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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4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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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胡埃焦急问道,米克却是有些怒意:

    “甭提了,不打听不知道,一打听才知道上了那贼人的当。”

    胡埃听着不对,忙问道:

    “上当,上什么当,镇军的大将军还能有假。”

    “此贼胆大包天,我命人打听详细,镇军之中根本就无姓魏的大将军。”

    胡埃闻讯大吃一惊:

    “什么啊,没有姓魏的大将军。可那块令符不像是假的,他不要命了吗。”

    “哼。”米克怒哼一声,一腿踩在圆凳上说:“那令符兄长见过还是我见过,这世道骗子无数,谁知道不是一伙骗子。”

    “这不会吧,我命人盯着那一行人,最终住进了黄彻的别馆,而且随行除了八人,还有十来人,骑的都是比人还高一个多头的骏马,定是天下宝马千里跃无疑。”

    听到这里,米克瞳孔一缩,脸色顿时狐疑起来:

    “兄长的人没看错吧,一匹千里跃尚且难得,哪可能主仆二十多人都骑千里跃。”

    “肯定没错,若是其他马匹兴许能看错,那马背分明比人还高一个头,马蹄硕如头颅,除了千里跃还能是什么马。而且能住黄彻别馆都不简单,若是胆大包天的骗贼,黄彻如何敢容。”

    “嘶……如此说,这伙人还有来头,可我怎听他的口音不似陔陵口音呢,而且为什么要故弄玄虚呢?”

    别看这为米克好吃懒做给人以人畜无害的外表,但琢磨其心思来,其实比昭阳君强的多。思索了片刻,米克眼前一亮:

    “黄彻那老家伙自恃有永兴侯撑腰,在王眷城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暗地里尽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以我之见,不如明天整他一回,看看这行人等倒底是何来头。”

    “黄彻可不是惹的,其早年便是水匪,后来又是叛军,归附之后也十分霸道,把他惹毛了,怕是不用永兴侯出面,那些个叛将和归附军就得够咱们受的,我看还是算的吧。”

    “怎么,兄长怕了不成。黄彻盘踞王眷多年,好处全给他占了。眼看太子就要登基,变天的时候到了,黄彻的好日子早晚要到头,你我今日不出头,来日便是被他人出头。更何况黄彻一个泥腿子,有什么可怕的。”

    “话虽如此,若是万一招惹了永兴侯……”胡埃话到此处,隐约想到起些什么,话锋一转说道:“贤弟不说我倒是想起来,那姓魏的背后有个妇人,左脸上有疤奇丑无比。我听说永兴侯的八夫人不脸上也有疤,难不成他们是永兴侯!”

    “绝不可能。”米克否定道,接着又说道:“百里燕忙于政务,一年也不知来几次王眷城,哪有时间花费半日空闲赌马。他若是百里燕,何不以真身示人。”

    “可那妇人脸上的凶悍不是假的。”

    “我怎听说百里燕的八夫人是右脸有疤,而且那人自称姓魏,大丈夫岂有改姓的道理。”

    米克说的头头是道,其实也不错,大丈夫是没有改姓的道理。但米克多半不知道百里燕此前曾用过“魏贤”这个化名行走江湖,最后一次出现“魏贤”这个名字,已经是十八年前南征的冬天,至此之后百里燕再未用过“魏贤”这个名字,所以百里燕确实也姓魏。

    当年米克、胡埃两人刚学走路,哪里能知道这些。

    至于周空脸上的疤生在左边还是右边,这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相对于周空本人而言,这道疤是在左脸上的。但相对于看得人而言,这道疤是相对于在右侧的。

    所以长右边长右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关键的几个信息这两位公子都掌握了,但是政治的敏感性不免差的太多。

    翌日,百里燕、周空夫妇一早启程,沿途街市已是一早开张,人潮如流往来频密。不同陔陵、永兴两地取消宵禁多年,王眷半夜仍实行宵禁,时间比其他郡县少一个半时辰,重点宵禁时间集中在子时四刻至丑时末刻之间的三个小时。

    王眷都城的性质注定当地治安要差得多,城内小偷窃贼的数量据不完全统计,是陔陵的三倍以上,夜间若不宵禁,这些个小偷窃贼便会更加猖獗,甚至因入室盗窃演变成入室抢劫,乃至最后杀人。

    如若将歹人作案时间框死在白天,偷盗不敢明目张胆,下手多极为小心,几乎绝少因为白日闯引发命案。

    当然,诚心要作案,就是杀头也挡不住,但毕竟宵禁的威慑还是有的。

    因为夜间凌晨的宵禁,王眷城中不能二十四小时营业,当地的商户和小贩隔夜打烊之后,第二日都得赶早,天色刚刚方亮,路上的行人要比陔陵城多得多。


………………………………

第900章 王眷事变(6)

    “真不愧为‘小陔陵’,一早便有如此忙碌景致,如何能想到二十年前此地还是一片荒芜。”周空感慨道,心头颇为自己的丈夫自豪。

    百里燕淡然一笑,心里也颇有几分成就感,他说:

    “但凡是皆有可能,万事无不在人为。只要君臣一心,便没有做不成之事。当然,还得有天时。若非黑巾叛乱,扫清了陔陵以西全部贵族与豪强,如今的新政也不能推展的如此顺利。

    没有头五年的新政,便没有之后的国力与深入变法,也就不会有今日的王眷。前后相辅相成,缺一不可。”

    “夫君已为国操劳二十年,咸国能有今日之基,已是天下强国,日后何不做个安乐侯,效法卤侯安安稳稳过个平稳日子。”

    百里燕摇着头,眼神复杂的看向周空,意味深长道:

    “时不我待,为夫要走的这条路,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我必以下半生之毕生心血,实现此一生抱负,绝不安享荣华平庸一世。”

    当年逃难至咸国,百里燕不曾想到会有今日,他一手建立了今日的“帝国”,就像自己的孩子,他一世的心血都倾注在这方寸之地,要他激流勇退,以权利还平安,安享下半生,他如何舍得。

    思索之际,前方突然传来一声马嘶:

    “吁……”

    紧接着听到一声促喊接踵而至:

    “马惊了,马受惊了……”

    话音未落,前方护卫胯下千里跃猛发兽性,将那护兵甩下马背脱缰而去,一路冲进人群横冲直撞,转眼撞飞数人掀翻沿途商铺无数。

    “快,拦住它!”

    百里燕一声喝令,催着飞羽已经上去,魏琦等人竞相催马去追。

    健宝马背高两米之多,健壮之人摔在土面上尚且够呛,眼下摔在石板路上,那护兵已是七荤八素摔的不轻。周空翻身下马火速上前,见众人去扶,其断然阻止道:

    “都别动,先让他趴着。”

    一旁护兵说道:

    “八夫人,朱成看样子摔得不轻,这么趴着不好吧。”

    周空态度坚决,严肃说道:

    “高处跌落者筋骨隐有断隙,贸然翻动极易骨折。健宝马力大势猛,如此摔下马背栽在石板上难保不会骨断,随意翻动只能伤的更重。先看看朱成可有意识,若能说话,问清楚了哪儿疼,再做搬动。”

    “诺!”

    坠落摔伤最忌搬动,第一步应该确认伤者有无意识,第二步弄清疼痛部位和摔伤情况,最后由专业人员处置,当然多数情况下没这么讲究。

    此时发狂的千里跃一路肇事撞伤践踏十数人,百里燕穷追猛赶将其逐入死角,数人骑马上前合围将之驯服。

    “闯出这么大的祸端,总算将这畜生逮住了。”

    魏琦气愤说道,百里燕忙不迭的说:

    “让人沿街救助伤患,即刻就医,快去!”

    “诺!”

    百里燕倒不担心一匹,更担心千里跃造成的人员伤害。

    千里跃体格是中原马的两圈还多,普通马匹冲撞之下尚且能致死命,千里跃狂奔乱撞,杀伤力巨大,一路狂奔躲闪不及者甚多,难保没有致人死命。

    翻身下马上前安抚受惊的马匹,马匹打着响鼻喷着怒气,原地打着兜转依旧惊魂未定,百里燕不禁心生疑惑。

    千里跃性情十分温顺,驯服之前虽然桀骜不驯,但驯服之后非常恭顺,能通人性,这些年来几乎极少发生马匹受惊的事故。热兵器泛滥之后,所有战马都要经过炮声适应性训练,不至于战场上被炮声惊吓而陷入惊恐混乱,因此咸军军马耐惊力是极高的。

    如果有外在的刺激条件,应该是所有马匹都有反应,不应该只一匹马受惊。

    思考间民众召来了辅兵,将事发沿途团团围住,魏琦匆忙来:

    “侯爷,属下经过了解,沿途撞伤了三十七人,有八人重伤。这次闯祸可不小,王眷的辅兵也来了。”

    “嗯,把马牵走,我去看看。”

    “诺!”

    将飞羽交给魏琦,百里燕匆忙去往肇事现场,一队百人的辅兵已将街道封锁,伤者与周空等人被控制在街道间正接受队正的询问。

    辅兵的编制沿袭了郡兵的编制体系,郡兵与戍兵的编制体系衔接,因此两者军职没有区别。“队正”是府衙的属兵,从辅兵编制,和平时期归当地府衙节制,战时归县尉或城府司马节制,相当于衙役,因此也称之治安辅兵。

    夜间的宵禁由县尉辅兵管辖,白天的治安巡逻由县尉和治所两拨人马负责,一早辅兵刚退回军营,碰上的正是治所下辖的治安辅兵,“队正”是介于百夫长和班头之间的职务,手下几十人,或百人。根据城池规模人口,一地治所可以编制若干个队正以维护治安。

    百里燕此来本是微服而来,并不打算张扬,但事已至此,没个解决措施是走不了的。

    出了如此事故,队正心里是十分恼火的,然见周空等人身边从未见过的高头大马,人人肋下佩刃,也只知道来者不是好惹的。再看周空脸上大疤凶神恶煞,心里不免更加小心:

    “这位夫人,你等的马匹撞伤众多百姓,请随在下前去府衙走一趟吧。”

    “先救人,等妾身夫君来了,自会随你去府衙。”周空从容说道,伸手从怀中掏出一包散碎的银锞:“这是些碎银子,即刻去请最好的郎中给受伤百姓施救,别误了性命。”

    队正瞧了眼锦袋,没有多想,随手接过锦袋吩咐手下说道:

    “去,拿着银子多差几个弟兄去把济灵堂与德惠康所有最好的郎中都请到这儿来。”

    “诺!”

    待兵士拿着碎银走开,另一兵士来报:

    “张队正,有一男子携佩剑者数人自称是肇事者,要求进入。”

    “立即带来!”

    “诺。”

    少时百里燕上前来,见队正模样军头,便是说道:

    “你是此处坊街队正。”

    “正是,敢问阁下何人。”

    百里燕掏出身份文牒,张队正接过定睛一看,手猛是一抖,脸色迅变:

    “呦,原是司农大人大驾到此。”张队正忙将文牒交,还接着又说:“大人虽有官爵在身,但按律法,大人还是要随小的前往府衙处置,还请大人莫要为难小人。”

    “本侯知道,先救人要紧。我自会随你前往府衙给个交代了。”

    “贵夫人已经出资请来最好城中郎中,想必不用多时便能赶到此地,还请司农大人随小人移步府衙走一趟。”

    “也罢。”百里燕示意众人集结,下刻与周空说:“朱成伤的怎样?”

    “右臂着地摔断,其他倒也还好。我已问过朱成,马一直都很温顺,今早还都正常,方才受惊时没有任何征兆,怎么就惊了。”

    “暂还不清楚,其他马匹都没见有异常,我觉得有些蹊跷。你先送朱成就医,令着人去永兴益草堂,请几个郎中过来。”

    详细交代,众人随张队正去往治所府衙接受处罚。

    当下权贵的特权仍然凌驾于平民之上,但比之二十年前的肆无忌惮,经过几次修法之后,已大为约束。贵族犯法只要不是反叛、恶意杀人等原则性问题,不与庶民同罪,但相对应的需要付出沉重经济代价作为惩戒。

    贵族的事不能一步管死,既不现实,也不具可操作性。同时百里燕也不想步商鞅之后作法自毙,自己订立的法律把自己给套死其中,因此多重因素之下,权贵依然是有特权的。

    马匹冲撞致伤行为可入罪也可不入罪,当视行人致伤、致残、致死情节轻重,与肇事者悔过和善后态度,即便撞死了人,只要态度端正赔偿到位,无蓄意肇事主观动机,亦可不入罪。如若态度恶劣,有赔偿能力而拒不赔偿的,并致人死命,引发恶劣舆论影响的,最高可判流放甚至死刑。

    当然,现实情况错综复杂,有事撞伤撞死赔不起,但尽到了责任,态度良好的,可以从轻量刑。

    如是贵族,不问是非,罪降一等或两等,如若态度恶劣,拒不赔偿,可以杖责、拘役、坐牢,并附带巨额罚款以示惩戒。但如果影响十分恶劣,会削爵,罚没财产并贬为庶人,但永远不会判处死刑、流刑等重刑。

    权贵获得司法特权的同时,为平衡基本司法公正,百里燕相应取消了一切以伤害致残人体的刑法,如挖目、割舌、割鼻、刖臂、削足、断指、腐刑、刺字等等。

    当然,出发点是好的,但随之而来的后果往往令人始料未及。

    以前捉住的小偷窃贼,无不要砍去一手作为惩戒。现在没了这条,改为劳改之后,便丧失了血腥震慑力,反而助长了偷盗行为,这何尝不是一种讽刺。放眼各国诸侯,也无一国敢于兴废既有的法律制度,大刀阔斧的推进社会改革。

    归根到底,社会的发展既是生产力、生产关系的调整,也是既有框架体制的深度变革,只改脖子以下,不改脖子以上,终究是形而上学徒有其表。

    现实的负面效应并不能掩盖社会变革带来的正面积极影响,小步慢跑总比什么不做的强,跑得太快往往要栽跟头,快与慢之间,永远只能寻求一个平衡尺度。


………………………………

第901章 王眷事变(7)

    此时昭阳君在王眷的别院中,米克、胡埃二人正听取属下汇报:

    “二位公子,那高头大马实厉害的紧,发起狂来一路横冲直撞,掀翻了三四十人,重伤的不下的七八人,有的已是奄奄一息。一旦告到府衙,太守仇瑞浦定是绕不过他们。”

    仆役惟妙惟肖飞快说道,米克细思忙问:

    “下手的人都打发了吗。”

    “回米公子,已经打发回老家了,一个也发现不了。”

    “很好。”米克目光一凛看向胡埃说道:“胡兄,马队正那里可让人说好?”

    “昨夜就安排了,只要马扣进府衙,保管给偷出来几匹。”

    “好,真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得了此马,往后咱们也能威风威风,呵哈哈……”

    米克放声大笑,露出满嘴的黄牙,舌苔隐隐泛着白色,齿痕颇深。

    辰时四五刻前后,王眷太守仇瑞浦得报出了“马撞人案”,而且是撞伤近四十人,仇瑞浦当即雷霆震怒。

    王眷虽然是个富裕的大都市,但治安一直不好,偷窃盗扒只是小打小闹,隔三差五为了地盘引“黑社会”械斗几乎是家常便饭。

    当然,这年头民风其实还是挺淳朴的,谋杀案还真不多。即便有也,要灭被无声无息让权贵给湮灭了消息尸体,要么是斗殴泄愤失手被杀,真正的有计划有目的的“谋杀”确实罕见。

    今天刚开衙门,接了如此一桩伤人“大案”,仇瑞浦自然是很窝火的,他打算杀鸡儆猴严惩肇事者。

    等得着实不耐烦,仇瑞浦喝问道:

    “人犯为何还不到堂!”

    佐吏接话说道:

    “回大人,许是人犯不服或是脱逃,张队正前去捉拿。”

    “哼!”仇瑞浦怒哼道:“这等奸恶商贾,无不是为非作歹之人,待将其拿住,定要重重惩治。”

    仇瑞浦话音刚落,堂外一兵士气喘吁吁冲进公堂:

    “仇大人,张队正有要事禀报。”

    “何事,莫不是让肇事的贼人跑了不成。”

    兵士大喘着粗气走上前道:

    “这倒没有,只是扣下的人是……”

    “是谁。”

    仇瑞浦问,脸色着实不太好看,那兵士上前贴耳小声说道:

    “是永兴侯,永兴侯的马撞了人。”

    “什么啊!”仇瑞浦大惊失色:“现在人呢?”

    “就快到治所。”

    “快,随我去迎。”

    仇瑞浦二话不说,一改方才怒色,整了整头冠衣襟,忙不迭的出府去迎。

    少时片刻,张队正“押着”百里燕等人来到府外,仇瑞浦一眼便是认出了百里燕与八夫人,遂迎上前去忙于行礼:

    “下官仇瑞浦见过大司农。”

    “仇大人免礼,本侯此来是为马匹撞人之事叨扰仇大人。”

    “这么说,确系大司农马匹撞上路人。”仇瑞浦问,目光看向身后一排高头大马,心想不会错了。他也是见过世面的,千里跃轩亭侯府也有,绝不会认错。

    百里燕前来那匹肇事的马匹说道:

    “本官属下驭马无方,正是这匹黑马受了惊,冲撞了街坊,本侯已命人聘请名医施救善后,以缓病患之苦。由此所生一切损失,皆有本侯赔偿。”

    “大司农善举,本官替受害百姓在此谢过侯爷。”

    “诶!”百里燕摆了摆手:“吃痛受苦施之于人,仇大人焉能替受害百姓代谢本侯。此事本侯会令专人善后,还请仇大人于本侯一些方便。”

    “应该的应该的,本官即刻命人将伤者、姓名、住处及家中详情问个清楚报知司农大人。”

    “那就有劳了仇大人了。”

    百里燕抬手略施一礼,仇瑞浦忙是回礼:

    “司农大人言重了。还请大人府中就坐,一些该办的手续还是免不了的,还望大人能予以配合。”

    “这些年本侯也疏于王眷治政,难得来你府衙,正好有些事情要请教仇大人。”

    “不敢不敢,司农大人有何事尽管问,本官定如实道来。”

    仇瑞浦是轩亭侯乔廉的远方表侄,王眷正式建城后,由于特殊的地理位置和经济条件带来了巨额经济利润,王眷遂由县升格为主城,置太守和城府司马,由轩亭、卤侯两家推举人选出任太守和城府司马。

    仇瑞浦正是百里燕岳父推荐的子侄,王眷的城府司马是卤侯推荐的盐枭核心子弟廖平。

    仇瑞浦此人其实没什么特别长处,唯一的长处是歪理邪说正邪通吃。正直起来大公无私,邪门起来没人敢惹。王眷的特殊环境,谁出任太守都不行,非得仇瑞浦这个软钉子能吃得开。

    当然,要指望这种人清廉,显然是不可能的,现实中也不具备可操作性。百里燕很清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要用人办事,又得节俭持家,眼下的环境根本不现实。

    只要在基本的原则之内,不踩红线,定时定点老实纳税,不伤天害理,做点生意,搞些外快收点小恩小惠还是允许的。反正贵族特权是公开的,犯了事如何拿捏尺度在于官府,要想少受点活罪,好处是少不掉的。

    当下尚不具备现代行政司法独立的的基础条件,传统官僚能用还是得用,如何提曾官僚的效率,利益和血缘纽带往往比其他任何交情都管用。

    仇瑞浦上任几年来,没少发家致富,根本不用为了贪赃枉法而贪墨金银钱款,招来杀身之祸。加之靠山本来就硬,仇瑞浦的这个官儿做的还是挺顺风顺水的。

    但事情到了这里却不如百里燕想当然的简单,仇瑞浦一上来便大倒苦水,个中内情叫人始料未及。

    “还有这等事情。”

    “可不是嘛,这些个‘伸伸手’都有贼头,许多都不是本国人。三五成群十人一党,小的专偷,大的入室盗窃,成伙的打架斗殴颇为凶悍,官府捉来按律法打不得刮不得,只能关起来做几月,至多三五年苦工,之后又逍遥法外,着实令人头疼。

    若换做是从前,偷一次改过,偷两次便是要砍一根手指,偷三次被抓到便是再砍一根手指,直到砍手刖臂。现在律法体恤百姓,却无惩戒之效,让官府很是为难。”

    “那这伙人有多少?”

    “一千五百至一千八百人,还是被抓到记录在案的,其他没抓到或是隐匿者还不知有多少。”

    “伸伸手”是当下对偷盗集团的一个统称,不过当下还真有以偷盗为生的门派。如御客,便有专司偷盗的门主,不过人家偷的是国宝,完全不是一个层次。即便在咸国地盘偷盗被抓住,只要亮明身份,也不能怎么样。

    咸国富裕之后,司法初步改革,残忍刑法几乎绝迹,如此亦助长了犯罪,因为犯罪的成本和猛门槛低了。

    以前偷窃两次被抓是需要手指头的,现在只要蹲几月大牢,还管饱饭,尽管饭的味道不咋样,但小偷何尝不是因为吃不饱饭而行窃。

    而当下诸侯境内生活水平低下,人的基本需求是生存,吃牢饭何尝不是混吃等死的生存之道。出狱后继续再偷,抓了再吃牢饭,有人就如此一辈子浑浑噩噩。

    此外还有种人,从小贼做成了大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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