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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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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闵眉头紧锁:
“那是这两伙人相杀?”
“好像也不像。若是两伙人相杀,另一波怎就死了两个。而且百姓打扮的两人手掌无老茧,不似武夫,也不像农民。若是刺客死了七个,那谁杀了刺客,还扔下两具自己人尸体的道理。”
“嗯,此言在理。但是两拨人死在同一处,未免太过蹊跷。除了伤口,还有何发现?”
“没有,未曾发现其他蛛丝马迹。”
最早发现死者的是赶路进城的路人,最先抵达现场的是太守府,姜闵接到消息,便让王九前去打听底细。
现场除了全是血迹和伤口,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当然,刺客杀人,随身当然不可能带有暴露身份的物品,否则就不是刺客了。
王九话音刚落,姜蓉拿着封信进了书房:
“父亲,大哥来信了。”
“哦,拿来我看。”
姜闵拆开书信一番通读,脸上阴晴不定看不出是喜是忧。
“父亲,大哥来信都说什么?”
“徐国东南、宋国西北以及志国南境发生蝗灾,蝗虫铺天盖纵横席卷一千多里,受蝗灾波及之地的夏粮、夏苗、棉花、草场十不存一,徐国购买的三千匹战马一时间难以出境,全部滞留在宋国。”
“蝗灾距离北海几千里地,大哥未免小题大做了吧。”
姜蓉不以为然道,姜闵沉吟着说道:
“乾儿说,此次蝗灾非同以往,徐国有个村子,六百多口人都被蝗虫活活吃掉。”
“什么啊,吃人。这蝗虫还能吃人!”姜蓉一怔,脸上的颜容顿然失色。
这时一旁的王九说道:
“小姐,你可不知道,这蝗虫可厉害着呢。听老辈人说,一百二十年前,也是徐国发蝗灾,一闹便是三年,蝗虫一路铺天盖地由南向中原扩散。
地里所有的庄稼、收成,甚至野草吃的一干二净,最后实在没得吃,成千上万的蝗虫见着一头牛,哇啊的一头扎下去,片刻就将一头牛啃的精光。据说这次蝗灾被吃、饿死不下三百万口。”
王九说的声情并茂绘声绘色,姜蓉顿生厌恶,喉咙阵阵干呕令人难以忍受。
“大哥如此急切,莫非蝗虫真能长了翅膀飞到北海不成。”
“乾儿既然来信,蝗灾还在其次,一旦蝗灾蔓延,粮价、布价格水涨船高,列国这些年也刚有起色,蝗灾如此一闹,中原恐生变故,不得不防啊。”
“那父亲的意思是?”
“要抓紧夏粮入仓,秋粮播种。万一蝗灾向中原蔓延,少则一年半载,多则两三年。三年中谁若是熬不过去,中原定生乱局。”
“孩儿明白,这便催人前去督粮。”
“慢。”姜闵叫住姜蓉。
“父亲还有何吩咐。”
“税金司的陈公公尚在太守府,堂而皇之的收粮难免引他注意。今日城外死了九人,其中七人是刺客。世道不太平,不免有小人暗中作祟。督粮一事不可操之过急,要与陈先生仔细商议再做打算。”
与其说姜闵担心远在几千里之外的蝗虫,倒不如说他担心近在咫尺的刺客。今早发现的刺客让姜闵隐隐联想其与陈公公一起进入广信的暗线势力,这些势力才是姜闵最为担心的问题。
假如昨晚的刺客正是咸王姜亥所派,那咸王要杀的人又是谁,为什么提前动手了,这些现在都是个迷。
………………………………
第128章 新政玄机
就在城外三里九人被杀的消息传到广信城不久,张并、郭蓬二人一夜颠鸾倒凤干的酣畅淋漓,太阳已经日上三竿的时刻,二人依旧怀抱赤身娇女子,梦睡榻上醉正酣。一声急促叩门声,立时恼的郭蓬呵斥一声:
“狗奴才,滚,滚……”
郭蓬满口酒气,右手扣在女子胸口,左手还抱着一个,三人衣不蔽体尽赤躺在床上,此时此刻若让外人看见,郭蓬的心理阴影可想而知有多大。
可那仆役急的火烧眉毛,恨不能一脚踹开屋门冲进里面:
“公子,公子,大事不好,大事不好啦,马贵、何庄被人给杀了。”
郭蓬正醉生梦死,迷迷之中也不知所以然,只是又呵斥了一声:
“狗东西,不想活啦,给我滚!”
“公子,失马贵、何庄被人杀了,公子得做主呀!”
仆役哀求说道,郭蓬此时已经半醒,隐隐听得马贵、何庄名字,便是觉得耳熟,再等他醒来三分,顿是一怔,惊出一身冷汗:
“什么啊,马贵、何庄死了!”
此刻郭蓬才算是真醒了,也顾不上什么斯文,穿上一条亵裤赤脚冲向门外:
“快说,谁死了。”
“回公子,是马贵、何庄二人,今早被发现死在了广信城外以南三里的地方。尸首已经抬到了太守府,要不是太守府贴出告示认尸,此时我等还蒙在鼓里。”
“死了,难道是姓魏的下的手?”
郭蓬心生疑窦,此事仆役又道:
“与马贵、何庄二人同死的还有七个黑衣蒙面之人,谣传是刺客。”
“刺客,七个刺客能被马贵、何庄二人杀成这般!”
马贵、何庄是郭蓬派出盯梢百里燕的眼线,二人都没持兵器,什么底子郭蓬是知道的,就是猪,也不相信马贵、何庄两个窝囊废能悍不畏死的干掉七个刺客。
“此事还有何人知道。”
“没几人。”
仆役道,郭蓬印堂顿时浮起一片氤氲之色,目中隐隐透着凶狠。
“去,传话所有人,此事不可张扬,谁若说漏半个字,本公子弄死他。”
“诺!”
仆役怯怯而去,郭蓬原地踱了几步,心里顿时想开。
按说马贵、何庄二人跟踪魏贤,即便被发现,魏贤也没杀他们灭口的道理,除非魏贤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如果不是魏贤所杀,那马贵、何庄二人莫名其妙的跑出城外做什么,谁会半路劫杀他二人。非但被劫杀,还反被马贵、何庄二人反杀死七人,这也说不通。
那就只能是魏贤向南而去,马贵、何庄二人紧随在后,是魏贤遭遇了刺客,刺客又发现了马贵、何庄二人,顺手将他们给铲除,然后又被魏贤所杀。只有如此才说得通此理。
想到这里,郭蓬越想越不可思议。
魏贤充其量不过是广信公的下属,杀他有什么价值。如果是冲着广信公而来,如此岂非打草惊蛇。思来想去,郭蓬修书一份,令人直送陔陵,交给干爹郭蟠,详细调查魏贤到底什么情况来头。
此后几天,广信城倒也平静,九具尸体一直无人认领,用石灰腌了几天后也开始发臭,最后就地埋在了城外,此事倒也算得上风平浪静,没掀出什么风浪。
广信公姜闵暗中加紧布防,增加了四门盘查力度,同时以太守府名义向广信城下属各县、各村发出两份通告,第一份要求各县县守、里长加紧秋粮的播种工作,提前组织翻耕,只字不提额外征收粮款的消息。
第二份通告面向广信城内商户、客商以高出市价的一成,收购布匹,高出市价的两成收购棉花、麻、草料等物资,这就给新政推行后上涨的物价火上浇油。
新政推行后的三个多月,各地打土豪之势越演愈烈,由此带来的商路冲击由陔陵为中心,迅速向全国扩散。
物价上涨最多的地区翻了一倍还多,即便广信这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方,民生物资也涨了五成,在官府舆论操弄之下,所有涨价行为最终都被冠以奸商不义之徒的兴风作浪,而公孙岳推行《推商税》的险恶用逐露端倪。
大量陈年旧布、皮革、丝麻等民生物资大量冲入市场,填补因商贾被捕而中断的商业网络,在高价位大量涌入市场,将大量的金银贵金属换手收入囊中。
这些陈年旧物,超过多半来自权贵勋戚控制的封地、商号,价格虽低于市面价格的一成,但时间太久,许多物资都开始腐烂、发霉、生虫眼。
但老百姓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要价格便宜,即便是有些虫眼,打上补丁照样也能穿。
但是生意人,尤其是出口型城市,大量旧货变质产品的涌入,无疑对商渠的信用和地位造成巨大冲击。
广信城作为北海最大的出口港,大量货物不可避免的涌入广信市场,来历不明的变质商品又冲击了广信公府的税收,时下正值夏粮征收与夏耕,农民佃户刚刚有了些余粮钱款,转眼间换成了过期物资,而这些余粮和钱款却没进广信公姜闵的手中。
“可恶,着实可恶!”姜闵一怒之下打翻茶盏,怒不可遏的破口大骂。
“主公息怒,此事大大出乎此前预料,此时置气已经于事无补,当务之急该是如何挽回今年税赋才是当务之急。”陈韵风道,手头都是最近几日的情报消息。
大量过期变质旧货的涌入,导致广信城劣质物资大行其道,严重冲击了广信公府的税负收入,照此下去,年底之前今年的税负至少要减少一半以上。
这时姜闵问道:
“陈先生有何高计?”
“根据密探连日跟踪,发现外地商贾与陈公公、郭蓬、张并三人来往甚密,现在看来,缉税是假,暗渡陈仓出售劣质商品是真。在下以为,当尽速放出此前府库囤货,以低于劣质商品的价格冲入市场,将劣质商品压在陈、郭、张三人手中。”
“可如此一来,时下正在进行的布匹、棉花、丝麻的收储岂非付诸东流。”
“若让陈、郭、张三人大行其道挤占广信赋税,此害远甚于此,还望主公早作决断。”
“罢罢,你与王九速去操办此事。另外……”姜闵若有所思,沉默片刻接着说道:“速命人前去将魏贤召回府中。当日是他谏言散财聚货之策以,应付《推商税》新政,如今事情陡然生变,他总该有善后计策。”
“诺!”
放出囤积货物让姜闵想到了魏贤,当初正是听从了魏贤计策,率先以低价在全国收购物资运回广信,如今物价还没冲到天上,就要先将囤货放出,姜闵心里多少有些不甘心。
百里燕接到消息,从屯垦村马不停蹄赶到广信公府已经是下午申时。姜闵的书房中央放着一大盆冰块,姜蓉一席粉嫩霓裳坐在一旁正喝着冰镇椰子汁,见百里燕走来,姜蓉眉开眼笑上前来说:
“魏先生可算来了。”
姜蓉这话让人吃不透是何用意,百里燕四目环顾不见姜闵踪迹,于是先向姜蓉行了一礼:
“见过郡主,不知主公……”
百里燕话音未落,姜蓉便急不可耐说:
“父亲正在内府,不如魏先生先坐,喝一碗冰镇椰子汁如何。”
“不敢不敢。冰镇之饮甚为寒凉,郡主身为女子,当少饮为宜,旧饮贪凉,易致不孕,还请郡主自爱。”
姜蓉目光扫过百里燕,淡淡一笑:
“本郡主倒是给忘了,魏先生是妙手神医,不过时下本郡主倒是想起件事。”
“郡主但说无妨。”
“说来甚是简单,魏先生能化腐朽为神奇,本郡主想从魏先生手中以两百文钱买走一石寒冰,价格可是现价的两倍,不知魏先生意下如何。”
“此事倒是无妨,只是公府每购买日十石寒冰,尚有剩余都藏入府中新挖的冰窖之内,五日前主公又额外购买十石,以补充府中冰窖,郡主为何不从府中支用,反要额外购买。”
“此事无需你多问,你只需将寒冰卖于我便是了。”
魏贤每天向广信城供应二十石寒冰,十石是给醉香居的,十石是给广信府,每天能有两根寸银的收入。
五天前姜闵又额外多买了十石寒冰藏进公府新挖的冰窖,如此一来,广信府的藏冰的数量非常可观。姜蓉既是郡主,弄走一两块冰还不容易,偏偏要单独供应。
百里燕也不能多问,既然姜蓉愿意多讨一百文钱,也没有不做这单生意的道理。
少时片刻,许是有人通报给了姜闵,姜闵大步流星回到了书房,百里燕上前行礼:
“见过主公。”
“嗯,免礼吧。”
姜闵接过姜蓉递来的冰镇汗巾擦了擦汗,随即说道:
“魏先生,近时榷市、东西两市的情况你该有所了解吧。”
“已经听说了,大量劣质的陈年旧货突然上市,又恰逢夏粮结算,百姓争相购买这些劣质陈货用以度日。主公召在下前来,是否就为此事。”
“是呀。早前听从魏先生谏言,孤以低价购入大量商品囤与府库,如今劣质商品大行其道,照此发展,年底税负将减一半。”
听到这里,百里燕吃了一惊:
“这么多。那陈先生是何计策?”
“陈先生建议孤以囤货冲入市场,令劣质商品压在奸商手中。”
“那为何不令太守府查抄这等奸商呢?”
这时姜蓉说道:
“哪儿这么容易,将大量劣质商品冲入广信的受郭蓬、张并、陈公公等人所指使商贾所为,若是查抄,势必与鼎炀侯和黄门令郭蟠冲突。”
“鼎炀侯、黄门令?”百里燕恍然大悟:“如此说来,所谓新政,便是将当年《农桑令》积压手中的旧货!”
………………………………
第129章 西寰心计
十多年前颁布的《农桑令》最大的弊端在于相国公孙岳铸钱无度,导致通货膨胀。商人为避免通货膨胀带来的损失,转而采取以货易货的方式,以耐储存的生活物资,购入价格相对恒定保值,而市场需求量极大的粮食。
而粮食的主要来源是君主和权贵控制的国家机器,要想换到足够的粮食,只能贿赂权贵,从而换取粮食。
由于铜钱贬值严重,而金银等贵金属数量较少,商人都采取以货易货的方式,与权贵交易特权,从而购买了大量粮食。
久而久之,权贵和国库中的挤压商品增多,而粮食流出国库,转而流向志国、孙国等粮价当时较高的国家,时年又恰逢大旱,国库与权贵手中不能吃的商品和金银反而换不到粮食。
结果只能是十几年下来,随着生产力恢复,此前囤积的大量陈年旧货大量开始变质霉烂,即便是布匹、皮革、丝麻这等耐储藏的商品,储存三年五年年问题不大,十年八年也可以,但再久,保存技术的制约必然要腐烂。北地又多湿热,变质是必然的。
如此巨量商品囤在手中任其变质,亏损的还是国库。
由此公孙岳与权贵一番商议,决定以《推商税》名义,剪除国内商人,以此达到垄断市场,替权贵勋戚牟利的目的。
商人从事各行各业的商品运输、销售、生产等众多环节,打击商人就是破坏生产力,生产力降低,商品需求量不减少而商品产能降低的情况下,价格就会上涨。
此时只要严控海关,再放出陈年旧货,老百姓作为市场的被动接受者,在没有新货补充的情况下,就只能买变质的商品。
布匹、衣料、丝麻、皮革、油脂等等民生物资无一不是老百姓生计所必须商品,但又可以降低质量标准的商品。
老百姓不是达官显贵,对生活的质量的要求极低,衣服破了补补可以照穿,灯油难闻能照亮也就行了。
公孙岳正抓住这一心态,在打击国内商人的同时,大肆放出积压多年的存货,以换取钱财,同时还能以打击奸商名义,抄没家产,以此达到国家敛财的目的。
想通这一切,百里燕(既魏贤)只感胸口冰凉,此前还不曾想到这一点,姜蓉点破最后一层窗户纸,新政的最终目的也就昭然若揭了。他说道:
“主公,陈先生之计可行。”
“哦,魏先生也如此认为?”
“只是,劣质商品来势凶猛,数量恐怕甚于主公府库十倍甚至百倍,倘若开仓放货,根本用不了几时,都将售罄一空。届时市面上依然还是劣质商品的天下,放出的存货只不过是杯水车薪徒劳无功之举。”
国库和权贵手中挤压的商品少说有七八年的存量,这么大的存量在全国出货,数量之大是前所未有的。
此番税金司专门派宦官前来广信,其一是销赃,束缚姜闵的手脚,不让他痛下杀手。其二是吸走广信城的赋税和钱粮,以目前形势,劣质商品倾销不可能只持续几个月,这么大的存量以及高价,势必要持续一两年才能消化掉。
但一两年后全国的商业网络摧毁殆尽,生产力严重倒退,又将是一轮经济危机。届时广信城的经济摧毁殆尽,广信公的实力自然也就削弱大半,少说十年八年恢复不了元气。
但并非说新政全无任何好处,《农桑令》本质上因为未曾遇到的弊端,改革基本是失败的,但因江东一战败于晋国,咸国一朝成为晋国下邦,咸国的经济问题,通过贸易输入晋国,晋国欲吞并咸国,当然不可能坐视自己受损,同时将来接手一个烂摊子。
于是在江东一战后,晋国输入大量米粮,稳定了咸国粮价,同时也间接的控制了咸国粮食供应,令咸国无法摆脱晋国的经济控制。
想要摆脱晋国控制,贸然开战显然也行不通,兵不血刃的驱逐晋国,只能以软刀子杀人。这个把软刀子就是经济,彻底让咸国变成一个经济烂坑。让物价无节制的飞涨,而权贵勋戚依然牢牢把控行政权利和军队。
如此一来,咸国一夜回到旧社会,晋国就不得不背上咸国经济的包袱,一年两年也许不成问题,时常日久十年八年就成了无底洞。届时在舆论鼓噪之下,新政的所谓弊端,也可以转嫁为晋国的残酷剥削和压榨。
要说公孙岳制定该项新政,不可谓煞费苦心,但又有几人能真真看透这一层呢。甚至姜闵这等王公贵胄,看到的也仅仅只是劣质商品大行其道这一层利害关系。
而公孙岳的真正险恶用心,是要制造全国性的民变和经济危机,让晋国自觉自愿的输入财力养活咸国。进而逐步拖垮晋国国力,同时还能笼络咸国内部的权贵勋戚,继续维护咸王的合法统治,可谓是一石多鸟的毒计。
这种劣币驱逐良币的古老游戏,原本是地方诸侯对抗中央集权的经济战争,如今反倒成了政府主动了参与劣质商品的倾销,而受害最大的却是广大百姓。
不能不说,百里燕开始有点重视公孙岳这位“草包”相国,他的每一举动看似都是臭棋,但每一次都能让接壤的诸侯国陷入泥潭。
眼下即不能以雷霆手段查抄鼎炀侯、郭蟠控制的奸商,贸然放货也于事无补,愣是连两世为人见多识广的百里燕也感到棘手。思酿片刻,他说道:
“主公,为今之计当以新促旧,组织城中商户,扩大民生所需物资生产,由以布匹、丝麻等为重,源源不断生产所需商品冲入市场,同时每日少量放出存货,以平抑市价。”
“唉……”姜闵一息长叹神情甚是萧索:“你自己看看吧。”
姜闵从桌上书册下翻出一封信,是大公子姜乾再度遣人飞报广信的密信,内容很简单,徐国、宋国、志国三国交接处的蝗灾正有愈演愈烈之势,徐国、志国已经暂停今年的棉花出口,棉价在南方已经涨了一倍,年底入冬之后,价格可能再涨三成。
咸国地处北地,冬季气温虽然不低,正常的布匹消耗依然很大。咸国地处温湿,不利于棉花生长,因此产量很低,超过三分之二需要从志国南方进口。
而主要产棉地集中在徐国,此外志国、晋国、卫国南部也出产优质棉花,其中志国距离最近,又有漕运,因此运价最低,咸国的进口棉多半以志国棉为主,只有两国交恶时,才回从徐国和晋国进口价格略高的棉。
如今蝗灾一起,棉田十之五六损失殆尽,布价格水涨船高是必然趋势。此时即便扩大布匹生产,也将很快耗尽国内存棉,真可谓是祸不单行。
由此百里燕又转念想到,当初西寰争夺大司农司政使一职落败,转而加快推动《推商税》,目的恐怕就是想独占咸国棉市。
《推商税》的打击对象是私营业者,以及白手起家没有根基的商人,最终受伤的依然还是咸国的生产力。
西寰趁机引入晋国资本,兼并咸国生产力,控制外部商业网络,如此通过曲线方式,同样也能架空内朝财政,拿到大司农的实权。
短期内要想吞并咸国是不可能的,只有通过经济入侵,彻底控制咸国的土地、赋税以及生产力,才能实质将咸国纳入晋国版图。公孙岳与权贵勾结,欲图以经济战争拖垮晋国,却不想西寰也非善类。
现在想来,西寰虽然不可能料到会发生蝗灾,但以此布局三五年后咸国勋戚权贵榨取的民脂民膏,不用多久都得装进西寰的囊中,即便百里燕两世为人,也不曾想到西寰竟有也这等经济头脑,不愧是公叔阔的高徒,连百里燕都被摆了一道。
正一筹莫展之际,百里燕心生一计,说道:
“为今之计,在下倒是有一计,可解燃眉之急。”
“哦,魏先生但说无妨。”姜闵心中一亮,眼神出奇的打量着,心想百里燕难道还能凭空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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