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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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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弈这些日子有事要出门,近一个月的时间不能来她这处,他临走时嘱咐了好几遍,要她好好吃药,好好睡觉,不准做这不准做那的,最后要求她一定要想他。

    思思心里倒没觉得有什么,往常他也是一个月才来看她一次,只不过近些时日来得勤了些。

    她嘴上应着,心里却暗自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他在的时候,她总是浑身不自在,他什么都不许她做,就连看书,都要经过他亲自检验。

    她觉得自己就像笼中的鸟儿,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自己却只能浑浑噩噩的度日。

    那日修弈一走,她便觉得周身轻松,赶紧进了书房,拿出了自己私藏的新编列国通史,那是一本没有来得及被修弈收缴走的书,她一直小心翼翼的藏着,就盼着他什么时候不来,她能详尽的看上一遍。

    此番她也总算是如愿了。

    书中提到了许多国家,思思皆提不起兴趣,只有提及“肃燕”一国时,她心念一动,立刻就提起了些兴致。那种感觉就好像肃燕这个国家,与她有千丝万缕的联系一般。

    书中讲肃燕一国开国于三百七十年前,开国皇帝名为方闵,原是个手无寸铁的书生,后因战乱,被迫征为兵丁,这才有了后来“书生改执判官笔,一笔浓墨扫天下”的传世佳话。

    书中列举了肃燕开国至今三百余年间,数十位可歌可泣的英雄将领、执墨文臣,其中就以舌战群儒、一己之力解皇室困局的安宸王方童,和于北境以五万精骑军对战关外蛮夷之族五十万乌合之众的大帅翊王方迟,最让思思钦佩。

    书中最后也提及了翊王的结局,犯上作乱,谋逆未遂,因证据确凿,直接被斩杀于燕京城的翊王府。

    如此震世英豪,结局竟如此悲惨,思思一时只觉得胸口发闷。

    再往下看,便是肃燕的当朝皇帝,思思一眼被吸引住的,是这皇帝的身世,他竟是谋反逆臣方迟的长子!

    具体他是如何登基为帝的,思思还未来得及看,湘竹便已经在书房外敲门,喊她吃晚饭。

    她看得太过入神,一下午的时间便这么过去了。

    晚上喝了汤药,思思照例在哑婢退走之后将药催吐了出去,这才上床睡觉。

    今夜乌云密布,月光被云完完全全的遮住,大地上没了遍布的银灰色,显得十分昏暗。

    毕月乌于后半夜换岗的时间,将柯诗楹带入了别院。

    柯诗楹依照毕月乌画给她的地图很快便寻到了思思住的房间。

    自窗口悄声潜入,柯诗楹逐渐靠近思思。

    今夜无月光,视线自然昏暗,柯诗楹歪着头看了半晌也未分辨出床上熟睡的那人的脸,于是她冒险燃起了火折子,凑进思思的脸颊。

    片刻之后,火折子险些失手掉在床上那人的脸上。

    柯诗楹只觉得周身的血液都停滞下来,注了冰似的冻得她身子冰凉冰凉的。

    是她!为什么又是她!她为什么没有死在天山!她为什么又要出现在她的生活里,破坏她所拥有的一切!

    柯诗楹紧咬着下唇,全身的力量都用来克制自己。

    她多么想,多么想亲手杀死她!将她挫骨扬灰!让她永世不得超生!

    柯诗楹这么想着,便也这么做了,她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径直向着思思刺了过去!

    就在匕首落至一半的时候,柯诗楹突然停下了。

    随即她的唇角扬起了一抹阴鸷的微笑,如此干脆的杀了她,怎么能这般便宜她呢?
………………………………

第九十八章  美人儿,想我了吗?

    太子府外,一个干瘦的老人背着与他身板不相符合的大药箱子从马车里钻出来,他推开了想要搀扶他的车夫,径自跳下马车,健步如飞的向着太子府内院走去,门外侯着的引路婢女只能一路小跑方能跟上老人的步伐。

    那老人周身萦绕着草药的味道,却并不是简单的沾染了药味,更像是久病服药,将自己的身体由里而外的浸透了这股子混杂的草药味。

    老人的皮肤像是干瘪的老树皮,无处不刻画着岁月磨砺的痕迹,微凹陷的眼眶中生着一双略浑浊的眸子,那眸子中时不时闪出的寒光,无端的叫人自心底发寒。

    老人随引路侍俾来到太子妃寝宫,方进了外室,他便看见了那个“病情危急”的太子妃。

    “娘娘身体哪里不舒服?”石玉老气横秋的声音自他的喉咙中流出,像是被风沙砥砺过一般听得人头皮一紧。

    他坐着太子府的马车自城郊炼药房一路急行至太子府,进门却见这个急召他来看病的太子妃正坐于窗前有一搭没一搭的修剪一棵绿植。

    这般怎么看都不像旧疾复发过的样子,这让他内里的火苗“腾”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他受瑾南太子三顾之邀来此炼药,备受礼敬,任何缓急之事都要为他炼药让路,如今炼的药正处于关键时刻,任何差错都有可能导致炼药失败。

    今日太子府忽派人来请他,若放平常他自然叫人给轰出去,但那小厮却说是太子妃旧疾复发,情况危重,请他前去救命。病患若是死了,他这药就算练成了也没人吃,看不到成效,他自然得抽出身来,先保证服药的病患是个活人。

    谁成想竟是这病患不知轻重,身体本没什么大碍,还冒着炼药失败的风险将他急召至此,她是不想活了吗?

    “药王莫急,诗楹今日唤药王前来确有要事相商,只因诗楹不便出门,这才不得已劳烦药王拨冗到此。”柯诗楹起身,盈盈下拜,面露难色。

    “还请娘娘速讲,若耽误了炼药,功亏一篑,受损的还是娘娘自己。”石玉向来不屑皇宫贵族们这一套繁冗礼节,他浑浊的眸子盯着柯诗楹,自带着些不善。

    “药王以制药闻名于世,制药之术天下无人可及……”柯诗楹如此夸赞着,正要引石玉入座,却被石玉甚为恼火的打断。

    “娘娘,你们太子请我来的时候,就已经将这好话都说尽了,你有什么事,不妨直言。”石玉并未打算落座,他背着他的药箱立在门口,随时准备离开。

    “药王性情中人,诗楹佩服,既如此,诗楹也不多赘言了。”柯诗楹笑了笑,并未将石玉的狂妄无礼放在心上,“不知药王为诗楹练的药如何了?有几成的把握?”

    “距药成还有一月,至于把握,则不是太子妃该操心的事!”石玉生硬的回答道。

    “药王练的药,诗楹自然是无比信任的。”柯诗楹讨好般的笑道,“只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们提供给药王的药材委实不新鲜,故诗楹有些担心药效。”

    “我自当尽力而为,以形补形,试着添一味药材增强药性。”石玉回答,语气中多有几分不耐烦。

    “我前日见了一个人,想来对药王炼药有些帮助。”柯诗楹走近药王,四下环顾片刻,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人体内流着檀凤血。”

    “什么?”石玉愕然,若有檀凤血,此药必成,且药效必然惊人,“那个人在哪?”

    石玉浑浊的眼眸猛然亮了起来,褶皱遍布的老脸上呈现出极为兴奋的神色。

    “那人有些麻烦,怕不是好碰的。”柯诗楹左右环顾,显得十分小心。

    “你大可说来,我有的是办法。”石玉坦然道。

    石玉是药王,亦是药狂,世间之大从来只专注于炼药,从不在乎过程如何,只要有助于他制药,要他杀几个人不在话下。

    “药王可否借一步说话,诗楹实在……”柯诗楹说着,面上又露出甚为为难的神色。

    待药王随柯诗楹进了内室,柯诗楹才终于放松些,但她的声音依旧压低着,让石玉凭白觉得烦闷,“那个人被殿下保护着,诗楹也没有办法取到檀凤血,所以才想到与您来商量。”

    “殿下?”石玉闻言顿时炸了火,修弈小儿竟敢如此怠慢他药王,“你们太子既请了我来,又不给我最好的药材,这道理我还须得好好与他讲一讲!”

    “药王息怒,此事诗楹也是近些时日才知晓。”柯诗楹说着,眼角徐徐流下了一行清泪,“殿下此举亦是伤了诗楹的心,诗楹知道药王心中愤懑,但诗楹请求药王莫要去找师兄理论,否则师兄定会怪罪诗楹。就请药王看在诗楹为药王提供了药材线索的份上,应了诗楹吧……”

    见她落泪,石玉原本憋着一腔怒火的胸膛便更憋闷了,他最见不得女人哭,女人始终是最麻烦的,这场景若放往常他不捏死她已经是大幸。

    由于急于知晓药材的位置,石玉没有听凭内心,而是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行了,我不去问那太子就行了,你赶紧把药材的位置告知于我!”

    “那人现住在城郊别院,距离炼药房并不远,只是,那别院被殿下保护起来了,外人怕是难以入内。”柯诗楹抹了抹泪,福身下拜以作感谢。

    “我当是什么,原只是被保护起来的别院,比那皇宫重地如何?我自能来去自如!”石玉冷哼一声道。

    “药王切莫轻敌,那人是殿下看重的人,殿下手下的二十八星宿,放眼天下也难寻敌手,此番殿下为保护那人,派了青龙和朱雀共十人守在别院,外围还埋伏着三千精兵,可谓是满布机关,极为危险。”柯诗楹微蹙眉道。

    “那又如何,我药王想要的药材,还没有拿不到手的!”石玉将背上背着的药箱“嘭”的一声丢在了桌上,语气里泛着寒意。

    “药王,那人说起来与你也有些渊源,她正是渊谷谷主卓霁恒的关门弟子,卓青柠。”柯诗楹眼珠微转,为石玉倒上了一杯浓香四溢的香茶。

    药王师出渊谷,于医理天赋极高,是个不世出的渊谷败类。

    他性情暴佞,偏执轻狂,为炼药不择手段、无所不用其极,渊谷前任谷主因他伤人性命,将他逐出师门,永世不得踏入渊谷,并下令凡渊谷弟子外出时,若见他行恶必杀之以清理师门。

    “卓霁恒……呵……呵呵……哈哈哈哈!”石玉听到柯诗楹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那一双眸子暗淡中闪烁着微光,存着嗜血的疯狂,“师兄啊……我们之间的恩怨,原本不该牵扯孩子,可是谁叫你龟缩在渊谷不敢出来呢……哈哈哈哈……”

    “这是别院的地图,药王若有什么地方需要诗楹,尽管开口。”柯诗楹将地图奉上,面上的狠辣一闪而过。

    修弈走的这几日,思思看完了自己私藏的那本书。

    肃燕当朝皇帝是个心有沟壑的当世英豪,隐忍于国公府,身负灭门大仇,入仕为官,却一心为百姓谋福。

    敌国列兵城下,无人领兵赴前线之际,他抛下小家大恨,毅然赶赴边关,委实叫人赞叹!

    至于后来入京勤王,铲除奸佞,逍遥王禅让皇位,倒也是水到渠成。

    其实思思对这书中所言一直都是半信半疑的,她才不信那皇帝从没有篡位之意。

    身负仇恨,隐忍入仕,不为报仇,又能为了什么?

    他确是个豪杰,只可惜是个断袖。

    断袖之癖是思思在另一本书上看到的,她初见这故事时,委实叫这故事激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后来仔细想想,好像倒也没什么特别,就像人喜好甜辣般,总不会每个人的喜好都相同。

    就像她喜欢吃辣,修弈偏好食酸。

    修弈已经走了有半个月了,思思看完了私藏的书,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想起他走的时候应了她,等他回来就带她去山顶看日出。

    此番思思又开始盼着他回来了。

    用过晚饭,为她看病的李大夫照例来给她诊脉。

    今日李大夫与往日有些不同,他从头至尾都十分严肃,思思觉得他就像顶了张假脸,不会笑了似的,而且他为她诊脉的手法与力道也较往常不同,却让思思莫名觉得熟悉。

    李大夫临走前像往常一般嘱咐她注意休息,随后又拿细针刺破了她的手指,用锦帕取下了她指尖的一滴血,说是要带回去研究。

    哑婢近些时日端来的药,药效仿佛比以前的更强烈了些,思思惯用的催吐之法已经不怎么管用了,残留体内的药液已经足够干扰她的梦境。

    今夜难得做了梦,却又是一个噩梦。

    思思梦见自己被人锁在一个暗无天日的地方,两条手臂被铁链锁着,八根又粗又长的钢针刺进她的身体,她身体周围萦绕着水雾,周遭黑暗又空旷,蚀骨的寒意自脚底缓慢往上爬……

    忽而黑暗中出现了一个身影,手里攥了一只血红血红的鞭子……

    她于梦中惊醒,惊魂未定之际,又着实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两个黑衣人正在她的床前打得不可开交,她的床边还摆着一个箱子,那箱子打开着,里面的东西只能模糊的看出个轮廓。

    那两个黑衣人纵然战的激烈,却互相克制着半点声音也未发出。

    二人同时发觉思思已经醒来,作出的反应却迥然不同。

    其中身形较为干瘦的一人寻了个空子向着思思这处袭来,另一人上前阻拦,二人不可避免的再次纠缠在一起,直到干瘦的那人一脚勾起思思床前的箱子,便不再恋战。

    他立于原地,以迅雷之速向着思思房中的大瓷瓶打了一枚暗器,另一人紧忙冲过去接住,就在他分神的功夫,干瘦的那人已经背着他的箱子离开了思思的房间。

    剩下的那人倒是不着急走,他扯下了自己面上的黑布,满面笑意的来到思思面前,语气中带着些轻佻,“美人儿,想我了吗?”
………………………………

第九十九章  连你也要杀我?

    思思抱着被子往后退了退。

    “美人儿,两年不见,你越发水灵了嘛。”沈江离说着,又上前了些许,她站在思思床前,面上笑意更甚。

    两年了,仇楚霖那小子半死不活的捱了两年,终于找到你了。

    “你是谁?”思思打量着眼前这个坦然摘下面巾的男人,被子下的手缓缓地伸到在枕头下摸索。

    修弈走之前曾给她留下一把锋利的匕首,叫她藏在枕头下,以备不时之需。

    沈江离闻言便是一愣,面上的轻佻瞬间收敛回去,他抬起一只脚踩在思思的床上,手肘抵着膝盖将上身伸了过去,又把思思上下仔细打量了个遍,确定无疑后才诧异的问道,“你不认得我了?”

    “我应该认得你吗?”思思自枕头下寻到了匕首的刀柄,握在手中准备发力。

    “别费力气了。”沈江离踩在思思床上的脚动了动,枕头被他拨弄到了一旁,露出思思摸索到的匕首。

    此刻他正踩在匕首的刀鞘上,却并不影响思思拔出匕首。

    思思见自己的意图被人发觉,立刻抽出匕首,对准了沈江离。

    “我倒是忘了,这不是月牙,还带着刀鞘。”沈江离若无其事的伸出两根手指夹住了思思的刀锋,“你既不认得我,为何不开口呼救?修弈埋伏在外面的人,虽不足以让我束手,却也不会叫我好受。”

    她挥匕首的动作很是不入流,乍一看就像是从未习过武的文弱姑娘,仔细观察才会发现,她握着匕首的手势与她从前手持月牙时一般无二,看似稚嫩的防卫动作也是做的行云流水,隐藏着些习武之人的刻在骨子里的、不可忽视的惯性细节。

    她就是她,只不过忘了怎么拿剑,也忘了自己是谁。

    沈江离叹息一声,他兄弟的追妻之路怎么就这么坎坷曲折呢?

    思思用力回抽匕首,却发觉他看似随意的动作竟将匕首钳制的如此不可撼动。

    “我不知道。”思思摇头,落寞的神情被黑夜掩饰的模糊不清,“你以前认得我吗?”

    “何止认得!你我郎有情妾有意,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若不是修弈棒打鸳鸯,你我早就成婚,两年,孩子都生了!”沈江离松开了钳制着她手中匕首的手指,摸了摸下巴,脸不红心不跳的悠悠说道。

    “你撒谎,我不信。”思思依旧端着匕首,哪怕并不能对眼前人起到威慑的作用。

    “你为何不信?”沈江离故作痛心疾首的问道,“难道你将我们从小一起长大的过往都忘了吗?我找了你这么久,你竟将我忘了?”

    沈江离对她方才的反应十分诧异,她竟如此断然的不相信他,难道是他的演技太过浮夸,让她怀疑了?

    “思思小姐?您睡下了吗?”湘竹的声音传进内室,思思与沈江离顿时大眼瞪小眼。

    半晌过后,房内依旧没人回答,湘竹在门外等的有些着急,正准备破门而入的时候,思思披着一件外衫,睡眼朦胧的打开了门。

    “湘竹?”思思揉了揉眼,俨然一副刚刚在睡梦中被叫醒的模样,“怎么了?这么晚了,有事吗?”

    “奴婢听到您房里有声音,有些不放心,小姐可否容奴婢进去查看一番?”湘竹道。

    “哦?许是我又做了噩梦自言自语吧,你若不放心,便进来看看。”思思说着,为湘竹让开门口。

    思思将湘竹引进内室,径自褪了外衫上床休息。

    湘竹在思思屋里仔细检查了一番,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正准备检查床下的时候,发现思思已经入睡,此番她自然不能再打扰。

    她只站在床边为思思盖了被子,顺便覆手于床体之上仔细的感受床下有无内力波动。

    片刻之后,她放心的收回了手,将桌上的烛灯熄灭,悄声离开了思思的房间。

    关门声传至耳边,躲在床下的沈江离终于松了一口气,苍龙七宿中唯一的女子——心月狐,果真不是个好糊弄的角色。

    他本以为思思是为了唬走心月狐而在装睡,哪想他一出来才发现,原来她是真的睡着了……

    沈江离站在思思床前轻叹了一声,怎么两年没见变得这么没心没肺了,刚才还有人要杀你,我还藏在你床底下,你就这么睡着了?

    那个浑身药臭味儿的干瘦子一看就是冲着她的血来的,能在修弈手下十星宿的眼皮子底下混进别院,又悄无声息离开的,也是个高手。

    不过他怎么没听说过江湖上还有这样一个干瘦的药罐子呢?看来是时候回一趟苍狼总部了。

    今夜那个药罐子没能得手,必会另寻机会再来,他又不能时时守在这处……

    他犹豫了片刻,临走前特意到灯光底下晃了晃,给暗处守着的人提了个醒,哪怕后果是带着一屁股的跟屁虫东窜西窜。

    只是苦了他那兄弟,此番他这么一闹,别院增兵已是板上钉钉,他那苦命的兄弟再想进来,怕也不是什么简单事了。

    十日之后,仇楚霖收到了他那个不着调的兄弟的来信,信上字迹潦草,力道虚浮,看起来像是在境遇堪忧之下写出来的救命信。

    “速来,瑾南璃城。”

    仇楚霖抛下手中一切事物,甚至没来得及与仇西扬交代一声,当即便骑上快马,一路向南。

    这几日别院来来回回的人多了许多,那晚躲在她床下的人也没有再来。其实思思还有许多问题想问那人,却不想那晚躺下就睡着了,彻底将那人给忘在了脑后。

    今日李大夫身上的药味比上次更重了些,上次思思便是强忍着那股子药腥味让他诊的脉,今日这般重的味道倒是让思思无法再忍着了,他一靠近思思,思思便胃里翻滚,当时就将早饭给吐了出来。

    “姑娘脉象还算平稳,多注意休息就好。”李大夫面色平静,仿佛并未意识到他的病患正被他熏得难忍。他起身来到桌前,铺开宣纸,唤来了守在一旁的湘竹,“湘竹姑娘,劳烦按照此药方……”

    湘竹上前准备静听医嘱,却不想这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御医竟猝不及防对她出了手,那御医手中的笔在宣纸上滴落几滴墨迹,径直袭向她的腰间。

    湘竹侧身闪躲,御医手中的笔顺势而上,擦她的面颊划了过去。湘竹躲过一击,顿时开始反击,她抓住御医持笔的手腕,借力向后方用力一扯,御医被她拉向前,她则弹出袖中剑直逼御医喉咙。

    御医向后一旋,不只让湘竹一剑落空,更是转松了手腕,挣脱了湘竹的控制。

    湘竹乃是苍龙七宿中唯一的女子,武功自是过人,此番竟在这御医手下讨不到半分便宜。湘竹意识到自己方才轻了敌,这便屏息静气,将这御医方才的武功路数快速于脑中回想。

    二人再次交锋,那御医出手愈来愈狠辣,不过几招,便将手中的笔径直插进了湘竹的喉咙。

    湘竹立在原地半晌,直到脖子上的血窟窿一边喷溅出大量的鲜血,一边汩汩地向外泉涌,她才艰难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她倒下之前,向着思思微动了动嘴唇,她说,“快跑……”

    思思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场景,死在她面前的还是与她朝夕相处了两年的侍女,她有些吓傻了,嘴里机械的重复着湘竹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一片空白的大脑却根本无暇理解“快跑”的意思。

    那御医用自己的衣袂擦干了手上溅的血,跨过地上的尸体向思思这处走来,思思惊魂未定,被他扯着手腕扯到桌案旁。

    御医撩起她的衣袖,在她手臂下方摆放了一个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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