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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风华-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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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没有得到余里衍的命令,所以流民被挡在了武清之外,直到两天之后,周铨他们才看到了这些百姓。
樊毅蹲在地上,用空洞的眼睛望着正在接近的这群人。
那个穿着貂裘的契丹贵女,看上去当真是美貌绝伦,在她身边,是一个汉人少年郎君
等一下,一个汉人?
樊毅顿时觉得眼前一亮,怎么会有汉人和契丹贵女在一起,而且他们之间神情还甚为亲密!
不过这只是他一向的好奇心罢了,立刻他就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长长叹了口气。
“大胆,为何敢对着蜀国公主殿下叹气!”
一名兵卒正好经过,见到这一幕,厉声喝斥道。
余里衍对手下兵卒,当真是豪爽大方,虽然她有些小脾气小任性,但与其余契丹贵人来比,是十足的仁慈善良了。故此,她的亲卫兵卒对她都是甚为爱戴,见此人对着余里衍叹气,那名兵卒当即怒道。
“啊,小人小人该死,小人有罪!”
苦难的生活,早就磨掉了樊毅的傲气,他下拜行礼,忙不迭地说道。
“起来吧,我看你也是大好男儿,怎么只为这点小事就下拜求死?”
他连连叩首之际,却听到了这样的话,抬眼望去,只见方才契丹贵女身边的汉人男子,站在他的面前。
“小小人”樊毅呐呐地说道。
“起来说话,你是哪里人,怎么会沦落至此?”
周铨温声相询,武阳则上前将樊毅一把拉起,樊毅挣了挣,只不过长期吃不饱肚子,让他使不出多少气力。
“小人乃平州人小人没有活路,只能当流民。”
“我看你是个好汉子,我有条活路给你,你敢不敢做?”周铨问道。
“贵人有何活路给我?”樊毅怔怔地道。
“我在海外有数十万亩土地牧场,现在缺人经营,你可愿意去?”
“海外?”
“海中一座大岛,乘船去约是十日路程,你若是愿意去,便可分得田地牧场,还可以贷得种子幼畜,等收获长成之后再还贷,你觉得如何?”
若换了别的时候,樊毅还会犹豫,但正如他自己方才所言,他没有活路了,能到海外去拓垦,总好过留在这里!
“小人小人若是去了,还能回来么?”
“还能不能回来我不知道,若是你勤奋经营,有个七八年时间,能存下盘缠,当然能回来。但若你偷奸耍懒,或者干脆就是有意作乱,那么能留下性命就不错了。”
周铨没有用空洞的许诺去诱惑樊毅,因为完全没有必要。
“还有回归故土之望,小人愿意去小人愿去!”樊毅开始声音很但下定决心之后,声音变大了起来。
在离他约有五六丈远的地方,三个汉子蹲在一群流民之中,正偷眼望向这边。
最初周铨与樊毅的对话,这三人并没有听到,但后来樊毅大喊,他们却听到了。
“怎么回事,那厮愿去什么?是愿意去做何事,还是愿意去什么地方?”一个獐头鼠目的汉子奇怪地问道。
“管什么闲事,你盯着那小娘皮,那就是蜀国公主,若是能擒住她,或许还可以换回教主性命!”
“可是都说教主教主他老人家遭遇不幸了!”獐头鼠目的汉子道。
“你信这个?教主身具神通,怎么会轻易被人杀死,无非是那皇帝和狗官们奈何不了教主,便寻了具尸体,斩成数截分送各地,要不然,为何我们没有见着教主的脑袋?”说话之人瞪了对方一眼。
獐头鼠目的汉子缩下头,心里却极是不解。
教主死了这是必然的事情,但自己的这位同伴怎么也不承认,不愿老老实实回去过日子,总是将大辽蜀国公主当成目标,口口声声说是要用余里衍换回教主,实际上,獐头鼠目的汉子总觉得,对方另有目的。
“公主身边的护卫,你可看到了,那么多,如何能闯过去?”另一人问道。
“简单,若是流民生出骚乱,公主身边的护卫定然要调去弹压,那时我们暴起发难,只要将公主擒到手,投鼠忌器之下,他们根本不敢阻拦我们!各位放心,公主是何等身份,除了换回教主,咱们还可以弄上一大笔金银,我们的富贵就不用愁了!”
他这话,让獐头鼠目的汉子眼前也是一亮。
若真能弄到一大笔金银,谁还愿意跟着教主去骗吃骗喝,到朝廷管不着的哪个山沟沟里当土老财,那才是人过的日子!
“我已经安排好了人手,到时你们随我动手就是。”那人又说道。
他的同伴有些惊讶,教中人手被朝廷打掉不少,哪里还有别人可以用?
但就在片刻之后,听得流民当中突然传来惨叫之声。
紧接着,有人大叫道:“朝廷污蔑我们是邪教余党,要杀尽我们了!”
“要饿死了,和他们拼了!”
“没有活路了,各位还等什么,那边有的是米面,抢来便是死,也能当个饱死鬼!”
在十余处地方,同时传来呼号,原本就被饥饿和悲愤弄得头脑有些不清醒的流民,顿时乱了起来。
即使他们本意并不是想要去拼命,人一乱起,到处都是踩踏推搡,混乱的局面还是难以控制。
余里衍身边跟着近百亲卫,见此情形,她立刻下令:“去弹压,若有人胆敢借机生事,杀无赦!”
她心虽善,却不是无脑之辈,知道这个时候如果不能当机立断,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
周铨在她身边,虽然没有作声,嘴角却浮起一丝轻蔑的笑。
看到他这神情,余里衍大为生气:“怎么,我应对得错了么?”
“不,你应对得对,但是,余里衍,这一切太巧了,早不乱晚不乱,偏偏到你来此巡视时乱了,而且到处都乱,唯独你身边一块不乱,这不奇怪么?”
余里衍悚然动容。
她只是考虑得不够深入,经过周铨一提点立刻明白,这看上去是流民骚乱,实际上却是针对她的一个阴谋!
“我把人叫回”
“不必,有我在呢,若是你把人叫回,那么原来的假骚乱就成真骚乱,数千人在歹人煽动之下,不是你这区区一两百亲卫能挡的,倒不如让歹人自己集中过来,我相信,他们终究只是少数!”
若这数千人都是歹人,也用不着玩这花样,对方直接扑过来,用人海淹也淹了余里衍。
余里衍身边的亲卫很快离开,赶往各处弹压,想要恢复秩序。对方大约是知道余里衍心善,肯定做出如此选择,才会拟定这样的计划。剩余的三十多名亲卫,加上周铨身边二十余人的阵列少年,拥着余里衍开始撤离。
“只剩三十余人了,那汉儿身边的二十多个小子,只是随从伴当之流,可以忽略不计!”獐鼠三人组中为首者低声道。
然后他用力一推,两个同伴被这力量所动,愕然起身向前冲,踉跄着从流民中出来。
一瞬间,众多目光都集中在这两人身上,他们一咬牙,掏出怀中的短刃,声嘶力竭地大叫:“拼了!”未完待续。
………………………………
二零八、及时雨周铨
噗!
獐头鼠目的汉子才叫出声,就觉得胸前一疼,他低头一看,一枝箭已经透胸而过。
在周铨身边,叶楚略带骄傲地放下弓,斜睨了李宝一眼。
这厮有弓箭天份,虽然真正学弓才只有三年功夫,但射术已经超过了周铨,更是远胜过李宝。
李宝哼了一声,但这声音出口就变成了咆哮,他举盾从马上猛跳了出去,一头扑在余里衍身边。
余里衍身边的一个亲卫,正举刀要劈向她!
所有的一切都是幌子,这名余里衍的亲卫被人收买,他才是真正杀招的第一步!
此时其余亲卫的注意力都被那獐头鼠目的二人所吸引,因此,虽然余里衍身边有不少人,却都来不及护卫。
唯一一个及时动手的,就是李宝!
那名亲卫刀还没有劈出去,就被李宝一头撞下马,紧接着,李宝的盾牌狠狠砸在他的面上,砸得他七窍流血!
可就在这时,亲卫中又有一人举起了弓!
被收买者,不只一人!
“达里玛,你敢!”
有亲卫大叫,驱马想要阻拦,可是弓弦已张!
但几乎同时,一只手伸过来,将余里衍从马上拖了过去,直接架在了自己的马上,用自己的身体将她掩护住。
周铨似笑非笑地瞄了那名面色惨白的亲卫一眼,他既然知道对方的目标是余里衍,怎么会没有准备?
不仅是他,其余阵列少年,也一瞬间结好阵,将周铨与余里衍护在中间,就连余里衍的亲卫也被挡在外边。
余里衍心中既是恐惧又是气愤,她待这些亲卫不薄,却不曾想竟然还有人会背叛自己。
与之相比,倒是周铨的阵列少年可靠得多!
忠于余里衍的亲卫还是占了绝对多数,转眼间,这些亲卫又将阵列少年护住。
此时流民中的歹徒一一被揪了出来,当场格杀者就有十余人,还有数人被活捉,那些流民,也人心惶惶地蹲下抱头,不再到处乱跑乱窜。
不过这个时候,周铨却感觉到余里衍在自己怀里颤抖。
“别怕,那回女真人来袭你都不怕,现在怕什么,有我在这里呢。”周铨道。
“我不是怕,我是生气!”余里衍大叫道。
她确实生气,因此从周铨身边挣开后,她直接来到被摁在地上的两名亲卫身边。
被李宝砸烂了脸的那位,七窍流血,也不知能不能活下去,但另一个执弓者者完好无损。
“你们为何要做这种事情,难道说,我对你们不好么?”
两名亲卫默然无语,目光既是复杂,又带着惭愧。
周铨上前,将余里衍的肩揽住,被信任的人背叛,这种滋味确实不好受。
“我难道有对不住你们的地方么?”余里衍又问。
二人仍然无语,周铨拍了拍她的肩膀,笑着道:“没有什么生气的,背叛者总是有自己的理由,绝不会是因为你。莫拿别人的错误来责怪自己我们走吧。”
“杀了他们。”余里衍被他拉走,她恨恨地回头望了这二人一眼,然后听到周铨说道。
余里衍抬起小脸,诧异地看着他。
“杀人这种事情,还是由男人来做,你们女子,只要快乐就好。”
这场因为刺杀而引发的骚乱很快平息下来,那两亲卫虽然不肯招供,可是被捕的人多着,很快就有了消息。
“是耶律阿撒?”
回报的消息,让余里衍大吃一惊,竟然不是她料想中的萧奉先,而是耶律阿撒,原来的魏王耶律淳之子!
原本皇叔耶律淳负责南京也就是燕京事宜,但在榷城盟约之后,耶律淳卷入了耶律章奴的叛乱之中,虽然查无实证,可是他还是被剥压了权力,如今只是当一个闲散王爷。
他的儿子耶律阿撒似乎对此不满,要借助邪教作祟之机,来杀了耶律余里衍。
“不可能,余里衍,榷城之盟与你何干?”周铨听到这个,摇了摇头:“他要报复,对付你的兄弟比对付你更合适!”
“郎君说的是,这是当我们傻子呢,故布疑阵,不过耶律阿撒也逃不过就是,我将人犯和口供给魏王送去,逼着他在朝中支持我!”余里衍眼珠转了转道。
即使没有真凭实据,余里衍还是认定,做出这事的就是萧奉先。
这场风波,让周铨对余里衍的安全也有些担忧,亲自为余里衍核查了一遍亲卫。他不是契丹人,又不了解这些亲卫,所谓核查,也只是走个过场求个心安。
在这里多呆了三天,终于,来自济州的宋船到了。
这些宋船只比他晚两日出发,结果却比他晚四日到,一来船队航行不如单船快,二来也是这些宋船未经改造,比不得东海甲号的船速。
它们的到来,也就意味着周铨又要与余里衍告别了。
随周铨动身离开的流民,足有三千余人,分乘八艘宋船,就连东海甲号上也塞进去了一百余人。这船舱里的环境,当然比不得周铨的贵宾舱,阴暗潮湿的舱里,无论老弱妇幼,都只能横七树八地躺在船板上。此时都已经进入了冬季,部分地方都出现了浮冰,周铨不敢多作耽搁,在次日便又启程。
不过幸运的是,一股西北风让船队的速度大增,只用了七日,就抵达济州。船上三千余人中,出现了二十九个死者,还有五十余人生了病。
当船抵达五国城港时,樊毅昏昏沉沉地踏上了陆地,然后整个人就软倒在地面上。
和他一般同样瘫软的人到处都是。
好在得到消息之后,岛上支起了十余口大铁锅,切成碎块的羊肉、鱼肉,再加上一些蔬菜和海里的水藻炖在一起。雄雄烈火的作用之下,铁锅中的肉香味,让众人精神振作起来。
即使多年之后,樊毅也忘不掉这一餐。
他们在船上时,为了节约粮食,也为了避免这些流民因为吃得太饱而起什么别的心思,每日都只有一顿饭,并且还不让他们吃得太多。故此当他们撑到济州时,一个个都浑身发软没有气力。可这一餐乱炖,特别是那鲜美的汤,让他们恢复了一些元气。
不仅是樊毅,几乎所有抵达济州的人都忘不了这一餐,他们此后还专门煮过类似的菜,特别是逢年过节招待亲友之时,更是少不得这一锅鲜乱炖。
济州鲜乱炖,也成了后来济州特色菜肴之首。
吃饱喝足,不但饥饿被赶走,寒意也被驱走,这个时候,樊毅才能仔细看看自己周围。
若没有别的事情发生,他将在这里至少劳作七八年,然后再考虑返回故土。
“周郎君周衙内!”
当他看到周铨时,忍不住叫了起来。
周铨正在看阵列少年们分工收容这些新移民,济州的冬天一般不结冰,但温度也不高,故此首要之事,是让这些新移民有住处。
好在这里不缺石头,寻找背风处用石头、泥土,垒出一间间类似窑洞的屋子,能起到遮风挡雨作用即可。
听得有人唤自己,周铨回头望去,看到樊毅眼巴巴地望着他。
周铨隐约记得此人,他走过去问道:“你有何事?”
“衙内,就是这里就是这里么?”樊毅问道。
他手中还攥着一把泥土,周铨点头道:“就是这里。”
“小人小人”
樊毅突然将脸埋在手中的泥土里,呜呜地哭了起来。
一个大男人,哭得如此悲伤,听得让人不忍。周铨不须要问,就知道此人在成为流民的过程中,吃过不少苦头。
更重要的是,他孤身一人来到济州,并无别的亲人。
微微叹了口气,周铨拍了拍樊毅的肩膀:“休要哭了,这里有田地给你们耕作,有草场给你们放牧,山坡之上可以种柑橘,海水之中可以捕鱼在这里,你们只要肯花气力,总能给自己赚个前程。你放心,此次随船来的妇人不多,但来年春后,我会将剩余妇人全都接来,到那时,你也能娶个媳妇,待到明年底,孩子能出世,你便又有一个完整的家了!”
这番话让樊毅更是嚎啕,然后拜倒在周铨身前。
他才不过二十余岁,原本的家早就没有了,眼前只有一片绝望。可是在这里,周铨把希望重新给了他。
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周铨迎着黎清走去。
“衙内,不是要带辽国兵卒来的么?”黎清好奇地问道。
原本准备带近千契丹士兵来,但是为了这些流民,也为了防止契丹人反客为主,最终来的只是三百余人,一半是余里衍的私兵,另一半则是耶律马哥遣来的人手。
来前余里衍与耶律马哥都再三交待,要这些契丹士兵服从周铨,否则便将他们永置海中,再不得回来。
这些契丹人平日里倒是英雄好汉模样,可在海中飘了三天后,一个个都成了混蛋癞汉软脚虾了,而且远渡重洋让他们对于船与大海有某种畏惧,所以现在都老实得紧。
吓唬高丽人,有这三百辽兵就足够了。
“黎总督,这些百姓的安置,要辛苦你了,莫让他们闲着,先修房屋,就在五国城西面山坡上,背着北风处垒石为屋。然后就择地修建水库沟渠,不要催逼过甚,但也不能让他们闲着。另外,我会在这里再呆几日,派人将这些百姓登记造册,便于你今后管理。”
“衙内哪里的话,本地土人愚笨不堪用,那些梁山贼要拿刀枪逼着才干活,我正愁没有人手,衙内就给我送来这么多,衙内真乃及时雨也!”黎清笑道。
“及时雨”这个称呼,让周铨有些无语。
正当周铨要再说之时,黎清又笑道:“小人这里也有件事情要禀报衙内,好叫衙内高兴高兴!”
周铨心中一动:“何事?”未完待续。
………………………………
二零九、人在皇上,岂非妖物
两个月之后,已经是政和四年的正月了。
按照惯例,正月十五上元节,要放灯三日,平时功课繁忙的太学,这一天也难得地放假一天。
白先锋满脸不高兴地走出酒楼,在他身后,传来嬉笑之声。
当他到了楼下时,才有一人赶来,将他的衣袖拉住:“锐之何必如何?”
“光弼兄,非我不合群,实在是听不得他们的胡言乱语了一个个指天划地,仿佛若是用了他们为相公,天下立刻太平,四夷瞬间宾服,实际上呢,却是既不知稼穑,又不知行伍周铨说得没错,他们自诩清流,实是轻流!”
白先锋乃是太学中舍生,拉住他的洪皓,则是来京师准备参加科举的。两人一是陕西人,一个是江西人,只因志趣相投,结为莫契。今日上元节,太学难得放假,洪皓便邀了白先锋等来樊楼宴饮,只不过三两杯酒入肚之后,席中却发生了争执。
过去一年,明里的棉布商会,暗中的东海商会,都在大宋造成极大的影响。特别是棉布商会,广为人知,已经形成了一个非常强大的利益同盟。
在太学的学子们看来,这是斯文扫地的事情。
加入棉布商会的各方势力,那些身居高官的他们不太敢直接骂,只能暗中讽刺,但周铨则是个活靶子,这些太学生们对周铨年纪轻轻就得任官职,都是心怀羡嫉,因此少不得一些攻击的话语。
前年在榷城密约达成后,攻讦周铨最力的就有他们,如今一年过去,周铨在徐州、海州做得好大的事业,他们却还只是太学生,自然又要攻讦一番。
白先锋原本也看周铨不大顺眼,他父亲曾随横渠先生张载学过气学。如今气学式微,二程很不客气地捞走了气学的遗产,白父既不屑与之同流,又无力改变此事,便只能隐于居中,但既然出自读书人之家,对于不甚读书的周铨,当然有种优越感。
所以去年攻讦周铨,白先锋亦曾加入,但经过一年的冷静、观察、深思之后,白先锋的观点变了。
那份榷城密约,不仅不是卖国条约,而是外交与军略的神来之笔。不仅缓和了宋辽关系,解除了岁币负担,还为大宋提供了大量的税赋,使得许多大宋百姓,有了养家糊口的活路。
方才便为此事,发生激辩,那些书生们高谈阔论,他势单力孤,一气之下离席而走。
“不过是一介外人,何必为了他,伤了同舍的和气,锐之兄,还是回来吧。”洪皓又劝道。
白先锋摆了摆手,长叹了一声:“道不同不相与谋,他们既视我为下贱之辈,我又何必凑上前去自取其辱。光弼兄,你也是想做实事之人,与这些人呆在一起,只能让自己眼界变浅,固执己见!”
“择善固执亦是”洪弼正说间,突然听得前言轰的一声响,紧接着,街上的人都蜂拥涌了过去。
他讶然相望,却看到一个大号的孔明灯浮在半空之中,因为被底下的人用绳索牵引,所以没有随风轻去,而是顺着街道,慢慢向着向南而行,眼看就要到他们面前了。
这大号孔明灯下方,还坠着绸缎的条幅,两人仔细一看,上面写着“棉布商会恭贺上元灯队欢迎莅临”。
两人对望了一眼,洪皓面色不愉,而白先锋则是苦笑。
“当真是大张旗鼓,唯恐天下不知啊。”洪皓道。
“这孔明灯还能这样用等一下,那上面,那上面是人!”
所谓的孔明灯,当然是热汽球。
这玩意儿对拥有大量丝绸的大宋来说并不难做,真正麻烦的是如何在上面载人。
现在在热汽球下吊篮中的,是一个只有七十余斤的瘦小男子,他得意洋洋,在半空中不停向下招手。
若只是个大号孔明灯,还不能在京师中造成如此轰动,上面还载着个人,这才是让众人奔走追随的根本原因。
昔日鲁班能造木鸟,在空中飞三天三夜,可那只是传说,而且并没有讲木鸟能载人。现在则不同,这大号孔明灯下挂的篮子里,竟然还载着一个人!
木鸟还有翅翼,可这大号孔明灯连翅膀都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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