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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女天下-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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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为人这样好,如何有人要害她?”

    这深宫后院里头的把戏,奈莳也都是知道的,她只是没想到会这样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就闹了这么一出。

    这才过去多久?后宫中人都按捺不住对花珑下手了。若是此人当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风长栖可当真是无人庇护了。

    正想着,有听着外头一阵吵嚷。

    风长栖眉头轻蹙,带着婉萝跟奈莳走了出去。

    只见得三五个宫人拿着水桶,也不知是要往哪里去,撒了云甯殿口满地的水。

    风长栖看着那些人神情倨傲,丝毫没有畏惧的意思,心里已经猜到了七七八八。

    除了玉坤宫的人,旁人哪里会有这样大的胆子?

    带头的那人仿佛是吃醉了酒,晃晃悠悠,拎着水桶就朝着风长栖这头来了,眼看着那水就要泼到风长栖身上了,也不知是从哪里冒出一个身材高大,凶猛异常的汉子,他将那宫人踹到在地,眼看着那木桶一飞冲天,又迅速往地上砸了来,那人腾空一月跃,一手接住一个木桶,将风长栖严严实实地挡在身后。精神极好,许是因为面相凶狠的缘故,叫人看着有些害怕。

    他一身太监制衣,暗蓝色的长袍裹身,等教训了那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奴才,这才朝着风长栖行礼。

    这云甯殿的人风长栖大抵都是认识的,只是这人着实面生,她从不记得自己这云甯殿中还有这么一号力能扛鼎的好人物。

    他也不像是个阉人,身形过于威猛,又是个练家子,看起来不怒自威,乍一看,实在是叫人害怕。

    风长栖一脸狐疑,朝着奈莳看了一眼,“嬷嬷,此人是?”

    “这事昨儿个刚来的,名唤傅青。”奈莳嬷嬷倒是很喜欢这个傅青,赞不绝口,“将这几个闹事的奴才都带下去明儿个发落。”

    风长栖见着那些人被拖着走了,心里的烦闷不减反增。

    曦妩未免也太嚣张了些,花珑一病不起,那人还嫌不够?

    “倒是有些本事。”风长栖一脸赞赏,“日后留在我阿娘身边伺候,也好护佑我阿娘。”

    “是。”傅青应了一声,背过身子,将那一地狼藉收拾妥当。

    风长栖朝着那冗长的宫墙看了一眼,胸口发闷,不一会子,就瞧见小阿春匆匆忙忙跑了来,气喘吁吁,小脸通红。

    风长栖心里一软,紧紧地握住了阿春那双被冻得冰凉的小手。

    “国师怎么说?”

    “国师只说花娘娘这会子必定已经好了许多。”

    “什么?”

    风长栖急急忙忙奔进主殿、

    阿珑正睁着眼睛躺在床榻上,一众人等看着,都喜极而泣,只要是醒过来就好。

    那样一直昏昏沉沉的,何时是个头?这会子到算是造化了。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阿春说的不错,花珑当真好了不少。她双眼清明,只是不肯说话,一双眼睛怔怔地看着雕窗外头的梅花。风长栖也不吵嚷,只静静地坐在一边,时不时地朝着花珑看看。这副模样实在是叫人忧惧,也不知玉无望能有什么好法子,好歹将花珑救上一救。

    花珑的眼神从梅花树上绕了一圈,眸光往上引,看着西北首上宫墙角,弯弯的檐角如同心悦一般。在上头就是一方乌黑发紫的穹苍。周围红墙环绕,活像是当年自己还是在家里做小姐时候玩过的方天井,那时节,她捧着精致的小巧方天井,现如今,她竟被困在那小小四角天下。

    在某个瞬间,她仿佛见着了自家爹爹朝着自己走了过来。依旧跟当初一般无二,穿着一身青衫子,清癯的脸上满是笑意。一声声唤着她“小阿珑”。

    她满脸的泪,忽而听到哭声,风长栖忙不迭地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花珑的手。

    “阿娘?”

    花珑仿佛半点都听不到她的声音,泪水朦胧。

    风长栖就这么看着她,长叹一口子浊气。

    就好像是奈莳嬷嬷说的那样,这后宫里头的女子,各有各的难处,现如今想想,果然不假。之前花珑不论吃了再多的苦头,何曾见她这样哭过?再不济也不过是三五日不肯多话,从未像这时候这样,哭的仿佛丢了魂儿。

    风长栖于心不忍,只想着上前给她擦擦眼泪也是好的。

    奈莳嬷嬷拉住了风长栖的手,轻声道:“公主,若是能哭出来,反倒是桩好事,最怕的是满腹心事却不敢言语,半点都不敢表露出来,娘娘这样,也是好的。”

    风长栖依着奈莳的话,只是站在一边看着。

    只是一连三五日,花珑一直都是这样,没有半点痊愈的意思。

    风长栖有些急了,偏得现在又不大放心出宫,只得苦熬着。

    风帝来看时,风长栖正给花珑擦脸。

    见着风帝,赶忙行礼。

    “你阿娘可好些了?”

    “应当是好些了。”风长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会子花珑也不喊着身上苦痛,更不会一直落泪,只是不说话,不起身罢了。

    风帝应了一声,走上前,紧紧地握住了花珑的手。

    眼神关切,看样子风帝对花珑也有了几分真心。

    风长栖带着人匆匆退了出去。

    也不知风昭是什么时候来的,笑的比任何时候都要恶毒。

    她不紧不慢地朝着风长栖走了过来。

    “听闻花娘娘好了些,也不知是真是假?我进去瞧瞧。”

    “姐姐若是不畏惧父皇,倒是可以放心大胆的进去。”

    “父皇来了?”风昭顿时就是一阵不满,“父皇为何要来此处?”

    “因为我阿娘病了。”风长栖毫不畏惧,对上风昭那双吊梢眼,“若是曦娘娘病了,父皇也是会看的,父皇对后宫诸位娘娘向来都一视同仁。”

    “胡说什么?”风昭气急,“我阿娘乃是玉坤宫正主儿,皇祖母也护佑我阿娘,父皇同我阿娘更是数十年的情分。后宫的其他娘娘,如何能同我阿娘相比?”

    这话说的倒也有理,只是却不适合在众人面前说这样的话。

    宫里的风言风语本就层出不穷,这人还给自家阿娘找不痛快。

    风长栖只当是听不明白,歪着头朝着风昭笑了笑。

    “皇姐说的是。”

    “既是父皇来了,我便也不进去了。听闻像是花娘娘这样的症状,是不大容易好的,你也莫要抱有太大盼望,免得日后伤心,嗯?”

    风长栖云淡风轻,毫不在意地笑了笑。

    风昭远远不及她阿娘厉害,若是曦贵妃来了,断然不会说出那些蠢话来,自找麻烦不多,还多费唇舌。

    “主儿莫要动气,昭公主的脾性,合宫上下也都是知道的。”阿春格外护佑风长栖,一脸反悲愤。

    可不是,碰到那么一个有理不饶人,无理搅三分的主儿,还能做些什么?

    花珑病重,风长栖可没心思跟他们斗智斗勇。

    次日天气和暖,阳光细细碎碎跌了进来,远看去只觉着这光圈一个接着一个,倒也好看的紧。门槛外头光斑刺眼,只是屋里却有些阴凉,花珑那头遮着帘子,阴森森的,风长栖手里端着汤药,看着花珑瘦削的背脊,脚步微微一顿。忽然停住脚步,她同花珑现如今算得上是相依为命,若是她有个什么好歹,唇亡齿寒,她的日子必定也不好过。

    况且,她们二人之间经过这些时日,多多少少也有了几分真心,自然不愿叫她吃苦受罪。

    她挑开帘栊走了进去,这仿佛是大了阴阳分界处,只是那花珑,从未有过向死之心,现如今在鬼门关逛了数日,也不知何时舍得回转?

    在这后宫里头,吉凶难测的确不假,只是这小春日和,见着一眼也是值当的。

    花珑好容易才苦熬过寒冬天时,眼看着就到了日日欢愉时候,那人却缠绵病榻。

    “阿娘,今日可好些了?”

    风长栖每日都问一样的话,只是花珑连一个眼神也不给她。

    奈莳站在一边,看的心里发酸,背过身子,红着眼睛落下泪来。

    何苦这样磋磨人?当初在冷宫,她们也不知是吃了多少苦头,现如今好容易才逃出生天,偏得又缠绵病榻。

    “喝药就好了。”风长栖给花珑喂了一口汤药,这是太医开的方子,虽然没有什么大用,到底也是滋补的好东西。

    “啊!”猛然间,花珑紧紧地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一张脸子紧紧都被扭曲到了一起。
………………………………

第三十四章 凇箬浅月

    风长栖手中汤药洒了一地,看着花珑这样难受,心口发紧。

    奈莳跟婉萝赶忙上前,紧紧地抓住了花珑胡乱挥舞的臂膀。

    阿春正拿着点心进门,瞧着花珑这副模样,被吓得浑身发软,直接瘫坐在地。

    “嬷嬷,我得出宫找国师相助。”

    “国师?”奈莳忙不迭地摆了摆手,“国师这几日不在玉府,听闻两三日未曾上朝了。”

    风长栖想到栖凰岭,她心里一抖。

    那人出了玉府,应当就在栖凰岭了吧?若是还不在,那就另说罢了。现如今也就只得一个玉无望能帮衬一二了。

    “姑姑,我得出宫一趟,去找国师。”

    “这样走过去,也不知要走到什么时辰。宫中马厩有好马,不如骑着马去?”

    风长栖扯了扯嘴角,狠了狠心,点了点头。

    她不会骑马,一点不会。

    阿春紧随其后,风长栖见着,朝着阿春道:“此行凶险,你莫要跟着我。”

    “不。”阿春愈发固执,“主儿去哪儿,阿春就要跟着去哪儿。”

    真是固执!

    奈莳嬷嬷忙道:“叫阿春跟着也好,公主也需得有人照拂。”

    玉坤宫,偏殿。

    一妩媚女子,穿着一身黑衣,眼角眉梢满是笑意,她忽而勾起唇角,放下手中沙漏,笑的愈发张狂。

    那人生的极为美艳,丹凤眼,长眉入鬓,若非是那双眼睛里头的杀意,的确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只是已经有了年纪,细细看时,面上的皱纹纵横交错,犹如市坊巷道一般错综复杂。

    她眼睛动也不动地盯着面前的沙盘,半晌,眼见着那沙盘上头火光四溅,耀如白日,她双眼通红,猛然抬起头来。隔着雕窗能见着外头一轮穿过宫墙的红日。她的双眼只剩下那沙盘上的一片火光。浅月双眼微眯,脑海中将那沙盘变成一场血流成河,狼烟四起的沙场,处处都是死尸,原本平整的旷原上头,只剩下死人骸骨。

    彼时人声寂寂,只听火盆里头的银丝炭,轻轻地擘裂之声,犹如裂帛一般,轻微的,细且低沉。

    外头当值的太监宫女在外头来来回回走着,只留下些许小心翼翼的脚步声。他们都知晓这玉坤宫里来了一位贵人,能被曦贵妃奉为座上宾,自然不是凡俗人等。浅月从广袖中掏出一个巴掌大小的瓷瓶,只见那里头的血虫又大了一圈,浅月嘴角溢出一抹浓稠的黑血,只是嘴角却微微上扬。

    见着一行深黑影子映在雕窗外头,浅月赶忙掏出帕子,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坐在一边,咂了一口子茶水。

    曦妩刚进门,就见着那人坐在一边品茶。

    她欢喜莫名,朝着那人说道:“月姑姑果然厉害,听闻那人这会子正痛的抓心挠肝呢。”

    “嗯。”浅月应了一声,“曦贵妃答应我的事情,没有忘了吧?”

    “月姑姑放心便是了,这几日朝中动荡,是以未曾跟皇上提及此事,再等些许时日,我必定做得叫月姑姑十分中意,如何?”

    “嗯。”浅月笑了笑,“都说曦贵妃一言九鼎,现如今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曦妩摸了摸自己头上的凤钗,拢了拢头发,“在这后宫,除了太皇太后,没有人能动的了我。你且放心,此事一成,我必叫你报仇雪恨。”

    浅月也不多话,只是看着那沙盆,冷笑连连。

    “你同那花珑有何深仇大恨?非得要她这么个死法儿?”

    中了血蛊的人,死后尸体大黑,恶臭难名,最是残忍不过。

    浅月这还是头一回给一个女子用这样残忍的血蛊。

    曦妩一听,骇笑连连。

    “这可是在后宫,纵使是豪门大院里头,也有争争抢抢的时候,况且是在后宫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地儿,我若是不叫她死了,日后,她必定会爬到我头上了。”

    风长栖恁的厉害,日后指不定会取代风昭,变成皇太女。

    这才是叫她最忌讳的。

    那花珑若是一直都安安心心在冷宫住着,也不至于落得如此下场,一切都是她自找的,与人无尤。

    浅月听了,低头不语。

    皇室,深宫,看不见的腥风血雨,这里本同战场没有半点分明。她微微合眼,仿佛见着了数年前的刀光剑影,浑身打颤。

    “我有些累了。”浅月不拘泥于后宫规矩,加上那些人都知晓这是曦妩请来的贵客,一个个的都不敢造次。

    曦妩笑了笑,不动声色地去了。

    风长栖跟阿春一同出了宫门。

    只是栖凰岭位于永乐城的玉麟山,紧赶慢赶也得一个多时辰才能到。只是事态紧急,风长栖不敢耽搁,通过奈莳嬷嬷找人的了一匹马,这还是她头一回骑马,手心里头全是虚汗,凭着记忆,她带着阿春先朝东北那头穿过桂枝坊,沿着永乐城大巷道传过去,未曾想到迷了路,停停绕绕过了三五条街,幸好见着白亓钱庄,她心里有了底,调头备上,穿过四个长渠,大抵走了数十里路。

    她一个未曾碰过马匹的小小姑娘,这会子正带着阿春在大山道里转悠。

    殊不知,因着她一时放肆,走了御道,惊云司的人这会子已经立案查办,又派出骑兵营的人去追去了,这会子只等着风长栖再次出现,立即关进大牢问讯呢。

    阿春听着后头马蹄阵阵,回头一看,三魂去了两魂半。

    “主儿,后头有衙役来了。”阿春是不认识那些人的,见着他们都穿着黑乎乎的铠甲,心里怕的很,紧紧地抓住了风长栖的衣裳。

    风长栖目光如炬,冷声道:“阿春,坐好。”

    还没等阿春回过神来,只见得她们直接骑着马飞奔过了广义渠的天堑,径自备上。

    那些平头百姓,何曾见过这副阵仗?眼见着一前一后两拨人,死命追着赶着,都骑着高头大马,恁的旁若无人。这永乐城本就十分繁华,街面上来往行人无数,为着护住自身性命,纷纷避让,又不知这些人是什么身份,生怕冲撞了。

    等过了广义渠,那些人彻底没了踪影。阿春喘息未定,这才发现自己胆大包天,整个人都趴在风长栖身上。一时之间被吓得不轻,刚想说话,就见着开阳。

    风长栖双手酸痛,放开缰绳,故作镇定。她朝着开阳说道:“听闻国师在栖凰岭,我有事相求,这才来了。”

    “公子派开阳来迎接公主,一早就等着了。”

    那人乃是个神算子,这也算不得什么稀罕事。只是让风长栖动气的是,那人既然把一切都看的那么清楚,何苦叫她这么一通好找。幸好没被惊云司的那些人抓住,若非如此,又要闹到风帝跟前去了。

    见风长栖面色不对,开阳忙不迭地接着说道:“这几日我们公子也都没闲着,都是为着公主谋划,还请公主莫要怪罪才好。”

    “为我谋划?”风长栖骇笑两声,这几日因着花珑病重,她都不想着去南湘房了,未曾想到,她没去,玉无望也没去,甚至都未曾上朝。

    难不成,这不上朝也是为了?

    开阳被风长栖那双水眸盯着浑身上下老大的不自在,讪讪一笑,伸手摸了摸鼻子,一手牵着宝马,一边带着风长栖进了栖凰岭。

    玉坤宫,午时三刻,日头正炽。

    浅月放下手中杯盏,飞身出户,将怀里的小瓷瓶拿了出来,那蛊虫一见着光,原本那雪白颜色顿时就变成金黄。她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脖颈上的刀疤。

    那疤痕深刻入骨一般,由右边脖颈滑至胸脯下头,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份了,由着这光看过去,那刀疤显得愈发狰狞。曦妩刚进门就见着这一幕,心里“咯噔”一声,纵使是知道江湖中人不好招惹,只是为着自身前程,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这是何物?”她朝着浅月手里的小虫看了一眼,“真稀罕,从未见过这样的小东西。”

    她刚想伸手去碰,就被浅月给挡开了。

    “剧毒。”

    曦妩一听,脸色突变,拿着帕子,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指尖,尽管方才半点都未曾碰到,她也觉着不寒而栗。

    “这会子云甯殿的那位,怎的反倒好了些?”

    “好了些?”浅月一听,眉头紧蹙,“不可能。”

    “我派手底下的人细细打探了一番,的确好了许多。

    浅月眸光暗闪,看着那蛊虫从金黄色又成了从一开始的时候那般血红,心口一阵。

    一定是有人从从中作梗。

    “有人妄想破法。”她有些急了,头也不回,直接进了偏殿。

    殊不知这会子曦妩心乱如麻,她可是冒着大危险这才从宫外把浅月找了来,可若是前功尽弃,这事儿又闹得这样大,风帝必会彻查。到时候查到她头上,这一切可就全都完了。

    想到这一层,她顿时就没了主意。

    当时是一门心思想着要叫那人生不如死,却未曾想着,此事难为。

    她对浅月知道的并不多,到了这地步,她已经想好了如何弃车保帅。

    “不,不会的。”又听得偏殿一声尖叫,还没等曦妩走近,只见那绿窗纱由绿转黑,那分明就是血喷上去了!
………………………………

第三十五章 两阵对法

    栖凰岭。

    风长栖坐在松园,遥遥看着立在一边的玉无望。他一袭白袍,迎风翻飞,好似谪仙人。

    越是这样的清雅出尘,就越是叫人畏惧。风长栖倒是听过这外头的人是如何评说玉无望的,几乎都对此人赞不绝口。只是风长栖却见他杀伐决断,手段残忍。

    也不知那人从何处拿出一管萧来,不一会子就停招一阵哀怨冷寂的萧调,如泣如诉,不绝于耳。时而低旋,时而高扬,穿透松林,直叫人听得神思迷惘。

    风长栖从未听过如此清丽无双的萧调。

    清风徐来,在这松林里头,连带着一股子松香。

    方才来的时候走得急了,风长栖满头大汗,她掏出帕子,轻轻地擦了擦脸上的汗,猛然惊觉,这并非自己每日随身带着的那一方。这也是一方白绢帕子,放在鼻尖轻嗅,还能闻到一股子梅花幽香,浮动在鼻腔底下,滋味怪异。夹着一线幽香,上头只绣着一首小诗,用的是金丝线。

    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偶然值林叟,谈笑无还期。

    风长栖记得,这首诗前头还有四句:中岁颇好道,晚家南山陲。兴来每独往,胜事空自知。

    说来可笑,这玉无望备受风帝倚重,天下又把他当成活菩萨供着,他竟然还有归隐之心?她将那块白绢帕子放在手里看了又看,也不知那人是什么时候给了她的,她竟然半点不知。

    兀自想着,风长栖只觉着四面八方都起了风,胸腔里头气息急涌,她感觉到了自己喉间一股子腥甜,硬生生地被压了下去。

    雅雀横飞,周遭风响如雷,临终松叶翻腾涌动,犹如飞矢蝗虫,皆是奔着他们这头来的。风长栖眸光暗闪,心口发紧,刚准备伸手去挡,就被一股子松香萦绕满怀。

    “这是什么?”风长栖呆呆地看着玉无望的下颌,“怎会如此?”

    “若是想要花筠贵妃活命,只得如此。”

    风长栖愈发觉得奇怪,难道就靠着那些竹叶跟松枝破了对方下的蛊术?这也太稀罕了些。

    “阿娘现在性命垂危,师父莫要大意了。”

    也就只有在这个时候,风长栖能心甘情愿唤他一声“师父”。

    玉无望十分受用,“等会子送你回宫,今日一过,花筠贵妃必定性命无虞。”

    风长栖见他那样肯定,又想到这人在风国声名,微微放下心来。

    “虽然都知道是曦贵妃从中作梗,可是依着曦贵妃的手腕,断然做不到这份上,难不成,曦贵妃当真还懂巫蛊之术不成?”风长栖只觉着诡异,一早她就从阿娘哪里得知,若非是凇箬国人,断然学不得这巫蛊之术。

    这东西不仅要天资更要苦练,依着曦贵妃的性子,哪里肯吃这个苦头?况且她生长在耀京城,这都是有据可查的。

    “是凇箬国人。”玉无望坐在一边,听着风声,双眸微眯,一脸危险,“凇箬国法师浅月。”

    反风长栖自觉见识浅薄,她是从未听过浅月之名的,至于这凇箬国也只是听自家阿娘浅淡提过三两次。她一直都未曾放在心上,到了今时今日猛然听到,还觉着有些匪夷所思。

    曦贵妃的人脉竟然这样宽广?在深宫后院里头,都能同凇箬国法师合谋?

    “你可知昭和二十年八月发生了何事?”

    “那是先帝时候,我不知。”风长栖朝着玉无望横了一眼,眉眼之间慧黠清丽,灵动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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