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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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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百里燕顿了顿,却不知西寰倒底打的什么主意,从保护萧儿角度而言,他认下了这桩婚姻:“正是,小民打算明年或者后年迎娶萧儿,她怪可怜的,一人漂泊在外无以为靠,娶了她,萧儿也算是有了依靠。”
西寰突然一诧,甚至抽了抽左手。在她看来,无论魏贤是百里燕,或不是百里燕,如此有作为的男子谈婚论嫁如此之早,未免太出人意料。她问道:
“魏先生拜入赵大夫门下不久,尚未建功立业,便迎娶毫无门第的庶女为正妻,将来恐怕为人耻笑,难免落得不受器重的结果,魏先生可曾考虑。”
“回殿下,在下无心国事,当初向赵将军献计,实属保命无奈之举。当年倘若赵将军败了,在下多半也会丧命。在下此生并无奢望,成家立业养儿育女,平淡中了却此生便已心满意足。功名利禄之事,在下确实从未曾想过。”
“那先生为何还要投于赵大夫门下,去我晋国执医不好吗。若是先生愿意,本公主可以推荐魏先生替我父王诊病,先生意下如何。”
“在下既已投赵将军门下,再叛他国,怕是为世人所不容,为在下所不齿。还请殿下收回成命,不要为难小民。”
去晋国给晋王看病,去了还能有命吗。百里燕心中暗道,西寰似是而非说了一句:
“魏先生,本公主可有疾症。”
“殿下圣体金贵,并无病兆之象。只是公主来自晋国内陆,而咸国北地湿热多产瓜果,公主当节制口腹之欲,以免久积生疾。”
北方地处亚热带,水果产量极大,香蕉、蜜橘、西瓜不断。而平汤城地处内陆,气候干燥,要将亚热带地区的水果运往内陆,一多半都坏在路上,西寰平时也吃不到太多的瓜果。
如今嫁到咸国,是四季水果不断,从她脉象来看,隐有痰湿之症,多半是甜的吃太多,久而久之容易引发其他疾病。
诊完脉,百里燕收起药箱,准备告辞:
“殿下圣体安泰,小民告退了。”
“慢着,魏郎中。”
西寰细声细语叫住百里燕,走下床榻走到跟前,目光一改方才锐色,转而透着一股柔光:
“魏郎中诊资不要了吗。”
“小民不敢,小民不敢。”
百里燕诺诺连声,西寰轻柔优雅的淡淡一笑,似有讪意,又隐隐藏着试探意味。她从腰间佩袋掏出一块金铤,随手递了过去:
“先生幸苦一趟,还请魏先生收下。”
“小民不敢,殿下美意小民心领,还请殿下收回成命。”
“莫非魏先生是嫌本公主给少了?”
“不是,给太子妃殿下诊病,乃小民之福,怎敢再收诊资。”百里燕故作惶恐,目光也瞟了一眼那枚金铤,约有三根寸金的份量。
此时西寰又道:
“今后少不了要向魏先生请诊,魏先生若是不收,便是藐视太子,藐视咸王,魏先生一定不希望小命因为一块金子丢了吧。”
“既是殿下恩赐,小民收下便是。”
百里燕伸手去接,金铤刚一到手,西寰左手猛抓住他右手,顺势缠了过来。
纤细柔软的玉指细腻弹滑,即便只是轻轻的抚摸一下,心头也如一阵春风拂过,吹的心头心旷神怡飘飘欲仙。百里燕忍不住看去一眼,四目相对之下,西寰温声细语几乎就要凑到他的怀里说:
“魏先生…要是…燕子弟弟该有多好。”
她这话似是而非,听不出到底是吃准了自己就是百里燕,还是没吃准。相反百里燕心头一毛,只想到一个词形容眼下的西寰,那就是“荡妇”。
西寰守着十三岁的太子,尚是处子,便有这等风骚。倘若太子能打雏了,西寰进入生理需求期,而太子年幼,她岂不放荡成性!
百里燕心头一阵乱跳,他收回目光,定了定神挣脱西寰的玉手,低着头道:
“小民万死,小民万死。”
西寰却是一笑:
“呵哈哈……魏先生何罪之有,请吧。”
西寰绕过百里燕来,推开双开门,百里燕跟着离开偏厅,此时额头上已是浮出一层细密的汗水,赤红的两腮依然隐有红霞。方才是西寰最后的试探,还是其他什么,百里燕捉摸不定。
走出偏厅,西寰吩咐侍婢领百里燕出府。少时片刻,侍从管事顾晨来到正堂,凑近了西寰小声问道:
“公主,此人可是百里燕?”
“像,但又不像。”西寰道,脸上浮出一丝趣色。
“那干脆……”
顾晨做了个抹脖子动作,西寰登时目光一棱,脸色沉了下来:
“父王只令摸清此人底细,为我晋国所用。若不是百里燕,杀了他岂非坏了父王君国大事。”
西寰现在反而觉得即便魏贤就是百里燕,百里燕也是丧家之犬有家难回,否则也不能苟且安身于咸国,以行医为生。
歧国如今已被晋国驻军,咸国也向晋国称下邦之国,魏贤既已投到咸国,也是插翅难飞。歧国他是甭想回去,回去也是死路一条,除此之外难道魏贤还能逃去其他列国不成。
而如果魏贤不是百里燕,贸然把他杀了,反而不利于晋国。魏贤才十九,如果能为晋国所用,未来大有施展抱负的机会。
此时百里燕骑着马,缓缓走在回益草堂的路上,心里想的却是西寰:
“真没看出来,西寰骚也骚到了骨子里,没有**就露出荡妇本色。不过话说回来,她究竟是看破还是没看看破呢。”
时隔四五年,人的变化是极大的,四五年前自己还是发育不全的少儿郎,如今血气方刚正值青年,变化还是很大的,即便有照片,对比之下时隔四五年的变化也是天差地别。
百里燕笃定,西寰自己多半也不能肯定。但一想到王蕊,百里燕的心如同被刀绞一般,不时隐隐作痛。
王蕊毕竟是自己的未婚妻,虽无夫妻之实,却也有夫妻之情。晋王为加害自己,为说服王硕,竟让将王蕊许给太子为侧妃。她现在已为人妻,百里燕的心里泛起一丝的酸楚,像是被针扎一般,伤口不停的在滴血,是自己太懦弱了吗!
回到益草堂,将那块金铤交给了的萧儿,她狠吃了一惊。这才一天功夫,就到手了七八根寸金,换做是以前,兴许她一辈子也见不到一粒碎银锞。
金铤是官方的礼器用金,既参与流通,又作为国库贵金属储备的标准金,相当于央行的金锭,祭天和邦国礼尚往来都用金铤,也不乏寸金,但金铤更彰显敬意。
小金铤为一根寸金重量三倍,大金铤是一根寸金的五倍,还有十倍和五十倍寸金的大金铤,但并不参与流通,而是作为国库储备用于开支。
市面上一般也难见到金铤,多半都是王公贵胄每年得到封赐才有,寻常商贾谁能持有金铤,都能开个新闻发布会吹嘘一番。
当天晚上,赵逊请百里燕过府,说的便是安泰侯之子姬康和西寰请诊两件事。
姬康一事没什么好说的,倒是西寰请诊一事,赵逊担心是否是被西寰抓到了方伯封君一事的把柄,百里燕只说是安泰侯请诊时巧遇西寰,西寰临时起意请他过府看诊。
至于探查身份一事,百里燕只字未提,一旦跟赵逊说破,他定能料到自己就是百里燕。当年出逃的时间、地点相差也不过十来天,赵逊推算一番便能知道。
这天过后,西寰倒也没再来骚扰,只是益草堂外明里暗里多了许多不速之客,想必是西寰吃不准,继续加派人手跟踪。甚至有一日自己黄昏出诊回来晚了,萧儿反应自己的书房似有被人闯入的迹象,种种情况表明,西寰仍没有死心。
………………………………
第107章 新政风波(1)
之后不久,太子与方伯柳湖赏景归来,紧接着传出咸王封禅方伯尹秧君的消息。
“外甥女,他咸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只给一座空城,如此耍弄你我,真是岂有此理。”
方伯气的原地打转,嘴里还不停吃着芦柑,很是焦虑。下刻西寰说道:
“此事来的蹊跷,孙冠无德无能,王太后举荐他充任司政使一职务,说起来沾亲带故,内外朝也说的过去。为了不让我父王迁怒于咸王,咸王竟也能想得出把尹秧城封给舅舅,如此我父王便不能再说什么。”
“唉,此时再说这些又有何用。那司政使之职外甥女你可是说好的,他姜亥出尔反尔,未免欺人太甚。”
“舅舅!”西寰语带不快,责怪说:“你以为大司农下司政使是自家的太仓,说挪地儿就挪地儿,这是咸人的命根子,咸人能轻易松口吗。”
“可那如何是好。”
“既然咸王封舅舅尹秧君,你便做这尹秧君。”
“可那是座空城啊,明摆着不是欺人吗。”
方伯不乐意,西寰却不以为然:
“急什么,尹秧城地处水陆要津,咸王既然在此开埠,定是担心志国突然来攻,水军顺流而下夺取江东。若是封给舅舅,此地便是我晋国拱卫重镇,咸国便可抽兵南下抵御志国。”
“如今咸国为我下邦,打狗尚且要看主人,志国也不掂量掂量。”
“舅舅!”西寰脸色一沉,她说道:“北军精锐尽数调往歧国,镇守北地与江东之兵不过十万,此时志国来攻,让父王如何抵御志国。”
“不还有长孙国嘛,三国联兵岂能让志国逞凶不成。”
西寰此时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滋味,若非母亲贪图娘家财势,也不能把方伯这个草包舅舅派到咸国来做官。
方伯此人毫无城府,眼中只有利,西寰本打算把他扶上司政使一职,咸王和丞相公孙岳念及方伯没有城府,又是西寰的舅舅,于情于理也站得住脚,咸王的底线多半会有所松动。却不想被咸王反施了一计,令她不能作为。
想到这里,西寰道:
“舅舅,此事木已成舟,咸王封舅舅尹秧君便是不想让你我涉入内阁与国库,但是这件事不能就此罢休。”
“这就对了外甥女,咸王封一个空城,我岂能咽下这口气,这不是往你父王脸上抹屎吗。”
方伯此言说的没心没肝,西寰立时脸色一黑眼珠一瞪,不快之色跃然脸上。方伯猛是察觉自己失言,顿时缩了缩脖子如同蔫了一般。
“舅舅,择日你去沁乐坊买下两个头牌女乐,而后再去见上大夫王鹤府上,就与他说,让他上奏《推商税》。”
“《推商税》?何为推商税。”方伯不解问。
西寰又瞪了方伯一眼,心里气不过:
“此事不劳舅舅费心,舅舅照做便是。”
“也罢,我这便去沁乐坊。”
沁乐坊是咸都陔陵有名的乐坊,与歧国乐坊并称天下“二弦”,有世间名乐之称。上大夫王鹤好色,先后纳妾十二人,又无一官半职,但却是王太后的娘家近亲,深受王太后赏识。
《推商税》是公孙岳这几年琢磨出来的新政,目前只有咸王与内阁等几个人知道内情,按说西寰不该知道。当然,“按说”这个词都是理论上的用词,事实上西寰早已洞悉。
《推商税》是继公孙岳《农桑令》变法后推行的又一重要变法,目的旨在调整对纺织、营商、工坊等工商业的税率,并对商贾征收“存盈”税。
所谓存盈税,就是对家中积累财富较多的个人进行征税,存盈税的征收范围包括钱币、贵金属以及囤货。
如皮革商囤积居奇不正常交易皮革,而是囤积起来坐等价格的行为,就要征收存盈税。如果你家里的钱很多,却守在家里不参与流通,也不用于投资创业,提供就业岗位,也是要征收存盈税。
由于公孙岳早年在推行《农桑令》过程中暴露诸多弊端,同时又大量铸钱,导致商人手中存币极多,严重损害了底层老百姓和国库收入,由此推出《推商税》以打击不法商人。
该项变革措施内朝争议极大,尤以大司农莫安正最为反对。
眼下西寰积极推动咸国实施《推商税》,显然在错失了司参使一职后,仍耿耿于怀。
于是两天后,方伯从沁乐坊买下两个女乐,亲自去了上大夫王鹤府中,与其说通了《推商税》一事。翌日王鹤入宫拜见王太后,将主张《推商税》一事游说王太后。
几日后,城西益草堂,百里燕正在看诊,门外突然来了一头驴,骑驴的是个二十五六的黄衫青年,一脸焦急,青年跳下驴子直奔馆内大呼小叫:
“魏贤,魏贤!”
百里燕抬头看去,是赵逊的门客高勋。百里燕开完手头的药方,打发患者去找萧儿抓药。
“高兄,何事如此情急。”
“魏贤弟,你还未曾听说吧。”
“究竟何事。”
“大王今日早朝,决意实施《推商税》,连檄文都已经张贴在菜市口与各处城门。”
“《推商税》?不是说再议吗,这么快又推新政。”
“可不是,赵大人已经去找丁肃,怕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怪了,大王难道未曾采纳大司农莫安正谏言?”
“据大人说,大王驳回了大司农奏本,其他内阁自然也不能多言。”
《推商税》百里燕之前已经有所耳闻,但具体政策内容却不知道,只是听说要严厉打击私财极多,囤积居奇的商人。但怎么个实施办法和细草外界一直不清楚,牵头《推商税》的依然还是相国公孙岳。
如果按此前的说法,要对私财较多的个人和恶意投机倒把的商人进行征税,这里面包不包括王公贵胄和权贵士大夫阶层,还是说只是针对各行各业商人的特定对象征税。
如果仅仅针对所有行业商人,无疑是官方先是抢劫了老百姓,而后再勒索敲诈商人,这还是其一。
其二也是要命的,如果要对财产征税,这些财产怎么统计。
现在既没有银行系统,也没有计算机联网,货币都是金属货币,随便找个地方往地下一埋,哪里能查得到。
即便通过税务查账,那也多半是毛估估,根本做不到精确,更何况天知道个人财产做什么去,手里还存多少,根本不切实际。
其三,时下各国边境宽松,流民和逃难的国界流动性很大,一旦实施《推商税》,商人是长脚的,趋利避害谁都会。咸国推行《推商税》他们可以携财产,甚至家小去别国避税,如此对咸国的工商业无疑是一击沉重打击。
纵然眼下经济文盲一大片,咸王不懂经济,但大司农莫安正他懂经济,难道咸王真能一意孤行?
“高兄,你我速去菜市口。”
“甚好,在下正为此而来。”
百里燕挂出停诊牌,骑上马与高勋前往城西菜市口。
菜市口、城门这等人口流量较大的公共场所是张贴檄文、告示的重要场所,此外榷市、酒肆也是张贴公告的重点场所。
城西菜市口是个五角场,中央是一片空地,官榜就竖在空地中央,棉布书写的檄文张贴在官榜上,现场数以百计的老百姓正在围观,间隙间还有识字的老叟逐字逐句的通读全文,其他多半都是目不识丁的平头百姓。
下马挤入人群,可见官榜十二个版面中的八个贴上了檄文,题头正是公孙岳推新的新政《推商税》
《推商税》共有二十一条新规,其中三条最引人诟病,首当其冲其中的就是第七条,但凡家资五百贯以上者都需要申报财富,财富包括铜钱、金银、珠宝、一切货物,这意味着把王宫权贵和官员全部排除在外。
几乎只要是王公贵胄都有封邑、食邑,士大夫和朝阁要员,根据战功的和资历,也封赏有一定的食邑,如赵逊便有两百亩的食邑。
受梁朝田制《粮田令》限制,除贵族士大夫及功勋爵禄封赏土地者,其他人不可保有土地,也不能买卖。
即便你富得流油,也不能购买土地,底层农民更谈不上自留地一说,平头百姓只能种公田过活。而贵族士大夫及功勋爵禄者之间却可以通过交易,流通买卖土地。
其中食邑是最常见的封赏,多为小块土地的加封,便于控制每次加封的力度。封邑作为大块土地的封赏,起步单位都是村镇,再奔上可以是县城等大城市。
封邑、食邑最大好处是免税,土地上所有人口归封臣所有,产出皆可免税,直接进入私人腰包,只需年终向朝廷进贡一定的贡品即可。
君主通过封赏土地,加强以权贵为核心的统治凝聚力,从而把绝大多数人排除在了利益链条之外。
现在单单把土地排除在固定资产外,这意味着《推商税》的矛头对准了所有有钱的富人,也包括百里燕自己在内。
眼下的官方汇率是一根寸金兑换十根寸银,一根寸银兑换一贯铜钱,一贯兑换一千文钱到一千两百文之间。
金银作为时下数量不多的贵金属,铜钱作为下钱,很难兑付金、银这等上钱。名义上一根寸银可兑一贯钱,实际情况较为困难。
尤以是老百姓,怕是一辈子也没见过银子。商贾作为推动市场的流通者,国内交易以铜钱为主,只有贿赂权贵和国外交易才用到金银,他们手中的金银当然不少,但铜钱依然要占货币存量的较大一块。
………………………………
第108章 新政风波(2)
就当下百里燕的家产就有金铤一块,寸金五根,寸银七根,光这些就价八百多贯,加上铜钱几百贯,囤积的草药,总资产超过千贯,十足算得上小资。按这么划分,自己的钱都躺家里搁着,也要征存盈税,这他妈的跟抢劫有什么区别。
第七条如果说是赤裸裸的抢劫富人,第十三条干脆是不给就明抢。
但凡定期不按时向官府提交财产明细的个人,被举报属实者,加倍征缴存盈税,但凡恶意瞒报者,酌情可判处罚没抄家至杀头的不等重刑。
最要命的还在于《农桑令》推广期间造成富人阶级与穷人阶级的严重矛盾和对立,第十三条无疑是在怂恿老百姓以据报的名义报复富商。
资产这个东西谁能说得清界限,眼下连一根蜡烛都精贵的要命,点了半根还剩半根,这算资产还不算资产,埋在自家地下的钱,算不算资产,囤在仓库发霉的稻谷算不算资产。
就凭不靠谱的“自觉自愿”和“民意监督”,这第十三条新政无异于把富人赶尽杀绝。
最后是第二十一条,为防止商贾规避征缴存盈税,严禁以营商之名,将直系亲属全部带离咸国,有违者抄没家产,全家发配劳役。
衡量是否应缴存盈税的标准同样模棱两可,既没有科学的经济统计指标,也没有行业标准,其实当下也不可能有,只是笼统的以盈利率超过两成来衡量是否该征缴存盈税,而且是所有行业一刀切,统统以百分之二十盈利率衡量。
如此一来,公孙岳推行《推商税》的动机已经非常清楚,就是为了打击过去十年间利用新法《农桑令》弊端而谋取暴利的商人。
但如此无疑是搂草打兔子,要大鱼小虾一网尽,但凡所有暴利行业都囊括在内,甚至连肉贩头子也不例外。
当下由于生产力较低,各种物资的价格变化和利润率都普遍较高,现代社会百分之十的净利润就算得上中等偏上的盈利,百分之二十以上是高盈利行业。
时下盈利百分之十的行业遍地都是,甚至官方开设的榷市的盈利率都在百分之二三十以上,公孙岳激进暴走推进税法改革,无异于杀鸡取卵。
几乎除了酒肆、摊贩、驿馆、书院此类纯粹以流量盈利的营生外,甚至连妓院的婊子也得上存盈税。
据说妓院里头牌姑娘过一夜,少的得几百文一两贯,多的要一两根寸银,有甚者过一夜得一根寸金,如此算来,身价五百贯以上的头牌女子数量不在少数。
檄文通读一番,百里燕冷汗直冒脊背发凉,现场绝大多数都是目不识丁的平头老百姓,甚至是赤贫的农民,公孙岳推行的新政《推商税》的拥护者,几乎都是来自社会最底层的阶级,《推商税》无疑是在煽动他们检举揭发有钱人。
“高兄,此事你以为如何。”
百里燕问道高勋,高勋神色凝重:
“不妙,大大不妙,若安丞相之意,将五百贯以上者统统纳入存盈税之内,那五百贯以下者多半藏有私财,怕是众多家财三百贯者皆要伏法,实乃大大不妙啊。”
二人说话之际,菜市口一片叫好,声浪一浪高过一浪,都是在歌功颂德咸王和丞相公孙岳的功绩,可他们哪里知道,看不见的风暴正在酝酿当中。
一旦新法推行,势必引发全国金融动荡,对老百姓的冲击也只是时间问题。
菜市口人越聚越多,百里燕骑上马说道:
“高兄,此地人多耳杂,今日我做东,我等先去找个酒肆喝两壶,此事边喝连聊如何。”
“也罢,赵大人正在活动,一时半刻也难回府。”
高勋叹了口气,随着百里燕去找酒肆。
赵逊受封上大夫以来,除了恩赐的两百亩食邑外,几乎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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