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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胥梦--红颜阁·媚姬系列特别卷-第1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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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才发觉自己已忘情肆意地闭了眼,陶醉在一场桃花春梦里流连忘返,竟不知嘴角情不自禁绽开一朵艳过满园的桃花涟漪,在宜臼眼里却已是灿若浩瀚星辰。
他动容地执我之手,波光流转。
“我给不了你什么,但只有这颗心,可以毫无保留地给你。”他摊开手掌于我眼前,手心卧着一枚娇艳欲滴的桃花。
“好美的心……”我浅浅念着,伸手想要接过。
他却先我一步将那花朵嵌入我髻上双蝶一侧的发丝之内,又将我好生端详,口中念念有词:“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殿下念的是什么?”我抚了一把头上的桃花问道。
“我再念次给你听,你且听仔细了。”
他含笑地踱到不远处的桃花树下,那里安放着他挚爱的古琴,因他喜在桃花下弹奏,故取琴名为“桃夭”。正襟端坐,指尖在桃夭琴上辗转流连,弦音暖意幽幽倾泻。
朱唇微启,他兀自浅吟: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有蕡其实。
之子于归,宜其家室。
桃之夭夭,其叶蓁蓁。
之子于归,宜其家人。
我足下生莲,流水行云,不知是清风吹起了我,还是我摇曳了清风。腰肢倩倩,舞姿曼曼,白纱轻飘,顾盼生媚。和着他的一曲桃夭,我舞尽了心底的伤,唤出一片明朗。
桃花娇娆的日子,繁花吐蕊,绿叶浓密,有花样年华的女子满面春风地出嫁了,她定能为她的家庭带去和顺、美满和幸福。宜臼给我的梦美得太过迷幻,他告诉我,我就是那桃花下待嫁的女子。
落花一瓣一瓣地飘在我头上,衣上,影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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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难(一)
月上柳梢头的黄昏,飘渺了一层淡淡的薄雾。
宜臼携我回去,进了宫门已有些距离还不见往日的紫燕朱雀惯例地过来恭迎太子,心里不觉奇怪。
将入正殿,不想迎面而遇的竟是王子伯服。
“王兄这是去哪了?”对宜臼故作恭顺的虚假笑意,目光还下意识地在我脸上一扫而过,说不出的邪恶,“臣弟久候无妨,若是让父王母后等坏了可就……”
宜臼听闻脸色骤变,箭步迈入殿门。我沉默跟上,殿内主位果然高坐二人,盛气凌人。青苾依着申后伫立,眉眼尽显温顺。
“儿臣宜臼参见父王母后!”宜臼合手拜礼。
“王儿快起来。”申后柔声唤他,并从位上缓缓站起走到我眼前,“你是什么人!”
我惊慌失措地跪下:“奴婢褒姒拜见大王、王后,祈大王、王后万安……”
“褒姒?”她心里对我的名字似乎另有一番不为人知的领会,毕竟几个月前的事不会这么快就忘了。
她顿了半刻厉声严斥道:“大胆奴才,见到大王和本宫不上前行礼也就罢了,擅自穿戴不合身份的服饰,逾越了本分作何解释!”
“娘娘恕罪,奴婢该死……”
“你是该死,来人!拉下去重杖二十,看她以后还敢不敢不知礼数!”王后是有意要将我尽快移出众人视线,以掩盖一些她所忌讳的事情。
“且慢!”阻止她精湛演技的不是宜臼,而是那坐拥天下的至尊王者。他离席而至,豪气万千,“穿漂亮衣裳本不是罪,那要看穿在何人身上。对的人穿错了衣服还是能蓬荜生辉,错的人就算穿对了衣服也终改不了暗淡无光。”
三十有八的中年风华,身形矫健高拔,眉色浓黑遒劲,双目炯炯有神。眼光深邃,眉宇之间与宜臼神似,但时正中年,又为君主,不由比宜臼多了英伟冷峻的帝王之气,却并非世人传言的昏庸模样。
“你叫褒姒?”他轻柔地挑起我的下颚使我不得不与他对视。
他的眼神令我不禁被震慑到了,显露一丝畏惧地答道:“回大王,奴婢确叫褒姒。”
“你是孤所说的哪一种?你来告诉孤,说对了就恕你无罪。”
“奴婢低贱,是大王口中无论怎样装饰都暗淡无光的人罢了……”
“呵呵,你不敢说实话?”他放开我,开怀大笑,“孤替你讲。孤看来,你是对的人,穿对了衣服,华美的衣裳衬你,更显你姿容绝代!”
“大王谬赞,奴婢承受不起……”我不安地垂首。
此番夸奖令在场所有人都大为不自在,申后更是无奈,她本想让我趁早消失,可是太心急了,反而引起了幽王对我的注意。
“孤见过的美人无数,自认天香国色皆依于孤身边,为何今日才拾得你这颗暗投的明珠?”他的手情不自禁地握了我的,“若非天人,怎会有孤从未见过的绝丽之姿?你若不穿这等美服岂不暴殄天物?不如到孤身边伺候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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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难(二)
全场皆惊,我刚欲开口,申后急不可耐地抢了先机:“大王说笑了,青苾初进宫尚缺人服侍,臣妾刚打算向王儿要了去,怎么大王也看中了这丫头?不如卖臣妾个人情,这次先让了臣妾?”
“孤怎么就看不出王后对这宫女有何青眼和器重呢?王后不是还嫌她不知礼数,刚刚还有重杖责罚的意思么?”
王后被反问得无言以对。
“既然王后对她不满意又怎能让她服侍储妃,青苾无人服侍孤自会详做安排,定派上十余个经验老道的宫女加以侍奉。何况,”他转身看向我,笑意深沉,“孤要走她可不是为了使唤,孤要让她由奴婢变成娘娘,从此绫罗绸缎不尽,打扮得再绮艳都没人能管束她!”
“大王慎思,此女出身卑微,行事无礼,难登妃嫔之席,更无资格为大王绵延子嗣,望大王顾全大局……”申后不遗余力地阻挠我被周主晋封。
“孤看上何人什么时候得看你眼色!这大周朝的君王到底是孤还是你申王后!”他愤怒地喝住她,“孤下令,今晚就召褒姒到尊圣宫承恩!”
宜臼终于按捺不住要上前阻止,可是我瞥见紫燕偷偷扯住了他的衣角,朝他微微摇头使了眼色。紫燕拦着他是对的,眼下连王后都碰了一鼻子灰,宜臼就是再想护我也找不出个绝佳的理由说服他父王。
“大王忘记了,今日乃先王忌日。”说话的仍是申后,但语气已经挫败了大半锐利,“依照孝礼,大王今夜应独居祭先殿诚奉先王,才可佑我大周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他微蹙的浓眉掠过几分疑虑,无需多久又释然得不以为意:“今晚不行就明晚了,无论如何孤临幸美人褒姒的心意已决,容不得再有异议!”
我苦涩地咬着嘴唇,如同遭了千年的冰封被死死地定住。
王略微俯了脑袋凑近我:“孤给你一天,你下去好好准备,很快就能拥有被尊为人上人的荣耀了。”
“谢……大王恩典……”我低着头表情呆滞地谢恩,心里早已沉入无底寒潭。
王啊,你的宠,毁了我好不容易才重新拾起的幸福……
他的食指在我一侧的脸颊上疼爱地轻轻一划,仿佛对那指尖触感十分称心地放声大笑:“呵呵,好!孤等着你!”
众人里再听不到反驳的声音,我下意识地扫了一眼每个人的脸色。申后是死灰般面无血色的一张脸,夹杂着担忧、嫉恨和无奈。王子伯服的神情也大为不悦,积蓄阴谋的双眼里有天不遂人愿的气恼。而满座之中有一人的神色是轻松畅快的,那是青苾。她在笑,虽然只是唇边不易察觉的浅浅一抹,却仍被我一览无遗。上天帮了她,如释重负地,幸灾乐祸地,她不会再有我和她争夺宜臼的烦恼,因此她笑出了胜利的得意春色,她赢了,不费吹灰之力。
与他眼神交会的瞬间,有如电光火石的摩擦碰触,燃烧了两颗不安跳动的心。我的心顿时就痛了,矛盾地纠结着,越是想摆脱他眼里的深情,却越是摆脱不开,舍不得移开我的视线。
宜臼,你是在看我吗?快收回你的目光,别让你我之间的对望被你父王看到。我知道你不忍心,你想反抗他的旨意,只从你的眼神我就能读懂,你不愿轻易妥协,可你不能这么做,那会毁了你的前程……
类似的画面,当时的褒霖选择了退出,我哭过,怨过,伤过,如今的我已经看开了,我那么了解你心里的痛苦,只因我那么爱你……
………………………………
劫 难(三)
我理着我曾经日夜料理的被褥,熟悉的质感一丝丝地刺激我快崩陷的神经,也许,这将是我最后一次为你铺床了……眼泪猝不及防地落上被面一角,把那的一朵桃花晕染得鲜红。
“褒姒……”身后有人唤我,声音有些哽咽。
我慌忙擦了眼角的泪,轻颤地回应:“紫燕姐姐……”
“紫燕知道妹妹心里不好受,但却不晓得怎样劝你才好。”
“一切都是命里注定的,褒姒怨不得别人,只望日后二位姐姐能照顾好太子。”我揉着被上被我泪水沾湿的一角,意图擦去我的痕迹,点滴不留。
“我和朱雀二人会的只是打理好太子的日常琐碎,却不懂医心,太子的心只有妹妹能医。明日妹妹就要升为娘娘了,从此和紫燕再说不得交心话,只此一句……断就断得彻底,让太子也趁早断了情根……”
我惊讶地愣住,全身发麻,她的话如致命的剑刃,赐得我心中鲜血淋漓。
她察觉出我的异样,缓和了语气劝道:“紫燕知道说出这不情之请有多伤人,可紫燕绝非落井下石之辈,眼看着妹妹和太子的这段大好姻缘要被生生拆散,怎能不痛心……可是看中你的是这大周的天子啊,普天之下没有人能违逆他的意思。褒姒你是识礼之人,应该明白‘太子’这一词背后有多重的分量,倘若身为后宫妃嫔和太子都不能保持距离,分不清彼此的位分,紫燕实在不忍看到太子为儿女情长而走了歧路,毁了自己……”
“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我苍白无力地说着,“我不会让太子为难的。”
“褒姒,对不起,我们半分都帮不了你,请原谅这都是为太子着想……紫燕终生铭记你的大义……”
“不用记得我,我不是个值得被人记起的人……”我喃喃地自言自语,“就如从不值得被幸福记起,她说的没错,我的幸福从一出生就被夺走了,我根本不配拥有,那时失去褒霖我就该彻底觉悟,为什么还可笑地幻想着……”
“紫燕自从被太子救离苦海,就不再相信命运,它会安排很多磨难,但我绝不认命!”她的手扶上我肩头,坚定地要给我勇气。
“从第一眼就知道你是个坚韧的女子,可是我们不一样,你不会懂得一个带着诅咒出生的人,该怎样反抗命运给她的不公……”我疲倦地望着窗外,望不到那一片妖娆的桃花帘。
“诅咒?”她不解地惊了一声。
“不好啦!”朱雀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打断了我和紫燕,“太子……太子去了尊圣宫!”
“尊圣宫!”紫燕惊呼,“那不是大王所在……”
“太子不顾我劝阻,硬是私下里去面见大王了……”朱雀急得满头大汗。
“糟了,太子一定是为褒姒的事去和大王周旋了!”她紫燕眼神忧虑地望着我。
“朱雀你说的可是真的!”心一怔,我惊恐望着她,不安地狂跳着。
“这都什么时候了!我还有心情跟你们开玩笑不成!”朱雀的脸被急得越发显通红,“我看到太子在殿外左顾右盼迟迟不敢入内,后来是叫大王给宣进去的……我怕不合适就没有跟上,在外听到他们的对话,刚才跟你们说的句句属实,大王现在已经被太子搅得很不高兴了!”
我觉得不妙,我和紫燕所担心的还是发生了,比我们料想的还要快。
“我去找殿下!”未多言一句我丢下她们跑出坤仁宫。
出宫未走多远,我远远望见宜臼步调缓慢,惆怅消沉地向这里走来。
他的无神愁容,我心明了,再不会有半点疑问,他,输了……
“太子……”
听到我的轻唤,他缓缓抬了眼看到我,凝望的一瞬,心,痛了……
………………………………
劫 难(四)
宜臼在尊圣宫外徘徊沉思良久,举棋不定间被大王看见。因今日遇到心仪的美人,大王最初兴致不错,宣了宜臼进入宫内。
“宜臼,孤刚从你坤仁宫回来不久你怎么又来了?”姬宫湦像只老狐狸般多疑地揣测儿子心里的想法,“莫不是有事要与孤谈的么?”
“儿臣来见父王确有事商榷,只是……”面对高高在上的父王,宜臼还是有所顾虑的。
“怎么?”姬宫湦消遣地抿了口茶,“你我父子之间还有话说不得吗?”
“父王,”宜臼一掀衣摆双腿跪地,“请父王撤回召幸褒姒的旨意……”
姬宫湦握杯的手霎时凝滞了,有那么一刻,万物静止,姬宫湦与宜臼之间的气氛沉闷得有些微妙。
“父王,儿臣知道身为人子不该提出这等不情之请,但事出有因望父王体恤!”宜臼心诚地叩拜。
“你可知道你在跟什么人说话?”姬宫湦浓眉一横,语气极为冷漠地呵斥,“是这姬姓大周万民尊仰的天子!”
“回父王,儿臣明白……”宜臼显然感到了难以抗拒的威力,但仍不肯死心地恳求,“可是褒姒对儿臣而言不是一个可以轻易割舍的人……”
“宜臼!”姬宫湦勃然大怒,“你所说是什么意思!”
“若父王听不得儿臣的含蓄之辞,恕儿臣斗胆……”宜臼皱着眉犹如豁出去的气势,“褒姒对儿臣很重要,儿臣对其倾心不能失去……”
“你放肆!”姬宫湦怒不可揭地打断他,“一个即将成为孤宠妾的女子,你敢对她有情?”
“儿臣的确有失体统,但情势紧急儿臣也是迫于无奈……常言道君子不夺人所爱,何况父王宅心仁厚,后宫佳丽已是芸芸无数,断不会只为一女子与儿臣僵持不下损了天子王威!”
“宜臼你很有胆识啊!”姬宫湦冷笑地注视他,“是不是以为长大成人翅膀就硬了?就可以目无尊长,对父王出言不逊!”
“儿臣绝不敢这么想!”宜臼惶恐再拜,“儿臣与大周众子民一样,尊父王为天,岂敢妄自尊大……”
“哼!”姬宫湦不屑地勾了嘴角,“宜臼,你的年纪是到了该谈儿女情长的时候了,你母后不是也为你物色了一位容貌德行皆异常出众的储妃么?”
“青苾与褒姒不同!”宜臼激动地否认,“儿臣也不过只见过青苾区区数面,立她为妃也全是母后的主张,儿臣对青苾其实并无感情可寻。”
“普天之下,上至王室,下至黎民,儿女的婚事皆是听从父母之命,宜臼你身为太子理应明白这个道理!”姬宫湦义正词严地教诲,“况且你自己也说只见过青苾区区数面,又何来深厚的感情呢?待你大婚之后与她朝夕相处,时间久了自然也会对她眷慕。”
“儿臣自知不能违背母意,叹惋无法立褒姒为正妃,但儿臣也不愿因此而憾失褒姒!”
“混账!”姬宫湦的怒火再一次被点燃,且愈加旺盛,“你这大逆不道的臣子,难道要与你父王争夺一个女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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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 难(五)
宜臼心骤然一紧,父王盛怒顿时叫他感到骑虎难下。进退维谷,他不知是否该继续强劝。可是垂首转念眼前俨然又浮现褒姒的脸,她那双忧伤的琥珀色瞳仁令他纠结得痛苦不堪。
“父王,儿臣别无所求,只求用您博大的胸怀包容儿臣的莽撞……”宜臼语气哀婉得近乎哽咽,“儿臣答应过褒姒绝不负她,望父王成全……”
“好啊……自孤登基以来大周上下无人不对孤言听计从马首是瞻,想不到今日违抗孤旨意的居然是自己最疼爱的儿子!孤子嗣中唯独对你万般赏识!”姬宫湦伸手颤抖地指着他,“孤传你太子之位,你可知孤在你身上寄予的厚望!孤是有意将这大周江山都传位于你!”
宜臼强忍着内心的负罪,愈发理屈:“父王厚爱,儿臣至死不忘,儿臣也深知今日的言辞会多令父王痛心和失望……只是……”
“孤不想再听你多说一个字!”姬宫湦挥手堵住他的嘴,“孤誓要纳褒姒入后宫,任何人有胆子敢跟孤抢的不妨来试试,孤绝不会心慈手软,就算是自己的儿子也一样!”
“父王……”
“宜臼你给孤听着,该是孤的东西你一分也抢不走,就算是孤送给你的,孤也一样能拿回来!”姬宫湦凝结了冷酷的表情警告他道,“你回你的坤仁宫好好反省!想想你头上的那顶太子冠你是要还是不要了?”
宜臼无可奈何地跪安,转过身的时候,姬宫湦看不到他脸上的失落。这就是他的父王,自私而无血性的,在他脸上看不到一丝亲情和宽容,有的只是一望无底的贪欲。
年幼时,最令他崇拜和尊敬的就是他的父亲了,那么和蔼,常常将他举高了端在肩头陪他玩耍,恨不得将自己毕生的疼爱都给他。
可是那个父王,一去不回了……
那是在祖父宣王还在位的时候,父亲最初连太子都还未当上,只是宣王膝下众多子嗣中最普通的一位王子。没有多少权势,但却懂得知足。
而作为长子,宜臼曾经多次被祖父当着众多王子王孙的面赞赏他聪明过人,这几度令父王骄傲得无以形容。父王宠他,处处为他着想,总是想方设法给他最好的,别的孩子没有的。然而现在,自从他成了万人景仰膜拜的王,他的性情变得和从前大不一样了。他不再专宠母后一人,而是开始充掖后庭,那颗寻获美女的心从不曾得到过满足,纵情于声色犬马不能自拔。他变得腐朽堕落骄奢淫逸,外面的传言,说他越来越像前朝的夏桀和商纣,这正是我大周的亡国之兆。宫外民愤四起怨声载道,他却关上房门充耳不闻!
父王啊,看看你座下的江山,正被你的贪婪挥霍蚕食得破败不堪!
宜臼落寞地走出尊圣宫,一时竟不知该去向何处。
褒姒,无论我晓之以理或是动之以情,都不能撼摇父王那颗坚如磐石的心,我们的爱,该何去何从……
………………………………
花 期(一)
沁馨苑里刚挂不久的桃花帘本该是缤纷鲜润的,透出一片幸福的绯色,可是如今看来却是一道颓败和荼靡的伤。
“太子能否寻到一种四季不败的花?”我拈了近处一朵桃花黯然轻问。
“褒姒……”他话里有很浓的焦愁感,“我不会放手的!”
“没有花能躲过衰败的命运,花期绽放了最美的魂魄,开得越美,凋谢得就越凄惨……”我仿佛听不见他的承诺般,说着不着边际的话,“幸福也如此……不会太久,一旦过了就不会再有了……”
“褒姒,你别太担心,我一定会有办法的!”他再一次坚定了他的抉择。
“太子……”我说得很轻,如苍茫大地上无声落下的雪,“我们都放弃……”
“为什么!”他惊讶于对他说出这话的人居然是我。
“我们斗不过天,斗不过你父王的……”
“你是怕父王的权威么?”他的手温柔攀上我的肩头,“不要怕,褒姒,他虽然是无人能及的天子,所有人都以为他是不可违逆的,但我愿意试试,为你做一个违逆他的人!”
“你太天真了殿下……”我摇头地避开他的深情,“没有人会把抗拒天子的意思作为一种挑战去尝试!更没有人在这场较量中能胜过他的……”
“难道你要我们从此隔海相望,再也见不到彼此,就算见了也只能视而不见……”他疼惜地抚着我的侧脸。
不小心被他催下的眼泪落得悄然无声,顺着脸颊落到他的手里:“最初的我们就不该见面……我们的相识就是最开始的错了……”
“不是那样的!”他断然否认,“从没有一个女子可以让我这么心动过,心动到无法不见她!我也不曾为一个女子有过如此强烈的勇气,勇敢到不怕与任何人为敌,不惜任何代价!我也想如当时的你,做一只扑火的飞蛾……”
“可是我不想……”我绝望地推开他,“魔鬼诅咒我此生绝对得不到幸福,我想这话怕是应验了……对一个注定没有幸福的女子,太子不必那么执着,也许到头来还是一场空呢……”
“你一直都是这么认命吗?幸福不是天给的,是自己去争取的呀!”
“我的宿命,你不懂……我也想弄明白我的出生究竟为何会带着诅咒……我失去过褒霖,挣扎过可是徒劳无功,现在好像连殿下也要失去了,仿佛是天意,褒姒已不再有去争取的力气……”
“我才不管什么宿命什么天意!我宜臼从来不信那些混账话!”他激动地抱住我,“我只知道你已融入我的生命,我不能……没有你……”
泪水潸然无尽地扑簌在他的肩头,我看不清眼里的世界。
“对不起,太子……”我呜咽却决裂地,“褒姒不想再坚持了……”
我逃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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