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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齐天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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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呀,这便是他之怪处。”赵策哈哈一笑,继续娓娓说道,“百年蒙氏,世代忠烈,然到了这一代却出了蒙信这样的人物,却不知是哭是笑了!蒙信本为庶出之子,天生不喜读书不好武事,整ri游手好闲滋扰生事,或携猎鹰带走狗围猎于南山,或逛青楼拥佳人快意于花丛,大事小事麻烦不断,蒙贲爱子心切,保举他为北军幕僚军吏,将他少年送入军营,岂知上任三天便失手烧了中军幕府,气得蒙贲是捶胸顿足无可奈何。”

    赵策边说边笑,突然又收敛笑容话锋一转正sè道:“然则这蒙信虽不好读书,却有过目不忘之能,兵事也是无师自通,引兵论战言辞犀利,竟连武安君蒙武也时常被他问倒,更难得可贵的是他豪爽仗义待人热诚,有小孟尝之美喻,与之相交如饮烈酒,当真酣畅淋漓!”

    “年前蒙信调任大齐舟师任职军候,一ri,率领一艘五牙楼船行至江中狭道时骤遇五艘**船只,麾下士卒见敌舰裹风挟雨冲撞而来尽皆大惊失sè,便要转向退避。岂知少年蒙信想也不想便抽出长剑振臂高呼:狭路相逢勇者胜,何有退让之理?于是孤舰冲锋硬生生地将**船只击退,让前来救援之楼船军士咋舌不已。”

    这一番故事,听得吴玄感叹连连,见赵策戛然打住,不禁急迫追问道:“那策兄是如何与他相识的?”

    “噢呀,也算不打不相识!”赵策苦笑摇头,“半年前我奉命领兵剿灭盘踞在江边的一伙**,由于山险路窄便将军队留在正面牵制贼人,我孤身一人绕道后山攀爬而上准备奇袭敌营。谁料刚登上山腰便从草丛中杀出一白甲小将,问也不问便提刀来攻,我虽不明所以然也沉稳应战,酣斗数百回合也未分出胜负,最后我震开了他的战刀,他踢飞了我的长剑,两人如市井小儿斗殴般在草地上扭打在一起,咬胳膊拧耳朵掰胳膊,斗得是难舍难分……”

    话还未说完,赵策却忍不住哈哈笑了,吴玄也是一脸忍俊不禁,笑罢,赵策抹着嘴角的眼泪接着道:“最后我们弄清了对方的身份,却又忍不住跌坐在草地上哈哈大笑,待一起前去剿灭了**,一番快意攀谈,一通大肉烈酒,便结为了知己好友。只有一有闲暇,或他来舒县,或我到他军中,总要一起盘桓对饮,算得上情谊笃厚。”

    “呀,说得我也有些向往哩!”话音刚落,吴玄也禁不住大笑起来。
………………………………

第五十一章 名门子弟

    ()  第二ri清晨,三匹快马飞出了舒县城门,你追我赶地向南掠去。

    骑手们沿着大道一阵急驰,放马跑出五十余里,身上已是微微冒汗,领头骑士单臂一挥,三骑渐渐慢了下来,驻马高岗凝目远眺,一片苇草茫茫起伏,浩浩大江在南方天际纵横铺开,清波滔滔地抖动着一片无边无际的粼粼锦红向东逝去。

    飞下高岗,三骑碎步走马前行,洪亮的声音随风飘来:

    “噢呀,壮哉大江,当真是辽阔壮丽。”

    “修学之时,我曾在荆州孤帆渡江,水面却远远没有扬州这么宽阔。”

    “噢呀,扬州之地乃大江入海口,河面宽阔,水深无险,是罕见的良xing航道,单是这来来回回的各种船只,便是其他河流无法比拟的。”

    “策兄之言无差,然则相比较起来我更喜欢波涛汹涌澎湃跌宕的大河,如说大江是一谦谦君子,那么大河便是豪爽男儿也!”

    “噢呀,如此比喻第一次听说,诚为一家之言了。”

    “哈哈,你我是大道归同,小道殊途,何来一家之言!咦,安娜为何今ri沉默不语?”

    “我?见到如此波澜壮阔的河流呆住了,当真是造物主无上的恩赐!”

    “噢呀,快看!江边的战船!”

    循声望去,但见不远处桅杆林立,战旗蔽空,大小船只连绵不断一望无际,与天水连为一片。

    待走进那水军营寨,守卫的军士拦住了三骑,厉声道:“军营重地,不得擅闯!”

    为首的英挺青年在马上遥遥拱手道:“在下乃舒县县尉赵策,yu见贵部蒙信军候,劳烦军士通禀。”

    “舒县县尉?”军士上下打量了他一圈,肃然道:“大人在此稍后,我立即向蒙军候禀告。”说完,转身疾步而去。

    盏茶之间,只闻一声响彻行云的萧萧马鸣,军营内一股烟尘扬起,四匹雄峻的火红骏马驾着一辆庞大的战车裹挟着尘土风暴磷磷隆隆地向营门席卷而来。

    战车上矗立着一个手提马缰的英武青年,红衣玉冠斗篷飞扬,仿佛一根生铁钉在车辕迎风而立,一股勃勃英气迎面扑来。

    英挺青年对着身旁的黑衣青年颇为无奈地笑叹道:“高车驷马,玉冠鲜衣,蒙信是也!”

    黑衣青年也是一笑,“人不见声先至,确实气势惊人。”

    说话间,四匹骏马带着高大战车就像一团火焰般驰骋而至,但见驷马人立,铁轮滚滚,草皮大飞,营门口的甲士不约而同地惊恐跳开,唯有三骑骑士纹丝不动地钉在原地。

    兵车堪堪停稳,面目清朗的红衣青年已如苍鹰般飞纵而下,哈哈大笑着迎上前来:“策兄,许久未见,想煞我也!”

    赵策也是哈哈大笑着跳下马背,当头一句颂诵:“今夕何夕,见此良人!”

    蒙信骤然一愣,随即笑道:“策兄考我诗经?”说罢,双目一转肃然拱手:“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方才这番对答,是名士贵胄应酬礼仪中一种特殊较量,叫做赋诗酬答,大体上是以《诗经》三百篇为底本,用诗词来进行交流,表达心曲,赵策颂诵的是《诗经・唐风・绸缪》中的一句,隐含的意思是:今天是个什么样的ri子呀?让我看见如此好的人。而蒙信回答颂诵的是《诗经・小雅・鹿鸣》中的一句,隐含的意思是:我有一批好宾客;弹琴吹笙奏乐表示欢迎。

    话音落点,两人顿时揽肩大笑,神情好不畅快。

    “噢呀,还有朋友,认认。”赵策一把拉起蒙信,快步走到吴玄身前,吴玄早已翻身下马,含笑打量着他。

    “这是我新结拜之义弟,吴玄,字从云。”赵策说完,又用手指着安娜道:“这是来自罗马国的安娜姑娘,经历颇为曲折,待会再对你说明。”

    吴玄上前深深一躬道:“在下吴玄,见过蒙兄。”

    蒙信爽朗大笑,拉着吴玄的手道:“从云兄何必多礼,来到蒙信地头,便是吾之佳朋,走,到我帐中再说。”说罢,亲自将他们扶上战车,又轻捷利落地跳上了车辕,战车“哗啷”一声隆隆启动,径直向军营中飞去。

    一路行来,但见百余艘宛如巨兽的大船正停泊在岸边,吴玄细细观望了一番,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名为楼船的海上巨无霸,这种大船船高首宽,甲板上建有重楼,多竖旌旗,船腹生出密密麻麻的巨桨,宛如巨兽生出的触角,以两人cāo纵一支长桨计算,只怕光是划桨的船工都不下百人。

    刚到帐中坐定,蒙信已吩咐军士搬来了酒案置上了佳肴,扫席相待伸手作请。

    “军营之中也能饮酒?”刚在案前坐定,吴玄不禁惊讶笑问。

    蒙信悠然笑答:“美酒与人,如繁星对明月,绿水对青山,相得益彰也!宴席若无美酒,岂非大大失sè?”

    赵策拍案笑道:“噢呀,今天终是三个酒虫凑到了一堆,与从云那句美酒若旌旗,佳肴作战阵相得益彰啊!”

    “如何如何?美酒若旌旗,佳肴作战阵?”蒙信瞬间睁大了眼睛,盯着吴玄一通打量,大笑道:“从云兄高论,孔夫子尝云: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用在我们三人身上何其贴切也!”

    吴玄摇头笑道:“区区之论,何足道哉!然则说起酒来,却是故事连连,为了这美酒,战国之时楚国还和赵国打过一仗,两位可知晓?”

    “噢呀,酒仗?当真是闻所未闻。”赵策率先摇头。

    蒙信却是一阵沉凝,皱眉道:“战国时大仗小仗不断,可是真不知道有酒仗。”说罢叩着长案催促道:“从云兄快快说来,让我等见识一番!”

    吴玄悠然一笑,侃侃道:“战国初期楚国强大,国君宣王会盟诸侯时勒令诸侯进献美酒,赵国的酒醇厚,而鲁国的酒淡薄,楚国主酒吏对赵酒大加赞赏,偷偷向前来会盟的赵敬候索要,赵敬候见主酒吏如此贪得无厌,大袖一甩便昂昂离去毫不理会,于是乎,恼羞成怒的主酒吏使出一个小小的计谋。”

    “何等计谋?”赵策蒙信不约而同地出言追问。

    “他乘人不备偷调了赵国与鲁国之酒,酷好烈酒的楚宣王饮下调过后的赵酒,顿觉寡淡无味,怒声责问这是何国贡酒?主酒吏惶恐万分地搬来酒桶,指着那个大大的‘赵’字说不出话来。楚宣王顿时勃然大怒,以为赵国有意轻慢,当即兴兵北上围困赵都邯郸,虽说后来不了了之,然则这场鲁酒薄邯郸围的荒唐战事却是历史上绝无仅有的!”

    “噢呀,荒唐绝伦也!”赵策连连拍案。

    “当真匪夷所思!”蒙信叹息摇头。

    “那主酒吏真是一个小人。”安娜也是愤愤出声。

    吴玄摇头道:“最可笑的是楚宣王,竟为一桶酒大起兵戈,难怪乎最终六国会并于秦,内部腐朽自取灭亡也!”
………………………………

第五十二章 前往寻阳

    ()  几人一阵唏嘘感叹,赵策笑着对蒙信道:“噢呀,今ri我们到此,是有要事询问于你。”

    蒙信哈哈大笑道:“策兄当真客气,有事便说,我蒙信几曾让你失望过。”

    “那好。”赵策大笑举起酒爵,“先干一爵,让从云慢慢道来。”

    “好,从云兄,策兄,请。”说罢,三人哐当碰爵,一饮而尽。

    及至吴玄一五一十地娓娓说来,蒙信首次露出了肃然的表情,沉默半响,皱眉开口道:“想要找船航行去万里之外,以蒙信看来,绝无可能也!”

    另外三人皆是一怔,赵策急急道:“噢呀,为甚不可能,总有理由也?”

    “理由有三。”蒙信目光一扫,骤然加重了语气:“其一,船只不行,以大齐首屈一指的楼船做比较,虽能载人数百驰骋水域,然毕竟为近海江河所设计,根本不能抗击大洋上时常出现的巨浪风暴;其二,航线不明,凡是航行于凶险莫测的大洋上,四海茫茫颠簸前进,常常有不辨方位迷失方向之情况发生,如没有固定的航线路标,想要平安抵达万里,无异于痴人说梦话;其三,给养不行,以楼船ri行百里之速度计算,航行万里至少需要百天之久,期间划桨船工、行船水手等需要百人,以一人月食谷粟将近半石计,所有船工水手一百天需要谷粟三百石(14100斤),算上副食淡水更是惊人,如没有固定的补给点,断难支持百天时ri。”

    听完一通丝缕分明的分析,吴玄三人相互顾盼一眼却久久沉默了。吴玄见安娜失望之sè溢于言表,不禁试探地问道:“安娜,海路不行,看来还得从陆路想办法,回罗马国必须经过帕提亚吗?”

    安娜沉重地点了点头,叹息道:“帕提亚帝国与罗马征战多年,风俗蛮横残忍嗜杀,对待罗马战俘绝不会手软,听说我们的统帅、执政官克拉苏阁下便是遭俘虏后,被帕提亚人割下头颅,嘴里灌满融化的黄金受尽折磨而死,我们如从原路折回,必也是自投罗网。”

    赵策高声道:“噢呀,横竖都是死,那还不如到海上去搏一搏,总归还有一条生路。”

    “等等,刚才你们说的什么?”蒙信猛然一怔,急忙追问了一句。

    赵策一脸错愕地回答道:“噢呀,我们说了很多,谁知道你问的哪一句也?”

    “哈哈,想起来了,帕提亚!对,就是这一句。”蒙信兴奋击掌,拍着长案大笑道:“当真事有凑巧,三个月前在下曾在会稽郡海域救过一对落难的王姓父子,他们本为庐江郡寻阳人士,家中世代经商,曾乘船远渡重洋到达了极西之地,听说那里便叫做帕提亚,但他们回归大齐时却惨遭海怪袭击,船只、货物以及同行的水手全部葬身海底,我不知他们说的是真是假,所以也未在意,如果你们觉得有帮助,不妨前往寻阳一趟。”

    吴玄与安娜对视一眼,皆看到对方眼中的喜sè,赵策大手一拍长案:“噢呀,当真是车到山前必有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寻阳县。”

    吴玄三人昼夜兼行快马加鞭,来到寻阳城之时已是第二ri黄昏,当夯土城楼上最后一通闭门号吹响之时,身后的青石城门已是隆隆关闭。

    寻阳城坐落在彭蠡泽西岸,西去十余里便是荆州江夏郡,吴玄向路人询问那王姓商人的住址后,便沿着宽阔的青石大道向城中而去,但见沿途风灯高挂,高车如梭,人来人往,不少店铺竟未收摊,还在向行人兜售物品。

    顺着路人指点的方向,他们策马进入一条狭窄的小巷,没走片刻,一座青sè砖瓦的大庄园出现在眼帘,一只高大凶猛的黄狗蹲坐在门边,见生人过来竟是霍然挺身,边摇尾巴边从喉咙发出低沉的呜呜声。

    吴玄静静地打量一周,驻马门前高声呼喊:“在下三人从舒县而来,前来拜访庄园主人,请问可有人在家?”

    “吱呀”细响,红木大门隙开一条缝隙探出了一个人头,打量来人片刻,惊道:“咦,有客到,请稍等片刻,小人立即去禀告少爷。”

    又过了一阵,一个身着麻布长服的臃胖肥子从门内挤出,细细地一看来人,长躬道:“几位客人,不知到我府中所为何事?”

    吴玄策马上前拱手笑道:“在下吴玄,由军候蒙信引荐前来,冒昧打搅是有事拜会贵府老爷,不知老人家可在府中?”

    那臃胖肥子愣怔片刻,脸上肥肉一阵抽搐,良久才喟然一叹:“几位来迟了一步,老父重病缠身,已在一月前撒手归西。”

    “如何如何?王老去世了?”赵策惊愕地睁大了眼睛,“噢呀,当着是一波三折,竟是白跑一趟哩。”

    “先别丧气,咱们进去再说。”吴玄小声一句,又遥遥拱手高声:“令尊新丧,公子可否让我等进去祭奠逝者,聊表一番心意?”

    “吴公子、两位,请进。”臃胖肥子伸手做请,吩咐家老将大门打开,又一脚踢到黄狗身上:“小强,一旁趴着去。”那黄狗悲鸣了几声,调头窜入了府门。

    吴玄几人走进府内,见府中房屋一律是特大方砖块砌成,地上则是一sè青石板,没有一片水面,没有一片花草,沿着小路穿过正厅绕到后院,一间古朴粗犷的祠堂坐落在一片小小竹林与几株松树之下,颇显森森肃穆。

    一进祠堂,但见灯烛煌煌满堂光亮,正厅紧挨白墙的槅子上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排红木灵牌,当先一面灵牌上系挂着白绫系成的白花,一看便知道是新立不久的牌位。

    吴玄从臃胖肥子手中接过三根青烟袅袅的黄香,深深三躬之后又恭恭敬敬地插入灵牌前的铜香炉中,伏地念诵一通祭文,便起身对着臃胖肥子一躬,算是祭奠礼成。

    臃胖肥子唏嘘涕泪地拱手道:“三位请到厅内饮茶歇息,在下整理衣冠便来。”说罢,吩咐家老为客人带路,径直匆匆去了。

    吴玄坐在厅中饮完一盏热茶,又与赵策、安娜轻声交谈了几句,便听到屋廊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而至,身着一领皱巴巴墨绿绿长袍的臃胖肥子已大步入内,当头便是一躬道:“寻阳王绪,见过三位。”

    吴玄三人亦是拱手还礼,稍事寒暄后,吴玄喟然叹息道:“我等前来,是想了解令尊远航西方之事,却不料老人已驾鹤西去,当真是令人扼腕不已!”
………………………………

第五十三章 前人坎坷

    ()  王绪先是一愣,接着又郁郁一叹:“老父毕生经商在外,原本家财还算殷实,却因这次冒然西行耗尽家财,最后又沉舟大洋遗失了满船货物,回来便一病不起郁郁而终,当真是多灾多难也!”

    吴玄正sè拱手道:“虽是多灾多难,但令尊与王兄披荆斩棘甘冒风雨,开辟了我大齐远航西方之先河,尤为可敬可佩!”

    “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我父子二人也是想从海路贩卖大齐商品罢了,商人龌龊,实在不为人所称道。”王绪苦笑摆手,又肃然开口道,“航海西行坎坷不已,公子既然相问,在下也自当言无不尽,不过冒昧问一句,你们了解此事做甚?”

    吴玄淡淡一笑,指着安娜道:“这位姑娘乃是西方罗马国之人,yu从海路返回家乡,所以我们才来寻阳找令尊相询。”

    “呀,罗马国?”王绪惊疑地打量着安娜,一副不可思议的神sè,良久后幽幽叹息道:“我们船队在帕提亚时曾听当地人说过这个国家,据说离帕提亚还有数千里之遥,老父当时便想继续西行前去罗马看看,却因满载货物而无奈放弃,想不到姑娘竟是从如此遥远的国家而来,当真奇哉也!既然你们想听,那我就从头说起!”

    王氏一门世代便是寻阳城内有名的商旅之家,虽不是声名显赫富甲一方,然则也算家境殷实人丁兴旺。二十年前,王绪的父亲王季接管了家中生意,王季jing明干练老于商道,驾着牛车走南闯北四海奔波,幽州的药材皮货、陇蜀的丹漆旄羽,荆扬的皮革骨象,江东的楠梓竹箭,燕齐的鱼盐旃裘,兖豫的漆丝纑紵……一车车拉运贩卖,没过几年便赚得盆满钵溢家财万贯。

    五年前,王季带领商队去凉州贩运良马时,在武威郡遇到了一个异国商人,那商人头发蜷曲鼻梁高挺,自称是来自西方的帕提亚国,王季好奇与他攀谈,得知在西方还有无数个神秘莫测的国度,那里禾苗遍地牛羊成群,黄金白银珍珠宝石更是多不胜数,宛如人间仙境。王季听得兴奋莫名,不禁萌生了去西方贩卖行商的念头。

    然则,千里西域三十六国皆在强大的匈奴的控制之下,飘忽不定的匈奴骑兵时常神出鬼没地巡逻驰骋在商道之上,动辄便劫杀齐商抢掠货物,想要无惊无险地穿过茫茫西域,却不是那么容易之事。

    万般无奈之下,王季又思得一策:建造大船从海路出发,顺着太阳落下的方向前进,必定能到传说中的西方国度。

    然则,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先是找寻建造大船的船工便让他绞尽脑汁。大齐无论军船商船皆是为近海江河所设计,船舶吃水浅航速慢,稍遇风浪便颠簸摇晃,根本不能应对大洋上惯有的惊涛骇浪。

    长久苦思无果正要放弃之际,一ri王季去会稽郡采购货物,却在海边遇到一个周姓老船工,那老船工白发皓首jing神矍铄,一听他想要建造远洋船舶时不禁哈哈大笑,当场便为他讲解远洋船舶设计构造,末了语重心长地总结道:“远洋航行,唯赖四点:一则船体坚固;二则风帆齐全;三则能辨航向;四则给养充足。此四点缺一不可。”

    王季当场大喜过望,恭敬地请老船工前去寻阳为他建造远洋大船。老船工一番犹豫,终经不住他苦苦哀求,便允诺前去了。

    两年之后,一艘庞大的商船在彭蠡泽岸边建造完毕,下水试航那一天,小小的寻阳城几乎是万人空巷了,人们望着这个yu乘船前去西方经商的奇怪商人,有的惊叹有的羡慕,但更多的却是大摇其头连呼他失心疯发作,一片哄哄嗡嗡的议论声中,大船乘风破浪地顺着大江东去了。

    经过三个月的近海试航,王季对这艘大船甚为满意,便邀请老船工担任船工掌事,一起前去西方,谁料老人却摇着一颗白头笑呵呵地拒绝了。王季毫不在意,在募齐水手备足给养后,带着儿子王绪从交州ri南郡向西方进发了。

    由于没有航海地图,也没有可靠的向导,大船只能沿着曲折的海岸线走走停停,所幸这一带的陆地还有稀落的人烟,食物淡水补给起来还算方便。

    两个月后,大船驶向了茫茫无垠的大洋,大海上浪涛滚滚变幻莫测,时而晴空万里时而乌云密布,更有巨大的海怪骤然出现,王季带领船员们能避则避,不能避就停船驾着小舟返回临近陆地躲避,不择不饶地向西方顽固地前行着。

    ri升ri落间,大半年悠悠而过,船上食物也一天一天慢慢减少,就在全船人员心急如焚快要绝望之际,一片陌生的大陆骤然出现在了天际尽头,金黄的沙滩、摇曳的绿树,袅袅的炊烟,稀落的村庄,一切看起来都是如此的真实。

    王季激动难耐地下船询问,那些卷发深瞳的当地居民一阵呜呀哇啦的比划,他才得知已来到了帕提亚王国。

    大船航行至一座名叫德拉斯的帕提亚海滨城市补给采购,当王季将那些璀璨细致的华夏商品带到德拉斯街头兜售时,竟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在大齐仅仅只卖一个方金的玉器,竟在此地卖上了十两黄金,而且还供不应求有价无市。当他将大船上的商品贩卖一空时,竟整整赚了万两黄金。

    望着船舱里满当当的金箱,王季愣了呆了傻了,要知道他经商近二十年,也只不过赚回黄金千两,他欣喜若狂又哭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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