此前困难的多了。

    武人中以能成就太尉功业为最高的荣耀,一般是功高和积年的大将才有机会。

    四太尉中,李健不过是天子的守门犬,威望和功劳都不足。李恩茂是天子给韩钟面子,德才也是一般。

    邓名则是禁军老将,已经是满头白发的老人,如果不是天子忌惮,数年前就该拜太尉,现在只是天子弥补前过,邓名为太尉,禁军上下都会感觉高兴。

    岳峙则是纯粹的以功劳见赏,这十余年来,东胡多次入境,禁军都是勉强防御,多次惨败,损失极为惨重。

    只有崇德十三年一战,在李国瑞,岳峙,李友德三人的努力下,东胡人在河北东路算是吃了一次大亏,虽然禁军一样损失惨重,好歹也是一次不折不扣的胜利。

    有此大功,岳峙也早就是大魏名将,受拜太尉,并不算过份,可能会有人心生嫉妒,毕竟四十余岁的太尉相当罕见,也就是太祖年间大批三四十岁的太尉,至崇德年间,年龄低于五十岁的太尉岳峙还是头一个。

    “岳峙理所应得,邓名亦是理当如此。”韩钟冷哼一声,对张广恩道:“李恩茂,算是天子看我的人情,李健,守门忠犬,当然要酬其功。说来说去,天子还是小心思多。”

    张广恩点头道:“北伐要紧,天子也有激励将士的用心。”

    “为了叫天子满意,少不得要叫将士们北上一遭。”韩钟无所谓的道:“李国瑞,岳峙,受恩深重,当然责无旁贷。”

    张广恩这才明白,韩钟支持北伐,一是上慰天子,不使天子因此事还要执意换相,最少赢得缓冲的时间。

    另外便是将李国瑞,岳峙抛出去。

    四太尉中,邓名老矣,李恩茂原本就是自己人,李健向来忠于天子,最为忠诚,等闲动他不得。

    而于天子关系疏远,功高只会震主,在京师不能当成心腹的当然只有李国瑞这个枢密副使和太尉,也是韩钟着力北伐,一定会调出京师的两颗棋子。

    岳峙再立大功,自有天子帮着冷藏起来,四十来岁正当壮年,功高不赏的太尉,怕是天子赐一杯毒酒的心思都会有。

    北伐若不成,自然也可以将李国瑞,岳峙下狱治罪,韩钟等若去掉两个政敌。

    北伐的成败不论,韩钟自己已经立足于不败之地。

    张广恩心中感慨着韩钟的心术,不愧是持国十余年的宰相,但他有自己的一份矜持,当面奉承也是做不出来,好歹知道以后要怎么做……有韩钟在,再当一任枢使,张广恩还是有这个信心能做下去。

    “人心还是不稳。”张广恩提醒道:“还是要早些将眼前这些事了结。”

    “也快了。”韩钟道:“今天就奏请把何獾外调,再拿捕一些禁军将领,后日锁厅试后,立刻奏请安排南安侯回福建,王直回平岛,这事也就差不多了。”

    “相府还是要留一些禁军将士驻守。”张广恩道:“相公可以令李恩茂安排,三四百人的禁军,安插到相府轮值,这样更加妥当。”

    “善。”韩钟大为赞同,昨夜的险情,他是真的不想再经历一次。

    ……

    这一次的内使执红旗至,十余郎卫跟随护卫,徐子威知道大事已经完结,天子与韩钟已经妥协,朝廷的走向明显往着赵王和徐子威不愿意看到的方向走去……赵王对韩钟也颇为忌惮,主要是韩系官员遍及天下,在福建路也有林斗耀这颗棋子。

    赵王要掌握福建,林斗耀也是绕不开的绊脚石,林斗耀资格够,心机重,手腕硬,也不是个好相与的人物。

    别看赵王府和安抚使司在对南安侯府的态度上是出奇的一致,但事涉两家的权力职责范围,林斗耀也是寸土不让。

    赵王的副大都督,也是当的相当憋屈。

    上有齐王这个婆婆,林斗耀算是大姑子,两人不需要联手就能把赵王压的喘不过气来。

    只是赵王与林斗耀的矛盾远不及与南安侯府来的更深,所以两家在对抗徐子先的时候,大可以合作,而如果能趁机把林斗耀也除掉,对赵王来说,是一石二鸟的好买卖。

    蒲寿高初入京师,也是到韩钟府邸打了个转,没抱太大的希望,果然也是如此,韩钟只会放弃韩炳中,对林斗耀还是要力保,有这样的态度,蒲寿高转而向刘知远输诚,并且牵动徐子诚,徐子先,最终闹出了这么一场大政潮,以兵变收尾,实在也是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事已失败,接下来想的得是收尾。

    徐子威必须将自己与蒲寿高切割开来,蒲寿高因为风声紧的关系,现在已经搬到徐子威的住处,接下来要安排蒲寿高尽快南下,从津海返回福建。

    韩钟迟早会知道蒲寿高在这一场大政潮之中发挥的作用,如果蒲寿高留在京师,定然讨不了好,还会把赵王府也给牵连进来。

    回福建之后就不碍了,韩钟手再长,也不能在福州把蒲家怎么样。

    看着内使至,参政府的大门终于打开。

    徐子威并诸多郎卫也是看到了内里的情形。

    几十具无头尸体摆放的很是整齐,连同刘知远在内的诸多头颅被码放在一起,鲜血已经凝固变成了黑色,所有的首级都是面色狰狞,见之而令人胆战心惊。

    徐子威也是看不得这样的场面,斩首杀人,他当然是见过,但几十个头颅堆放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冲击还是无比的大。

    刘知远的头颅,第一时间便是被内使着人收起,看来是要到宫中给人验看,然后才谈的上收尸埋葬。

    徐子先问道:“刘府的妻儿,不知道有没有上命?”

    宫中来的内使对徐子先明显的冷漠和提防,但还是不乏恭谨,不管怎样,对悍然带兵掩杀至参政府邸,并且成功将大参斩首的人,适当的尊敬肯定不为过。

    刘知远权势惊人,只在韩钟之下,入宫之时,所有内侍都要屏气静气,唯恐有什么事得罪了大参,到时候被撵到祖陵去守陵,要么去种菜,那可就太为凄惨了。

    就算是彼此敌对,徐子威对自家堂弟能够斩杀参政,仍然是从内心深处涌出敬畏之情。

    徐子先按着障刀在参政府门前站着,不管他用什么姿态迎接内使,其身形始终都是吸引着相当多的眼球。

    以远至南方前来京师袭爵的普通一国侯,居然能悍然斩杀参政,这样的事,自大魏开国以来还是头一遭。

    在诸多复杂的眼光之中,徐子先却是静定自若,却是关心起刘知远的家人来。

    “官家没哪咐。”那个来办事的内使一征,说道:“先关押起来再说。”

    “要给食水。”徐子先对陈佐才吩咐道:“仁辅,你去后院办这件事,把内宅腾几间大屋,关押好刘知远的家人,给一些食水,不要弄到最后饿死渴死几个。”

    “是,我会办好。”

    陈佐才对这件事没有什么惊异,徐子先一向就是这样,虑事周全,哪怕是旁人看起来微不足道的小事。


………………………………

正文 第一百八十七章 凉薄

    方少群在一边道:“刘知远自己怕是也不曾想到,君侯还会关心他的家人。”

    方少群脸上不乏感慨之色,事实上他也是想到了,但这等事,由刚刚投效的他来说,怕会影响自己在南安侯幕僚群体中的形象,一旦被人认为是心怀故主,那很多事就不好建言,得花好大功夫来弥补。

    “到底是人命贵重。”徐子先道:“斩杀刘知远和他的心腹,我不后悔,更不会惭愧。但其家小无罪,也不能随意不加理会,要死了几个,就是我的罪过了。”

    “当然不是君侯的罪过,另有其人。”

    方少群的眼眸冷了下去,天子还真是凉薄。

    派了内使来,除了赐死徐子诚外,就是带走刘知远的头颅,别的话一句也是没有,对刘知远的身后事和家小的处置,都是没有吩咐。

    这个当口,天子就是一句话,令刘知远家小返回原籍,多大的事?

    还要看押起来,看样子能够军流出去就是最便宜的处置了,刘知远好歹是天子一手养起来的忠犬,替天子冲锋陷阵,要不然何至于和韩钟闹到如此地步?

    以年龄来说,刘知远才四十多,韩钟六十多,十年的功夫有什么不能等的?

    在本朝来说,四十来岁的大参,完全可以不必着急,时间到了,相权自然而然的就交接下来了,根本不必大动干戈。

    刘知远好歹也是替天子卖命,现在弄到尸首分家的下场,就算为了安抚韩钟和朝官,对刘知远不可能不问罪,好歹应该体恤一下刘知远的家人,善加安置,这才是君臣一场的为君之道。

    当今官家,实在是心性太凉薄了一些。

    这样也好。

    方少群嘴角露出一抹微笑,这样的例子多了,那些肯为天子效力的人当然要想一想是不是值得,君君臣臣的这套把戏,只能骗骗那些酸丁,真的到身处高位的人,哪一个能不替自己的家族妻小打算?天子也是人,离的越近越明白这一点,如果天子不拿出东西来,凭什么要臣下抛却身家性命的替他效力?

    就是三个字:凭什么?

    可叹就是天子持国十几年,法术势三术根本谈不上,行事多是乱来,如果有仁厚的底子,仍然不失为仁君二字,可惜,连仁厚这两个字,天子也差的远了。

    “动手吧。”徐子先看看几个内使,既然天子派了人过来,他当然不会脏了自己的手。

    当下令人把徐子诚提了出来,此人已经吓的半昏迷,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样子。

    “大兄好走。”徐子先拱了拱手,该有的礼数还是要顾到。

    徐子诚似乎警醒了些,看看徐子先,说道:“我在地下等着你,你这般人,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历来宗室中,飞扬跋扈的都难善终,何况是你这样敢擅动刀兵的人物。”

    “我的志向,大兄你不会懂的。”

    徐子先侧一侧身,让内使们上前办事。

    赐死和赐自尽不同,赐自尽是叫犯臣自己选择,仰药,上吊,吞金,随自己的便,赐自尽就没那么舒服,就是一根绞索套在脖颈间,两人按着徐子诚,另外一人不停的转动手中的绞索,一分钟不到的时间,就把徐子诚勒的脸色铁黑,舌头都吐了出来。

    “好恨……可怜我的儿子……”徐子诚临终之时,终于还是表达了悔恨。

    为了虚无缥缈的储位,徐子诚兴冲冲的入京,最终不仅储位无望,连性命也是不保。最为可虑的也是叫徐子诚放不下的当然是他的儿子,夺爵是肯定的,弄不好要流放。

    只要不流放,能留在江陵,吴国公一脉的亲族当然要照看,肯定也不能比徐子诚在世时的光景,但最少还能当个富贵闲散的纨绔子弟。

    可怜的就是连写封信的时间也没有,徐子诚最终连连蹬腿,没几息功夫就闭气而死。

    负责赐死的内侍相当有经验,又勒了一会,最后在心口听了听,听到心跳也停止了,这才面无表情的道:“吴国公升天了。”

    天子下诏时还没有说要夺爵,所以哪怕赐死之后,内使还是以爵位尊称相称,哪怕眼前这人死在自己手里,礼数也是不能废的。

    徐子先道:“尊使做事很痛快,好手段。”“不敢。”内使躬身道:“南安侯过奖了。”

    就算刚刚弄死一个近支宗室,堂堂国公,这个高班内侍却是对徐子先充满尊重和敬畏。眼前这人,可不是徐子诚这种弱鸡能比的,眼前可还是鲜血淋漓,满地的人头乱滚。

    “底下如何?”陈佐才匆匆自内宅赶回来,已经是将差事办妥。

    徐子先道:“回睦亲馆。”

    徐子先略觉疲惫的道:“京师里我们的事做完了,底下就等着回福建好了。”

    张虎臣等人眼中似有不甘,这一次大政潮南安侯府做的当真不差,如果再能有所表现,可能获得的名声和实际利益会更高。

    徐子先却是无意于此了,适可而止,再有什么光彩落在他身上,不会是荣耀和利益,而是实打实的危险。

    现在他已经会被视为汉之朱虚侯般的人物,天子感觉到威胁,但还属于可控的范围之内,韩钟会按承诺的那样酬功,如果再有什么变故,一切都会产生变化,是徐子先不可控制的变化。

    徐子先不喜欢突变,他喜欢一切都在计划和掌控之内。

    在两千余郎官和金吾卫将士的注视之中,一百五十余人鱼贯而出,簇拥着徐子先折返睦亲馆。

    昨夜激战,刘知远府邸中被杀的卫士超过百人,但南安团练只有两人重伤,十余人受了轻伤,两边是打了一场不对称的战争,近战对远程,突袭式的近身斩杀,有经验的战士和超高武力值的武将对一群鱼腩菜鸟,砍瓜切菜般的近身斩杀后,对方迅速崩溃,接下来就是南安团练有组织的追击和猎杀。

    其实还是张虎臣和刘益等人克制了自己杀戮的欲望,不然的话昨夜的情形,死的人可远远不止眼下这些。

    这毫无疑问是一种光彩,一百五十个疯子冲进了重兵把守的参政府邸,大砍大杀,不仅有勇气,还得有非凡的战力。

    眼前的郎卫充满敬畏的看着这些福建人,在此事之前,他们何曾把这些南方来的蛮子看在眼里?

    现在他们隐隐明白,自己骄傲的东西未必有那么重要,郎官身份,天子近侍,那又怎样,身份地位有刘知远更高,更重要吗?

    而徐子先,不仅叫人想到朱虚侯,也令人想到率百人夜袭曹营的甘宁,其凶猛勇悍的形象必能深入人心。

    此事过后,怕是没有人再怀疑徐子先在南安以少击多,大败来犯海盗的战绩了。

    而在宗室之中,徐子先的勇武形象也必能深入人心。

    宗室中任武职官,考中武进士的人数并不少,但能创造出如徐子先眼下战绩的人却是一个也没有。

    徐子先已经不需要做更多的事了,从某种角度来说,他算是迂回的完成了徐夏商对他的期盼和希望。

    在马背上,徐子先若有所思。

    战功,武力,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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