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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顾青谣-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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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请客进来!”沈江离扶额,门外的沈三子是当他聋子么!他沈家主身边怎么培养出这么两个宝贝。
门“吱呀”一声打开,萧释谦点头致谢,跨步而入。
“在下萧释谦,这厢有礼了。”萧释谦拱手,余光所及正能看到地上被五花大绑的一团类似“树皮”一样的……人。
“萧大将军,别客气,请坐。”沈江离起身,拱手回礼,将萧释谦让到自己对侧的椅子上。
“多谢。”萧释谦入座,面前正对着自己方才看到的那人,不免好奇问道,“沈家主相邀说有要事相商,难道是为了这个人?”
“正是,他是你们皇上想要的人,我留着也委实没用,就交给将军了。”沈江离道,“还望将军务必派稳妥之人将其护送至燕京城。”
“恕在下愚钝,沈家主的意思,在下不明白。”萧释谦直问道。
“呃……”沈江离微愣,随即道,“这人得罪了贵国皇上,我只做个顺水人情,将这人移交给将军,至于如何处置,就看贵国皇帝的心情了。”
沈江离早就派人给方谨玥传了信,算时间,这会儿凉城怎么也该收到消息了,此时萧释谦这反应又叫沈江离摸不准方谨玥的意思了。
“沈家主,在下没有收到任何有关押解犯人入京的消息,故,恕难从命。”萧释谦起身拱了拱手,“在下军务在身,就不奉陪了,沈家主留步。”
“哎哎哎,萧大将军慢走!”沈江离眼疾手快的起身拦住萧释谦,“我就在这处等着,你要是改变主意了,随时来找我。”
“沈家主客气了,在下若是收到朝内的消息,再来叨扰沈家主。”萧释谦点头示意,余光又扫了一遍地上的树皮。
待沈江离送走了萧释谦,又来到沈不二身边蹬了他一脚,“给我看好了,出了问题就把你变成他这样,让你一辈子讨不到媳妇儿!”
“是。”沈不二闻言激灵了一下,瞬间挺直了腰板。
“这才像话嘛,这样翠花还能看不上你?”沈江离满意的拍了拍沈不二的肩膀,看着他红了的耳根微挑了挑眉。
五日之后,沈江离满面喜庆的将石玉交到了萧释谦的手里,萧释谦道谢之余,还向沈江离透露了些沈家主喜闻乐见的消息。
“皇上命我转告沈家主,肃燕朔楚两代联姻,乃是世代姻亲,自当亲如一家。”萧释谦与沈江离并列而站,目光停留在马车囚笼里的石玉身上。
“贵国皇帝的意思,我明白。”沈江离会意道,“我已收整好行装,即刻启程回国,与摄政王详细商讨此事。”
“有劳沈家主。”萧释谦道。
“这人名为石玉,人称其为药王,是渊谷不世出弃徒败类,将军小心看押。”沈江离嘱咐了一句,拱手道,“在下告辞,将军留步。”
萧释谦点头,目送沈江离的马车离开才带人离开客栈。
沈江离上路不过两日,便于途中收到了朔楚朝内的来信。
小皇帝毒发,二皇子归朝,安国候异动,事情都挤在一时发生,仇楚霖此时身在瑾南,远水难解近火,此刻朔楚朝内只有仇西扬一人顶着。
沈江离即刻便坐不住了,于车前卸了一匹马,命侍从好生保护言寺,径自策马回朝。他显然不知晓仇楚霖此刻已在归途,自己此番算是多此一举了。
沈江离因偏离原定路线而暂时与苍狼失去联系,故收到消息比仇楚霖晚了许多,他策马狂奔的时候,仇楚霖已近初安城。
仇楚霖昼夜不歇,取险境近路,终于在收到消息后的半个月内赶回了初安城。
自他进了朔楚境内,离开边境小城,归途这一路便常有刺客袭击,好在他已熟背苍狼暗桩的分布,此番利用苍狼暗桩,解决了不少拦路虎。
夕阳未落,仇楚霖的剑尖上的血已经凝结。
林中的刺客纷纷回撤,仇楚霖挥手阻止手下人追杀,“别追了,看看有没有活口。”
片刻之后,苍狼小队首领来报,“王爷,刺客口中都备有毒囊,没有留下活口。”
“现在初安城中是何情况?”仇楚霖自脚下的尸体上割下一块粗布,擦拭佩剑。
“回王爷,二皇子尚未露面,安国候已经掌控了禁军和初安巡防营。”小队首领回答道。
“皇上情况如何?”仇楚霖收剑回鞘,指了指留在林中的马匹。
离着马匹最近的那人会意,立刻牵起马送到仇楚霖这处。
“安国候控制了内宫,我们的人传出消息说,皇上蛊毒发作突然,先前跟神医白术学过控制蛊毒的钱太医反应迅速,现已稳定住病情,但安国候已经将钱太医以毒害皇帝之名打入死牢。”小队首领答道。
“西扬呢?”仇楚霖微蹙眉道。
“仇将军音信全无。”小队首领道。
说话间,林中马匹已经被牵到仇楚霖面前,那马是他赶路时替换的,并未经历过沙场血战,于这死人堆里不停地喘着粗气,显得很是焦躁。
“现在城内有多少人可为我所用?”仇楚霖接过马匹,于那马脸上轻抚着,安抚马的情绪。
“不多,一百余人。”小队首领眼见着方才还焦躁不堪的马在仇楚霖的安抚下逐渐变得温顺,面露敬佩之色。
“足矣。”仇楚霖翻身上马,夹紧马腹,于那马脖子上不轻不重的拍了两下,“收拾一下,不用跟着了,回去休息吧。”
“是。”小队首领颔首相送。
有那么一类人,久经沙场,杀伐果断,堪称战场修罗,却身不带丝毫戾气,平易近人,让人心甘情愿的,颔首称臣。
………………………………
第一百零九章 胜负已分
皇帝染疾,钱太医下虎狼之药意图毒害皇帝,安国候明察秋毫,生擒乱臣收监天牢。
历经一番拷问,乱臣钱友终于供出毒害皇帝的主谋,竟是当朝摄政王仇楚霖。
朝野哗然,百官具惊。
且不说摄政王自封王已来勤勤恳恳,辅佐新帝,稳定朝纲,两年来推行新政,修缮水利,造福百姓,为百姓所称颂。
单单是当朝皇帝,就是摄政王亲自教导多年的、唯一的学生,摄政王放在皇帝身上的心思怕是不比已故王妃少半分。
如今皇帝重病,明眼人都晓得这是遗传自先帝身上的恶疾,整个太医院也只有德高望重的钱太医同这恶疾斗争了二十多年,又跟着神医白术学过几日调理之法。
若说有人能解皇帝突来病症的燃眉之急,整个朔楚怕也只有钱太医一人。
而在逃逆臣弘夏羿恪的亲舅舅,安国候徐勇则偏偏以毒害皇帝之名收监钱太医,又从这手无寸铁的太医嘴里翘出来主谋为摄政王。
这如何能使人信服!
简直是谋反之心昭昭!
此口供一经公诸于众,便引起朝内轩然大波。
安国侯极力打压朝内反对之声,久压无果,直至以皇帝之名处死一批言官与顽固之臣,方才平息些许。
至此初安城内风云骤起,二皇子活动的迹象于朝堂之外逐渐显露,初安城内人心惶惶。
加之摄政王离朝一月,至今音信全无,朝内百官无所依仗,人人自危。
皇帝下令休朝静养,禁止外臣入宫打扰,静养期间朝内政事皆暂由安国候处理,全部奏章皆送至安国候府。
如有抗旨不遵者,无论阶品,就地正法。
宫内数万禁军尽数出动,手持长矛短刀,将内宫封的严严实实。
圣旨颁下的第一天,毙命禁军刀下的就多达十数人。
又几日,城外驻军统领王巡领兵操练时自高空坠下,右腿重伤,告假修养,副统领冯彬暂代统领之职,镇守初安城。
初安城内百官噤若寒蝉,恐惹祸上身。
转眼一月,皇帝被软禁宫内彻底与外界断了联系,而摄政王依旧全无音信。
心坚之臣也绷不住这日日的如履薄冰,已有松动之意,不少正派大臣纷纷倒戈安国候,以求自保。
今日阳光明媚,惠风和畅,初安城长达一月的压抑在这清风暖阳之中并未有半分消散。
许是天气好的缘故,晨起时帝感身体清爽,遂下令复朝一日。
百官心中微燃起星星之火,早早就候于大殿之外。
辰时过半,百官在外等候的腿僵之时,大殿之内的太监终于用他尖细又拖着长长的尾音喊道,“上朝!”
文武百官依次入殿,只见皇帝被太监扶着安坐于龙椅之上,而到安国候则负手立于丹陛之上,居高临下的欣赏着因腿僵而将路走的左摇右晃的老臣们。
“臣等参见皇上!”百官欣喜,赶紧跪拜皇帝。
“众位大臣平身吧,皇上身体抱恙,不便开口,皇上的意思皆由本侯代为传达。”安定候向弘夏羿铭拱了拱手,全无敬意。
“谢皇上。”众臣心里一凉,谢恩起身。
“皇上恶疾缠身,身体仍需休养,不得过度操劳但皇上心系政事,心系黎民,坚持要来上一次早朝,将身后事与众臣交代清楚!”安国侯于丹陛之上左右踱步,面上带着和善的笑意。
“侯爷,你这是什么话!皇上只是身体抱恙,休养些时日便能康复,何来‘身后事’之说!”皇帝的太傅实在听不下安国侯如此诅咒皇帝,便开口质问道。
“太傅大人问得好,你且抬头窥一窥天颜,看他可还有真龙之相?”安国侯并没有发怒,哂笑一声道。
“你……啊……皇上……”太傅抬头,弘夏羿铭的苍白如纸的脸色猝不及防的撞入眼帘,惊得太傅生生退了几步。
大殿之内一阵哄响。
先帝病发之时也不曾有如此羸弱之貌……难道皇上真的命不久矣?
“皇上!”太傅泪眼婆娑,哽咽道,“你说句话啊……”
弘夏羿铭的面色有些许的动容,他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动了动下唇,却终究也没能吐出一个字来。
眼中泪水徘徊,顺着眼角缓缓滑落,弘夏羿铭身形微晃,像个纸片人一般,仿佛一阵清风就能将他吹散。
“皇上说,太傅不要过于伤心,他会永远记得太傅。”安国侯瞥了一眼主位上的傀儡皇帝,会意似的回答太傅。
老太傅失声痛哭,皇上是他教出的最得意的门生,如此天资聪颖的孩子偏偏遭此大祸,怎能不让他心痛惋惜。
“众位同僚,以下的话是皇上让本侯转达的。”安国候凑近了弘夏羿铭些,并十分认真地将耳朵侧了过去,一句一停的转述道,“朕之身暴重疾,自知命已矣,不能复为朔楚民福,朕年尚幼,膝下并无子嗣,朕今禅于皇兄二子,若欲辅朕之辅皇兄……”
“皇上,不可啊!”百官跪拜,众位大臣连连喊道,“二皇子谋逆失德,不堪大任!”
“皇上!二皇子乃是谋乱之臣!当年他逼宫谋反,气死先帝,如此逆子乱臣,怎能继承大统!岂不是让天下笑话!”武将章乙高声反驳,声音亦是哽咽。
当今皇帝亲下兵营磨炼自身,吃得军中苦,不耻下问,与人为善,多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
“大胆!这是皇上的旨意!你胆敢忤逆!”安定候怒声道。
章乙直起上身,抬臂指着安定候,冷声道,“你这个乱臣贼子!是你害的皇上!等摄政王回来,必不会饶了你,必会让你不得好死!”
“你们依仗的摄政王,已经回不来了。”一道冷清中搀着些许慵懒和兴奋的声音自龙椅之后传出,“因为他已经死了!”
那是一道众臣们都觉得耳熟,但又一时想不起主人是谁的声音。
弘夏羿恪缓步自龙椅后走出,身着龙袍,头戴冕冠,面上带着令人发寒的笑意。
“乱臣贼子!你还敢回来!”章乙怒目而视,起身便要上前擒住弘夏羿恪。
殿内一阵哄乱,章乙已经踏上丹陛,却听一道熟悉的声音自大殿之外传进来。
“是么?本王怎么不知道?”
人未到,声先至。
摄政王气势如虹的声音传入大殿,灌进每一个人的耳中,仅凭一道声音,顿时便稳定了大殿之内躁动不安的人心。
弘夏羿恪与安国候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不可思议与不由己身控制的慌张。
他……他……他怎么回来了!他为什么没有死在瑾南!师兄为什么没有杀了他!
弘夏羿恪的眸子里燃起了噬人肉般焰火。
“仇楚霖!你回来也好,我对你可是日思夜想,恨不得豪饮你的血,生啖你的肉!”弘夏羿恪恶狠狠地说道。
“那就得看你这两年有没有涨些本事了?”仇楚霖已经跨步自殿外进来,他泰然自若,面上笑意盈盈,凭白叫百官松下了紧张提了一月有余的心,“你那师兄委实疼你,费了多大的劲才将你从天牢里捞出去,你怎么就不懂他的良苦用心,又私逃回来了?”
“仇楚霖,难道你以为我没有准备吗?”弘夏羿恪一步步走下丹陛,通红着眼,“这偌大的皇宫,几万禁军,尽归我掌控,初安城外二十万大军向我俯首称臣!你以为,你还有胜算吗?”
“弘夏羿恪,你不该回来,柯诗楹不是在救你,是在害你。”仇楚霖道。
仇楚霖话音未落,一颗淌着血的头颅,自殿外越过众人径直丢进了大殿内,直滚到弘夏羿恪脚下。
紧接着一个衣着铠甲的大将军跨步入内,手上还滴着血,众人定睛一看,这不正是前些日子摔坏了腿的驻军统领王巡么!
再看地上的头颅,众人艰难辨认了许久,终于认出了那人,正是接替王巡暂任统领的驻军副统领冯彬。
如此,胜负已分,尘埃落定。
“冯彬已死,驻军二十万重归王大统领掌控。”仇楚霖不轻不重的说道,“你的准备呢?后手呢?”
“我还有禁军!大不了我同这皇宫同归于尽!”那头颅初初滚到他脚下的时候,弘夏羿恪便认出了那头颅,那一刻他也十分清楚的明白了,自己大势已去,而他现在手上惟一的筹码,就只剩下了主位上的亲弟弟。
“还要自欺欺人么?”仇楚霖道,“你的禁军若还听你的,本王是怎么安然无恙、泰然自若的自宫门一路来到这大殿的?”
“你休想唬我!我……我……我杀了你!”弘夏羿恪高喊着拔出身侧的佩剑,自丹陛阶飞身而起,向着仇楚霖力劈而来。
仇楚霖并未拔剑,以剑鞘相抵,剑锋在剑鞘上划出一行火花,仇楚霖手腕微转,向后矮身仰到,径自从弘夏羿恪的剑下滑过。
稳住身形时,弘夏羿恪正将地面上的青石板劈裂,碎石四溅,一块完好的地砖便在他的手下给毁的面目全非。
“仇楚霖,你再动一下,我立刻杀了他!”仇楚霖尚未再有动作之时,安国候自他身后的丹陛之上大吼道。
此刻安国候手中持剑,剑锋正架在弘夏羿铭的脖子上。
仇楚霖唇角微扬,仿佛并未将安国候的威胁放在心上,他蹬地而起,拔剑径直向弘夏羿恪袭去。
与此同时,一直扶着弘夏羿铭的小太监突然动了,袖中突伸出一把匕首来,径直插进了安国候的心窝。
………………………………
第一百一十章 轻如鸿毛,重于泰山
血自安国候的胸口缓缓流出,那小太监松开了手,将匕首留在安国候的胸口里,他抬手摘下头上的巧士冠,于耳后摸索片刻,撕下了脸上的面具。
“你……仇……”安国侯瞪大了眼睛,颤抖地抬起手指着面前这人,面上呈现出一种明了又惊恐的表情。
他的下唇不断的颤抖,一股子血腥味儿冲上嗓子,他在这难以自制的惊恐之中缓缓的向后倒下。
“扑通”一声,安国侯的身体直直的倒在丹陛之上,他用余下的力气侧过脸,看着大殿中央的明黄色身影,嘴角流淌过一股温热……
仇西扬赶紧回身扶住弘夏羿铭,自怀中取出一粒丹药塞进弘夏羿铭的口中,随即将他平放在龙椅之上。
丹药的作用迅速显现,弘夏羿铭面上逐渐升起些红润,终于看起来像个活人了。
弘夏羿恪在仇楚霖剑下渐落下风,步步后退,头顶的冕冠早就被仇楚霖一剑刺穿,掷于地上。
此刻他披散着头发,身上精致的龙袍也已经被划出了数道口子,断面染着大大小小的血迹,让他看起来无比的狼狈。
一剑刺中手腕,弘夏羿恪顿时丢了手中佩剑,随即心口处多了一只锋利的剑尖。
一切,尘埃落定。
“弘夏羿恪,你身为朔楚皇室子孙,不遵孝道礼制,不守国法家规。犯上作乱,逼宫谋反,气死先帝,毒害皇上,罪无可恕!”仇楚霖的剑尖并未进半寸,可说出的话却句句戳心。
“呵呵……呵……哈哈哈哈……”
弘夏羿恪引颈长笑,多有几分癫狂,他如同醉了酒一般,脚步踉跄,身子摇摇晃晃的原地打转。
他伸着一双手,将大殿之内的文武百官尽数扫了一遍,他不停的大笑着,他看着每个人,眸中肆虐着疯狂与绝望。
“乱臣贼子……”弘夏羿恪好笑的念着这个词,眼眶里不知何时徘徊了泪水。
这是他的国家,生他养他的大地,他生于此,长于此,他所有的所有都来源于此,也都尽丢于此处,包括他尊贵的身份、他的骄傲以及他的尊严!
他也曾热爱过这片土地,他也曾竭尽全力的想要做一个好皇子、好帝王,他也曾怀有一颗赤诚之心,真诚的对待过这片土地……
乱臣贼子,这是生养他的母土赠与他最后的礼物……
“乱臣贼子!”他声嘶力竭的吼着,仿佛想将心里所有的积怨全部吐出,他指着仇楚霖,绝望中掺着戏谑,就像是在讥讽,“到底谁才是乱臣贼子!”
“是你!是你仇楚霖!是他严弃阳!”弘夏羿恪几近疯狂,他怒指仇楚霖,披散的头发贴在脸上,隐约露出他狰狞的眸子。
他甚至不顾一切的撞上仇楚霖的剑尖,用那把剑,将自己早已经冰凉的心再次冰封,利剑刺入胸口半寸,剧烈的疼痛消去了他眼中的疯狂,他终于寻回了些理智。
他看着刺入自己胸口的剑锋,低低的笑着,“仇楚霖,你以为你赢了吗?你错了……你输得彻彻底底!你怎么不想想,我为什么会回来……你,你又为什么会到瑾南去?九死一生,可惜了……你怎么就,怎么就……没死……”
弘夏羿恪说着,气息逐渐变弱。
仇楚霖撤回手中剑,弘夏羿恪没了支撑踉跄几步,跪倒在地上,他的口中依旧喃喃自语。
“压入天牢,择日问斩。”仇楚霖收剑,漠然道。
他没再理会弘夏羿恪的胡言乱语,三步并作两步的登上丹陛,握住了弘夏羿铭那同脸色一样苍白的手,温声安抚道,“没事了,师傅回来了。”
“师傅……”弘夏羿铭倚在仇西扬身上缓缓地抬起头,稍稍红润的面上裂开一个让人心疼的微笑,“你找到师娘了吗?”
师傅那日不辞而别,走的匆忙,这世上除了师娘,又有什么事能让师父如此弃一切于不顾呢?
“找到了,铭儿安心休养,将病养好了,师娘就回来了。”仇楚霖抚了抚弘夏羿铭的额头,只摸到一手的冷汗,他心疼的抱起弘夏羿铭,缓步向内宫的方向走去。
十一岁的孩子,承受着如此痛楚与侮辱,一声不吭的坚持了一个月,只为了等他回来。
内宫,静心居。
钱太医方才自天牢里被提出来,就连忙赶过来为弘夏羿铭施针控制症状。在天牢里待了一个月,钱太医虽消瘦了些许,却还是十分精神。
倒是弘夏羿铭,病了这一个月,瘦得脱了相,小小的身子形销骨瘦,施针时露出的胸膛可以清晰地看见肋骨,先前好不容易积下的腱肉也消耗殆尽,仇楚霖方才抱他的时候,怀里像是抱了一团棉花,轻飘飘的。
仇楚霖静坐一旁,陪着他施针,给他讲着他最爱听的沙场征战的故事,直到施针结束,弘夏羿铭喝了汤药,沉沉的睡过去,仇楚霖替他掖了掖被角,轻声离开静心居。
钱太医正候在宫门外,看样子是特地留此等他。
“王爷。”钱太医行礼道。
“钱太医不必多礼。”仇楚霖点头,不多做赘言,径直问道,“皇上情况如何?”
“回王爷,皇上服用了白神医留下的救急药,暂时无大碍。”钱太医道,“但这药只能缓解一时,并不能除根,皇上的情况还是很严峻。皇上发病突然,病情亦重,先帝病情最重时也不过如此,况且皇上的病还耽搁了一个月,错过了最佳治疗的时间,怕是要……”
钱太医轻叹一声,不忍心再说下去。
“说。”仇楚霖负于身后的手猛然攥紧,面上僵硬。
“……怕是要延绵终身,而且……皇上寿元无多。”钱太医垂首,面上尽是惋惜。
“有没有缓解之法?”仇楚霖问道。
“治标不治本,乃是虎狼之药啊!”钱太医立刻反驳道,“下官曾跟着白神医学过一方,那是当年白神医给先帝开的方子,那时先帝病入骨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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