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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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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信城夏季漫长酷热,一年十二个月,近一半的时间气温都在二十七八度以上,百里燕此来醉香居吃饭,意在卖冰。

    就冲醉香居的消费,一桌少则两三百文钱,十石寒冰一根寸银的价格已经很低。十石寒冰一天用量,对于醉香居而言根本不够,放眼全城所有富贵人家都要供冰块,每天的收入保守估计也要两根寸银开外。

    与王掌柜说定,留下那一锭金铤,百里燕牵着马悄然离去。此时雅间内张、郭二人合不拢嘴:

    “呵哈哈,那人定是热坏了脑子不知好歹。如此酷暑竟敢大言不惭弄来寒冰,我看那锭金铤多半是赎不回了。”

    张并讥讽道,郭蓬有意无意说道:

    “徐公公,您见多识广,可曾见过王宫大内藏有冰窖。”

    徐公公讪讪一笑:

    “咸国地处北地,咱家活了这么些年从未见过陔陵下雪,又何来寒冰。此人多半是海口托大,不足信。”

    “公公果然见多识广,此人倘若化来寒冰,我便是叫他一声爹又何妨,呵哈哈……”郭蓬捧腹大笑合不拢嘴。

    约是过了一盏茶时间,三人率领一干随从离开醉香居,直奔广信城桂乐坊。

    与此同时,乐坊外一辆精致小花车等候在外,艺伎肖春玉拎着食盒坐上马车向南而去,女婢唐桃跟在车旁一路疾行。郭蓬的仆役紧追在后,发现小车走的极快,让另一人迅速返回通报张、郭二人。

    “什么啊,跑了!谁通风报的信。”张并大怒。

    “回二位公子,那小女子像是有了相好的,坐着小车赶去偷情了。”

    仆役飞快说道,张并横手一指说:

    “追,给我拦住。”

    “诺。”

    派出仆役十余人,一路狂追猛赶。张并、郭蓬二人甩下徐公公,自带护兵二十人七拐八绕向南追去。

    “郭兄你看,那不是醉香居的小娘子吗。”张并挥手一指少女,正是方才醉香居取食的唐桃。

    “长兄果然好眼力,我倒是没认出来呀,给我拦住。”

    郭蓬眼见四下人少,一声令下拦住马车,见有大汉拦住去路,惊得唐桃大惊失色:

    “你等何人,光天化日之下好大的胆子,不知这是桂乐坊的花车吗。”

    车夫一声喝斥,不等话音落下,左右前后四个护兵一拥而上将他拖下车来,立时一块布头塞进嘴里,转眼已经捆上麻绳动弹不得。

    唐桃见势吓得不轻:

    “小姐,小姐,有人劫车!快来人呐,有人劫车……”

    肖春玉大吃一惊,刚要挑开车帘,一柄剑鞘抢先挑开,立时一张令人厌恶作呕的臭脸探进车里:

    “小娘子,不认得本公子吧。”

    郭蓬张嘴一口大黄牙,交错参差令人作呕。惊的肖春玉一个踉跄缩到马车角落,颤颤说道:

    “你,你是何人,安敢劫掠桂乐坊花车。”

    只听郭蓬得瑟的仰天大笑:

    “呵哈哈……本公子明日便将你家桂乐坊买下,小娘子今晚先从了本公子如何。”

    郭蓬探身去捞肖春玉,不了一脚被踹手上,反而激起郭蓬兽欲:

    “嘿嘿,好凶的娘子,想来床上功夫定是了得!”

    郭蓬踩起一脚踏上马车,半个身子已经探入花车,此时车外唐桃已被张并护兵五花大绑捆成粽子,丝毫不顾路人眼色,正要令人藏入马车拉出城外,此时却闻听声断喝如雷炸响:

    “住手!”

    张并顺势看去,不曾认出青年正是刚才卖冰的百里燕。他讥讽道:

    “哟呵,吃饱了撑着多管闲事,鼎炀侯府的事也敢管,活腻了吧你!”

    “鼎炀侯府!”百里燕重重说道,左手摸在剑鞘,拇指已经弹出半寸距离:“既是鼎炀侯的人,便该知道王法。”

    “哈!”张并不屑一顾道:“王法,我张家就是王法。明告诉你,少管闲事,否则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百里燕脸色一沉:

    “大胆!强抢民女罪至判死,鼎炀侯公正贤明乃当朝国柱栋梁,岂能纵容你等在此撒野放肆,你等分明盗用侯府名号在此行恶,还不住手。”

    此时已经钻入车内的郭蓬勃然大怒:

    “何人在此放肆,瞎了你的狗眼!”

    亮出腰牌,“咸王内侍府”五个大字清晰可见。

    “内侍府的!”百里燕目光一棱。

    “狗东西,知道内侍府办差还敢猖狂,还不滚。”

    “哼哼,内侍府都是公公,你一个杂毛小厮安敢在此冒充内侍府公公,如此拙劣手段容你诓骗,我看你二人是胆大包天,冒充侯府欺男霸女,修得在此张狂。”

    “呵哈哈……”郭蓬大笑:“不知好歹的东西,瞎了你的狗眼。来人,给我宰了!”

    “诺!”

    护兵刀剑齐亮一拥而上团团围住百里燕,刚要近身,一道寒光耀眼,愣是让郭蓬、张并吃了一惊:

    “铁剑!”

    二人异口同声,其他护兵立时退后两步。


………………………………

第124章 磨镜

    张、郭二人护兵手持兵刃都是青铜短剑,百里燕铁剑出鞘,当兵吃粮的都该知道,绝非等闲之辈。

    能配铁剑的多半是剑术高手,别看张、郭二人护兵三十人,铁剑比青铜剑整整长了一尺,长一尺有长一尺的优势,近身肉搏根本没有优势。不死人也就罢了,真要动起手来,三十个护兵少说死伤四五人,才能将百里燕击杀。

    “还等什么,给我杀了他!”

    张并喝道,护兵各自看了眼,明知敌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杀过去。

    金铁交错一刹那,百里燕剑起门户格挡在外,前后四人一齐杀来,他顺势墩身低伏一个翻滚,手中铁剑飞舞如流,眨眼瞬间几声惨叫,杀来四人小腿各中一剑,下刻便瘫软倒痛不欲生。

    众人见状冷汗直冒,即便天气酷热也禁不住脊梁骨发寒。

    这才眨眼工夫居然放倒四个人,甚至都没看清,就见人一蹲,剑在手里肆意乱飞,四人小腿中剑。

    “废物、饭桶,上呀!”

    郭蓬呵斥着,护兵中六人上前一步,这次轻易不敢靠近,围着百里燕兜圈,手中的青铜剑不时挥舞着。

    百里燕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利剑突向前一挺,顺势箭步杀出,不等对方格挡,一剑已经刺中那人右臂,青铜剑本就短铁剑一尺,不等左右护兵刺来,百里燕抽剑越后一步,反手向背后杀去。

    背后那人正从背后杀来,冷不丁百里燕转身一剑杀来,那人短剑虽已刺出,距离百里燕却仍差半尺,就是这半尺,百里燕一剑刺穿了他肩胛骨,再踹一脚踢飞那人,下刻一个狗吃屎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其他四人顺势杀来,百里燕故技重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墩身低伏一个翻滚,利剑飞舞如虹,连续几声惨叫。

    众护兵见势如此凌厉,各自连退三步不敢接战,脸色已是苍白如雪胆颤心惊。空气仿佛凝固一般,骄横不可一世的郭、张二人凝固着表情,瞠目结舌看去惨败剑下的十人。

    这前后才片刻功夫,便有十人败在剑下,对方尚且未下杀手,倘若大开杀戒,三十个人还不够杀得。

    郭蓬忍不禁一个冷颤,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天灵:

    “快,撤,快撤!”

    郭蓬慌不择路脚下一软栽下马车,在护兵护卫之下,拖着受伤的十人仓惶逃走,甚至顾不上看清对手长相,三十多人稀稀拉拉一路丢盔弃甲,如同丧家之犬。

    用布拭去剑身血迹,还入鞘中,百里燕上前救下少女与车夫:

    “姑娘,没事吧。”

    唐桃怔了怔,目中的恐惧悄然退去: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啊,小姐,小姐。”

    唐桃想起肖春玉尚在车内,她挑开车帘钻入花车,肖春玉蜷缩在车里惊魂未定,冰雪凝霜的鹅蛋脸惹人心怜。

    “小姐,恶贼已被公子赶走,这次多亏了这位公子相救。”

    “公子,谁家公子?”

    肖春玉定下惊魂坐正身子,怎么也想不起广信城中哪家公子如此了得。她挑开车帘看去车外,指了指正在与车夫说话的百里燕:

    “小桃,就是他吗。”

    小桃点头如捣蒜:

    “嗯嗯,这位公子可厉害了,三十多个恶汉,十人败于这位公子剑下。”小桃难掩激动夸张的手舞足蹈。

    肖春玉又仔细看了眼车外的百里燕,若有所思想了片刻,挑开了车帘走下马车:

    “多谢公子救命之恩。”肖春玉行了一礼。

    百里燕正与车夫说话,回神看去肖春玉,心头猛是一跳,眼神仿佛灌铅一般,难以自拔。肖春玉被百里燕看的面颊滚烫,略略埋着头,侧过了身去,生怕被百里燕看走了一样。

    小桃看出端倪,上前一步挡在二人中间,昂着头与百里燕说话:

    “这位公子,我家小姐感谢公子救命之恩,不知公子贵姓,家住何处。”

    百里燕愣愣回神,淡淡一笑:

    “在下姓魏,初来此地暂无居所,两位姑娘日后出行定要多带随从仆役,方才恶徒定不会善罢甘休,请多保重。”

    百里燕抱拳一礼,转身要走。肖春玉唤道:

    “公子稍等。”

    “姑娘还有何指教?”

    肖春玉顿了顿,从怀里掏出一块木贴递给小桃,小桃又递给了百里燕。

    “请公子收好,得空请到桂乐坊听曲。”

    百里燕此时方才留意,女子原是桂乐坊名伎肖春玉:

    “原是肖姑娘,失敬了。”

    “得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感激不尽。”

    肖春玉双腮发烫红如熟柿,仿佛轻轻一戳都能滴下蜜汁来。

    百里燕收下木贴,不再逗留,转身返回小巷,翻身上马缓缓走在出城路上。

    肖春玉继续坐着马车,一路向南,来到另一处僻静小巷,一辆灰色马车早已等候在此,肖春玉与小桃一起上了另一辆。花车原路由车府赶回,约莫半盏茶时间,另一车夫悄然出现,隔着车帘小声问道:

    “肖姑娘,今日可比平日晚了许多。”

    肖春玉说道:

    “方才遭遇了恶贼强抢我与小桃,幸的恩人相救,否则此时我与小桃皆已身陷囹圄。”

    虽然事已过去,肖春玉记依然忆犹新。在车夫驱赶下,马车又转向东南,走了约莫一刻,最后停在僻静小院“惜香阁”外。

    肖春玉、小桃二女走下马车,四下张望确定无人,蹑手蹑脚的推开木门,随后又小心翼翼插上门栓,像极了偷窃的小贼,深怕被人看见一般。

    惜香阁空无一人,里外只有两进小院,二进院坐落一栋两层小楼,进了屋里,小桃独自守在一楼。肖春玉脱去了纱罗披肩,露出光滑如脂细腻丝滑的双肩来到二楼。

    “蓉蓉。”肖春玉小声唤着。

    “玉儿今日来的可是晚了。”

    说话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姜蓉。

    肖春玉叹了口气说道:

    “来时路上遇到几个恶贼,我与小桃险些被他们劫去。幸得一魏姓公子拔剑相助,否则今日我与小桃的清白就此毁于一旦。”

    “恶贼!”姜蓉口气一沉:“可知谁人胆敢在我广信城的地盘上撒野。”

    “说是内侍府与鼎炀侯府的人。”肖春玉委屈道,眼眶打着泪水。

    “什么,内侍府与鼎炀侯!”姜蓉转念想到,有此欺男霸女恶习的也只有鼎炀城郭、张二人,她咬牙切齿说:“狗贼,早晚阉了二贼!”

    “好在有惊无险,平安脱身。既然是鼎炀侯和内侍府,此事还是就此作罢,以免节外生枝。”

    “好,就依玉儿。待明日我加派护兵,暗中替你把手。郭、张这两恶贼再敢动手,绝不轻饶了他们。”

    张并、郭蓬为非作歹无恶不作,在鼎炀城飞扬跋扈好色是尽人皆知。这次欺负到广信城头上,若非无的放矢,便是有意寻衅,若是不还以颜色,开了这个头,二贼下次还不得得寸进尺。

    想来这里心中更加气恼,肖春玉抚了抚桌上的琴,顿时发出几声清幽长远的弦音:

    “蓉蓉,我替你抚琴一曲消消郁气如何。”

    “好啊,我的美人儿。”

    姜蓉勾起肖春玉下巴,右手不安分的伸向肖春玉胸口两座玉峰,眼神却是迷离而令人陶醉的。

    少时一曲悠扬琴曲散去,从二楼隐隐传出娇嗔嗲气寻欢作乐之声,却也不大,不意还以为是女子嬉闹之声。守在楼下的小桃顿时浮想联翩,转眼又想到百里燕那张怎么也忘不了的脸。

    在肖春玉暗中私会同为女子的姜蓉之际,郭、张二人被杀的大败,拖着残兵败将在东市与徐公公及另外二十个护兵汇合。

    “呦,二位公子,这是怎么啦,怎么还给弄伤了这么多人。”徐公公问道,急的有些上火。

    张并扯下湿透的衣袍扔在地上,脱得只剩下两片褂子:

    “他娘的,哪儿来的王八蛋,这么厉害。”

    郭蓬一旁说道:

    “此事出在广信公的地头上,找他评理去。”

    “郭兄说的对,姜闵这个老东西治政无方,纵容豪强暴民谋害我等,去找他评理。伤了我等十人,不给个说法,咱们就去陔陵告御状。”

    言罢,郭、张一行人等抬着伤患直奔广信公府。

    魏贤械斗一事很快传到广信公姜闵府中,听说百里燕以一抵三十,一人便伤了十人,顿时让他也大吃了一惊。

    “魏贤这个混账,也只有些匹夫之勇,毫无眼头见识,尽坏了主公大事。”

    王九啐了一口,大骂魏贤搅乱了计划。姜闵却摆了摆手,脸上倒也看不出怒意,只是与陈韵风说道:

    “陈先生,此事你看如何处置。”

    “看来赵逊所言绝非虚言,魏贤此人智勇双全,三十人围攻而面不改色,杀伐之际尚能粗中有细游刃有余,倘若痛下杀手,这十人定然是性命不保。

    只是来的甚是突然,若是定魏贤的罪,便是凉了自家人的心,要是不给郭、张还有陈公公一个交代,这件事也说不去。

    这个陈公公此来定是为税赋而来,这件事上若被其抓住把柄,往后对主公极为不利。以在下之见,郭、张二人调戏劫色肖春玉是真,此事仍需秦财东背后出手,先让桂乐坊去太守府告一状。主公则以械斗之事由太守管辖为名,将郭、张二人打发去太守府。

    如此即可彰显主公忠君之意,又可以正视听,令他二人无话可说。”

    “嗯,此计甚合我意。只是……”姜闵欲言又止。

    “主公还有何吩咐。”陈韵风道。

    姜闵将更早前秘呈消息递给陈韵风细看,王九也凑过头来仔细阅看,不禁失声大笑:

    “呵哈哈,这庶子是疯了吧!”

    陈韵风疑窦顿起道:

    “主公,这……北海终年酷暑从不曾下雪,魏贤这次托大了吧。”

    姜闵捻了捻长髯眉间疑色愈浓:

    “此事着实蹊跷,一锭金铤也不是小数目。三月间又是开荒,又是买牛,花费上千贯铜钱,此前当真是低估了此子。”

    醉香居卖冰一事姜闵早前已经得报,当时只以为是百里燕托大放的卫星,紧接着出了张并、郭蓬调戏肖春玉一事,姜闵恍然间重拾此事。


………………………………

第125章 治政

    姜闵好歹是一方土皇帝,不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但也是见多识广,非常清楚咸国除了江东冬季冷了些,全国从无下雪,更别说去弄冰了。即便姜闵他自己,也只是在二十年前往志国,见到过冰。其他人更是见所未见,根本不知冰为何物,甚至连冰是水结成的都不知道。

    大约过了一盏茶时间,郭、张二人闹上广信公府,桂乐坊一纸状书将他二人先告上太守府。

    太守府是地方治所最高行政机构,封禅的土地自不例外,所有封地太守皆由中央直接任命,广信公纵然天大的胆子,平时依然夹着尾巴做事。

    百里燕(既魏贤)骑马回到屯垦村时已是天黑。刘灶、刘川父子先一步将猪牛羊骨分三批送入窑炉煅烧,以猛火煅烧,将骨骼烧烈碎块,而后淘洗,再煅烧,最后以石碾磨盘研磨成细粉,以百分之四十左右的比例参入高岭土中搅匀,由此可制骨瓷。

    参入骨粉的高岭土瓷坯强度高于纯高岭土,可塑性强,可烧制胎壁极薄,声音清脆而透亮的陶瓷。

    其中又以牛骨骨瓷为上品,经由牛骨煅烧的骨粉细腻而均匀,白度极高,灯光下色泽圆润通透如玉,轻轻一敲音如钟罄,清脆悠远而清长。羊骨、猪骨则次之,眼色略暗,品质次于牛骨粉。

    翌日天色刚刚放亮,百里燕来到窑炉,刘家父子正在升火,准备烧窑。

    “魏先生,昨晚烧到半夜,就只有这么许多。”刘灶指了指麻袋里的白色骨粒,约莫三十五六斤不到。

    “都是牛骨?”

    “正是,按先生吩咐,先煅烧牛骨,只取上等纯白骨粒,约莫三十斤才能取十斤这等纯白牛骨骨粒,其余碎渣色黑只能丢弃。”

    骨骼中相当一部分是骨髓,骨骼中的杂质猛火煅烧下,部分氧化发黑,经过一次淘洗,隔火第二次煅烧,相当一部分钙质氧化非常严重,不具有备置骨粉的价值。

    “刘伯,黑色骨渣可令人以大锤击碎,而后撒入田中,亦或者拌入饲料喂给家畜食用。”

    “在下明白。”

    “此外,猪、牛、羊三种骨头煅烧取白后研磨成细粉,越细越好,切记莫要弄混了。而后以我给你的配方烧制瓷器,再看效果如何。”

    刘灶不免担心说道:

    “魏先生,在下烧了一辈子的瓷器,拜过三个师傅,却从未听说世上有此等瓷器,先生此法老夫闻所未闻。”

    百里燕浅然一笑说:

    “天下无奇不有无所不能,刘伯只需照做,待开窑之日,自见分晓。”

    百里燕也不说透,纵然他说的天花乱坠口若悬河,在没看到结果之前,又谁会相信呢。

    离开刘家,正往村口而去,远眺可一辆马车正由西而来:

    “广信公府的?”

    广信公府车乘享有持节之礼,因此只要看到车顶那根挂着三短貂毛的裘皮,便知道是广信公府的车乘。

    马车缓缓而来,陈韵风挑开车帘正见百里燕牵着马站在寸头看着。少时片刻,马车停在村头,陈韵风走下马车上前来:

    “魏贤弟,别来无恙啊。”陈韵风略施一礼,脸色轻松。

    “三月不见,什么风把韵风兄吹来了。”

    百里燕语带讽刺,陈韵风倒是洒脱的一笑了之:

    “呵呵,跟随大公子在外数月,前几日方才回府。当日之事都是愚兄不周,还请贤弟见谅。”

    陈韵风三月前将百里燕领到公府西厢安顿后第二天销声匿迹踪迹全无,说是跟随大公子姜乾外出倒也不假,但第二天他人还在公府,百里燕不知内情,现在说来也无人知道。

    “韵风兄,此来可是为郭、张二人。”百里燕试探问道。

    “贤弟果然已经猜到,既如此,我也直说了。幸好昨日不曾伤了他二人性命,否则此事便棘手了。主公已将此事推给太守府,于情于理于法,此事郭、张二人都不占理,你大可放心。”

    广信公贵为一方土皇帝,南面的门户却顶着鼎炀侯,江东之战平息后,鼎炀城移防了一万兵马,对广信城虎视眈眈。郭蓬、张并二人为虎作伥,也是仗着身后兵强马壮,鼎炀侯朝中得势。

    这时陈韵风说道:

    “此番税金司遣宦官陈阉人前来广信,意在缉税,贤弟以为其中可有玄机?”

    “税金司既已被王太后把持,怕是内朝已经生变。在下只是好奇,广信属地皆是广信公封地,税金司为何兴师动众稽查广信城,即便查到了,也抽不走一文钱。”

    广信城所有土地都归了姜闵,连同税负、人口、出产都由姜闵节制,几乎无需缴纳一分钱的税赋,至多逢年过节向咸王进贡些黄白之物。就算偷税漏税,那也是透漏姜闵自己地盘上得税,咸王也拿不到一分钱。

    如此兴师动众的派人监税,除非姜闵透漏的税款多到惊人的地步。姓陈的阉人恐怕只是明的,暗中可能还有另外一路人马。

    “莫非郭、张、陈三人只是明线,另有暗线秘密活动。”

    百里燕猜测道,陈韵风肯定了说法:

    “英雄所见略同啊,主公怀疑咸王与王太后另有眼线探入广信,即便昨日没有桂乐坊之事,郭、张二人定也要掀起其他风波转移我等视线。

    不过,到是贤弟你技高一筹啊。”

    陈韵风话中有话,百里燕一时顿塞:

    “不知韵风兄何意?”

    “贤弟在此拓荒种地倒是清静,不介意愚兄在此走上一遭吧。”

    百里燕心想,这恐怕才是陈韵风此来的真正目的。

    所谓械斗与查税之事,无非是个由头,姜闵事前早有准备,大可不必如此兴师动众。陈韵风亲自出马,显然是想摸清过去三个月屯垦村到底在干什么。

    田间地头已是绿绿油油,纵横的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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