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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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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你跑”他正努力迈步,却听得耳畔一声响。
回过头来,只见一精壮的少年已经奔到,手中棍棒一扫,击中了他的双足,他嗷叫一声就摔倒在地。
那精壮少年正是李宝,他猛地跳来,一脚将在地上打滚的赵胜踏住,伸手去拔刀。
“那是贼首,须得擒了”周铨叫了一声道。
“饶我,我招,我是受人指使的”赵胜再不耽搁,大叫起来。
李宝手中的横刀斩在他的脖子边上,吓得这厮屁滚尿流。
“便宜这狗贼了那贼是我的”李宝踏在赵胜身上,转眼四顾,看到有一个歹人被追得乱窜,他大喜,蹭的一下从赵胜身上又跳了过去。
他如今不再是那矮个子,身高足足长了大半个头,已经与周铨相当,只是片刻,就追上了那歹人,挥刀砍去,那歹人手中也有刀,横刀来挡,却被他连胳膊带脑袋都劈落下来。
“呸”李宝骂了一声,将尸体踹翻,然后又跑回赵胜身边,踩在赵胜背上,得意洋洋地看着那被他夺了战果的西军少年满脸怒火。
“李宝,有本事,就自己去杀,为何来杀我的人”那出自于西军的少年一字一句地道。
原本周铨是希望周侗带来些年纪小的少年,九到十二岁为佳,但是周侗自作主张,还是带了些十二到十五岁的少年,这个佘强就是其中之一。此人性子急躁,虽然无父无母,却跟着叔伯们习得一手好拳脚,来京师之后与李宝打过两架。
两人相互看不上眼,李宝方才去抢他的目标,也是故意之举。
“杀就杀了,你待如何”李宝叫道。
“我,我”
依着佘强的脾气,就要来杀李宝脚下的赵胜,只不过王启年此时横了出来:“这是大郎点名留着的,休要乱动”
王启年论拳脚枪棒,在所有少年中不算出挑的,但大伙都有些怕他。只觉得他虽是说话细声细气,可治人的手段却是层出不穷,是那笑里藏刀的人物。佘强被他拦住,不敢多说什么,恨恨地看着别住,想要再找个目标。
只不过此时歹人已被杀散,十七名歹人,加上赵胜一共是十八人,被砍翻了八个,活捉了三个,还有七人逃走。
活捉的三人被捆了起来,缩在一边瑟瑟发抖,周铨让人把他们带得远些,自己慢慢踱到了李宝身边。
“赵员外,又见面了。”周铨笑吟吟道。
赵胜浑身筛糠一般,他原本以为周家小儿好对付,哪知道竟然是这样一条强龙,不仅能把他主家三老爷赵明诚唤来,就是身边的这些阵列少年,竟然也如此能打敢杀
自己招惹的,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位杀星
“衙衙内,小人小人有错,小人不该被猪油蒙了心小人认罪认罚,小人要戴罪立功”
赵胜说话说得泣不成声,心里怀着侥幸,只要不被当场杀死,他或许还有机会。
至少向家要顾着他,如果向家不助他脱困,他就要将向家咬出来
“向家许了你多少好处,你竟然敢为他们火中取栗”正当他发颤的时候,却听得周铨慢悠悠说道。
赵胜身体剧震:“你你都知道了”
周铨要的就是他这句话。
果然,自己那种奇怪的感觉是对的,向家不怀好意
向琮的亲近都是伪装,目的,只是通过这种伪装,在自己身边得到好处,比如说参与到水泥窑场的建设中来,现在窑场初成,他们就想着除掉自己,独占窑场的好处了。
归根到底,向家这外戚,与那些文臣都是一般心思。这大宋朝里掌权有势的,全都是巧取豪夺之辈
两者唯一的区别,是那些文臣还要满嘴义正辞严,而外戚们则完全不顾吃相难看。
“周周衙内,你也知道,我根本拒绝不了向家,这许多人,都是向家寻来的,我只是一个幌子周衙内,只要你放过我,我愿意替你去指证向家”
赵胜口中断断续续,想方设法要减轻自己的罪名,同时口口声声不离向家。他倒不是真的想要帮助周铨指证向家,而是不断地提醒周铨,向家难对付。
只要周铨畏了向家,那么他或许还有机会
念头刚刚浮起,赵胜就感觉得异样,然后听得喀的一声,自己天旋地转起来。他最后的意识,是看到一具无头的尸体伏在地上,看身形,依惜就是自己。
挥刀斩了赵胜,周铨有些厌恶地避开血腥,将手中的横刀扔下,冷冷笑了两声。
他从京师退出来,那是因为他一己之力,无法与整个文官集团抗衡,所以不得不用利益交换的方式,让自己能够跳出京师那是非圈子,同时也挣脱大宋律法的束缚。
毕竟在京师杀人,和在这徐州杀人,不是一回事。
但是,面对整个文官集团可以让步,对上一个即将破落的外戚家族,他怎么会让步
“向家若是向家的那两位国舅爷亲自在此,我倒还要忌惮几分,就只是向家的几个族人,也能打着向家的旗号来欺凌于我”
周铨再度冷笑了两声。
“大郎怎么把这厮杀了”此时狄江过来,见赵胜的尸体,有些惊讶地问道。
以此人作证,可以指证向家,为周铨争取更多的好处。
“杀了好啊,死无对证,向家就会放心了。”周铨笑了笑:“狄叔,烦劳你赶紧回去,向我父亲报信,定要赶在徐州府的衙役之前,派人到此”
狄江会意,当即就乘上紫骝马向东北而去。
“武叔,你还撑得住吧”周铨又向武阳问道。
武阳昨夜里乘夜离开野店,独自一人奔行数十里,赶到利国监,再将诸少年带来,花一上午时间又是奔行三十里,将这些歹人围住。可以说,他半日一夜跑了近百里,此时也有些疲倦了。
但听得周铨发问,他霍然挺身:“无妨,大郎有吩咐”
“你去徐州报官,路上可以慢些,待傍晚时分,城门落锁前进得城就行。”周铨道。
“如何说法”
“赵胜勾结江洋大盗,意图半道截杀我,结果恰好被前来迎接我的家丁撞上,双方大战,赵胜等被当场格杀,另有七名江洋大盗逃脱。”周铨细细吩咐道。
向家在背后指使的,那么这个徐州太守就未必可靠,所以周铨要武阳晚些报案,等他这边安排好了,再让徐州的官府介入此事。
狄江与武阳依言而去,周铨在旁边等着,大约到了傍晚时分,就见东北方向尘土飞扬,片刻之后,周傥一马当先,冲了过来。
“铨儿,你怎么样了”他冲来之后,不顾别的,先向周铨问道。
“我无碍,老爹你就一个人来了,没带人”周铨看他这模样,心中微微一暖,口中却说道。
“我有马,自然快些,其余人都在后头。”周傥翻了他一眼:“胆大包天,若是你娘知道了,你觉得自己会如何下场”
对周铨以自己为饵之事,他极是不满,不过自知自己在儿子心中未必有多大权威,因此将周母搬了出来。
“娘若知道了,先挨一顿白腊杆子的肯定是老爹你”周铨满不在乎。
“你”
给儿子气坏了,周傥无奈,一鞭子抽了下去。
杀猪般的嚎叫声响起,周傥自然是不舍得狠命抽周铨的,因此这一鞭子就落在了一个被活擒的歹人身上,那歹人嚎叫声,传得老远。
“老爹,你不妨先审审这些人,挺有趣的。”周铨笑眯眯地道。
那三个被擒的歹人,看到周铨那笑眯眯的模样,却没有半点暖意,从心头到背脊,都觉得冰冷彻骨。
………………………………
一二四、你姓赵?
“未能杀了周铨,反倒被周铨杀了,赵胜那蠢货”
在徐州府内,向琮目瞪口呆了一会儿,然后大骂起来。
大骂的同时,他感觉到冷汗直冒。
赵胜的布局,他最清楚不过,而且赵胜的那几个手下,也已经被他收买,他在见到周铨随身总带着武阳之后,怕此事不成,还特意多寻了十余人来助。
没有想到的是,十几个人不但没有杀了周铨,反而被周铨反杀。
在向家原本的计划中,周铨死后,赵胜是抛出来的替罪羊,借此座实周傥周铨父子残暴虐民,逼得富民都只能铤而走险这个罪名,再加上徐州太使那里使的劲,即使不能治周傥的罪,也足以将周傥从知利国监事这个职务上赶走。
到那时再通过京中的郡王,置周傥于死地也未必是难事。
但没有想到,这第一步就出了纰漏,赵胜杀人不成却遭反杀
“幸好这无能之辈被杀了,他没有说出什么来吧”向琮又问道。
“据说最初时赵胜是被擒的,但后来报官时,人已经被杀了。”
向琮的消息来源,正是徐州太守府,此时也已经是伏击周铨的次日了。
听得赵胜并不是第一时间死亡,他焦急地团团转了一圈,然后当机立断:“利国监呆不得了,立刻让老爷来徐州”
他派人出去,但才走得一半,他又将人唤了回来:“只要将事情向老爷禀报即可,至于别的话,一句都不要多说”
周铨刚刚遇袭,而且是受他所邀来到徐州,回去的路上遇袭,即使赵胜没有吐露什么,仅此一条,他们向家就是周铨的怀疑对象了。若是他父亲再在这时离开利国监,岂不是不打自招
向琮心中此时还是存着侥幸之意,信使飞驰而去,赶往利国监,才把事情说与向安听了,向安就气得将杯子摔了一地。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荣华堂内,向安厉声喝斥,那信使吓得哆嗦了一下,没敢说话。
向安背着手在屋子里踱了几步,他才不会把希望寄托在侥幸身上。因此他沉声道:“你回去之后,让大郎去寻徐太守,不惜代价,要将周家父子弄走”
话还没有落,就听得外头一声响,紧接着,自家管家脸色苍白跑了进来:“老爷,老爷,不好了,咱们家的冶坑都被关了”
向安吸了口冷气,没有理会管家,而是继续对那信使吩咐道:“你速速离去,勿要耽搁”
那信使应了一声,出了向家的荣华堂,早有人给他备好了马,他上马就待离开赶回徐州城,却见路旁边一个相貌猥琐的汉子冲他笑了笑。
信使以为那汉子认识自己,颔首示意,心中却在想,此人究竟是谁。他驱马才行了两步,却见那汉子唿哨了一声,他胯下马象是遇到了猛兽,突然人立而起,将他直接从马上摔了下来。
“该死的马”信使跌得七昏八素,破口大骂,正这时,却被两人给夹住:“小子,随我们走一趟吧”
这两人穿着差役的服饰,看上去正是利国监知事衙门的人
向府的管家正在门口,看到这一幕,顿时吓得将门砰一声关上,然后飞奔回去,再度大叫:“不好了,不好了,老爷,信使被抓住了”
待听得管家将前后说了一遍,向安眉头抖了抖:“好大的胆子他这分明就是国法私用”
不过向安心中明白,他在荣华堂里叫嚣得再厉害,也无奈周家父子半分,要解决事情,毕竟需要直面周家父子。
“备轿,我要去知事衙门。”他当即道。
所谓官不修衙,周傥来到利国监前后已经有一个半月时间了,但是衙门破旧依然。
因为民政事务归徐州管的缘故,利国监衙门其实没有什么事情,而且周傥将更多的时间放在新的窑炉那边,只是到近几日,窑炉那边事情告一段落,他才回衙门处理公务。
只不过有着赵明诚家族的帮助,加上又整治了几位胥吏,如今利国监知事衙门上下,没有人再敢明着怠慢他了。周傥也乘机往衙门里安插了不少人,既有投靠来的孟广、申胖子所荐的人物,也有他自己从京师中带来的亲信。
故此,当向安的轿子才到衙门前时,周傥就接到了消息。
此时向家的信使刚被带到衙门,这信使也是个傲气的,见到周傥不跪,反而出言威胁:“我家老爷这就来了,你还不快快放了我,莫非要我家郡王上书官家,罢了你的职,将你流放岭南不成”
周傥听得一乐,在堂上下令:“先打十板子开胃”
那信使没有想到,自家老爷来了,周傥也不给面子。他被打得鬼哭狼嚎,心里还迷糊着,就连徐州太守那里都很好使的向家面子,为何在周傥这儿却没了用处。
他却不想,周铨都险些被算计致死,周傥哪里还会给向家面子
向安入内之后,便看到自家信使给褪了下衣在打屁股,血肉模糊的情形证明,这是真正下手,而不是作样子。
“周知事,此人乃是我家仆人,我遣他去徐州送信,不知为何会被抓到此处,而且看模样,是准备屈打成招”见此情形,向安向周傥质问道。
周傥咧嘴笑了一下:“原来如此,向老员外,你不说我还不知道此人竟然是尊府仆人。”
“现在知道了,可以放人了吧”向安面无表情地道。
“抱歉,此人涉及我儿的劫案,岂能让你空口白牙几句话就放走,十余条人命都在他的身上”周傥厉声道。
“据我所知,那十余人都是被你家家丁所斩杀与此人何干”
“自然是询问指使那些江洋大盗的幕后指使了,敢做出如此之事,我不管他是皇帝还是国戚,都要将他掏出来,以正国法”
周傥说出这话来,只觉得无比畅快,而他面前的向安,却禁不住向后退了一步。
“知事说此人涉及令郎劫案,不知有何证据,若无证据,屈打成招,恐怕民心不服,朝廷不悦”定了定神,向安又道。
“哪个民心不服谁家朝廷不悦”周傥冷笑。
“我不服,当今朝廷不悦。”向安寸步不让。
“你算个什么民还有,你能代表当今朝廷你以为你姓赵莫非你姓向的是国姓了”
周傥这一番话,环环相扣,若是向安被激得受不住,一顶大帽子立刻就要扣上来。向安听得心惊,这厮要栽来的罪名,可不只是劫杀他儿子那么简单,而是企图谋反
若他向家不曾出过向太后,这罪名就是个笑话,可是向太后曾经垂帘,事实上在今上亲政之后,向太后死的也有些蹊跷,可以说不明不白,故此,向家企图谋反之事,实在是大忌
“周知事,我不姓赵,你也不姓赵,好吧,就算此人牵涉到劫案,那么你说说,我家冶坑又牵涉到什么案子,为何你要遣人去,逼令我家冶坑停业”
周傥听到他问到这个,嘿嘿冷笑了两声,挥手将一本册子扔了过来,险些砸在了向安的脸上。
向安一看,那册子上书着这样一段字:利国监铁冶安全生产条例试行版。
这正是周铨那日集结各家冶主,让他们派人拟出来的条例。当时众家冶主都以为,这是周家父子新官上任的立威之举,其实就是走个过场,只要大伙服个软便过去了。
却不曾想,周傥此时将这条例扔了出来。
“这是三十六冶自己拟定的条例,呈给本官审阅,本官看了,非常好,若是如此,可以令冶坑中的各项意外伤亡缩减到最低,正合乎当今官家仁德之意你家当初也是在这条例上签了字,做了承诺,可如今我遣人去查,你家冶坑中连这些条例的一半都没有做到,这是妄顾人命之举,本官如何能容得”
“这这”
向安气得直哆嗦,当初他家在条例上签字,也是被水泥的利益所诱,急于挤入周铨的计划之中,而且在他的设计里,周家父子很快就会被赶走,这条例也会变成一纸空文。
却不曾想,他这边才算计周家父子,周傥、周铨的报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赶来
最重要的,还是赵胜失手,若是赵胜能除了周家小儿,周傥哪里还有闲心来管这个
“哼”向安气得一甩手,转身就要走。
“叭”衙门里两个差役左右一横,正是武阳与狄江,将他拦住。
“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周傥慢条斯理地道:“方才向老员外说此人是你们向家的仆役,我要审问此人,或许还有用得着向老员外的地方来人,给向老员外看座。”
向安不知他葫芦里卖什么药,冷笑了一声,这信使乃是向家的家生子,对他家忠心耿耿,除非周傥真的屈打成招,否则根本不会泄露他家的秘密。
而且有他在此,周傥总不敢做得太过份。
因此他当真坐了下来,微闭双眼,算是旁听周傥审案。
他在这里,周傥倒是不曾施刑,但翻来覆去,只是问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向安最初时不以为意,到后来,他都烦了,几次想要离开,却每每到此时,周傥就会问一个重要的问题,然后下令要用刑。
这种情形下,他当然不能走,而且还要阻止周傥用刑
………………………………
一二五、鬼火
直到折腾到半夜,向安才疲惫地回到了荣华堂。
那个使者倒没有受什么刑,对此向安很满意,事实证明,他只要在场,周傥还是有所顾忌的。
但回到荣华堂之后,原本忠心耿耿的管家却没有来迎。
而且家中的仆人,看他的神情都有几分怪异。
“怎么回事”向安心中烦闷,顾不得养气,厉声喝问。
“老太爷去衙门后不久,有人前来说,老太爷被气得昏阙过去,管家闻讯大惊,便回徐州城去通知大老爷了”
大老爷就是向琮,向安眉头皱了一下,然后骇然而起:“快,快派人去徐州,一定要尽快,莫让向琮回利国监,让他呆在徐州府中,不要出来”
他厉声大叫,心急如焚,家仆呐呐地回应,家中并没有马了。
他家原养着两匹马,一匹给向琮骑去了徐州,另一匹则被管家骑去,如今马厩里只剩余一头驴。
“去借,去矿上要”
等折腾一番再出行时,已经夜幕降临,向安心里打鼓一般,坐在荣华堂里,等待着徐州的消息。
但在派回的仆人动身之时,徐州城外,向琮带着两个伴当,也已经冲出了城门。
向琮听说自己父亲昏阙,哪里敢耽搁,他还算小心的,带了两个孔武有力的家丁,然后才出门。
初时天色还亮,还可以纵马奔驰,但行了二十里,天色暗了下来,向琮又心中忧急,不能在路边野店休息,便去拿了个灯笼,打着灯笼缓缓前行。又行了二十余里,到的地方正是那日赵胜伏击周铨所在,想到这里死了十余人,向琮心中惊恐,忍不住就要加快步伐。
但就在这时,他听得一个声音响起:“我好冤”
这声音依稀就是赵胜
向琮激灵了一下,回眼循声望去,只看到一团绿火,从路旁窜了出来
“啊呀”
向琮惊得一扯缰绳,那马嘶鸣了一声,可随着这一声嘶鸣,周围又腾起几团绿火,在这夜色之中,当真是鬼影幢幢
“别别过来,你是谁”向琮叫道。
“向琮我好冤”那声音继续叫道,绿火也缓缓向着向琮过来,向琮骇得面无人色,现在他可以确认,这人就是赵胜
在得到赵胜被杀的消息之后,他还曾经去徐州府衙门看过尸体,那身首分离的惨状,让他甚为惊恐。
“你害我还命来”那绿火又道,缓缓飘向向琮。
向琮身边的两个家丁,原本是悍武之人,让他们面对强盗歹人,他们无所畏惧,可面对如此诡异的鬼火,胆气已经失了一半,此时一人吓得拨转马头,就要逃回徐州。
但马才奔出十余步,就悲鸣一声,摔倒下来,而那马背上的家丁,更是摔出去老远,惨叫了两然,然后没有声息了。
向琮被吓得已经破胆,正待驱马逃遁,突然间一只手从草丛里伸了出来,抓住了他的脚踝。
他的注意力全在那鬼火上,这突然而来的一只冰冷的手,让他最后一点胆量也没了,呃的一声,双眼一翻,径直昏了过去。
另一个家丁倒是聪明点,驱马前闯,从那些鬼火中窜出,头也不敢回,顾不得眼前黑暗,加鞭远遁。
他一路狂奔,又走了二十余里,看到前面有一点火光,心中大骇,以为还是鬼火,待近了才发觉,是有人点着火把夜行。
“什么人”那挑火把夜行者叫道。
家丁听出来了声音,也是向府的人,他高叫道:“我是大柱,对面可是老六”
“是我,你怎么在这里,老爷呢”
“有鬼,有鬼”家丁大叫起来。
待到天明时分,半个狄丘镇都知道路上闹鬼的事情了。
向安根本不信有鬼,在家丁带回消息之后,他立刻亲自带人,足足数十号赶往出事之地,在那里只找到另一个家丁,他昏了半宿,断了几根骨头,正在哀哀呼痛。
但是向琮,却是不见了。
此时的向琮,也悠悠醒来,再看自己所处的地方,他吓了一大跳。
这是山野上的一间破庙,已经多年无人看管,就算是向琮也不知道位于何方。狄江带着阵列少年们满狄丘乱转,才发现此处所在。
“向兄醒了”向琮正在判断自己究竟在哪里时,突然听得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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