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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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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大毛病,节制口腹之欲不要吃刺激性东西不就完了。
可惜陆葵溺子,加上这些天确实太热,估摸着怎么也得有三十四五度,口疮化脓溃烂,粒米未进。实在是没办法,说是今天要送上门,给他儿子治病。
百里燕琢磨着,不能给陆葵这个机会,得自己上门施恩给他才行。要不然这个土财主扔两个臭铜钱了事,下回能不认账。
何宽、百里燕二人一路前往陆家宅邸,沿途老百姓肃然起敬,争先恐后给百里燕打招呼,原因也很简单,质子府每月开诊五天,免费为穷人看病,给权贵富人官宦阶层看病却是收钱。
尤其是去年冬天,平汤城爆发风寒,也就是流行性感冒,主要是天气太冷,御寒不足,全城爆发风寒,也是质子府设药棚,提供免费汤药。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口碑也就传开了。
当然,这么做也不是百里燕钱多人傻,实际上府里开支是很拮据的,有的时候百里燕不得不搞点副业赚钱。之所以乐善好施,主要还是这年头,正人君子和贤德之人还很少被下黑手做掉。
考虑到公叔阔一直贼心不死,百里燕也只能出此下策,采取乐善好施之法收买人心。
徒步抵达陆家府宅,门面规制比质子府低了两个等级,但问题是正门两块大门板是红木,这就比不少达官贵人高出不止一个档次。当然,这年头生态没遭破坏,红木其实还不是比较多的。
由于当下律法的明文规定,王公贵族士大夫,列国外臣,封君封侯封公,住什么府宅,坐什么马车,乃至配多少马匹,都有明文规定,其中也包括商宦和平民,所以商人府宅不可能太大,要是超过规制,轻则判刑蹲大牢,重则就有可能充军发配,全家为奴。
于是乎许多商宦变着法儿的显摆自己,比如把门都换红木的,把门口的登马石变成大理石的,反正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是整个时代的烙印,是大势所趋,推翻不了,你只能逆来顺受。
来到陆家宅院,两扇大门敞开着,门内有一门阍拿着把蕉扇,躲在阴凉处有气无力耷拉脑袋,百里燕见状来到跟前略施一礼:
“歧国世子百里燕前来拜访,烦请通禀一声。”
仆役蹲地下无精打采瞧了眼百里燕,就见一席粗衣白衫,跟个庶人无异,这能是一国世子?
“就你,你是歧国世子,我还是晋国太子呢。滚一边去,哪儿凉快哪儿歇着去,不知这是陆宅嘛,瞎了你的狗眼。”
仆役出言不逊,激怒了何宽:
“你!”
百里燕伸手阻拦说:
“何伯,稍安勿躁。这天气酷热人躁心烦,咱们没必要生这个闲气。既然他不通禀,咱们自己进去。”
话音落下,百里燕径自举步而入。
门阍见状,心里真是打一百二十个不乐意,从地上爬起来,拦住百里燕去路:
“嘿,你这庶子,给脸还得寸进尺是吧!”
这时百里燕真是有些恼了,他说:
“我说你这门阍,你家公子病入膏肓,本公子前来替他整治,你若耽误了功夫,便是害了你家公子性命。”
闻讯前来看病,这位门阍恍然大悟,忙是赔礼:
“哎呦,看我的狗眼,未曾想公子便是歧国世子,小人真是有眼无珠,冲撞了世子殿下,小的该死!”
“行了,速引本公子去见你家主人。”
“诺,小的这就带路。”
有什么主人就养什么样的狗,这个门阍就是条摇尾巴的狗。显然知道陆葵儿子的口疮的并不多,能有百里燕这年纪就上门看病,放眼全城也就只有歧国质子百里燕。门阍前后寻思,肯定是错不了。
门阍领着百里燕来到后院,院内是一颗大树都没有,中央挖了个小池子,周围来来往往的仆役、侍女抬着水桶洒水降温,显然是热的不行了。现在全城缺水,陆家还铺张浪费的到处洒水,可见何等奢侈。
陆葵此时正在寝室纳凉,身边站着侍婢操着巨大的芭蕉给他扇风,其妻披着薄纱裙坐一侧喝着酸梅汤解暑,儿子就躺床榻上不断,可见口疮之疾折磨的够呛。
闻讯百里燕亲自来了,陆葵受宠若惊,说是装出来的也不为过:
“燕公子亲自造访,实乃令寒舍蓬荜生辉啊。”
“陆家主免礼,为免陆公子奔波之苦,本公子亲自前来也是应该的,不知公子病情今日可有好转。”
“唉……宫中医官连请了三位,喝了汤药不下七八副,总是不见好转,还望燕公子救救我这可怜的孩儿。”
“医者父母心,本公子自当全力医治陆公子。”
百里燕放下药箱来到榻前,一十三四岁的少年病怏怏的躺在竹席上,脸色痛苦,口中隐隐散发着血腥之气,显然口疮化脓后开始溃烂了。
百里燕示意少年张嘴,然后用竹镊撑开,仔细观察可见上颚有疮,黑中透白,腥臭渗脓。初步判断最近肯定有吃喝过什么刺激性食物,比上次就诊严重恶化。
看到这里,百里燕问道陆葵:
“陆家主,医官的方子可在。”
“在,不知我儿可还有治。”
“可治,但需节制口腹之欲,尤其是蜂蜜、蜜饯、果脯,长时食用非但不能根治口疮,久而久之可致消渴之疾。一旦罹患消渴,将是不治之症。本公子观你儿舌有厚腻白苔,眼睑隐有黄斑,乃消渴之兆,今后务必清单饮食强健体魄,方可消退此兆。”
“既如此,还请公子开方,无论何价,在下愿以金银为资。”
“金银也就罢了,本公子记得上次曾托陆家主积德一事,不知陆家主考虑如何。”
百里燕一边准备,同时提醒陆葵。陆葵眼珠一转,故作为难之色:
“呃这个……燕公子,不是在下搪塞,两月前早有王令,但凡一千石稻谷以上,不得出境,重者可充军。您一口气要栽舟十条,这不是为难在下嘛。”
“一千石以上不让出,你陆家主就不能一百石一百石的往外卖?”
“可如此一来,在下不是徒增了成本,这又从何而来。”
“难道陆家主公子的命,还不值这十船稻谷?”
“不,值,值,只要燕公子治好我家诩儿,就是再多十条船,我也给。”
“这不就结了,你家公子的命,是命。我恩师乡亲父老的命就不是命了?这医者救命无非药也,天下苍生之命,莫非粮也。你陆家主救天下苍生一命,便是救你儿一命,如此大德,可值否。”
“值,值!”
陆葵连连喊值,其实心里是没办法。
对付他这种人,就得把柄攥手里软硬兼施,既要晓以利害,又得给他戴帽子,不能给他台阶下,给他台阶下就是给他颜色开染坊,冷不防能宰你一刀。
敲定了运粮一事,百里燕打发室内闲杂人等离开,让人弄了两盆水放在桌案上,随后关闭门窗,就剩下二人。
百里燕拿出几颗槟榔,让陆诩嚼在嘴里,槟榔用曼陀罗类花浸泡,可最大程度制造镇痛效果。同时从药箱内拿出一包粉末,倒入木盆之中,盆中清水迅速结冰,空气也顿时冷了不少。
倒入粉末是硝酸钾,遇水结冰,是早期制冰的常用手段,中国最早在唐朝发现了硝酸钾制冰法,用于宫廷制冰,不过当下却没有。
清理口疮不免要用刀,把腐肉给剜掉,降温显然很有必要,有利于稳定患者情绪,减少痛苦和恐惧。
约莫过了一盏茶时间,百里燕搓洗双手清理刀具,用了十多分钟剜掉了陆诩上颚的溃疡烂创,随后用糜状的消炎止血草药敷在创口。用一块巨大布块堵在陆诩口中,防止草药脱落。
整个过程前后耗时三盏茶时间,约莫五十分钟左右。在槟榔作用下,陆诩偶有,可见添加了曼陀罗植物成份,麻醉效果显令人满意。
少时片刻,擦去额头汗水,百里燕将冰水泼与地上,免得露了马脚,随后背起药箱开门而出。
见百里燕出屋,陆葵急切问道:
“燕公子,我儿他……”
“已无大碍,口中烂疮已被我剜去,故而上颚有一凹洞,只需敷以此中草药,一日四次,连敷十日即可。”
说着,百里燕递过一竹筒,里面是已经搅碎成糜的消炎草药。每天只要堵在上颚就能消炎。随后又拿出一张药方:
“此乃清热解毒方药,每次敷药之前喝下即可,一日亦是四次。若有疼痛,可嚼此物,每次两粒。一日不可超过十粒。十日后烂疮愈合,疼痛减缓,此物不可再嚼,陆财东可记住。”
“记住记住,多谢燕公子施救之恩,陆葵感激不尽。”
陆葵收下槟榔、草药和药方,随后从袖袋里掏出两根寸银递给百里燕:
“一点酬资不成敬意,还请燕公子笑纳。”
“罢了,陆家主只要将稻谷送至矩阳,寸银我就不要了。”
“呃这个……燕公子不收,让在下如何是好。”
“行了,本世子难道还缺这两根寸银不成,陆家请收回。”
百里燕退回两根寸银,带着何宽转身而去,陆葵相送出府,随后立即回到后院看望儿子陆诩:
“儿啊,快告诉爹,口疮可还疼。”
“唔唔,唔唔……”
陆诩摇头晃脑,一改多日萎靡不正之色,立马来了精神,显然是不怎么疼了,要不然也不能生龙活虎。看到这里,陆葵大喜,全然把百里燕种种嘱托抛到了九霄云外,尤其是槟榔一事。
于是多年之后,陆诩因为毫无节制的嚼槟榔,最后还是死于口疮,只不过这次是口腔癌。
………………………………
第21章 借粮
离开陆家府宅不久,何宽不解问道:
“世子,晋国医官皆不能治此病,世子为何手到病处?”
“这个嘛,一者医法道理不同,二者有心,却无力。三者,并非人人皆本公子这般神技,故而医官不可医治陆诩之口疮。”
陆诩的口疮从刚开始的大溃疡,发展成今天的烂疮,很大程度上是他咎由自取,不加节制饮食导致的结果。医官开的方子其实大同小异,也是对症下药,而且口腔溃疡这种小病,根本算不上病。
问题就处在陆诩自己身上,吃药的同时又不加节制,溃疡发展成烂疮是早晚的事,加上当下医疗条件和认知有限,能用的药物不多,而草药作用见效慢,溃疡发展成口疮完全在意料之中。
至于医官为什么看不好,除了药物和病患的问题,技术也限制了剜疮的可行性。
试想不打麻药,不用快刀,从你嘴里挖掉一块肉,你疼不疼。不等把肉挖了,疼也能疼死你。而且刀具也很重要,刀具不合适剜疮不能根治,就有复发的可能,种种原因也就限制了医术的进一步发展。
走在回府路上,百里燕心血来潮去了趟集市买了两挂猪肉,回去烧煨肉吃。
这年头其实没酱油,中国也是在南宋末期从豆豉、豆酱发展出的酱油。为此质子府用大豆酿了几缸酱油,方便改善伙食。陈醋、黄酒倒是市面上能买到,因为米酒酿坏了,还可以酿成黄酒,黄酒也酿坏了,还能酿成米醋。
所以米酒、黄酒、米醋都是一个糟糠工序出来的产品,只不过一道道工序做坏了,先后发展出来的产品。
买到两挂猪肉,又采购了几只鸡,百里燕继续往回走,刚走出菜市口,前方三十米处人声鼎沸,少说上百号人围着官榜看的出神,百里燕走上前去定睛一看,是晋国的檄文。
内容很简单,就是说今年大旱,全国稻谷粮食歉收,从今天起,自晋王本人以下,所有皇亲国戚王公贵族,三公九卿士大夫,但凡有爵禄者,一概改喝稀粥,不得进食干饭。除此之外,商贾、绅豪、书院亦循此例,列国使臣、外臣馆驿不在此列。
也就是说,全国都要开始节衣缩食,不得铺张浪费,老百姓因为本身就三顿不饱,旱灾之后只会更加拮据,所以诏命是通告全国权贵的檄文。
看到这里,百里燕若有所思,随后离开官榜与何宽道:
“何伯,晋王恐怕是要起兵。”
“哦,世子何以见得。”
“何伯你想,这咸国自公孙岳变法以来,未有起色,却遭天灾,这些年国库囤粮入不敷出,加上天灾,国力岂非空虚。而志国虽大,但稻米却是一年一熟,鲜有两熟粮田,加之连年征战,国库亦是空虚。
反观晋国,今年虽是遭灾,但国库充盈。晋王如此作法,其用意无非是想从权贵口中省下粮食,欲盖弥彰故作国力不济。实则是掺入赈灾粮,用于赈灾,以免暴露晋国国库虚实。但瞒得住一时,瞒不住一世。志国若知晋国百姓比志国富足,岂不立生贪念,前来攻晋?”
“殿下言之有理,那晋国会是先攻志国,还是讨伐咸国?”
“以本公子之见,应该先伐咸国,而非攻志。”
“为何?”
“志国虽已外强中干,实则是国库不济,而非军力不济。晋国绝不会在其兵锋正盛之际伐志国,而是拖,拖到明年或者后年,志国地里稻谷歉收,粮草不济,待其军心涣散再攻志国。
而在此之前,晋国已有四十余年未有大战,势必拿咸国练兵。故而本公子以为,此战必先攻咸国,以求练兵。加之伍算大师连年造船,水师大成,顺江直抵咸国,必先伐咸。”
百里燕分析入木三分,晋国此时确实正在打咸国的主意。就在返回质子府之际,经略宫中,公叔阔垂垂老矣,拄着拐杖坐于一旁,晋王求政问道很是仔细。
这岁月蹉跎,时间不饶人,公叔阔受累于国政,又值高龄,身体已经大不如前,而且这两年失明,国政已经力不从心。
“大王,此番天下大旱,我王若要发兵,务必一战得胜,否则必遭列国来犯,大王当慎重啊。”
“寡人明白,可先攻志国,还是先伐咸国,众大臣皆以为先伐志国为上,为何相国欲先伐咸呢?”
“大王,咸国式微国小,与志国多有交战且不得胜。而志国力强,随已外强中干,但军力尚存,故而不可先伐之。晋国虽养精蓄锐四十余栽军力强盛,却未曾有大战,皆为小战,论军卒之格杀技力,将帅之统御,远不及志国。
若是首战能胜咸国败其军,老夫以为,以晋国之兵戈,坐等志国式微,再起兵伐之,可大胜,还请大王明鉴!”
公叔阔清楚晋军人多势众养精蓄锐多年,但是成平日久民不知战多年,第一仗就跟中原霸主志国扛把子,胜算不大,而且军队没有多少战斗经验,跟战斗力飙高的志国老军开仗,就算胜了,弄不好也是惨胜。
但咸国国小,连年与志国交战,虽然胜少输多,但军队战斗力和经验并不低,晋国应该集中优势兵力,以多欺少以强凌弱,让军队练练手,随后坐等志国自己累死,然后再打。
要说公叔阔的战略谋划相当周密,关键是晋王想一口吃个大胖子,先揍志国,加上满朝文武多数主张先打志国,晋王也就骑虎难下了。
“相国,可否设计先弱志国,而后攻之?”
“不可,志国国柱尚存,无论何计都难胜之。我晋国韬光养晦四十余栽,志国早已心存忌惮,朝议若是让志国获悉,志国定然心生戒备。于情于理,大王都不该率先招惹志国,伐咸才是上上之策。”
晋王有些恼,干脆不再提及,话锋一转说道歧国:
“相国,眼下公子燕日益丰满,亦不见他病猝,如今又自通医术,若是不死,寡人占歧之策恐怕付诸东流。故寡人想用公子燕,换取歧国粮粟,相国以为此计可否?”
“不可,百里规未死,焉能让燕归歧。老夫以为,当速让王蕊与其完婚,早日接种。而后胜了咸国,待机伐志。届时大王可乘胜之威,令百里燕之子质押于我晋国为人质,后发兵送其归歧,夺取王位,再徐而图之!”
百里燕自学成才,还医好了王蕊一事让公叔阔始料未及。原本早年定下三策,百里燕猝死便是其一,现在百里燕自学成才,把自己给治好了,公叔阔只能调整方略铤而走险。
趁着战胜咸国的余威,待机攻打志国的间隙,让王蕊接上百里燕的种,随后再送百里燕回国争夺王位,这样一来,百里燕置身歧国,王蕊置身晋国,产子之后还得留在晋国做人质,公叔阔的算盘可谓是老辣狠毒。
此时百里燕还蒙在鼓里,回到质子府之际,门外停着香车,也就是女子专用车辆,城中能用此等规格马车的,只有权贵阶层的小姐、郡主乃至公主小姐,同文书苑的西门芸芳也在其列。
西门华是同文书苑执院,礼遇等同于梁国士大夫,因此也有乘车的权利,家室子女亦获此殊荣,眼前此车便是西门芸芳的香车。
进入府之际将药箱递给何宽,百里燕直奔后院,果然见西门芸芳坐于亭廊之下,手中拨弄着两册书卷。
“西门姑娘别来无恙。”
西门芸芳循声望去,笑容油然而生:
“燕公子。”快步上前,西门芸芳又道:“酷暑盛夏,公子何必亲自出诊,如此岂是一国世子所为。”
“唉……姑娘是不知道,我那师傅心善,作为弟子,焉能不帮衬一些。”
二人边走边聊,来到亭下树荫之处,西门芸芳说:
“燕公子可知今日晋王檄文一事。”
“来时路上已知,芸芳姑娘就为此事?”
百里燕纳闷儿,你同文书苑吃的都是读书子弟和官家的公粮,不愁吃不愁穿的,你就为这事儿来找我?
此时西门芸芳接着说道:
“燕公子有所不知,传闻旱情已蔓延至梁国,梁国遣博源君前来晋国借粮,还来信嘱咐我爹爹和祖父疏通晋国,爹爹与祖父正为此犯愁,不知如何是好。”
听到这里,百里燕更纳闷儿了,梁国遭灾,大老远的跑晋国借粮,就算能从海上运,晋国凭什么借粮给梁国啊。而且让你家里疏通渠道,找我有什么用。
想到这里,百里燕问:
“既是西门执院疏通晋国,那姑娘前来找本公子作何呀?”
“祖父听说,歧国近年风调雨顺,故而……”
西门芸芳欲言又止,百里燕终于明白了:
“故而欲向我歧国借粮,可是否。”
“正是。晋国谷仓多囤与腹地,经由蒙寒江、望亲江漕运入北海,经过咸国、长孙国输往梁国,恐怕时常日久远水不解近渴。而歧国北邻大海,若乘船,即便逆流而行,也不需二十日便可抵达,故而祖父冀期燕公子能伸以援手。”
西门芸芳的要求百里燕未做正面答复,因为借粮一事西门华想得到,他公叔阔也想得到。
………………………………
第22章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歧国现在每年是既向卫国朝贡,还要向晋国朝贡,国库压力巨大。歧国由于纬度低,属于热带、亚热季候,所以稻米都是一年两熟,西海之战前,风调雨顺日子倒也可以,但是连年这样朝贡,谁也受不了。
如今中原旱灾,歧国若是借粮梁国赈灾,难保晋国不会讹诈。
而且完全可以先讹诈歧国,用歧国的粮草去借给梁国,梁国作为天子之国,尽做些口惠而实不惠的破事。
如果歧国借粮,顶多就是给些金银,册封一个虚名。这个虚名落到小国头上就是灾,如果落到晋国这个大国头上,就是名正言顺的帝王加封的头衔,政治上有极大的利益。
所以不是百里燕不想借,而是不能借,更何况自己也做不了主。梁国离着歧国又近,西门华能想到的,梁国早就该想到,恐怕使臣早就去了歧国,借得到借不到还不好说。
想到这里,百里燕也不能说破,说破了西门芸芳她未必能知道利害关系,她只是个十五岁的姑娘啊。尽管这个年头十五岁已经可以谈婚论嫁,但政治这个东西,牵扯的太深,是要死人的。
“芸芳姑娘,既然博源君已来借粮,想必快到平汤都城,至于歧国借粮一事,此事可否容本公子与西门执院详谈。”
“那现在便随我去往书苑如何。”
“能否等明日再说。”
“既如此,好吧。燕公子明日务必赴约,本姑娘今日便告辞了。”
百里燕送西门芸芳归去,返回后院途中何宽紧随而来:
“公子,歧国借粮一事,还需三思啊。”
“此事本公子自知利害轻重,何伯速去请张奇过府,借粮一事事关重大,况且尚不知这旱情会否拖延至今冬明初,倘若延续至明年,怕是必起兵戈。”
农耕时代,天灾永远是引发战争和内乱的主要原因,尤其生产力低下的时代,粮食就是一切。
眼下整个中原大面积旱灾,只有中原以西的西海五国风调雨顺,如果晋国起兵,亦或者志国为了土地开战,地处西海的卫国也有可能东进攻打徐国、孙国,结果这就是一场乱战。
所以粮食已经不光是饿死人的问题,而很可能决定未来五年整个列国的战略走向。
遣何宽去请张奇不久,张奇决定乘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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