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食之神-第2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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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打搅他……”看到单简想上前叫刘芒，林萧连忙一把拉住：“真正伟大的作品，可以跨过时间和空间，去寻找冥冥中懂它的人，而老刘，就是其中一个。”

　　　　“两位，你们看完了吗？”等了大概十五分钟，主持人提醒道。

　　　　“噢，我可以了。”戈登点点头。

　　　　“刘芒先生，你呢？”

　　　　“我也可以了。”刘芒回过神来，揉了揉眼眶。

　　　　“老刘，怎么样？你看到什么？”林萧问道。

　　　　“很多东西……”刘芒深深吸了口气：“我一直以为，梵高的一生如此凄凉，最后甚至吞枪自杀，应该是一个极度厌世和悲观的人。可今天看到这副《星空》的原作，我才发现，我错了。”

　　　　“你错了？那你看出？”

　　　　“热爱！对生命的敬畏和热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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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五章　星空（中）

　　　　“热爱？不可能吧。”听了刘芒的回答，林萧明显有些不信。

　　　　一个苦逼一生，受尽嘲讽和冷笑，甚至因为渴望爱情，直接将自己耳朵割下送给爱人，却惨遭拒绝，最后自杀而亡的疯子，心中会对生活充满热爱？

　　　　“老刘，我承认你的观点让人耳目一新，但你要不要再接着看看？”

　　　　这次不是林萧不相信刘芒，而是梵高的这副《星空》实在太有名了，在它成名的一百多年里，曾被无数的艺术鉴赏家点评过。

　　　　苦闷、忧郁、挣扎、灿烂、沉重……有着无数的词汇来评价，可从没有一个词是热爱。

　　　　“别人怎么理解是别人的事，可在我的观点里，我认为文森特的内心，远比我们想象的坚硬，一个心中对生活没有热爱的人，是画不出这样作品的。”

　　　　刘芒没有用梵高，而是称呼为文森特，其实是一种特别的尊重。

　　　　很多人不知道，梵高的全名叫文森特。威廉。梵高，梵高只是他的姓。他爸叫提奥多图斯。梵高，弟弟也是，他的名是文森特，为什么他后来画作的签名都是文森特，因为他和他的家人闹翻了，他爸在他从事画画五年的时候也去世了，所以他非常反感别人叫他的姓。

　　　　“好吧，好吧，随你。反正我们都听你的。”见刘芒坚持，林萧也不好说什么了。

　　　　这副《星空》，可以说是迄今为止，最难去解读的一副作品了，更别提用菜品去表现它。林萧想着，这个时候比拼谁更接近画作的意境反而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菜品本身。

　　　　“嗨，伙计，有招没有？”戈登走了过来，拍了拍刘芒的肩膀。

　　　　“有一点，你呢？”刘芒笑道。

　　　　“我也有一点，但不很确定。”戈登·拉姆齐表情沮丧：“真是见鬼！谁能想到，组委会居然拿出这张画呢？难道这已经是厨神大赛的决赛现场吗？实在太难了！谁能理解一个疯子，画这幅画时在想什么？或许这一切都是他精神病发作时，产生的幻觉罢了！”

　　　　“对我来说，文森特先生不是疯子，而是一位伟大的艺术家。”刘芒的表情严肃。

　　　　“sorry，sorry，我无意冒犯。”看到刘芒好像有些生气，戈登连忙道歉。

　　　　“没关系，我们中国有句话‘众人皆醉我独醒，举世皆浊我独清，我们不能理解文森特，可能是我们还未到达他的那个境界吧。”

　　　　“呃，你能解释一下这句话的含义吗？”因为刘芒说这句出自《渔夫》的诗句用的是中文，所以戈登并不明白。

　　　　“哦，这句话的大概意思这指，天下都是浑浊不堪，只有我清澈透明，世人都迷醉了唯独我清醒，意喻不愿随波逐流，放任自流。”

　　　　“嗯，说出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中国的梵高吧。”

　　　　“他是诗人，并不是一个画家，等等……”戈登的这句话，如同一柄大锤，在刘芒的心头狠狠敲了一下，旋即兴奋起来：“中国的梵高！我知道该做什么了！”

　　　　“怎么了？”戈登一脸诧异。

　　　　“戈登先生，我想到该如何做菜了。”

　　　　“我好像也想到了。”戈登摸了摸头：“那我去忙了。”

　　　　“行。”

　　　　“老刘，你想到什么了？”等戈登走后，林萧他们马上围了上来。

　　　　“戈登的话提醒了我。我毕竟不是学西餐出生，对国外的油画也并没有太多的鉴赏力，对于这些艺术品，纯粹只是靠着自己的直觉和天生的感触。想用中国菜来表现西方画作的意境，实在太艰难了些。”

　　　　“那你的意思是……？”

　　　　“为什么一定得是文森特。梵高呢？咱们古往今来，出了那么多文人墨客，难道就没有一个能与之比肩的人物吗？”

　　　　“你这一说，我倒想到一个人。”贺东临凑上前：“这个人无论才情，还是人生际遇，都和梵高有些相像，甚至比他还要惨。”

　　　　“谁？”

　　　　“徐渭！徐文长先生！”刘芒和贺东临异口同声道。

　　　　“他呀！”林萧一愣：“他……他确实也挺惨的！”

　　　　徐渭，一个“云水天长”一般的名字，却与“落魄”、“癫狂”作伴，拿痛苦浇灌自己的一生……

　　　　“一生坎坷，二兄早亡，三次结婚，四处帮闲，五车学富，六亲皆散，七年冤狱，八试不售，九番自杀，实堪嗟叹！”

　　　　王长安先生概括徐渭的人生经历时所作的一首十字歌，简单数字，独特一生，落魄狷狂，斑斑血泪。

　　　　徐渭三个月大时父亲病故。四岁时，二嫂杨氏去世，他得像大人一样迎送吊丧宾客。十岁时，家道中落，生母被遣散出门，仅仅十岁的他与逃跑的仆人对簿公堂。十四岁，嫡母去世。二十岁，入赘潘家。二十一岁，二哥去世。二十五岁，大哥徐淮去世，家产被无赖霸占。

　　　　二十六岁，妻子潘氏去世。

　　　　四十一岁之前的八次乡试初复试皆不中。四十五岁时，他因担心受胡宗宪案件牵连入狱而精神高度紧张抑郁以至神经错乱，数次自杀未死。四十六岁时，又娶小妇，因疑她与外人通奸而杀之，遂入狱。四十八岁时，生母病故，短期出狱办理丧事。五十三岁时，万历皇帝改元大赦，在张天复、张元忭父子帮助下出狱。六十一岁，心情抑郁旧病复发。

　　　　六十九岁，醉酒跌伤肩骨，卧床不起。直到七十三岁贫病交加而死。

　　　　他自己写诗说：天下事苦无尽头，到苦处休言苦极。

　　　　但上天是公平的，给予徐渭苦难时，也给予了他相同的才华。

　　　　且不论诗书文章，光论画作，气势纵横奔放，不拘小节，笔简意赅，用墨多用泼墨，很少着色，层次分明，虚实相生，水墨淋漓，生动无比。他又融劲健的笔法于画中，书与画相得益彰，给人以丰富的想象。

　　　　“老刘，难道你想以菜品展示徐渭的画作，来诠释梵高的这副《星空》？”林萧瞪大眼睛。

　　　　“有什么不可以吗？艺术是相通的，咱们今天就来个时空对话，无问西东！”刘芒一握拳。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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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六章　星空（下）

　　　　“总厨，这样行吗？”

　　　　“对啊，是不是太冒险了一点。”

　　　　除了林萧，单简和贺东临也表示出担忧。虽然刘芒的这个想法很好，但如今在比赛啊，一点小失误都不能犯。再说了，这些老外们能体会到中国画中的神妙吗？更别幻想他们会将这和梵高联系起来了。

　　　　“若是没来厨神大赛之前，我肯定也是没有什么信心的，可上次做完那道‘海上升明月’后，我觉得咱们中国的文化真的具有打动人心的力量，一点也不比西方人的差。”刘芒回道。

　　　　“好吧。那咱们试试！”见刘芒坚持，林萧只有无条件配合了。

　　　　“行，可是做什么菜呢？”贺东临又问道。

　　　　“菜品的造型我心中已经有数了，至于倒底做什么菜，你让我想想。”刘芒摸着下巴，缓缓走到放置食材的区域。

　　　　“为了契合主题，这道菜品的味道一定要给人强烈的冲击感，可为了迎合老外们的口味，辣和麻又要排除在外，实在有点为难啊！”

　　　　刘芒在放置食材的架子前走走停停，显得很是踌躇。而对面的戈登·拉姆齐则已经在开始挑选食材了，令刘芒有些惊讶的是，他挑选的食材很简单，甚至有些单调了，就拿了点土豆和洋葱。

　　　　“麻辣不能用，那只能糖醋了。”走到冷鲜柜前，刘芒拉开柜门，从里面挑出一块猪五花肉：“或许……改良版的‘糖醋丸子’，会是个不错的选择呢。”

　　　　“老刘，你想好做什么没有？”林萧手里抱着一个准备用来装食材的筐子，问道。

　　　　“‘糖醋丸子’，是你的拿手菜吧。”刘芒把那块五花肉扔进林萧手中的筐子里。

　　　　“糖醋丸子？是不是太简单了一点？”林萧一愣。

　　　　“糖醋丸子”脱胎于鲁菜，做法简单，并不复杂，几乎稍微有点经验的厨师都能上手。

　　　　“当然不是普通版本的‘糖醋丸子’，咱们可以给它来些改良。”刘芒拿起两根胡萝卜放入筐子。

　　　　“行，那还需要别的什么食材？”林萧点点头。

　　　　“虾仁、鸡蛋、还有鱼……”刘芒一样样报着食材名：“对了，墨鱼汁也要，还有干冰，这里应该有吧？”

　　　　“干冰？有的。”林萧又是一愣。

　　　　在他的印象中，刘芒还是第一次准备用干冰来做菜，因为以前曾说过，干冰什么的，那是分子料理玩的东西。

　　　　“贺师傅，摆盘这次要靠你了。”挑选完食材，刘芒和林萧回到工作区域。

　　　　“行啊！需要什么造型？”上次刘芒做那道‘海上升明月’时，自己没有派上用场，这次终于要考较到手艺了，当然兴奋异常。

　　　　“要有礁石、渔船、芦苇……”刘芒眯着眼睛，一样样讲解道。

　　　　“小刘师傅，这难度可不小啊，是源自徐渭的哪副画？”

　　　　“源自徐渭的那副《独钓寒江图》，不知道你见没见过。”

　　　　“徐渭还有这副画传世？那一定是私人珍藏，没有展出过吧？”

　　　　“的确是私人珍藏。”刘芒点点头。

　　　　这副徐渭所作的《独钓寒江图》，就挂在李秋水的书房里，刘芒上次去时，曾细细品味过，画中的每一个细节，每一划笔调，都牢记于心。

　　　　“没见过真迹，凭想象雕不出那种神韵啊。”贺东临脸上露出犯难的神色。

　　　　“确实有点强人所难。”刘芒想了想：“这样吧，老贺。我给你大致画一下，主体部分交给你，剩下的细节我来琢磨。”

　　　　“现在画？”

　　　　“现在画。”取过一个白色大圆盘，刚好林萧也将墨鱼汁取来了，刘芒打开自己的工具箱，从里面取过一支干净的毛笔，满满的蘸上一笔墨鱼汁。

　　　　凝神屏息片刻，脑海中再回忆一下当初看到那副画所产生的感触，刘芒手中的毛笔就落了下去。

　　　　徐渭的这副《独钓寒江图》，用笔并不繁复，画作中间是一艘小船，一个头戴斗笠的老翁，斜坐在渔船一头。边上则是大片的留白，配上寥寥数笔的波纹，来展水流和寒风吹过河面的景象。

　　　　“怎么回事？那个年轻人是在画画吗？”摄影师走上前，将镜头对准刘芒面前桌上的圆盘。

　　　　刘芒画画的功底是不错的，毕竟从小就被自家老头逼着练过，只是片刻功夫，洁白的圆盘上，就出现一副栩栩如生的水墨丹青。

　　　　“好了。和徐渭比起来，我只能画形，画不了神，这中间的境界，差了不知道多少。”刘芒停下笔，端详一下，叹道。

　　　　“过度的谦虚，就有装逼的嫌疑了。”林萧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老刘，看不出来嘛，本来以为你字写得不错，没想到画也可以。”

　　　　虽然时间仓促，但刘芒却用极少的线条，勾勒出渔夫的落寞的神态和寒风萧瑟的气候。

　　　　“书画一体，再说我真的并不认为自己画的很好。”

　　　　“行，看到这幅画，我心里就有底了。”贺东临直接捧起圆盘，凑到眼前细细观看。

　　　　“老贺，礁石和渔船交给你，渔夫我等会来雕。”

　　　　“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贺东临胸脯拍得“梆梆”响。

　　　　拿着挑选好的食材，刘芒走到案板前，开始准备做菜了。

　　　　“哟，狗蛋的速度还挺快嘛。”动手给剥虾仁的林萧往对面瞄了一眼，说道。

　　　　在刘芒画画的这段时间里，戈登将拿回的土豆已经去皮煮熟，打成泥，加入牛奶、白糖、碎芝士，一起搅拌成泥。等稍稍冷却后，在盘中堆积成山峰的形状。

　　　　“看样子，狗蛋这道菜的造型像是火山，可这火山和梵高的那副《星空》有毛关系啊！”林萧撇撇嘴。

　　　　“和画没有太大关系，但和文森特这个人却有很大关系。”刘芒略一思索，明白过来。

　　　　“什么关系？”

　　　　“你想想文森特。梵高的这一生，像不像火山，看似平平凡凡，其实内里蕴藏着巨大的能量，只等爆发的那一刻？”

　　　　“你这一说，的确是！”刘芒一点醒，林萧也明白过来：“狗蛋还真有两把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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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七章　戈登的火山（上）

　　　　“老刘，这些虾该怎么处理？”

　　　　“只取虾仁和虾黄。”刘芒一边用快刀将猪五花肉上的皮剔下，一边回道。

　　　　“好勒。”林萧应了一声，手脚麻利的将新鲜的大虾取下头，把虾壳剥掉，再用牙签将虾线挑出。

　　　　去过皮的五花肉刘芒先片成块，再切成长条，最后切成石榴籽大小的碎粒。

　　　　“总厨，你这是准备用做狮子头的方法来做丸子吗？”帮着打鸡蛋的单简问道。

　　　　“嗯，传统的‘醋溜丸子’肉质紧实，富有弹性。但不太入味，口感没有狮子头那么绵软。”

　　　　很多食客经常将淮扬菜的看家菜品——清炖狮子头和大肉丸子混为一谈，其实大错特错。

　　　　首先形状，大肉丸子色泽光亮，浓油赤酱，丸子中淀粉和肉比较多。而狮子头色泽则偏淡一些，外形上并不平整，有如葵花状的凸起。

　　　　再次做法也完全不一样，大肉丸子是将肥瘦各半的猪肉剁成肉馅，再加入鸡蛋、淀粉等佐料搓成。而狮子头则是将五花肉或猪坐臀肉切成丁，加入蛋清、蟹粉用手团成圆状。

　　　　最后是口感了。真正做的好的狮子头，口感绵而不化，入口即溶，而大肉丸子则肉质紧实，口感肉香十足。

　　　　“老刘，虾仁剥好了。”林萧将剥好的虾仁送到桌上：“还需要我做什么？”

　　　　“升油锅，等会你来炸。”刘芒把虾仁同样切成碎粒，放入盘中，然后开始用手搅拌。

　　　　“我来炸？这狮子头不都是用慢火清炖的么？”

　　　　淮扬狮子有两种做法，一种是清炖，一种是红烧。但这两种方法，火候都不能过大，因为未成形的狮子头质地松软，很容易散开。

　　　　“到考验你技术的时候了。”刘芒比出一根手指：“我的要求是，外皮金黄酥脆，里层要入口即化。”

　　　　“嗯，难度不小，但难不倒我。”林萧骚骚一笑，往灶台走去。

　　　　盆中成粒的肉丁和虾仁，加入鸡蛋清、胡椒粉、盐还有少量的淀粉搅拌上劲后，再分成同分量的小团，最后在两手间来回摔打。

　　　　“总厨，我来帮忙。”单简洗了把手。

　　　　“嗯。”刘芒将手上团好的肉丸轻轻放入盘中。

　　　　这边刘芒他们在忙碌，那边戈登的菜品已经接近尾声。

　　　　刘芒和林萧猜得没错，戈登这道菜品的灵感，确实来自于火山。

　　　　新鲜的番茄切成末，再加入洋葱碎，芝士等辅料，调成浓厚的芡汁，灌入土豆泥做成的火山中。

　　　　“看起来真不错，就是不知道味道怎么样。”单简看向墙上的大屏幕，舔了舔嘴唇。

　　　　“味道不会差。”刘芒抬起头：“戈登的厨艺没得说，米其林的称号，有时还是有点用的。”

　　　　“老刘，油温上来了，狮子头做好了吗？”林萧在灶台前喊道。

　　　　“行了，给他拿去吧。”刘芒把手上最后一个肉圆放入盘子，说道。

　　　　锅中的清油很平静，没有热气，更没有青烟。只有凝神观看，才会发现从锅底往上冒出的细小油泡。

　　　　这时的油温只有三成热，林萧眯着眼睛，紧盯锅底，一点马虎眼也不敢打。因为控制油温可是关键中的关键，稍稍大意，狮子头便会散成一锅肉糜。

　　　　小心的拈起狮子头，一个个顺着锅沿滑入锅中，林萧缓缓转动着锅子，防止粘连。

　　　　“各位评委，我的菜品完成了。”用洁白的毛巾擦干净盘子周围沾染的多余酱汁，戈登按响了桌上的铃铛。

　　　　戈登的火山造型很简单，并没有做过多的装饰，甚至连制作火山的土豆泥也没有进行调色，而是保持着淡黄的本色。

　　　　“这道菜品……”其中一个评委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眯起眼睛。

　　　　“为什么是火山呢？”格伦。劳瑞也很是诧异。

　　　　“不对啊，这不是戈登·拉姆齐的风格啊！”又有一位评委议论道。

　　　　在他的印象中，戈登·拉姆齐以往的菜品以精致，贴近自然而著称，根本不会这么粗糙。

　　　　这次盛菜也很特别，没有采用西式菜肴常用的瓷碟，而是一个金属圆盘，圆盘下放置着一盏酒精灯。

　　　　“搞什么，这道菜品根本和那副《星空》没有任何联系。”

　　　　“就是，虽然我很喜欢戈登的节目，但今天他的表现实在另人失望。”

　　　　“这道菜，我也能做，根本算不上有多复杂嘛。”

　　　　等戈登·拉姆齐的这道菜品端上来，不止是评委，就连观众席里也发出大量的质疑声。

　　　　面对着这些质疑，戈登·拉姆齐却一反常态，没有出声反驳，更没有出声怒骂。

　　　　“奇怪，狗蛋怎么像换了一个人，这不符合常理啊！”正在炸狮子头的林萧奇怪道。

　　　　按照戈登以往火爆的性格，面对这样的场景，肯定是要顶回去的，可现在脸上挂着笑容，好像无动于衷。

　　　　“你们这些蠢货，根本不懂！”戈登点头微笑，心里想道。

　　　　“戈登先生，我想问一下，您的这道菜，和文森特。梵高先生的画作有什么联系吗？”终于，有一个评委忍不住了，开口问道。

　　　　“经得起多少诋毁，就经得起多少赞美。”戈登·拉姆齐走到这位评委面前，双手撑在桌面上：“先生，你了解文森特。梵高的一生吗？”

　　　　“当然！我毕业于伦敦艺术学院，梵高先生的遭遇，我都详细考证过。”面对戈登咄咄逼人的眼神，这位评委心头一阵莫名的胆怯。

　　　　“那好，这位先生。”戈登拍拍手，后退一步：“那你又该如何去形容梵高的一生呢？”

　　　　“形容梵高的一生？”这位评委一愣，随即沉思起来，过了好一会，才吐出一句：“他心里有一团火，但路过的人都只看到烟。”

　　　　“那么你呢？”戈登又转过头，朝旁边的一位评委问道。

　　　　“生命的苦痛依旧无理取闹般无所不在。他仿佛只是一个幼童，总是不如愿。但离神性非常近，我宁愿相信他对天堂有信仰。”这位评委也沉默了一会，回道。

　　　　“非常棒的答案！”戈登赞了一声：“但在我看来，梵高的一生，是凄凉，落魄，不受人待见，就如我现在这道菜品一般。”

　　　　“这道菜品？”

　　　　“没错！”戈登从兜里摸出一个点火器：“现在，请见证文森特。梵高先生的一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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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二十八章　戈登的火山（下）

　　　　火焰从圆盘的底部升起，缓慢燃烧，大厅中不论观众或是评委，都屏住呼吸，盯着桌上摆放着的火山。

　　　　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

　　　　“戈登先生，你在搞什么？我实在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随着时间的流逝，终于有一位评委忍不住了，大声质问道。

　　　　“对啊！土豆山还是土豆山！根本没什么变化嘛。”其它人也附和道。

　　　　“听！”戈登。拉姆齐竖起一根手指，打断了众人的问话。

　　　　“听什么？”

　　　　“听山愤怒的声音。”

　　　　戈登这么一说，众人连忙侧起耳朵，而摄像师也将收音话筒递到圆盘的桌上。

　　　　“咕噜……咕噜……”随着话筒的靠近，一阵细微的响声从‘火山’的内部传出，并且越来越剧烈。

　　　　“小把戏而已，咱们都不屑玩的东西。”正晃动着锅子的林萧撇撇嘴。

　　　　很显然，戈登是把酱汁包裹入土豆做成的火山中，等圆盘底下的火焰一加热，自然便会膨胀冒出。

　　　　相比上次刘芒所做的那道，用热汤灌入孔洞，令干豆腐花绽放的‘花有重开日’，不论创意还是意境，都差得太多太多。

　　　　可这些见惯了西式菜肴里，大多只会运用食材天然颜色摆盘的观众们，此刻却被深深吸引住了。

　　　　“噗嗤！”随着温度越来越高，预埋在‘火山’中的酱汁受热膨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